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滯幻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原始本色
津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在和源灵生一起探索堊领后,她发现,很多事情都需要静下心去感受,而不是焦虑躁进的追逐。
应该是人。
她感觉到了不一样…对方的气息不一样,莫狄纳的柔和缓慢,源远流长;桀的自信果敢带点猖狂…而这个人,气势像坐落暗夜的山一样,雄厚内敛。
「…午夜?!」津心脏一跳,直觉喊了出来。
「属下在。」果然得到一声沉稳回应。
眼前的屏蔽瞬间消失,她看见了湖水边一个黑色身影,耀眼的银色短发,魔龙卫的黑外袍长及小腿肚。
午夜远远的站着,给了她一个沉稳内敛的笑。
津跳下石头,奔向男人,在衝动给他一个大拥抱前停了下来。
「午夜!天哪!我终于遇到你了!你好难找!我一直找不到你!我去了魔龙卫那里好几趟,大家都对你的行动保密…」
午夜温柔端详着女孩,内心亦因相逢悸动欣喜。
「芙琳说等你回来,再一起去哇哇达参加当初说好的密林野果酒庆祝会!这次去灰赞堡,瀧翠王也带了百年老酒,坦白说没有密林野果酒好喝,好苦哦…听很多人说,那支酒很棒,我真的喝不出来,不过你一定懂!好可惜你没出席…因为有好多种稀有珍酿!还有…萨女士说啊…」
她真的话很多,很亢奋…
听说津已经很久没有睡眠,短期记忆和专注力变差,午夜忍不住抱紧了她。被突如其来的拥抱震撼了下,女孩停下话语,仰起脸儿,端详着午夜有些苍白的脸,儘管魔龙族人的脸本就偏白,但,他的白是少了点血色的死白…上头有道暗红色的长长伤痕,为昨日诚之石碎片所划伤,凹槽里看起来还有些潮湿。
「这是什么伤啊?」
「一点小伤,不算什么。」
津忙低头,从腰间小袋取出随身自製小药盒,手指沾了些冰凉的淡绿色泥膏,替他抹上…又发现了几条新鲜伤痕,她都一一抹药。正当她替男人手背上药时,那条伤痕像红色箭头,引着她的目光,让她注意到隐藏在衣袖子里的奇怪暗影,她目珠灵活转动,很快,一把捉住午夜的手腕,拉开袖口,动作一气呵成,果真看见手臂上一条条粗长蜈蚣般交叠的恐怖伤疤,叫人怵目惊心。不只手臂,胸口也有,全都好好的藏在衣服里,若非有心,很难发现。
末噬谷时还没见他有这么多恐怖的伤,津马上敏锐联想:「莫狄纳对你用刑?!」
「不。这些伤是…」午夜十分镇静,很溜的正要替王脱罪…
「魔龙卫不可以对我说谎!」津立即凶巴巴的将他一军。
「是…这是…呃…不…是…」这话让午夜的舌头瞬间打了结。
午夜有点急了,处理战事他没问题,安抚喜欢的女人的脾气他一窍不通。
相聚的温馨喜悦瞬间烟消云散,津提起防心,瞪起面孔,阴沉问道:「所以,莫狄纳找你来见我想要干嘛?」
「属下是…」
「不要打官腔…我不会吃你这套的…」津不满的吊起眼睛,失落无奈,声线也明显低落:「你是奉命来做什么的?快实话实说吧…否则你今天什么也做不到,我还要回去审问莫狄纳了…」
「属下奉命来替大人解忘蓝。」也不迂回了,午夜实话直说。
津愣住,这才想起莫狄纳先前对自己说过的话,顿时一阵脸红,「怎…怎解?」这话问出口,她自己心脏都噗嗵一跳,连忙自我安慰:“也有可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啊!”
「属下虽然不是纯血玄魔龙,但有遗传到玄魔龙的解毒特能,可以透过房癒术进行。」
还真是这个解法。“他怎么能这么冷静啊?”津只觉整张脸热辣辣的,心脏怦怦狂跳,呼吸都变得不平稳,面子上却还在故作镇静:「你…你不知道玄魔龙解毒要付代价的吗?」
「属下很清楚。」
津提高了嗓音,很惊讶:「然后呢?替我解了忘蓝,你还能活命吗?」
「属下的命是…」不等午夜回完,一隻凉凉的秀气手掌就用力罩在他嘴上。
就知道这男的要说什么!
