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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拿反派剧本(虐男,nph,骨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傅婵
如此可怜的姿态并不能博取陆芳允的同情,她踢他的心口,看着他仰面摔倒,漠然道:“你哭的样子难看极了。”
“呜呜,唔……”男宠努力止住哭声,可陆芳允已失去宽容他的心。
她披上外衣,唤道:“来人,把这个废物拖下去。他想当官,我不介意满足他,但他要把我给他的好处十倍地还回来。”
思考了下,陆芳允说:“派他去疏通河道,不要让他闲着。”
河里淤泥堆积,影响了防洪、排涝、航行等功能,要将淤泥捞起,恢复河道的作用。旧官府贪污又腐败,得过且过,尸位素餐,河道不知多少年没清过淤泥了。新官府意在建立美好世界,是不能无视河道淤积的,趁着冬季河流水位下降,组织了一批人去清淤。
次日,男宠出现在淤积的河道旁,被分到一把铁铲、两个箩筐和一根扁担。
寒风嗖嗖地吹过,男宠穿着保暖作用堪忧的麻衣,一双草鞋套在脚上,看着结冰的河水,哆哆嗦嗦的不敢下去。
犹豫的后果是背上挨了一鞭:“啪!”
监工恶狠狠地说道:“愣着干嘛?下去清淤!”
被鞭打的位置火辣辣地痛,男宠恼火,转头露出一张肿胀的脸,冲那监工吼道:“噢系知府戴人的从奴,泥干戴窝——”
他说话含糊,咬字不清,监工没耐心分辨,一鞭子甩了出去,鞭子末梢打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新鲜的鞭痕:“啰嗦啥?赶紧下去,你不干活,小心我打你!”
会被派来清淤的大多是罪人,监工不知道男宠的身份,根本没想到男宠要告状。
男宠被打了两鞭,学乖了。他不想被抽第叁鞭,快速脱掉草鞋挽起裤子,咬牙走进水里。瞬间,他被冷冰冰的水冻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两只脚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感,皮肤表面出现一个个小疙瘩。
“干活!”监工凶巴巴地叫道。
男宠不吭声,看了一眼别的劳工,拿起铲子挖淤泥,将淤泥投入箩筐里。他铲了叁分之一筐淤泥,将铲子插在水里,想上岸挑淤泥,监工却甩来一鞭子,没打中他,也没想打他:“你干嘛呢?把箩筐装满!”
“装、装慢了,窝挑不懂!”男宠解释。
“快满上!”监工无视他的解释。
男宠只得将箩筐满上,上岸后,他试图挑起担子,试了几次也没能把担子挑起来。
太沉了!
淤泥本来就沉,莫要说一担,就算是一箩筐,他都搬不动。
监工见他干不了活,顿时恼火了,一鞭子打来,打在他胸前:“废物!长得这么高,一担淤泥都挑不动!你是来这里玩耍的?”
有人吃吃笑:“男人总说他们擅长干体力活,这体力活,男人怎么干不动?”
说话的女人长得瘦小,挑着一担淤泥,却面不改色,甚至能踮起脚尖走。
听了女人的话,监工气得又打了男宠一鞭:“傻站着干嘛?一担淤泥你挑不动,不晓得铲去部分泥吗!”
男宠的眼泪落下来,委屈地铲去了部分淤泥。他想铲掉更多,下一刻,监工一鞭子打在他手上,疼得他差点丢掉铲子。
他悔极了。
他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生出熊心豹子胆,跟陆芳允说他要当官。
做男宠不好吗?有吃的有喝的有穿的,除了讨好陆芳允,万事不操心……泪水流过脸庞,凝固在下巴,风吹来,脸部皮肤像是裂开一样痛。
他不敢流泪,胡乱擦了擦,笨拙地将淤泥倒在指定的位置,继续回来铲淤泥。
折返时,他遇到一个中年男子。
对方像是被地上的石头绊到,连人带担子摔在地上,泼出来的淤泥弄脏了地面。
监工立刻疾步走过来,扬起鞭子,用力地甩在中年男人身上:“少耍小聪明!你以为你故意摔倒,我会眼瘸到看不出来?你们男人最会偷懒,让你们洗碗,你们故意摔了碗,说自己笨手笨脚不会洗碗。呵呵,这小伎俩,傻子都不会上当!”
