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教授的小青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轻梦
想想都不可能做到。
可是,柳溪做到了。
她是抱着怎样坚定的信念才坚持下来的?
他不敢往下想了,越往深处想,就越发现她曾经多难过,就越怕她回不来。
跨年活动结束,小区里的住户逐渐都回了屋。
当周围的热闹散去后,只剩下风雪夜里的萧条与寒冷。
岑墨已经被冻僵了,心灰意冷地走回自己家,想要开门,然而被手指已经被冻得毫无知觉,各种不听使唤,他笨拙地像是个一岁的孩子,好不容易握住了口袋里的钥匙,却怎么也无法把钥匙准确地插进锁孔里。
他插了好几回,都对不准。
这门像是存心与他过不去似的,他气得一个拳头捶在门板上,蓦地将额头抵在自己拳头上,浑身微微颤抖着,紧闭的双眼有热乎乎的水汽冒出。
他手指一松,钥匙落在地上,他指尖发颤地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驱使着没有知觉的手指去翻着通讯录,艰难地打了一个电话给岑母。
此时的他,已经顾不到一个人是不是已经睡觉了。
他以前不明白柳溪说得为什么要交朋友,为什么要和朋友倾诉自己的心事,他觉得这样很蠢,自己的事为什么要和别人说,可他现在也很想找个人说话。
但他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一个人过着,哪里来的朋友?
唯一与他亲近的,只有柳溪。
可她现在把他丢掉了。
响铃许久之后,电话被接起了,“儿子?”
“妈……怎么样才能让柳溪回来?”岑墨咬着颤抖的嘴唇发出声音。
他想要克制住难受到要爆炸的情绪,可是这一开口,就暴露了他的情绪,带着微弱哭腔的声音,比刚刚与柳溪说对不起的时候还要颤抖。
他没有哭出声,但声线却是颤动的。
他甚至觉得丢人,一直闭着眼睛,不敢让人发现他眼里的泪。
即使这空无一人的楼道里,根本不可能有人出现。
察觉到岑墨声音的异样,岑母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安慰道:“儿子,你以后的人生还很长,没有什么过不去,伤心只是一时的,放下吧。”
岑墨:“妈,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看到她离开我后过得越来越好,我很不安,看见她和别的男生说话,我就受不了,我知道自己以前做的不对,我和她道歉了,听她想吃a大的鸡腿,我特意早早绕路去买,她以前说想要年年一起跨年,我陪她跨了,可是她不要,她都不要,她说我的道歉是可有可无的,她根本不在乎……”
岑墨从来没有像这样发过牢骚,他说着说着,眼泪就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说到最后,泣不成声,一直在问,“我到底要怎么做,她才能回来……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岑母想说,傻儿子,没有人有义务去告诉你该怎做啊,如果这世上什么事都可以这样商量解决,哪来那么多破支离破碎的家庭?
破镜难重圆,和好难如初。
但她面对自己儿子,她实在说不出一句伤他的话了。
她对岑父是恨,但对岑墨只有深深的自责,因为她觉得这是她没有做一个好母亲,她没有教会儿子怎么去爱一个人,让他变得和他爸一样冷漠自私。
她一直以来都觉得岑家这种“存天理灭人欲”的教育是错的,可是岑家代代都是社会英,学术界的泰山北斗,不知道为国家做出了多少贡献,她又有什么理由说人家是错的?
