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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怪气的驱魔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庚辰辛巳

    “可是那都是我们家的东西啊,你不心痛吗?”

    “心痛有什么办法?”方田叹了口气:“现在别说是我们俩了,就算你爹在世的时候,面对这种事情…也没有办法的。”

    虽然那个时代的地主确实鲜有漏网之鱼,但是看着自家如今的环境和之前那些人的态度,夏悯总觉得不太对。

    那些人搬东西或者训斥方家时,带有一种大快人心的感觉,仿佛是大仇得报以后的快慰之情。

    “我们原来待他们这么好,他们怎么反过来恩将仇报呢!你说,他们怎么就能狠得下心啊!”

    夏悯表现出欲哭无泪的无奈模样,抱怨着。

    方田苦笑着:“以前你爹确实待他们不薄,但是你那性子…却是你得罪了不少人啊。”

    夏悯看向方田,质问道:“我怎么了?我性子怎么了?”

    方田看上去有些无奈:“还不是你过去在村子里太跋扈了,你爹虽然对他们不错,不过也不是什么大善人,不错也只是相对于那些压榨长工的地主来说,你爹算是比较公道,不过他的面子也不够你挥霍的,其实…其实…”

    “其实什么?”夏悯皱起了眉头,催促着方田。

    方田有些吞吞吐吐,但最后还是如实说了出来:“其实那些人已经不满你很久了,你说话总是尖酸刻薄,有事没事又喜欢欺负那些人,特别是你爹死了以后,他们的工钱你也经常…所以一等到这个机会,他们就…”

    不用方田继续说,夏悯也大概猜到了,无非就是姓方的比不上她爹,不仅斤斤计较,平时对这些人也都是看不起的样子,是不是还说几句阴阳怪气的话,惹了众怒,所以一等到开始打地主,这些人就都跳出来了。

    总而言之,现在方家的状态就像是光杆司令一样,什么也没有,早就众叛亲离了。

    有点香火情的不愿意对抗大流,行天下之大不讳来帮助他们,有过不愉快或者仇怨的更是巴不得他们家破人亡,哪里会在意他们的死活。

    想到这里,夏悯闭着眼揉揉额头,示意方田不要再说下去了。

    但夏悯还是有些奇怪,虽然现在环境很差,不过也不像随便会饿死人的样子,那这姓方的地主婆是怎么死的,难不成是一时众叛亲离想不开自杀了?

    还是说上次附身韩琳得出来的回到恶靈生前最后一天的结论是错误的吗?

    夏悯摩挲着下巴思考,却没有注意到方田眼底闪过的一丝晦暗。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夏悯都乐呵呵地坐在窗边,看着不远处方宅外搬东西搬的不亦乐乎的众人群情激昂。

    反正也不是自己的东西,夏悯也不觉得心疼。

    很快,夜幕降临了,方田做了几道菜,没有荤腥,就连油水也不多,不过夏悯也不在意。

    “以后这宅子就不是我们家的了吧?”夏悯随口问着。

    “嗯。”方田扒拉着饭,声音有些含糊不清:“说是要弄成什么食堂,合作社什么的,听不太懂。”

    夏悯点点头,不在多说话。

    一时之间,房间里只剩下咀嚼声和碗筷偶尔碰撞的声音。

    整个过程,方田都低着头,看不到表情,明明吃完了饭,却还端着碗,缓缓地扒着空气。

    良久,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方田放下手中的碗,双手有些颤抖,不过表情还是十分严肃:

    “当初你爹死了,为什么不让我来主事?”




第三十二章 失去同步警告?(致敬我的童年楚人美)
    “你说什么?”夏悯挑了挑眉,继续吃着饭菜。

    看得出来,夏悯经过了一整夜的摧残是真的饿了,虽然这并不一定能让他在现实世界饱腹。

    但夏悯这做派,放到了方田的眼中,就是对他最大的不屑和蔑视。

    他胀红了脸,再次质问道:“为什么当初不让我主事?”

    “你主事?”夏悯扒拉一口饭,不得不说,那个没有农药的年代,饭菜的味道都要清爽不少。

    “你主事,他们就不抄我们家了吗?”

