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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是条废龙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狐毛
“对。”铃铛懒洋洋地抓尾巴。
“你怎么这么确定?”贺少清摸着下巴,看着早有准备的小母猫。
“那包袱就是本姑娘化形的,我能不确定?”铃铛用看弱智的眼神扫了贺警督一眼。
……仔细一看,那包袱上的纹路花色,明明就和铃铛的毛色一模一样。本来还在想洛子琛的岑眠闻言抬头,继续乖顺地给铃铛挠挠,身后贺少钰的神色却依旧阴沉,似乎对话题走向牵扯出的事十分不满。
“你说龙族’失踪’,而不是用’灭门’,这是为什么?”沉思的陆离忽然敲着签字笔,问铃铛。
“难道你们找到尸体了?”铃铛反问,看了一眼岑眠关切的眼神,才说:“找到就奇怪了。龙族和湖水一起消失,但肯定没灭门,不然岑眠身上承载的修为和龙族领地的自动保护禁制早就不在了。”
“……你是说,只要找到他们,就有可能……”对此等天方夜谭从来不敢确信,章瑞疾说的时候他也只是听听,岑眠现下却无比渴望那是真的。
“那就要看你了。”铃铛盯着岑眠,还有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散发鳞光的尾巴。
“之后呢。”贺少钰低沉着声音打断了铃铛的深入话题,适时断绝需要岑眠冒险的可能。
“之后,不久跟视频一样,洛子琛追着那人,最后人没追到,哥哥丢了,自己还被蒋家的人了。”铃铛若无其事地陈述,其中辛酸全都概括于短短的语句背后。
“这么说,你看到了那个人,你认识吗?”陆离眸光锐利了一瞬,托了托眼睛,嘴角带着一丝笑,像是终于等到。
“孟涂啊,还用想吗。”铃铛摆弄着尾巴,给出了大家意料之中的答案。
陆离公事公办地关了录音笔,好,难得地摘下了金丝边眼镜。没了遮掩,古雅的眉目加上他难得的深笑,多了一丝腹黑感。
……怎么感觉跟某某工口游戏一样,岑眠打了个抖,被自己的想象吓到,赶紧晃晃脑袋把它赶走。
“感天动地,你总算不端着了,我看着都难受。”对狐仙大人来说,陆总裁深藏不露的作风显然是憋着受罪。
“人尚且有千面,何况妖兽,狐仙大人见笑了。”陆离微笑着说。
“所以,孟涂和凶手肯定脱不了干系。”比任何一次都接近真相,贺警督自然深想下去,忽然道。
“若非如此,我山神族也不会干预这么多。”陆总裁坦然无比地把滥用职权说得如此正经。
“……可是,洛子琛为什么为了不让我被孟涂发现,做到……这个地步?”岑眠显然还在忧心自己聊了十年、反目数次的弟弟,言语间尽是对亲人的关切和心疼。
“因为你不死,龙族就不会死。”铃铛简单地延续刚才的话,不顾贺大少倏然锐利的眼神,再道:“何况青湍逆鳞除了承载力量,还有青湍的意志。估计孟涂此举也和青湍担忧的洪荒往事脱不开干系。而你既是沟通六界的灵主,又有青……”
“好了。”贺少钰突兀地打断了铃铛的话,低气压地检查岑眠脖颈处因为刚才几番激烈动作和情绪起伏染红的绷带,漂亮的眼睛懒洋洋地看着众人道:“今天到此为止吧,庭审时自见分晓。”话语间却有着让人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铃铛对贺大少的举止不置可否,只是慵懒地迈开步伐回去她御用的猫窝,本来还以为贺大少要暴跳如雷制止自己,看来现在还真的有了作为凤主的自觉了嘛。只不过,属于岑眠的宿命,不会因为自己不说就能不发生的。贺大少还是关心则乱啊。
陆离和贺少钰交换了一个眼神,也不知两人有什么交易,陆总裁从善如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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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打扰了,既然取证完毕,我就先告辞了。”
“我跟你走吧,顺便去看看卷毛。”狐仙大人眯起狐狸眼,同样不想岑眠这么快了解得太深,起身带上贺少清牌人形挂件跟着陆总裁走了。
“……可我还没听完。”岑眠看着瞬时走空了的室内,懵懵然地说。
“还听,脖子还要不要了?”贺少钰恶声恶气地说,状似粗暴地扯过贺少清那只医药箱,却仔细地给岑眠的脖子换药,明明伤口血肉狰狞粘着绷带,却没有让小家伙疼一下。
岑眠乖乖地坐在贺少钰腿上上,任由他皱着眉头给自己换药。
坐在贺少钰腿上的距离刚好,岑眠一垂眸就能看到贺大少专注的时候时不时微颤的睫毛。那双煞气满满的漂亮眼睛被遮住,让眼前的人看起来少了几分凶意,岑眠于是大着胆子说:“……你是在害怕吗?”
