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的掌心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兮
宁菀高考完的当晚,他在厂里上晚班,突发脑溢血晕倒,一连抢救两天,终抢救无效身亡。
这件事,给宁菀的心蒙上了层阴影。
谁曾想,同样的事再次上演。前不久宁母在家做饭突然倒地不起,好在弟弟宁钰发现及时,送去医院,检查出是乳腺癌中晚期,医生建议去京都治疗,那边医疗条件好。
可手术高昂,家里积蓄救治父亲时已所剩无几,这几年入不敷出,存款微薄。加之她大三在读,宁钰正值高考,都需用钱,亲友大多不富裕,也都爱莫能助。
若非如此,她何必那般。
父亲已经没了,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母亲了。
提及丈夫宁涛,许淑芬心如刀绞,笑容尽退,只余苦涩。她强忍悲痛,抱住女儿,安慰道:“是妈不好,没考虑你的感受,妈明天就去辞职,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菀菀?”
“你想不辞都难,明天我们就去京都看病。”宁菀破涕而笑,她靠在宁母肩上,笑得得意洋洋。
适才情绪失控,只是个爆发口。在宁母面前,她永远是个任性的孩子,她怕自己的努力白,她委屈宁母不懂她。
可是,她不该提宁父。
一个女人,人到中年,丧夫之痛,可谓刻骨铭心。她让母亲伤心了。
女儿在逗她开心,许淑芬哪会看不出,她问:“别人真捐了二十万?”
宁菀笑着点头,拿出手机点开银行余额给她瞧:“喏,你看。”接着又翻出事先作假的捐款名单给她看。
许淑芬仍觉得像做梦一样不真实。
“妈,中国有十几亿人呢,每人给我们捐一块钱,都够我们花几辈子了。这二十万,没你想得那么难。”
宁菀笑宁母跟不上时代,可嘴上说是这么说,但世上哪有那么多好心人呢。
她这一番话,仿佛打开了许淑芬的新世界,她喜不自禁,又对宁菀语重心长地说:“等妈病好了,一点一点地还回去,别人的钱也是血汗钱。”
“好。”
晚上母女俩躺在一起,闲话家常后,宁母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宁菀撑起身子看过去,见她手捂着胸口,面色难看,便知她正遭受病痛折磨,于是说:“妈,我帮你揉揉。”
许淑芬不想麻烦女儿,也有些不好意思:“你睡吧,不用管我,老毛病了。”
宁菀哪有心情睡觉,将手伸到她胸前,问:“哪边痛?”
“右边。”许淑芬实在拗不过女儿的好意,就随她去了。
女人的胸已下垂,松瘪瘪毫无生机,如一团死物。宁菀摸到了一个体积较大的扁平状硬块,像鹅卵石。母亲真的老了,她心中一阵酸涩,手在周围轻揉,柔声道:“有舒服点吗?”
或许是心理作用,许淑芬感觉不那么疼了,她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中,在宁菀的按摩下,宁母沉沉睡去。
寂静的夜里,开门关门声响起,宁钰回来了。
宁菀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隔壁,敲了敲门。
“姐,你怎么回了?”
宁钰惊讶地望着门外的少女,眉宇间透着未散的郁气。
“我回来接母亲去京都看病,明天就走。”
宁菀看着人高马大的少年,剑眉星目,酷似父亲年轻时的样子,只是神情颇为憔悴,心事重重。
宁钰浓眉紧拧,追问:“你哪来的钱?”
“借的。”宁菀浅笑,“不过我骗母亲说是捐的,你别露馅了。”
“跟谁借的?高利贷?”宁钰直觉没那么简单。
“男朋友。”宁菀笑眯眯地说:“不利息哟。”
宁钰定定地看了她半晌,没说话。
两人沉默着,似在较劲。
宁钰哑声开口,说着自己的打算:“我想好了,我可以辍学,去工作赚钱。”
“说什么胡话。”宁菀嗔笑,笑得眼泪汪汪,“你好好备考,其他的事有我。”
“姐……”宁钰叫了声,眼眶微红,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却无能为力。
宁菀转过身,背脊挺得笔直,走进主卧。她脸上似有湿意,嘴里咸咸的,她知道,她骗不过宁钰。
编这个谎,只不过是想维护自己最后一丝尊严罢了。
金主的掌心宠 第8章危机
次日上午,宁母去厂里办理离职手续,宁菀在家拾行李,忽然手机嗡嗡作响。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她没多想,滑屏接听:“您好,哪位?”
