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滯幻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原始本色
「你,晚上走在路上最好要小心!」桀不忘出声恐吓对方。
津又转头瞪向他,桀抱胸撇头不再说话了。
还没到目的地,津就拉着桀和午夜在下一站下了车,带着两个堊族男人像带了两尊大佛,就怕哪个白痴又来招惹她的大佛。她觉得压力很大,法治社会的坦纳多跟堊领不同,大庭广眾、光天化日下的私刑,一定会引起城邦警卫关注。桀他们才不怕,根本没把坦人放在眼里,大不了打了就跑,有本事追来堊领杀我啊!但津不一样,她求的是安稳,她的亲人还在这里,更不希望让两个伴侣陪自己回乡,还要陷入被追杀的危险。
搭乘大眾运输系统实在不是好提议。离开车站,他们就这样徒步行进,沿着道路走了好一段,在偏僻小镇的一处,发现了一间单车行,弄了叁辆脚踏车,就这样慢悠悠地间晃,偶尔停下来看看风景,吃支冰淇淋,逛逛小店,只是路程太远,津累了,给桀载着,午夜骑一台,牵一台,像表演特技一样…直到通讯机响了起来。
「桀君,你们到了没有?」尖锐又高亢的声音隐隐从通讯机里传出,八成是布伦。
「嗯…………」桀一根手指堵着耳朵,把通讯机拿远,不知该如何回答。
夜幕降临时,布伦开了一辆白色汽车过来,事情才解决。还是在城市待久的布伦善于应变。
布伦从驾驶座上下来,一看到桀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堂堂大魔君竟然在坦纳多乡村流浪,骑着脚踏车,背包客的模样,这倒挺鲜的啊!你们待会儿不会要随便找个地方搭帐篷吧?」
还不都为了津,不然用飞的早飞到了。不过,桀一点也没有想到要怪她,回道:「少见多怪,这叫深度旅游!」
「噢!原来是这样啊。」布伦看向在桀背后搂着他脖子的女孩,马上恭维起来:「夫人跟着桀君迷路很辛苦吧?您先请上车歇息,接下来由在下领路。」
「我才没有迷路,是深度旅游!」桀又再重申一遍,身为鬼炼鹰的尊严,他天生自带导航,怎么可能迷路?!
「脚踏车怎么办?」
正说着,就看见道路对面两名少年牵着一台破鍊的老旧脚踏车经过。
「欸!小朋友,这几辆脚踏车送你吧!」
才买没几个鐘头的新单车毫不心疼的送人了。
坐在后座,津抱着午夜的手臂,望着窗外熟悉的街景,听着布伦和桀有一搭没一搭的间聊。
在当地住宿一宿,隔日,终于抵达邻近塔米塔米市、山林紧簇的一幢别墅,建筑外观老旧,里面却打扫的乾净整洁。进到房间内,津放下背包,推开窗户,让外头清新的空气流入。再次回到自己成长的地方…明明离开的时间不长,心境却有了很大的变化。
桀和午夜屋里屋外仔仔细细进行巡查后,设置了魔纹,看他们的样子,对于在坦纳多行动丝毫不陌生,看似散漫慵懒,其实警觉性很高。
稍晚,将一切安顿好,他们和布伦一起到车站去。办完一些事,布伦准备离开,他把车钥匙交给桀:「桀君,你会开车吧?」
桀挠挠头,「还行吧!只是路拐来拐去…很囉唆。」汽车这玩意儿他用过几回,只能乖乖顺着道路行驶,总觉得很笨拙,对习惯飞行的人来说机动性太差,太不方便。
「这年头有导航,很方便的,只要输入想去的地方…」布伦细心地跟他介绍车上一个棒球大小的球型装置。
啪嚓!
