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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本道长(NP总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钟晓生
我见卷轴上提到了木,不由得想起了在谷中听人提起师麟砍走整棵木的事。难不成这件事和师麟也有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
荣华英道:“可惜内容缺损的太多。如果胡山仅有这个卷轴,他便是从我这里拿走了神龟之壳,可他又打算用什么法子解除河图洛书的封印呢?或许他们还有别的方法,只是我没有找到罢了。”
我摇头:“未必。”
荣华英愣愣地看着我。
我指着卷轴残破的部分解释道:“虽是上古遗留下来的卷轴,可未必原本就残破的如此厉害,你看这里缺损的部分,都缺在关键处,欲拒还迎的,让人知晓大概是怎么桩事情,却偏偏不叫你知道具体的操作方法。”
荣华英愣了一下,道:“你是说,这羊皮卷轴是胡山故意损坏的?为了怕羊皮卷轴落入他人之手?”
我摇头:“胡山未必有这样的本事,只怕别人把这东西送到他手里的时候已是这样。”
荣华英眼睛一亮:“你是说慕虚!”
胡山这人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心术不正,可是真本事却没几分,当初本真人一颗心都系在荣华英身上的时候他还敢撞上来在本真人面前嚼荣华英的口舌,惹得我勃然大怒,给了他一顿好教训,但凡他心智高明些,也不该做这样的蠢事。这种事更有可能是慕虚做的。过去本真人也曾做过类似的事情,那时我已成了名,天天有人来我门外求拜师学道,还有小毛贼胆敢上门来偷窃秘籍,我实在被他们烦不过,拿了卷老旧的经书在关键处烧了几个洞,故意让人偷去了,又放出话去说我丢失了一卷至高无上的秘籍,我毕生所学都在其中。消息放出去,人人都去争抢研究那卷残书,我着实清净了





人人都爱本道长(NP总攻) 分卷阅读72
一段时日。其实那经书实在毫无亮点,不过一卷普通的修身养气之道,可正因为它残破不全,人人都当他高深莫测,有人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做《灵虚真集》,听说千年下来《灵虚真集》的续写和补写版本已经出了上万册,还专门有人成立了一个门派,叫做灵虚真集教,专门研究那本破书,还弄得挺像那么回事的。
以本真人的经验,想要在古籍上制造出如此逼真的残破效果并不难,用炙火和冰夷术对着想要遮掩的地方轮番施法十数次,再用流风术吹上几个时辰,效果就已真假莫测了。再者,假若慕虚心里没点底,就拿着那本似是而非的卷轴,他如何就敢轻易出手?不怕打草惊蛇么?他必然已有了□分把握才敢利用胡山夺取龟壳。
荣华英问我:“眼下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了想,道:“龙马鳞片还在我手上,慕虚找不到,必然会来找我。”
荣华英忙道:“他那人太过危险,他明明不过一个结丹初期的道修,修为却远不止如此,我方才见他,他身上竟然还有魔气!以你如今的身体……你不如告诉他你把鳞片给了我,把他留给我去对付!”
我道:“不妨,我大概能猜到他的身份,我有法子让他不敢动我。”
荣华英一愣,问道:“他的身份?他是什么人?”
我道:“他应当是黑莲生前的门徒,且是十分亲近的嫡传子弟。他对黑莲的地宫十分熟悉,那地宫中又有黑莲留下的阵法,他也许是奉命守护黑莲生前留下的什么东西。他不知我身份,我只须编造些黑莲的事情拿去诓他,他就不敢轻易要我性命。”
荣华英的脸色变了几变,似乎有些赌气:“你爱怎样便怎样,你的决定,我从来干涉不了。”
我不知他怎会突然来了火气,诧异地看着他,荣华英却撇开眼不与我对视,气鼓鼓道:“你说有一个括苍派的小弟子与你同行?他人呢?要不要我去救他出来?”
