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拿反派剧本(虐男,nph,骨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傅婵
程锦年也不懂,说:“我很强,似乎无所不能,但我时常感觉到我被冒犯,那并不是神通能解决的。当我走在街上,男人肆无忌惮地打量我的脸和身体,幻想花一文钱嫖我,幻想我突然看上他,非他不可,哭着求着倒贴他。这让我恶心,可大家让我别在意,劝我大度,我更恶心了。”
但凡是女人,没有谁不被男人用猥琐的目光打量过。
看着在座的女人,程锦年说:“我讨厌男尊女卑,决定毁灭男尊女卑的腐朽造物,重建女人是人的新文明。”
这个决定既幼稚又天真,但她是真心的。
甄言第一个牵住了程锦年的手:“我和你一起!”
陆芳允、邵芸同时伸出手,也牵住程锦年。
然后是刘璃、小翠、叶悠悠。
她们的手交迭着,互相牵着握着,目光接触,结成了同盟,成为了同伴。
屋外,梁道卿忍耐着疼痛,无声喘息。
他望向屋里的程锦年等人,心里并没有太多感想。但他知道她们走的路遍布荆棘、石头,也许她们可以走到尽头,更大的可能是她们中途放弃,或者死在路上。
何以程锦年这天之骄女不愿意享受华服美食,偏要打破平静祥和的生活,踏上一条未知的艰辛崎岖的路?
梁道卿不懂程锦年的心。
他想:肯定是她吃过的苦太少,才会闲到自讨苦吃。
不过,他吃过的苦很多,他也不愿意做太后身边养尊处优的金丝雀。
梁道卿自嘲一笑。
没准他老老实实地做太后的金丝雀,处境能比今时更好……不,还是不了,跟着程锦年其实挺好的。
她也许是全天下最强的人,做她的金丝雀,天底下没有几个人敢欺负他。
他生疏地运转玄功,伤口止血了,疼痛在消退。
白得的天之骄子的玄功真好用……想起被程锦年遗忘在风雪中的贵族公子程延之,饶是梁道卿此时不好受,也咧开嘴笑了笑。
……
……
确定了方向,找到了同伴,该把各人的任务安排下去了。
陆芳允说:“陛下,人们的情绪会被言论挑动,有些真相,不适宜告诉她们。我建议叶悠悠在《博闻报》上宣扬,说爆头而死的人都得了瘟疫,一种只会感染嫖倡者的瘟疫。”
叶悠悠赞成陆芳允。
来自后世的她不缺奇思妙想,此时灵光一闪,对程锦年说:“你的神通很强大,也许能凭信仰封神!‘信仰’这词你们可能不太懂,我换一个说法,香火,听得懂吧?”
能读心的程锦年无需她说话也可以百分百正确地理解她的意思:“我是人,不会收集香火。”
“试试嘛!”叶悠悠鼓动道,“信仰封神、香火成神都是假设,人类想上天也是假设,可人类还是凭着科技登上月球了。”
小翠一脸茫然。
叶悠悠看见她的表情,耐心解释:“我的意思是,程锦年可以扮演瘟神娘娘,或者扮演一位爱好是将嫖虫爆头的神。”
大家半懂不懂。
叶悠悠把话说下去:“总之,消灭嫖虫的不是程锦年,是一位神。灵气复苏都几十年了,出现一个神不过分吧?为什么瘟神娘娘会消灭嫖虫?也许是瘟神娘娘听到伎女的祈求,决定满足伎女的心愿,让世间没有倡伎。也许瘟神娘娘是神祇转世,找回神力后,发现自己被嫖虫当成伎女,愤怒地把所有嫖虫消灭了……”
“你继续编,故事编好了,发表在报纸上。”程锦年很满意叶悠悠开的脑洞,选叶悠悠做宣传部长是没选错的。
乘着灵感不断涌现,叶悠悠从脑内图书馆拿出纸和笔,刷刷刷地写起来。
陆芳允补充道:“识字的女人不多,我们要找识字的女人,让她们将悠悠编的故事传播开来。这件事可以交给我来做,我认识的女人多,人脉网络大。”
程锦年点头:“学堂里有识字的女人。”
甄言补充:“我招收的女工,有一些学会了认字写字。”
陆芳允:“这是好事,我们一起帮悠悠宣传!”