中年男子一边哀嚎一边满地打滚躲闪鞭子,在监工的谩骂中,他麻利地爬起来收拾弄脏的地面,再也不敢耍小心思了。
瞧见中年男子设法偷懒的下场,男宠打了个哆嗦,不敢消极对待工作,收了小心思,老老实实地干活。
忙碌的一天过去,男宠浑身酸痛,累得没空抱怨什么,躺下来就睡着了。
明天等待他的,依旧是繁重的劳役。
……
……
在陆芳允、甄言等人打理安定府政务时,程锦年带着一张地图和《神通者名录》,打算去安定府隔壁的琼花州。
与安定府相比,琼花州更繁华热闹。这里被无数文人歌颂,既有人尽皆知的青楼名伎,也有男人喜欢的瘦马,就连男宠都是琼花州出身的最乖巧懂事。
梁道卿为她准备行李,问道:“需要备车马吗?”
程锦年说道:“不必。”
出发当日,她拔下头上的蛇簪,蛇簪落地,化作蓬松如棉花的乌云,又长出宝座和一顶伞盖,宛如一个移动的亭子。
程锦年踏上云车,云车的地面就像铺了一层厚地毯,软绵绵的。她坐在宝座上,宝座也是松软的,很舒服,她有点后悔之前一直把蛇簪当装饰,没挖掘它的其余用途。





女主拿反派剧本(虐男,nph,骨科) 第56章最毒男人心
梁道卿跟上去,拍了拍乌云,说:“做一张桌子。”
乌云听话地长出了桌子,缓缓升到空中,飞向琼花州。它隔绝了冷风和寒意,宝座上的程锦年犹如置身家中,没有一点儿不适。
梁道卿跪坐在桌子旁,取出茶壶茶杯,又取出糕点瓜果,望向程锦年。
她打开了《神通者名录》,名录哗啦啦地翻动,增加武人的资料。能上榜的武人,实力皆不弱于未失去玄功的程延之。有趣的是,男武人只有五分之叁,余者性别女。
这让程锦年惊讶,随后她发出大声的嗤笑。
“男人说他们比女子擅长习武,原来是假的!”程锦年随便翻阅了几个武人的资料,表情越发不屑,“习武的男人那么多,得到玄功修炼秘籍的男人那么多,我还以为优秀的男武人比女武人多很多,结果竟是我错了!哈哈哈,真好笑!”
轻抚着名录,程锦年想到很多东西:“男人比女人擅长习武是假的。那么,男人比女人聪明冷静是不是编造的呢?男人比女人更宽容更正义,比女人更有才华,比女人更擅长谋略、战斗,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既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发问。
梁道卿谨慎地回答道:“陛下,男人比女人更宽容是假的,男人之间的勾心斗角非常多。比如红雨和红月,再如兄弟、父子为了争夺家产反目成仇。”
“的确,男人争家产争得头破血流的事情很多。”程锦年蹙眉,“可我经常听说的是女人善妒,妻和妾争宠,两姐妹为了婚事互相陷害。为什么会这样?”
她很快想到原因,声音染上嫉恨和愤怒:“因为写字的笔握在男人手里,会写字的女人少得可怜;高声说话的也是男人,能当众表达观点的女人屈指可数。所以,男人臭不要脸地美化自己,丑化女人,贬低女人。”
“现在和从前不一样了,陛下。”梁道卿说,“这个世界会被你改变。”
“可我不开心。”程锦年说,“我应该出生在友好对待我的世界,不应该在这里纠正男人的错误,收拾男人搞的烂摊子。”
她不开心,弄得她不开心的人休想开心。
程锦年看向了名录,眼珠一转,心里便有了主意。
将摊开的名录放在桌子上,程锦年把盘子里的水果放回篮子里面,留下空盘。然后她朝名录伸手一抓,抓到一男一女两个两个小人,丢到空盘子上,并将盘中场景投影天空。
霎时,安定府及附近几个州郡的人,都看到天上出现一个像极了盘子的圆形场地,中间平,边缘翘,上面还有彩色的花纹。两个人站在场地中,警惕地对视。
下一刻,无论是站在地上仰望天空的人们,还是盘子里的两人,都听到来自少女的、冷酷中带着一丝趣味的声音:“开始战斗吧。你们两个,只有一个能活着离开。”
盘子里的男武人看不到程锦年,听得出她的声音从上空传来,马上对天空说道:“我乃旭阳郡的郡守——”
程锦年弹指。
在无数人的目睹下,男武人被天外袭来的一股风吹翻,狼狈地摔在地上,张嘴吐出一颗鲜红的心,俨然活不成了。
