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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制欢颜(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苦瓜一枚84
言笑抓住在自己脸上温柔擦拭眼泪的手,沙叶的手很纤细,却非常粗糙,手上很多粗硬的老茧,言笑抓住它,望着眯眼笑得开怀的沙叶,非常认真地望着,“是的,叶子,我很喜欢你。”言笑一字一字,说得无比清晰。
沙叶的笑容更大更亮了。
她欢呼着一下蹦到言笑身上,双手勾住言笑的脖子,“是吗是吗?笑笑我好高兴,哇哦好高兴。”双腿圈住言笑的腰,像只调皮的猴子一样挂在言笑身上,沙叶凑近言笑,鼻尖几乎要碰上言笑的鼻尖,水光潋滟的眼睛对着言笑的眼睛,“我肯定也是喜欢你的,对不对啊笑笑?”
脸上的泪还没干,还有泪花吊在睫毛尖上,言笑却翘起唇角笑了,“对,你也喜欢我的。”言笑双手紧紧搂住沙叶细瘦的腰肢,“出去后对自己好点。”
对自己好点,多么简单一件事,可是,言笑却再清楚不过,沙叶出去后,只会为了她那位冷血少爷出生入死,她哪里会珍惜她自己?
“嘿嘿嘿……”沙叶突然笑得狡黠又得意,头后仰拉开了跟言笑的距离。身上挂着这么个人,而且随沙叶后仰重心也跟着后移,那重力拖得言笑直要往前扑街,为了能站稳言笑是硬咬着牙使上了一百二十分的力。分明只要让沙叶下来就可以了,可言笑却舍不得。“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沙叶对言笑皱了皱鼻子,并不会好看的表情,但言笑就是觉得这样的沙叶很可爱,“所以,笑笑,我们一起出去的哦,少爷答应了,你跟我,是我们,我们一起出去。”沙叶双眼晶亮地盯着言笑,好似正在等待她的表扬。
言笑怔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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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
“嘿嘿,我托周先生跟少爷说,想让你和我一起出去,少爷一下子就答应了,我就跟你说我的少爷是天底下第一好人了,你还不信?嘿,高不高兴?”
言笑望着沙叶,心情却是有点杂乱纷杂。她是该高兴吗?
带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复杂心绪,言笑最终还是答应跟着沙叶出狱,无论如何,能继续和沙叶呆在一起,言笑想,那不就是她一直以来期望的吗?而且,这样的话,她大概真的就可以跟过去一刀两断了!
刚入狱的时候言笑想过报复,每晚每晚都在脑子里密地走过复仇计划的每一个步骤,但,复仇的心火却很快就熄灭了。监狱的确是个能让人冷静的地方,而言笑,到底是个过于理智的人。
因为复仇进来的人不少,那些或老或少或抑郁或畅快的女人,言笑关注过她们,言笑也尝试着接近她们,问她们,值吗?答案就如她想的那样,各式各样。
言笑问自己,为了那些恶心的家伙把自己的将来又赔进去值吗?
不,一点都不值得!
这是遇到沙叶一年后,忘记是哪一天,也忘记沙叶是因为什么压在她背上笑得眉飞色舞,言笑就记得自己那时心里有了答案,再坚定不过的答案!