程锦年看向刘璃:“你将尸体烧掉。爆头而死的男人都有罪,烧掉他们是净化他们的罪恶,也是他们为这个世界做的唯一一点贡献。”
土葬要买棺材要挖坟墓,还会霸占土地,这不是划算的丧葬方式。
火葬的话,有刘璃的神通在,连木柴都省下了。
刘璃信奉入土为安,迟疑道:“烧掉尸体没有问题吗?”
程锦年傲然说道:“我能杀他们一次,他们死后变成鬼、变成僵尸,我能杀他们第二次、第叁次。”
刘璃顿时安心了:“好,我烧尸体。”
邵芸想到了自己能做的事:“我会为大家奏乐,安抚大家的情绪,开导大家。虽然男人死了不少,可女人不是缠着男人的丝萝,没了男人,女人并不会活不下去。”
邵芸、刘璃、叶悠悠各有任务,甄言和陆芳允暂时辅助她们。
小翠也找到她的位置:“老鸨和龟公死了,我与伎院里的姊妹们不知道该去哪里、该做什么。现在我知道了,我会和姊妹们一起过冬,过了冬,会种地的去种地,从前卖豆腐的做回卖豆腐的行当,想读书习武的去读书习武,想做工的去做工……啊!我差点忘了一件事,程小姐,我的姊妹们很多都有病,我想治好她们!”
程锦年满足了她的心愿,给予她治愈疾病的神通。
在大家解散前,程锦年说道:“你们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可以念我的名,呼唤我,我随时听得到。”
大家解散,屋子里变得空荡荡。
梁道卿走进屋子里,头上缠了纱布,衣服换成朴素旧衣,笑容苍白虚弱:“陛下,您也许需要休息一下。”
他看得出她的疲惫,走到她身后,解开她的发髻,拿过梳子为她梳头。
梳子的齿轻轻滑过头皮,感觉很舒服,程锦年惬意地闭目。
梁道卿轻声说:“陛下锦衣玉食,世上许多女子在寒冬挨饿受冻,陛下知道了,心里大概会觉得很难受吧?”
他被她伤害,记恨她,故意拿她和别的女子做对比。
可他的报复没有用,程锦年说:“她们挨饿受冻不是我造成的,我不会为此内疚自责。但你确实说对了,我为她们的困境感到难过,我会帮助她们解决问题。”
梁道卿发出叹息:“陛下的爱都给了她们。”
他羡慕,他嫉妒,他恨——
“不。”程锦年否认了,“我只爱我自己,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想做,所以做。”
“我懂了,帮助她们让你愉悦,陛下。”梁道卿问道,“她们如果辜负你的期望,你会不会杀了她们?”
程锦年睁开眼,直视镜子里的美丽少年,说:“梁道卿,你的话太多,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一瞬间,他的胸膛被剖开,露出血淋淋的内里。
她看到他打开的胸腔中跳动的心,黏稠的血浸湿了他的衣裳,滴滴答答地洒在地上,想起狩猎时杀死的猎物。
梁道卿不是猎物。
他是她的玩物。
瞧着他疼得冒出大颗冷汗的俊俏脸蛋,程锦年发出嗤笑:“男人总是喜欢犯贱。现在你如愿以偿地惹恼我,得到我的惩罚,高兴了吗?”
“……”梁道卿跪倒在地上,想捂住被剖开的胸膛,又不敢碰伤口,呜咽着哀求道,“陛下,饶、饶命,求……您……救我……我……知错……了……”
女主拿反派剧本(虐男,nph,骨科) 第54章瘟神娘娘
“你不会死,别怕。”程锦年散着一头长发,站起来,在梁道卿面前蹲下,认认真真地观察他的痛苦表情,发出失望的叹息,“你这样不好看,不美。”
“……呜……”梁道卿凝视她,泪流不止,思维近乎停滞。
他的眼睛失去了神采,俊俏的脸扭曲着,嘴唇白得没有血色,牙齿咬破了下唇,颤抖的五指抓着地毯,腰紧紧地绷着,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表达极度的痛苦与恐惧。
他是人,不是观赏的物。
人怎能在胸膛被剖开的时候表达美?
程锦年抚摸他的脸,她的手指是温热的,声音平淡冷漠:“听过‘梨花带雨’吗?当女人哭泣时,她的姿态要像沾着雨点的梨花一样娇美,才能得到怜惜。没有人关心这个女人为何哭,他们只会评价她哭得好看不好看,讨论她的哭泣是否虚伪做作。”
“……陛下……”源源不断的泪水从梁道卿的眼睛里流出来,润湿程锦年的手指,他忍着痛,委屈又努力地向她展示自己最好看的模样,换取她对他的怜惜。
此时此刻,他憎恨他的性别,憎恨所有的男人。
为什么男人会发明“梨花带雨”这样的词语?!为什么男人能冷酷残忍到观赏女人的痛苦姿态,并评头论足!?
