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怪气的驱魔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庚辰辛巳
“不要那么严肃嘛,我只想离开这里,不会做其他事情的,我帮你儿子减肥了,你看,他没法咽东西了,吞不下去是不会胖的。”
“这可是个大忙,我帮了你,现在轮到你帮我了,行个方便开个门吧,我不会再回来了,我发誓。”
恶靈听不懂什么是减肥,她也并不想听懂,但她知道此刻自己儿子的小命捏在这个人的手上。
小胖子和其他叫自己娘的人不同,他是真的自己的孩子,绝对不能有闪失!
恶靈沉默了,她的表情逐渐趋于平静。
夏悯也不着急,就这么笑呵呵地等待着恶靈的决定,时不时地逗弄逗弄小胖子,看看小胖子挣扎的表情,再看看恶靈的反应,试探着底线。
终于,恶靈粗糙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放开他,我放你走。”
“不行哦。”夏悯摇了摇头:“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都会一直带着他,直到我安全为止。”
看着恶靈的表情开始变得愤怒,好像要说什么,夏悯却一本正经抢先道:“我对你而言…”
他指指身边的血怪,接着道:
“只是他们其中一个,不过我怀里的可是你最疼爱的儿子…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生出来的,不过无关紧要…”
夏悯说着不由自主偷偷瞥了瞥为首的血怪脑袋上长长的角。
“你没有讲条件的资本,威胁我会死掉吗?开什么玩笑,再差还能差到哪去?”
“不过现在我可给了你机会,一只这东西,换你儿子的命,想清楚了吗?”
在这一刻,夏悯觉得自己简直是一个带恶人。
“不到绝对安全,反正我是不会放掉这小家伙的,当然,我也不敢确定我一定会放掉他…”
“不过你可以赌一赌嘛,赌我言而有信,赌我会放掉他…”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把我说的话当放屁,赌我不敢弄死他,赌我就算看到那边的怪物正在慢慢接近我,也不敢对这小子做些什么。”
夏悯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些。
“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不怕跟你赌。”
第三十章 孩穷匕见
“当年陈刀仔他能用二十块赢到三千七百万,我夏悯用你儿子的命赢我的命,不是问题!”
夏悯自信满满,谈条件这种事情,最重要的事筹码,再就是比的一口气,简单来说,就是谁先犹豫,谁先声音小,谁就输了。
不是所有人都是越没有自信越不当人的,大部分人都是没有自信就开始退让,殊不知,退一步不是海阔天空,而是任人摆布。
所以当恶靈伸手制止血怪偷袭的时候,夏悯就知道,他赢了。
但他并没有放松警惕,在他的计划中,就算是离开村子,也不能松一口气,说不定兜兜转转又被迷回来了。
恶靈并没有说话,不过身后的血怪们却让出了一条道。
夏悯露出笑脸,给了恶靈一个wink:“多谢咯。”
然后退后几步,转身轻松地离开。
那些血怪紧张地围在夏悯周围,既不敢逼得太近,也不敢离他太远,生怕小胖子有什么闪失。
而恶靈紧紧地吊在后面,亦步亦趋,眼中满是恨意和怒意,仿佛抓到机会就要把夏悯撕成碎片。
夏悯看着周围那些人视小胖子如至宝的模样,心中说不上来是感慨还是羡慕。
他凑近小胖子的耳朵,揶揄道:“你看,他们像不像追着肉跑的狗啊?”
可是,之前一直话多的小胖子并没有回话。
一开始,夏悯以为是小胖子不愿意跟这个骗了他的坏人说话,便安慰道:“不要自闭嘛,你看,你娘一会把你救回去以后,肯定会给你很多好吃的安抚你受伤的心灵嘛,我无形之中是在帮你呀。”
可是,小胖子还是没有说话。
夏悯抱着小胖子的双手抖了抖:“喂。”
这时候,夏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小胖子非但不说话,好像是睡着了一般,浑身软趴趴的。
这让夏悯突然有一个不好的猜测:这是…勒死了?