如果岑墨没有遇上自己喜欢的人,像他爸他爷爷那样一辈子醉心科研也就罢了。
可是,爱是一种本能,不是靠后天压制就会消失的,谁也不能保证谁一辈子不会遇上喜欢的女孩。
一旦他对一个女孩动了心,他的劫难就随之而来。
喜欢一个人,却不知情为何物,一直在伤人而不自知,这是最大的悲哀。
对于儿子与柳溪走到今天这样绝境,岑母觉得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当初教会了他如何去善待别人,他们就不会这样。
她即庆幸岑墨在这样寡情的家庭中,还存有喜欢人的天性,又心疼他被内心的喜欢与家庭的教育冲突折磨到性格扭曲。
岑母心里很清楚,对岑墨最小伤害的做法就是劝他放弃这不该有的喜欢,让他继续冰冷着心,回到岑家原本给他设定的人生轨道上,而这样也不会再伤害到柳溪。
已经被伤害过一次的柳溪,是十分脆弱的,她对她已经心怀愧疚了十几年了,还要再让儿子去伤她一遍,她这辈子良心都不会安宁的。
可她又不想自己儿子变成那样无情的人,那是儿子唯一存有的人性,才刚刚醒悟,她就要亲手给他扼杀了,那她与岑家那些男人又有什么区别?她怕自己的良心受到谴责,怕自己对岑墨只有无穷无尽的悔意。
不管是对岑墨,还是对柳溪,都无法做到两全其美,她的良心永远都是受到煎熬的,岑母也很痛苦也很矛盾。
为什么偏偏是柳溪?
如果岑墨喜欢上别的女孩,一切还不会这样复杂,她也偏袒自己的孩子,可那是柳溪……
岑母在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才说道:“儿子,你真的要和她在一起?哪怕这个改变的过程会非常痛苦,很有可能在你牺牲了所有,也可能得不到你想要的结果,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岑墨没有丝毫犹豫,“是,我只要她回来……”
岑母叹了口气,仿佛已经认命了,“要她回来是不可能的,你们只能重新开始。”
“忘掉过去,把她当做一个陌生人,重新认识,重新了解,再学会怎么对一个人好,这样你们才有可能,我说的是可能……”
因为在这重新开始的过程中,有太多可能发生。
可能他被伤到坚持不下去。
可能他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对方。
可能对方始终无法释怀。
……
感情的事不是靠一方努力就可以如愿以偿的。
她也知道现在要教儿子怎么去喜欢女孩,怎么去追女孩太难了。
他一切得从头开始学,从做人最基本的开始学。
其实在岑母说这些话之前,岑墨就朦胧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了,不然他也不会去买人际关系的书来看。
只是他一直觉得柳溪肯定会回心转意,而他做出的最大妥协就是站在原地等着她。
在断联的三年里,他在原地等着她,而她一直在往前走,走到了一个没有他的全新世界里,那个世界比以前许多,她认识了形形色色的人,目光不再停留在他一人身上。
是他自己把这段原本还可能挽回的感情,给彻底作死了。
刚回国的时候,他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他傲慢地用婚约要挟她,却被她嘲讽,并取消了婚约。
岑教授的小青梅 第56节
他强硬地想要她回来,却被告知她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
他放低姿态主动去示好,却被她指责要当小三。
他卑微地低头认错,请求原谅,却被她抛弃在寒冷的雪夜。
他用尽了所有他能想到的挽回办法,却像是一记记重拳打在棉花上,因为对方的不在乎,所以他刺激不到,威胁不到,伤害不到……
如果柳溪没有与别人谈过恋爱,他还可以自欺欺人骗自己她心里还有他,他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着急,可是她已经和别人有了新的开始,还是他亲眼见证了全过程的,现在结束了,如果他再不做出点什么行动,她可能很快又有了新欢。
他心里很清楚,要她回来这事,不问原因,只求结果,而且必须快,不能让下一个男人捷足先登。
他至始至终想的都是如何挽回,从来没想过重新开始。
回来与重新开始有区别吗?
