宰辅家的娇夫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楚Tc
“下这么大的雨,却穿着行动便宜的蓑衣,又在我院门口徘徊,就算我抓错了人,也不怪我,是吧?”慕听筠眨巴眨巴眼睛,眸色狡黠。
青雉愣愣点头,没提醒自家姑娘这院子里还住了其他几个人呢。
秦暨和秦庸两人很快提溜了个人过来,其他人被绑起来顺手丢到了墙根,那蓑衣自然也不在他们身上了。
动静闹得大了些,不仅引得宁蕴过来了,就连刚认识的舒芳蔼与刘婉蕙也循声而来。
慕听筠手里端着一杯茶,也不说话,任由那人在堂下跪着。过了半晌,她才漫声问:“说罢,谁派你们来的?”
“姑娘说笑了,小人只是打理庄子的下人,哪有什么派不派的。”那人低眉顺眼道。
“按常理来说,你不是应当说‘听不懂你的话’之类的吗?怎的你的意思好像明白我问的是什么?”慕听筠放下杯盏,托腮望着他。
那人沉默稍许,倏忽仰头道:“我说。”
“是谁?”青雉嘴快问道。
那人抬手一指,“是她,是她让我饲机除掉你的!”他所指的赫然是宁蕴。
宁蕴勃然变色,慌忙摆手说:“不是我,我都不认识他们!”她心底慌得不行,身上一阵阵发冷,她刚刚将那个碍事的婢女除掉,立即就有人栽赃陷害她,这必定是宝和公主所设的圈套。
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慕听筠和宁蕴面上,慕听筠却仍旧不紧不慢拨弄桌上盘子里的玉珠,还饶有兴致的问那人:“这么容易就招了?我还没威胁恐吓呢?”
那人脸色一僵,硬着脖子叫:“总之就是这个女人,信不信由你!”
“哦,那我不信。”慕听筠笑眯眯的,冲青雉招招手,耳语几句。
那人面上又青又白,张嘴还想辩驳几句,就被青雉不知从哪儿找出来的抹布堵了嘴。慕听筠满意颔首,刚想再吩咐几句,不经意间掠过外面的眼睛倏地一亮,跳下椅子穿过堂室往外扑去。
怀里撞过来个柔软的小姑娘,公仪疏岚板了一上午的脸稍稍缓和,他张目瞧着一屋子乱糟糟的,在她看不见时眸色冷然,眉间微蹙。
刘婉蕙在看清来人面孔时倒吸一口冷气,忙用胳膊肘捣捣舒芳蔼。
激动过后,慕听筠心虚的干笑两声,“夫子,你怎么来了?”
“有只猫儿不听话,自然是来逮她回去好揍一顿。”公仪疏岚此番话是凑近她说的,没有旁人听见,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宁蕴垂眸,她现在心还直跳,后背冷汗涔涔,再分不出心来嫉恨旁人,心思急转,都在如何摆脱宝和公主的桎梏上。
“夫子,有话好说,我这可不算乱跑。”慕听筠听出他言语里的认真之意,想后退一步,只刚有所动作,就被男人扣住了手腕。
他往秦暨那看了眼,秦暨立马上前禀报道:“有人欲对姑娘不轨,眼下已被擒拿。”
“嗯,绑回府里去,”公仪疏岚淡声交代,这里都是女客,他多待有所不便,于是交代道,“把姑娘打理一下,我在外面等着。”
公仪疏岚离开此处,原本压迫的气息也随之散去,刘婉蕙和舒芳蔼无端看了场好戏,主人要走,自然也不能再待下去。
临走前,舒芳蔼忽然靠近慕听筠,小声道:“我瞧着你这朋友神色不对,可不像是被诬陷的委屈。”
“我晓得了,多谢舒姑娘提点。”慕听筠顿了顿,笑着回她。
天际乌云淡淡,雨势也小了许多,慕听筠被扶上马车不久,公仪疏岚弃了马,钻进马车来。
他身姿颀长,对他来说狭小的车厢略显拥挤,不过他浑不在意,径自喝了杯茶压下火气,放下茶盏的‘啪嗒’声让一直凝神看他的慕听筠禁不住一颤。
公仪疏岚瞬时觉着又好气又好笑,纵然先前再大的火,一见到她就生不出半分来。
真是天生来克他的,克一时还不够,还需得被克一辈子,更令他无可奈何的是他的甘之如饴。
第41章兄长
“你与襄宁乡君关系很好?”