言笑出狱前给蕲艾留了企鹅号,虽然她那个企鹅号是不是已经被盗了言笑也不确定,但是,似乎也只剩下这么个两人都有的联系方式了。蕲艾笑嘻嘻地说等她出去她就去找言笑,可她们却是谁也没当真。
言笑看着蕲艾的眼睛,蕲艾只是在敷衍她而已。
蕲艾曾经说过:“这里管吃管住,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地方?我呢,就想一辈子老死在这里,出去我可不稀罕。”而那时候,言笑对着蕲艾有点模糊的表情,也点了点头,她也觉得,监狱,挺好。
蕲艾的心是死的。
十几岁的青葱年纪,为了穷的叮当响的家出来卖,供兄弟读书,供母亲看病,也是这样的还相信童话的年纪,爱上了个人,把一切都献了出去,最后却是被她以为的爱人卖了,卖给了那男人的上司,一个喜欢性虐的老头。“那时候,真疼啊,疼得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蕲艾讲到这里侧头望着言笑,笑眯眯的。蕲艾忍下来了,伺候得老头高兴,再吹吹枕边风,那个男人的下场,呵呵呵……蕲艾掀了掀唇角,她后来寻了个机会偷了老头公司里的一份秘密文件卖给了另一家公司,好像是害得老头挺惨的,反正蕲艾是进来了。等她好不容易盼到出狱,回家,却是在家门口就被轰了出去。
“呵呵,怪我咯,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兄弟都是大学生了,有为青年呐,能抡着扫把轰她看起来母亲身体也是很健康的。
她呢,就是多余的。
蕲艾做回老本行,一天一天地过着,有天就是觉得没意思,心烦,捅了个干完之后不给钱的嫖客一刀,也不是多严重的伤,不过,如愿地,又进来了。
“哎呀,进来后就觉得自己活过来了,还是个人。”
言笑听完只是沉默,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五年七个月,监狱大门在言笑面前缓缓敞开。
老天爷并不捧场,淅沥小雨一直下个不停,但沙叶一点也没受影响,她拉着言笑欢呼雀跃地奔跑着出去,撇下管教打着伞在雨中无奈地摇头。
门口停着辆黑色轿车,黑色西装魁梧高大的男人上前接过她们手中的行李,客气地拉开车门。
沙叶钻进车里。
言笑在车门前顿了下,她望着远方朦胧在细雨中的一切,感觉有点恍惚。
“笑笑,走了。”
车里的沙叶伸出了手,笑吟吟地看着她,言笑低头,望住那只伸展在雨中邀请着她的手,胸口那颗心跳得非常有力。她还有一颗活着的心,言笑抬手摸着自己的心口,然后,终于伸过去紧紧握住沙叶的,弯下腰冲着沙叶展开笑容,抛掷一切,轻松,而充满希望的明亮的笑容。
“走喽”
雨中逐渐远去的轿车里传出一声带着笑意的高呼。
【三十七】
并未如预想的那般马上就见到沙叶口中的那位少爷,那位壮汉送她们回到沙叶的住处,是大片旖旎在飘摇雨丝中的古宅,从偏门进入,走了许久,偏僻幽静的一处院落。
雨水滴答在青石板上,围墙下几丛翠竹青葱,言笑坐在廊下,说实话,到现在,她还有点无法相信自己是置身在这样古香古色的居室中。
没有马上看到少爷,沙叶非常失落,虽然她依然笑得粲然。
第二天,一样是那位壮汉,递给沙叶一张信用卡。
沙叶开车带着言笑去了商场。
换了发型,买了很多衣服,沙叶的,还有言笑的。
沙叶并没有多少过去可以拿出来当趣事来闲话,而言笑,是要丢掉过往的人,所以两个人侧身面对面挤在同一张被子下,总是说着明天,明天大概会是怎样的美好。
除了沙叶住的院子,其他地方沙叶不止一次叮嘱言笑,不要随意走动。从沙叶那听到的,眼里见到的,足够言笑了解自己是在怎样的一个地方。本身便不是个会惹是生非的人,更不愿给沙叶带来一丝一毫的麻烦,言笑老老实实地只呆在沙叶的院落里,而沙叶,却是每天都早出晚归,回来时身上总是带着大片瘀伤。
言笑心疼不已,沙叶却不以为意,反是叹息疏于练习身手大不如前。
见到那位少爷,那已经是近半个月之后了。
艳阳高照的一天,言笑的背上却是汗毛林立。
坐在高位的那个男人终于移开视线,“就是她。”轻软的江南口音,稍不留神便被诱进那于舌尖上挑动勾缠的温柔缠绵中。
恭谨立在一旁的沙叶点了下头:“是。”
男人的手指在桌子上的一份文件上漫不经心地滑过:“老宅那缺个人。小叶,跟我回公司。”
沙叶抬起头,面上有丝犹豫。
男人恍若未见,施施然从座上起身,清瘦颀长的身形,纯白的衬衫衬着清俊的脸,带着恍若被江南烟雨朦胧了的慵懒神情,背后是繁复古典的桌案,他从那厚重中姗姗而来,宛如脱身于浓墨重的清雅水墨,莫名其妙地吸引住了视线。
那男人在言笑面前站定,微垂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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睥睨着像是失了魂般的言笑,眼尾下垂,好似时刻泛着懒散的眼睛里触目惊心的厌恶。
言笑被那翻涌的厌恶惊醒,后背瞬间汗水淋漓。
竟是说走就走,沙叶回屋里简单拾了几件衣物,未及话别只匆忙交代了言笑几句便奔出了院子。
什么话都来不及说的言笑,站在院门口,担忧地目送着沙叶离开。
沙叶离开不久,还是那个壮汉,突然到来,说,爷让她拾了马上走。
言笑向那位壮汉借了纸笔,在纸上快速写了几句话,折叠了仔细地压在枕头边上。
等到了那所谓的老宅,天色已暗,那壮汉跟出来开门的老太太说了几句就走了。老太太打量了言笑几眼,冷淡地丢了句“跟我来”就转身进去。
死寂的宅院里几点红灯笼摇曳在黑暗中,无端地生出几缕阴森,言笑紧跟在老太太身后,七折八拐之后,老太太推开门,回头:“你晚上就住这里。”
“您……您呢?”
