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公主与莽驸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开花不结果
皇后看不过,喊来太子,叫他带褚清辉出宫。
太子不情不愿,但母后的吩咐,不敢反驳。
第二次再去神武大将军府,褚清辉熟门熟路,问过守门的李老头,得知闫默在后院,她就径自去了。
武场里传来兵器相击声,褚清辉心中疑惑,快步走过拐角,才见原来是闫默跟一名蓝衫少年在交手。
想到自己日日在宫内等他,他却在外跟人打得痛快,心中的雀跃没了,委屈、气恼全部涌上来。她站在原地,不愿再前进一步。
闫默五官灵感,感知有人来,原以为是府中仆人,见来人没做声,才看了一眼,却未料到,是他想了许多日的粉团。
他眼中闪过一丝光,立刻抛下师弟,往这边走来。
他抽身走得利索,冯重青一个攻势没住,踉跄几步,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闫默眼中哪里还有他,脚步都没停一下。
褚清辉看他越走越近,忽然转头就跑。
闫默身形一顿,微皱了皱眉,使了些功法,快步跟上。
冯重青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他大师兄丢下他,跟一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小少年跑了,不由张了张嘴,自言自语:“难道是师兄新看上的师弟?我也是他师弟呀,还是不远千里跑来看师兄的,怎么待遇差这么大?不过这名新师弟真的好漂亮啊……”
褚清辉很快被闫默追上,但她却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闫默只好伸手拉住她。
褚清辉头都没回,用力甩开。
闫默又去拉她,这次使了些劲,褚清辉没能甩开,就固执地背对着他不回头。
“怎么?”闫默疑惑。
褚清辉没说话,手上仍在挣扎。
闫默没多想,伸手就将她拦腰禁锢住。
“放开!”褚清辉终于开口。
闫默再如何也知道眼下情况不对,不能依粉团的话,“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我要回宫!”褚清辉梗着脖子道。
闫默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放手,却说:“我已许久不曾见你。”
这话却不知戳中哪里,褚清辉立刻气恼道:“许久不见又怎么样?我不想见你!”
她说着,又用手去推闫默。
闫默听出些许不同,强势将她的身体转过来,抬起下巴。
褚清辉愤愤瞪着他,只是眼中泪珠子滚来滚去,瞪人的气势就一点都没有了,反倒让人觉得可怜兮兮的。
闫默哑了声,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什么。
褚清辉瞪着瞪着,眼泪就顺着眼角滚下来,她咬着唇,哽咽道:“你都回来好几天了,一直没来见我。我知道没有父皇的旨意,你不能进宫,可是……可是你总能够叫人给我带句话呀。”
闫默忙用手去擦她的眼泪,可是越擦越多,不由慌了,胸口仿佛被什么酸酸涩涩的东西充满,他从未有这样无力的感觉。
粉团的指责,叫他无法反驳。皇帝换了他的职位,如今又没到去禁卫军报到的日子,他进不得宫。
昨日原想叫人转交那些雕像,可看来看去,又想自己交到她手上,亲眼看见她接过时脸上的欢喜。
也不是没想叫人带话,但那一瞬心头似乎有许多话,不知叫人带哪一句。
他何曾有这样犹豫不决,摇摆不定的时候?
今天本下了决心,夜里潜入宫看她一眼,没想到她先来了。
褚清辉仍在抽噎:“我讨厌你……”
闫默止不住她的眼泪,叹了口气,低下头一点一点亲去,沉声低语:“好,讨厌我。”
褚清辉本在抽鼻子,听见这个,哼哼道:“不许你讨厌,只许我讨厌。”
“都依你。”
“以后再这样不来看我,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好,不会再有下次。”
“等我真的不理你,就算你给我送再多的小人像,我也不会理你,你记住没有?”
