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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的缠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缺
吴浩站在床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夏维睡觉的样子如此毫无防备,让他想到家养的狗,翻身把肚子露出来,让主人给抓痒痒非面对特别信任的人不会做的姿势。
夏维好像在梦里意识到有人在看她,微微动了动脖子上有样东西在房间的微光中闪烁了一下。吴浩一愣,仔细看了一眼。是项链上的独粒钻石坠子。
吴浩记得他第一次在办公室遇到夏维,当时她脖颈上就垂下这么一个坠子,在双乳间摇晃,曾经是令他多么的心荡神摇。
是当年那颗吗?吴浩凑近仔细看。钻石都长得差不多,镶法也大同小异,克拉数差不太远的话看起来大小难辨。吴浩分辨不出来,又回头看床头柜上的戒指确实跟项链同款。
正在吴浩迟疑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只手表上,欧米茄的二石星座,金白双色,拿到手中细看,表盘上镶着一圈小碎钻,刻度则是12颗略大的小碎钻,而且这表不是很新,手指头能感觉到表带的松弛和磨损肯定就是当年夏维戴的那只,没人会同一款手表买两个。
吴浩忽然感到自己情绪失控,梦境的痛苦刹那间重返心头。吴浩想把夏维从床上一把扯起来用力摇晃:“你为什么当年要消失,你为什么不等等我…….”又想一把把她抱到怀里嚎啕大哭“我是爱你的,我真的想跟你长相厮守……”
夏维蓦地惊醒,翻身坐起:“怎么了?”惊疑不定的看着吴浩。
“没什么。”吴浩咬着牙关,默默转过身去,走到落地窗前,手扶栏杆,凝望窗下的海河,两岸路灯静默,河中船灯游动。
夏维也跟着从床上起来,走到吴浩身边,眼睛里全是关切。
“阿浩,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夏维语声出奇的温柔。
吴浩忽然控制不住心痛,将夏维一把抱住怀中,身体微微颤抖了,忽然问,“夏维,为什么这么怕我知道你爱我?”
夏维大惊,哆嗦了,眼泪下来了:“哦,阿浩,对不起。我只是怕受伤害。”
吴浩“嗯”了一声,思索:“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如果相爱,就会受伤害,不如不爱?”
夏维一面哭,一面摇摇头:“不是怕这个,我怕你知道我太爱你,离不开你,会利用这点来……”夏维不说了,跟杨问天12年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杨问天知道她无力拒绝。
“来什么?”吴浩困惑。
夏维忽然吻上了吴浩的唇,泪如雨下:“不用问了。阿浩,我爱你,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死都不悔。”
吴浩更困惑了,抱住她:“阿维,我会对你做什么?我只有不能为你做什么,我一无所有,不够强大,很多事情想做做不了……”
夏维忽然堵住了吴浩的嘴,一把撕开他睡袍,自己贴了上去……
吴浩脑子里还在思索:“等等,阿维,我还有话说。”
夏维已经拉开了自己胸前那个结,两团弹性十足的柔软贴在了吴浩赤裸的胸膛上,一只手扣紧了吴浩紧凑的臀部,两人的下体贴在一切,夏维不断的揉动。
“别说了,我们现在就做吧。”夏维吻住吴浩的唇,把他往床的方向推。
吴浩一面喘息一面挣扎:“我还有个问题……”
夏维把吴浩推倒在床上,爬上了他身体,用自己的身体压着他,用自己的嘴堵住了他的嘴,手伸到下面,握住了他的坚挺,不断捋动。
吴浩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到别处了:“哦,阿维,你想干嘛,想强我么?”