女武人面色发白,抽出大刀护住自己,身躯因恐惧而颤抖。
轻描淡写地杀了男武人,程锦年从名录中捞起了第二个男武人,扔进盘子。
这家伙和死掉的家伙一样,都嫖过。
她宣布道:“开战。”
没有人愿意死,女武人冲出去。
男武人上一刻还在地面上当观众,惋惜郡守的死,下一刻到了天上,变成被无数人观看的战斗参与者,受到的惊吓可想而知。
到底是练过玄功的人,他反应不慢,就地一滚躲开女武人的大刀,胳膊却被刀锋割伤,撒出鲜血。
无聊的程锦年支着头观战,笑道:“常言道,男人天生比女人擅长战斗,我觉得这句话有问题,很想知道这场战斗的胜利者是谁。”
若是女武人胜利,男武人死在盘子里,皆大欢喜。
若是男武人胜利,她会借力量给女武人,让女武人杀了男武人,同样皆大欢喜。
就像盘子上的画面一样,程锦年的声音被无数人知晓。
人们恐惧她的力量,害怕自己出现在天上,试图躲藏起来,不想被她抓住。一部分人讨论她的身份,认为她是神通者,觉得她可能有好几个同伴。猜出她是谁的陆芳允处之泰然,叶悠悠心生不忍,甄言、刘璃、邵芸虽然不理解但是支持程锦年。
身为程锦年的亲哥哥,程延之怎会听不出来妹妹的声音?遥望着天空投影的战斗,他心里满是苦涩与压抑。
残忍无情的她,是真正的她。
他和她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包括了爹娘在内,没有人能比他更亲近她。何以他直到她扬言做女帝,才意识到当年乖巧可爱的妹妹已经长成了陌生的模样?
是他不够关心她?是他忽略她的想法?还是他低估她的志气?
战斗发展得越来越惨烈,两个武人将彼此视作仇敌,一心杀死对方。
终于,战斗走向结束。
女武人狠狠咬断男武人的喉咙,喝他的血,将他杀死。
“啪啪啪!”
她赢得了程锦年给予的掌声,程锦年说:“你赢了,可以活着离开这里了。你也可以留下,做我的属下,我挺喜欢你的。”
一道光落下,女武人的伤势消失了,精神饱满,状态极佳。
面对程锦年的招揽,她犹豫了下,慎重地答应。
出生在普通人家的她,得到玄功是偶然。她修炼到当前的境界,已用去大半潜力,不如冒险赌一把,也许能突破。
程锦年把女武人送到了安定府,挥一挥手,盘子上的两具尸体跌落天际,摔成肉泥。
“下一个挑谁呢?”她问。
人们听到哗啦啦翻书声,她选中了两个女人,投入盘中,并投入了两件宝物:“持有宝物超过一刻钟,就能带着宝物离开。”
摔进盘里的两个人,实力相仿且认识。宝物落在二人身边,她们一人拿了一件,互相拉开距离,静静地戒备。
一刻钟后,二人离场,两个男人落入场中,听到同样的规矩:“持有宝物超过一刻钟就能带着宝物离开。”
两个男人一个实力稍强,脸颊长着黑痣;一个实力略弱,打扮得像个富家公子哥。不知程锦年是故意还是无意,两件宝物都在较弱的公子哥身边,一件是剑柄镶嵌宝石的宝剑,一件是普普通通的披风。
公子哥毫不犹豫地抓起宝剑,避开脸上有黑痣的武人。
武人捡了披风,不甘心地看着公子哥的宝剑,道:“换不换?”
傻子才换呢!
拿着剑的公子哥摇头,一脸戒备之色,随时防着武人动手。
“小白脸要什么剑,当心一剑刺死你自己。”武人暗骂了一句,捡起披风,随手往身上一披,脸色却在骤然间变得欣喜。
看似普通的披风,其实不普通,它能让他身轻如燕。
武人走了几步,如获至宝,看向公子哥的眼神随之添了狰狞恶意。
俯视这场战斗的程锦年,愉快地对世人说道:“这两人什么时候打起来?”
二人很快就打起来了,仗着较强的玄功,武人几拳头砸死了公子哥,夺走宝剑。殊不知宝剑的珍贵之处在于能被亡魂附身,公子哥成为宝剑中的灵,在武人拔剑鉴赏时割下他的头颅。
“这叫最毒男人心,两人死有余辜。”程锦年评价,随手抓起几个小人丢进盘子里,充满恶意地说出规矩,“持有宝物超过一刻钟,就能带着宝物离开,余者死。”
盘中有五个男人,其中一个抬起头问:“你是谁?”
程锦年:“程锦年。”
一个疑惑解开,又一个疑惑产生了:程锦年是谁?
