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怪气的驱魔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庚辰辛巳
而夏悯,却趁着血怪被方地主婆的怒喝声吸引了注意力的关头,根本没有考虑再冒着被换掉的可能性去捅方地主婆一刀,直接开始往外狂奔。
“只要不被这些闸总抓到,它们自己就先完犊子了!”
夏悯强忍着饥饿和几乎一天一夜没有休息的疲惫,朝着村口跑去。
“韩琳是真的不行,就这就没东西了?突然开始越来越累了…操。”
夏悯的眼皮开始变得有些沉重,而此刻,身后的血怪反而像是回光返照似的,在方地主婆的指使下跑得更快了。
眼看夏悯和血怪的距离正在一步步缩小,就要被追上了,夏悯干涸的大脑却在这一瞬间发挥最后的力量,轻轻地颤抖抽搐了一下。
为什么方地主婆总是摇人,从不亲自上阵?
为什么一只能控制一个村子的恶靈却那么弱?
为什么这里几乎每只靈都能单挑她还是受她指挥?
为什么方地主婆要抓小孩抓大人?
为什么她受伤以后无论是村子还是怪物们都开始崩坏?
为什么她要组织相框靈团建?
她喜欢热闹?不合理!
方地主婆死在井里,又通过井水喂食相框靈,按理说方地主婆应该强大得不像话,随手就能灭了夏悯,但是她从头到尾都是叫人,最多也就是提供一下夏悯的位置信息。
从这方面看,她连孩靈都不如。
如果换个思路,她如果是村子的大脑呢?
夏悯的脑子里浮现出方地主婆那怨毒的誓言。
她通过井来害人,喝过水的人都被她注入了怨气,慢慢化作以她为中心的无意识的守卫相框靈。
但是维持村子的怪异空间应该需要庞大的力量,她以井为媒介,吸纳所有人的力量,她为什么要经常补充靈的数量,正是因为她需要新的力量维持这个空间,维持她的方家帝国!
而为了让这些靈,能够像她说的无时无刻成为奴仆,她又定期通过井水将一部分力量反哺给这些靈。
这也是为什么聚餐之后的相框靈在夏悯眼中更加的圆润。
井变成了唯一中枢,连流过村子的河水也变得干涸。
只要井存在一天,方地主婆就能通过她传达自己的所有意愿。
夏悯想到这里,回头看着在腐化前就能抓到自己的血怪,又想到之前看到的,似乎封印没那么严实的井,咬了咬牙,与其慢性死亡不如赌一把!
整个过程解释起来复杂,不过在夏悯脑子里也就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从村口一人一靈消失,到方地主婆让血怪追上来,再到夏悯想清楚事情的关节,也不过一分多钟而已。
夏悯开始狂奔到决定杀回马枪也不过数秒。
之间他突然转了个向,从村口的两座房子之间的缝隙穿了过去。
“追上他!!”方地主婆凄厉的叫声从后方传来。
血怪没法穿过那缝隙,只好绕路包围过来。
而夏悯咬着舌头,强迫自己清醒,冲着井口跑。
“在村口看着挺近,怎么你妈这么远…”夏悯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下一秒就闭上了。
而远处的方地主婆意识到了什么,大喊着“阻止他”。
终于,他跑到了井边,开始用力地掀动石板,此时,血怪离他只有不到二十米的距离。
十五米…
夏悯掀动了石板…
十米…
夏悯掀开一半…
五米…
夏悯的脚踩在井口…
血怪越来越近,最近的血怪伸出的爪子几乎要抓住夏悯的衣领,而在这一瞬间,夏悯跳进了井。
在夏悯的记忆里,井不深,可能有个四五米的样子,但他忘记了那时候井里有水。
而此时,连河水都干涸的村子,井中也只剩下的淤泥…
和淤泥中埋着的一具白骨。
夏悯感受着匆忙间跳下崴了的脚的剧痛,意识清醒了一些。
他抓住白骨的脖子…
“可算轮到老子逮到你一回了…”
硬生生地拔了出来…
听着井外方地主婆叫催促血怪跳井的锐利叫声,夏悯不满地喊:
“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你再叫!”