夏维嘴唇沿吴浩身体而下:“就是要强你。我强了你,看你能跟谁诉苦去。”夏维嘴含住了吴浩的顶端,用舌尖刺激最上面的开口,一只手不断的捋上捋下,另一只手伸下去,从最底端轻柔的往上抚摸。
大量的血涌进了吴浩的海绵体,吴浩呻吟了:“哦,老天,我还没被女人强过呢。”
夏维把他吐出,两眼妖媚的瞟了他一眼:“那今天就体验一下。”夏维舌头沿着吴浩的大棒上下舔动,手指在下面灵巧的刺激双球,不一会,吴浩就到达了最大尺寸,端部狰狞。夏维爬上了吴浩的腰,用手扶住他,对准了,自己一坐到底,然后用力一紧,吴浩“啊”的一声大叫,忍不住翻身坐起,两人面对面的搂抱在了一起。
吴浩的一只手搂着夏维,另一只手不断的揉搓着她的双球,夏维上下起伏,一张一弛的套弄着吴浩,吴浩配合的挺身或者下沉,让夏维的每次往下都能被撞击到最深处,没几下,两人都开始头脑混乱,嘶哑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吴浩忽然翻身将夏维压倒在床上:“宝贝,你让我发疯,现在该是我发威了。”跪在夏维两腿间,将她的双腿架在自己肩上,开始大力抽插,每次往外都几乎全部退出,往内则一插到底,两人的身体不断撞击着,一下又一下,夏维不断的被巨物抽空又撑开,抽空时顿感人生的空虚,撑开时又深感过度的饱满,夏维感觉自己要疯了:“要爆炸了。”
“就是要你爆炸,我你为我疯狂。”吴浩放下夏维的双腿,俯身压在她身上,一面深吻,一面正面抽插,大棒每次进出都带动了夏维根部的那点敏感。夏维开始激情的战栗。
吴浩忽然拉下夏维的手,让她摸两人交合的部位,“摸这里,感觉我怎么在蹂/躏你。”
吴浩的大棒抽出刺入,沉重的囊袋不是击打在夏维的肉上就是击打在她的手上。夏维忍不住,忽然挺起自己的身体,将吴浩拥紧不动。
吴浩凝神,身体不动,肉/棒在夏维体内自己跳动,夏维浑身酥软:“天。我愿意此刻死了。”
吴浩吻住了她的唇,沉腰挺进最深处:“让你有最深感受。”吴浩开始有节奏的快速冲撞,夏维被堵住了唇,想喊喊不出声,只感觉千万条电波冲向大脑,腹部的感觉越来越强,忽然夏维身体往上一挺,双臂将吴浩紧紧拥住,浑身战栗,体内的潮水如海浪拍击礁石,将吴浩卷入。
在退潮的倦怠中,两人汗湿的身体依然紧紧的贴在一起,双唇依然辗转亲吻。吴浩缓缓将自己退出,嘴唇却一路往下,吻过夏维膨胀的胸部,坚挺如草莓的乳/头,光滑平坦的小腹,还要继续往下。
夏维急了,赶紧将双腿并拢:“不行,不行,现在不可以舔。”夏维的脸又羞红了。
“那让我看看总行吧。”吴浩强行分开了夏维的双腿。
“不要,不要看那里。”夏维几乎要哭了,“为什么要看?”
“我要看你有多为我沉醉。”
窗外是白茫茫的曙光,启明星消退,白昼还没来临。吴浩掠夺着夏维最羞耻的秘密,注视着她性爱后的饱满。夏维的双唇丰厚红晕,中间的那点娇嫩如黄豆般鼓起,洞口微微张开,半透明的爱液欲滴未滴。夏维害羞,扯过床单罩在脸上。
“这都是因为我。”
“是的,都是因为你。”夏维低声回应。
吴浩扯开夏维脸上的床单,凝视她高潮后依然红晕的脸,夏维眼睛里光芒流淌,两腮艳红。吴浩低头吮吸她的双唇:“满足吗?”
