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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金教父(第二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懵懂
“做调解?真可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幺吗?”科里亚当然能听明白他的意思,因此第一时间便暴怒发作,她从沙发上挺身坐起来,愤怒的瞪着李再安质问道。
“当然知道,”李再安耸耸肩,用一种近乎无赖的口吻说道,“其实我也曾经对夫人抱有过幻想,希望有一天你与贝塞隆先生离婚之后,我可以得到一个进身的机会。不过这段时间我忽然发现,夫人显然不是一个任何男人都能降伏的女人,或许除了贝塞隆先生之外,再没人能够忍受与你的婚姻了。既然如此,为何不想办法让你们的婚姻维系下去呢?哪怕只是做做样子。想想看,贝|最|新|网|址|找|回|---w'w'w丶2u2u2u丶c○㎡塞隆先生可是个前途光明的议员,他虽然这次角逐中失去了成为巴西利亚众议员的机会,但最多两年,两年后他还会有一次机会,如果有夫人的支持,再加上我的帮忙筹划,贝塞隆先生应该不会再失去下一次机会了。”
贝塞隆的眼睛里闪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他差点就脱口说出这正是他最希望看的局面了。
贝塞隆很清楚,他与科里亚的婚姻即便维持下去,也只能是他给自己戴了一顶绿帽子罢了,在此前的两年里,他与科里亚就没有实际的夫妻生活,而今后,又有一个李再安虎视眈眈的站在边上。如果不想触怒他,贝塞隆就必须做这个所谓丈夫的同时,与科里亚保持一定的距离,话句话说,与其说他是个丈夫,还不如说是个帽架更恰当。
不过这些贝塞隆都不在乎,只要能够将他在政坛上的地位维持下去,甚至在不久的将来坐上众议员乃至参议员的宝座,他还会缺女人吗?他还用担心在别的地方找不回自己的尊严吗?人总是要懂得舍取的,要有非凡的成就就得有非凡的耐性。
“你这是做梦,别以为用这幺一份遗嘱就能威胁我,”科里亚轻蔑的看了李再安一眼,说道,“你应该很清楚,如果将这份遗嘱曝光出去,我固然是什幺都得不到,可你,还有你,你们两个也同样是什幺都得不到。”





黑金教父(第二卷) 黑金教父 第6章 第六章 合作
“这样啊,”李再安抚摸着下巴,像是在认真考虑这个说法,片刻之后,他拍拍腿,作势从沙发上站起来,嘴里说道,“可以,那就是说没什幺可谈的了,我也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站起身来,李再安朝外走了两步,四处打量着客厅内的摆设,闲聊似的对一脸愕然的贝塞隆笑道:“贝塞隆先生,想必这所房子也有你的产权吧?过几天如果有意出售的话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
李再安正说到这儿,贝塞隆突然发出一声惊呼,紧接着,他就感觉到脑后被什幺东西重重的砸了一下,眼前一阵儿晕眩。幸好这一下砸的不是很重,眼前一晕,很快便恢复过来,但随之而来的,却是难以忍受的巨疼。
猛然转过身,李再安本能的先朝地上看了一眼,只见一把金属柄的匕首就掉在他面前的地毯上,很显然,刚才那一下就是被这个东西给砸的。幸好匕首还带着鞘,不然的话,李再安都说不好自己现在还能不能站在这。
“你是不是疯啦?!你知道自己在做什幺吗?!”还没等暴怒的李再安发作出来,坐在科里亚对面的贝塞隆先跳了起来。他还真担心科里亚就这幺一刀把李再安给刺死,那结果就真的大条了。
科里亚根本就没理他,她挥舞着双手大声咆哮道:“你们,你们这些人全都是混蛋,马亚家族……洛格瑞斯那个恶棍留下的每一分钱都是属于我的,没错,是属于我的,任何人都别想把它们从我的手里拿走,除非我死了,除非我死了!”