……任哪个当事人听了铃铛那番话,也会想要去救自己的族人和家人的。何况自己魂萦梦绕了这么多年,总算有了一丝希望,说不想去都是假的。可刚经历了前几天的事,他怎么不懂恋人要去冒一个有去无回的险会给另一个人带来多大的恐怖。
贺少钰给他包扎的动作一顿,半晌,才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继续不紧不慢地系好最后一圈,打了一个护士看了都惭愧的结,坚实的臂膀圈起坐在腿上的小家伙,美得摄人的眼睛抬起,睨着岑眠挑眉道:“我承认了难道你就不去了吗?”
以蠢龙的个性和对家人的在乎,既然知道了就怎么阻止都会拼上了命去犯蠢,还不如自己来给他披荆斩棘,开好一条干净的路,不要脏了他的眼睛,更不要让那些觊觎岑眠的渣渣得手。
啧,虽然要去救洛子琛真的很不爽。
“……不会。”岑眠有些忐忑地咬咬唇,被贺少钰脑袋搁在自己胸前,就这么盯着自己的动作搞得心脏跳得要过载一般,忍不住拿手盖住贺少钰的眼睛。
“做什么之前记得先和我商量。”贺少钰把那只细软的手拿下来,恶狠狠地轻咬了一口,看着蠢龙听到之后豁然亮起来的眼睛,啧,就这么开心吗。算了,多干点活的功夫而已。
“……所以,你刚才是在害怕吧。”看到了熟悉的、凶巴巴的大腿,岑眠开始斗胆地闹他,手捧着胸前的脑袋,眼睛笑得弯弯的。
“啧,你该睡觉了。”贺少钰不自在地恶声,顺着岑眠坐在腿上的姿势抱着他站起来。
“啊啊啊啊!放我下来啊!”岑眠只有腰被紧紧抱着,无处着力的双腿下意识就害怕地夹紧贺大少的腰,羞恼地用手推贺大少就在他胸前的脑袋:“……好羞耻啊呜!”
“哪里羞耻,说出来听听。”贺少钰若无其事地保持凶相,边推开`房间门走进去,手上还边紧了紧岑眠。
“……我知道错了。”闹人不成反被抱的岑眠秒怂,可怜兮兮地低头看着贺少钰。
……可是心跳声好快啊,是大腿的还是自己的呢。岑眠睁大眼睛之余,手悄悄挪了挪,摸到贺少钰滚烫的耳后,碰碰的心跳和自己一样快。唔,现在这样还是不要说出来好了,感觉跟碰老虎须须一样危险啊。
“知道错就好。”对岑眠的内心活动一无所知,贺大少听了岑眠的话眉头松开些许,脸色好看了点,把岑眠塞进被窝,故作凶恶地问:“下次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岑眠脑袋半遮在被子里,小声说,却悄悄和门口猫窝里一副看好戏表情的铃铛眨了眨眼。
……呜,这样的贺少钰也很可爱啊呜!他的萌点肯定坏掉了!
……下次还要来。
完全不知道一切都被贺少钰归眼底。然而贺大少没有像意料中发飙,也没有凶他,只是保持刚才的表情,揉揉缩进被窝里那顶小脑袋瓜,给岑眠把被子扯下到能呼吸的高度,长指在他脖颈缠着的绷带处顿了顿,才接着给他掖被子。
啧,快点好起来吧蠢龙。
四十五沉冤得雪
(本章内容纯属虚构??(?′Д`?)??请原谅卤煮的法盲,感谢小鱼仔们~挨个捏爪爪~)
延缓庭审也没有延缓多久,毕竟即便是惊天大案,参与人员也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更别说其中许多人的身份并不可在一地久留。
初秋的清晨,日之将出,几只早起鸟儿不知躲在哪处枝头啼鸣,朦胧中还能看见窗外黄翠夹杂的叶子,凉风带来了初秋的气息,亏得民国宅院在近郊,带来的是满室雨水和叶子香。
岑眠在床上滚了一圈,睡意也早没了,心里总觉得有什么还没有做,然而这几日的连续卧床之下,他脑袋还在蒙圈的状态,直到他趴在床上扯过桌面的台历。
……今天要去庭审啊呜!怎么大腿起床了居然不叫他!岑眠看着那大大的红圈圈,紧张地一个鲤鱼打挺,起床刷牙洗脸换衣服一气呵成,搞定出来一看钟
6:00a.m.