公仪疏岚不了解她们女子之间的友谊,旁人于他倒无所谓,只是他不想伤了兜儿的心,干脆先试探着问一问。
不过,他说话时眉间微皱,嘴角平直,慕听筠一见直觉以为他不喜宁蕴,立时拽拽他的袖子小声说:“她性子看起来温婉,与阿相像,就与她来往过几次罢了。”
“如果我……”公仪疏岚敛下余下言语,行事果决的他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让她离宁蕴远些。
慕听筠心思一转,戳戳他的衣领,一双杏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道:“你不喜我与她在一处。”
公仪疏岚稍一顿,浅浅颔首。
“其实,我跟宁姐姐不过偶然相交,只她不似我与阿多年情分,再如何往来,我与她都不会相处过深。若是、若是夫子觉着她哪里有问题,不妨与我直说嘛。”她可从没见过夫子这么直白的讨厌一个人,定然是有缘由的。
是他多虑了,公仪疏岚勾唇,宁国公府娇养起来的女子纵然纯善娇柔,人情世故却也是深府后院长大之人最了解的。只是,他终究放不下心,又不欲让她神,便简单提点两句。
“我怀疑她与你上次被山匪绑去有所牵连,这些日子连皇上遣人都未查清,那群人如蒸发一般消失,所以,此事不简单。”他手里把玩着她的柔胰,爱不释手的揉捏。
慕听筠闻言拧眉细思,“我没觉着怎样,不过既如此,待我回府后就不乱跑了。”
“你也知你是乱跑,郓城遥遥,竟敢偷偷而来。”提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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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仪疏岚还有些后怕,忍不住轻掐她的耳垂。
慕听筠吐了吐舌,他刚离开夙京城时,她有几次坐在墙头,而公仪府静悄悄的,仿佛人气都被他带走了,外加她‘不小心’搅黄了慕听璃的婚事,惹得爹爹大怒,虽然不惧怕爹爹,但她觉得这是个好借口,当晚就带着两个婢女、两个护卫偷跑了。
她一路上都不敢停,好在有两个严格训练过的禁卫,一直相安无事,抄着近路抵至郓城。
“……我哥哥来了吗?是哪个哥哥?”慕听筠忽而想起,若是哥哥们一发现就追来,最多晚一天就能到了。
公仪疏岚似笑非笑,“现在知道怕了?是你二哥哥,不过还未到,来信说今晚抵达,让我看好你。”
完了,慕听筠欲哭无泪,若是三哥哥还能哄哄,然二哥哥是个油盐不进的,少不得会痛斥她一番,再罚她写大字或是其他。
“不然,你先跟二哥哥说说话,我再见他?”慕听筠期期艾艾的问。
公仪疏岚眸中戏谑愈深,锋眉微挑,“怎的?想让我替你分担未来大舅兄的怒气?”
“唔……”慕听筠琉璃眼珠子转了两圈,言语旦旦,“你长得比我好看,二哥哥很疼惜美人的!”
