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公主与莽驸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开花不结果
闫默看完信,只是转向府中的武器架,心中思忖哪一样比较顺手,还是说,直接用手来就好?
吃饭睡觉打师弟这种事,他已经三四年没做,希望手艺没有生疏了。
说到手艺,他最近雕刻的本领倒越来越高。原本他从前雕些小东西,只是为了练手,使十个手指更加灵活,对使用匕首的气劲更有把握。
比试那日夜里,他冲完澡,照例坐在桌边擦拭匕首,忽然想起白日擂台上,粉团坐在上首遥遥冲自己笑的模样,等他回过神,手里已经拿着块木头了。
褚清辉对那木雕小人爱不释手,于是后来,闫默又雕了石头的,玉的,最近他正打算,拿一整块金子来雕。
皇帝虽然还未公布公主亲事,但经过那日,众人都知这是早晚的事,最近,皇后也有了举动,宫中开始为此做准备,工部更是得了皇帝授意,加紧时间赶建公主府。
褚清辉作为当事人,却没什么紧迫感,依旧每日去栖凤宫请安,到含章殿送食盒,只上午抽出一个时辰,跟着引教姑姑学习,反正时间还宽裕,皇后便没打算紧迫逼她。
宫里到处都是春日的踪迹,连含章殿也多了些绿意。
褚清辉坐在石桌边,盯着墙下石缝里冒出的一棵杂草,无意间转头,见那些小豆丁中,有一个长得胖墩墩的,站立不稳,摔了个屁墩,划拉着小胖手小短腿,小圆脸通红,一时站不起来的模样,分外可爱,她认出那是敏王叔的小儿子,她的小堂弟,一时没忍住扑嗤笑出声。
那咯咯笑声,在一片安静里,显得格外娇俏清脆。
小豆丁们看了看她,又小心翼翼瞄瞄先生,也想笑,但碍于先生威严,十分辛苦忍下了,心中不由十分佩服公主的胆量。
闫默两步上前,将那小胖墩拎起来,又面无表情的回头,看了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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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辉一眼。
褚清辉立刻缩了缩肩膀,竟有种要被引教姑姑责罚的感觉。
她不敢再笑,又怕自己看下去,忍不住再次笑场,只得转头,继续盯着墙边的杂草,心里却在想,以前没发觉,如今看来,先生果然有作为先生的威势,要是以后成亲,她惹了先生不高兴,他要打她手板怎么办?
一时又想,他要是敢打她,她就不理他了,哼。
闫默指导完学生,挥手让他们休息,便往这边走来,待看见褚清辉背对着他,没什么气力的趴在石桌上,脚步微不可查顿了一下,心中闪过许多念头。
身体不舒服?
还是方才没理会她的笑声,生气了?
他并非故意不理她,只是才看了一眼,她就转过了头,没给他理会的机会。
不过说来说去,粉团若生气了,必定是他的错。
他在褚清辉对面坐下,看着面前乌黑的发髻,缓缓伸出手掌摸了一下。
褚清辉正在想着,先生以后有可能要打她手板的事,转过头来看他时,脸颊还是鼓的,嘴巴还是圆撅着的。
这倒更加坐实了闫默的猜测,他没说话,只从胸口掏出一个小玩意儿递过去。
褚清辉疑惑接过看了看,原来还是一个她的雕像,只是比之前几个小了许多,只有两个指头并排大小,白玉的材质,棱角线条都被磨得十分光滑,更显圆润可爱。
她自小到大,见过的好物数不胜数,但只要是闫默送的,即便是一块破木头,都能叫她喜笑颜开。
眼下便把白玉雕像捏在掌中,方才还撅起的嘴角,已经笑开了,但一想起日后可能会被打手板,还是拉回了一点思绪,忙对他强调,“先生以后要是打我,可就不会这么好哄了。”
闫默不由沉默,心中反思,莫非粉团这样怕他,竟以为他会打她?
褚清辉见他不说话,急了,“你你你……你不能打我!”
“不打。”闫默道。
褚清辉安下心,眼珠子转了转,又说:“也不能长篇大论的训导我。”
闫默点头,“好。”
“那……就算我叫你不高兴,也不许给我脸色看?”褚清辉试探着。
“不会。”
他这么好说话,倒叫褚清辉迟疑了。须知,就是最和蔼的母后,若她犯了错,也会被小小的惩戒呢。
“先生不会骗我吧?说好了哦,你说的话,我都当真了,以后你要是反悔,我、我不认的!”