说着把白骨往井壁使劲一磕,然后旋转着身子用力磨着。
被水泡了多年又被淤泥埋了多年,已经被软化的白骨在井壁上硬生生地摩擦成粉。
被追了一晚上的委屈,恐惧,弱小,无助,劳累,心身俱惫,在这一瞬间涌上心头,全部化作扬眉吐气后的嚣张,跋扈,膨胀,不可一世。
夏悯被这快感冲昏了头脑,变得有些癫狂:
“你叫你妈你叫,老子把你骨灰扬了!”
第三十四章 随手捞起来一个大阴阳师
很快的,夏悯手中的白骨就变得残缺不堪。
井外似乎发生了什么奇怪的变化,夏悯隐隐约约听到了惊恐的喊叫声:
“你们要干什么,反了你们了,啊!!”
接下来的事情,夏悯便不知道了,他实在是太困了,只嘟囔了一句“把你们马杀了”就晕晕乎乎睡了过去,靠着墙滑坐在淤泥之中,垂下了脑袋,沉沉睡了去。
睡梦之中,夏悯觉得有东西在拖拽自己,他眯起眼睛看了看,除了刺眼的阳光,便是一颗熟悉的地中海。
“…吐了,做梦都能梦到你,给爷爬!”
然后夏悯又睡了过去。
徒留为了把夏悯从井里拉出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的绿帽主任。
他把夏悯轻柔地扔在井边,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甚至想要轻柔地踩上两脚。
不过他还是没有趁人之危,泄己之欲。
绿帽主任看着井口不远处的已经空空如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空地,却忍不住再想起了那修罗炼狱一般的场景。
他顺着怀表的指引,穿过了一片小树林,发现了一个荒废的村落,正在犹豫是等待增援还是先进村打探一番时,怀表却开始混乱似的弹跳,最后连链绳都崩短了。
怀表是绿帽主任用来侦测靈的法器,靈越强,它倾斜的角度越大。
随着越来越靠近村子,链绳挂着的怀表几乎是要呈九十度了,这也是让绿帽主任犹豫的主要原因。
没有想到的是,怀表竟然出现了紊乱,这意味着那里靈的力量已经超出了怀表的侦测范围,就好像弹簧被拉得超出了弹性范围,就无法恢复原状了。
绿帽主任的脸色一下子发生了变化。
他开始感到一丝恐惧,他害怕,害怕自己会交代在这里。
他可以肯定,这里绝对不是他一个黑衣能够应付的。
就在他萌生了退意,狠狠心要走的时候,却听到了村子里若有若无的混乱的声音。
有脚步声,有嘶吼声,有拖拽重物的声音,似乎还有撕碎什么东西的声音。
绿帽主任攀上林子里较高的一棵树,扶着树枝,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金属质的单筒望远镜,同样,望远镜的侧面有一块神秘的大树浮雕。
他眯起一只眼,从望远镜里看过去。
那是他毕生从未见过的,修罗场似的画面。
几只猩红色的扭曲怪物,皮肤已经消失不见,甚至血肉也正在快速地消融腐烂,有几只甚至已经露出森白的骨架。
它们围着一个倒在地上,穿着古时候娶亲的大红袍的女人,疯狂地撕扯着她的身躯,很快,那女人便只剩下一颗头颅,被其中那只带了角的猩红怪物一口咬碎。
紧接着,村子里成百的房屋里,几乎每间屋子都出来了一只四肢僵硬,如同行尸走肉的般的靈。
土黄色的皮肤,面容呆滞,脖子上还骑着小孩子模样的靈。
那些小孩子,面容扭曲,挂着病态的笑容,那是极致的恶,天真无邪的恶,理所应当的恶。
它们就那么冲着猩红怪物围去。
一切好像都乱了套,猩红怪物和猩红怪物之间,猩红怪物和连体靈之间,连体靈和连体靈之间,场间只剩下最原始厮杀。
绿帽主任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
“龟龟,这我要是进去…十死无生吧…”
单个的靈,他可以轻松应付,两三只靈或许有些吃力,可是那么几百只,他可能连每只分一块肉都做不到。
更何况那些猩红色的怪物,绿帽主任对付一只可能都费劲。
“这是弄啥啊,怎么自己就打起来了啊…”
绿帽主任就这么看着它们打了半个钟头,渐渐的,倒在地上,身体残缺的靈化成了黑雾,在接着是那些兴奋不已,拍手叫好的孩子模样的靈,最后是猩红色的怪物。
一切好像只是一场梦,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过绿帽主任却后怕不已。
他下了树,依旧感觉有些腿软。
他对付过的靈,没有数百也有几十,基本都是大家心照不宣地挑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进行公平决斗,哪里会是这种战场般的场面?