读懂了梁道卿的恨,程锦年将满是泪水的手指拿到面前,伸出舌头舔了舔。
味道苦而涩。
她把手指上的眼泪抹在他的衣服上,他虚弱得受不住这小小的力度,仰面躺倒,鲜红的心脏急促地在敞开的胸膛中跳动,脏器颤抖。
“对于男人来说,女人的眼泪是致命的温柔武器。”程锦年坐在鲜血弄脏的地毯上,俯视躺着的梁道卿,神情似慈悲,似冷漠,“我尝过我的眼泪,也尝过你的眼泪,两种眼泪的成分没有区别,也没有毒。我的眼泪不能杀死你,你的眼泪同样不能杀死我。你猜,‘女人的眼泪是武器’这种离谱的话,是谁发明的?”
“……不是……我……”梁道卿哭着说道。
他吃力地蹭了蹭她的小腿,闭上眼,本能地蜷缩身体,像是放弃了用痛苦的美取悦她。
太难了。
在强烈的疼痛中保持美,太难了……
他做不到,做不到!
程锦年将他拖了过来,抚摸他的心脏,说道:“我看过蠢女人写的蠢小说,女主角被男人抛弃了,她穿着最美的衣裳,从最高处跳下来,摔死了。作者说,女主角跳下来的姿态像一朵花在悬崖上盛开,凄艳美丽,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梁道卿已痛得说不出话。
他在心里问:“陛下,你要我跳给你看吗?好疼啊……我好疼啊……如果我死掉,陛下也许会后悔伤害我吧?”
不,他不想死。
他不能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比叶悠悠清醒多了。”程锦年握住他的心脏,它跳动着,想挣脱她的桎梏,却被她抓紧。
血弄得她的手湿而黏,她对上梁道卿睁开的,盛满了祈求情绪的眼睛。
“我好看吗?”她读到梁道卿的心思,“小姐……不,陛下会杀我吗?我必须好看……我要笑……”
他想活。
他的求生欲望无比强烈。
何以他如此渴求生,叶悠悠却幻想死掉、变疯呢?
叶悠悠的自我认知是奴隶,她将她的性命视作他人之物,随随便便就放弃。
梁道卿的自我认知是主人,虽然他由始至终都没有得到自由,但他爱惜他的命,他的人生是为自己而活。
透明的泪水涌出梁道卿的眼睛,程锦年捏碎他的心脏。
梁道卿失去力气,躺在地上,四肢微微抽搐,呼吸渐渐地停止。
他死了也在注视她,祈求她回心转意,盼着她将他复生。
忽然之间,程锦年觉得折磨他没有趣味。
他太弱小了。
在男人搭建的世界中,向女人出卖色相的梁道卿是小白脸吃软饭,是一条既让男人羡慕又让男人唾弃的寄生虫。
她把破碎的心脏扔回他的胸腔。
神通之力流转,他的心脏迅速恢复原状,重新跳动起来,将血液泵向全身,剖开的胸膛自行合拢,伤口痊愈,撕裂的衣服亦被复原。
梁道卿眨了眨一双眼睛,意识仍停留在垂死之际。
蹲着的程锦年站起,身上不沾血迹,乌黑的发似瀑布垂落。
“起来,给我梳头。”她说。
梁道卿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胸膛,确认剖开的裂口被治愈了,才缓缓爬起,无比乖巧温顺地伺候主人。
他不敢说话,动作小心翼翼,唯恐惹她生气。
头发梳好,仆人送来饭菜,程锦年吃了饭,躺下休息。
她很累,躺下来盖好被子便睡着了。
梁道卿在床边守着她,思绪如潮水涌动。
最终,他什么也没有做,伏在她床边,伴她入睡。
肆虐的风雪停歇,世界平静祥和。
程延之推开窗,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好不干净。
空气清新冷冽,他打了个寒颤,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想着死去的爹和娘,想着憎恨自己和爹娘的妹妹,神色落寞。
如果一切都能重来……
妹妹和爹娘,能否避免如此惨烈的局面?