公仪疏岚简直要被气笑了,他手无章法的揉乱她的发髻,沉声道:“相信我,你二哥哥对你的怒气远不及我。”
“那…我该高兴嘛?”慕听筠长长叹息,仿佛万千愁绪尽在这声叹息中。
真还是个未长大的小姑娘,这就愁的不行了。公仪疏岚失笑,清冷疏淡的气质被温柔的笑意取代,更衬得面容温润儒雅,那双如深潭般的眼眸,敛平日里的凌光锋芒,微微泛柔,只纳含眼前一人。
如她所想,慕听诩气得脸色都僵直的,他在追赶妹妹的一路上都是一言不发,发命令时的寥寥几字如同寒冬利刃,狠狠扎入人心,跟随他的几名护卫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哪儿不好让公子看不顺眼一刀劈下来。
慕听诩也觉着依照现在的情绪见了妹妹,恐怕会更抑制不住。气归气,但若是无意间伤害了妹妹,那他更不能原谅自己,于是他修书一份让公仪疏岚顾忌男女大防,自然言语间不会客气。而后绕道在临县捆了两个贪官,好生折磨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气顺些,马蹄不停又往郓城来了。
他比书信里所说的时辰早到了大半个时辰,雷雨仍在轰鸣泼洒,他披着一身水汽被久泽迎进门,正巧一个惊雷炸开,慕听筠险些把手里的杯盏扔出去。
慕听诩仿佛没瞧见立在一旁的公仪疏岚,眼睛紧紧盯着慕听筠,声线低沉,“兜儿,你胆子还真不小。”
“那也是娘和哥哥们宠的。”慕听筠忐忑不安,往公仪疏岚身后藏。
慕听诩眼神更可怖了,仿佛要生吃活剥了公仪疏岚。
公仪疏岚无奈,上前一步作揖道:“我已修书往南平,待回夙京城后立即上门提亲,亦不会说出兜儿乱跑之事。”
“纵然如此,宁国公府也不会让你轻易娶了她。”慕听诩冷冷道。
“一次不允,那就两次,总归公仪今生唯有慕听筠一人,若是兜儿不许或另嫁,此言不改,苍天为誓。”公仪疏岚感受到腰间衣服被拽的更紧了,他垂下眼眸,今日这般说出,既是立誓让慕听诩安心,也是让小姑娘知他心里所念。
至于不许或另嫁,这从不在他为两人规划的人生中。
慕听诩神色稍霁,但还是嘲讽道:“不管如何,到底是兜儿不管不顾偷溜到公仪大人身边。”
“非也,公仪早已爱慕福宜郡主,但发乎情,止乎礼,请进监御史府只是宴饮,而且福宜郡主此次是与兄长一同游玩郓城,暂居永昌客栈,并非偷溜。”公仪疏岚极快的接话道。
慕听诩这才稍稍满意,“希望公仪大人的这句话翌日就会有旁人知晓,我宁国公府的嫡幼女即便相貌不好、品性极差也不会缺人提亲。兜儿,还不跟我回永昌客栈?”他向来宠爱妹妹,倒无谓旁人的目光,只怕妹妹听了伤心,亦是不想公仪疏岚因此看轻了妹妹。
“啊?哎,这就走。”慕听筠忙提着裙裾跑到二哥哥身边,讨好的笑一笑,其实她刚刚感动的同时还想提醒哥哥,前世谣言她品行不好,还真就没人敢上门提亲了。
慕听诩冷脸以对,拂袖走在前头,显然是还未原谅她。
“好二哥哥,你不要板着脸,很丑的,快变回英俊神武的二哥哥。”慕听筠努力想逗他开怀,这样他好轻点罚她。
公仪疏岚负手站在门廊前,看心爱的小姑娘越走越远,将将看不见时,那小姑娘还回身对他挥挥手。
虽然只有一瞬,公仪疏岚瞬时心情好了许多,那种不能言明的被抛弃感也随之散去。
永昌客栈那儿久安早就打点好了,慕听筠跟在兄长身后,一进门就倒了杯水,跪在地上,茶水过肩,一副乖乖认错的模样。
慕听诩冷脸几息,接过她手中的茶水将她拉了起来,“谁让你跪着了,你可知错?”