我想了想龙小林,不甚在意地摆摆手,道:“不必管他,那是个小滑头,他定然有办法脱身。眼下先不管旁的,你我都受了魔气侵体,需要禅坐调息,这山谷十分僻静,一时半会儿当不会有人来,待你我恢复了,再行商议日后的对策。”
荣华英也疲累极了,方才强打神与我说了这许多,听了我这话,并无异议,便祭出些灵石来打算修行调息
其实,眼下对我二人最有利的方法是双修,互相引导真气,可迅速驱逐魔气。先前在西华山上,我生怕叫荣华英看出我这个炼气期的小弟子觊觎他,因此百般遮掩,可如今我的身份在荣华英面前已暴露了,到底是陪了我数百年的老情人,我这张老脸在打从知道知道他对元吉的心思之后就已经丢了个干干净净,因此在他面前也没什么好装的了。
等荣华英一坐下,我便轻轻咳了一声,柔声道:“华英。”
荣华英撩起眼皮不明所以地看了我一眼。
我厚着老脸对他笑了笑,道:“其实,眼下这境况,又无他人打扰,如若双修的话……”
我话还没说完,荣华英突然冷笑了一声。我一时愣住了,以为荣华英会说些话来嘲讽我,我已做好了准备,可没想到荣华英冷笑过后却不说话。
过了许久,荣华英自嘲一笑,自言自语道:“我为何偏就说不出拒绝的话?”
我怔怔地看着他。
荣华英起身,缓步走到我面前,在我身前跪下,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到底是我欠了你。灵虚,我早些还清,也早些解脱。”
我听了他的话,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只觉得一阵揪心。原来过去的几百年,他竟当成了是一场债。其实他又何必如此?
我痛心疾首道:“华英,你别这样说,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如何谈得上亏欠和解脱?我当日不吭一声地离去,也只是怕日后见面尴尬,怕你觉得欠我什么。”
不曾想,我这话一出,荣华英的脸色却更冷了:“哦……?”他又停顿了许久,一字一顿道:“既然你不觉得我欠你什么,那我也便不自作多情了。灵虚,那你可曾觉得,你欠了我什么?”
我又被他问的哑口无言。我欠荣华英什么?大抵欠了他一个解释吧。本真人到底太好面子,当着人的面心中流血却要故作大方,我怕我会露出破绽,唯有一走了之才显得最为潇洒。
荣华英靠近了我,轻轻将头搁在我肩上。
我有些别扭地推开他,道:“华英,双修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你若将此事当做亏欠和偿还,那还不如不做。”
荣华英拉开我的手,将头埋在我颈窝中,我看不见他的脸,只听得他在我耳旁嗤笑道:“是,你不觉得亏欠,那就不亏欠,你情我愿,这四个字当真是好。你情,我愿。”最后四个字他咬得格外的重。
他轻轻解开了我的衣带,我想看他脸上的表情,他却执意不让我看见他的脸。我还想推他,荣华英的声音已有了恼意:“你不情愿?”
他的话已说到了这个份上,真人我亦没什么好矜持的了,一翻身就将他压在了身下。
和荣华英双修是件熟门熟路的事,虽说真人我换了具壳子,伊始有些生疏,可是几百年养成的默契只一盏茶的功夫后我便找了回来,很快便将真气灌注到荣华英体内。荣华英舒服的出了轻哼声,惹得我激动不已,双手不住在他身上游走,按摩着他周身的穴位。
情到浓时,荣华英突然紧紧搂住了我,在我耳边咬牙切齿:“过了千年,你这技法倒是一点不曾生疏,想来修炼的十分勤快。”
这话倒是抬举我了,这千年我都一人独居灵虚山,不过一日前我才与慕虚双修了一回,因此我干笑了两声,也就什么都没解释。荣华英突然一口咬在我肩上,他下口重极了,我注意力被分散,险些泄了一口真气。
片刻后,荣华英松开我,冷冷道:“继续。”
经过一炷香的调戏后,我二人体内的魔气都已驱逐干净。到底千年没有将这具温香软玉抱在怀里了,我既欣喜又不餍足,抱着荣华英还欲温存一会儿,他却一把将我推开,冷着脸道:“够了。”
想我进灵虚山闭关前,荣华英还是个百般温柔的好情人,怎么千年一过,突然变得喜怒无常起来?难不成本真人五千年的修为丢了,双修对他的裨益已不如从前,他的热情便彻底消退了么。
我不禁感伤地叹了口气。
荣华英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脸上的表情突然一愣,抬起头看着天上,道:“好强的灵力!”
他话音刚落,我亦感受到,有一名修为高强的修士正在向此地靠近。一眨眼的功夫,一朵祥云已到了我们上空,我看见了踩在祥云上的人,惊得几乎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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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我那外室弟子师麟!!