“欲仙欲死。”夏维恋恋的抚摸吴浩强健的肌肉,“我为你疯狂。”
吴浩再次压在了她身上:“今天我们哪里都不去了。一天做上7次。”





禁忌的缠绵 换保姆
杨佳佳房子早就装修好了,杨问天一再要把她赶出门,但是杨佳佳就是不肯走人。杨问天几次上缴杨佳佳的钥匙,杨佳佳就叫保姆给她开门。
杨佳佳其实在家里住着也并不舒服,却非要住着,让所有的人,包括自己在内,堵心。但是夏维从天津回来的第二天,杨问天态度坚决异常,死活把杨佳佳撵了出去,并且把当场把保姆辞退了,请她立即打包滚蛋。
保姆沈姐,是李慧芳从河南老家叫来的,对杨佳佳比较恭敬,对夏维相当不感冒。杨问天一般不解雇为自己工作多年的老员工,但是这回却冷着脸,不留丝毫情面。
杨问天声称要另找个会烧海鲜的保姆,那个浙江衢州来的王总帮他找了个宁波来的保姆,据说南边来的保姆工资要的比较高,比北京要高将近一倍。
这位宁波保姆才四十多岁,一口怪腔怪调的普通话,没人听得懂,跟鸟语似的。于是在杨家,杨问天说上海话,夏维说苏州话,保姆说宁波话,三个人彼此都听得懂,居然相当满意,真邪了门了。杨家保姆跟小区里的其他人语言不通,而且这个保姆也不喜欢跟别的保姆往来,从此,杨家消息跟外阻绝,变得神秘莫测。
新来的这个保姆唯杨问天之命是从,杨问天叫她别给杨佳佳开门,她还真当着杨佳佳面把门给锁上了。气得杨佳佳破口大骂,用脚踹了半天,保姆理都不理。
杨佳佳没办法,冲到杨问天办公室大发雷霆,杨问天叫保安来把女儿轰出去。
杨佳佳眼睛一瞪:“谁敢动我。”
保安真不敢上去。杨问天没办法,只好自己走人。杨佳佳上去扯她爸。杨问天冷冷瞅了女儿一眼,不怒而威,杨佳佳一哆嗦,杨问天走了。杨佳佳在门后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哭声。
杨问天找自己两个儿子,叫他们去哄妹妹。
大儿子杨文豪皱着眉头说:“爸,你都管不了她,我哪有这能耐。”
二儿子杨文杰翻了个白眼:“让她哭吧,哭上两小时,哭累了,就太平了。”
两个儿子说得也有道理,杨问天摇摇头,搬到会议室办了三天工,直到杨佳佳闹得自己腻味了为止。
杨佳佳走了,保姆换了。夏维开始战战兢兢,神经紧张。晚上杨问天亲手从蒸笼里端出从江苏空运来的大闸蟹放夏维面前,柔声说:“别吃太多了,胆固醇太高。”
夏维忽然一啰嗦,筷子掉在地上。杨问天蹲下捡起筷子,放在桌上,把自己的筷子给了夏维。夏维神不守舍,拿着吃了起来,居然没注意杨问天没筷子。杨问天不由的轻轻叹了口气。
夏维在杨问天卧室的卫生间洗澡的时候,杨问天推开门进来了。主卫按西方风格装修,有浴缸和淋浴房。淋浴房是个全透明的玻璃盒子,夏维顿时面红耳赤,嘴里发出一身呜咽,转过身去,面墙而立。杨问天无语的摇了摇头,退了出去。两人从杨问天办公室那次后,再没有接触过,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夏维洗完后,透过卫生间的刻花玻璃门看见杨问天躺在床上等她,不由得手脚越来越慢,头发吹风吹了半天,但是最终还是墨迹完了,只得走出去,慢慢的爬上了杨问天的床。
杨问天抱着自己的笔记本,在看吴卫国白天发过来的,天翼的财务账,当下也不抬头,手一伸,把夏维搂在怀里,手从她睡衣的胸口伸了进去。夏维顿时身子一哆嗦,全身肌肉僵硬。
夏维的这一战栗立即传到了杨问天身上,杨问天警觉的抬眼看她,夏维赶紧低头,但是杨问天已经看见了她眼中的恐惧和痛苦。
夏维往下躺平了身体,面向杨问天这侧,用长发遮住了自己的脸。杨问天思考了一下,咬咬牙,“啪”的合上了笔记本,伸手把夏维推成仰躺,自己俯下身去,覆盖在她身上。
杨问天感觉到自己身下的夏维在控制着不颤抖,但是皮肤上却全是鸡皮疙瘩。杨问天温柔的抚摸她,希望她能有所缓解,一面吮吸她的唇,结果情况不仅没有好转,夏维的嘴唇也开始哆嗦了。杨问天不知道如何是好。
过了会,杨问天把两人的衣服都脱掉。夏维顺从的把身体从衣物中抽出,轻声问:“把灯关了行么?”
