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以援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嘻嘻哈
施宜一而再的对周嘉臣表示了感谢,那段时间里,她温顺地不得了,仰着头看他,眼里全是他。
周嘉臣就觉得自己被泡在了温水里。
舒舒服服,抬眸便是满眼星空。
老周梦可以做久点...
施以援守 告别(500珠加更)
500珠加更
六月初,许子镜高考一结束,就被许爸爸送上了出国的私人飞机。
许子镜是被绑上去的,嚎哭着要去找人,“你们都骗我!”
“你们一个个都骗我!!!”
坐在他对面的陈语晴也被他疯狂的模样吓哭,她没见过如此癫狂的表哥,他急地眼里充血,疯狂的挣扎,甚至是拿头去撞机身,“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许妈妈不忍再看,偏过头去。她也是最近才知道一些事,她感谢施宜的付出,却无法任自己唯一的儿子遭受伤害。
“阿镜,听爸爸妈妈的话,爸爸妈妈也会想办法的。”
可少年早已吼哑了嗓子,“什么办法?什么办法?”
“你们用什么办法救施宜?你们说啊!”
众所周知,现在周嘉臣就像是看护眼睛一样盯着施宜,根本没有丝毫办法近身。
许爸爸也很为难,他和许妈妈都挺喜欢那个小老师的,她的出现,让他们看到了不一样的许子镜。
原来他也会为了梦想而去奋斗努力,曾经那个只知道穿戴吊儿郎当的男生,在书包里放满了一本又一本的练习册,不再和狐朋狗友凑在一起过义气冲天的生活,而是伏在书桌上一遍又一遍的刷题。
可是如果结局是这般残忍。
他们宁愿阿镜还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坏小子”。
许爸爸闭了闭眼,搂着许妈妈,给保镖示意。
陈语晴便看见自己表哥被敲晕了。他眼角垂着泛着血色的嫣红,耷落在一旁,显得无比苍白可怜。
“舅舅...”少女眼里还噙着泪,咬着下唇看着他们。
哥哥没有来送她,舅舅他们就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许爸爸摸了摸陈语晴的头发,“晴晴,照顾好你表哥。”
第一次,是请求她照顾自己的表哥。
陈语晴还是有些迷茫和忐忑,她小心的瞟了一眼她的表哥,那个喜欢吓唬她,又在她被欺负时挺身而出的男孩子。
哥哥曾经说过,舅舅一家是他们最亲的亲人了。
周嘉臣知道许子镜走了。
他们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周嘉臣不以为意,只要施宜在他身边就好。
现在的他也时不时的学着要给施宜一点惊喜和浪漫。礼物是不间断的送,因为他喜欢看施宜到礼物时脸上的笑容,她一笑,他便觉得这一天都是值得的。
喜欢还是爱,也分不清。周嘉臣觉得如果一直有她陪在身边,接下来的人生充满了期待和动力。
可施宜却并非如此。
周嘉臣的掌控欲愈发厉害,他对她越好,越容易让施宜想起他的反复无常。
窒息感、恐惧感...每每充斥着她的噩梦。她知道阿镜已经走了,接下来,就是她一个人的谋划。
随着大学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假期如约到来。孙布布和柳晚走之前跟施宜打了招呼,毕竟考试重点是施宜画给她们的。
而赵芙却硬着头皮说了句走了,然后站在宿舍门外徘徊好久,她有好多话想说,却终究跺了跺脚,离开了。
大不了开学再说吧。赵芙这样想,两个月很快,施宜估计就不太记得当初她生气时说的话了。
“施施,阿芙她...”
