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教授的小青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轻梦
第8章
“就当是给我一个奖励行不行?”
柳溪从小都是这样,每一次考好了都厚着脸皮和岑墨要奖励。
在外人看来,他没有任何义务应该给她奖励,她又不是为他考试。
但在柳溪心里,她就是为了他而努力。
他的奖励,才是她真正的回报。
但凡她开了这个口,他都没有拒绝过。
准备什么礼物,往往都是他自己的心意,柳溪只等着拆礼物的惊喜,但也没让她失望过。
他送的礼物,她都很喜欢,就好像他每次都知道她想要什么似的。
从这点来看,他其实很会讨女孩子欢心。
而柳溪唯二两次与他提出明确想要的,一次是上学期期末考,她说要他做男朋友,他也答应了,还有一次就是此刻,她想要一个告别吻。
他还会一如既往地答应吗?
柳溪羞赧又期待地偷偷看着他。
路灯的光映在岑墨透亮的眸子里,化成明亮的高光点,他在听到柳溪的问话,睫毛眨了下,那些光点散去,眸色瞬间暗了几分。
柳溪的目光也跟着黯淡了。
那一次她说要他做男朋友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大的反应,他当时只是愣了一会就答应了啊,为什么这次显得这么为难?
亲女朋友是一件很为难的事吗?是比答应做她男友更为难的事吗?可这不应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
这恐怕又一次佐证了他压根没把她当女朋友看。
可她不想放弃,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就这么狼狈逃走,会更丢人吧?
如果他不愿意迈出这一步,那就让她来吧!
柳溪攥了下拳头,鼓足勇气说道:“那……那我亲你一下?”
她的声音很轻,透着羞涩与不安,然而回以她的却是一片寂静。
她的心一点点地沉下去,痛到极致,却装着很轻松地说道:“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哦。”
她深吸一口,一点点,一点点地凑近了他。
蓦地,一声脆响打破了车内的安静,柳溪倾身的动作也随之停顿,她的目光从岑墨的脸上低了下去,寻找到了声源。
岑墨的手指不知何时按在了自己安全带的卡扣上,刚刚那一声便是他解开安全带的声音。
柳溪微愣,就见他伸手抱住了她的后脑勺,温热的气息在她发顶上。
他缓缓俯下身,那气息就喷洒过她的睫毛,一路顺着鼻梁扫了下来,越来越热,触到鼻尖的时候,已是滚烫的要烧红她的脸。
柳溪紧张地睫毛飞快眨着,大脑却陷入了一片空白中,不知道此时此刻要做什么反应,呆呆地盯着他那薄薄的双唇。
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柳溪的心跳越来越快。
她满怀期待地等待他的亲昵。
然而,他不动了,迟疑了。
最后那个吻避开了她的唇,蜻蜓点水一般地落在了她脸蛋上。
柳溪难掩失望之色,推门下车。
“他连接吻都不愿意,是不是不喜欢我?”柳溪沮丧地坐在沙发上。
那一次岑墨的出现,让她与室友常常聊了情感问题。
她与这个室友的交际圈完全不重合,不怕被人笑话。再说,柳溪的朋友都和她一样在读书,只有这个室友,是她社交圈里唯一能聊得上的工作党。
不说她本就长柳溪几岁,加上几年的工作经验,阅历与眼界的确与她大不相同,说出话更容易令人信服。
“一个男人想睡一个女人不一定是喜欢,但如果不想睡,那一定不是喜欢。”室友将热牛奶放在了柳溪面前,“请节哀。”
柳溪肩膀一垮,整个人无打采地陷进沙发里。
在看到岑墨眼里的犹豫时,她就已经失望了。
如果连亲吻女朋友都要犹豫,那还是喜欢吗?
上一次直接问他喜欢不喜欢,他干脆就沉默了。
他到底怎么想的?
他心里是不是有一个过不去的坎?
那又为什么答应她的告白啊?还不愿意分手呢?