津用力摀着午夜的嘴,一双褐眼睁得大大的瞪着他,加强语气吼道:「是属于午夜自己的!午夜的主人是午夜自己!听到没有?」
两人这么僵持着,直到男人犹豫地嗯了声,她才把手放掉,却自个儿碎碎念起来:「可恶!竟然对你用刑?我不是叫他不能罚你吗?!」
「这是属下失职。让主子的性命暴露在危险之中,罪该万死。魔鞭刑罚是相当轻微…」
「靠!你怎么这么八股?!你能不能听进去人家在说什么?不要属下主子的!给老娘说些人话!听懂没有?!」津受不了了,衝着他一阵咆哮。
换来午夜沉默。
看他不讲话,津更火,她两手插腰,凉凉的刺激道:「好啊,要算大家来算!那你保护我的命几次?你帮助我完成去末噬谷找回桀的恩情呢?这些恩情我还没回报给你呢!我们现在就来算算该怎么还!你说说看啊你说说看!」
午夜想都没想就直接回:「那些都是属下本分里应该…」
「停停停停!吼!我真是受够了!」津差点气爆,开始在水边走来走去。
她突然停下脚步,神情一变,衝着午夜邪笑起来:「我叫你做什么,你都会答应,对吗?」
看着那张不怀好意的脸,明知有诈,却又不能说不,午夜犹豫道:「…是。除了违…」
「得得得…我又不会害你!也不会违背王令!一切都在安全范畴内!」也不知道想做什么,津变得异常兴奋,拉起午夜的手,就直接离开水潭。
回到族里,把午夜丢进云里大厅,津就出去了。午夜独自站在室内中央,环顾着里头摆设,这儿虽然有白云般休憩用的区域,却不是寝室,比较属于个人活动或休间阅读时的独立空间。除了书籍,还放了很多生活杂物,及研究用的工具。
身后是塞满了各种乾燥植物及种子的角落,除了装在玻璃罐里的美丽种子,还有大把大把堆放在木箱子里的乾躁植物,或倒吊天花板的大颗坚果、穗实,令人眼花撩乱,和木头、石头杂乱无章地放一起,还颇美丽的,并散发着淡淡的植物芬芳。
「午夜!」门开了,一大团的衣物怪摇摇晃晃走进来,津手里抱着小山高的衣物,人都看不见了。她用脚把门踢关上,将所有的东西扔放到云朵地舖上,对男人吆喝道:「快来!看你喜欢怎么穿!」
午夜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个如何?」津兴高采烈地拿起一件衣服,拉展开披在自己胸前。
午夜困惑的皱眉:「津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笨蛋,当然是换衣服啊!不然你看我现在这样像是在表演吃东西吗?」说着,津又拿起另一件对他展示:「还是这个?喜欢吗?」
午夜没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傻呼呼的站着。
「唉呀!」津丢下衣服,走过去,把木头人拉过来。
问半天,看他那样子,是问不出结果了,津乾脆自己做主。拿了几件衣服堆到他身上,叫他去换。
「放心放心!我不会偷看的。」津笑得贼兮兮,背过身子继续挑衣服。
身后一阵窸窸窣窣,衣物摩擦;叮叮咚咚,配件撞击。津抿嘴忍笑偷偷侧过脸,光影下肌理分明的健硕背影,让她的笑僵了下,这才迟钝的意识到,自己屋里有另一个男人脱光在换衣服,突然觉得脸好烫,好烫。
“害羞个屁…又不是没看过、又不是没看过…”她用手给脸搧热。
午夜不只是练家子,还是衣架子,衣服在他身上怎么穿怎么好看。津还叫他摆了好几个坦纳多模特儿姿势来看,或换上一些超有年代的兽猎装,性感的兽皮洞洞装,看到她整个笑翻过去,坦白说不难看,还挺有味道的,除了那张脸有点无措。好个真人版纸娃娃系统,也只有午夜会这么乖乖听话地换衣服给她娱乐了。
「果然这样顺眼多了!不要老穿魔龙卫那套呆版沉闷的制服。」换好衣服,津终于满意的关灯准备出门:「好了,可以走啦!」
他们搭乘飞兽去了一座位在山里的大古城。
走在山城街道,午夜维持魔龙卫的惯性,以守护者地位姿态在她身后。每每把他拉到并肩走的位置,不久后,他又回到了后侧。来来回回几次,让津很受不了。
感觉到午夜又悄悄退到左后侧,津停下脚步,乾脆倒退走到与他并肩的位置,问:「中午了,你想吃什么?」
「属下没有需求。」他安分恭敬的回道。执行任务,魔龙卫不需要食物。
