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拿反派剧本(虐男,nph,骨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傅婵
“人是会变的。”程锦年把梁道卿写的两篇文章递给叶悠悠,看着乌云下积雪结冰的广阔田野,忆起毫无自知之明的红月,眼前立刻出现他在码头做卸货苦力的画面。
他脸上写着“自知之明”。
他懂得什么叫自知之明了吗?
程锦年使用神通,把红月拉到了乌云上,悠然说道:“你想不想回到我身边伺候我?”
红月跪下,泪水湿润眼眶:“小姐,奴每天晚上梦见您,一直想念着您!”
做苦力太辛苦太辛苦了,他做了苦力,才知道做男宠的好,不住地后悔自己为什么老是惹恼程锦年。
就算她对他过分十倍,他也会回到她身边,竭尽所能讨她开心。
然后,他听到了程锦年的要求:“跳下去给我看。”
她指着大地说。
跳下去?
红月这才发现他在云上,云下的大地小得看不清人影,他感到害怕。这里太高太危险,一不小心摔下去,会摔成肉泥,连全尸都无法保留。
怎么跳下去?
他若是真的跳下去,会死的。
红月的脸陡然间变白,嘴唇哆嗦,因做苦力长出茧的粗糙手指揉捏着衣摆,宁愿永远做苦力,永远被程锦年忘在脑后。
残暴恐怖的小姐,把他叫来这里,是想杀他。
看着红月两股战战的模样,程锦年吃了一口绿豆糕,心情愉快:“怎么?不敢跳?叶悠悠轻生,幻想她疯了死了之后我会后悔莫及。你是我的男宠,我忍耐你多时,对你想来是有几分喜欢的,你死了,我应该会心疼,会一直记住你。”
他人死了,她的心疼有什么用?她记住他有何用?——程锦年读了红月的心,心情一下子变得不愉快,阴恻恻地说:“你的见识远不及叶悠悠,你读过的书远不及叶悠悠,你做过奴仆而叶悠悠没做过,为何你比她惜命呢?”
感受到程锦年的怒气,红月跌坐在云上,瑟瑟发抖。
这时,梁道卿开口:“陛下,请让我跳给你看,我顺便给红月做一次示范。”
程锦年说好。
梁道卿低声对红月说道:“跳下去不会死的,陛下看着呢。”又对程锦年扬起凄美的笑,“请陛下欣赏我的坠落。”
死了很多次的他,每次死都很害怕。
但这次不一样。
这一次,程锦年会复生他的,他相信她。
在红月如看疯子的注视中,梁道卿走到乌云边缘,回头望去,程锦年支着下巴,一副饶有趣致的样子。
她没见过男人从高处坠落的画面,特地将红月叫到云上,是怜惜他梁道卿,不想让他受罪。可红月姿色一般,心性不堪,连跳下去都不敢,表演还得他梁道卿亲自来。
梁道卿吸气,整理衣裳和头发,以优雅美丽的姿势跳向无垠大地。
风在耳边呼啸,大地越来越近了,梁道卿努力翻身,望向天上的乌云。
程锦年在观看他坠落。
他朝她笑,向她伸出手,像在触摸她的脸,又像求救她。
“啪叽!”
梁道卿摔在地上,内脏破裂,浑身骨折,唇角溢出血,人没死,姿态依然优雅美丽,既好看又惨。
身怀玄功的他,就算从千丈高空坠落,也能勉强留住一口气。
他忍受痛苦,心想:“我美吗?陛下看得高兴吗?”
一只温暖纤细的手抚上他的脸庞,程锦年蹲下来,轻柔地用手指擦去他唇畔的血,说:“梁道卿,你跳得很美,我看得很高兴。”
伴着凄厉的惨叫,嘭的一声响,从天而降的红月摔在梁道卿身旁。
他失足跌落乌云,当场死亡,血肉四溅,仿佛一团烂泥。
梁道卿漂亮的脸被弄脏了。
而程锦年衣裙如新,未曾被血肉溅到分毫。
她品尝指尖沾染的血,乌黑的眼睛映着梁道卿,笑道:“你是个优秀的男宠,梁道卿,我很喜欢你。除了我哥哥,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比得上你。”
女主拿反派剧本(虐男,nph,骨科) 第58章践踏他的尊严获取快乐
梁道卿陷入痛苦的泥沼,说不出话,唇角溢出的血像是永远都流不尽。他知道程锦年能读心,在心里说:“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有遗憾了。”
他是真的这样想。
所以程锦年嘉奖似的吻了吻他丰润苍白的唇,慈悲地给予了他新生,消弭了他的痛苦。
至于红月,程锦年随便踢了他的尸体一脚,将他复生,说:“你死得太难看了,我给你几次练习机会,你好好把握。”
红月的脸白惨惨的,眼神仍处在涣散中,意识似乎还没恢复过来。
听懂程锦年的话之后,他哭了,苦苦地哀求道:“饶了我吧,陛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残忍地对我!你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吗?正常人没有你这样的,你是披着人皮的邪恶怪物,是恐怖的妖魔!”