“是我,陈总。”
男人声音传入耳蜗的一瞬,宁菀的心沉了下去,她顿了顿,平静地问:“有事吗?”
“今晚八点来趟会所,二楼五号包厢。”
陈总开门见山,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如同传唤自己的下属,直接下达命令。
让人听着很不舒服,宁菀下意识拒绝:“抱歉,陈总。我回家了,不在京都,恐怕来不了。”
“呵呵。”陈总低笑两声,语气里透出几丝漫不经心,“清大的高材生,总不至于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吧?”
宁菀沉默不语。
电话那端,男人对她的态度不以为意,他自认少女不敢以卵击石,也没再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宁菀继续清点衣物。不知想到什么,她脱下连衣裙,换上牛仔裤和t桖短袖,又去客厅抽屉找了把折叠小剪刀,塞进裤子口袋,以防万一。
中午,母女俩简单吃了顿午饭,稍作休息,便拖着行李走去火车站乘车。
一路上下,邻座年轻小伙们抢着帮她们放拿行李,并借机跟宁菀搭讪,宁母看在眼里,笑逐颜开。
到京都火车站,已是下午三点半,人流涌动,天气炎热,宁菀买了瓶矿泉水给宁母喝。
公交地铁向来人多,她挤没关系,可宁母年纪大又有病在身,是万万不能挤的。她叫了滴滴,坐车去市医院附近的七天酒店。
她预约了周一上午的专家号,看诊的教授专攻妇科乳腺病,医术高超,在业界很有名望。
好不容易来一趟,宁菀希望尽可能让母亲得到最好的治疗。
酒店环境马马虎虎,但起码安全有保障,关键价格便宜。宁菀开了个单间,琢磨等宁母做完手术,她要租个房子,便于她休养和后续治疗。
她打开空调,将温度调至适中,不冷不热。又打开电视,把遥控给宁母,让她调喜欢的节目看。
许淑芬看女儿为她忙上忙下,一刻不停,见她又要出去,忙拉住她,心疼地说:“菀菀,坐下歇会儿吧。”
“我不累。”宁菀笑着坐在床边,想到宁母的病有了着落,她浑身就有使不完的劲,“妈,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跟你买。”
“妈还不饿,倒是你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许淑芬拿起桌上的瓶装水,递给她,“渴了吧,快喝点。”
宁菀接过,拧开瓶盖,喝了几口。
“菀菀,谈朋友了吗?”许淑芬关心道,今天见识了车上搬行李的那一幕,令她意识到有必要同女儿聊聊男女之事。
女儿自小长得漂亮,惹人喜欢。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有人追求也不足为奇,就怕受人诱惑,误入歧途。
宁菀愣了下,茫然不解:“妈,你问这个干嘛?”
许淑芬笑了笑,脸上洋溢着慈母的柔意,握着她的手,殷殷叮嘱:“女孩子交了朋友,也要洁身自好,自尊自爱。千万别做出格的事,一个不小心怀了孕,吃苦的还是自己。就算以后嫁到婆家,也会被人暗地里瞧不起,说你轻浮。菀菀,妈不反对你交朋友,但凡事有个度,过犹不及,知道吗?”
宁菀应了声,低头想着,这该犯的没犯,不该犯的倒全犯了。
陪宁母看家庭剧看到六点,宁菀就去酒店楼下巷子里买饭,一荤一素,青椒炒牛肉和地三鲜。
吃完晚饭,宁菀对宁母说:“妈,我有事要回学校一趟,晚上可能回不了,你自己锁好门,早点睡。”
许淑芬觉得自己耽误了女儿学习,连忙催她走,将她送至门外:“路上注意安全。”
宁菀坐上去会所的公交,途中给辅导员打了个电话请假。辅导员是个幽默风趣的男人,善于跟学生打成一片,对她的家庭情况颇为了解,所以很理解地批准了。
周日夜晚的路堵得水泄不通,公交车龟速前进着,宁菀靠窗发呆,心中惆怅。
“我要解除婚约。”
宋璟之冷不丁冒出这句话,他猛地吸了一口雪茄,徐徐吐出层层烟圈,烟气缭缭。
厉明廷降下车窗,晚风吹拂,烟味飘散了不少。他合上笔记本,一点也不惊讶,神色冷峻,问:“为了秦家的私生女?”
“很奇怪,我阅女无数,竟栽到一个黄毛丫头身上。”宋璟之自嘲一笑。
厉明廷不予评价,又问:“老爷子知道?”