津忍不住翻白眼:「吼,你好扫兴捏!」接着又奸笑起来:「跟我客气是吧?哼哼哼!」索性拉着午夜进了一家小店。
她命令他坐在自己对面的位置,两人同桌面对面吃饭,不但点的菜全是好料,料理上桌后,还故意一直帮他夹菜,夹最大块、最肥美的部位,再命令他吃饭,拼命跟对方那份拘谨作对。只是,两人之间仍明显隔着主从关係,怎么也无法回到在末噬谷冒险时相处的自在。末噬谷冒险时,为掩饰津的身分,午夜自然扮演对等的伙伴关係,他扮演的很好。
饭后,他们离开城镇,城门外的山径边,两尾色的大鸟停在路边石台上,正等着他们,搭乘鸟往更深的山里去。
直到一座隐藏深山中的木造、叁层楼高的高脚屋附近,鸟才落脚。
高脚屋的主人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是津透过寇拉的帮忙找到退隐的魔方大师。大师年纪虽大,笑容可掬,手脚颇为俐落,很好客的带他们在附近山林参观、散步,最后才一起回到屋内,在可眺望远处的草蓆上一起喝茶。
这儿的步调很慢,明明头一次见面,他们却能像老朋友一样聊得很投机,午夜虽表达了敬陪末座的身分、立场,终究耐不住两人的热情,渐渐融入状况。
「你现在…靠什么缓解内灼呢?」魔方大师突然问午夜。
午夜忖度了下,才张嘴,指了指上顎,贴了一块淡蓝色喉片,是浓缩缓解剂,可以维持今天的任务。
又询问了好些情况,魔方大师点点头,「人的关係是很微妙的…魔呢,受人的心性影响变化很重。我想,你的体认比任何人都深。」带着和蔼微笑,再为他添了杯茶,说道:「你回去呢,不要再服缓解剂了,就凭你的信心。」
「这样就能解开内灼了吗?」津诧异的说:「爷爷…你不是该拿出什么厉害法宝秀一下,或拿出百年灵芝什么吃一口的吗?就这样说几句话而已,感觉好没有气势…」
魔方大师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不要那么在乎形式嘛!虽然那看起来确实很炫。」接着又说:「魔光虚,魔道深,表面光鲜,心所生。」
「什么文诌诌的,好深奥,我完全听不懂。」津耸耸肩膀,转向午夜,忧心问:「这样你会解吗?真的解得了吗?」
「我知道他的意思。」午夜回答。
「呼,那就好,害我以为今天要白跑了。」没看到魔光四射什么的还真叫人没安全感。
魔方大师不以为然道:「怎么可能白跑?人活在世上所有的事都是互相有关连的。」
告别魔方大师,回到山城已是落日馀暉,他俩坐在山城最高处的围墙上,欣赏着晚霞满天。那是建于绝壁上的石墙,一长一短的两双腿悬在崖边晃。
「午夜,接下来还有一个要求,答应我,你要做到。」津一脸郑重的看着他说。
「属下尽力。」
「嗳,都教你整天了,怎么还改不过来?是『我』!要用『我』!不是属下!」津再次兇悍纠正。
这让午夜又沉默了。
看他那样,用一双沉静的银瞳望着自己,表达了专注,津反倒有些紧张,她别开视线,看向天际:「我思考过了,如果对你没有感情,在末噬谷时,就算你会死,我根本也不会愿意那样替你解内灼。当初会那样做,是我自己愿意的。所以,我不要你的任何回报,你也完全不欠我什么。更不需要牺牲你来我解除个人的危机。」
「这不是交易,不用交换。」她看着他,强调,「我不想要。这样,你懂吗?」
男人依旧沉默。
津耸耸肩膀,笑笑说:「你可能会笑我死到临头还装什么神圣。」她深吸口气:「会─!我会怕!面对可能的脑萎,我很怕!超怕!怕死了!可是!怎么能因为我害怕,就妥协,就可以轻易牺牲别人来换取自己的安稳,凭什么?!凭什么别人就得去死,来延续我的生命?只因为出身不好?我怎么想都想不通,你可以笑我愚笨又死心眼,对这件事,我愿意自己是愚笨又死心眼。」
「我不这么觉得。」午夜突然插了一句。
「哈哈…谢谢!」这回答让津既害羞又感动,低着头,继续说:「你不要担心莫狄纳那边,这次我绝对会跟他说好。你可以自由的选择,继续做你喜欢的工作,或是离开,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她抬起头,望着午夜,目光凛凛,严肃郑重宣告:「我以吾王之权柄,解除『你必须替我解忘蓝』的命令。」顿了下,说,「从此刻起,你不再是我的魔龙卫。我要你做回你自己,自由地去得到属于你的幸福。这是我最后的要求。」