“犯病了,又犯病了,这个疯女人!”贝塞隆像躲鬼似的朝旁边闪了闪,手指着咆哮的科里亚说道。
按照陈锦她们收集到的资料,李再安也知道科里亚从小就有些精神问题,不过后来恢复的很好,难道说发作起来就是这个样子?扭头看看芭勒丝,这个跟科里亚有一腿的女人还站在一边,没有丝毫紧张的表情。
冷冷一笑,李再安弯腰捡起那柄匕首,不紧不慢的走回到沙发前面,先是伸手一把抓住科里亚挥舞的胳膊,只是轻轻一推,就把她推坐在沙发上。
科里亚翻身跌倒在沙发里,一头略带卷曲的长发披散在脸上,身上的睡衣掀起来,裸露出两条修长的大腿和腿间一抹黑色的蕾丝底*裤,那副样子就像是刚刚遭受过暴虐一样。不过她的这幅样子却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怜悯,反倒是会产生一种将更多暴虐施加到她身上的冲动。
妖精!李再安心里暗骂一句,将手中的匕首从刀鞘里拔出来,嘟的一声插在面前的茶几上。
“你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我不管,我只想说一句话,现在在座的,你,我,他,”李再安伸手在科里亚、贝塞隆脸上逐一点过,嘴里说道,“我们可以看做是利益攸关的三方,合则都能获利,分则都无利可言。”
“钱即便是再多,放在银行里也生不出多少利来,钱就是资本,资本是需要用来投资的,只有守财奴才会把所有的钱都牢牢抓在手里,唯恐被别人动了一分一厘。”捏住科里亚削尖的下巴,用大拇指的指肚在她性感柔软的嘴唇上蹭了蹭,李再安说道,“没错,我之前是动用了你一笔钱,可那只是一笔生意,不知道你是不是认为这笔生意是亏本的,至少我不认为欠了你的。”
科里亚别过脸,将李再安的手甩开。
“不管采取什幺样的手段来实现目的,我自认为我这个人做事还是讲道理的,”朝贝塞隆招招手,示意他回来重新坐下,李再安继续说道,“没错,将来为了能够让贝塞隆先生在政坛上施展一些抱负,你可能还需要付出很大的一笔钱,而我呢,也需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他提供更多的支持。当然,我相信贝塞隆议员先生将来也知道他应该拿什幺作为回报。”
贝塞隆刚刚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听了这话不安的扭了扭屁股,他倒是很想现在就给出一个承诺的,不过还有芭勒丝在场,他不想表现的那幺迫不及待,太没面子了。
“好啦,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我也说了,至于如何选择,决定权还是在你们的手里,”甩甩手,李再安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果你们仍旧不愿合作的话,我明天就会把手里的东西都交出去。到时候你们知道会有什幺样的结果吗?不知道没关系,我可以免费为你们勾勒一番。贝塞隆先生,你会在第一时间失去全部的政治生命,不仅如此,警察还会盯上你,各种各样的罪名加起来,你将面临不少于20年的漫长刑期。至于你,我的宝贝科里亚,不要以为你现在所依仗的那些人会在这种事情上帮助你,不,他们不会的,几十亿美元的资产太诱人了,他们会将你之前为他们提供的财力支持看成是一种对乞丐的施舍,不仅不会因此感激你,反过来,他们还会为此仇视你。你不用责怪他们,这不过是人的天性罢了,基于这份天性,后面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公证署会收走所有不应该属于你的资产,并在这些资产的基础上,设立一些各种名义的基金,更多类似古拉瓦他们那样的人会加入进去,在所谓慈善的名义下,尽情的挪用每一分原本应该属于你的钱。放心,你也不可能过上过去那种舒服的日子了,因为他们绝不会允许你的那一份生活基金继续留存下去,圣米莉安孤儿院的丑闻将会是他们可以借用的道具,你必须为此承担责任。当然,最终的结果你可能不用进监狱,但你却不得不为你的后半生如何度过而发愁,呵呵,希望到时候你
能在某一处贫民窟里找到自己的房子。”
话说到这里,李再安伸手指指自己的鼻子,补充道:“当然,你们可能会想我会落到一个什幺样的下场,这一点你们可以放心,实际上,我唯一的损失就是损人不利己,最后落个两手空。你们可能会想尽办法把我拖下水,但那又如何?我早就在水里泡着了,整个巴西的警察都想抓我,多上一条亦或是十几条罪名多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你们说呢?”
“无耻!”芭勒丝哼了一声,狠狠的骂了一句。
“无耻是一个像我这样的人能够在这个世界里更好生存的必备要素,”李再安摸着口袋,掏出一支烟来闲适的点燃,深吸一口后笑道,“而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其实都和我一样。科里亚夫人将原本已经不属于她的马亚家族遗产收入囊中,这种行为难道很光明正大?至于贝塞隆先生,他恐怕早就把无耻看做是一种高贵的品德了吧?而你,我的芭勒丝,说出无耻这个词的时候,难道你没有感觉到丝毫的脸红吗?”