桀一伸手,却把那东西捏爆,「导什么航,行踪都被掌握着。地图拿来,虽然难看了点,还是看得懂的。」那些有追踪能力的物品都让人无法放心。
布伦傻眼,把地图纸拿了出来。
桀摊开地图认真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把图纸翻了个一百八十度,还略带心虚地瞟了旁人一眼,乾咳了声:「咳嗯。」
瞧他看地图看得煞有其事,实则不怎么可靠,津快要笑死,凑过去,揶揄道:「桀,你真的会看坦纳多的地图吗?」
「不要吵。」桀皱着眉,一脸倔强,不容质疑。
津两肩一耸,「午夜,我们去吃点什么,等他研究清楚了再回来!」拉起午夜的手,往附近美食商街走去。
适逢假日用餐时间,整个街道简直挤死人了。人流中,津牵着午夜的手,漫无目的地间逛,吃是还好,就间来无事,想跟喜欢的人随意走走,让他见识自己从小到大生长的地方。
在一路边摊贩前,津停下脚步,兴致盎然地看着老师傅手工製作着令人怀念的儿时零嘴,一面跟午夜介绍解说。这时,前面来了一个群体,完全不顾旁人,硬从人群中推挤而过,就在其中一个男人粗獷身躯狠狠撞上津之时,午夜伸手护住了她的肩膀,接着,那么大个人竟像皮球般离奇的弹了出去,差点扑倒与他同行的人们,大汉先是吓了一跳,稳住身子后,恶狠狠瞪了过来…午夜揽着津,故作不解的看着他。
刚那阵骚动不小,津也已经回神,发现一名大汉眼里充满腥红恶意上下打量着午夜,他身边的朋友也虎视眈眈。仗着自己人多,那汉子呸了口痰,挽起袖子挑衅耍狠,一副要教训人的模样步步逼近。
「呃噶!」那大汉才刚走近,粗壮的脖子被提起拉开;津一看,认出来人是桀,还来不及说什么,大汉随即被扔进旁边人群里,像打保龄球般,砰砰乓乓掀起轩然大波。
「真挡路!」桀不耐烦,走到他俩身边:「你们吃饱了吗?路线我摸熟了,走吧!」
「桀!你动作太大了!要低调!」津咬着牙根,声音从齿缝挤出。
「呼,管他。」桀无奈摆摆手,做都做了,难道还能倒带重来?
这次,津学聪明了,以后,人多的地方,千万不要去!
叁人一起走回座车的路上,津好奇地盯着桀手里的东西:「桀,你手上的是什么?不会是偷买女朋友的礼物吧?」
桀很乾脆的把手中袋子扔给了她。
「给我的?」津兴冲冲的拆掉包装:「衣服?」
「对啊,以后外出都穿着。」
「这干嘛的?怎么这么丑?!」整件衣服展开,津旋即大失所望。
「美丑不是重点,它能保护你不那么锋芒外露。」
「啥?!锋芒?」津傻住,慢慢会意。男人不是都很骄傲能炫耀女朋友身材好吗?这个扮演变态一样的大黑外套是怎样?
「椿萝那样穿你就从来都没有意见!她成天一对波霸巨乳光裸裸在外面乱晃!」津气得抗议。
「她不一样…」情感档次上不一样,还有…
这话无疑刺痛了津,她陷入激动:「哪里不一样!?因为她身材比较好所以就可以露吗?」
「她女战神啊!哪个男的敢佔椿萝便宜,脸上马上就会多一个窟窿!」
津怒目圆睁,顿时无话可说。
「这里是坦纳多,回堊领你爱怎么穿就怎么穿。谁敢对你有奇怪的眼神,我就把他眼珠挖出来。你看那些男的眼神,嘖嘖嘖…他马的,也不怕长针眼。」正巧旁边几个男人经过,盯着津的眼神,说有多猪哥就有多猪哥。桀不爽,勾起食指中指对他们做了个抠瞎眼的威吓动作,那些人连忙别过脸去。
「桀!你老了!」津高声抗议。她作梦也没想到,这个看似对情感开放的傢伙,竟然看不惯坦纳多男人的眼神?!
「不准说我老了!这是为了保护你!」
「还保护?!老头子才说这肿袜!」津的两颊突然被桀捏嘟起来,嘴也噘高,口齿不清:「泥口物!」你可恶!
两人真是有够幼稚。抗议归抗议,知道桀的用意,津最后还是乖乖罩上黑大衣,眼角馀光瞥到午夜站在一边悠哉悠哉,没他事的样子,不禁牵怒:「你们两个都喜欢让我穿得像粽子!」
「…」午夜这是躺着也中枪。
「快看,那里有糖裹醃果子耶…」桀倒是很快就知道怎么逗她开心,抓着她的肩膀转面向了马路对面。
「在哪?我要吃!」津顿时两眼亮晶晶。
「走走走,我带你去…」
草草买了些东西,就准备回去了。
车子离开闹区后,进入偏僻道路,路上的车流骤减,变得零零星星,津缩在副驾驶座歪头看着后照镜,忍不住皱起眉头,「桀,那台车是不是一直跟着我们?」
「是啊。从离开购物街后就一路跟了…」灯号一改,桀随即踩下油门,满不在乎的说。
「嗄!他们要跟到什么时候啊?不会是刚刚那个被你掐脖子的来寻仇吧?都你啦!把事情搞得好复杂!」
「嗯,早知道就直接把他掐死。」桀抽出一根香菸,递向后座的人,「坦纳多的菸,抽吗?」
「我戒了。」午夜回绝。
「真噠?!」桀直接把菸头啣入口中,「什么时候戒的?」
津也讶异看向午夜:「对耶!好像很久都没看你抽了,味道也淡了。说戒就戒,好有决心!」她印象中,午夜好像也是个老烟枪!