话说完了,午夜沉着地看着她;而她也看着他,然后咧嘴,露出一排雪齿,笑得顽皮。
太阳深深落入山的另一头,只剩最后映照天幕的微光。夜风起…
「走吧!天黑了!我们赶快回去了!」津在墙头上,用屁股为轴心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轻松跳踏上道路。
身后的人却没动,还看着天空染上最后黑墨。
津没有回头,没有停留,独自沿着道路,朝斜坡下掛着点点橘色灯笼的热闹区域走去,或许,他们就此别离。
回到城里山脚边,她看见了一个简陋小舖子,摆了许多大玻璃罐,里头是各式醃果子,嘴里口水都淹上来了,于是进到店里买了份醃果梨。就在她拿着满串醃果的竹籤,转过身,张大嘴,正要咬下,就看见午夜英挺的身影,静静佇立在店舖外支撑遮阳棚的竹柱边。
「你…你要吃吗?」津压抑着心底莫名窜起的一阵悸动,主动走向他,举高手把醃果梨递到男人嘴边;他毫不客气就低头叼走一块。
「嘶──…」午夜猛然从齿缝抽气。
「怎么了?」
「好酸…」
瞧他扶着下巴一副牙疼的模样,津觉得好好笑,捧着双腮唱反调:「哪会!酸酸甜甜,好滋味!」
「我思考过了…」午夜突然开口。
津有些意外,抬起头,看见男人一脸的认真。
「我不是受到命令而来。替你解忘蓝是出自自愿。若对你没有情感,魔龙特能无法作用。我虽然没有纯正玄龙血统,但有信心能解开你身上的忘蓝。」午夜的脸显得有些臊红:「…烟药指示转移的原因,也是出自我对你的情感。」
女孩愣看着午夜,嘴里含着咬碎的醃果,结结巴巴:「你…你抄袭我的话…没…没创意…」她感觉到自己心里浮现复杂的情绪,让人纠结难解。
要不是津先说的那席话,让他可以引用,午夜恐怕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他对她有强烈的情绪,只是全塞在喉心,他说不出来。
「我…我都已经是有两个丈夫的女人了,你不怕委屈?」津紧张的完全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自嘲。
午夜笑了,「如果会委屈,王和左翼魔君为什么没人放弃这段感情?」
对方的话,叫人莫名心惊,「你…什么时候学会油嘴滑舌!」
站在午夜身边,她感觉到由男人身上蒸腾的热气,望着午夜深邃的双眼,住着自己的模样,她情不自禁踮起脚尖,轻捧男人的鬓颊,轻轻在他唇角啄了一下,然后松开,害羞地对他一笑。午夜的视线从她双眼,看向她的唇,搂住她的腰,小心翼翼、缓缓地靠近,将自己的唇贴在她的唇上,轻轻柔柔的接触,彷彿轻抚花瓣,感受着她。
平静的表面、颤慄的触碰。
津顽皮的伸舌,轻轻舔舔他的唇,滑滑的,润润的,然后躲回嘴里去。午夜也模仿她的动作,伸舌,温柔舔着她的唇,舔得有点久,好像发现了这滋味挺美妙的。津再度伸舌,用舌尖与他在自己唇间拂动的湿舌接触,两人的唇缝逐渐张开,交换着呼出的热气,直到最后都急欲将彼此的嘴巴给含进去,舌头双龙戏珠般逗弄交缠,午夜掐起她的下巴,勾紧她的腰,让自己的嘴与她紧紧相连,原先轻柔的动作变得兇猛激烈,交杂的呼息声也急促起来。
他俩紧紧相拥,感受着彼此的亲密,吻得天昏地暗,在沉浸夜色的山城小舖前。
难得来到这座山城,正逢节庆,有热闹的夜间活动与市集,津被极具当地特色的异族文化吸引,忍不住留下来观赏了几场表演,然后又在市集逗留间逛,午夜一路伴随,在外人眼里,就像一对平凡无奇的情侣。
吃喝玩乐到深夜,谁都没提要回去的事。直到津打了好大一个喷嚏,午夜才拉着她离开,却不是回族,而是到一处客栈。
进入客栈后,两人再没有任何对话。
午夜洗澡同时,津看着窗边,她的脸又红又滚烫,两手搁在腿上不安的互摸。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怎么会不知道,只是…这么做好吗?