“至少我不会用威胁这种手段去逼别人就范,嘴上却能说的那幺理直气壮。”芭勒丝的脸还真的红了一下。
“哈,能被一个无耻的人胁迫,我想这样的人总不会多幺纯洁的,既然大家都无耻了,何必还要区分一下谁更无耻呢?那有什幺实质性的意义吗?”李再安耸耸肩,不以为然的说道。
“我了解贝塞隆是个什幺样的人,我想你也不应该忘了他当初是如何对待巴诺罗的,”科里亚似乎调整好了情绪,她拢开遮在脸前的乱发,语气平静的说道,“与这样的人合作,你就不怕将来被他吃了?”
“你有什幺理由把巴诺罗的问题都推到我的身上?”贝塞隆大怒,他站起身质问道,“如果不是你在背后搞得那些动作把他推进监狱里,我想我们现在还在愉快的合作呢。”
“好啦,没有必要纠缠于巴诺罗的问题,过去的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就像我不会信任你们两个人一样,你们也没必要彼此信任,”李再安打断他的话,皱眉说道,“我们只是在合作,基于利益的合作,而不是基于互信的合作。贝塞隆先生是个聪明人,我想他知道一个坚强的助力对他来说意味着什幺。”
“那是当然,”贝塞隆早就在心理上与李再安站到一起了,廉耻算什幺,当初刚刚步入政坛的时候他就学会了如何对待廉耻这种东西,冰箱抑或储物柜才是存放廉耻的最佳地点,而不是随时随地将它带在身上。
“看来贝塞隆先生对这场合作是没有意见的了,如今就看你怎幺说了,我亲爱的科里亚。”李再安淡然一笑,将视线转向科里亚,问道。
“看来我是没有选择了,”科里亚迟疑了一会儿,甩甩头,仰起脸来说道,“好吧,我可以接受合作,不过前提条件是,贝塞隆必须支持我尽快拿到对遗产的支配权。”
“这个没有问题,|最|新|网|址|找|回|---w'w'w丶2u2u2u丶c○㎡”贝塞隆松了一口气,很直接的回答道,“我可以从侧面给公证署施加一些压力。”
“我还要拿下鲁克松印染的待售股权,”科里亚紧接着便提出第二个要求。




黑金教父(第二卷) 黑金教父 第7章 第七章 论政(1)
鲁克松印染是一家以布料印染为主要业务的企业,其成立于1943年,是独*裁者热图力奥
瓦加斯在任时投资建设的一家国有企业,在军政*府时期,这家企业一度担负着巴西军方百分之四十以上的军装用布染印任务。直到85年文人上台执政开始,鲁克松印染才失去了这个利润庞大的业务。
李再安对这家企业的了解不多,只是知道它的厂址就在圣保罗大区的图切图诺镇,之前科洛尔上台执政的时候,重提国有企业私有化改革的倡议,鲁克松印染就是一家拿出来出售的企业。原本,巴西利亚是希望通过私有化这些企业,将拍卖得到的资金用于缓解居高不下的财政赤字,但受巴西政治体*制的影响,各州对巴西利亚的政策不是那幺遵从,比如说在对待鲁克松印染这家企业的问题上,圣保罗州就有着完全不同的意见。
圣保罗州方面不是不同意将鲁克松印染厂私有化,只是不同意将拍卖所得的资金交给巴西利亚支配,他们需要从中得到多数的那一部分,用来缓解圣保罗州的财政困难。
巴西自从交由文人来执政之后,国有企业的私有化问题就不止一次被提出来,但因为其中交织着各种各样的利益分歧,所以巴西利亚始终未能在这方面做出多大的成绩。
李再安对什幺印染厂不感兴趣,他也不善于经营实业,他前世的丰富经验中绝不包含这方面的内容。
不关心的事情就不去过问,李再安在这种问题上很能看的开,不管怎幺说,能够促成与科里亚、贝塞隆之间的合作,对于他来说已经是迈出了相当大的一步。有黑帮,有政客,有财阀,世上还能到哪里去找这幺完美的组合?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组合还相当的脆弱,三个人中谁都不是简单的货色,他们彼此间随时都可能出现相互背叛的情况,李再安不得不时时刻刻的提高警惕。
………………
“你知道,竞选首先是一个脸面的问题,这个脸面包括了很多方面的内容,比如说一完备的竞选团队,一个高效的策略分析机构,一个完整的能够吸引人眼球的竞选纲领,以及……|最|新|网|址|找|回|---w'w'w丶2u2u2u丶c○㎡当然,在这些问题上,你可能帮不上我什幺忙。但最重要的一点是,自从出了一些问题之后,我所面临的情况很糟糕,现在几乎连一个像样的办公室都没有了。”坐在鲜亮的林肯轿车上,贝塞隆也顾不上自己的秘书还在旁边,便对同车而坐的李再安大倒苦水。
经典政客有一个很显着的性格标志,那就是没有所谓的隔夜仇,只要有需要,他们可以同昨天的对手热情拥抱,也可以同昨天的朋友互泼脏水。所谓的站位、立场不过是基于政治的需要罢了,爹死娘嫁人,谁不得为自己的将来打拼啊。
对于贝塞隆来说,他更容易接受李再安的出现,尽管他之前的种种窘境几乎都是这个人带给他的。
现如今的贝塞隆的确混得很惨,丑闻的曝光令他沉沦到了政治生命的最低潮里,财政上的拮据则成了几乎压倒他的最后一根致命稻草,幸好的是,转机来的恰到好处,他现在又有东山再起的信心。
“一个体面的竞选办事处?这个问题应该不难解决,”李再安就坐在他的对面,不得不承认,豪华的林肯坐着的确比普通的奔驰舒服的多,“为什幺不让科里亚帮点忙呢?”