闫默没说话,只看着她,许久后,才伸出食指刮了刮她粉嫩的脸颊,“你说了算。”
第29章约会
又一次休沐,褚清辉得知太子要出宫,跑去皇后那软磨硬泡了半天,终于叫皇后也放她一同出去。
上次和太子一起出宫,是为了去墨香楼见识见识,这一次,她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神武大将军府。
太子看着一身男装,满脸期待的妹妹,颇有些不是滋味,他觉得自己在暖暖心中的位置受到威胁了。若那个被暖暖看上的人,是张志洲王旭东之流,那太子也定要学皇帝那样,给人些磨练才好。可那人是神武大将军,以太子如今的年纪手段,自问动不得武教师傅,只好站在一旁,看他父皇给人找磨练。
眼看将军府就在面前,褚清辉冲太子摆摆手,“哥哥去做自己的事吧,我叫苏苏去敲门就行了。”
神武大将军府邸瞧起来灰朴朴的,坐落在一群或恢弘,或致,或大气的各家大人宅院之旁,就如一只野山鸡落入孔雀群中,唯有一张金光闪闪的太祖亲笔御题牌匾,叫人不敢小瞧。
太子第一眼瞧过去,先是觉得寒酸,等看清了牌匾,却又觉得,有了这字,宅院是寒酸还是豪华,都已无关紧要。
他本也没打算入内,毕竟太子私访朝臣府邸,若叫人知道,难会有些传言,见褚清辉叫他离开,便又交代了几句,转身步入一旁小巷。暗中看着紫苏上前敲门,将军府内的下人将褚清辉迎进去,方才离开。
他们身边都有皇帝派下暗中保护的人,太子倒不担心妹妹的安危。
将军府守门的是李老头,他开了大门,见外头立着一个俊俏的少年,还未发问,就听小少年客气道:“老人家好,请问闫将军是否在府上?我家公子乃将军学生,特地前来拜访。”
李老头眯着昏花的老眼,看了看面前少年,心中暗道了一声俊。听见他的话,又往少年身后看去,顿时呆立原地,原以为眼前的少年人,就是少见的风流俊俏,没想到身后这名小公子,相貌更加出众,俏生生立在那儿,粉雕玉琢的模样,就如年画上走下来的一位小金童。
褚清辉朝老人家看笑了笑。
李老头顿时觉得眼都要看花了,心里直道阿弥陀佛,不知是哪一家的小公子,长成了这样的好相貌,京城的姑娘们怕是要争破头咯。
他忙把府门大开,将两位少年迎进来,匆匆跑在前面引路。
褚清辉等在正厅里,好奇地抬眼四下张望。将军府内的摆设,就如其外在一样朴素。旁人家的正堂,什么多宝阁,玉雕屏风,梨花木桌椅,叫人看得眼花缭乱。这里除了几张普普通通的椅子和茶几,竟没有别的。
紫苏也叹道:“公主,想不到闫将军如此清廉朴素。”
褚清辉点点头,心里想着,将军府是不是很穷?可转念一想,不说别的,就说这阵子,闫默用各种各样的材质给她刻的雕像,都是难得一见的好木和玉料,瞧其出手之阔绰,可一点也不像是囊中羞涩的模样。
正当她胡思乱想,外头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闫默正在后院摆弄一把新得的长刀,听说有个自称是他弟子的少年来拜访,还以为是宫里的御前侍卫。自那次擂台切磋之后,他走在宫中,偶尔有一两个大胆的少年来请教,他虽寡言,却也不吝啬指导两句。
还未等他看清楚堂中的人是谁,只听得一声欣喜的先生,那人已经奔了过来。
闫默并不习惯外人的靠近,见有人朝他奔来,第一反应是伸手推开,待听见那声音,又立刻化推为搂。
他看着自己臂弯中兴奋的粉团,冷静如他,也有些意外。
只有李老头那样的老眼昏花,才会把这副如春花般娇嫩的容颜,当做一名真正的少年。
褚清辉攀在闫默手臂上,笑眯眯道:“我来找先生,不知先生欢不欢迎?”
“欢迎。”闫默坦诚。
褚清辉满意了,“刚才先生在做什么?”