大地罩上抑鬱深蓝,路灯盏盏点亮,进入郊区,路上几乎没人,后面跟车的距离开始缩短,桀将油门催到底,一路狂飆起来,连闯几个红灯,打算甩掉对方。疾行中,车身一阵剧烈颠簸,似乎偏离了正常道路,周围路灯数量减少,车灯外是大片漆黑,津紧张的握紧扶手,不时忐忑地看向桀。
唰啦!轮胎磨动砂石的声音,车体却停在原地不动,唰啦唰啦!车轮陷入泥砂地,空转起来。
「靠!这条路原来不能过去啊!」桀用力拍了一把方向盘。
「废话!你应该上桥!走桥下堤防干嘛?!还想从河切西瓜过去?!这是车!不是船好吗?」津刚刚也瞥到了警告路牌,知道他们衝进了河岸。
车轮在原地转了转,车子就是不动。
「算啦!大家下车尿尿去!」桀熄了火,直接开门下车。
津也下车,「空气满好的,让人心情都放松了。」来到空旷河畔,心情不知怎地松懈了下来。
午夜把车上的饮料拿下来。叁人并肩站在黑暗里,面向河流,喝着罐装饮料。
不一会儿,昏暗中有光线闪过,引擎声由远而近,另一台车也驶了进来,不,不只一台。
津摇摇头,叹口气:「我不懂,为什么有些人就是存心找死。」
「这里没路人也没监视器。这下你不用担心了吧?」桀在徵询她的同意。
原来是有预谋的,津没好气道:「我怕夜路走多了会遇到鬼。」
「让他们全见鬼去吧!」桀回头走向座车。看见前方四、五台车一字排开,完全挡住退路,大灯全亮像照犯人一样照着他们叁人,直叫人睁不开眼。
砰砰!车门关得碰碰响,直射的灯光前闪过数个黑影,一群人个个手持刀鎗棍棒,一句话也没说就衝了过来,逆光看去黑得看不清面孔。
「哼哼!」桀对他们冷笑了声,却只是当着眾人的面,把车头抬离地面,转了个角度,拉回坚硬路面上。
看见他展现怪力,那伙人顿下脚步,目瞪口呆。
桀伸出大拇指,倒过指尖往下一比,接着又指向他们身后;那些人迟疑地回头,赫然看见午夜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他们其中一台车的车头上,正仰头喝饮料…
感受到大量目光围观,午夜显得有些诧异,不禁对桀埋怨:「我都选好最佳观赏席了,正想看你表演。」
桀回他:「我怕在他们心里留下阴影。」此话一语双关,恐怕自己出手,会在这群人面前暴露堊人身分。
「呵,你真仁慈。」
话音刚落下,那群人什么情况都没来得及搞清楚,便一个个无声无息的倒下…
津蹲在暗处轮胎边啃着炸鸡,装聋作哑,置身事外。河畔恢復寧静,几个脚步声重回她身边…
情滯幻野 《84》世界真小啊!