“我是怪物?”程锦年失笑,踩住他的右手,就像小孩子折磨抓到的蚂蚱一样,将他的手指一根根地踩断,他的呻吟打动不了她,反而让她更愤怒、恶意更深,“喜欢歌颂贤妻良母忘我地为了老公儿子无私奉献的你,是从哪个地狱爬出来的?发明了易女而食的婚姻,造出‘奴、奸、嫉、妒’这些字抹黑女人的男人,又是什么妖魔?你清白无辜,我出生在这男尊女卑的、女人不是人的时代,你可曾想过我有多痛苦?”
红月不想听程锦年说话,摔死的恐怖经历让他惧怕,手指被踩断让他痛苦,他的心防破了,情绪崩溃,不管不顾地号啕大哭。
被程锦年杀了也无所谓了,死了就能解脱,就能远离人间一切的痛苦。
“你感受的痛苦,不及我和叶悠悠她们感受的万分之一。”程锦年踩碎红月的小臂骨,看着他哭得五官扭曲变形的脸,发出哈哈大笑,“要恨,你就恨这世界的男人吧!为什么他们要创造出男尊女卑,为什么他们这么仇恨女人!”
为什么?
红月不想思考。
他很痛苦,他不想活了,想死,死了就一了百了。
“你是懦弱的废物,你也是蒙昧无知的恶人。”程锦年看不起他,将他的脸踩进松软的泥土里,“你顺从男尊女卑的规矩,从未想过这规矩为何产生,为何维持。你是女人生的,却惦记着你的爹,蔑视你的娘。你不会思考,没有自己的想法,和渺小的蚂蚁有何区别?哦,区别是有的,至少雄蚂蚁不会残害雌蚂蚁。”
世上很多男人都这样,包括了程延之和梁道卿。
男尊女卑是对他们有利的,他们享受着压迫女人的好处,看不到男尊女卑,有意无意地维护男尊女卑的规矩。
脚下的红月在吃力挣扎。
他的鼻子和嘴被泥土掩埋了,难以呼吸,感到窒息,拼命地挥动着四肢,试图拯救即将憋死的自己。
泥土进入鼻腔和口腔,他发出呜咽声,想咳嗽却咳嗽不了,身体蜷缩成虾米的形状,泪水鼻涕不住地流淌,狼狈至极。
梁道卿理好衣冠,轻轻地拥住程锦年的肩,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地上的红月。
程锦年踩着红月在劳作中变得皮肤粗糙的脸,好像踩着一条虫子。
她松开脚,红月总算逃离了窒息。
他吐出嘴里的泥土,不断咳嗽,脸上有鞋印有泥,木炭写的“自知之明”四字变糊了,像烙印,深入他的皮肤。
程锦年看腻了红月的狼狈,漫不经心地说:“反正你想死,不想活了,索性死在这里吧。”
“呜呜……”红月本能地伸出完好的手,牵住她的裙摆,哭得绝望,“陛下,饶命!我不想死!我要从天上跳下来给陛下看!我跳!陛下让我做什么都行……”
程锦年乐了,讥笑道:“你刚才不是想死吗?这会儿又不想死了?”
红月只是呜呜哭,不时咳嗽一声,目露恳求之色。
“行,我允许你跳。”程锦年大度地满足红月,“要是你跳得丑,死得难看,我不会复活你。”
她不满意就不复活摔死的他?
恐惧情绪再一次席卷了红月的身与心。
他想反悔,又想到在泥土里窒息的痛苦,表情似哭似笑,各种脏污之物乱七八糟地挂在他的脸蛋上,他仿佛戴着一张栩栩如生的小丑面具。
程锦年讨厌脏:“你搞得太脏了。”
附近有半流动半结冰的河,她看向河,说:“去洗干净。”
冬天的河水冰冷刺骨,红月认命地来到河边,小心翼翼地踩着石头,将双手浸入流动的河水里。
手很快变得僵硬,他搓掉手上的泥,刮掉指甲缝里的污迹,听到梁道卿温声软语地和程锦年讨论男德,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他是男宠,梁道卿也是。
梁道卿从云上跳下来,他也跳了。
然而,程锦年偏爱梁道卿,对待他犹如河面吹来的寒风一样冷酷。
明明他才是最先认识程锦年的,她允许他留在身边,多多少少是喜欢他的吧?