“知错了,往后再不敢犯。”慕听筠生怕他不信,说话同时还大力点头。
“你可知,母亲被你气得险些晕倒,就连长姐也连连差人来问。你也要十六了,何时才能不让家人心?”慕听诩心神皆疲,他丢下卫尉府繁重事务追来,不仅想让妹妹知错,还希望她能以后能安生些。
想到宁国公夫人,慕听筠是真真切切的愧疚,她忙扯着兄长的衣袖问:“那娘无事吧?”
“被你气得不成,对外人说你病了,拘在蓁姝阁养病。昨日娘来信,说乔姑娘来探望过你,她没说实话,长姐也日日来问,总之让你赶紧回夙京城,再作惩戒。”慕听诩喝完一盏冷茶,烦闷的胸腔舒坦许多。
慕听筠却又不安起来,偷溜一时爽,现在应付完兄长,接过夙京城还有娘和长姐两座难以攻克的大山!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慕听筠突然想起一事,“我怎么听说皇帝侄儿要选秀了?”
“皇上业已十六,先皇在这个年纪已经有了大公主,这并不惊讶。你与其有这个心思关心皇上,还是多想想自己吧,咱们后日即启程。”
“后日?我原以为明日就走呢……”慕听筠嘟囔。
慕听诩再次冷笑,将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放,“还不是为了你!明日冒暑游玩一日,也好坐实我们来此确为游玩,也得等你回去后,有人借此生事。”他一路上气归气,却是把一切都想好了,只没想到的是,公仪疏岚比他考虑的更多。
这样才配得上兜儿,也不枉他之前暗暗撮合。但撮合是一回事,还未成亲就拐走小妹是另一回不可原谅的事!
“……二哥哥最好了。”慕听筠无言以对,索性夸赞起兄长来,这总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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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慕听筠尚在睡梦中,就被墨芜唤醒,“姑娘,二公子已经起身了,在等您一同用朝食。”
“现在是什么时辰?”
“卯时末。”
慕听筠哀叹,蝶翼般的睫毛动了动,略带水意的双眸还泛着朦胧困意。她揉揉眼睛,有气无力的说:“二哥哥一定是故意的,这个时辰喊我起身。”
墨芜不敢说二公子,将她今日要穿的裙裳捧了过来。
“姑娘、姑娘,”青雉窜进来,忙不迭地说,“您知道吗?咱们昨儿去的鸟林园,从池塘里捞出来一具女尸!”
“嗯?”慕听筠诧异,没缘由的,她忽然联想到宁蕴昨日惨白的脸色来,若有所思。
第42章夏宴
世人说的没错,一旦在心底埋下怀疑的火种,总有一天还会成为燃烧的烈火,将一切磋磨焚烧。
慕听筠就是这般,只是当日被绑时,宁蕴为她挨骂挨打亦是真实存在的。若是假的,只能说此人城府深沉。
她顿住脚步,面上闪过一丝困惑和沉凝,她无条件相信夫子,即便想不通其中的弯弯绕绕,她也暗暗下了决心。
走下楼梯,慕听筠一眼就瞧见久安在哥哥面前微微俯身说些什么,而哥哥颔首后,就朝她的方向望过来,似乎是觉着她慢了,眼睛里有浅淡的责备。
慕听筠忙两步楼梯做一步走跳下来,看的慕听诩眉心又是一紧,低声呵斥:“好好走路,蹦蹦跳跳像什么样子。”
“哦。”慕听筠立时乖乖的一步一步挪下来,心里想着,慢得急死你们。