上千年不见,师麟竟然已是分神期的修士了!想当初,因为本真人偏心,最重栽培的弟子是怀胤,因此怀胤的修为是最高的,而云尧因常沾本真人的雨露,他全身的真气都是我日日夜夜亲自调息的,因此他的修为长进的亦很快。而师麟我不常管他,只将典籍都丢给他,教他自学,怀胤云尧有时会对他教导一二,因此他的修为是我那三个徒儿中长进最慢的一个。我先前见到云尧,云尧也不过是个分神期的修士,我又听那两名魔修说师麟强取木,丢了不少修为,我还以为师麟如今的修为不会比荣华英高出多少,怎么他的修为竟和云尧还差不多?!我进灵虚山闭关之前他不过只是个元婴修士,要知道修为越高进越慢,过了千年,他竟然已经进入了分神期?!
师麟踏着祥云是往滨海飞去的,他大约是感觉到了我和荣华英的气息,低头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只转瞬,他立刻掉转云头朝着我们飞了下来。
我一眨也不眨看着我的这个大弟子就这样落在距离我和荣华英三丈远处,我眼巴巴地瞧着他,不知道说什么。
师麟还是从前那副老样子,虽说他的相貌也是英俊秀美,可他的表情又冷又欠,着实让人生不出亲近之心来。不仅如此,最最扎眼的还是他头上的那搓反毛!翘了整整几千年的反毛!简直令人指!!
原先和师麟久别重逢,我还满心喜悦,可一看见他那张棺材脸和头顶上那搓该死的反毛,顿时什么心绪也没了,兴趣缺缺地看着他。
师麟看看我,又看看荣华英,几番欲言又止地张口,又什么都没说。我倒是十分奇怪,师麟好端端地为什么突然落下来?此地只有我和荣华英二人,他必定是冲着我们来的。我夺舍重生了,按理说他不该认出我是他师父,而荣华英伪装了相貌和修为,师麟也不该认识他才是,那他究竟是冲着谁来的?
我莫名地看了眼荣华英,没想到他的脸色竟然比我更臭,眼神冷冰冰地看着师麟,显然对他极是不满。这倒是奇了怪了,按说荣华英和师麟合该没什么交集才是,难不成师麟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得罪过荣华英?
我们三人谁也不开口说话,气氛尴尬极了,一时竟成了僵局。
僵了许久之后,还是本真人先受不了,轻咳了一声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我望着师麟道:“这位……前……前辈……你……有何指教?”
师麟犹犹豫豫地“我……”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喜欢这个大弟子,三棍打不出一个闷屁来。我固然承认师麟这家伙办事的时候很可靠,可他连句讨巧的话也说不来,又怎能得为师我的欢心?
这时荣华英突然站了起来,起身的时候还不小心狠狠地踩了我一脚。他板着脸看了我一眼,用密音传声法对我道:“既然你的好徒弟来了,那我便先走了,得我多管闲事。”他说罢对师麟作了一揖,招来祥云就走。
我捂着被荣华英踩痛的脚叫道:“等等,华……呃……等……”
然而荣华英却压根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地驾云走了。
师麟朝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阻拦,什么也没有说。
荣华英一走,就剩下我和师麟大眼瞪小眼。
我难受极了,正想也一走了之,师麟突然开口道:“跟我走吧。”
我不由傻了眼:“啊?我?跟你走?去哪里?”
师麟道:“去滨海,治灾。”
我瞅着他犯傻。他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被他察觉了我才是造成此次天象异变的元凶,所以他要抓我去赎罪?
师麟面无表情地问我:“不去?”
我愣着没回答。他是在威胁我吗?!他的表情如此严肃,我要是不去这逆徒会对我出手吗??
师麟又向我伸出手:“那就走吧。”
于是我稀里糊涂就让他给牵上了祥云。
师麟驾着云向滨海飞去,我在风中吹得凌乱。我忐忑不安地问他:“这位前辈,我……我跟你……好像不认识吧?”