有。
一个是循环函数,设定变量赋初值,通过设置循环继续条件,触发继续条件的时候,可重复执行前面的语句。
而重新开始,则是dele掉所有代码,重新写新的框架,新的算法。
岑墨很快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区别。
他的情绪终于平稳了下来,他睁开湿亮的眼睛,吸了下鼻子,“我知道了。”
岑母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她也不确定岑墨知道多少,所以又说了两句。
“你记住,不管做什么,一定得是真情实意的。”
“只有真心,才能换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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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新增结尾)
大年初一的清早。
天灰蒙蒙,还飘着雪,岑墨早早就醒来。
坐起时,头昏脑涨,像是宿醉的感觉,他想是昨夜情绪宣泄的后遗症。
打从他有记忆起,只有考不好被岑父狠狠教训的时候,才会偷偷抹过眼泪,可即便哭,也是很克制地哭,从来没像昨晚那样为了一个人崩溃过。
算上那次醉酒,他已经接连为柳溪失控过两回了。
不过在哭了这么一场后,那些一直压制他内心真正想法的教条,终于被彻底粉碎了,活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按照父亲设定的人生轨迹而走,唯有这件事上,他头一次生出了与长辈相悖的想法。
挣扎过,也尝试放弃过,都失败,所以这一次,他打算为自己努力一次。
他要把柳溪当做一个陌生人对待,重新去认识,可是要怎么认识?
说得简单,真要做起来太难了。
他现在与柳溪唯一联系的方式就是工作的钉钉、邮件,他完全接触不到她的生活状态。
他知道柳溪很喜欢发朋友圈,那是他唯一能充分了解她的途径,可这个阶段想要加回她的微信难于登天。
柳溪是个很敏感的人,但凡他提出加微信这个要求,不管任何理由,她肯定会多想,然后拒绝。
岑墨终于意识到要去挽回一个人是多困难的事。
光是在加微信好友这件事上,他就输给了别的男生,因为他是“前任”,她对他有天然的抵触心理。
如果每个人的好感度可以量化的话,柳溪对陌生的男生好感度为0,而对他却是负数的。
他要把这个负值变成正值,难度远比那些从0开始的高。
算了,想这么多做什么,不管怎样,他得先建立起一个能获取她生活状态的渠道,不管是自己加微信还是怎样也好。
岑墨蓦地想起今天初一,要去伯伯家拜年,他一看时间,都已经8点了,他爸怎么还没动静?
他暂且放下了柳溪的事,走到父母卧室门口,正要敲门,听见里头传来岑父的声音。
断断续续听不清楚,但能听出他在与岑母说话。
“凤美,你这样,搞得大家都很难堪……一会我让岑墨去接你……”
“新年了,过去的我们就不提了……”
“行了行,是我的错,以后衣服我自己洗,……”
“我这不是在道歉吗?你还要我怎样!”
“怎么都是我的错,你就没错?那是我爸!九十多岁了,你就不能忍忍?”
“我们的事你就非要闹到他那,把他气出病你高兴了?!”
……
一开始是在低声下气道歉,后来又变得疾声厉色地指责。
最后应该又是不欢而散。
岑墨站在门口,久久没动,直到岑父黑着脸打开门,被眼前的他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
他用很高的音量掩饰自己的慌张。
岑墨镇定地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一会去伯伯家?”
岑父怒意未消,没给岑墨好脸色,“就我们俩大男人去什么去?”
昨天是没办法,要不是老人家年事已高,他得罪不起,否则他根本就不想去饭桌上挨骂。
家中人情世故一直都是岑母一手操办,岑父没关心过,也不懂要怎么做,现在岑母不在了,他搞不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果是之前,岑墨可能就听了岑父安排,毕竟除了学业与科研之外的事,他都懒得想,但他现在不能这样做了。
如果这都取消了,那后天怎么去柳溪家拜年?