“后院武场里练功。”
“带我去看看吧?”褚清辉期待地看着他。
闫默点了点头,带着她就往后走。
褚清辉没放手,仍旧抱着他的手臂,回头对紫苏说道:“苏苏,你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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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一下。”
李老头正好端了茶水上来,见那两人往后院去,不由眯起老眼看了看,自言自语:“难得有人将军这样亲近,瞅着跟父子俩似的。”
紫苏听见这话,心中复杂之极,想要反驳,可话里全是漏洞,竟不知从何处说起,只得扯开嘴角尴尬的笑了笑。
无言之际,又忍不住暗想,若叫闫将军和公主听见,不知会是何感想?
后头的武场看着比前院还大些,至少占据了整个将军府一半的土地。褚清辉边走边看,暗道之前幸好在公主府的图纸上,也叫人画了个武场。
武场边上除了一个武器房,一口大水缸,便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看见那水缸,褚清辉立刻想起之前在林府凉亭之中,远远看见的景象。那些画面,她近日已经遗忘了些,眼下又全部想起来,脸上立刻就红了,忙不跌松开闫默的手臂,退开一步。
闫默了眼自己空落落的小臂,道:“怎么?”
褚清辉又看了那水缸一眼,心慌慌地转开来,“没、没什么。”
不等闫默说话,她又咳了咳,生硬地转移话题,“这些武器先生都会用吗?好厉害呀。”
闫默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才道:“略懂皮毛。”
褚清辉避开他的视线,跑到武器架前,仰头看了一阵,指着一杆三叉戟道:“先生能不能再使一次枪法给我看看?”
“这是戟。”闫默将那三叉戟取下,在手中掂了掂,道:“退远些。”
褚清辉便跑到武器架边上。
闫默在场中施展了一套功法,身形变幻莫测,出手干脆利落。
待他势,褚清辉止不住赞叹,“还有什么是先生不会的么?”
闫默连气息也不曾粗重一分,将三叉戟进武器架,道:“天下之大,我会的,不过冰山一角。”
褚清辉想起一种说法,虽有些迟疑,可照她如今跟闫默的关系,还是直说了,“我听人说,天下武功在于,不在于多。先生学了这么多,会不会反而不太好?”
闫默并不觉得逆耳,刮了刮她的脸颊,道:“我学这些,不过是为了知己知彼,只是略有涉猎,并未花力深究。”
他遇见的对手何止上百,每个人的武器功法各不一样,想要战胜敌人,首要做的,是了解,知道对方的长处和短处,才能尽可能取胜。
但他并非一开始就懂这个道理,在他少年时,也会有其他人在这个年纪的弱点,自信,轻敌,疏忽。只有得了教训的人,才会明白,任何一个对手都不能轻视,即便他看上去孱弱如蝼蚁。
褚清辉捂住脸颊,似懂非懂点点头,刚才被闫默刮过的地方,有些麻麻热热的感觉。她发现最近先生多了个习惯,两人说话时,总时不时就要伸指头刮一下她的脸颊,或者摸一下她的发顶。摸头还好,刮脸颊时,他粗粝的指头在自己脸上抹过,并不痛,却叫人无端端觉得酥酥麻麻的。
闫默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了不该做的,又问她,“还想看什么?”
褚清辉仰头看了看武器架,忽然想起一事,眼前一亮,忙问:“先生之前答应了要带我飞,还算不算数?”
“自然算数。”闫默道。
褚清辉乐滋滋道:“那现在就带我飞吧!”
闫默打量她的装束。褚清辉今日着一身男装,身上衣裳虽还是繁复,却比宫装简洁许多,少了些累赘,便于行动。
他点点头,上前一步,在褚清辉反应过来之前,大掌落在她纤细的腰上,道声当心,身形一纵,已经跃了起来。
褚清辉眼前一花,才觉得身体凌空,耳旁掠过阵阵凉风,未来得及细细感受,身形又晃了一下,就落到实地上,再定睛看去,她已被闫默带着,从武场那一头飞到了这一头。
她呆呆睁眼立着。
闫默心道,莫不是吓着了她,就见她整个人蹦起来,又是兴奋,又是雀跃,小脸通红,“真的飞了,我刚刚真的飞了!可是都没看清,先生再带我飞一次吧,这次飞得慢一点,好不好?”
