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丝雀破产后
作者:红萝卜白菜
文案1.聂星琢是聂家的大小姐,背后人称“聂家金丝雀”,在圈里称霸许久,一朝聂家濒临破产,圈里人都等着看这小金丝雀的笑话。没想到聂星琢摇身一变,成了姜家的小金丝雀。2.聂星琢当首饰那天,把自己从头到尾围得严严实实。姜执坐在二楼,屈指敲着栏杆。特助战战兢兢地问道“姜总,不帮吗?”姜执垂眸看着未动的清茶,声音冷冽不含感情,“笼子都搭好了,还要我抱进去吗?”小金丝雀vs霸道总裁内容标签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婚恋甜文搜索关键字主角聂星琢,姜执┃配角预收文《小玫瑰拯救反派》┃其它甜一句话简介爱她,宠她,投喂她立意在爱情中共同成长
小金丝雀破产后 第1节
============
《小金丝雀破产后》
作者:红萝卜白菜
============
第1章 第1次投喂
午时下了场小雨,淅淅沥沥到傍晚才告停,压着天空的灰团一点点散去,露出后面昏黄的阳光,折到人身上空气都显出清冽。
聂星琢双手背在身后,步调轻盈欢快,彰显着主人的好心情,管家仔细引着不叫雨水溅到她身上,熟稔地提起话头,“先生刚刚提过你。”
聂星琢歪头,唇角翘起,“那我得快去见他,不能让我爸爸像个空巢老人。”
她说着背手先行一步,管家失笑,继续去处理其他事情。
聂星琢刚走到拐角处便撞见门前父亲同人相谈甚欢,几人从台阶上走下,父亲身侧的男人微微侧首倾听,聂承誉神色满意,男人身后跟手提公文包的特助。
呀,她爸爸怎么和姜执谈那么开心?
姜执是姜氏的少东家,年纪轻轻已经独当一面,在姜氏任职几年成绩不菲,不久前更是接过姜氏大半的权,是明城上流社会津津乐道的人物。
两人虽是同辈,接触却不多,但姜执在集团事务中雷厉风行杀伐果断,全无年青掌权的犹豫不决,聂星琢也无可避地听过许多长辈对他的称赞欣赏。
现下姜执在这里,聂星琢微微好奇,正要仔细观察时人被聂承誉发现,聂承誉脸上的笑更明显,嘴角却佯装绷着,“知道回来了?”
“我什么时候不知道。”她走过去小声嘟囔,姜执的视线落她身上,她下意识脊背挺直,余光不由自主地单偏到姜执身上。
男人身形颀长,穿裁剪得宜的正装,眉眼深邃,气质内敛,往下脖颈冷白,微微凸起的喉结致干净,左手拿塑封合同垂在身侧,整个人挺拔高大。
……怪好看的。
聂星琢看了眼。
姜执气质出众,她不多会儿又看了眼,目光刚要抽离时蓦地撞进姜执不着情绪的眼里,如雪入寒松,清清冽冽,冷不丁惊得她好奇的心一跳。
吓的。
她率先偏移了点视线,后又挪回去,耳侧沾了偷看被抓包的薄粉,态度上大大方方,朝姜执颔首算是招呼,姜执眸色很深,没戳破她。
聂承誉鲜少在家里同人谈生意,她又是个对公司事务一窍不通的,留下来说不定还得出差错,打过招呼后就迈着轻快的步子朝屋内走去。
聂星琢扎了马尾,干净利落地垂在暖黄色长裙上,随着走动轻巧颤着,姜执下颌紧绷,一路看她转入门内才回视线,眸中情绪不显,转而又同聂承誉谈起生意场上的事。
特助顺着姜执的目光看去,回时视线落到姜执亲手拿着的合同上,这份事关姜聂两家的合同谈下来足足用了三个月。
他暗暗咂舌,大家都赌姜总一定喜欢强势干练的女人,谁能猜到姜总上了心的是聂家万千宠爱集一身的大小姐。
聂星琢走到楼梯半中央的时候聂承誉就进来了,姿态闲适,从沙发上拿起内容熟记于心的合同,下意识翻了几页,朝聂星琢道:“爸爸给你看了结婚对象。”
她步伐轻捷向上,手从扶手上滑过,动作都没有停顿,随口应道:“你安排就好啦。”
聂承誉仔细好合同,笑斥道:“还啦,看你这不上心的样子,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聂星琢踏着欢快的小碎步跑到了卧房,她才不留下来和聂承誉纠结这笔不会发生的买卖,她还有自己的买卖要做。
她今天刚到消息,心悦的一幅画被送到了拍卖行,择日开拍,她压不住雀跃的小心思直接回家,已经想象到把画抱回来的美好日子。