“我知道的。”施宜有自己的难言之隐,舍友的这种态度已经算是中规中矩的了,她不想说,也担负地起她们的怀疑。
施宜起身抱了抱布布和柳晚。
“再见。”
心里却是一遍又一遍的说再见。
周嘉臣其实很怕施宜提及许子镜,但发觉许子镜走了一个月,施宜都未说起,心里有有些隐隐的不安。
他宁愿她说要去看他送他,至少这是正常反应,可她偏偏什么都没做。
日复一日的戴着她致的面具,做着他最完美的情人,他让她笑她便笑。
若是往常,他很满意。
可偏偏,周嘉臣觉得自己像是病情加重了,他开始要求施宜对他用真感情。
可笑至极。
明明喜欢掌控,却又贪图没有掌控的她。
在床上,他捂住她的眼睛,幻想那双眼里对他是满满的爱慕,可一松手,除了难以忍受的情欲,别无其他。
被他这般反复无常的冷脸和宠惯折磨,施宜开始了她的计划。
即将开学之际,因为上学期施宜在校期间的留言去,她对学校的排斥程度,被周嘉臣看在眼里。
正好施宜的导师在国外有一个项目,她便央求着周嘉臣帮她说话。
周嘉臣笑着答应了。
因为他知道,她要开始行动了,果然忘不了许子镜。
周嘉臣压制住内心翻滚的醋意和怒火,“我陪你去。”
迎着施宜震惊和难以理解的眼神,他亲了亲她的眼睛,“正好这个项目是我投资的。”
老板去看项目,理所当然。
而施宜则是,百般滋味在心头。她不能劝,她一劝,周嘉臣只会更加怀疑。
也不怪周嘉臣多想,施宜根本不知道,她要去的地方,离许子镜现在居住的地方,只有两小时的飞程。
许子镜的高考分数并未达到f大的分数线。
这还是陈言御跟施宜说的。
也许是临近高叁,学业终究没补上来,也许是考前一个月经历的事遭受了打击,让他发挥失常。
但终究,这个结果只能接受。
施宜想,他们还是走不到一起,连老天都不帮他们。
别人的殊途同归,他们的分道扬镳。
还有一章呀!
施以援守 人间崩塌
上面还有一章哦!
此刻远在海外的许子镜被困在一套别墅里。
不过两个月的光景,他便瘦得不成人形,眼神暗淡无光,胡子拉碴,毫无生气。
陈语晴隔着铁门看他,这段时间,许子镜大大小小的逃跑不计百次,最夸张的一回他敲晕了保镖去开车,开到一半就没油,然后被抓了回来。
其实他的护照早被了,他能逃到哪去呢?
渐渐的,尤其在得知自己高考成绩后,他痴笑了很久,如同看到一个巨大的笑话。
无论多努力,他都追赶不上她。
于是便不挣扎了。
陈语晴每天都会坐在他门口给他读报,通讯设备都被没了,这是他俩唯一知道外界信息的方式。
当然,舅舅他们的电话每隔两叁天就会打来,让他们再等等。
究竟等到什么时候,她不知道。
可是,她太久没哥哥的信息了。
陈语晴环着自己的膝盖,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她终究还是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少女。
“晴晴...”许子镜不知什么时候蹲在她的面前,看着情绪低落的少女,他努力扯了扯嘴唇。
“帮帮我吧。”
陈语晴看着颓废又衰弱的表哥,咬了咬唇,泪眼婆娑,却不说话。
“我快要死了,晴晴。”少年眼里空洞得很,他已经流不出泪了,声音也沙哑得犹如粗燥的硬纸板擦墙的声响,“再见不到她,我就要死了。”
此刻的他犹如行尸走肉,只留一息尚存。
施宜还是跟着周嘉臣他们出国了。
顶层套房,面朝历史悠久的长河。她站在那个位置看了很久,手插在口袋里,口袋里有一个小囊袋,系着长长的红绳,里面有一小块铜片。
不是武器。
是有人为她求的护身符。
离开之前,她还是回了一趟青源。即将要走,好像也顾不得所谓的誓言打脸。
她找到当初对她施以援手的餐馆老板,那是属于她的陌生的善意和温暖。
老板给了她一个护身符,“是之前找你的男生让我给你的。”
“他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见他,他说如果你来了,这个就给你。”
知道这个地方的只有一个人,就是张霆。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见他,可他愿意见你却又担心你不愿意见他。
如果你来,是不是代表你在想起餐馆老板的善意时,也能想起他,即使是一个模糊的背影。
如果你不来,护身符为你求了,那只能求你身边有护着你的人。
蓦然回首,她最对不起的那个人,却依然还在。
周嘉臣从后面环住她,凑在她的脖颈上亲了一口,“想什么呢?”