他抱着小胖子的手,偷偷捏了捏小胖子身上的肉,好的,没有反应。
会不会是…睡着了?
夏悯这么安慰自己。
他狗狗祟祟地用余光看了看血怪,又转头看了看恶靈,好像在确认她和自己的距离。
它们看上去好像并没有发现,这倒是个好消息。
接下来…只要慢慢地,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地走出去,就好了。
嗯,都会好起来的。
不知不觉,夏悯已经在血怪的夹道欢送之下,走到了宅院门口。
他站在门前,转过身来看着怒视着自己的恶靈,同时很自然地把小胖子调整成脑袋面对自己的姿势,让小胖子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夏悯偏了偏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恶靈喉咙里发出一阵低吼,不情不愿地将门打开。
夏悯满意地点点头,没有再看血怪和恶靈,转身没入黑雾之中。
这一次,夏悯没有在一点点试探,大步流星地穿过黑雾,站在宅院门外,停下脚步出了一口气。
“全部给我退下!”
夏悯厉声对着宅院外围着的一眼数不清数量的相框靈怒喝。
鸦雀无声…
虽然心里很尴尬,但是只要不表现出来,那么其他人就不知道你尴尬。
夏悯平静地看着身后跟上来的一身喜袍的恶靈,后者见夏悯无喜无怒的样子,虽然气愤,但也很无奈。
她跺了跺脚,相框靈边从最开始的奇行种开始,缓缓朝两边靠,为夏悯让出一条路。
夏悯抱着小胖子,安步当车,每到一处,该处相框靈便微微低头,退后让路。
此时的夏悯,自有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哪怕是一靈一口痰也能将他淹死,可依旧没有感冒犯夏悯的靈。
“我突然感觉到曹操的成就,是多么的令人兴奋了。”
夏悯摸了摸小胖子的脑袋:
“挟天子以令诸侯,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夏悯走到了村口,此时回身,面对的是上百的靈,这样的力量如果一拥而上,夏悯几乎转瞬间就会被撕成碎片。
“走吧!把儿子还给我!”
恶靈头子沉声道。
“让他们离开,退后,越远越好!”夏悯严肃道。
“什么?”
“我说。”夏悯一字一句地重复着:“让-它-们-滚!”
“你想要干什么?”恶靈头子感觉有些憋屈,却投鼠忌器,不敢激怒夏悯。
夏悯指了指怀中的小胖子:“我想了想,还是应该把他亲手还给你。”
不待恶靈放松,夏悯又接着说:“但是,我很怕它们,我也不能确定把你儿子交给你,我会不会有危险。”
“比如说,又遇上鬼打墙,转着转着又回来了什么的。”
恶靈一心只想着早点要回自己的儿子,夏悯越是婆婆妈妈,她就越是焦急。
只见她一挥手,所有相框靈全部退回对应的房屋,血怪也退出百余米,以之前追捕夏悯的速度估计,他们想要冲过来也至少需要十多秒。
“我不会再害你了,只要你把小宝还给我!”
夏悯点点头,一脸达成共识的放松表情:“还是肯定会还的,你过来把他带回去吧。”
恶靈警惕地看着夏悯,虽然焦急,但是她仍然不想独自近距离面对他。
“你过来,还有,把你手中的镰刀放下!”
夏悯愣了一下,掂量了一下手中看起来小巧可爱的镰刀,失笑道:“你可是鬼唉,还会害怕这玩意?好啦好啦,我过来就是了。”
夏悯随手扔下了镰刀,慢慢向着恶靈头子靠近,远处的血怪紧绷着躯体,好像有一点不对就随时准备冲过来。
“你看,我可是手无寸铁地过来了,我这么有诚意,你一定要放我走哦。”
“快点!我会放你离开的!”
“嗯嗯,好的,你看,我正在过来啊。不要着急,你的儿子我会完完整整交给你的。”
“快!!!”
“你凶我?”夏悯皱着眉头停下脚步。
恶靈恨不得要把夏悯大卸八块,但还是认了怂:“我只是…我只是太着急了!”