程延之眼帘低垂。
没有如果。
他关窗,在室内空旷处摆出姿势,尝试重修玄功。
也许是梁道卿在取走他的玄功时对他做了手脚,他无法重修,体内空荡荡的,产生不了一丝真气。
程延之没有气馁,认真地修炼了两个时辰,玄功没有任何进展,反而累出了一身汗。
他去沐浴更衣,在热水流过身体时,想到程锦年要做女帝。
一个皇帝,要有自己的国土,还要有效忠自己的军队、帮助自己治理国土的朝臣。
安定府如今是程锦年的国土,然而她没有军队,也没有多少为她分忧的臣子。
他作为她的哥哥,应该如何自处?
如程延之这般茫茫然不知前路在何方的人,安定府内遍地皆是。
在安定府外,因嫖倡而大量死亡的男性神通者迅速引起关注,有能人算出凶手是程锦年。
可算出来是一回事,能不能对付程锦年是另一回事。
一位高壮如巨人的男子来到安定府边境。
他犹豫着徘徊一个多时辰,谨慎地跨过边境。
没有危险来袭。
他迈步,两只脚都站在安定府的地界,小心翼翼地走向安定府的府城。
走了七八步,也没有危险来袭。
他走了十几步了……
因为程锦年没有警告他,壮汉越走越快,由步行变成奔跑,风一样刮过荒野,吹进大门敞开的府城。
骤然间,风停了,壮汉出现在街头,被陆芳允挡住去路。
少顷,壮汉被锁住双手双脚关进牢狱。
街上行人寥寥,陆芳允化作寒风,消失在雪地中。
一行年轻女子从街上走过,大声喊道:“沉睡的瘟神娘娘苏醒了!她是执掌瘟疫的恐怖女神,在她眼里,我们人就像蚂蚁一样渺小!但是,竟然有男人问瘟神娘娘,多少钱能嫖她一次!瘟神娘娘气坏了,诅咒所有嫖过的男人感染爆头病毒,于是所有嫖过的男人都爆头了,死了。大家请放心,瘟神娘娘有原则,她只杀嫖过的男人,不杀无辜!”
营业的店铺门口摆着最新一期《博闻报》,头版写着“独家揭秘爆头真相!古神苏醒,嫖虫冒犯古神,死有余辜”等大字。
两个健壮的中年女人抬着尸体匆匆地去到街道尽头的棺材铺,那棺材铺门前全是人,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摆在地上,等候着火化。
在人们的包围圈内,刘璃站在叁尺高的石台前,将一具尸体烧成灰烬。
石台有叁个,刘璃在叁个石台之间走动,不断地放火。
每一具尸体烧完,便有人扫走灰烬,将灰烬装进贴上姓名的罐子,交给家属。
几个民众打扮的中年女人像是刘璃的手下,又像是来帮忙的老百姓,叮嘱家属们:
“烧了尸体就能消灭爆头病毒。”
“别担心,瘟神娘娘不会生气的,瘟神娘娘只会惩罚冒犯到她的臭男人。”
“要是把尸体留在家里,尸体没准会跳起来吃人!”
“搬不动尸体?莫愁,我们帮你搬……”
“男人死了,家里吃不上饭?不要慌,救济点发放粮食,你拿上户籍身份证明就能领取。要是没有地方住的话,可以收拾东西住进救济点……”
“嘘,瘟神娘娘无处不在,你咒骂瘟神娘娘,要是瘟神娘娘不高兴,也许你会倒霉,也许你儿子会倒霉,也许你的兄弟、男人、爹、叔伯会倒霉……”
人之所求,不过是吃饱穿暖、安全有保障。
甄言整理安定府库存的粮食、棉衣、被褥等物资,陆芳允将物资发放给大家,大家得到了好处,怨言顿时减少许多。
叶悠悠发行报纸,召集能说会道的女人,将报纸上的文章讲给大家听。
她将嫖虫爆头归类为天灾,着重渲染瘟神娘娘的恐怖可怕,嫖虫狂妄到亵渎她,被爆头是咎由自取。
此外,叶悠悠还写了一篇文章,说瘟神娘娘为了杀死嫖虫消耗许多力量,再次陷入沉睡中,让大家不要怕。同时,她散布谣言,声称瘟神娘娘尽管沉睡了,其力量依然笼罩安定府,大家最好安分守己,别干坏事。
刘璃每天焚烧几百上千具尸体,邵芸安慰死者家属。
众人互相配合,很快平息了安定府的混乱局面,开始讨论田地、房屋和钱财的归属。
男人感染爆头病毒死了,他的爹、叔伯兄弟、儿子也死得七七八八,他的娘、老婆、姐妹和女儿全都活得好好的。
这个男人的财产,给谁合适?