老太太盯着言笑看,一会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出了门。
言笑傻在原地,左右张望了一番,房间不大,只是摆设太过古朴,头顶上又只有一盏瓦数超低的昏暗小灯,窗外什么也看不清,无数森森暗影张牙舞爪的。言笑心头现在只剩阴风习习。
言笑把手上的行李箱搁在门边,赶紧把门关紧,脱了鞋袜一股脑儿地钻进被窝里蒙脸便睡。
早上是被敲门声惊醒的,整晚睡得一惊一乍的,开门出去还是满脸倦色,那老太太瞧了她一眼还是不说话,带着她又弯弯绕绕的,到了地方,言笑看到桌子上摆着早餐。
感激地对老太太笑着说谢谢,老太太却还是冷淡非常。
老太太话少得很,面相又极其严厉,言笑不自觉地有些怵她,过了很多天后,言笑才得了老太太的示意,唤那老太太王妈。平素她就跟在王妈身后,打扫院子、除草护花,老宅院不大,又只有她和王妈两个人出入,维护起来并不需要多少心力,于是闲下来的大把空余时间,言笑就随王妈做些手工活,赚取极其微薄的一点小钱。
沙叶一个月会过来一天,总是深夜过来,偶尔身上会带伤。王妈似是很喜欢沙叶,沙叶第一次来的时候,王妈难得流露出惊喜慈爱的神情出来,而后对言笑的态度也亲和了许多。沙叶的清脆笑声给沉寂的老宅添了几多活力,只是,那样的时间太过短暂,恍惚一眨眼功夫,这人就又要离开。沙叶会跟她们一起吃过晚饭,王妈会剪上几支时令花,迷人的芬芳中沙叶总笑得分外美丽,言笑跟王妈就站在门口雄伟的石狮旁,目送沙叶钻进车里,朝她们用力挥手,然后,驾车离去。
守着一座老宅,清淡地过着每一天,然后在沙叶到来时纵怀欢笑,言笑享受这样安宁的日子,而江南水乡亦是分外养人的,几个月过后言笑温润年轻了不少。
这天秋高气爽,阳光明媚,言笑在阳台上浇花,一盆小小的仙人掌,言笑想给它挪下位置,便把它捧起暂且搁在栏上,脚下也不知怎的一个趔趄,人往前一扑,胳膊肘就撞上那盆仙人掌,然后,好死不死地那盆仙人掌就给撞飞了出去。
阳台下是少人经过的小巷子,只那时就偏偏那样刚好的有人从底下路过。
听得下面沉闷的一声低呼,言笑心跳得飞快。
飞奔着下去,冲出宅院,一出院门就见一个男人扶着墙一手捂住额头。
“对不起对不起……”
言笑忙不迭地道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手足无措地望着那男人,看那男人身体摇晃便是想也不想地伸手去扶。
手刚碰到那男人,那男人猛然一颤,言笑就见半边带血的脸上,眉心一点与血一般红艳的美人痣在眼前剧烈一晃,然后,那男人就倒了下去。
【三十八】
言笑真是被吓得够呛,亏得王妈见她慌里慌张的样也跟了出来,见那男人晕倒,王妈倒是镇静,唤人、备车、送医,处理得迅速又有条理。
糊了一脸血看得人心惊胆战,但其实,只是皮肉伤。
医生处理好出了门,言笑坐在床边,那男人竟是还未醒来。
言笑看那男人毫无动静,心里还是不安,她想,会不会砸出了脑震荡什么的?如果是皮肉伤,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昏睡这么久?