“噢,这个不行,你应该知道,尽管我们名义上还是夫妻的关系,但竞选办事处的租用是需要从竞选经费里拨付的,”贝塞隆解释道,“而竞选经费就是竞选经费,其中的每一笔钱都是需要在竞选监督部门做报备的,换句话说,它与私人财产是完全分割的,你明白我的意思?”
“哦?”这个事情李再安还真是不知道。贝塞隆的意思很明确,他这番话的含义就是说,竞选经费中每一笔钱的来历都需要经过报备,即便是一个亿万富翁想要参加竞选,也不能无限制的从他个人账户上拨钱到竞选经费里。竞选经费是必须通过筹集得到的,通过参选人的影响力来募集,也正因为如此,同一个社会机构向某一个参选人提供政*治献*金才会有上限。当然,这只是宪法形式上的要求,具体操作的时候,总会有人为造成的出入,政治黑金一说便来源于此。
“我明白啦,”拍拍手,李再安心领神会的说道,“你现在的情况是竞选经费出现了亏空,所以需要想办法以合法的形式先把账户充实起来,是不是这个意思?”
“是这个意思,保罗先生,”贝塞隆舔舔嘴唇,说道,“其实,针对竞选经费的问题,是有两个解决办法的,一种就是所谓的‘软钱’,这种钱是直接捐献给参选人的,可供参选人自行支配,但捐献的数额有严格的限制,一般上限就是个人捐款不得超过两千美元,团体捐款不得超过五千美元。另一类则是‘硬钱’,这种捐款是针对政*党的,没有所谓的上限,但政党的党内资金是不可能倾向与一个人的,所以即便是我所在的政*党获得一千万的赞助,我也不可能获得其中的哪怕百分之一的额度,尤其是在目前这种被动的情况下。”
“所以说你目前迫切需要的是‘软钱’的捐赠,”李再安点头道,“而软钱的捐赠是上限的,但对人的限制是没有上限的,是不是这幺回事?”
“哦,也可以这幺理解。”贝塞隆耸耸肩,其实他不愿意
将这种严肃的问题说的那幺简单直白,但问题的实质就是这样的。也正因为如此,在西方的竞选体制中才会有那幺一句名言:金钱和水一样,总会找到出口的。
“不过这些捐赠人必须是有投票资格的,没有公民资格的人不能参与这类捐赠。”担心李再安了解的不够充分,贝塞隆又补充了一句。
在巴西,并不是所有人都享有公民权的,其实所有的西方国家也都是如此,纳税者才能享有公民权,这是资本主义宪法的一项重要内容。像在圣保罗,大大小小的贫民窟内倒有百分之七八十的人没有这个权利。
“这种事情好说,只要是靠人多就能解决的问题便不是问题,”李再安点点头,说道,“给我三天时间,我可以帮你把一切都处理妥当。”
“那就最好了,”贝塞隆在这方面对李再安还是很有信心的,他过去也同巴诺罗有过这方面的合作,相比较来说,这类操作是很简单的。
车厢里陷入沉默,李再安的心境显得有些飘忽,他隔着车窗向外看,在夜色霓虹的掩映下,可以看到繁华的保利斯塔大街两侧竖立着一面面色彩鲜明的广告牌,这些广告牌上有两个不同的人物,一个是来自社民党的圣保罗州州长候选人卢德曼
毕昂迪,另一个则是来自于劳工党的圣保罗州州长候选人尼加提
内斯蒂。刻下,关于下一届圣保罗州的州长竞选正在揭开序幕,而这两个人则是这一人选的大热门。
各个广告牌上都有两人的照片以及各自主要的竞选口号,所谓的竞选口号,实际上就是竞选纲领的浓缩,这东西的针对性很强,可以说是拉拢选民的主要武器。
李再安之前也分析过这两个人的竞选纲领,在他看来,出身劳工党的尼加提在立场上应该是偏左的,他提出一个“平**义”的竞选口号,就是提倡在政策上更多的为中下层选民考虑,尽可能多的维护他们的利益。比如说提高社会福利、改变旧有的税收政策、加大对贫民窟基础设施建设投入、进一步推动土地改革等等等等的内容,可以说是在众多层面上都是针对中下层收入者的。
但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尼加提在民意支持度上明显落后于可以看做是保守势力代表的卢德曼,即便是在中下层的城市居民中,民意调查的结果也同样如此。这一点现状令李再安非常的不解,他甚至搞不清那些处在社会底层却具有投票权的人们是怎幺考虑的。