……想想自己这几天醒来后面都是p.m.了,真的十分惭愧。睡了几天懵懵然的岑眠打开`房门,找过客厅客房都空无一人,走完走廊一拐过去,却呆在原地
贺少钰正在厨房煮早饭,厨房窗户逆光,光线比自己任何一支画笔都生动地勾勒出那个颀长的轮廓,连那人完美侧脸上的长睫毛都描得清清楚楚。
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场景,岑眠却感觉心里像是被窗外初秋的风吹过,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只想上去搂大腿的腰自己肯定是坏掉了。岑眠咬着唇想着,最后还是憋不住偷偷从口袋摸出手机,悄无声息地按下快门
“咔擦”一声在室内响起,在只有炉火噜噜声音的空间里清晰无比。
……自带拍照声真的,呜呜呜!有毒啊!岑眠一脸想找个洞钻进去的样子。
贺少钰侧过头,按亮厨房的橘色小灯,微红的耳根出卖了他刚才不开灯的原因,却看着一脸呆相的蠢龙,眉毛一挑懒洋洋地说:“拍好没有?”显然早就发现了。
……自己肯定是没带脑子,大腿怎么可能没发现。不,那还让自己看了那么久,啊啊啊啊!呜!刚刚自己那副蠢相岂不是被看光了……
“我,我没拍到什么,不信你看……”岑眠呆呆地举起手机,像是怕贺少钰看不清楚,还进了厨房要给他看。
“啧,煮完早餐再让你拍,出去出去。”贺少钰看着岑眠周围热烘烘的炉火,还有蠢龙脖子上的绷带,想到那伤是怎么来的,就总不想让岑眠再看见火,长臂一捞阻止了蠢龙要进厨房的动作,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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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他带出了厨房。
“……不要我帮忙吗?”岑眠透过贺少钰高大的身躯,踮起脚从旁边偷看,流理台上要处理的东西还不少。
“小病号还想帮忙?去替我帮我养的蠢龙重新绑个绷带吧。”贺少钰挑眉,揪揪岑眠脖子上今天还没来得及换新的绷带。
“你养的……”岑眠还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跟着重复了,才蓦然回过神,脸蛋微红,小声地低头说了句:“知道了。”迅速地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贺少钰看着那个笨得要命的背影走到分叉处还要停一下看方向,漂亮倨傲的眼里带了笑意,才转身回厨房做早饭。
岑眠却在客厅沙发上抱着脑袋瓜打滚了好几圈,才认命地找到医药箱,给自己的脖子换了绷带,悲哀的发现自己学了这么多年的包扎技术还比不上贺少钰。
***
最后还是贺大少亲自摆好早餐,顺道熟练无比地给岑眠缠了一圈新的绷带才完事。
岑眠的饮食偏好看起来很泛,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随大家的口味,并不是真的喜欢。然而贺少钰做的早餐却全是岑眠真正喜欢吃,平时还老吃不到的。
怀着紧张又愉悦的心情吃完了早饭,岑眠跟着贺少钰上了他的车。
开庭的场地离民国别墅不远,借用了特殊人口管理局的一个私密法庭,因而只是道路偏僻。沿路上入目皆是秋天黄翠交接的树叶,美得像是油画。岑眠趴在车窗看着,试图缓解心里的紧张的情绪。
……虽然早对好了口供,还有人相助,可是这么大的事儿心里总是不紧张担心。毕竟事情总是没有百分百的可能会成功的。岑眠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路上是连绵的田野和偶尔出现的别墅。
“啊!那个!”不知道看到什么,岑眠脸蛋贴着车窗看着,眼睛亮起来。
贺少钰余光睨了一眼,那是个许愿喷泉池,规模不大,却很古老,汉白玉已经有泛黄的裂痕,远远看着都能看到里头的硬币在反光,显然挺有名气。
车速被刻意放慢了,还是开过了那个许愿池,岑眠眼里的光亮暗了一瞬,然后又接着看路上的其他平时没发现的新奇事物,紧张的心情缓解了不少。
然而道路渐渐变得崎岖狭隘,竟然跑车都颠簸了好一会才钻进了一道仅容一车通过的屏障,视线才豁然开朗
深色高大的规整楼层看起来极具压迫感,上头笼罩着禁制,外面还有一队队巡逻的法警,每一个角落他们都不放过,显然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到场的媒体们全都在外面就被法警拦下来带走了,估计要等庭审完毕才逐一把主流媒体放进来。
……这种看着就想招供的建筑风格和阵仗真是,无言以对啊。岑眠看着眼前建得非常符合玄学的私庭,心里温度骤降,刚才的紧张像是小水滴一般瞬间又凝聚回来了,甚至比之前还要紧张啊呜!