    方田并没有被夏悯问住,他好像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我没办法改变这个,但是我来主事,至少不会让他们对我们有这么大的怨气,我们现在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那你可真牛逼。”夏悯随意地附和着。

    方田的猜想里,这娇生惯养半辈子的女人也许会嘲讽,也许会暴怒,也许会后悔,但绝不该是这样的反应。

    “你这是什么意思!”方田有些不满。

    夏悯放下碗筷,正了正身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没上过场的人永远是最强的人?”

    “或许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来给你解释一下吧,就好比两个村子比赛插秧,其中一个村子输了,他们就说,如果上场的是某某某,那么局势肯定会大不一样。”

    “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方田总算是明白了,夏悯这是在嘲笑他马后炮,对方根本不相信自己可以做到比她更好。

    这也激起了方田的怒气,他无意识地提高了自己的音量:“难道你害怕我来主事会比你强,比你爹强,威胁你们的地位吗?没错,你们肯定是这么想的!”

    夏悯看着恼羞成怒的方田,摇了摇头,挂着淡笑:“当然不会咯,毕竟你姓方嘛,你叫方田对吧?”

    方田愣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夏悯要这么说,明明是十多年的夫妻了,她难道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

    “你看,你姓方,我也姓方,我们都姓方,一起住在方家,我们是一家人啊,有什么威胁地位之说呢?”

    听着夏悯的话语,方田迷惑地眨眨眼。

    夏悯摊了摊手:“你姓方啊,姓方…你看,你姓的是方家的方,而不是我跟你姓方…”

    方田终于意识到夏悯在说什么,脸色变得一下子难看无比。

    “你入赘了,所以改姓了啊,你姓方啊,不姓张,不姓孟,你姓方啊,明白了吗?我们是一家人啊!”

    夏悯的声音如同梦魇,撕开了方田心底隐藏最深的那一块遮羞布,这让他变得癫狂。

    “你闭嘴!你这个…你这个婊子!没了你爹你什么也不是!”

    夏悯没有因为方田的辱骂而生气,对他这个修炼阴阳术的阴阳师来说,婊子这个词的力度就好像情人用柔荑为自己的情郎按摩一般,这是夏悯最先学会的一批基础词汇。

    “你瞧瞧,我们可是一家人。”夏悯耸耸肩,抬着头无奈地看着站起来仿佛要揭竿而起的方田。

    “连一家人说你入赘你尚且如此,那其他人呢?你来主事?”

    “我们现在到了这步田地,所以你知道要和他们搞好关系,但这并不表示你来当这个当家的,你就能在最重要的时候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想想那些人怎么对待你的吧。鄙夷?轻视?”

    “如果你有权有势,你还能理智的做事吗?”

    “我觉得你会比我还要刻薄的。”

    方田听到这些,好像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尾,泄了气一般坐回椅子。

    良久,方田眼睛泛红,仰着头长出了一口气。

    “我知道,我赘婿的身份,很多人看不起,但我没有办法…”

    夏悯叹了口气:“一个人越是缺少什么越是想要什么,我能理解。”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方田轻声道。

    夏悯听着屋子外,似乎还在进行着振奋人心的演讲的大胡子,笑了笑。

    “还能怎么办呢?”

    方田颓丧地说:“你知道我们接下来会被怎么处理吗?”

    “我听说,以后我们一辈子都会挂着旧时代地主的身份,不止是我们,就连后代也会受到影响,我们会成为地位最底下的人…”

    “以前我们所嫌弃的脏活、累活,都要自己干不说,并且,还会受到所有人的歧视,我们会变成所有人都唾弃的,都不想沾上一丁点关系的人。”

    夏悯明明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看着窗外的火光,还是感受到了它的滚滚洪流,他开始想起自己的外婆,她也是经历过这些的人,他现在和她一样,都是见证者。

    “你要珍惜来之不易的日子,你和那几个同学的矛盾…你太冲动了,我们小时候啊…”

    初中的一些事,夏悯让家里赔了不少钱,但外婆没有责怪他,只是坐在沙发上,握着夏悯的手,语重心长,却又不像说给夏悯听。

    “还能…怎么办呢?”夏悯问道。

    “我不想这样下去了…”方田起身,看着夏悯:“我要与旧时代的地主划清界限,我要恢复我原本的姓氏,我要彻底地,彻底地改变自己!”