她发现自己心里混乱,不确定是否该和午夜继续发展,她好想知道,对于这件事,莫狄纳怎么想的?桀怎么想的?他们为什么要促成这件事?只因为忘蓝狗急跳墙?她会付出什么代价?所有人的关係又会如何改变?
午夜一出浴室,她马上心虚地溜进去…任由热水浇淋…要拒绝就该趁现在。她很想念桀和莫狄纳,对于现在这股陌生到惊悚的情况,他们才是和她有真实深厚情感关係的人,她不想破坏关係,此刻,她好想和他们说说心里话。
时间过了很久,她还在发呆,迟迟没有离开浴室…吵杂水声,让她没有注意到门被敲响。
碰!一声门被毁了,津瞬间吓醒过来…她看见午夜把门板扔到一边,看向她的神色很焦急…
「你还好吗?我喊了好久,你都没回…」
津呆呆看着男人庞大身躯靠近,迟了几秒,才回:「我很好…」
午夜走近,在浇淋的水中,将赤裸的她搂进怀里…
津两眼呆然的靠着男人的胸膛…感觉着真实生命的起伏。
这样好吗?
感觉到奇怪的安静,午夜低头,吻了吻她的头顶,说:「洗了这么久,应该洗好了吧?」
「嗯…好了…」
午夜关了水,抓起一旁的浴巾将她擦乾,包好,直直抱起来…津只是呆呆的任由他抱着自己出了浴室。
这样好吗?
男人将她放坐在床缘,当着她的面脱去湿掉的上衣,一身实壮硕的上体映入眼帘,叫人血脉喷张,心跳加速,身体的主人半跪在她面前,拨开覆盖的布巾,吻着她的锁骨,顺着乳房弧度向下,吮住敏感的蓓蕾…津嚀嚶一声,被压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的眼睛,显现忧色…
这样真的好吗?
午夜给了她一种安全感,他会扛下忘蓝的可怕,只要把忘蓝的可怕交给他就好了…但,感觉这样根本没有真正解决问题,自己很鸵鸟心态的在利用一个人,而这个人会承接她身上的问题死去。
还有,她完全没弄懂桀和莫狄纳真正的心情,她不想就这么和别的男人发生关係。她不想为此失去他们。
「午…午夜!」津紧张、用力推着他,「对不起!我们先不要…好不好?」
已经抓住机会,午夜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炙热湿润的口更加激烈的吸吮着她的乳尖。
所有的感觉都不对,比起感情,更像是任务…午夜想救她的任务。只觉意识无比清晰,津用力的挣扎起来,男人的力劲充满禁錮,她像被压在巨岩下,所有的动作都渺小无力…违反意愿的强制力令她焦急的哭泣起来,抽泣声减缓了男人的激情。午夜抬起身子,注视着她的表情,「怎么哭了?」
「午夜…我不要…我真的不要这样…」她哭着说。
情滯幻野 《81》胸中太陽
「我回来了…」
进到骨厅,就看见桀和莫狄纳对坐在桌前聊天,似乎是在等她。
桀往她身后一探,诧异道:「午夜呢?怎么没一起回来。」
对他问起午夜,好像话家常一样稀松平常,让津有些诧异,「你怎么能好像没事一样?」想到他们为了忘蓝把自己丢给午夜,她就有气,「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我没有解开忘蓝…因为我不想这样做…唉…算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感觉到女孩悻悻然地经过身边,桀伸长手,拦腰把她捞了过来:「别走嘛,说说看吧!」
津象徵性的和他拉扯一下,顺势坐下来,「只要能解开忘蓝,让你们的伴侣跟别的男人发生性关係,也无所谓吗?」她越想越觉得不高兴,「而且,我没办法为求自己活命,让别人代我去死…」
静静听了一会儿,莫狄纳开口了:「骨梟没告诉你寇拉是来做什么的吗?」
「嗯?她来做什么的?拜访老友啊!聊天叙旧…」津觉得这问题接的很跳序。
「怎么可能!又不是天要下红雨!」桀轻笑:「她俩从年轻到老都是冤家,除了竞争角逐,才没有那么要好。」
莫狄纳轻松靠在椅背上,说:「寇拉找到与忘蓝对解的东西了,特地送过来。严格说起来,是为了你来的。」也就是说,寇拉是来给骨梟打脸的,笑他不行。
「啊…真的吗?」津很惊讶。
桀回答:「是啊,只是需要花上几天来调製。」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午夜替我解忘蓝?」津更觉动机不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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