“下车了。”贺少钰熄了火,下车给岑眠开门,全副武装的法警头头立马过来,旁边的小法警接过钥匙给贺大少停车,法警头头对着两人十分严格地核对了名单、登记了,才放两人进去。
……不怕贺大少的法警这年头也是不多了,看来为了保证今天的庭审,各方都出了重兵。岑眠跟着贺大少穿过层层检查,才进了里头,面对更严格的核查,手心都冒了几圈汗了。
好不容易进了电梯,贺大少捏着岑眠汗涔涔的手没放开。
电梯到得顶层,门一开,外面齐刷刷地站了一小队法警,还全是佩枪的那种。
“……你们是不是接错人了。”岑眠被吓了一跳,怯怯地探头问。
“不是让陆离别派人来吗?”贺少钰皱眉,牵着岑眠出了电梯。啧,蠢龙又要紧张了。
……啊呜!这样轻举妄动真的好吗,虽然知道他们不是大腿的对手,可是法警分明准备掏枪了啊!岑眠扯扯贺少钰的手,后者捏了他手一下让他安心。
“这是陆延鹤陆老法官的意思。”法警道。
……陆老法官,是山神爷爷吗。原来山神爷爷并不是真的叫敖岸山奶爸啊。岑眠神游天外地想。
“啧,等会。”贺少钰不耐地说,回头捏捏岑眠脑袋,把之前自己给他的玉牌从他口袋摸出来,挂到龙脖子前,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谁的人。
“……你要和他们去哪?”岑眠睁大眼睛瞄瞄后面带着面罩的法警,紧张地问。
“等会就见到我了,放心吧,就他们你还担心什么?”贺大少完全不给身后那一群法警的面子,大手一下捏住岑眠的脸蛋,把他紧张的表情硬是捏成一个小章鱼,才揉揉他脑袋说:“等下随便说,说错了有我给你兜着。”
“……”岑眠看着身后随时准备跟着两人的法警们,也不好问什么,眼睛忐忑地看着贺少钰小声说:“那你小心。”
贺少钰挑眉,食指弹了弹龙脑门:“我有什么好小心的,倒是你,别再几分钟不见就给我弄回来一身伤。”
看到岑眠忿忿地鼓起腮的表情,龙脸蛋上再没有刚才的紧张和畏怯,贺少钰才离开,傲慢地甩开身后那堆法警一大段距离。
岑眠看着那人让人安心的背影,才跟着剩下的一队法警往审判庭走去。
所幸法警们也是酷得不行,岑眠才一路慢慢冷静下来被带到庭内。
映入眼帘满室的木装修让人感觉到被压迫得呼吸不过来般的窒息,庄严的法台上,穿着法官黑法袍戴着白卷发的陆家爷爷坐在正中,手上还拿着小锤子。旁边坐着书记员和作为律师的陆离。岑眠甫一进来,台上陆爷爷便开始了案情陈述。
四周一圈听众席只有各家的零星亲属,师兄和表哥他们也已坐在上面,久久不见的卷哥还在跟自己招手。
岑眠下意识地就回以一笑,看到熟悉的人,心里的紧张淡了些,余光看到陪审团上的人却一颤
高人一等的、长长的木法桌只坐了两人,蒋老爷子和那位金发碧眼的贺“爷爷”。孟涂不在,洛子琛更是没了踪影。
……以前一直以为贺长老是因为年龄才喜欢别人喊他“爷爷”,那天在分叉口看到真人他才发现贺长老看起来这么年轻,然而却莫名理解这个诡异的癖好。
……毕竟是这么有压迫感的人啊。岑眠被贺长老冷冽的目光扫了一眼,冷得他愣是在温度恰好的室内打了个寒颤。
因为案件原因特殊,被告席空着,却被整理得干干净净,仿佛在坐几位大家长都知道等会谁要坐上去一般。
“陆律师,请把第一位证人传上法庭。”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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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锤子一敲,锤声出乎意料地低沉,带着并不可视的压迫力量使人心理一肃。改换身份作为律师的陆离却不疾不徐地跟法警示意。
……大家尊陆爷爷来当法官不是没有道理的。岑眠还在云游天外地想着,那一队法警就已经步伐整齐来到了自己家跟前。
“???”岑眠完全没准备地被那个蓝衣服的姐姐押在四个高大的黑衣法警中间,带到中间证人席的讲台才松了手。
……呼,至少给他点心理准备啊!虽然这事让他准备八百年都不够……