师麟回头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然后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嗯……不、不认识……”
还好还好,看来师麟当真是抓我去赎罪的。也罢,到底是我闯下的祸,若是放着不管,怕是有不少生灵要遭殃,有师麟在此,暂时镇压此地混乱的魔气应当不是什么难题。
我彻底松了口气,抓着师麟的衣角一起向滨海飞去。
师麟带着我,不片刻就飞到了骊山滨海
我和荣华英离开的时候还有不少人赶来看热闹,可几个时辰过后,这里一个人影也没有了,不光是人,几乎所有能跑的生灵都跑光了。除了慕虚那种奇异的道魔同体的体质,若没有极强的修为傍身,怕是谁也受不了这里对冲的气流。
我乍一回到这里,那种难受的感觉便又回来了。我难以抵御魔气的入侵,捂着胸口往师麟身上靠去。师麟回过头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匆忙支起结界将我罩入其中。师麟的结界挡住了乱冲乱撞的魔气,我顿时感觉好多了。
师麟抿了抿嘴唇,从他脸上我竟然看出了歉疚。他道:“抱歉,一直以来……”说了这四个字,他又不说话了,就这么拿那双黑曜石般的招子盯着我看。
我被他看得怪不自在的,干笑两声,道:“前辈,眼下我该做什么?”
师麟摇了摇头,道:“你跟着我便是。”
我低头往云端下望去,只见滨海已然泛滥,原本平静的海面被迭起的滔天巨浪取代,我在结界之内虽感受不到风浪,可眼见的场景亦让我不由随着波涛微微晃动。海边原本是癞子头,现在已几乎变成了秃子,原先的花草灌木已被恶浪侵蚀殆尽,树枝摧折,一片狼藉。
师麟抿着唇看了一会儿,从袋中取出一个镇水宝塔。宝塔原先只有两指大小,他捧着宝塔口中不断念咒,那宝塔便逐渐变大,师麟念了一声“去!”,那宝塔便飞了下去,落在滨海之上,越变越大,足有数丈之高。汹涌的恶浪打在宝塔上,几番险些将宝塔掀翻,师麟不断施法,终于将宝塔稳住。过了许久,恶浪尽被镇水宝塔吸其中,水厄终于被制住了,师麟额上已渗出一层薄汗。
然而水厄已止,此地混乱的灵气却并未恢复如初。
师麟结了个九九玄天阵,打下云端,只见整个滨海被金光笼罩,黑雾被打散,魔气被压制在阵法之下。
师麟看了我一眼,我却微微摇了摇头。
不过片刻,金光猛地被打散,比刚才更加汹涌的魔气喷薄而出,牵带着滨海又掀起一股滔天恶浪!
师麟双眉紧锁,正欲再结一个九九玄天阵,我却伸手按住了他的胳膊。九九玄天阵是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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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阵法,便是千年魔灵亦能被此阵一击打的灰飞烟灭。没想到这千年来我这大徒儿着实进步不小,此阵怕是连云尧怀胤也未必能结,他竟已能用出如此超高阶的法阵。我并未教授过他,想必是他这千年来自学成才。只可惜,用在此处却是药不对症。九九玄天阵的确能降魔,此阵极耗灵气,对于眼下的情况确实治标不治本,除非师麟能在此地源源不断地结阵压制魔气,一旦他停下,魔气就会立刻反噬。
我道:“此处天象异变乃因我取走了镇海之物的缘故,你以法阵镇压魔气,只能起一时的功效,若要长久,必须取一灵物代替镇海之物。”
师麟看着我,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片刻后,他打开了他的纳虚袋,掏了一会儿,取出了一件物事。我看清他取出的东西,不由大惊:“木?!”
由于纳虚袋可压缩空间,袋中空间无穷,他取出了一棵等人高的小树苗,向海眼掷去。木落到海上,迅速变粗生根,不过眨眼的功夫,木已变得足需三人合抱宽,十数丈高,底下的根已扎入海眼中。师麟再结了一个九九玄天阵,打在木之上,只见木绽出金色的光芒,周围的海水围绕着木形成了一个漩涡,漩涡越变越大,海上的魔气及仙气被卷入漩涡之中。
师麟不断加强九九玄天阵的法力,以其承受不住强大的魔气而崩溃,漩涡的直径扩大到了十丈宽,漩涡内的海水迅速下降,已能见到海底的黑土。
约一炷香的时间后,漩涡逐渐变小,海上的波涛渐渐平息。又过了一会儿,木上的金光消散,仙气与魔气不再对冲,以木为楚河汉界,重新划分成了两边。
师麟已显出疲态,直到海面彻底平静,他才终于手,长长地舒了口气。
我望着恢复平静的海面和缓缓消退的魔气,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师麟了数百年的功力取来的木,或许他本打算用来做什么大事,却因我之故成了此地的镇海之物。我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他会否怪我?