盘中男子没有机会表达疑惑。
宝物只有两件,拿不到就会死,他们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战,以鲜血、痛苦、愤怒作祭品,努力取悦掌控着他们的性命的程锦年。
厮杀结束,五个人死掉四个。仅剩的一个苟延残喘,在下一局遇到四个凶恶的、状态完好的男对手。他流着泪,向程锦年献上他的绝望,乞求她怜悯。
程锦年毫无怜悯之心,万事如意的神通令她看到了他的过去:“你逼迫你大嫂为你大哥殉情之际,你大嫂比你此时此刻绝望百倍,而你只是背过身去,看也不敢看她的眼睛。上天将你留到今日,让你遇到我,死在这里就是你的命运。”
又一轮厮杀结束,没有一个人活下来,盘子里全是尸体。
“真遗憾,这些人太弱了,没能通过我的考验。”程锦年朝盘子吹了一口气,煌煌烈火烧光横七竖八的尸体,盘子洁净如新地盛着滚烫的骨灰,被梁道卿拿去处理干净。
映于天空的画面消失了,地上的人松了口气,但程锦年的声音没有消失:“我喜欢看男人们勾心斗角,打得头破血流。怎么办是好呢?”她有点苦恼地自问,语速轻快起来,“不如请瘟神娘娘为我挑选嫖过倡伎的男人,让他们互相残杀给我看。”
说着,程锦年张开的五指放在名录上方。
名录中所有嫖过倡伎的男子被她抓走,并失去了意识,出现在安定府的监牢之中。他们暂时不会死,盘子做的舞台等着他们登上去,等着他们用精彩的表演换取瘟神娘娘的宽恕。
*
作者反思了一下,刘璃请程锦年拿掉孩子那段剧情,有迎合男人的变态审美之嫌,男性向色情制品我没怎么看过,但我想,他们那么恶毒,什么都能色情化,孕妇终止妊娠也逃不掉毒手。
邵芸被男人背叛才知道男人不是好东西,这种俗套狗血梗其实相当恶心。以及,这一章的可怜大嫂……可能,不,绝对是作者懒惰,才会在描写反派男时习惯性增加女性受害者,以此勾起读者的愤怒情绪……明明都写反派女主了,还在计较“正义”,过分讽刺。
这一章的大嫂不改了,我以后写文尽量减少女性受害者,增加犯我者必诛之的真女人。




女主拿反派剧本(虐男,nph,骨科) 第57章他坠落的姿态很美
谁是瘟神娘娘?
但凡消息灵通的人,都听说过安定府内嫖过倡伎的男子被爆头,同样嫖过却不在安定府的男性神通者亦被爆头。让这些嫖倡男子爆头的,正是苏醒的恐怖古神:瘟神娘娘。
《博闻报》说瘟神娘娘被凡人男子视作倡伎,询问嫖一次多少钱,遂愤怒地杀死了嫖过的男子。
不爱思考的大众相信《博闻报》,爱思考的少数人不相信《博闻报》,他们认为瘟神娘娘是一位女性神通者,极度憎恨嫖倡男子,她可能是被倡伎抢走了男人的女人,可能是窑子里的倡伎觉醒神通,可能是良家女子沦落为倡伎……
也有人说瘟神娘娘是杀了好几个皇帝的“天命”,是造成瞬息黑夜的安定府神秘强者,是狂妄到自立为帝的安定府程家小姐程锦年……
各种各样的猜测很多,大家唯一肯定的是瘟神娘娘很强大,且憎恶嫖虫到杀之而后快的程度,嗜血残暴。
程锦年无所谓世人如何猜测。
她坐在宝座上,看着《名录》上的人名,又看出了一点东西,说:“男人的名起得和女人的不一样。男人的名大多有好寓意,起名的人希望男人成为人才,希望男人强壮健康。女人的名呢?不是招娣盼弟就是大丫二丫,不是桂花荷花草儿就是阿红彤彤,不是雨雾雪就是秀丽柔婉、芬芳娇艳……起名的人根本没想过女人能成才,他们起名时想到的,是女人像花草雨雾那样被观赏,像宠物那样温顺,像忠诚的奴仆那样为男人奉献。”
想到了自己和哥哥,程锦年挑眉,少了一分对爹娘的恨:“我爹娘算不得差……”话出口,她的心恢复冷硬,“不算差又如何呢?他们不会给我家产,不会盼着我成为天下第一的女帝。都是仇恨女儿的恶毒爹娘,比较谁更恶毒根本没有意义。”
“陛下,您要写文章吗?”梁道卿贴心得很,准备了文房四宝。
“你来写,我批改。”程锦年摊开《名录》,给他看女男名字的对比图,“世人给女子起名的时候,喜欢用迭字、儿、小,男人的名极少使用迭字,几乎不用‘儿’和‘小’作为大名。可见女卑男尊不仅仅表现在男人的地位比女人高、男人的财富多于女人,还表现在起名习惯等细节上。”
梁道卿称赞:“陛下心细,世间少有。”
他反复读过程锦年撰写的文章,心里斟酌着言辞,很快写出了一篇文章,其行文风格、书写习惯皆像极了程锦年。
程锦年仔细看过,夸了男宠一句,心里产生更多思考:“花团锦簇的诗词将嫖视作风雅之事,起名的习惯是贬低女人、仇视女人,我们使用的文字也憎恨女人吗?”