回到坦纳多,津遇到了爸爸,老人家神还不错,看到她时,呆滞的脸上露出了喜笑,亲暱握握她的手,兴奋地囁嚅着略微乾瘪的唇似乎想说什么,却喊不出名字。由于长期服用药物,津看出父亲虽然没有重大慢性疾病,整体健康状况却持续走下坡。
这位在市区的养护中心,价格略高,考量到宽阔一点的环境、良好的设备和素质高的照顾员,当初寧可多花点钱,也不想让父亲住得委屈。然而,养护中心的照顾还是没有亲人细心,津花了点时间,替父亲刮掉略嫌过长的鬍子和鼻毛,修整梳理头发,动作温柔而熟练,似乎曾经亲自照顾一段时间。
然后,她帮老先生戴了顶红豆色大毛帽,穿上深灰色大衣、围上围巾,带他外出。午夜协助老者上车,桀负责开车,他们到外面商场给老父亲添购了些新衣服和营养品、零嘴,并一起吃了午餐,再到森林公园散步。
过午的冬季园区很冷清,大多数人都在上班时间,四下无人,津这才敢把近况告诉父亲:
「爸爸,桀和午夜他们是堊族人,还有一个莫狄纳,他没有来,对坦纳多人还不是很能释怀,所以我没勉强他一起过来。他们都是我爱的人…」她用堊语唸出他们的名字,「我现在住在堊领,那里空气很好,景色很美,星星很漂亮,还有很多有趣的生物。我现在很幸福,你不用担心。」
老先生直盯着面前高大的青年,憨笑着不断点头,嘴里小声细碎着没有人听得懂的话。要不是父亲已经失去正常人的认知能力,津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这么自在大方的把堊领老公介绍给他。
离去前,津悄悄在老先生耳边说:「爸,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住萨野?」
老人家只是嘴里细碎唸着:「很好…很好…」
「你如果不排斥,我再想一想怎么跟阿智和姑姑说,然后就接你过去住!那里地方很大!我会陪着你,你不用担心不适应。」亲吻了老先生的面颊,道别了父亲。
§
探访完父亲,下午,津又匆匆赶往一家速食店,随便点了个套餐,在角落空着的位置坐下,看着临时办的通讯机里的讯息,静静等候。
不久,一个揹着黑色背包、穿着蓝色厚外套的青年经过她身边,嘴里还在碎念:「呼,冷死了。」他取下手套,把背包卸下在津对面的椅子上,一面摸索着口袋…
啪!一个塑胶文件夹落在女孩面前的桌上,津看了一眼,就知道里头装的是什么。
「姊,你到底跑去哪了啊?!消失这么多天,安养中心那边钱也不缴是怎样?!」青年一屁股坐下来,就开口抱怨,他摘下帽子,拨了拨扁塌的黑发,臭着一张冻红的脸…「就这么突然不见,也不交代一声,你不觉得自己很不负责任吗?」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姊姊这段期间几度面临生死交关。
「嘿嘿…别生气嘛…吃点东西吧!」津取了根薯条,塞进自己嘴里,把装满热食的餐盘推到对方面前。
「你知道老爸有多烦吗?」青年理了理皱在胸腹前的衣服,继续叨唸:「老爸跑到别人老奶奶的房间骚扰人家,看护工就帮他上束缚,结果他竟然金蝉脱壳,挣脱束缚跑去其他楼层…安养院那边叁天两头就要我过去,你通讯机完全不通…最后只好请姑姑去处理了。」
「嗯,辛苦你了!」津点点头,静静听对方抱怨,她当然知道会有这些琐事,之前都是她在处理的。
「哦,对了,你不在这段时间,安养中心那边加了两次用,他们说爸爸太难搞了。」
「嗯。阿智,你垫了多少钱?我先算给你。」津打开随身包,准备数钱给他。
阿智愣了一下,「我们当初说好了,爸给我们存的结婚基金当做紧急预备金,这次是你先搞的事情,所以用你的,我已将钱全部提领了。」
「哦!好,没问题,算我的。」津欣然接受,虽然爸爸根本不是她一个人的事,但,是自己的爸爸,又这笔钱能在这次发挥作用,帮了自己很大一个忙,她不想计较。再说,结婚基金现在已经不再那么必要,莫狄纳、桀、午夜谁会跟她计较?让她心境更宽裕了。
「只是…那个…之前好像有几个月的安养是姑姑代垫的,你要还她。」阿智突然弱弱的开口。
津愣了一下,脑子完全转不过来:「咦?可是,你刚不是说,已经把我的结婚基金拿去缴了?」那至少可以顶上半年不说,期间莫狄纳还派人跑了一趟坦纳多预缴了一整年的用,并探望了父亲的情况,就算临时有额外开销,金钱方面也很充足才对。
「就…那几个月刚好我有点急用…先拿去用了。」
津睁大了眼睛:「所以你拿我的结婚基金自己用,前几个月的安养月是姑姑缴的?那你自己的结婚基金呢?」
阿智吞了吞口水,眼睛盯着桌面,心虚道:「…我女朋友现在管着我的钱,说既然是结婚基金,结婚时才能拿出来用,怕我乱花。而且,我之前说要你赞助专题的资金,你也没拿出来…」比起女朋友,自己的姊姊还比较好讲话,所以柿子当然挑软的吃;而且自知理亏,还硬抓着津不负责任在先的理由,为自己的行为脱罪。
「你交女朋友啦?」津忽略那些不快,幸灾乐祸笑起来,「哈哈哈!不错唷!很持家!」看来还没结婚,人已经被女朋友吃死死了,连父亲的死活都顾不得了。
虽然心里略有微词,但对别人的对象,津不想多作评论,她站起身子,把已经失去意义的存摺资料扔进随身包里:「既然钱你全都领去了,之前说好要赞助你的那些也没欠了。我晚点就连络姑姑,把欠的钱还她。」
阿智有点诧异地看着姊姊,每次提到钱,津总是愁眉苦脸的,这次竟然这么大气豪迈。
他怯怯地问:「姊…你…现在…该不会…在外面卖吧?」
「去你的!你才在外面卖!」津气急败坏,拿起桌上帽子狠狠甩在他脸上。
阿智摸着脸,一面瞧着她,也是啦,看她神采奕奕的脸上一点粉妆也没有,穿着臃肿又朴素,手持便宜过时的通讯机和包包,哪有人卖身卖得这么落魄潦倒的?