成功镇压了此地变异的天象,恢复了滨海骊山的秩序,师麟转身面对我。我本以为他会义正言辞的斥责我,他却并没有这样做,只是用他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默默地看着我。不知怎么的,我竟从他的目光中看出些许期待来。
师麟道:“我成功了。”
我心中愧疚,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
师麟问我:“我做得好吗?”
我愣了一愣,忙道:“极好,极好。”
师麟嘴角稍稍勾起了一个弧度,竟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我的玉皇大帝大罗神仙太上老君啊!师麟竟然笑了?!这简直比我看见龙马时还要震惊千百倍!!我养了师麟三千年,整整三千年,他笑过的次数真人我一只手也数的出来!我这面瘫的徒儿竟然还会笑??!!
师麟微微低下头来。因我如今的身体不过十岁出头的年纪,师麟的身量要高出我许多,他不低头的时候我要仰头看他,因此不太注意他头顶涡上那搓该死的反毛,他这一低下头来,那讨厌的翘起的毛又勾的我挪不开眼去。
我忍无可忍,再顾不得其他,便如同从前那般伸出手,用力摁了摁那讨厌的反毛。待我意识到我究竟做了什么的时候,我连忙将手了回来。乖乖,如今他已是分神期的大真人,我在他眼中只是个刚刚筑基的后生晚辈,我这举动着实是十分冒犯的!
我正忐忑,满以为师麟会因此不悦,甚至做好了被他踢下云端的准备,没想到师麟的眼睛比方才更亮,就这样定定地看着我,就好像……好像一只叼回骨头后邀赏的小狗。
我用力眨了下眼睛。想必是方才魔气侵体,烧得我有些糊涂了,眼神又出了差错。就连慕虚都被我认成了早已陨落千年的黑莲,那么会错师麟的意也在情理之中了。
师麟还低着头,那搓反毛迎风飘扬着,我却再不敢伸手压上一压了。过了一会儿,师麟终于将头抬起,我又迷迷糊糊从他眼中误读出失望之意。师麟道:“既已成功,我们便走吧。”
我连连点头。我这徒儿有一个毛病,便是不爱叫苦叫累。俗话说得好,会哭的孩子有奶喝,从前他们三个小家伙一起修炼时,有一关是最难冲破的,云尧先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我实在心疼我那小弟子受苦,立刻以我的真气注入他体内,很快就助他突破了瓶颈;之后怀胤亦忍不住叫苦,我便也帮他捋顺了;可师麟被真气灼的浑身通红,他却连眉头也不肯皱一下,我恼他逞强,故意不帮他,最后他花了云尧和怀胤数十倍的功夫才自行突破了瓶颈。他这一趟镇海,结了两个超高阶阵法,耗了大半身的灵力,少说也要闭关一年才可完全恢复,我知他此时定然疲累至极,忙道:“前辈是该好好调息一番,方才那山谷就不错。”
师麟看看我,摇了摇头。
我不解他的意思,正待询问,师麟突然催动祥云,向东边飞去。
他越飞越远,我心里越来越糊涂,不知他打算带我去何处,忍不住问道:“前辈,这是要去哪里?”
师麟道:“快到了。”
又过了一会儿,我低头看见云下的景致,不由怔住了。
我已隐隐猜到他想去何处,先前却万没想到他竟会带我来这里。我离开这个地方,应该也有一千五百多年了,因此地是伤心之处,当年一走便没有再回来过。一千五百年来,在梦中我曾无数次想起此地,满满都是感伤和不舍,因此在西华山以及我的灵虚山上我都特意辟出一块地来种上桃树,用灵力化出相似的场景,可再相似,也不是真正的落英山我带着三名弟子修行了数千年的落英山,师麟竟带
师麟的祥云在山顶降落,我回到了阔别千年的桃树下,心中感慨万千
先前因云尧和怀胤的缘故,我离开了落英山,却也并不是想着从此再也不回来,只是打算先出去散散心,待我彻底放下此事再回故地,毕竟他们三个好歹是我的徒儿,我也没有狠心到从此丢下他们不顾。只是后来我遇上了荣华英,又将一颗真心交付出去,再则云尧和怀胤都离开了落英山,落英山上只剩下我那最不受宠的大徒儿师麟看着,我也就没再回来过,只是偷偷去看过云尧和怀胤几回。后来我渡劫失败,夺舍重生,更没想到还有回落英山的机会,如今竟是跟着师麟在这样的境况下回到了故地,一时间尘封了千年的回忆都喷薄而出,一幕幕场景浮现在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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