施宜的心像是被刚刚的暖意烫平,她半真半假的开口,“在想,你什么时候厌烦我?”
然后放我走。
环住她的手更紧了,他沉闷了许久,“休想。”
周嘉臣带着陈言御出门,门外却站着保镖。没一会儿,导师便让学姐学长叫她,她也就能出门了。
这家酒店,今天有叁个中国旅游团入住,这些都是布置好的。
两个是障眼法,一个是她出逃的机会。
护照什么的被她放在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着资料,跟着学长学姐们下楼,身后跟着俩个保镖。
这都不是问题。
只要到了四楼,到了...
电梯开了,却是周嘉臣阴测测的脸。
他眼里晕着施宜看不清的阴沉和愤怒,不顾施宜的挣扎,将她扯到自己面前。
“我对你不好?”一字一句,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对你不好你才想逃?
“我就是对你太好了!”才会让你为所欲为!
周嘉臣扫了一眼,保镖立刻清了电梯,几位学长学姐特别有眼力见的给他们腾地方,甚至还跟施宜说,“学妹,你先忙啊,我们帮你跟教授请假。”
施宜被周嘉臣一把扼制住,拉上电梯。此刻施宜心里七上八下,也猜到周嘉臣就是什么都知道了,等着看她掉进陷阱里。
这样倒好,也不需要她一直伪装了。
“周嘉臣,做掌控者的感觉怎么样?”
她终于撕掉了自己的面具,用着无比憎恶的眼神望着他,明明十分钟前,她还笑意晏宴的送自己到门口。
施宜知道自己的后路被切断,想来他早知道自己在演戏。
真是辛苦他演这么久啊!
想到此处,施宜觉得心愈发难受酸痛,原来她在欺骗他的时候,在周嘉臣看来,她就是个傻子。
不知为何,眼泪委屈地不要钱似的。
“周嘉臣,你这么厉害,要什么没有呢?”
“你放我走吧!”
“我以后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的!”
周嘉臣看着此刻失魂落魄的少女,心里一紧,这么厉害,你还是要走啊!
哪里厉害了?
周嘉臣气得双颊颤抖,“放你走?休想!”
凭什么?放你走你自由了,可我就会被终身囚禁在这片牢笼里。
“施宜,你听好了!你休想离开!”他捏住她的喉咙,不顾她发出“呜呜呜”的求饶,眼里尽是黝黑不见底的占有欲望。
闯入他的人生,只能由他来发落!
不死不休!
施宜终究扒开了他的手,摔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
窒息感捏得她五脏六腑都要燃尽了,她想,她在不走,就要死了。
如果走不了,她大不了就一死。
周嘉臣看着垂卧在地的施宜,忍住要毁掉她的欲望,他好像越来越离不开她,一想到她要逃离,就忍不住想要杀死她!
宁愿杀死她,也不要离开。
他又要发病了!
周嘉臣忍着血液翻滚的暴虐变态,踉跄地开门吩咐,“看好她。”
他看了一眼陈言御,深深的一眼,让陈言御从头凉到脚。
这一眼,饱含杀气,不谈过往的任何情谊。
陈言御知道,只要他放施宜走了,他这辈子就完了,他为这个家族所做的一切都将顷刻灰飞烟灭。
透过门缝,他望着躺在地面上的那个女孩。
他说过要保护她。
她的眼神里透着绝望和哀求,她喃喃自语,“放我走,求求你,放我走...”
刚刚被掐住脖子,声带还未恢复,可扯着嗓子的哭求,声声滴血。
施宜摸到口袋里的小铜片,兀自笑了。
护身符真的是护身符,也算是解脱了。
这一生,匆匆一瞬。
年少眷恋的痴情,错落深渊的悔恨,如果还能再见见那些人...
