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本道长(NP总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钟晓生
我额头青筋暴起:“你神经病啊你!”
慕虚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无力地摇头。
毛团扒着我的领口问我:“少爷,他怎么了?”
我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他修魔修坏了脑子。”
慕虚不笑了,却也不再跟我说话。他低低地自言自语“怎么办?”“我绝不会输的。”……
我根本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总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我抱着毛团,警惕地跟他保持距离,生怕他突然发难。
过了许久,慕虚问我:“喂,你来找凤元做什么?你那三个徒儿可正在为了你拼死拼活呢。你不去陪伴他们么?”
我一想到云尧就是被他坑害才受伤,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道:“你又来找凤元做什么?你利用我三个徒儿还不够,还想来算计凤元吗?我绝不会让你得逞的!”
慕虚突然抬眼看向我,目光如隼:“你既然明知道我想要复活黑莲,又不知道你那些徒弟也想要河图想复活你。那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你不希望我成功?”
我已认定了他是黑莲的弟子,便道:“你想复活你师父,是你的一片孝心,我本不该妄加指点。可是你利用我身边人,伤害我身边人,难道我能坐视不理?再者,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河图洛书传世也有数万年了,这期间陨落的神只、修真之人不在少数,他们身边向你这般不忍亲眷离世一心想要复活他的人难道没有吗?你可曾听说过有什么人成功?就算河图真能令死者死而复生,可是必然需要会付出更大的代价,因此才一直没人成功。别人做不成的事,你觉得你就能做成么?“
慕虚道:“我不要听这些!什么河图,什么我都不管。我要复活黑莲,你要阻止我吗?”
我莫名其妙:“我为何要阻止你?”不管怎么说,黑莲和我也算有些故交。虽然那家伙忘恩负义,对我以怨报德,但我并不曾记恨他。若是当真有什么能令死者复生的好法子,这世上什么生灵都不必死去,那岂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慕虚又闭上眼,不再说话了。
突然,安静了许久的独脚夔又开始咆哮,整个树林都为之震颤起来。他的吼声仿佛就在耳边,几乎将我的耳朵震聋。
毛团不住哆嗦:“他发现我们了,朝着这边冲过来了。”
慕虚蹙眉:“该死。我方才一个不慎,让他沾上了我的血。那凶兽及其嗜血,即使有魔气扰乱他的嗅觉,他还是能够追踪我。”
我把毛团塞进我的衣襟中:“跟着我,别走丢了。”
慕虚起身道:“跟我走。凤元不肯听我说话,切断了他对幻境的感应。我们只有去幻境的中心,用灵力强行突破一个口,和他交流。”
慕虚朝一个方向跑去,我却没有跟上。他既然说了那独脚夔是追着他跑的,我若不跟他,那独脚夔自然也不会来追我。更何况,慕虚这家伙心怀不轨,若是他半途又算计我怎么办?
慕虚跑出两步,察觉我并未跟上,回头看了我一眼,露出讽刺的笑容。他道:“随你罢。”说罢也不管我,继续向前跑去。
我迟疑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咬牙向他离开的发现追了过去。
那独脚夔果然能察觉到慕虚的行踪,在这魔林之中,我与慕虚稍远一些都会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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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将他跟丢,没想到那独脚夔却是追的极牢的,几次三番都追到跟前了,我们又尽全力将他甩开。
好容易跑到幻境的中心,我和慕虚都已是气喘吁吁。
慕虚开始运功,要将幻境冲破一个口,引起凤元的注意。慕虚刚坐下施法,幻境又开始地动山摇,是独脚夔奔跑所致。
我急忙催促:“快一些!”
慕虚脸色发白:“闭嘴!”
大地震颤得越来越厉害,独脚夔的怒吼声也越来越近,也看就要逼到跟前了。毛团急的在我脚边不住转圈子:“少爷,少爷,快跑吧,独脚夔就要来了!”