天上的乌云降于地,程锦年回到宝座上,左手从家里拿来了《千字文》,右手伸进叶悠悠的脑内图书馆,将小学语文一年级教材取出,两两对比。
后世人学习文字,要从汉语拼音学起。
程锦年不懂汉语拼音,看了一眼彩色的封面。四个孩子正在秋日的田野上放风筝,估计挺冷的,两个男孩穿着长袖毛衣和长裤,两个女孩一个穿短裙和连裤袜,一个穿连衣裙和露出脚踝的裤子。
她觉得女孩穿的短裙是累赘,缺乏保暖的能力,也不利于穿它的女孩蹦蹦跳跳,唯一作用也许是遮挡屁股?
连衣裙的下摆也很多余,除了好看一无是处,而露出脚踝的裤子……程锦年指着封面的女孩,问梁道卿:“她的爹娘是不是没钱给她买遮得住脚踝的裤子?”
撰写《男德》的梁道卿抬起头,黄绿色的眼睛映着阳光,眼底的一点泪痣尤其动人。
他有幸进过叶悠悠的脑内图书馆,对后世有几分了解,说:“陛下,在秋冬季露脚踝是后世女人的时尚。”
“会冷的吧?”程锦年挽起衣袖,将露出手腕的手伸到乌云的挡风屏障外。
风吹过,平等地夺走她的热量,让她冷得缩回了手。
她说:“冬天露脚踝的人有病。”
桌子上出现了画画的工具,程锦年也画了一幅秋游放风筝图,将女孩的裙子改成裤子,又把男孩的裤子改成裙子,说道:“这么穿很丑,不要男孩,都画女孩吧!”
她用神通抹去男孩,画了四个活泼的女孩,心满意足。
“陛下。”红月回来了。
程锦年看到他脏兮兮的衣服、藏着泥土的头发,嫌弃道:“这就洗干净了?衣服没洗,头发也没洗。梁道卿,给他掌嘴二十,让他去洗干净。”
红月嗫嚅着,说不出话。
梁道卿走到他面前,抬起了手,一巴掌打下,说:“得罪了。”
“啪!”
红月被这一巴掌打得歪了头,脸上出现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
梁道卿很用力。
“啪!”
又是一巴掌落在脸上,疼得红月眼角冒出泪花,心中生怨。
他并不知道,梁道卿若是用尽力气,没有玄功也没有神通的他会被一巴掌打死。
默默地忍耐着掌嘴,红月的脸被打得通红,像发面馒头一样高高肿起,仿佛失去痛觉,惩罚才结束。
他含着泪,委屈地去河边清洗。
天寒地冻,他脱下粗布缝制的外衣,将温暖干燥的外衣浸入河水中。风刮着他的脸,吹得泪痕又湿又疼,他满心怨愤。
不巧,程锦年听到了他的心声。
她的话传过来,轻描淡写的语气:“衣服脱掉,我要看你光着身子蹲在河边洗衣服。”
红月将话听得清楚,羞愤欲绝地道:“陛下!”
程锦年弯唇,被他的屈辱取悦:“我数叁声,你不听从命令,后果很严重。”
“一。”她念道。
才体验过窒息的红月毫不怀疑她的手段,顾不得羞耻心,慌忙脱衣服,唯恐受到惩罚。
开阔的冬日荒野,天光稀薄,树木掉光了叶子,看不到任何绿意。
程锦年拿着一支画笔,看红月脱衣服,说:“衣服不是这样脱的,你要看着我,想尽一切办法展示你的优点,让我对你产生兴趣。”
红月想起他是她的男宠,也想起了如何伺候女人、勾引女人的技巧,他抿住嘴唇,望向安然坐着的她。
观看和被观看,是一种权力关系。
他的自尊在被观看中碎了一地,然而他没有闲暇感伤,他必须取悦她。
解开了衣裳的带子,红月生涩地扭胯摆臀,对程锦年抛媚眼。
透过红月,她看到今年年初为了美丽受冻的陆芳允,喃喃自语:“为了好看,在冬天穿裙子、露脚踝的女人,赏了谁的心?悦了谁的目?”