等她终于磨蹭下来,久安不待她问出声,就躬身面向她说:“听闻福宜郡主与慕卫尉在郓城,郡守府特特设宴,我家公子让我来告知,并接您二位到郡守府上去。”
“劳烦公仪大人想的周到。”慕听诩看不出何情绪,声音淡淡,这是他意料之内的倒也无甚可准备,便招手让妹妹先走。
慕听筠到了郡守府,被迎进门后四处一瞧,哼笑着与兄长说悄悄话:“这郡守保准贪了不少,看着一栋一雕,野心还不小呢。”
且不说郡守府的雕梁画栋,假山玉池,昂贵且稀有至千金难求的富贵牡丹错落有致的摆放在鹅卵石小路旁,随风摇曳出绝艳舞姿,那亭阁兽檐皆是貔貅、麒麟等圣兽,园中银灰石柱上看不清雕刻的是蛟是蟒,亦有鸾鸟之姿,光是瞧着这些便知这位刘郡守有多‘志向远大’。
慕听诩冷眼看着,低声道:“这里天高皇帝远,饥荒处饿殍遍地,高门内酒肉过盏,这刘郡守是真把自己当做一方之霸了。”
“他这么大喇喇的摆着,估计有拉拢之意,若是拉拢不成会做什么?估计是设计塞给你美人或是金银钱两什么的,二哥哥可要把持住。”慕听筠捂着嘴偷笑,活像个狡猾的小仓鼠。
公仪疏岚眸光一扫就望见她,只是男女有别,分置前后院,他只来得及深深看她几眼。
只见她开始还捂着嘴笑,那双好看的水眸弯成勾月,而后不知慕听诩对她说了什么,小姑娘瞬间低落下来,还‘狠狠’的瞪了眼慕听诩。
郡守夫人是个皮肤保养极佳的富态女人,对慕听筠的态度尤为殷勤,若不是她身边伴着墨芜、青雉,约莫她能上前像扶着腿脚不好一般扶着她。领着她往内院走时,一路上对郓城景色美味如数家珍,滔滔不绝。
慕听筠一面听着,一面偷瞄她粗壮的腰身,心底既是明白又是为难,她也爱吃肉,除却鱼鲜不能吃,其他的肉近乎来者不拒。她不留痕迹的捏捏腰,果然又丰腴了些,可让她舍弃那些珍馐,还真舍不得。
刚至内院,又有一群闺秀迎上前,为首的女子挽过郡守夫人的手娇唤:“娘,您去哪儿了,让女儿好找。”
“蕙儿,没见贵客在此吗?还不过来见过福宜郡主。”郡守夫人暗瞪女儿,让她过来行礼。
刘婉蕙不情不愿的走上前,看清慕听筠的面容后深吸一口气,指着她说:“你、你不是……”
“蕙儿,还不快将手放下!”郡守夫人低斥,忙将她的手拉下来,又向慕听筠道歉,“小女刚刚及笄,年岁尚小,无礼之处请郡主宽宥。”
“刚刚及笄,比本郡主小几个月,正是性子活泼的时候,无妨。”慕听筠婉约一笑,声音甜软,说的话却让郡守夫人脸色略青。
刘婉蕙没听出她言语中的嘲讽,只当她确实不当回事,外加昨日所见的印象,以为她是个性子绵软的郡主,态度也敷衍起来。
郡守夫人正想让女儿多与福宜郡主多接触接触,谁知女儿应了后却东张西望好似在找什么人,她忙偷觑慕听筠一眼,见她仍旧笑盈盈的才松口气,转而对女儿恨铁不成钢起来。
她口口声声要进宫做皇妃,大好的机会放在眼前却不知珍惜,真真是脑子不好,早知昨晚应当抽空跟女儿说道说道这位郡主的身份,不跟那小贱蹄子浪那么久。
郡守夫人努力压制怒气,还想在攀扯两句,慕听筠眼神一顿,笑道:“襄宁乡君也在,夫人自去忙吧,本郡主与襄宁乡君说说话即可。”
她都这样说了,再缠着也不太好,郡守夫人只好目送她走开,然后一把将女儿拽到个没人的地儿。
“你这丫头,是不是要气死你娘?!”郡守夫人点点刘婉蕙的额头,咬牙切齿的问。
刘婉蕙忙躲开娘亲的夺命连连点,确定自己花钿还在,委屈道:“娘,你干嘛?我还在找表姐呢。”
“什么表姐不表姐的,谁让你这般态度对待福宜郡主?你可知她是谁?”