杨问天伸手关灯,房间一黑,夏维松了口气,两腿分开了,手环抱住了杨问天的腰,身体往上凑。杨问天不由的一怔,前戏都还没开始,夏维就想进入,看来是想速战速决了。
但是夏维已经把下身抬起,准备迎合他,杨问天只得尝试着插入,两人身体相触的那一刹那,夏维身体剧烈的抖了一下,杨问天低头看看,夏维闭着眼睛在咬嘴唇,却抱紧了他的身体。
杨问天忽然翻身坐起。夏维吃惊:“问天,你怎么了。”
杨问天拧亮台灯,脸上毫无表情,站起来穿衣服,在北京11月底的寒风中驱车离开了家。




禁忌的缠绵 拆迁
曹家巷所有人家的拆迁面积已经全部测量完毕。拆迁补偿标准在曹家巷早已尽人皆知,每户人家从拆迁面积确定起,就可以跟天翼谈自己的想法要求,如果双方能谈拢,就可以签拆迁协议。
现在离天翼的6个月截止期还有差不多3个月,所以两边都还不急。吴浩带着办事员挨家挨户的跟拆迁户谈,了解他们的具体想法,登记他们的具体要求。有的人在五年的等待中已经丧失了耐心,生怕像上次一样,又不了了之,于是一心希望能早日迁出,但是更多的人在待价而沽。
吴浩有点惊奇的发现,在所有拆迁户中,住单位筒子楼的人是最急于拆迁的,虽然他们的居住条件在曹家巷中还是相对算好的。曹家巷有很多这样的筒子楼,没有卫生间,上厕所要去户外的公共厕所,没有厨房,家家户户都在过道上烧饭做菜,过道堆满了杂物,拥挤不堪,只能一个人侧身而过。
住这种筒子楼的人都是单位的职工,基本上都是一家人住一个小间,家庭人口数一般在35个不等,居住面积一般是815平米之间。这些人基本上都有正当工作,在什么效益不太好的企业里拿份24000元一月不等的工资,都有1020万上下的积蓄。 这些人是最拥护拆迁的,简直恨不到明天就搬家。
一个中年男人在烟雾缭绕的过道里一面给儿子炒菜一面说:“这里啊,老鼠特别多,大白天的四处乱窜,一点不怕人,烧菜时能跳油锅里跟你抢菜,晚上就更不用提了,穿鞋子都得先倒一下,不定里面藏着啥东西。而且这里的老鼠都成了,个大不说,还高智商,什么老鼠夹子,老鼠笼子,屁用都没有。老鼠不吃药,专门吃肥皂,你看,这半块洗衣皂就是被老鼠吃掉的。”
吴浩凑上去看看:“这里露天垃圾没人清,老鼠容易得病,要小心啊。”
“可不是嘛。吴助理,你们公司说6个月不全签完就撤出,不会是真的说撤就撤吧?”男人把菜端进去,又给儿子盛了碗饭,然后在小饭桌边跟吴浩算安置房的价差。
“最好能有个两室一厅。哪怕小一点。”
吴浩给他看:“拆迁补偿是三万一一平米,如果你愿意住远点,天翼在6环的房子是一万七,这里拆一平米等于那里换1.8平米,你这是15平米,就是27平米,如果你要65平米的标准二室一厅的话,还差64万。”