程锦年撕下小学语文教科书的封面,瞧着搔首弄姿的红月,想明白了一些道理。
“打扮漂亮的女人享受大家的注目,得意洋洋。邋里邋遢的男人看着漂亮女人流口水,在脑海里撕破她的衣服,强奸她,幻想她是荡妇,风骚饥渴地跪下来舔他的屌。这叫什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这不是女人的错。”梁道卿瞥了一眼红月,“男人更应该把自己收拾得干净漂亮,就像鸡群里羽毛鲜丽的公鸡。”
“男人不配和公鸡比较,女人也比不上母鸡。”程锦年变出一面镜子,以全新的目光打量镜中纤纤弱质的美丽少女,自嘲一笑,“即使我是天下最强的女帝,我也逃不掉男人傲慢龌龊的审视。因为我出生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我见到的、听到的一切人造之物,无论是文字还是画作,无论是穿衣打扮还是审美观念,都被男人侵蚀了、污染了。”
灭世的危险想法浮现在脑海中,程锦年摇摇头。
她看向红月,剥夺了他看到色彩的能力:“你的目光猥琐下流,冒犯了我。”
世界变成单调的黑白灰叁色,衣服脱到一半的红月僵住了。
他只是幻想她脱掉衣服的样子而已!
难道他不能幻想吗?
“不能,你只能跳掉你的衣服给我看。”程锦年苛刻地说,她行使观看者的权力,极尽嘲弄地作出评价,“红月,你努力卖弄姿色的样子很恶心,还下贱。似乎随便一个人丢一文钱给你,你就会谄媚地脱掉衣服,如获至宝地舔她的鞋。”
红月冻得打了个喷嚏,梗着脖子说:“我恶心,我不脱衣服了!”
“不行。”程锦年任性又冷酷地说,“继续脱,我喜欢看你委屈心酸,喜欢看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这让我愉快。”
他的贫薄姿色无法取悦她。
命令他脱光衣服,尽情践踏他的尊严,她能获取快乐。
一种以牙还牙的报复性快乐。
迫不得已,红月哆哆嗦嗦地脱衣服,露出了结实的躯体。
干粗重活必须卖力气,他身上有薄薄的一层肌肉,在冷风中冒起了鸡皮疙瘩,整个人畏畏缩缩的,像是行窃时被抓住的小偷。
女主拿反派剧本(虐男,nph,骨科) 第59章因为我喜欢你(虐男,慎入)
“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程锦年嗤笑。
红月一脸难堪,眼里涌出的泪水在寒风中变得冰冷,更冷的是他的心。衣服乃保暖遮羞之物,他没有衣服,站在天地间,羞愤欲死。
“想死就去死吧。”程锦年读懂他的心,催促道,“犹豫什么呢?快死啊!”
“我……奴不想死。”红月嗫嚅着,蹲下来洗衣服,向暴虐的她投去了勾引的目光,希望她改变主意,给予他温暖。
“不准用‘奴’这个字。”程锦年说,“你是贱男,你不配。”
她想到女人的自称,她们叫“奴、奴家、奴婢、妾、婢妾、贱妾”,男人叫她们“娘子、拙荆、内子、贱内、浑家、婆娘”,她们叫男人“相公、郎君、外子、夫君、当家的”。
相是什么?
丞相。
君是什么?
君王。
与“拙荆、贱内”对比,“相公、夫君”多高贵啊。
被贬低轻视的愤怒充斥程锦年的身心,她看着红月的目光变得憎恨:“进水里,贱男!”
红月稍有迟疑,她让他的血液化作冰棱,穿透他的血管、皮肉,将他的手臂冻得青紫肿胀。
呜咽着,红月投入冰水中,瑟瑟发抖又可怜地忍着手臂的冻伤、刺伤,在飘着浮冰的水里洗衣服。流动的水带走他的热量,让他发抖、冻僵,让他恐惧、后悔。
要是他速度快点……
要是他对程锦年的态度更好一点……
程锦年说:“废物。”
她没有在冬天洗过衣服,也没有洗过衣服,可她能想象人们身上的衣服是谁洗的。
男人会干洗衣服这种事情吗?
不会。
他们穿的衣服是女人洗的,一年四季,热夏寒冬,女人都在洗衣服。他们穿的衣服是女人做的,他们吃的饭是女人做的,而煮饭的米大多是女人种植的……
女人啊女人,你何苦不辞辛苦地供养废物男人?