宋璟之苦笑:“刚刚摊牌,吵了一架,这不叫你出来喝酒。”
宋秦两家订婚,早已人尽皆知。此刻取消,颜面事小,利益事大。两家合伙投资的项目牵连甚深,若是因此中断,恐伤筋动骨。宋老爷子自是不会同意。
再者秦家也不是善茬,稍有不慎处理不当,就会亲家不成反变仇家,到那时更是棘手。
厉明廷见他如丧考妣,看着生厌,便提点道:“秦蓁虽是私生女,却和秦茹一样,都是秦家的女儿。”
两家为了顾全大局,换个女儿联姻,就能皆大欢喜,比起撕破脸皮,同意与否都是早晚的事。
宋璟之回过味来,灭了雪茄,冲后座的男人笑道:“今晚,爷再给你安排个雏。”
厉明廷懒得搭理,不经意朝窗外瞟了眼,少女犹如丁香花般忧愁的面容,从他视线里一闪而过,恍若幻影。
男人面色淡然,混不在意,车窗徐徐升起,隔绝了外界的喧闹,唯独那双如海深邃的黑眸,眸色幽深不见底。
宋璟之透过后视镜看男人,见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暗暗腹诽,闷骚的衣冠禽兽。
昨日他心血来潮,问了会所的人,前晚男人战况如何,得知男人酣战至天明,方才离开,那陪睡的女生路都走不稳。
啧啧,平时只当他是清心寡欲,原来是喜欢玩处女。
宋璟之想着,待会让领班挑几个年轻漂亮的雏,好好伺候男人。
金主的掌心宠 第9章受辱
一扇门,隔成两个世界,门外鸦雀无声,门内花天酒地。
宁菀推门而入,包厢里乌烟瘴气,一群老男人搂着小姐抽烟划拳喝酒情歌对唱,玩得不亦乐乎。
她好似一只无辜的小绵羊闯入狼窝,一身学生装扮,愈加显得格格不入,与众不同。
勾得心怀不轨的男人们不约而同地起哄,调笑道:“小妹妹,找哥哥们玩吗?”
包厢门大敞,宁菀站在门口,不言不语,雕像般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一时之间,众人摸不清头脑,有人欲上前搭话。
陈友胜故意将她晾在一旁,好杀杀她的傲气,见火候差不多,抢先开口:“还不过来。”
宁菀顺从地走到他面前,问:“陈总叫我来,有何吩咐?”
众人个个都是人,该有的眼力见还是具备的,瞧出事情不对劲,纷纷看热闹不嫌事大。
“没事还叫不动你了?”
陈友胜喊她来,本想尝尝鲜,顺带让她露露脸,为日后攀关系做铺垫。哪知这小妮子天生反骨,不服管教。
被她问的面子上挂不住,陈友胜极为不悦,有些后悔自己轻率的决定,让她来今天的局。他应当把她调教好了,再带出来,怪他太心急。
宁菀直杵杵地站着,又不言语。
陈友胜以为镇住了少女,他要找回面子,大爷般地吩咐:“跟各位老板把酒满上。”
宁菀听话地拿起酒瓶,顺着茶几上杯子摆放的顺序,一一斟满。
少女乖巧的小媳妇样,陈友胜看得心里非常畅快,他指着酒杯说:“替我陪在座的人都喝一杯,以尽东道主之宜。”
众人听了神态各异,老男人们对这种事已是司空见惯,最爱看少女无助忍辱的可怜样,要哭不哭,像朵娇花,让人忍不住蹂躏践踏。
小姐们倒是同情居多,她们对这些客人的恶劣脾性一清二楚,年轻不懂事时也都经历过这种教训,只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少女怕是要吃亏。
为了拿业绩提成,她们可是使尽浑身解数,让这些老男人开酒,开的都是最贵最烈的洋酒。在场有十几号人,这一圈敬下来,只怕人半条命都去了。
宁菀不走寻常路,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好意思,陈总。我酒过敏,喝不了酒。”
众人大跌眼镜,笑声此起彼伏,陈友胜听着刺耳的嘲笑,气得面红耳赤,他怒极反笑:“小贱人,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我花钱买的玩意!”