问他也不说,这是要把她逼疯。
柳溪郁闷道:“情侣间就不能相互坦诚嘛,非得让我猜来猜去,可我猜不到啊……”
室友说道:“直来直去也不见得好,实话也会伤人。”
柳溪垂头丧气了。
不说也伤人,说了也伤人,好像怎么样都不好。
室友:“你怎么打算?”
柳溪摇摇头,“我不知道。”
室友见她还没放弃的意思,感慨道:“这么冷漠的男人,你男友该不是天蝎座的吧?”
柳溪:“11月,好像是?”
室友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你可有的受了,天蝎男是出了名的冷漠无情,嗐,我有个朋友,她前男友就是天蝎座的……”
柳溪不太关注星座,听着她balabala吐槽了一堆,她忽然想起什么,“诶,这个点怎么你没和男友打电话?”
室友眼神闪烁了下,“哦,他忙着呢。”
柳溪:“好几天没听到你打电话了。”
之前一直在认真学习没太注意,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哪里不对。
室友:“嗯……他年底比较忙。”
柳溪想起她男友在一家电商公司上班,年底都是什么双十一双十二年货节大促,忙是应该真的忙,也就没多想,喝完牛奶回自己房间去了。
她打开电脑做了一会题目,不由自主地打开了浏览器,搜了一个“天蝎座男生”,下拉框里出现了一堆相关搜索,她点了几个。
【天蝎座男生的性格】
【天蝎座男生喜欢一个人的表现】
【天蝎座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
看着看着,她就点到了星座匹配。
白羊女速配天蝎男。
匹配指数仅仅两颗星。
【你们的角度不吉,距离也太远,在一起需要奇迹】柳溪默念了一句“封建迷信害死人”,就面无表情地关掉了网页。
研究生招生初试结束后,柳溪一边等着成绩,一边准备复试。
复试分为笔试、机试、面试。
初试过的,笔试一般不会有太大问题,面试在了解几位老师的情况后,问题也不大,难的是机试,大多考生都在这翻车。
a大计算机系招生,除了要求极高的初试成绩外,更看重的是复试,往年难度都不低,至少能刷掉50%的考生,竞争极其惨烈。
而复试中,老师注重考生编程能力与自学能力,本科期间任何关于编程的项目、竞赛都能加分,包括机考也是acm的难度。
也是岑墨提议让她去参加acm,他自己本科期间就拿了acm世界冠军,而在他之前,已经举办了四十多届的acm,只有一年世界冠军是中国的。
这个比赛在计算机专业里含金量极高,岑墨因此破例本科就被招进了现在的实验室,后来主要搞人工智能研究去了,就没再参加竞赛。
得益于他这样的大神领路,柳溪转专业之路才少走了许多弯路,在别的考生大三才开始准备考研的时候,柳溪大二就自学多种语言编程,进实验室做项目发paper,参加acm拿奖,不断为自己增加筹码。
要知道排在她前面的可能还有手握sci、nips、gpa4.2的大佬们,所以能在这些人中胜出的,必然是人上人。
她知道自己gpa不高,又没有岑墨的天赋,只能用勤奋来得到老师的青睐,她相信,机会总是留给准备充足的人。
这段时间柳溪都在做岑墨给的机考复习课件,全都是acm竞赛的难度,好在有参赛经验铺垫,她做出来会比别人更轻松点,但也很难,请教岑墨的问题变多了。
岑教授的小青梅 第11节
岑墨最近在写大论文,忙到没空搭理,直接推了一个名片给她。
【你问裴佳】
【……】
柳溪噎了一下。
她就是死,也不会去问裴佳!
她前阵子忙于准备考试,没怎么关注岑墨,他反正一贯很忙,她也没多想,但这名片推送过来后,她就感觉不对味了。
岑墨微信好友非常少,只加了家人与特别要好的哥们,实验室里的人没加几个,她以前偷偷看过他微信聊天记录,最近的最频繁联系的,只有她一人。
说微信只用来联络她一人一点也不为过。
而裴佳就在他微信好友里。
她再一回忆,好像七夕那次,裴佳说什么他们聊了很晚,让他去翻微信聊天记录。
那时候他们才认识,就已经加上微信了!