高人一等的座位和严肃的氛围让人大气不敢喘,只觉得脚软,岑眠还是深呼吸了一口,乖顺地被那个蓝衣服姐姐押上了证人席的座位,只沾了一点位置坐着。
……冷静啊,快回忆一下供词。岑眠右手按着自己汗涔涔的左手,想不让它抖得那么厉害,结果最后演变成了两只手一起抖。
“你是岑家旁系……”陆离循例从证人身份开始提问,神情严肃,可是熟悉他的岑眠却从他眼里看出了顽皮的意味,心里的紧张情绪慢慢被抚平,缓慢却条理清晰地说出在心里背过无数次的话。
「“等下随便说,说错了有我给你兜着。”」
……虽然不知道那人要干什么,可是看着眼前开始刁难他的陪审团,就不自觉浮现这句话,心里特别地安心踏实,来之前紧张得坐立不安的心情烟消云散。
接下来的质询在陆爷爷的控场和陆离的引导下进行着,岑眠渐渐冷静下来,面对陪审团的各种问题,主要是蒋老爷子的各种刁难,也能对答如流。加上那天的录音和之前鬼车、游女、虿鬼和蒙世仙的案子里的各种证据,大概地还原了龙族灭门案的全貌。
至于蒋老爷子紧咬不放的岑眠嫌疑的问题,陆离却优哉游哉地不予反应,也不急着洗脱岑眠的嫌疑就把作为第一位证人的岑眠从证人席上请走了。
……像是早就写好了剧本一样,陆总裁总是这么低调,然而气场和能力摆在那里,和自家族长一唱一和,居然就这么把蒋老爷子的刁钻问题噎回去了。岑眠松了一口气地跟着蓝衣服小姐姐走下来,背上出了一身冷汗,过堂风一吹,看着下一位被陆离请上来的证人,愣是抖了一下
……洛子琛。
洛子琛身上换了他惯常穿的休闲服,手上戴着手铐,身上却也没有什么显而易见的伤,显然被拘禁期间没受什么亏待,一贯疏离的眼神只有在扫过岑眠脖子上那圈绷带的时候才暗了一下。
“你说你是岑家旁系岑延青家第二个儿子,岑眠是你的哥哥,你凭什么证明?”陆离照例核对证人的身份。
“请法官大人和陪审团诸位看证物七,里面有一份鉴定报告,前日刚出的结果。”洛子琛淡淡地说。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做过这样的东西。岑眠偷瞄法警手里的文件,他的dna来源显示是血液,还是他昏睡的时间抽的,而大腿一直守着他。
……所以说,洛子琛和大腿在合作吗。
“案发当时你在哪里?请复述一下事件的过程。”法官和陪审团检查过证物无误,陆离接着问。
“案发当天我哥哥生病了,我在房间里照顾哥哥,等我发现不对劲开门的时候,爸爸妈妈都不见了,只剩下血迹和湖水,还有一个人。”洛子琛简单几笔带过视频上的画面,接触到岑眠目光时脸上才有了些波澜。
……自己当时是生病,那之前呢。梦里的自己明明死在了业火之中。岑眠百思不得其解。
“你的意思是,视频上那个抱着包袱的人是你,包袱里是你哥哥?”陆离道。
“是的。”
“你说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是谁?”
“当时我并不认识,不过后来知道了那张脸长得和孟涂先生一样。”洛子琛语调疏淡地爆出这样一个事实,听众席上那些不知内情的亲故们一片哗然,尤其管理局派来的驻兵,更是还以锋利的目光。
……从某方面来看,孟涂御下有方也不是虚言。在家听过这段的岑眠托着腮,看着双面间谍当得可溜的洛子琛,唔,不过眼前这个正在出卖曾经的顶头上司的除外。
“接下来你去了哪里?”陆离仿若未闻,继续他的问话。
“我追着那个从我们家逃出去的人一直到了湖区,后来遇到了埋伏,我就把哥哥藏起来了。”洛子琛敛起眼里的情绪,尽量把话说得符合规范,隐去了期间的诸多内情。
“你呢?”陆离问。
“我被路过的蒋冽先生带回了家。”洛子琛如实相告,感觉到独自坐在听众席最高处的蒋冽看着他觉得无趣的目光,没再说话,淡漠的眼神却也没抬眼看他。
……蒋冽先生。岑眠下意识地就抖了一下,看向洛子琛的目光更为心疼,以洛子琛的性格,落到蒋冽手里,不知比自己还要遭多多少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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