他不想放过任何能出现在她面前的机会。
岑墨平静地看着父亲,“昨天妈没来吃饭,今天我们再不去拜年,他们肯定会发现问题的。”
岑父当然知道,所以大清早就打电话给岑母让她回来,结果又是被冷嘲热讽了一番。
他哼道:“就我们俩去不是一样有问题?不去。”
岑墨知道父亲在气头上,一句劝说不了就直接走开了。
岑父以为他放弃了,殊不知他出门置办年货去了。
岑母不在了,这些人情世故他只能自己凭着记忆学。
到底是每年看着岑母这么打点过来的,即便不上心,但记性好,看过几回都有印象,还知道去别人家要准备好礼物与红包。
买年货并不困难,超市里进去一逛,各种年货都被堆在最显眼的地方。
其他人他不知道喜欢吃什么,但他知道柳溪最喜欢的是旺旺大礼包,要有浪味仙的那种,想着几家人都有小孩,所以他直接按着柳溪的喜好买好回家,又叫了岑父一遍。
对于儿子擅自做主,岑父大怒,“不是说了不去,你买这些做什么?!你都做完了,你妈怎么会回来!”
岑父说完,在看到儿子眼神变化,他才意识到自己把羞于见人的心思给吼了出来。
岑墨语气有点无奈,“爸,这招不管用。”
他昨晚也想靠卖惨博取柳溪一丝怜悯,结果被丢在雪地差点冻死。
此刻的岑墨从未有过的清醒,目光平静又镇定,“威胁、恐吓、逼迫、卖惨……都没用,只有自己做出改变。”
虽然他还不知道具体要怎么做,但他已经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他们还停留在原地,她们只会越走越远。
岑父被儿子这样的目光望得眼神一顿,脸色难看极了,“算了算了!”
父子二人就这么出门了。
事实证明岑父想太多,根本没人关心他与岑母到底发生了什么。
拜年的事顺利结束了,岑墨想着可以进行下一步了,便把岑父送到岑母那,说也要给妈拜个年。
岑父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你怎么回事你?”
岑墨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你都愿意和妈道歉了,那拜个年也不是难事。”
“你,你你……”岑父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
最后在岑墨劝说下,骂骂咧咧地提着他准备的年货上楼去了,岑墨的话好像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反正他心里想着他是迫不得已才来的,不是他自己要来。
岑墨无所谓他怎么想的,他的思路非常清晰,来这就两个目的:第一,缓和父母关系,说服他们初三能去柳溪家拜年;第二,他想通过母亲的微信看一下柳溪的朋友圈动态。
岑母打开门看到二人时,一阵意外,“来做什么?”
岑父的脸臭得就像茅坑里的石头,眼神不自然地飘忽着,“来拜年。”
说着把手里的年货提给她。
就这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提了一包炸-药。
新年第一天岑母不想发脾气,忍住朝那张脸翻白眼的冲动,侧身让开,“进来。”
夫妻二人就这样一板一眼地交流着,虽然气氛紧张到随时会谈崩,但这是二人分居以来,第一次同坐在一个屋檐下,也算是个进步了。
在父母短暂的谈话期间,岑墨找了个借口拿到了岑母的手机,如愿以偿地看到了柳溪的朋友圈。
他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没想到人生第一次尽心机偷鸡摸狗,是用在这件事上,他既羞耻又兴奋,然而打开柳溪朋友圈时,他却傻了眼。
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行小字。
【朋友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
他不可思议地盯着那一行字许久。
他折腾了这么多,比加一天班还累,结果就给他看这?就这?
他整个人都裂开了。
大过年的,岑墨过得很心塞,而柳溪这边很是热闹。
除夕夜的事丝毫没影响到她的心情,在睡了一觉后,她就把岑墨抛之脑后了。
而今天白甜要来她家玩,她更是早早准备起来,还千万叮嘱家里,“妈,你可千万别问我同事有没有对象的话,她是在逃婚。”
岑教授的小青梅 第57节
柳母惊讶,“逃婚?”
柳溪一脸认真地说道,“真的,家里给她订了婚,她不想嫁,就在订婚宴上逃了,听说男方在当地有权有势,一手遮天,所以她春节都不敢回去,就怕被抓回去结婚。”
柳母觉得好笑,“演电视剧呢?现在谁家还包办婚姻的?不怕被警察抓吗?”
柳溪转了转眼珠子,“那的确也有人很当真啊。”
柳母知道她在说谁,噎了一下,“那是别人的事,反正委屈谁也不能委屈我女儿。”
柳溪扬起甜甜的笑脸,“妈最好了!”