现在又这么随意地推名片给她加好友。
岑墨不是一个轻易开口找人帮忙的人,他们的关系比她想象中还要好。
她已经好久没怎么和岑墨接触过,根本不知道他与裴佳的情况。
这一晚,柳溪心乱如麻,辗转难眠。
她的状态好像又回到了复合前那段时间。
喜欢胡思乱想,总是患得患失。
更可怕的是,一旦信任口子被撕开,就会越来越脆弱。
柳溪发现岑墨不仅把她推出去给别人,就连固定聊天时间里,他回复的速度也变得特别慢。
柳溪问了两回他在做什么,回答不是在写代码,就是在分析数据,要么就是改论文。
她觉得很委屈,为什么连这唯一可以占有他的半小时,他都要一心二用。
这一点点时间都不愿意分出来给她么?
虽然她知道他近期在发论文,但是……但是……也不差这半小时吧?她也忙着考研啊,难道就她很闲每天巴巴等着他吗?
对方越是冷漠,她越是想从他身上找安全感,即便知道他事出有因,她也控制不住自己去找他。
找他,被冷落,再找他,再被冷落,她和他说自己很难过,他说等他忙完。
后来有一晚岑墨直接不回复了,柳溪失去了耐性,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发现在通话中,又烦躁不安地连续打了几个电话,一个也没打通,最后一问,才知道是裴佳找他。
一听这名字,柳溪就爆了,劈头盖脸地质问他:“她是不是觉得你们关系好,才认为打扰你休息不要紧吗?”
岑墨:“真有事。”
柳溪怒道:“可以前没人半夜找你啊!”
岑墨沉声道:“柳溪。”
此时的她就像一只乖顺的奶猫突然变得张牙舞爪,想要挠人,岑墨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变化,而她自己还浑然不知。
柳溪呆滞了几秒后才清醒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她竟然用那样的口吻与岑墨哥说话。
她的脾气没有这么坏,实在是听到裴佳的名字,太生气了,气到她失去理智。
岑墨解释道:“我和她明早要去s市参加会议,刚刚在核对材料。”
柳溪低声说对不起,又沮丧地问道:“岑墨哥,她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岑墨:“我们只是同学,没必要汇报私生活吧?”
这话说得如此冷酷无情,倒是很符合他的作风,只是在他解释前,电话里沉默了几秒,不得不让柳溪怀疑了真实性。
真话是不假思索的,只有假话才需要思考。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再对他深信不疑,开始疑神疑鬼的?
这一晚,她做了个梦,梦见了岑墨与裴佳站在路的尽头,与她招手说等着他,柳溪拼了命地往那跑,然而那条路越来越长,无论她怎么追都追不上,只能眼睁睁地望着二人的身影越来越远……
一个声音回荡在梦里。
“你们的距离太远,在一起需要奇迹……”
柳溪哭得很伤心,醒来时还在掉眼泪,于是她不管不顾地跑去找了岑墨,想要抱一抱他,可是却扑了个空。
她才记起他与裴佳一起出差了。
柳溪像是丢了魂似的在公寓楼前站了许久,像是梦呓一般,轻声道。
“岑墨哥,我要站哪儿等你,才不会被你甩远?”
四下无人应答,只有呜呼的风声。
冬日清晨的风,带着漫长夜里的寒意,冻到骨里,冷到心上。
第9章
元旦假期,连续下了三天大雪,校园里银装素裹,厚厚的积雪上堆着各种奇形怪状的雪人,还有人在雪地画画表白。
下雪天最适合表白了。
柳溪记得大一的时候,她还住在学校,一早与室友去上高数课,室友自行车篮子里多了一束落了雪的玫瑰。
室友从来没到过玫瑰,激动了一整天,后来发现闹了个大乌龙,那是别的女生丢弃的。
柳溪当时把这事说过岑墨听,问他如果以后有喜欢的人,会给她送花吗?
他说不会,因为他不可能有喜欢的人。
柳溪不依不饶追问他,如果有呢?