曾经他不相信书里说的,在古代,再威猛的勇士第一次上战场,也会被那血腥无情的厮杀和那雄壮的战擂声吓得呆愣。
绿帽主任以为那只是文学加工,但是到了自己身上,他才知道亲自面对那样的场景是多么的震撼和无助。
你在这里摆好了阵势大喝一声“妖魔哪里跑”,那边往你这一冲,你人没了。
混混打架人多声势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过做一个简单的换算:一群人看见一只鬼,大喊一声“有鬼啊”作鸟兽散,落荒而逃,那当你碰到一群鬼的时候呢?
“幸好没有直接就这么进去…”
虽然没有直面荒村的恶靈大军,绿帽主任却依旧有劫后余生之感。
“不过就算没有这些鬼东西,正常人也不会随便进这种看起来就透着诡异的村子吧…”
又等了半小时,绿帽主任确定了村子彻底安全了,他又掏出一颗拳头大的玻璃球。
这是用来收集靈的残余力量的东西,通常用来打扫战场。
绿帽主任念叨了几句咒语,只见它微微悬空,自动朝着场间靈的残余力量最浓郁的地方过去。
绿帽主任一边查看着是否有漏网之靈,一边跟着玻璃球走着。
肉眼不可见的灰白色烟幕似的东西被玻璃珠吸进了其中,它发出的光也越来越亮。
最后,它进入了一口古井,霎时间,它发出的光亮居然变得刺眼而灼热。
“我的天啊,这…这到底是多大的力量,才会出现这样的景象啊!”
等到玻璃珠微黯,手机的能量内敛,绿帽主任才敢把脑袋伸到井里。
他本来是想要把玻璃珠收回,却意外地发现,井底还躺了一个人。
“夏悯?”绿帽主任意外无比:“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一动不动的夏悯,绿帽主任十分担心,连忙双手双脚撑着井壁,滑到进了井底。
他试了试夏悯的鼻息。
“还活着…这是睡着了?”
“怎么会在这里睡着呢?”
“难道你被恶靈抓来了吗?”
绿帽主任的心里充满着疑惑,但是还是决定先把夏悯弄回去再说。
可是没想到,绿帽主任费劲力气把夏悯救了出来,换来的只是一句“给爷爬”。
摇了摇头,绿帽主任有些担忧地环视一圈,将夏悯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
“先离开这里吧…”
第三十五章 出乎意料的展开
夏悯做了一个梦。
梦到方地主婆没有死。
那白骨不是她的,而是方田的。
她为了活下去,不惜毁掉了一手建立的方氏帝国,将所有的力量收回自己的身体。
她轻而易举地动动手指,就把夏悯从井底弄了出来,然后让夏悯固定在半空之中,呈大字形被束缚着。
清醒过来的夏悯,一时之间不知道是绝望还是悔不当初。
方地主婆一步步靠近了夏悯,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胆敢打扰我第五十八次大婚,还害死了我的未婚夫,那就你来抵偿吧!”
说着,便要上来掀夏悯的衣物。
“不!不要!不可以!”
夏悯疯狂地摇着头,却无能为力地看着方地主婆那逐渐衰老的丑陋面庞,带着恶心的笑容,欲对自己行苟且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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