《雪人探春图》是当代知名抽象派画家所作的唯一一幅半写实派作品,画家倾注了极其多的感情,作者也称这是他最喜爱的一幅作品。
聂星琢对这幅画实在喜欢,它虽然在广义上没有达到特别的高度,但当初一经面世是被许多大家称作一挥而就且一笔一划都完美无缺的神来之作,在画作本身几乎毫无瑕疵,只是深度差了一筹才没有大肆流传。
不过作者过世后他的所有作品价格都翻了一倍有余,聂星琢初步推测这幅画保留价在两千万,起拍价两千三百万左右,她只要准备三千万就可以稳拿下这幅画。
她在画的事情上一向稳妥,当即坐在梳妆台前挑起了首饰。
聂氏集团最近出了事,濒临破产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她也不知道家里资金链什么情况,歇了问父亲要零花的心思,把视线放在了首饰上。
她哼着小调装好挑出来的首饰,早早睡下,梦里都是《雪人探春图》,醒来时神很好,抿唇一笑就是开心的漂亮摸样。
聂星琢压了压忍不住翘起的嘴角,来到明城最大的典当行,经理把首饰交给了鉴定专家,她去一旁休息区等结果,随手拿起小几上的杂志翻看。
一行小高跟的哒哒声伴着一道略带尖锐的叫声传来,“聂星琢。”
聂星琢抬眸望去,来人是她大伯的女儿聂在春,身边围着一圈眼生的小姐妹,气势汹汹,来者不善,她心下警惕,把杂志反手扣到茶几上,虚握着拳撑头,眉眼弯弯。
聂在春在她面前站定,装模做样地四处张望了下,回头娇笑几声,幸灾乐祸的样子昭然若揭,“星琢,你有了困难跟堂姐说,怎么能沦落到来典当行当东西呢?”
来了来了,这熟悉的聂在春式语录,果然还是冲在了冷嘲热讽的第一线。
聂星琢觉得无聊,但想着即将到手的画好心情不受影响,捧场地应了一声。
聂在春以为她在示弱,愈发洋洋得意,她表情怜悯,语调古怪,“你如今没钱了,以后可不能再挥霍无度了。”
有完没完呀,她爸爸只是快要破产,又不是自此身无分文。
聂星琢坐在藤椅上轻轻晃了晃脚尖,唇角的笑极浅,“聂在春,我就不劳你心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仰着细白的脖子认真想了想,“你家里藏的釉里红缠枝牡丹纹盏托,上次晚会穿的高定小裙子,还有现在戴着的翡翠镯子……”
“呀,”她无辜唤了声,藏着几点狡黠,“都是从我这里走的账,这样说来,我还有很多没有回家的小银子。”
聂在春顿时面红耳赤,她身旁的小姐妹见状起了讨好的心思,扬声道:“聂星琢,你有没有家教,在春可是你堂姐,你怎么能这样没大没小,连声堂姐都不叫!”
柜员被引来,低声劝阻道:“这位小姐,公共场合请勿喧哗,您打扰到其他客人了。”
小姐妹抬高下巴,指了指聂在春,傲然道:“这儿站着的可是聂家的千金,你确定不让我们说话?”
柜员没敢再开口,来这儿的非富即贵,神仙打架,得罪谁都够她喝一壶的。
聂星琢眉心微蹙,素白的手探出去,柜员下意识接过,聂星琢虚握柜员的手站起,安抚地捏了捏,偏头给了个温和的笑。
她放开柜员,再看向聂在春时明艳的小脸上掩不住的嫌弃,不甚情愿地嗔怪,“聂在春,你和你的狐朋狗友在外面招摇过市的时候,能别带着聂氏一起丢人吗?”
聂星琢半点眼神都没分给刚才狐假虎威的人,只轻飘飘地看着聂在春,责备听在聂在春耳里像是利刀往她脸上刮,刚刚散下的臊红又因为屈辱急剧涌起。
她不可置信家里快破产的聂星琢还能有余力反将一军,更遑论聂星琢只是俏生生站着,像是等她自证清白,但她支吾片刻却找不到反驳的话。
聂在春心头火烧着,她最见不得聂星琢这副浑然天成的娇俏摸样,毫不力地把她压制在这里,让她想起还是孩童时聂星琢抱着漂亮的洋娃娃,指责她只会抢人东西。
她憋屈地捏紧了拳。
要不是聂星琢父亲掌权聂氏集团,聂星琢哪能嚣张这么多年,现在聂氏集团快要破产,父亲许诺她以后可以横着走,她再也不会屈居聂星琢之下,她也绝不允许聂星琢都落到来当东西的地步还能维持体面。
聂在春不再兜圈子,冷笑一声,直接进入正题:“聂星琢,听说你一直很喜欢《雪人探春图》这幅画?”