此刻远在国内的魏守给张霆打电话,“你那边有消息了吗?”
“没有。”
当初魏守察觉到张霆的一些动作,在得知是为了帮施宜后,便义无反顾的选择帮他。
昔日情敌,如今战友。
张霆手里捏着另一半的护身符,哑着嗓子问,“能确保万无一失吗?”
“....不能。”
对方是周嘉臣啊!
即使魏家和张家合作,也没有把握。
冒着被发现后会承受的滔天怒火,两人依旧竭尽全力的坚持。
陈言御站在施宜一开始站的那个位置,俯瞰那条长河。
她刚刚在看什么?
也许他永远不会知道了。
陈言御笑了笑,站在高处,好像也不过如此,没有特别满意,也没有她。
他看到她拿铜片的那一瞬间,就妥协了。
得不到她,陪不了她,都是人间疾苦。
可若是她不在人间了,也便没了疾苦。
也没了这颗心。
他放她走。
隔着万丈高楼,陈言御想着她会去哪,又想着待会周嘉臣回来还是怎样的恼羞成怒,又该如何惩罚他?
想到这,他居然还有心情笑。
蓦地,地面震动了一下,陈言御还没缓过神,门外的保镖便推门而入。
“陈先生,楼下恐怖分子袭击,一楼大厅爆炸,快随我们走安全通道!”
陈言御晃了晃身子,突然觉得一阵晕阙,眼前一片黑暗,人间崩塌,不过如此。
快结束啦!
下周完结mua
施以援守 捧若珍宝
宝贝们,结局了...
谢谢大家的陪伴
断断续续我居然写了四个月???
简直是...
哎
临近毕业季,柳晚是第一个搬离宿舍的。大四实习,她就找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孙布布则是想继续留在这座城市,大叁就在准备考研,现在等着面试的结果。
只有赵芙,好像无所事事。
自从施宜不在了,她就总觉得做什么都提不起神。别人考证她也跟着考证,别人考研她也跟着考研,可结果都不尽如人意。到了毕业时,满意的工作都被别人先挑走了。
“阿芙,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啊?”布布还在翻看自己的毕业论文。
赵芙扒拉着面前的夜宵,苦苦一笑,“我也不知道。”转头瞧见孙布布担心的模样,又笑着安慰,“你还怕我没饭吃?大不了回首都呗!我爹妈总不会不管我死活吧!”
赵芙家境殷实,大家都知道。
她明明可以回去得到一份安逸的工作和生活,她明明已经和家里的关系缓和,可她依旧选择留在这座城市。
布布知道,赵芙在等施宜。
叁年过去了,从一开始得知噩耗,叁个姑娘抱头痛哭,到有些感情随着岁月流逝,慢慢淡忘。
赵芙看起来最洒脱,可她却又偏偏是念念不忘的性子。她说,她欠施宜一个道歉。
尤其在隔壁系的系草郑一迟被爆出曾被周嘉臣包养的新闻后,赵芙就抹着眼泪抱着布布,一遍一遍的悔恨,“当初我为什么就不听她的解释呢?”
可是在准备好暑假结束,带了那么多特产,准备装作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傲娇模样跟她和好如初,她却不在了。
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陈语晴也上了大学。
叁年前她帮表哥逃脱,等再见时便是躺在病床上的一个瘦骨嶙峋的病人。
问她后不后悔,她其实是后悔的。
可是那一刻,她永远记得那一刻许子镜眼里空洞乏味的神情,在得到她的支持后,瞬间散发出来的光亮。
亮地刺眼。
这场大病拖了近半年,他昏迷不醒,没有求生意识。无论舅舅舅妈请了多少名医转了多少医院,日复一日的在他床头喊着他的名字,都毫无生气。
直到,陈言御到来。
“阿镜,我知道你能听到。”
“如果你就这么躺着,永远的逃避,那她永远都只会出现在你的噩梦里。”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你听到没有!”
陈语晴躲在门后看着她向来绅士儒雅的哥哥,暴躁急疯的模样。
原来他也爱她。
只是存放在心底,小心翼翼,面上不显。
后来听说,表哥醒了,出去游学了。哥哥不再管工作,却满世界的跑来跑去。
魏守呢?