“记住了。”
又提了许多要求,闫默莫不答应,褚清辉这才温顺地伏在他怀中。
俩人和好如初,窃窃低语。拐角处,却有一个人呆立原地。
冯重青原本只是好奇,跟来看一眼,却没想到看见两人亲亲抱抱的模样,顿时如遭五雷轰击。
大大大师兄和新来的师师师弟???!!!
第34章嫂子
褚清辉光顾着跟闫默说话,无意间抬头,才发现刚才那个少年,圆脸上一双眼圆溜溜的眼睛,正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们。
她有些羞涩,却还是舍不得从闫默怀中离开,便问他:“这位是?”
冯重青一脸蠢相,闫默不愿多看,只瞥了一眼,道:“师弟。”
褚清辉咦了一声,她也听说了上清宗将聘礼送来京城的消息,却没想到,闫默的师弟是个年纪这样小的少年,看起来还没她大呢。
想到是他师门中人,她不由推了推闫默,轻声嘀咕道:“先生怎么也不给我们俩人介绍一下?”
闫默这才正眼看向冯重青,用眼神示意他过来。
冯重青脑中一片混乱。一会儿想,大师兄跟这名新师弟到底是什么关系?一会儿又想,就算是师兄弟,似乎也没有这样搂搂抱抱还亲亲的习惯吧!他设想一下,师兄们如此对自己的场景,整个人都禁不住抖了一下,浑身冒起鸡皮疙瘩。
虽然如此,看见大师兄召唤他,他的双脚不必自己指挥,就已经过去了。
闫默先跟褚清辉介绍他,“冯重青。”
褚清辉弯了弯眼睛,“冯师弟好。”
冯重青呆呆地点点头。
闫默眼风扫过去:“还不见过你嫂子?”
冯重青缩了缩脖子,下意识道:“嫂子好嫂子?!!!”
褚清辉刚为闫默的叫法脸热,就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喊,吓得轻轻跳了一下。
闫默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背,鹰目看向冯重青,语带警告:“师弟。”
冯重青又缩了缩脖子,一张圆脸快要缩回衣襟里去,顶着师兄寒刀般的视线,他仍抑制不住心中的惊骇,磕磕巴巴道:“他、他是嫂子,那……公主呢?”
瞧他又惊又怕,明明脸颊上的肉都在颤抖,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褚清辉觉得好笑,又奇怪他为何会有这样疑问,便笑着道:“我就是公主呀。”
话刚说完,她才想起自己今日出门,是做男子打扮,忙又解释道:“这套行头是为了出行方便。”
听了这话,冯重青紧紧盯住她的脸看了又看,直把褚清辉看得不自在,把闫默看得手痒。他才整个人都松下一口气,就如突然被抽去骨头一样,浑身软塌塌地靠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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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后余生般自言自语:“幸好幸好,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闫默不快:“这就是你的礼节?”
褚清辉压住闫默的手摇摇头,“没事,我看师弟是赶了这些天的路,累了。”
闫默可不觉得,若累了,能一来就缠着他找打?想到方才没打完的一场架,他与褚清辉低语几句,扶她到旁边坐下,又单手拎起冯重青的领子回到武场,言简意赅:“继续。”
冯重青的身手不错,虽然在师门,是被众师兄压着打的对象,但是一到师门外,就是他压着别人打了。这次来京之前,他把几位师兄都打败了,不由信心大涨,故此,才一到府上,纠缠着闫默要交手。
虽然刚才经过一场虚惊,但一回到熟悉的武场,他马上回了神,严阵以待。
然后,几十个回合就被大师兄打得认清自我,又过几十个回合,开始怀疑人生。
在闫默看来,师弟虽然不经打,但却已比他这段时间遇到的对手强许多,不由被激起了斗性,把人打趴下后,就丢在一旁,自己在场中舞得虎虎生风。
冯重青如破布条一般躺在地上,眼花缭乱,满头星星乱转。
褚清辉走过来蹲在他身旁,担忧道:“师弟?”