65平米的两室一厅是比较理想的房型,男人开始算,他老婆也凑了过来,留下5万装修款后,家里还可以再添上10万的积蓄和10万的公积金做首付,44万的缺口可以申请公积金和住房贷款,两口子表示满意,第二天就来签了拆迁协议。对安置房的要求是离公交,最好是离地铁站近点。吴乾早在销售部抽调了人手,于是那家人一到周末就开始看房子。
但是这样顺利的例子少之又少,大部分拆迁户都表示不愿意搬。
曹家巷里有一幢单位的公房,两层的筒子楼,才造好5年,住里面的人一致表示不愿拆迁。
“这里地段多好啊,去哪里都方便,而且这房子,又新,楼层又高,3米多,亮堂吧。房间也大,20多平米一间。我就压根不想搬,最好不拆。”一个60岁左右的老工人跟吴浩说。
冯渔顺跟吴浩说:“没事,到期前这种筒子楼里的人都会签的,他们房子是单位的,没产权,巴不得快点拆了把产权转到自己名下。不过,这幢楼居住条件好些,住户们贪图地段好,不舍得离开,可能会提点啥要求,我们走着瞧。”
住平房的住户中有很多表示不愿搬,这些人家的房子面积相对较大,于是就把房子隔成一小间一小间的出租,每间就三四平米,租给一个人或一家人,3400元一月,或者隔个10平米的大间,租给好几个同一地方来的农民工。这里是市中心的黄金地段,不愁租不出去。房东们都坚决表示,不想搬到6环去,他们提的要求是:原地补偿相同的面积。
冯渔顺给吴浩分析,这些房东里面分两种。
一种是自己早就搬出曹家巷,把这里的房子出租着租金的人,这部分人嘴里叫着不肯拆迁,其实只要给点小甜头,比如,送点购物卡啥的,就能把协议签下来,因为他们经济条件不错,每月租金不是件容易事,这次拆迁补偿又高,巴不得拿房子一次性换笔巨款。这种拆迁户不足为虑。
另一种则是把自己家隔出来出租的,这些家庭一般没什么正当入,也没什么积蓄,靠房租入,一家人都生活悠闲。现在要他们拆迁,他们就断了生活来源。而新房的物业,煤气,取暖又会给他们增加开支。这些人家要他们拆迁有一定难度,得看他们拆迁中具体想要什么,能得到什么。
剩下就是钉子户了,这些人家都有些特别情况,比如:有的人家的房子靠街,出租了当店面用,要求补偿给他们店面房;有的家里搭了很多违章建筑,对测量结果不满的,要求补偿更多的面积。
冯渔顺摇摇头,跟吴浩说:“这些人家很麻烦,都有他们非要到不可的东西,不见兔子不撒鹰。”
最最难的是那些个铁钉户,这些人家一般是人口众多,入低微甚至没有,积蓄几乎为零,原有住房面积特别小,这些人家的拆迁安置成了难以解决的大问题。曹家巷中最困难的就是冯渔顺在曹家巷项目还在做可行性研究时就提到过那家人,那家人姓朱,除最小的一个孙女在读大学外,其他人都靠卖羊肉串,煎饼果子什么的为生。
吴浩去过那户人家好几次,一间大平房门口用红蓝编织袋搭了厨房,上面再盖上一些破塑料薄膜,黑色的防雨毡遮风挡雨。一根电线从屋内沿着地面拉出来,拉到厨房顶上挂了个灯泡。吴浩看着电线的走向:这,下雨时会不会出人命?