程锦年厌恶男人,无论他废物与否,他活在这世界就压迫了女人。
她的眼睛里映着红月身上的冰,那是鲜血凝固变成的冰,有着美丽的淡红色。她动了动念头,更多淡红色的冰从红月身体里长出,如同锋利的尖刀刺破他的皮肉,撑裂他的四肢,在他身上开出漂亮的花。
“呵呵呵……”她笑,“现在你变好看了,亮晶晶的,多好看。”
难以言喻的痛苦淹没了红月。
他看到身上长出的淡红色冰棱,他张开嘴,尖叫声小小的。他试图逃走,冰冷彻骨的淤泥、源源不断的流水宛如磁铁吸引铁一样将他冻在河边浅滩。
他动不了。
可是他身上长出的一根冰棱裂开了,摔进河水里,顺着河水飘走。
那冰棱是他的血,是他的生命力……
“别动。”程锦年不允许他破坏她的杰作,她让他浮到水面,将他和水面冻成冰,让他身上长出更多晶莹剔透的冰棱。
他变得像是一棵树,她觉得他此时比从前的任意时候都美,虽然他此时满面痛苦恐惧。
“啪!”
红月的眉心裂开,长出白色的枝条,那是脑浆凝固成冰,不及血冰美。
他的表情凝固,乌黑的长发在寒风中摇摆,眼神里透出深深的颤栗、哀求。
在程锦年的神通下,他还活着。
她不许他死,他便不死。
他的眼睛里也长出恐怖的细小的冰棱,像两簇水晶花。
他看不见了。
没关系,程锦年能欣赏他的美丽。
他的肩膀、手臂长出又高又美的枝状冰棱,但血液不够用了,河水爬上他的身体,与他的血混合,稀释了血色,使得冰棱颜色更淡、更好看。
她的目光落在他胸前,恶意地让冰棱从他的乳头里长出来,开出两朵桃花。花瓣是透明的淡红,花蕊是鲜艳的红,娇艳脆弱。
桃花开放时是没有叶子的,然而程锦年让红月长出几片冰叶子,才想起这件事。她撇了撇嘴,继续施展神通,使得红月的胸膛被一片片河水凝固的冰叶子覆盖。那些叶子的梗扎进他的毛孔,与他的皮肉长在一起,不会轻易脱落。
枝叶越来越多,淹没他的胸肌,再往下,长出朵朵桃花。花叶层层迭迭,多而不乱,宛如人体上的浮雕。
在红月的肚脐眼,程锦年厌烦桃花,打了个响指,一朵冰莲花从肚脐眼长出,其根穿透皮肉深入内脏。
她喃喃地说:“感觉到吗?当你是婴儿的时候,你的娘通过脐带养育你。肚脐是你被你娘生下的证据,可是你在你娘肚子里住了十个月,汲取她的生命力,出生后却不感激你娘,反而念着你爹。对比你的娘,你爹给了什么?他把你卖了,他是你遇到我的根本原因。”
恨意在红月的心底蔓延。
他不敢恨程锦年,他恨上了他的爹。
“哈哈哈哈!”程锦年大笑。
她身边无风无霜无雪,温暖如春,寒冷仿佛永远无法接近。梁道卿低头撰写《男德》,眼角余光偶尔从红月身上掠过,没有一丝物伤其类的想法。
得到程锦年偏爱的他怎么会和红月是同类?
冰莲叶从红月的腹部长出,程锦年看到他的屌,颜色浅,粗且长,垂在两腿之间,像一坨丑陋无用的赘物。他没有刮阴毛,阴部看起来更难看,她觉得碍眼。
怎么处理这玩意呢?
程锦年思索几秒,想到了切花的烤肠。
于是,风化作无形利刃,将红月的屌切出烤肠般的花,他的卵囊被切出镂空,装着他的两颗蛋。
没有血滴落,红月的血都化作冰棱,将他变成一棵人形的冰树。
“梁道卿。”她突发奇想,“男人喜欢吃虎鞭羊鞭,人鞭怎么没几个人吃?”
“可能是吃得起人鞭的男人害怕人鞭会割到他身上。”梁道卿飞快地瞟了一眼红月的切花屌,“陛下,男人看到阉割场面会害怕。即便被阉割的是鸡,男人也会害怕。”
“但是,男人看到女人受苦受难不会害怕,甚至会兴奋。”
程锦年拍了拍手,红月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长出了冰晶,河水灌入他的血管里,在他的身体流动,制造许多冰晶。
他变得像怪诞的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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