梁道卿写的文章里有“奴仆”,程锦年看着“奴”字,想到“奸、妄、妖、佞、嫉、妒、妓、娈、姘、姦、姧”等字,以及“好、安、妙、始、姓、要、怒”,在纸上写了一个“怒”字。
她觉得很多字能窥见造字者的想法:“奴有了心就变成怒,女和子凑一块是好,女和少凑一块成了妙,女和生凑一块是姓……姓的意思,是女人生的孩子。‘他’在我这个时代可用于指代女子,到了叶悠悠的后世,‘他’是男子专用,女子用‘她’。明明女人也是人,凭什么不能用‘他’呢?‘他’被男人抢走了,‘姓’也被男人抢走了。”
梁道卿拿起笔:“陛下,再写一篇文章?”
程锦年点头:“写。男人抢走‘他’,我们可以将‘他’污名化,就像‘嫖’被污名化。‘嫖’的古义是‘勇健轻捷’,这个字不应该拿来描述‘玩弄倡伎’。‘妃’的古义是对女神的尊称,后来变成皇帝的妾,真恶心!”
想到皇帝,她的目光投向皇宫。
被她杀了叁个皇帝后,朝廷没有立第四个皇帝,她想杀皇帝也没得杀。
不过,“妃”不仅是皇帝的妾,还是王爷、太子的妻。
男人可真敢做梦,让女神给他们做妾、老婆。
在修建得巍峨华丽的皇宫里,程锦年看到了秦王,眼睛一眨,正在和太后讨论是否派兵攻打安定府的秦王当场气绝身亡。
因为秦王是一位手握实权的王爷,他死了,皇宫又一次乱起来了。
杀掉秦王的程锦年微笑。
她的思维延伸出去,想到皇后的“后”。
“后”的古义是王侯,随着历史的发展,与“王”相同意思的“后”变成“王”的附属,就像“妃”、“嫖”一样。
“我想烧书,烧掉所有男人写的书,毁掉所有男人造的字。”程锦年彻底地恶了男人写的历史,恶了男人写的一切,她开始理解焚书坑儒的暴君,“女子学堂里念书的女子,读着男人写的书,学着男人造的字,会变成习惯用屌思考的女人。就像叶悠悠,她给予男人的同情和理解,总是远多于给予女人的。”
“可是,陛下,烧了那些书,毁了那些字,学堂教什么?学生学什么?”梁道卿适时提出了问题,并作出了解答,“陛下得写女人看的书,得造女人用的字。”
“对,女人应该看女人写的书,欣赏女人画的画。”程锦年从未忘记她修建女子学堂的原因是什么,“我们需要女性文学家,需要女作家女画家。”
梁道卿露出笑容,走到她身后,为她按捏肩膀:“至于我们男子,需要《男德》、《男诫》告知我们如何做一个讨女子喜欢的男子。”
“世上没有《男德》和《男诫》。”程锦年是不会有耐心讲道理规训男人的,不听话的男人,她会杀了他,或者狠狠地教训他,让他动脑筋揣摩怎么做才不会被杀掉、被教训。
“陛下,《女德》和《女诫》是人写的,我是人,我也能写《男德》和《男诫》。请陛下把写书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会让陛下满意。”梁道卿低头亲吻她的发顶,嗅着她身上熟悉的忍冬花香味,动作不敢放肆,“陛下改变世界,我愿为陛下出一分力。”
程锦年没有读他的心,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欣慰地说道:“你是个好男宠。”
“没有陛下就没有今天的我。”梁道卿执起她的手,温柔地亲了一口,“我并不好,我总会无意识地用屌思考问题,惹得陛下生我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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