我回头看了眼认真施法的慕虚,只见他额头上已渗出汗水来。我道:“不行。我们想法子先把那妖兽拖住。”
毛团呜咽一声,瑟瑟发抖地挡在我身前,全身的毛都炸开了,口中不断喃喃道:“我是九尾狐仙……我是最厉害的九尾狐仙……嗷呜……”
那独脚夔终于出现在视线中。那是一只巨大的、形貌有些像龙的怪物,足有三丈多高,他一出现,便遮挡着我们上方的光芒,黑压压的一大片投射下来,令人不寒而栗。他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我们怒吼,一股腥气扑面而来。
挡在我小狐狸已被那妖兽震慑的只会趴在地上发抖,连站也站不起来了。我冲上去将它抱进怀里,想再一次念咒引来天雷劈死那妖兽,然而我无论怎么念咒都毫无效果我的一身灵力又使不出来了。
那独脚夔猛地向我们扑了过来,情急之下,我脱口而出大叫道:“阿元!救我!”
突然一道刺眼的光芒从半空中炸了开来,我情不自禁地闭上眼,只觉身上一空,一股吸力将我的身子向上拔去,仿佛要将我从某处拽出去一般。我心知是凤元在施法将我们挪出幻境,一颗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直到感觉到身上的引力完全消失,我才缓缓将眼睛睁开。
我已经从幻境中出来了,正躺在一个空旷的平地上。这是一座山,山上有流水花草树木,都是寻常的流水花草树木,而不是当初逍遥山上那派华丽的风景,看起来更像是道家清修的门派,不像一个高阶魔修隐居的地方。这也是情理之中的。我在幻境之中已听了凤元的心里话,实则他并不喜欢那些魔花,如今他来到沧溟之海,长长久久的独自居住,自然要做他自己喜欢的布置,不需再去想别的。
小狐狸和慕虚躺在我的左手边。毛团大约是方才叫独角夔吓得厉害,把自己团成一团,已昏了过去;而慕虚许是方才冲破幻境结界的时候灵力消耗的厉害,也失去了意识。
然后,我终于将视线缓缓地转到我方才一直不敢看的、站在我右边的人身上。
我与凤元已经有一千多年没有见面了,他与我记忆中的模样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看起来憔悴了许多。他正看着我,他打量着我,目光中带着迟疑和探究:“你是……灵虚?”
我爬了起来,干笑道:“阿元。”
凤元看着我只是沉默。过了许久,他才轻声说道:“你果然是夺舍了……”
听了他这话,我有些惊讶。果然是什么意思?凤元知道我没有成功捱过天劫的事?
凤元看了眼躺在一边的慕虚,问道:“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我道:“我并不是和他一起来的,只是我来的时候恰好遇到他罢了。你……你认得慕虚?”
“慕虚?”凤元皱了下眉头,瞥了眼躺在地上的慕虚,过了一会儿,冷冷道:“既然醒了,就起来吧。”
慕虚缓缓睁开眼,爬起来耸了耸肩。他看着凤元懒洋洋地笑道:“师父,好久不见啊。”
我听了他的称呼,顿时如遭雷劈一般。慕虚叫凤元师父?他不是黑莲的弟子吗?!我知道慕虚和我一样是夺舍重生的,而且我一直以为他是黑莲的弟子。其实我也是觉得有些奇怪的,慕虚这人心狠手辣且十分自私,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黑莲身边有什么忠心的弟子,如他慕虚般的人为什么会一心想要复活黑莲?不过正因为慕虚是夺舍的,所以他的行为也有了解释黑莲是夺舍的前辈,慕虚和我一样都想从黑莲那里打听一些快速恢复修为的方法,所以他才会如此行事。可他怎么又管凤元叫师父?
我满心疑惑地看向凤元,凤元似乎看出了我的迷惑,解释道:“我们魔修之中没有你们道修那般讲究门派和师祖。我曾指点过他几句,因此他叫我一声师父。”
我这才觉得疑惑稍解。也是,魔修之人往往有许多师父,我也听某些魔修炫耀之时说过自己既是凤元的弟子,又是黑莲的弟子,一下往自己脸上贴了两面金箔。说起来,黑莲比我和凤元稍晚上百年出生,过去我听闻凤元也曾指点过黑莲。
凤元看看我又看看慕虚,似乎有什么避讳,冷冰冰地对慕虚道:“你先去练功室等我。”
慕虚看了我一眼,咧开嘴笑得邪气:“是,师尊大人。”
慕虚走开,毛团也终于醒了。他一睁开眼,就满脸惊恐,一回头看见了我,忙不迭撒蹄子冲向我,一头栽进我怀里,发出呜呜的叫声:“少爷,那只独脚夔呢?”