那个她曾经自封的未婚夫,好像也没受到什么打击。
得知施宜的信息后,他手忙脚乱的打电话,不通,他继续打,还是不通......最后他坐在实验室里,枯坐了一天一夜。
好像只是这样。
后来的关于他的事,陈语晴也不大想知道了。
年少的感情,好像也没有那么喜欢嘛。
她抹着眼泪看综艺,嬉笑玩闹,一点也不好看。
黛娜生病在医院呆了一年多,医生说治不好了。她这个病很钱,手术后癌细胞继续扩散,药物化疗都无法制止她日渐衰竭的器官。
她才八岁。
可是上帝就是要接走这位小天使。
小天使趴在门缝边看着爸爸妈妈得知最终结果后的伤心欲绝,她转头看向隔壁病床的病人。
她是一位亚裔。
很温柔,也很漂亮。
她眼睛看不见了,可每个月她来复查的时候都会给黛娜带小礼物。
黛娜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姐姐,下个月你就不要买礼物给我了。”
亚裔少女笑着摸索到黛娜的小脸,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说是被熏坏了嗓子,“为什么呀?黛娜不喜欢姐姐送的礼物吗?”
黛娜摇了摇头,想到少女看不见,又开口道,“我要做手术了,风险很大。”
没有手术,也没有风险,死亡是最终的归宿。
可是黛娜不想让这位温柔的亚裔小姐姐担心。她金色的头发已经差不多掉光了,因为药物激素和化疗导致长相肥肿,却又无比苍白虚弱。
没有人愿意跟她玩,给她礼物。
只有这位亚裔小姐姐。
亚裔少女想了想,伸手摘下脖子上的红绳,上面挂着一块泛黑的铜片,铜片上有着看不清的梵文字符。
她把这个送给黛娜,“那姐姐提前把礼物先给你。”
护身符保平安。
黛娜看着手心小小的铜片,小心翼翼的抓紧,回头看到那个陪着亚裔少女的男人出现了,她笑着对少女说,“姐姐,你的先生来接你了。”
少女有些羞涩,耳尖红红的。
黛娜老跟她说,她的先生帅气又温柔,是她见过最好最好的男人!
“比你爸爸还好?”
“我爸爸才不会帮妈妈洗脚穿鞋呢!”
男人走过来对黛娜笑了笑,黛娜乖巧的去了隔壁病床上躺着,却竖起耳朵听他们的对话。
可惜,他们没有说英语。
“施施,这次检查结果很好。”男人看着少女没有焦距的眼睛,心里无比酸涩。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呢?”少女指的是眼角膜手术,因为一场事故,导致她失明又失忆,身上还留下了一些疤痕。
事故后的神创伤尤其明显,很多的日日夜夜,少女的梦都犹如巨大无底的深渊,可怕又恐怖,攥取着她的心脏,窒息又无助。
幸好,她的先生一直陪着她。
“不着急。”男人哽着声抱住她,他怕她想起很多,然后离开自己。
“可是,”少女的耳朵和鼻尖都红红的,“我想看到你。”
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你。
男人怔了一下,沉默许久,终是答应,“好。”
一个月后,有一封署名黛娜的器官捐赠信递交到医院,点名将自己的眼角膜捐献给施施,小天使说,这是她给小姐姐的回礼。
施施太久没见到光了。
说是叁年,她却觉得不止叁年。
以往的记忆连碎片都不剩,噩梦里的片段犹如戏剧,每每她的先生陪在她身边,都像是一点点曙光挤进她黑暗的世界。
拆眼罩的那天,她的先生一直紧张的拉着她的手。施施笑他,他也任她笑。
雾蒙蒙的,像是水汽一样的小亮斑一点一滴的浮现,然后是模糊的人影,以及窗角的曙光。
施施眯了眯眼,想努力睁开。
“不着急。”她的先生颤了颤肩,声音带着喜悦也带着些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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