“她不就是个郡主,爹爹说了,夙京城满地贵胄,光是郡主就有好几个,生活还不一定有咱家的如意呢。”刘婉蕙神色倨傲吗,她是刘家唯一的女儿,从小到大备受宠爱,自然养成了率直骄纵的性格,与刘府的表小姐舒芳蔼性格是天壤之别。
郡守夫人又气又悔,“她可不是一般的郡主,她是宁国公府的郡主!”
“宁国公府又怎么……宁国公府?皇上的外家?”刘婉蕙瞪大双眼。
“那可不是,”郡守夫人重重点头,又道,“当今太后可是福宜郡主的嫡亲姐姐,就连今上都要唤她一声姨母,你瞧瞧你今日是何态度!好在郡主不与你计较。”
刘婉蕙已然呆住,宁国公府的威名,就连这偏远的郓城都知晓。慕家三子个个不凡,辅佐今上稳坐皇位,而其两嫡女,一女为太后,一女为亲封郡主,宁国公府堪称满府荣耀。
可她刚刚做了什么?左顾右盼,敷衍了事,大失礼仪!等她进宫选秀,若是这位福宜郡主对她不满,稍说两句,那她估计只能当地位卑下的宫女了!
刘婉蕙被脑海中的想象惊得满身是冷汗,她慌忙摇郡守夫人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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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这下怎么办?郡主是真不与我计较了?不如我去将表姐寻来,表姐能言善道,定能帮我说几句好话。”
“傻孩子,”郡守夫人死死扣住她的手腕,“先不说一表三千里,芳蔼年岁与你相当,相貌姣好,已在选秀的名簿上,她若与福宜郡主交好,哪还有你的份儿?你也该长点心眼了。”往日不说是因舒芳蔼毕竟是亲姐的女儿,孤苦伶仃来到刘府,她也心疼希望她过好,但自个儿的亲生女儿才是最重要的。
刘婉蕙从未听娘这样说过,一时愣住,不知如何反应了。
一人多高的假山后,舒芳蔼面容沉静,仿佛刚刚听到的话并未言及她。慢慢将腰间荷包里的粉穗子扯出来,走过池塘时,她毫不犹豫的扔进去。
她一定要入宫为妃,扬眉吐气的站在众人面前!
说是要寻宁蕴说话,实则慕听筠并不打算与她多言,但态度贸然疏远,肯定招疑,干脆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郓城姑娘们的衣裙首饰来。
即使宁蕴心性敏感,也察觉不出什么。并且她此时正是恐慌之时,一早她的婢女就匆匆跑进来,说鸟林园的池子里挖出一具尸体,她不用想便知定然是她昨日闷死的推进池子里的婢女。
她琢磨了许久,想到她嘴里塞着的绢布都是那婢女自己的,也无人瞧见做下这等事,这才稍稍放心。可一想到宝和公主在她身边埋的暗线,就是一阵烦闷。
处死一个婢女,胡乱安个罪名便是,可她那时刚刚得知自己中毒在身,又无意间发现她的不对,一时心慌意乱就用绢布堵上嘴推下了池子,待她冷静下来,已经是既定事实。
见过她婢女的人不少,想必没多久官府就会查来了。
宁蕴手指冰凉,心里却是像有一团火在焚烧五脏六腑,她连喝了两杯凉茶才好些。
慕听筠不小心碰到她指尖,惊讶道:“炎炎炽日,宁姐姐手指怎这般冰冷?”
“许是摸被子摸的,不妨事。”宁蕴笑笑,将手指拢在袖子里。
慕听筠恍若信了,转言说:“我与兄长已经来了几日,就要往别处去了。宁姐姐可寻到亲人?”
“还不曾,应当还要再待几日。”
“那我就先回夙京城了,再过一个多月,夙京城就举办赏花大会,我还想去凑凑热闹。”慕听筠笑眯眯的端了茶喝,又苦的放下茶盏。
怎的这般苦?莫不是苦丁茶?可方才宁蕴面不改色喝下去两杯呢。慕听筠咂舌,从随身带的荷包里拿出块糖放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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