我安抚地摸了摸小狐狸后脑上的毛:“没事了,我们已经从幻境中出来了。”
小狐狸四下张望,果然不见独脚夔的身影,也没感受到那强烈的妖气,这才松了口气。他一回头,看见站在我身边的凤元,怔了一怔,惊讶地张大了嘴:“是你?”
慕虚和凤元认识已经叫我十分吃惊了,可毕竟慕虚是夺舍重生的,他究竟多少寿岁我也说不清楚。可是怎么连毛团也认识凤元?这小家伙的道行撑死不超过一千年,而凤元在我隐居灵虚山更早之前就进了这沧溟之海,虽不至于和外界断了往来,可怎么想也觉得他和毛团不是一路人啊?
凤元却突然一挥手,将我罩进了一个结界之中。毛团被他隔离在结界之外,我刚想听他要说些什么,他就从我面前消失了。
凤元问我:“你来做什么?”
我看着他,道:“阿元,你怎么那么憔悴?”
我伸手要碰凤元,凤元却后退一步躲开了我的手。他目光复杂地看着我,叹了口气:“你啊……我也不知道,你是当真关心我,还是虚情假意了。”
我看着凤元无奈的表情,只觉无比心痛。我敢摸着我的良心说,我从不对人虚情假意。假若我对什么人不是真正的关心,哪怕他手中有我求而不得的东西,我亦不会虚与委蛇地去讨好他。可我也知道这一千多年来我闭关不出,就连凤元也不见,便是我说我每日都会想起他,想必他也是不会信的。
凤元道:“我没什么事。倒是你,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找我,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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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道:“我想问你借混元鼎炉用一用。”
凤元一愣:“你要用混元鼎炉?”他迟疑了片刻,道:“你也别把混元鼎炉带走了,就留在我这里用。你在炉中修炼,修复元神,我也好在外替你看着。”
我硬着头皮道:“不是我受了伤。是云尧。”
凤元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道:“是么,云尧受伤了啊。可我眼下正在闭关,只因你们硬闯,我才暂时储罐。我还不便离山。你让云尧到我这里来,我把混元鼎炉借给他用便是。”
我大惊,忙追问道:“你为何而闭关?当真没有受伤吗?”普通的修真之人,往日里只需进行日常的修行便可,除非受了伤或是要全力冲击更高一阶的修为,才会需要闭关。我看凤元距离进阶应当还早,那么他眼下闭关就是因为……他受伤了。
凤元皱了下眉头,道:“没什么,只是新学了一门法术,想加快修炼罢了。”
从我见到凤元开始,我就觉得他对我有所避讳,可我实在不知道他究竟在避讳什么。他不愿明说,我继续追问,他还是闭唇不语。我无法,只得道:“那混元鼎炉不能让我借走吗?”
凤元苦笑:“你以为你还是从前的你吗?你无修为傍身,带着如此厉害的法宝独自一人离去,势必召人垂涎。你又打算如何自保?”
我听他说到我的痛处,不禁黯然。凤元似乎想安慰我,然而张了张嘴,却终于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道:“那我等你出关,你出关后,陪我一起去。这些时日我就在这里陪着你,正好我也有许多话要对你说。”
凤元的眉头皱得愈发紧了:“我出关?这……”
我看着他的反应,心中愈发觉得奇怪。如果当真按他说的,他是为了修炼法术,以他的修为,闭关月余也就够了。如果他受了伤,譬如师麟怀胤他们为了取灵物而用干了一身灵力,闭关三个月也足够养伤了。云尧那里等上三个月不是什么问题,反正眼下师麟和怀胤也要闭关两三个月才出关,云尧受了伤一人来沧溟之海也不太方便。可凤元还是有难言之隐,除非是……除非他要闭关的更久,远超三个月的时间。那也就是说,他受的伤甚至比一身灵力枯竭损失数百年修为的师麟和怀胤还要严重!
我不由担心极了,既然凤元不肯说,我便直接上前检查他的身体,却被凤元一抽手甩开了。
我焦急道:“你究竟怎了?”
凤元冷冰冰地说:“离我远些。我受够了你的若即若离,不要再靠近我。”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说,一时惊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凤元扭过头去,语气比方才稍缓和了一些:“你爱等便等着吧。随你喜欢。”说罢一挥手,我们周身的结界消失了,毛团又出现在我的视野之中。
毛团怔怔地仰头看着我们:“少爷,你方才怎么突然不见了?”