平房里用木屑板隔成三间,两个儿子家各住在两头靠墙的隔间里,在靠墙的一侧架阁楼。
大儿子的房间里像火车车厢一样,床铺都是立体的,下层的床上30多岁的孙子跟快80的爷爷一起睡,阁楼上则睡大儿子两口子,虽然他们自己也50多了,一把爬梯架在那里,天天爬上爬下。
房间里阴暗潮湿,大儿子告诉吴浩,老人行动困难,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躺着,天气好的时候扶出门去坐坐。吴浩看见那架阁楼的墙也年久失修,不由的一阵担心:“这墙够结实吗?别塌了才好。”
朱家大儿子苦笑:“早塌过不止一回了,阁楼就掉下来过,差点把我爸砸死,我儿子的眼睛都砸肿了。”
靠另一头的墙住着朱家二儿子一家,倒是三家中面积最大的,差不多占了半间平房——后来知道是三女儿家把木屑板往自己家方向挪了挪,给二哥家腾了点地方出来。那家里是老人睡在半空的阁楼上,基本上不下地,二儿媳妇告诉大家,老人吃喝拉撒都基本在阁楼上解决,下面人递上去,她就坐在上面,把脚垂下来用,用完了,继续倒下躺着。
地上就是三张床,床和床之间用布帘子隔开。原来这家的大儿子已经结婚了,二儿子也带着女朋友在家里同居。一家7口人就这么一起住着。 两对年轻人这么已婚的已婚,同居的同居,也就是说他们是肯定要在这里过性生活的——生活的残酷性远远超越了吴浩匮乏的想象力。
三女儿一家住在房子中间,两侧都是木屑板,面积小的异常,就放着一张床。三女儿告诉吴浩,她女儿在读大学,平时不回家住,所以一张床够了。
吴浩问:“那寒暑假怎么办?”
朱家三女儿说:“你转到屋外面,可以看见后墙上搭了个棚子。寒暑假,女儿回来,跟我睡,我家老头就睡外面去。就是夏天蚊子多,冬天太冷。”
吴浩转到屋后看看,跟厨房如出一辙:“冬天怎么过的?”北京冬天的晚上零下20几度。
三女儿苦笑:“多盖几床被子,睡觉别脱衣服。最冷的日子,就别出去了,三个人挤挤。好在寒假也没几天。孩子大学毕业了就好,找个有宿舍的单位,就不用回家睡觉了。”
吴浩无语,后墙后面是个大垃圾堆,现在是冬天,气味还不算熏人,夏天时苍蝇成堆。
吴浩对冯渔顺叹气:“我过去还真没见过如此贫困的人家。就当做慈善,也得帮他们改善点生活条件吧。”
冯渔顺淡淡的说:“只怕你满足不了他们家人的要求。”
吴浩把各种情况归纳统计了一下,向吴乾汇报:“哥,我要尽最大努力把这项目进行到底。曹家巷的居住状况实在太恶劣了,触目惊心,让人无法谈定。我真的希望拆迁户能快点改善生活条件,我们公司呢也能得到预期的利润,城市环境也能得到清理。如果天翼最终不得不撤出,曹家巷城改就又得等,等北京市出台更优厚的政策,等比我们更有实力的公司,真不知道他们要等到牛年马月。”
吴乾赞许的点头: “拆迁的赔偿,你掌握尺度。我的预算打得还是比较宽松的,只要不超预算,他们的要求我们尽量满足。但是,如果超了预算,就达不到公司的平均利润,这项目太大,会影响我们整个公司好几年的报表,股东们会不满,想找我们麻烦的会趁机跳出来要求换公司管理层…….”




禁忌的缠绵 等待
元旦过后,签完的协议书渐渐厚了起来。吴浩为了感谢大家辛苦工作,中午请拆迁组的所有人,加上曹家巷街道办主任马英跟他的手下,一起吃饭。饭局就订在曹家巷对面一家高层酒店里。
一行人一路说说笑笑出了垃圾遍地,狭窄难行的曹家巷,又从高楼大厦下面穿过,临街是清一色的落地大玻璃,橱窗后陈列着各种名牌,标签上的零得数上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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