闫默的手掌还如钳子一样钳在她腰上,只觉得掌下纤腰不盈一握,似乎再用点劲,就会像水葱一般掐断了,这个设想让他不自觉松开了手。
褚清辉以为他不同意,赶紧把手掌按在自己腰上不让走,着急道:“刚才真的太快了,先生再带我一次嘛,求求你了。”
她仰头看着闫默,白颈纤长,双颊绯红,粉唇水润,一双杏眼盈着水光,就如春月落在粼粼湖面上,里头全是期待与请求。
闫默低头看了一阵,忽然伸出手。
褚清辉以为他又要刮自己的脸,忙把脸颊往前送了送。
可这一次,那指头却落在她的嫩唇上。
褚清辉疑惑地看着他,不防落入一双黑沉沉,幽深不见底的眼中。
她心头猛烈地跳起来,一声接一声砰动,简直要叫她觉得,自己的心房是不是快从胸口蹦出来了。
先生的注视,让她恍惚以为自己成了一只兔子,一只被猛兽盯上的兔子,为未知的危险心慌恐惧,却早已软了腿,逃避不得,似乎成为猛兽的盘中餐,才是唯一的出路。
她有些站立不稳,不自觉握住闫默的上臂,“先生……”
话出口,倒把自己吓了一跳,她从不知道,自己的声音竟会这么、这么……那无法用言语形容感觉,叫人听得想要脸红。
闫默双眼越发暗沉,在她唇上的手指却握起,捏成拳头背到身后。
不等褚清辉失落,他又重新握住她的腰,气息一提,两人双脚离地,这一次,果真飞得比先前慢了些。
褚清辉立刻把方才的无措心慌抛在脑后,全心感受这一新奇的体验。
她靠在闫默怀中,一会儿张开双手上下晃动,似乎如小鸟在扑棱着翅膀,一会儿又张开双脚,一前一后交错,想象自己在凌空漫步。
闫默不厌其烦,一遍遍施展轻功,带着她在武场中来回飞荡,等看见褚清辉额头上泌出毛茸茸的细汗,他才又提了一口气,将人带上屋顶,在屋脊上坐下。
褚清辉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坐在瓦片上左右张望,看向闫默的眼中,已经全是钦佩仰慕,软软道:“先生真的好厉害呀。”
闫默低头看她,“累不累?”
褚清辉连连摇头,“一点都不累,先生才累呢,是我忘了形,不该叫先生飞这么久的。”
她语气懊悔,还有些心疼,这感觉,让闫默新奇。
他道:“我也不累。”
褚清辉仔细看他,确定他没有说谎,眼中的钦佩便越发明显。在她心中,先生本就已经高大的形象,变得越发高大。
微风吹来,夹杂着股从隔壁宅院带来的花香。
褚清辉转头张望了一下,惊喜地晃了晃闫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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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先生快看,看那个亭子,是表妹家的亭子。”
闫默看了一眼,点点头。
褚清辉道:“上一次我出宫去表妹家,就登上了那座亭子,正好看见先生在”
她忽然捂住嘴巴,将剩下的话吞进肚子里,圆圆的眼睛滴溜溜地转。
闫默道:“看见什么?”
“咦?没、没什么呀,先生听错了,我什么都没看见。”
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闫默看她一眼,没有追问。
褚清辉庆幸地拍拍胸口,暗道好险好险。
此处视野开阔,微风习习,褚清辉方才太过激动,消耗了不少力,眼下放松下来,被风一吹,竟有些困了。
闫默只觉得手边一沉,上头已经多了个小脑袋。
他伸出手,动作自然的将人搂来自己怀中,低头看着粉团睡眼惺忪的样子,忽然问道:“上次在表妹家的亭子里,看见了什么?”
“……嗯?”褚清辉软软地应了一声,闭着眼睛,又过了一会儿,才嘟了嘟嘴巴,迷迷糊糊道:“看、看见先生……没穿衣服,羞死人了……”
第30章吻吻
褚清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懒洋洋的,她闭着眼睛,伸开手脚撑了个懒腰,鼻腔里发出满足慵懒的轻哼。
“醒了?”