宁菀一脸麻木,就当什么都听不见,被骂也不会少块肉。
熟悉陈友胜的人知道,他要动手了。
宁菀想着包厢这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男人好歹是个有文化懂礼节的大老板,再怎么样,也不会做出有失身份的举动。
但是一颗丑陋的心,无论装饰得多华丽,也遮不住它邪恶的本性。
男人一个狠拽,把她拉入身侧,宁菀反应过来时,身子已被桎梏住,酒瓶顶开了她的牙关,浓烈的酒水填满了口腔,难闻的酒味弥漫整个鼻腔,难受极了。
“喝不了酒,哼!哥哥我今天帮你治治病,保管你以后能喝!”
陈友胜捏住宁菀的下巴,将一瓶威士忌不断地往她嘴里灌,脸上露出冷笑。少女剧烈地挣扎,奈何两手被旁人制住,无法活动,双腿无济于事地踢蹬着桌脚。
宁菀喉咙反射性地吞咽,酒瓶里的酒水一点点减少,她莹润的小嘴含着瓶嘴,殷红的唇角溢出淡黄色的液体,顺着她纤细白皙的脖颈往下流淌,流入高耸的乳沟。
酒水染湿了少女胸前白色的衣襟,进而透明一片,粉色胸罩的轮廓隐约可见。她被迫后仰着,胸脯不自觉地高高挺起,饱满的丰盈瞧着更加可观。
陈友胜看得热血沸腾,见到少女的第一眼,他就忍不住想上了她,现在好了,项目拿到手,他想怎么玩都行。
敢和他唱反调,他看少女就是欠干,干她个几次,干得她哭爹喊娘,就晓得他的厉害了。
光是想想,他就兴奋不已,身下那物硬了起来。
美酒在侧,佳人却不在怀。
以往最爱的酒,喝在口中也变得了无滋味,甚是乏味。而某人冷似块冰,叫来的小姐,他一个眼神看过去,都吓得如鹌鹑般,大气都不敢出。
宋璟之无趣得紧,将人轰了出去。他觉得自己脑抽,叫谁不好,偏偏叫了这么个不解人意的大佛陪他喝酒消愁,真是活受罪。
他去洗手间,上厕所的空档跟秦蓁打了个电话,对方关机了。
沉闷的心又阴郁了几分,他决定明天直接杀上门去逮人。
走在廊道,路过某处包厢,宋璟之看见陈友胜肥胖的身躯压在少女身上,像头发情的公猪,油腻的胖脸带着赤裸裸的欲望,撕扯着少女的上衣。
霸王硬上弓的戏码,圈子里很常见,照平时他根本懒得看,可今天太过枯燥,他也起了看戏的兴趣。
好东西当然要跟兄弟分享,宋璟之回到包厢,门没关紧,留了道门缝,足够听清外面的响动。
他坐回原位,对男人暧昧地笑道:“好白菜要让猪拱了,陈友胜那厮在玩学生妹呢,小女生长得真水灵,可惜了。你听声,可激烈了。”
“放开我……你走开……”
男人仿佛一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野兽一样撕扯着她的衣服,宁菀拼命地推攘他的手,拍打着他的胳膊,仍抵挡不住侵犯。
只听见一阵裂帛之声后,紧接着胸前顿觉一凉,对方那双油腻腻的手袭了上来,胃里翻涌,她恶心得想吐,她不甘心。
周围男人们的嬉笑助威声响彻她的耳膜,一群人渣,没有人帮她,她感觉晕头转向,脑袋涨得快要爆炸。
宁菀察觉到男人的手试图扯掉她的胸罩,她身子克制不住地颤抖,她要被强奸了,当着这些人的面。
绝望之感油然而生,她眼里有了鱼死网破的狠意,她的手悄悄地探入裤子口袋,掏出剪刀,握在手里,对准男人的胳膊重重地刺了下去。
金主的掌心宠 第10章解围
“啊!”杀猪般凄厉的惨叫回荡在包厢上空,突发惊变,众人先是一愣,后顿作鸟兽散,唯恐祸及自身。
少女下手快准狠,剪刀刺得深可伤骨,胳膊鲜血直流,陈友胜吃痛地捂住伤口。宁菀趁他放松力道的功夫,飞快爬起,奔向门口。
没来得及跑出几步,男人追了上来,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死死往回拖,头皮扯得生疼,宁菀反手一剪刀,朝他一阵乱刺。
陈友胜吓得赶紧松开手,阴沟里翻船不说,还沦为众人的笑柄,他何曾受过这般气,怒火愈炽,恶狠狠地喊道:“谁抓住她,我给他十万。”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果真千古名言。刚刚还避之不及的众人,听此豪言,纷纷围了上去,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宁菀脚步踉跄,衣衫褴褛,白花花的胸脯一览无遗,胸罩包裹下的娇乳,弧度丰满,微微晃动,深陷的乳沟,充满诱惑力。