但因为有这样的例子在自己身上,所以柳溪相信了白甜的话。
而且白甜一直在和她诉苦,说自己是怎样一个孤苦伶仃流浪异乡的,说得柳溪母爱泛滥,就接她来过年了。
母女俩正聊着,门铃响了。
柳溪欢快道:“是甜甜来了。”
她解除楼下门禁后,白甜很快就坐电梯上来了。
柳溪把门打开,二人打了个招呼,她便把白甜介绍给父母。
“叔叔阿姨,你们好!这是给你们的礼物!”白甜的性格特别开朗,见到生人一点也不害羞,大大方方地就与柳溪父母打招呼起来。
柳母对长得漂亮的孩子从来都没抵抗力,当即笑得脸都开花了,“来玩就来玩,还带这么贵重的东西干嘛?快进来。”
她说着就给白甜递了一双毛绒拖鞋。
柳溪也说道:“你太客气了。”
白甜笑眯眯地进来了,“哪里客气啊,我还要感谢你留了我,不然我春节都没地方去了。”
双方客套了几句,柳溪就带白甜到客厅。
茶几上摆了果盘与食盒,又切了新鲜水果招待。
柳父也坐在那,友好地问了白甜一些问题。
感情问题问不了,只能问问工作。
白甜:“我和柳溪之前在一个实验室,现在柳溪转岗了,我还要在实验室待一年……”
柳父问道,“是岑墨那个实验室?”
白甜:“对对对!叔叔你也认识他吗?”
说到这,白甜又忍不住与柳溪发牢骚起来,“自从你走后,我就成了那个天天被岑教授摧残的人了!几次让我回家加班!果然温柔只是一时的!我看走眼了,看走眼了……”
白甜刚说完,手机响了。
她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猫,浑身的毛都炸开了,“我,我……我……!他打电话给我了!”
柳溪:“谁啊?”
白甜:“教授啊!”
她嘴里又开始叭叭他从来没给自己打过电话,这大过年怎么给她打电话,这肯定是有十万火急的事要她回去加班,她愁着怎么拒绝……
柳溪推了下她一下,“别想了,赶紧接。”
岑墨一般是不打电话的,要打电话肯定是急事。
白甜表现出一个当场去世的表情,接起了电话,笑得比哭得还难看,“岑教授,新年快乐啊。”
对方的声音一贯冷冷的,虽然他也说了一句新年快乐,但白甜一点没感受到快乐。
她干笑道:“你……你有什么事找我吗?”
然而对方没说话,让白甜心里毛毛的,她拼命给柳溪皱眉求助。
柳溪用口型问她:说什么了。
白甜摇摇头,用口型说:他没说话。
柳溪用口型回:应该不是工作。
因为柳溪聪明,因为柳溪总能在岑墨手下生还,所以白甜对柳溪有种天然信任,当即信了她的话。
果不其然听岑墨问起别的话,“最近和柳溪有联系吗?”
白甜的神经非常粗,完全没意识到岑墨这问题的别有深意,她沉浸在没有被领导布置工作的喜悦中,因此声音有点兴奋,“有啊!有啊!我们天天联系着呢!……哦!你要找柳溪是吗!那可巧了,我现在就在她家里,你有什么事直接和她说吧!诶,柳溪,接电话!”
一切变数来得太快,岑墨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不字,手机就已经易主,换了个文静的声音响起,“找我?”
岑墨:“……”
在微信朋友圈没戏后,岑墨又开始想从柳溪身边的人打探情况。
可是他压根就不认识柳溪的朋友。
想来想去,他们现在唯一重叠的交集就是ogo的同事了。
岑墨想了一圈人选后,很快就把主意打到了白甜与秦洋两人,又是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选择了白甜。
因为她不仅神经大条、还极度缺心眼,好像只有问她,才可能不被察觉自己的心思,平日这些缺点,能成了他最好的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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