    他看着夏悯,那眼神变得狠辣而尖锐,如同择人而噬的饿狼一般。

    “你想干什么?”夏悯一动不动,平静地看着方田。

    “韩立全说了,我只要让你消失,我就和你们放假没关系了,我还姓韩,以后要记录户籍,没人会知道我和方家有关系。”

    “你这是在自欺欺人啊。”夏悯笑了,他发自内心地,觉得方田很可笑。

    “只要有一线机会,我就回去争取,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方田义正言辞,掏出了藏在身上的一把剪子。

    夏悯眯了眯眼,动了动嘴巴。

    “你说什么?”方田见夏悯动嘴却没有发生,下意识地问。

    “我说…”

    夏悯突然伸手,抓住桌子上的碗朝桌子上一磕,陶碗应声而碎,夏悯右手握住手中的碎片,左手一掀桌子。

    未吃完的饭菜汤水洒在方田的身上,后者伸手一挡,而此时夏悯欺身而上,一把捉住方田握住剪子的手,另一只手抓着陶碗碎片冲方田的脖子划去。

    方田的眼中此时只剩下意外与惊恐,这是他根本没有想到的展开。

    可就在碎片要触及方田的喉咙时,夏悯却感觉到好像有无形的力量在阻止自己这么做!

    一阵眩晕袭来,夏悯失去了对自己手的掌握,而反应过来抓到机会的方田狠下心来,大喊一声:

    “啊——!!”

    剪子没入了夏悯的胸口,从肋骨间插入。

    还未死全的夏悯被方田拖拽着扔进门口的大井。

    在夏悯脸部没入井水的一瞬间,一个奇怪的想法突然出现在夏悯的脑海中——

    我要让所有喝过和井联通的水源的人,全部死掉,让所有人永远成为我方家的奴仆,让这整个村子给我陪葬!!



第三十三章 夏-悲天悯人-骨灰-扬
    “又是这样…”夏悯头疼地狂奔着。

    果然又是自己先回来,不久以后方地主婆再回来,和上次韩琳的一样。

    不过问题在于,当时韩琳的身边并没有那么多血怪啊!

    在一人一靈消失的一分钟里,血怪们狂奔的身躯猛地停下。

    在闭着眼睛的安详小胖子,从半空中落下的短短一瞬间。

    血怪们的眼中,从震惊,到疑惑,再到恐惧,进而变成对方地主婆消失后对自己有没有影响的担忧。

    简单来说,就是三分忧愁,三分好奇,和四分不知所措。

    “啪。”

    伴随着小胖子落地的声音,血怪们终于回过神来,围了上去。

    低头看着如同睡着般的小胖子,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我看看你,你看看我,如定格了一般,那如画似的画面简直像极了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

    而就在血怪们的注意力都在小胖子身上时,他们没有注意到,原本昏暗,充满着晦涩的压抑氛围的村子,正悄然发生着变化。

    村子里的一切事物渐渐老化衰败,好像在一瞬间经历了沧海桑田。

    屋子出现许多风雨侵蚀的痕迹,土地变得硬化干裂,家家户户前扬着的白布开始破烂不堪,甚至就算是血怪的身体,也开始不易察觉地开始融化。

    夏悯在重新感受到自己熟悉的身体时,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疮痍遍布的脊背。

    “……”夏悯倒吸一口凉气,意识到面前围了一圈血怪,而自己在某一只血怪的身后,差一点点就能碰到它。

    如果换个场景,一人一怪就好像是在会所贴身热舞的一男一女,夏悯微微倾身,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像极了技艺高超的舞娘。

    有句话说得好,只有无限接近死亡,才能领悟生命的真谛。

    夏悯的生命真谛就是:总是在说不想活了好想死,但是真的遇到了又会轻轻拍拍胸脯说一句还是活着好。

    在这一瞬间,似乎已经看见血怪们回过头后自己的结果了,谁又会想到,开了个金身以后会被守尸呢?

    嗯?

    不对…

    夏悯注意到这个村子开始变化了,不止是所有东西在迅速老化,就连面前的血怪都开始溃烂腐化,那种本就是腐烂的东西又腐烂一遍的景象,冲击着夏悯的眼球。

    同时,夏悯也看到了方地主婆死去的那口井现在的模样,它和另一个空间的井一样,不过那块压着石板的大石头已经消失不见,锁链断了几根,盖住井口的石板也有不少裂痕。

    紧接着,让夏悯振奋的一刻出现了:

    天开始亮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

    一阵怒喝声从不远处传来,这个是方地主婆也回来了,她感受着力量正在消散,自己开始变得虚弱,竟失去了对村子的掌握,目眦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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