她小脸红得像抹了胭脂,艳若桃李,水眸迷离妩媚,雾气蒙蒙,氤氲似山涧月下一汪春水。
在场的男人们看得两眼发直,几乎眼冒绿光。
“别过来,坏人,你们都是坏人,再过来我戳你。”
少女明显醉了。
她潜意识里只记得她要离开,这里一个好人也没有。她双手牢牢握住剪刀,捍卫自己,对准一个个围住她的人,如笼中困兽,犹做垂死挣扎。
少女的声音娇软又稚气,沾染酒气后带有一丝甜意,毫无杀伤力可言,穿过空气,飘入男人耳内,仿佛落在他心扉。
没有人能比他更熟悉这声音,毕竟它的主人,前夜还一丝不挂地在他身下整整呻吟了一晚。
厉明廷品酒的姿势缓缓停了下来,捏住杯柄的手指骨节分明,他神色深沉,似在思考。
耐不住寂寞,又去看了场好戏的宋璟之,跑回来,叙述战况:“别说,这学生妹性子够烈的,竟然藏了剪刀,扎得陈友胜嗷嗷叫,现在教人围成团,估计凶多吉少。”
闻言,厉明廷手指紧了紧,搁下红酒杯,一言不发,起身朝门外走去。
宋璟之以为他听得心动,也想去凑热闹,忙跟上他的脚步,喊道:“等等我。”
醉酒的人反应慢,动作迟钝,宁菀哪能时刻关注到周围人的动向,围在她背后的男子看准时机,趁她不备欲偷袭。
眼看胜利在望,伸出的手,马上就可以勒到少女的脖子,谁料此时有人横插一脚。
只听“哎哟”一声,男子被人狠踹了出去,飞一般往前滑了长段,重重地摔倒在地,便瘫软着起不了身。
众人望向来人,见男人长身玉立,如斧削般棱角分明的脸庞,俊美得让人不敢逼视。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犹如黑曜石泛着寒光,冷冷地睥睨着他们。
那通身的高贵之气,无形之中自带气场的压迫感,令人胆怯畏惧。
少女傻傻不自知,男人那一脚,使她逃过一劫。
她只觉得眼前人都在转圈圈,转得她脑子像进了浆糊,晕晕乎乎分不清方向,她转着转着,脚下一个不稳,自己把自己绊倒了。
恰好飞扑到了男人胸前,倒像上赶着投怀送抱。宁菀小狗似的在他身上嗅来嗅去,清冽的麝香味中,夹杂着淡淡的酒香味。
她眼前朦胧一片,看不清男人的脸,依稀可见他冷冰冰地板着脸,样子很凶,跟父亲长得好像。
是父亲来替她出气了吗?
像小时候一样,每当有人欺负她,父亲就会为她伸张正义。
宁菀想着想着,瞬间委屈极了,抱着男人瘦的劲腰,头埋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不忘向他告状:“爸爸,好多坏人,都来欺负菀菀,菀菀好痛。”
厉明廷没推开少女,任她肆意宣泄,仅垂眸看了眼她,眼泪不要钱似地往外流,哭得他胸前湿了一片。
水做的女人,上面和下面都爱流水。
“噗嗤!”
紧随其后的宋璟之,不早不晚,正好撞见这戏剧性的一幕,他憋不住笑出了声。某人一惯冷情冷性,不爱多管闲事,今天却罕见,巴巴赶来英雄救美,反倒被美人认了亲。
陈友胜看这阵仗,一个没钱没势的小丫头,竟引来两个大人物,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他悄无声息地人间蒸发。
这丫头好手段,不过是伺候了男人一晚,便搭上了高枝,他真小觑了她。
他吓得冷汗直冒,忍着剧痛,走上前,朝脸上狠抽了几个大耳巴子,这才哈巴狗般对男人陪笑:“厉少,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小心冲撞了宁菀小姐,望您见谅。”
男人轻掀眼皮,如看死物:“你是人?”
问得陈友胜一愣,他不知何意,但胜在脑子明,连忙回道:“不是,我不是人,不是人……”
他苦哈哈地笑着,内心惶恐,每一刻都无比煎熬。
男人薄唇蓦地勾起冷笑:“那你站着干甚?”
陈友胜这次领悟很快,二话不说,立刻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仰着脸冲男人谄笑。
宋璟之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由衷佩服陈友胜为了保命所展现出的机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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