言笑坐不住了,难抑忐忑地站起身,那男人脸上还满是干涸的血渍,看着很是可怖,言笑有心想把男人的脸擦干净,又怕唐突了人家,犹自犹豫的时候,谢天谢地,那男人终于醒了过来。
惊喜不已的言笑一激动,见那男人浑浑噩噩的一副模样,单手撑床迟缓地要起身,言笑一个箭步过去,抓住男人的臂膀热心十足地搭把手,只是她的手刚碰上男人,男人又是一个震颤,那颤动的幅度实在是太大,由不得言笑不发现,言笑心中困惑刚起,就突然被猛地推开,没有防备的言笑被推了个大趔趄。
“啊,对不……”
“对不起……”
几乎同时出声的道歉。
言笑倒不生气,只是尴尬,非常尴尬,脸上烧得厉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男人大概也是一样,言笑见那男人僵硬地维持了好半会推她的那个动作。
“对不起。”
听那男人又开口道歉,言笑真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干咳了声:“你头会不会晕?要不要做个ct?伤口缝了七针,明天需要过来换药,一个星期内不能吃辛辣食物,伤口不能碰水……呃,真的很抱歉,你……”言笑蓦地闭上嘴,男人……在发抖?而且似乎越抖还越厉害,“你、你怎么了?我去叫医生……”
“不,不要……”那男人简直抖成了筛子,又加那一脸还顽固附着在脸上的血迹,场面不能再惊悚,言笑看着就觉得心慌慌,“我……麻烦、麻烦您出去……我、我有接触恐惧症……”
言笑绝对是冲出去的,关上门,隔着门板,言笑尝试着问房里那个:“我在这里跟你说话,你……有没问题?”
房里静了好一会,言笑才听到很迟疑的回答:“还……还好吧……”
言笑隔着块门板尽量简洁地跟男人交谈起来。
男人拒绝了做ct的建议,强调了自己很好,会晕倒,只是因为……言笑那时候碰了他……言笑听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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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哭笑不得。那男人什么也不需要,最后,只接受了言笑叫车送他回去的好意。
言笑等男人走了才坐了公交车回去,跟王妈道了谢,也说起了那个男人,王妈听了,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是住隔壁的小涂。”
“啊?哈!”言笑瞪大了眼睛。
言笑这才知道,男人竟就住在隔壁。
傍晚时候言笑提了小篮子到隔壁宅院,篮子里是她炖的汤,把篮子搁在门槛上,言笑迟疑了片刻才举手敲门。
隔了很久,门内响起脚步声,人在门后停下,静了好一会,言笑才听到门内轻声问:“谁?”
言笑清了清嗓子,虽然知道门里的人压根看不到她的神情,但她还是尽量让自己笑得友好些:“那个,我是今天不小心把你砸到的那人,呃,我就住在隔壁……我炖了汤,咳咳,那个,你不用开门,我放门口,你等我走了出来拿……”
言笑停顿了半晌,但回应她的只有寂静,言笑抓了抓头发,又等了等,可门里那人还是没动静。“那……我走了,你等会把篮子重新放门口就行,我两个钟头后自己来取。”言笑说完倒很干脆地转身就走了。
吃过晚饭又等了一会,言笑到隔壁去取篮子,小篮子被端端正正地放在门口,提起时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篮子轻了许多,言笑这才松了口气。
保温瓶是认真清洗过了的,篮子里还放了张字条。
言笑看着字条上秀逸有力的字迹:谢谢,汤很好喝!
似乎是个直率又体贴的男人呢。
接下来的几天,言笑每天傍晚都会炖好汤放在隔壁宅院的门口,敲门提醒后就自行离开,只不过,小篮子里会多一张字条,不外乎询问有什么喜欢喝的汤?伤口恢复得怎么样诸如此类。那男人回复的字条也是一板一眼,言笑问什么他便认真地答什么。
一个礼拜后男人放在篮子里的字条上写着:伤口拆线了。恢复得很好。谢谢你的汤。不用再送了。
言笑第二天在男人门口搁了束橙色月季。
之后言笑便没有再去打扰那男人了。
那男人依然深居简出,跟意外砸到男人之前一样,言笑是一次也没遇到过男人。很快,言笑就淡忘了这出意外和意外中的这个男人。
寒冬腊月里冰雨倾盆的深夜,沙叶青白着一张脸出现在老宅。
沙叶一直发着高烧,昏睡中呓语不断,言笑并没有听清楚沙叶说的是什么,但是,言笑却感受到了沙叶的痛苦。
沙叶一天后才清醒过来,她在老宅里待了三天。
是接到了一通电话,沙叶才离开的。
这三天,沙叶一次都没笑过。
这是第一次,有沙叶在的老宅却没有欢笑。
豆大的雨点打在伞面,“咚咚咚”烦人得紧,沙叶坐在车里,言笑站在车门边,两人这样,已经很久了。
“我走了。”沙叶终于笑了,但言笑宁愿她哭。
言笑再忍不住地弯下腰,一手伸进去强制地勾住沙叶的脖子把人按进自己的怀里:“叶子,你要知道,不管你遇到什么事,我都是跟你一伙的,不管你想去哪,我都会跟你走。叶子,我永远都站在你这一边。”
沙叶在言笑怀里安安静静的,什么都没说。
沙叶走了,言笑站在大雨中,目送着沙叶那辆车远去。
沙叶昏睡的时候,都是她给沙叶换的衣服,沙叶身上的那些痕迹,她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就是因为她知道,她反而什么都说不出口。
那个男人……为什么……
水汽朦胧了言笑的表情,雨幕里言笑直挺挺的身影显得有些飘渺。
【三十九】
“你这样……会生病的。”清润的声音穿过寒风冷雨飘进耳朵里,言笑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循声望去,不远处,从来紧闭的院门大开,一道被雨帘模糊了面容的身影站在檐下。
是……那个被她砸到的男人?