凤元一挥衣袖,冷冷淡淡地说:“我先去闭关了。”说罢便丢下我和毛团走了。
我望着凤元离去的背影,满心怅然。毛团在我的脚边拽着我的裤腿,于是我弯腰将他抱了起来。我问毛团:“你认识凤元?”
没曾想毛团竟然转了转眼珠子,道:“不、不认识。”
我一愣:“你方才明明一副认得他的模样。”
毛团低着头把脑袋拱进我怀里,不让我看他的眼睛:“我怎么会认识凤元大魔尊?是我认错了。”
我简直被气笑了。这一个两个,都有事瞒着我不肯说,竟连毛团都如此!我灵虚真人真是枉活了五千年!
毛团死活不肯说,可怜巴巴地拽着我的衣襟:“少爷。”
我重重叹了口气:“罢了,刚才与那独脚夔缠斗,也累了。我们先去休息,有事以后再说。”
毛团连连点头,这才从我衣襟里钻了出来。
我和毛团寻了一间练功房住下。自打凤元把慕虚支走以后,我就没再见他,他没来找我,我也就没去找他。我自己已是被一缕缕谜团弄得头昏脑涨了,他和黑莲那档子破事我实在是没闲心再去追究。
一转眼,天就黑了。
我也累了,因此早早就抱着毛团上床睡了。然而毛团自打上了床,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他似乎想避开我的耳目,因此不断催促我快些入睡。
毛团:“少爷,你累不累?累了就快些睡吧,我替你按摩筋骨?”
我道:“你先睡我便睡了。”
毛团立刻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闭上眼躺在我怀里不动了:“好困……那我先睡了……”
我心中好笑,也不揭穿他,亦假装合眼睡去。
过了没多久,我感觉到毛团微微地动了动,轻声在我耳边叫道:“少爷?”
我故意不理他,继续装睡。
又过了一会儿,毛团从我怀里挣了出去,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向外走去。
我打起神注意听着毛团的脚步声,待他走出一段距离,我才不慌不忙地和衣起身,追了出去。
我一路追着毛团的影踪,知道毛团进入了一间屋子,我站在屋外,打量着他溜进去的地方,颇有些惊讶:他来的不是别处,正是凤元闭关之地!
我没想到小狐狸竟然背着我当真和凤元有往来,实在捺不住好奇之心,极力敛住了自己的气息,轻手轻脚地向凤元的练功室走去。
我走到门外,毛团方才溜进去的时候门没关严实,还留了一条小缝,我便撅起屁股趴在那门缝边看起来。
凤元闭着眼正在打坐练功,神色还是如白日那般苍白,眉头微皱,似乎有些难受。毛团围着他慢慢地转了两圈,轻轻在他的蒲团前趴了下去,小声叫道:“恩人。”
我还没来得及为毛团的这声“恩人”感到迷惑,我的眼睛就看见了一件让我更加震惊、险些惊呼出声的东西:在凤元房中的莲花座供奉的那件法宝,不就是我丢失的九水神灯吗?!
我连退数步,险些跌坐在地上。九水神灯,九水神灯为什么会在凤元这里?!如果不是丢了这件法宝,即使我被那恶蛟所伤,也不至于扛不过天劫啊!
小狐狸和凤元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动静,一齐回头向门外来看。我捂住嘴,极力敛住自己的气息,跌跌撞撞向我住的弟子房跑去。
我一头冲回弟子房,跳回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盖住。
我的思绪简直成了一群浆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渡劫失败一事有两个关键因素促成,一是九水神灯被盗在先,二是那恶蛟蓄意伤我在后,两者相加,才会造成今日局面。而那恶蛟之所以能伤到我,也是因为他十分熟悉我的法术和习惯,绝不是什么根本就不认识我的小妖小怪随意就能为之的。
我一直都知道是有人故意要害我,可是那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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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恶蛟又究竟是什么来头?