耳旁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那声音太近,又太熟悉,本不该出现在这里,褚清辉惊地立刻睁大了眼睛。
看着上方闫默的脸,她呆呆道:“先生怎么在这里?”话说出口,才把下午的事都回想起来,此时她在先生府上,之前先生带着她飞了很久,后来两人坐在屋顶上看风景,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想到此,褚清辉转头看了看。两人此刻已经下了屋顶,先生抱着她坐在武器架旁,她躺在先生的腿上,身上盖着一件黑色外袍,不必说,是先生的衣服。
她又转头看闫默,却见对方的衣服好好穿着,不知她身上这件事哪里来的。
太阳已经有点斜了,微风吹来,带着些许凉意。
“冷不冷?”闫默问她。
褚清辉摇摇头,“一点也不冷,还暖洋洋的,先生的怀抱真暖和。”
“饿了么?”闫默又问。
“也不饿,先生这样抱着我累不累?”
闫默摇头,“不累。”
褚清辉便眯着眼睛,脸颊在外袍上蹭了蹭,面上带着睡出的红晕,一派憨娇,“那再让我躺一会儿吧,还不想起来。”
“好。”闫默自然是允许的。
褚清辉躺在他的腿上看他,她从未以这个角度观察过闫默,不由觉得十分新奇,看着看着就笑出了声。
闫默低头,以眼神询问她,看什么?
褚清辉笑道:“先生说话的时候,喉咙上那个结一上一下滑动,真好玩。”她说着,伸出手摸了一下。
她是真的觉得好玩,却不知这样的举动,在一名成年男子看来,意味着什么。
闫默感受着自己喉结上那只微凉的细软小手,觉得那手似乎不止摸在喉咙上,更在他心头上来回撩拨。
他微微眯起鹰目,低头注视着褚清辉。
褚清辉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因为闫默低头,她的手顺势滑到对方下巴上,摸到一些短短的胡茬,下意识挠了挠,咯咯笑道:“真好玩。”
闫默的喉结,抑制不住地快速滚动了一下。
褚清辉摸摸他的下巴,又回来摸摸自己的,新奇道:“先生的下巴摸起来,跟我的一点都不一样。”
她本没指望闫默回答她,正准备再去摸一摸,却听闫默问道:“如何不同?”
“咦?嗯……先生的摸起来刺刺的沙沙的,好像摸到了沙地上,我的却滑溜溜的。”褚清辉认真回答。
话音刚落,便见闫默伸出手,粗糙的指头在她下巴上来回刮了刮,而后,拇指跟食指捻了捻,似乎在回味那触感,半晌才道:“确实滑溜溜。”
褚清辉因为他的动作,怕痒似的缩起了下巴,脸上却不知为何,更烫了。
她下意识将身上的外袍往下扯了扯,露出整张粉嫩如春花的脸庞,和细长白皙的脖颈,为了掩饰心中无由来的慌乱,还自言自语地嘟囔,“怎么忽然有点热……”
闫默却只盯着她,过了一会儿又伸出手,在她脸颊上挠了挠。
褚清辉立刻捂住脸,一双杏眼亮晶晶的看着他,嘴里嗔道:“先生别摸了,越摸越热。”
她却不知,只这一句话,就叫闫默声音沙哑。
他道:“方才睡着,听你说了梦话。”
褚清辉不知他为何突然说这个,好奇道:“我说的什么?”
闫默慢吞吞道:“你说当日在那座亭子上,看见我”
褚清辉一惊,反应过来前,已经探身捂住闫默的嘴,满脸通红,“先生别说!”
闫默便不说话,双眼紧紧锁住她。
褚清辉被看得浑身发热,根本不敢与他对视,转开了眼,又羞又慌,羞到极致,又无处可躲,便使起了小性,咬唇恼道:“还不都是先生不好,吓了我一跳……”
“是我不好。”闫默纵容点头。
听他爽快认错,褚清辉反倒不好意思再恼,垂首脸烧了半天,含羞带怯地抬头,飞快看他一眼,绯色娇嫩的脸庞上,一双带着水光的眼睛,绕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要被她看软了。
她咬着粉唇,期期艾艾道:“其实、其实也不是先生的错,只是……先生以后该小心些,莫要受凉了。”
闫默点点头,“你说的是。”
看此事就要掀过,褚清辉松了口气,气息还未全部出完,便听闫默又道:“不过”
褚清辉忙问:“不过什么?”
“吓着了你,我该赔礼。”闫默正色道。
褚清辉提起的心又放下,摆摆手,说:“先生已经送了我那么多礼,不必再赔了。”
她掰着指头道:“我那儿有先生送的一个大纸鸢,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雕像,刚才先生还带我飞了那么久,足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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