寒意从脚下直窜上来,言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鞋子和裤腿早不知什么时候被雨水打得湿淋淋的。
“呃……谢谢。”隔着迷蒙的雨雾,言笑朝那男人客套地笑了笑,后面就不知道要跟男人讲什么了。
只有雨水沙沙沙毫无倦意地响着,言笑慢慢转过身离开,走了两步,言笑突然想起男人额头上的伤,回身望过去,那男人还在。
“呃,你那伤口,没事了吧?”
男人轻摆了摆手:“没事。你……不要太在意。”
言笑想不出要接什么话,只能生硬地朝那男人点了点头后转身走进院子。
大概是在雨中待了太长时间,言笑感冒了,第二天起床头有点痛,嗓子干痒,鼻塞也挺严重的。
药店离得远,老宅里也没有什么代步工具,问了王妈没什么事要忙,言笑就选择了步行,等买完药回来已经是中午了。
言笑走得极慢,因着昨日下了大雨的缘故,小巷里还漫着潮气,阴冷幽深让人颇觉压抑。言笑揉了揉呼吸不畅的鼻子,有点烦躁。
出狱后她没有去买手机,原是想着她并没有什么非要联系的人,也没有需要用到手机的事,后来到了老宅,老宅里是有部固定电话,但言笑从来没有使用过。唯一想要联系的人,却是不能联系的,沙叶说过,一定不能给她打电话。
沙叶是有手机的,但那部手机,是只有她的少爷才能联系的。
昨夜问王妈在那边宅院有什么相熟的人,王妈却只从她一句问话中就敏锐地察觉出她的意图,王妈瞥了她一眼,极淡的一眼:“别做多余的事。”
王妈说完就去睡了,但言笑却是听了一夜雨声。
眼前突然一亮,一缕阳光透过云层照进幽幽小巷,言笑抬头望天,厚重的云层逐渐散去,太阳露了半张脸出来。
大抵是要放晴了。
言笑面无表情地回视线,抬脚要继续往前走,目光扫到前方正要走来的人影,一只脚顿时滞留在了半空。
那人也看到了她。
望着也停在原地的男人,言笑想着自己是要干脆从那男人身边跑过去呢,还是就这样站在这里跟男人保持距离的好?
男人应该也知道言笑在想什么,远远的,言笑看到男人在笑,苦笑吗?言笑看不




强制欢颜(H) 分卷阅读35
真切,但她想,男人除了苦笑,他还能怎么笑?“抱歉。”男人道歉,“你过来吧,我没事。”男人说着人贴着墙站到一边。
言笑边望着男人边走近,相距三四步的距离,言笑停了下来,看着男人像壁虎一样快要把自己嵌进墙里的辛苦姿势,其实她这时候应该快步经过,给男人一个痛快,可莫名的,言笑就不想过去了。
“我在这里,你会很难过吗?”鼻子堵塞住了,说出的话带着鼻音,有些厚重的音色,那男人奇怪地倒是先被言笑的声音引去了注意力,男人微侧头过来,关心询问:“你感冒了?”
言笑想不到男人还有心思注意这个,愣了下后点了点头。
男人又注意到言笑手里提着的袋子:“你是去买药啊。回去多喝点开水,会好得快些。”
言笑神情怪异地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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