女主拿反派剧本(虐男,nph,骨科) 第55章想当官的男宠
在瘟神娘娘醒来之前,男人的财产应该由他的儿子继承,没有儿子就过继一个,或者让女儿招婿入赘,女婿等于半个儿子。
女儿、妻子、母亲一般不能继承家产。
若是寡妇带着孩子,一些宗族甚至会将寡妇嫁出去或卖掉,侵占寡妇之亡夫留下的家业。
瘟神娘娘醒来后杀了安定府中嫖倡的男人,活着的成年男子寥寥无几,继承规矩也变得不一样了。
成为安定府知府的陆芳允明令禁止过继,违者没收部分或全部家产。她颁布了法令,通过降低赋税徭役等方式鼓励女人当户主,维护女人拥有田地、房屋、金银等财物的权利。
凡是原户主死亡的家庭,家庭成员中最年长的女性将会被登记为新户主,原户主的财产全部划给新户主。如果原户主有侍妾、通房,那么侍妾、通房皆恢复良民身份,可分得原户主的部分财产,不满意财产分配方式可请官府介入……
于是乎,大家庭里的老太太当上了一家之主。她的丈夫、儿子、孙子们死了大半,她是寡妇,她的儿媳妇和孙媳妇们大多是寡妇,一屋子女人没有几个是同姓的。
有的老太太怜惜儿媳、孙媳,有的老太太把儿媳、孙媳赶回娘家,结果自己的女儿和孙女也被婆家赶回娘家。
这下子,除了老太太自己,一屋子女人全是一个姓,彼此有血缘关系。
老太太舍不得家产,也不愿意落得被婆家厌弃的名声,是不会回娘家生活的。她的娘家兄弟和娘家侄子们没几个活着,嫂子、弟媳倒是没什么事,然而她奈何不了她们,就像她的大小姑子奈何不了她。
此外,女儿的户籍仍然在夫家,外孙女不跟女儿姓,孙女要跟儿媳离开,这让老太太发愁。
好在新的官府不嫌麻烦,女人的户籍能回娘家,孩子能随母姓。
走出女子学堂的女学生当上官员,宣传道:“孩子随母姓能降低赋税,养育女婴也能降低赋税。”
“养男娃不能降低赋税吗?现在男人少,女人多,男娃金贵着呢。”一个牵着六七岁男孩的妇人感到不满。
“男娃养大了,去嫖,你说怎么办?”女官反问道。
妇人的亡夫正是死于爆头病毒,被爆头的男人都去嫖过,无一例外。
她被戳中了痛处,恨恨地瞪女官:“我儿子才不会嫖!再说了,伎院全部关了门,就算他想嫖,他能去哪里嫖?”
女官平静地说:“只要他想嫖,他就能嫖,嫖了会感染爆头病毒,被瘟神娘娘爆头。”
另一个妇人嘀咕道:“嫖的下场这么惨,谁敢?”又问,“随父姓不能降低赋税?我的男人没有嫖过,他活得好好的,他的姓比我的姓好听。”
女官说道:“随父姓的人太多了,不可能降低赋税。”
报纸上出现了财产继承权、孩子冠姓权等讨论,一同登载的,还有女子学堂的短期培训班的招生广告、新官府的官员招聘广告。
旧官府几乎全员男人,爆头病毒散播,男性官兵所剩无几,无法维持秩序。新官府需要官兵,招聘条件很低,会读写的、能言善辩的、做事认真负责任的……无论男女,应聘成功就能当官。
官是人上人,谁不想当官呢?
但前来应聘的多是男人,女人寥寥。
陆芳允不喜欢男官,暗中提升了男官的选拔标准,拒绝了应聘官员的大部分男人。
夜里,她躺下歇息,男宠特别卖力地伺候她,事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君,我能不能去当官?”
“你说呢?”陆芳允一脚把他踹下床,冷声说,“当了我的男宠,你唯一能做的事情是伺候我,让我高兴。”
男宠连忙跪下,惶恐地道:“主君,请恕罪……”
陆芳允坐起,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拖到面前,而后左右开弓赏了他两巴掌,扇得他的脸颊高高地肿起,吐出一颗脱落的牙齿。
他疼得跌坐在地,虚虚地捂着脸,哭道:“要……要明(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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