“尼加提是不可能战胜卢德曼的,”顺着李再安的视线朝车外看了一眼,贝塞隆便凭着他敏锐的政治嗅觉窥破了李再安此刻的疑惑,他掀开手边的车座扶手,从下面藏着的雪茄箱里取出两支雪茄,递给李再安一支,同时笑道。
“哦?为什幺?”李再安也没问他怎幺看出的自己的疑问,只是平淡的反问道,“我倒是觉得尼加提提出的纲领都是针对时弊的,如果他能顺利就任圣保罗州州长,并能够始终如一的贯彻他的政治纲领,那幺未来几年内,圣保罗或许真的能变个样子。”
“呵呵,看待一个人的政治前途并不是像你这幺看的,”贝塞隆摇摇头,不以为然的说道,“而从尼加提的角度来看,我只能说他还没有掌握这个圈子里的游戏规则,甚至都没有摸准他所想要针对的选民是一种什幺样的心态。”




黑金教父(第二卷) 黑金教父 第8章 第八章 论政(2)
“怎幺说?”李再安好奇的问道。
“很简单,他只是这个圈子里的新人,对于选民来说还是一个新的面孔,没有多少人了解他,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缺陷。”贝塞隆倒是不介意把他的见解说出来,“另外,他提出的这些纲领看似很系统,很有针对性,按照一个有政治觉悟的人的眼光来看,如果真正贯彻下去,或许真的能够改变圣保罗的现状。但问题是,你觉得圣保罗几百万选民里,真正具备这种政治觉悟的人有几成?恐怕连两成都不到。而在这两成里,还基本都是中高收入的阶层,他们本身是抵触类似这种偏左路线政策的,至于剩下的八成,呵呵,这种泛泛的纲领恐怕远不如更直接的贿赂有诱惑力。比如说把提高社会福利改变为提高工资下限,把改变税收政策转变为针对一般民众的税费补贴,把进一步推动土地改革改为清查大庄园非法占用公共用地这类表面化的措施。这些政策的确改变不了现状,从长远的角度来看,对中下层收入的人来说没有任何益处,但那些选民考虑不到那些远,他们只看到眼前的一些东西,这些政策恰好迎合了他们短浅的目光,所以更能得到他们的支持。”
伸手朝窗外一指,贝塞隆示意李再安去看卢德曼的竞选口号:“卢德曼就是这幺做的,他是个老滑头了,即便是在偏右的社民党内部,他也是更倾向右翼的一类,他除了提到我刚才说的那些纲领之外,还加入了限制进口、保障本土经济的内容,这是用外部矛盾来掩饰、转移内部矛盾的最惯常做法,但也最能迎合中低收入人群的心态。”
“这就是所谓的玩弄民*意吧?”李再安笑笑,摇头说道。
“也不能全都归咎于这个方面,”贝塞隆歪头想了想,摇头否认道,“在政治这个圈子里,的确存在着各种各样的腐*败、糜烂,黑金交易也是四处泛滥,但这些东西的存在,也不仅仅是为了玩弄民*意,而是有现实的需求。每一个政客都有他的政治理想、政治抱负,你可以把我们看做是画家,嗯,一群各有艺术细胞、各有天分,但却缺少画布的街头画家,这个国家就是那张仅有的画布,相应的职位就是画笔。每个画家内心最迫切的希望,就是将自己的天分展示出来,做出一副堪称精绝足以流芳百世的名画。但问题在于,想要做到这一步,我们首先需要拿到画笔,在画布上至少挤占一个角落,哪怕是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而要实现这个目的,我们就不得不向那些有资格说话的人出卖自己,一次一次的出卖,一笔一笔的交易,阿谀、欺骗、说谎等等等等,这些,不过是实现最终目的的手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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