「我先走了,下次是不是准备喝你的喜酒了?」临走前,她不忘戏弄阿智。
「还早还早!你的都还没喝,我那敢造次!」阿智也回敬她,随即想起什么,说:「啊…表姊要结婚了!姑姑希望你当天可以去帮忙…再过几天吧!还说找到你以后给她电话,要介绍相亲对象给你。」
「相…相亲?!」津惊恐道:「你没跟她说我失踪了吧?」
「我说你去自助旅行了…」
「那就好。阿弟好乖好聪明!」
等对方离去,阿智松了口气,大嗑起桌上的汉堡薯条,又喝了一大口汽水,眼睛随意瞟往玻璃窗外,就看到楼下,津直接穿越马路到了对面,然后往左弯,再一眨眼,她身边凭空出现了两个高大的身影。阿智瞬间站了起来,绿荫浓密的阴暗人行道刚刚明明就没有半个人…这时,却又看见津一左一右亲暱的勾起两男的手,一起上了停放路边、平凡无奇的白色小轿车。
§
推拒不掉来自姑姑的人情压力,津答应帮忙表姊的婚礼。返回萨野的时间延后。
婚宴当天,津没让桀和午夜陪同。原因很简单,别人一定会问很多,她不想花时间跟别人解释、编织谎言来介绍自己的两个伴侣。
表姊的婚礼非常盛大隆重,席开百桌,现场来了些记者,非常忙碌热闹,津才知道新郎官的来头不小,父母的亲戚好友都是政商名流,还有好些知名艺人。
满场华丽艺术气球、缎带鲜花、红酒香檳、进口喜糖,气派豪华,喜气洋洋,看姑姑嫁女儿,整个人如沐春风,见到亲家更是笑得合不拢嘴,高兴的不得了。
津纯粹是来帮忙,她跟表姊年纪差距大,小时候两家住的有些距离,关係不算亲暱,而新娘身边有大批闺蜜照应,忙完姑姑交代的事,就等新人进场,她总算清间下来。
在有了稳定伴侣后,津很自然少了求偶的竞美心态,对于外表没有往日那般追求,今日的穿着妆容都显得简单净雅,礼貌性的点到为止,这单纯的低调却意外展露了她独有的气质、自然的美丽,引起会场上不少男宾关注,只是求偶感知敏度下降的她,对于自己无意间散发的魅力浑然不觉。
新人即将进场,津和新娘秘书忙着替新娘整理唯美如白孔雀的长摆白纱,佳人盖上面纱,手里捧花,带着娇羞甜美的笑容,挽着父亲的手…
直至姑丈把女儿的手交给新郎那一刻,场面感人,津被那气氛感染,无比动容,不禁陷入思绪,分别想像着和桀,莫狄纳,午夜步入礼堂会是怎么样的情景。穿礼服,莫狄纳无论气质还是相貌,铁定超搭;她已经能想像到桀穿上那身,就像被綑绑束缚一样,一张脸又彆又无奈;午夜体面是体面,可能表情有点矬?想到那些画面,津都忍不住噗哧笑出来,“我在想什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那画面能看吗?”
新人入席后,津也坐下来。台上,主持人正在介绍新郎于城邦战卫署高就的光辉背景,而津的注意力全在吃上头,这家餐厅的菜餚口碑超好,就是价位很高,託表姊的福,才有机会大饱口福。
筵席到一半,津去了趟化妆室,站在洗手台前,一名美艷的女子上完厕所,就在她旁边补妆,两人透过镜子对看了一眼…满漂亮的女生,身材高挑姣好,仪容端庄,除了粉底有点厚,全身上下打扮美时髦,搁在洗手檯上的更是名牌宴会包。女子看了她好一会儿,眼底却是露出鄙夷不屑,瞬间破坏掉那身华贵气质,津没兴趣琢磨她的反应,整理好自己就离开了化妆室。
一出门,草草瞥见走道斜对面站了一名高大的男士在讲电话,第一眼还没认出来,直到对方突然跨出一步挡住她的去路,津才猛然定睛,瞬间吓出一身冷汗…
高…高杉!!
高杉看着她的表情同样非常震惊,如同见鬼一样。没错!确实是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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