聂星琢心头微跳,没有立即应声,聂在春把沉默当退让,她感受到主导权重新回归自己手里,得意洋洋地笑着,她这位堂妹眼高于顶自恃清高,只对画停足一二,这样一个人要是与心爱的画擦肩而过,她就不信聂星琢还能绷得住。
她愉悦地想着聂星琢失态的画面,拿出手机不怀好意地凑近,屏幕里是一方视频,画卷被慢条斯理地翻开,素白世界,雪人张手拥抱,唯一的色是画家提笔勾的几个线条,寥寥几笔暖化了整张略显冷清的画。
是聂星琢心心念念的那幅《雪人探春图》。
聂星琢双眸亮晶晶的,珍惜地看了又看,聂在春尖细的声音响起,耀武扬威地晃晃手机,“说是要拍卖,还不是被我高价提前拿下了,你要是喜欢,我不介意拍几张照让你过过眼。”
聂星琢眉心抽了抽,聂在春竟然抢在开拍之前买走了画?
不过截她的胡也的确是聂在春会做出来的事。
聂在春自小便喜欢抢她东西,长大后受了大伯的教育对她亲亲热热,又遮掩不住不情愿的心思,两人因着一点血缘相处多年,是明眼人都能看出的寡淡情谊。
所以她甫一失势,聂在春就迫不及待地来给她添堵。
聂在春甩了甩大波浪头发,不给她多看一眼的机会,抽回手机转身一屁股坐到藤椅上,“你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吗,这种画,我买回去就准备撕着玩的,心情好了挂厕所里,留它一个全尸。”
撕着玩?挂厕所里?
聂星琢感觉脑袋里嗡了一声。
这幅画虽说流传度不高,但画圈里谁提起不是夸的,一点一墨都值得学习,她期待了这么久的画,买回去是要好好珍藏的,聂在春居然要这么粗鲁地对待?
简直是暴殄天物!
聂星琢恼怒到了极点,眼眶都险些生气泛红。
聂在春见聂星琢被气成这样心里狂笑,机会难得,她还想再嘲讽几句。
聂星琢却不想再和聂在春多口舌,抬脚欲走,聂在春怎么可能放过打压她的好机会,猛地直起身子抓住了聂星琢的手腕。
“别走呀,我还想你给我提点建议呢,不如我给你个和我一起撕了它的机会?”聂在春笑得畅快,眼睛里都是挑衅。
聂星琢唇角绷着微微发颤,不悦从齿缝里跳出来,“放手。”
两个人无形的气场撕扯着,空气似乎都静止了。
典当行的二楼也是一团静寂,姜执眼睫微垂,屈指漫不经心地点着栏杆,身旁的特助一时也捉摸不清姜执的意思。
特助皱眉看着楼下场景,传闻里聂家千金被护得不成样子,聂家金丝雀的名头并非空穴来风,现在被众人半围着,隐隐约约的声音传上来,大概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可姜总的脸上一星半点担心的情绪都没有。
若说不在乎,姜总谈完生意后头一句问的就是聂星琢在哪儿,得知聂家大小姐在典当行后改了回公司的行程,一路从聂星琢与经理交谈看到她同人起了争执。
但若说在乎…还真看不出来。
特助看到聂星琢被抓住了手腕,犹疑道:“姜总,不帮吗?”
姜执回目光,慢条斯理地端起茶,声音冷冽,“笼子都搭好了,还要我抱她进去吗?”