“好啦,不要紧张,我没有反悔的意思。”夏悯又露出轻松的表情:“其实我和你儿子关系很好的…”
这时候,两人之间只剩下不到三米的距离…
“我第一次看到他是在厨房,我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大伙房,里边的刀可真多啊,而且奇形怪状的,我真是大开眼界了。”
两米…
此时的恶靈觉察到了什么,但没来得及反应,夏悯就继续道:“我真的会把你的儿子完整带给你的…”
一米…
“你看。”夏悯双手送出小胖子:“很完整的,不过很可惜,不是活的。”
恶靈低头看着双眼紧闭的小胖子,还没来得及暴跳如雷,便感觉腹部一阵剧痛——
在小胖子的遮挡下,一柄剔骨尖刀被送入了恶靈的躯体。
夏悯的目光冷漠而戏谑:
“我想了很久,还是不能随便相信你啊。”
第三十一章 欢乐斗地主
在夏悯的剧本里,这一刀下去,恶靈头子基本上就算是交代了。
就算是不交代,如果这能让她受重伤,那就再补一刀,并不是难事。
哪怕是最坏的情况,她并不会像那些孩靈和相框靈一样被自己轻松地杀死,自己也可以在那些血怪冲过来之前跑路。
反正他没想过把小胖子交给她,自己就能真的离开了,横竖都是周旋游击,先捅上一刀再说。
恶靈先是呆愣地看着已经没入自己躯体的剔骨刀,似乎无法理解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类真的能,真的敢对自己出手。
她缓缓抬起头,满脸尽是怨毒之色,而身后的血怪们在这一刻全速向这边冲来。
正当夏悯准备再朝她的脖子捅上一刀时,却见恶靈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叫,一双眼睛仿佛失去了神志一般,被怒气和恨意包裹。
在这一瞬间,夏悯本该转身就跑,放弃硬怼这种状态下的恶靈,反正都已经重伤她了,再找机会补刀也就是了。
不过,刹那间,夏悯捕捉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那是和在出租车上一样的,灵魂要被吸出体外的感觉。
“操!宁又来了?”
下一刻,夏悯好像落入深海之中,所有感官全部消失,一切归于沉寂。
……
“全部都搬走!”
“一点也不要留给他们!”
“还有,把这疯女人带走!”
夏悯醒来,并没有像当时重回韩琳一样平和,而是感觉腹痛难忍,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裂。
此时自己正瘫倒在地,趴在泥土之中,周围一片嘈杂,搬运东西的声音热火朝天。
夏悯艰难地撑起身子,发现周围一堆农民打扮的人正在从恶靈家的宅院中一箱箱地往外搬东西。
宅院的牌匾已经被折成两段扔在角落。
——方宅。
一个大胡子,穿着粗布白褂的汉子正在慷慨陈词:“方家以前一直压榨我们,他们的钱都是我们帮着赚的,但是我们得到什么了?什么也没有!现在时代变了,他们吃进肚子里的,我们都要让他们吐出来!”
他的讲话得到了一片叫好,周围的人也都干劲十足,更加积极地搬运着大大小小的物品。
夏悯稍加思考,便知道,这大概是那段打地主的峥嵘岁月,恶靈的家也因为那时候的主旋律被抄了。
现在应该正是抄家的时候。
那大胡子瞥了躺在地上的夏悯一眼,目光中充满着得意,随后又看向不远处老老实实站着的一个中年人,神色中带着鄙夷。
“唉,方田,过来把你家媳妇拖回去。”
那被叫做方田的男人话都不敢搭,低着头过来架住倒在地上的夏悯就拖走了。
一直到拖到宅子外井边一间刚搭的茅草屋,关上了门,方田才出声说话。
他的声音沙哑而粗糙:“你不该去的,这是大流,你挡不住的。”
夏悯猜测,应该是这个姓方的地主婆不满被抄家去阻止,然后被揍了,一边的丈夫却只敢看着,不敢上前帮忙。
在现在没有任何信息的情况下,要想了解恶靈的背景,那就只能尽量套话。
因此,夏悯也是快速进入了角色,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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