我突然想起了过去我曾杀掉的那条蛟龙。这两条蛟之间会否有什么关联?将我的法术、习惯告诉恶蛟的人和偷走九水神灯的人是否同一个人?凤元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毛团在其中又是否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想得几乎头疼欲裂。
过了一会儿,毛团回来了。
我继续装睡,毛团在床边徘徊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地跳上床,蜷进我怀里,就如他出去前一样。
这晚我一整晚都没有睡着。
第二天一早,天一亮我便下床了。毛团睡得也很浅,我一动他便惊醒了。我出了屋子,他也眼巴巴地跟上来,却又什么也不说。
既然毛团不肯开口,那我也就不问,只是我心里乱极了,不想与他对坐对视,因此我便在这沧溟之海的尽头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
我走了没多久,就遇到了慕虚。慕虚和我往日所见的模样不同,他身上没有了那股凌厉的气质,他坐在海边,神色茫然地眺望着一望无尽的大海。我心中有所感触,因此便走到他身边坐下。
慕虚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我也没说什么,就陪他一起定定地望着平静的海面出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慕虚突然问我:“你有没有为什么人、什么事情而后悔过?”
慕虚转过脸,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毕竟活了五千年,漫长的五千年,即便是英明如灵虚真人我,也一样会犯错。天上的神仙也并不总是对的,何况我们这些人?譬如说,如果重来一次,我会选择修魔而不是修道;譬如说,我会早一些将心事与凤元说开,我们也不至于走上歧路;譬如说,我会给云尧和怀胤多一些机会让他们将话说明白……还有很多很多,在当年一些不经意的小举动都是让我没料到会使我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后悔的事情又岂能一言以蔽之?
慕虚听了我的回答,似乎愣了一愣,嘲讽道:“那你的人生可真是够失败的。”
我问他:“你难道没有吗?”
慕虚赌气一般回过头去,道:“没有。我从不为我做过的事后悔。”
我听他的语气就好像是在犟着脾气逞强,遂笑道:“若当真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你后悔,你也不会想到这个问题,然后来问我了。”
“你!”慕虚瞪了我一眼,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我叹道:“人活一世,是会遇到许多这样的事情。我们猜不到未来会发生什么,勘不透别人的心思,我们能知道的东西实在很有限,因此难会做出一些错误的决断来。错了就错了,能弥补的就去弥补,后悔也没什么用。”
慕虚沉默不语。
我想起他与黑莲有莫大的关系,便道:“自从知道你是黑莲的弟子后,我也回想起了许多关于你师父的事情。要说我后悔的事情,倒也有一桩与你师父有关。”
慕虚果真非常在意黑莲,听了我这话,浑身猛地一颤,缓缓转过头来看我。
我道:“你师父第一世的时候,是被几个道修给杀了。其实我刚认识你师父不久的时候,我曾经给了他一串施了连心诀的手链,我告诉他,倘若遇上什么困难,便可以找我,我会尽力帮助他。”
黑莲第一世的时候实在是个大美人,我以为我见过云尧之后,世上已没什么姿色能够入眼了,可没想到我头一回看见黑莲,还是被他的容颜震慑的说不出话来。自古以来,美人大多都是傲气的,黑莲自然也不例外。他比其他人拥有更出众的容貌,因此他的桀骜亦比他人高出数倍。其实在他第一世的时候,他的修为并不是极高的,他虽只比我和凤元晚生了百年,修为却比我们差了许多,我那时已经是结丹后期了,他却刚结丹不久。他一个金丹初期魔修,行事却比我这个金丹后期的道修还要乖张百倍乃至千倍,我所知道的见过他的人几乎都叫他给得罪光了。我欣赏他的美貌,也欣赏他的性子,可我知道他若一直这样下去定然没什么好果子吃,因此我才给了他一件信物,想着若是他真遇上什么困难我能帮上一帮也是好的,这等美人我实在不忍心见他受苦。
我对慕虚道:“不过你师父拿了我的信物后,狠狠戏弄了我几次……”
黑莲拿了我的手链,没过几个月就召唤了我许多次。有一次,他故意去我最初入道的师门,把师门中的长老和小弟子们一通乱打。我感觉到他催动连心诀,匆忙赶过去的时候,师门中的长老正要他,我只好出面救下他,好一通赔礼,再三作保。只因我那时的在江湖上已是小有名气,师门才卖了我一个面子,放走了黑莲,就因这件事我还险些背上背师叛道的骂名。我问黑莲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轻飘飘丢下一句“我喜欢”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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