第2章 第2次投喂
聂星琢试图扳开聂在春的手指,聂在春碍着面子自然不肯,攥着她手腕的力道愈发重,薄薄的细腕顷刻添了红痕。
她垂眸看着聂在春小人得志的脸,深吸一口气,突然脆生生笑了下,“聂在春,好画难得,恭喜。”
聂在春惊诧不已,这个一向骄傲的堂妹是示弱了吗?她准备了一箩筐的话准备报被压制多年的仇,聂星琢这样一说她就没了紧追不放的理由。
手腕被人松开,腕上拢了层痛意,聂星琢反而冷静下来,聂在春不懂画,她如何生气都是对牛弹琴。
聂星琢可惜画,“《雪人探春图》被作者亲口认定是他最具灵气的一幅画,画圈里名气极高,里面任意一笔都婉转连绵回味无穷,抽象与写实的完美融合,不少大家视它为里程碑式的作品,它意蕴丰富,值得你仔细品味。”
特助时刻观察着楼下争锋,见姜执不阻止,也不再掩饰朝下看的意图,他看僵持的场景被聂星琢几句化解,没忍住评价了句,“姜总,聂小姐没了庇护也依旧过得风生水起啊。”
姜执极淡地看了他一眼,特助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回快沾在楼下的视线闭紧了嘴巴,心里懊恼,他怎么就口无遮拦评价了聂家的大小姐。
无论姜总面上表现得多不动声色,楼下那位也是姜总三个月来忙碌的首要,怎么可能容他妄测。
姜执看了眼楼下女孩子瓷白的侧脸,入耳的话掷地有声,轻哂,小金丝雀娇生惯养长大,倒是没被养废。
聂在春不知所云,她只是为了找聂星琢的不痛快才尽心力买下这幅画,哪里知道里头这些弯弯绕绕。
聂星琢上下打量着聂在春,忽然扬眉浅笑,“不过以你浅薄的艺术造诣,可能根本看不懂这幅画,倒不如撕了,得玷污了一幅好画。”
小金丝雀破产后 第2节
聂在春气急败坏地站起来,聂星琢吟吟笑着,娇俏无辜,“但你一定舍不得,高价买来的画作如果随意撕毁,大伯知道了一定会大发雷霆。”
她招来柜员,留下卡号,这才重新看向聂在春,认真问道:“聂在春,你要不要撕一下试试?”
她没有等聂在春回答,话音落下后便遥遥走远,步调闲适,像是一记耳光打到聂在春脸上,表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聂在春通红着眼,细长的指甲险些掐断,周围小姐妹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刚才聂星琢那副对旁人视若无睹的气势太具压迫性,让她们生了种谁开口谁就是自取其辱的感觉,眼神推辞之下竟没有人再出声给聂在春撑场面。
现下聂在春显然被气狠了,自然也没人想上去触霉头。
最后还是刚开始说话的小姐妹出声准备安慰,聂在春好像才想起这群跟着她来的小姐妹,想到自己的狼狈样子被人看到,她恶狠狠地瞪过去,显而易见的迁怒,大声道:“你算什么东西,刚才有你说话的份吗?专门来给我丢人的吗?”
她说罢转身离去,背影里都沾着怒火。
聂星琢走后姜执没再多留,离开前顿了顿,吩咐道:“下去问清楚。”
特助急忙应是。
聂在春暴躁如雷的声音传上来,姜执捏捏眉心,随意想着,小金丝雀啄人还挺锋利。
聂星琢心情并不像离开典当行时表露得那么好,心心念念的画被截胡,期待落空,心上难添了郁闷。
她不想带坏心情回家,叫几个小姐妹去散了散心,回到家时临近傍晚,聂承誉竟然在家,见她回来招了招手。
聂承誉一向忙碌,原先就是时常不见人影,集团出事后更是常常在公司忙到深夜,这样连着两天在家实属不易,聂星琢刚玩回来有些不占理,走过去带了两分乖巧。
走近才看见茶几上放着已经拆封的长形礼盒,聂星琢好奇,“爸爸,这是什么?”
聂承誉不直接表明,“给你的,打开看看。”
聂星琢犹疑父亲彷佛诱哄一样的口气,慢吞吞地打开了礼盒,里面是一幅画,她一改漫不经心的态度,跃跃欲试起来。
管家上前帮她把画展开,打开一半时她就惊喜出声。
画卷全开,是那幅她以为无缘的《雪人探春图》。
她眼睛里闪出小雀跃,视线在画和聂承誉间来回打转最后还是先回头亮闪闪地看着聂承誉,“爸爸你太棒啦!我以后都听你的话!”
聂承誉低声轻咳,“是姜家送来的礼物。”整个聂家喜欢画的只有聂星琢,这幅画是送给谁的不言而喻,聂星琢雀跃的小心思稍顿,试探道:“姜安?”
果不其然聂承誉冷哼一声,他瞧不上姜家的小儿子,嫌姜安心术不正,没道理聂氏出个事就转变态度。
聂星琢没再猜,忍不住伸手碰了碰画,动作小心翼翼地,满眼都是得之不易的珍惜。
但她还是强行把目光从画上脱离,半圈腿坐在画前的懒人小沙发上等聂承誉的意思,聂承誉无奈,“姜执送你的画。”
聂在春能查到她心系这幅画,其他人查到也不稀奇,只是几千万的画送过来当礼物,昨天聂承誉又刚说过给她安排了结婚对象的话,聂星琢心有所感,困惑道:“爸爸,你不会是想把我嫁给姜执吧?”