他说,没有如果。
他的语气像是笃定了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任何人。
柳溪想,如果她现在再问一遍同样的问题。
他是不是也如当时一样不假思索地给出同样的答案。
她真是太可悲了。
元旦之后,进入了考试周。
事情接踵而来,不管是论文,考研,期末考,都让柳溪倍感压力。
有压力也好,可以迫使自己不要一直去烦岑墨。
岑墨总说等他忙完就补偿她,她也在等那一天到来,可是过程太煎熬。
那是一种明明很痛苦,却还不肯放弃的绝望。
她已经被折磨的心力憔悴,严重的焦虑让她失眠多梦,一整天脑子里都是乱哄哄,心慌慌的,很难集中注意力。
有一晚,她平躺在床上,就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突跳得很快。
她担心心脏又出毛病了,正巧柳母打电话来说让她寒假早点回家,要和医院预约复查的时间。
柳母说道:“古主任今年休假的早,你要迟了就约不到他了,越是往后,能约到的专家就越少,大家都早早回去过年了。”
柳溪闷闷地应下,“知道了妈,我考完试就回去。”
复查的时间约在了1月17日。
24小时心电图、心脏超等一系列检查做完后,古主任诊断后说没有任何问题,还是老生常谈那几句需要注意的话。
古主任是a市最顶尖的心外科专家,当年由岑家介绍过来,柳溪术后就一直由他负责康复治疗,所以他很清楚柳溪的身体状况,他说没问题,就肯定是没问题。
但柳溪还是很焦虑,问道:“古主任,我最近一整天都觉得心跳很快。”
古主任:“除了心跳快,还有哪些症状吗?”
柳溪一一说了出来。
古主任说道:“你的心脏没有问题,这几年你还在看心理医生吗?”
柳溪:“高中后就没看了。”
柳溪车祸之后,不仅心脏受损,还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并发症,做过很长时间的心理治疗,但还是无法完全消除,她到现在还有严重的过马路恐惧症。
古主任说道:“建议随访,这个病会有后遗症,情绪容易激动,严重的会得抑郁症,不可大意。”
柳溪认真地应了下来,但不想让父母担心,所以没提看心理医生的事。
回家后,她休息了一段时间,神好了许多,就更没把这事放心上了。
转眼就到了年尾,岑墨也快回来了。
柳溪住在a市外环,岑墨住她隔壁小区,因为同一片学区房,所以二人从幼儿园到中学都是同校,他又是大名人,柳溪很早就认识他。
但岑墨他们家是传统的高知家庭,一贯看不上商人,更别说柳溪家这种做皮革表带生意的,听上去就和什么江南皮革厂差不多low,要不是因为双方母亲同学的缘故,岑墨哪会认识她。
两家真正有密切交集,是因为那场车祸,岑墨开始辅导她的作业,互相才熟悉起来,而自那以后岑家每年都会“屈尊降贵”来柳家拜年。
如不出意外,今年岑墨的父母也会来拜年。
柳溪想起岑墨已经告诉自己父母二人在交往了,反而是最心心念念这段关系的她,一直没敢和父母说。
眼看没两天就要过年了,岑墨父母一来,肯定瞒也瞒不住,逼得她现在必须交代了。
正巧某日,父母在饭桌上对着她问东问西,她就忐忑地说了。
“爸,妈,我……和岑墨哥在一起了。”
“哦。”
“?”
柳溪不敢相信这个哦是她爸发出的。
平时反对声最大的人,竟然只是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
岑教授的小青梅 第12节
这寡淡的表情简直像是岑墨附体。
这真是看多了岑墨,看别人都能品出几分他的味道来。
而柳母则哼笑了一声,嘲道:“怎么,不打算继续憋着了?”
柳溪失去了几秒思考能力,什么意思?
柳母擦了擦带油渍的手,解下围裙坐到饭桌前,“他早就和我们说过了,就你考试那天。”
就是那天他们都来送她进考场的时候?
岑墨就这么当面交代了?
柳溪摸了摸鼻子,心虚道,“他都说了啊。”
他也没告诉她他说了啊。
柳母用盛汤的勺子撇开汤面上的油,“我就看你憋到什么时候,怎么,终于知道倒追别人不光,不敢说了?”
柳溪被指责的尴尬极了,却没底气反驳。
除夕夜下了年末的最后一场雪。
柳溪和家人在爷爷奶奶的新家吃完了年夜饭。
柳父是个做表带生意的人,自己办了小厂子,生意不大,早些年皮革很火的时候,赚了不少钱,后来柳溪出了车祸,所有钱都拿来救她的命,心脏破裂修补术以及后续无底洞的康复治疗,一度把他们家掏空,一直到近几年,柳溪身体无恙,学业有成,而柳父也重新攒了一笔财富,这才给年迈的父母买了一套房,把他们从老家接来照顾。
柳父感念叔婶一家这些年替他照顾父母,所以把他们也一并接来了,并安排了工作,解决了孩子上学问题。
难得一家人在a市团聚,柳溪与小堂妹在小区里放了烟花,到了八点,准时回家看春晚——这是他们每年除夕的项目。
柳溪给岑墨哥发了一条新年祝福,【岑墨哥,等会出来一起跨年吧?】岑墨:【别出来,冷】
距离12点还有不到半小时,柳父拿了一串鞭炮到楼下准备迎新。
柳溪也穿上大衣,拿着刚从堂妹那顺来的仙女棒跑出门。
柳母见状叫住她,“天这么冷,下着雪,你还出去?”
柳溪:“嗯,找岑墨哥。”
柳母一听这名字,无可奈何道,“多穿点,别冻着,早点回家。”
柳溪应了声好。
推开楼道的门,一股刺骨的冷风灌进领口,柳溪立马拉高羽绒服的拉链,靴子在雪地里踩出了浅浅的脚印。
今年的除夕夜特别冷,以至于小区里都没有几个小孩在放烟花,电视里咿咿呀呀的歌舞声从几户人家窗里飘出。
以往这个时候是最热闹的,而今年只有几位邻居拿着鞭炮,准备点着迎新年。
柳溪独自一人走到了隔壁小区,到岑墨家楼下时,已经差不多12点,陆续传来了烟花爆竹声。
柳溪在嘈杂的声音中给岑墨打了电话。
“岑墨哥,你那好安静,你没在看电视么?”
“没。”
柳溪仰头看着他书房的光亮,“你又在写代码了吗?”
“嗯。”
“你到窗边来。”
“柳溪!”
对方像是料到她做了什么,声音竟是有点气急败坏。
当岑墨皱着眉头推开窗时,便看见簌簌落雪中,那娇小的身影一手握着手机,一手举着燃烧发光的仙女棒,冲他微笑。
岑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快回去!”
柳溪纹丝不动。
她每一年都会问他要不要一起跨年,他从来都没答应过,而她每一年都会固执地守在他书房窗前放仙女棒。
今年也不例外。
柳溪笑着说道:“岑墨哥,这是我们一起度过的第十个跨年,也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之前闹得所有不愉快都忘了吧!新的一年,我们要好好的,以后每年还要一起过哦!”
岑墨阴着脸,关了窗,人消失在柳溪视线里。
过了一会,一楼的门开了一道缝,他裹着大衣出来,二话不说便将柳溪拉到屋檐下来,目光凛凛地瞪着她,正要开口训她,周围突然炸起鞭炮声。
柳溪吓得往他怀里缩,同时一双温热的手及时地捂住了她的耳朵。
十二点跨年的钟声响了。
爆竹齐鸣,烟花璀璨。
柳溪抬起头,鼻尖不经意蹭过他的下巴,两人距离近得呼吸交缠。
这是接吻的距离。
柳溪望着他眼里绚烂的烟花,被他刚刚片刻温柔所蛊惑,忍不住踮起脚,缓缓把脸往前凑……
岑墨蹙眉,原本按在她耳朵上的双手往下挪了一寸,捧住她的脸颊,阻止了她的靠近。
那淡琥珀色的眸子清明雪亮,盯得柳溪羞愧难当。
如此旖旎的气氛都不能令他生出半分柔情,冷漠的表情瞬间浇灭了她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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