聂承誉承认,“姜执年轻有为,我看着不错,待会儿要来接你吃饭,我替你应了。”
“啊。”聂星琢不太情愿,“爸爸你怎么都不和我说。”
聂承誉不担这个罪名,“是你说让我全权处理的。”
父亲以前的确提过联姻的事情,她也确实同意父亲一力安排。
聂星琢郁闷,她不太舍得画,但还是让管家起来,看着聂承誉口吻谴责,“可我一直以为你会找一个跟我相熟的呀,你也从来没有反驳过我。”
聂承誉驳道:“你小时候不是喜欢找姜执玩吗,姜执还接过上幼儿园的你,你们不熟吗?”
聂星琢对聂承誉的话没什么印象,但深刻知道父亲是在明知故问,她朋友多,可意气相投的二世祖也就那么几个,聂承誉怎么可能不知道姜执在不在里面。
她不满意聂承誉的安排,小脸盛满不开心,“我不和他出去。”
聂承誉正要说话,管家走过来,“姜家的公子到了。”
外头适时响起微弱的熄火声,聂承誉按下话头,不容置喙,“先去吃饭。”
聂星琢偏头拒绝,聂承誉佯怒,“真是被我惯得不成样子了。”
她绷着小脸不接话,聂承誉板起的脸没撑几秒就破功,无奈轻叹,“回来和你解释。”
聂星琢见好就,站起来朝门外走去,刚到台阶上就见到迎面而来的姜执,姜执望过来的眉眼淡漠,让她想起昨晚淅淅沥沥的小雨过后留下的冷冽。
她不喜欢父亲的安排,这会儿自动把姜执划到聂承誉那一边,刻意压着唇角只冷淡客套了句。
姜执和聂承誉简单聊了会儿,离开时见聂星琢不甚开心地僵站着,上前不轻不重道:“星琢,我们走了。”
这声“星琢”叫得她浑身不自在,不自在一路延续到她坐上车,她心里大抵明白,两个不甚熟悉的人结婚感情和关系自然得一路快进,单叫名字显出亲切,姜执只是在施行联姻的模板。
但她才不准备同这样一个不熟悉的人联姻,即使婚姻被合同制约,她也要找一个相熟的朋友,而不是一切关系都从零开始。
所以聂星琢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景色后退,仪态疏离到叫人挑不出错,沉默地表达自己的抗议。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毫无交流的两人,心里不有些忐忑,姜执本就寡言少语,当姜执的手下不多言几乎算作必修课,但没想到聂星琢上来后车厢里的气氛能更加僵持。
宾利静静开着,姜执忽然出声,“星琢,想去哪里吃?”
聂星琢不想说话,但打小学的礼仪刻在骨子里,她不情愿地转过头去,“你定就好。”
姜执颔首,朝司机道:“去丹枫白露。”
聂星琢睫毛微动,更郁闷了。
丹枫白露是明城有名的法式餐厅,她偶尔也喜欢去吃几次,但这些日子约她的人不少,她应邀几回,对方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选择的都是丹枫白露。
她没想到,今晚还得再吃一次。
早知道就不让姜执定了。
聂星琢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悄悄想着,今晚过后,这家店和这个联姻对象都要从她的生活里pass掉。
姜执微微偏头看她,聂星琢本就是明眸皓齿的美人,路灯的光芒折进来,打亮了轻轻抿起的红唇,注意到他的视线还勾出礼貌的笑,好像全然忘了上车时的不满抗议。
他轻哂,开口道:“上次去惠春园,那家的樱桃肉不错。”
聂星琢疑惑,“确实挺好吃的,惠春园的淮扬菜也算是全市一绝。”
姜执点头,对司机道:“改道惠春园。”
司机立刻应声,掉头返程,心中咂舌,姜总一贯说一不二,还鲜少这样定了又改。
聂星琢重新偏头看向窗外,沉吟片刻,一侧的唇翘了翘。
姜执订了包间,聂星琢象征性地点了道蟹粉狮子头便没再开口,姜执也没强求,加点了几道淮扬菜。
两人都知道今天不是为了单纯吃晚餐,姜执退走包厢内候着的侍应生,门轻轻闭合的声音传到耳侧时聂星琢心头跳了下,她手拢着素白茶杯掩饰情绪,眸中松松点点散了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