冯重青眨眨眼睛,想起之前的误解,顿时脸红,赶紧爬坐起来,期期艾艾:“嫂、嫂子。”
褚清辉没好意思应下,只含糊了一声,看他脸上有淤青,又问:“你觉得如何?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先生下手太没轻没重了。”
“不不不用了,不疼,一点都不疼。”冯重青摸摸脑袋,咧着嘴笑,不小心扯到脸上的伤痕,又龇牙咧嘴。
虽然两人年纪差不多,但是褚清辉听他叫一声嫂子,便觉得好像他比自己小许多,就跟弟弟一样,心里不由生出些亲近。
瞧他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褚清辉想了想,也试试探探地坐下。坐下之后才发觉,这举动虽然一点都不符合礼仪,但是感觉还不错。
她在衣袖里摸了摸,摸到方才街上买到的一小包橘子糖,便摊开来,递到冯重青面前,“要不要尝尝?很好吃哦。”
橘子糖的清香飘进鼻腔里,冯重青吞吞口水,心中天人交战,一边说,自己已经是大人了,不能再吃糖,另一边又有反驳,这是嫂子的馈赠,怎么好拒绝?
所有的僵持,都在褚清辉把橘子糖又递近了些的举动下,化为轻烟浮云。
他迫不及待丢了颗糖进嘴里,酸甜的味道一化开,连眼睛都亮了。
褚清辉笑眯眯道:“再来几个?”
冯重青便又抓了几颗,直把肉肉的脸颊撑得鼓起,一脸满足:“谢谢嫂子!”
褚清辉看他那样,越瞧越觉得像弟弟小恂。
两人就这样坐在地上,你一颗我一颗,分享橘子糖。
糖吃完大半,闫默还没有停下的迹象,褚清辉撑着下巴看了他一会儿,不由叹道:“先生可真是力充沛。”
冯重青忙点头,嘴里含着糖,脸颊一鼓一鼓的,声音含糊:“大师兄可能打了,所有的师兄都打不过他!”说着,又满脸期待:“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当一回大师兄。”
褚清辉好奇:“排辈难道没有定数?”
“没有没有,每年大家都要打一次,比出最能打的,是大师兄,名次第二的是二师兄,第三的是三师兄,这样排下来。”
褚清辉更加好奇,“莫非先生一直是大师兄?”
冯重青又点点头,“只有大师兄一直是大师兄,剩下的几位师兄名次变来变去的,不过……”
他的语气忽然有些低落,“我听说很早以前,还有一位师兄,他在的时候,跟大师兄不相上下,两人一直轮流得胜,可惜我入门太晚,没有见过他。”
褚清辉闻言,不由想起母后曾说过,先生有一位早逝的师兄弟,此时再听人提起他,也觉得遗憾惋惜。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褚清辉又道:“师弟,你给我讲讲你们师门的事吧,我都不知道,先生以前是什么样子。”
“好好,嫂子我跟你说哦,大师兄在我们面前,可沉默了,我听师兄们偷偷说,大师兄有个别号,叫黑脸,可以现在没人敢叫……”冯重青重新振作,在嫂子面前,将他大师兄卖了个干净。
等闫默势,便见场边二人相谈甚欢,不知冯重青说了什么,把褚清辉逗得咯咯直笑。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觉得这师弟有些碍眼。
冯重青讲得正高兴,猛的发觉后颈有些凉,抬头看大师兄向这边走来,想起自己方才跟嫂子说的话,难得机灵了一回,赶紧爬起来。
“大师兄、嫂子,你们聊,我先走了。”丢下这句话,一溜烟跑了。
闫默没理他,走到褚清辉面前。
褚清辉还坐在地上,仰面看他,眼中含着笑意,那笑意突地展开,就如一树春花飘落在水面上,荡开粼粼水波。
她说:“黑脸先生?”
闫默明显顿了一下,伸手将她拉起来。
褚清辉却不就此放过,又笑道:“黑脸?”
闫默无奈地看着她,却只说:“太淘气。”竟是纵容她对他的称呼。
褚清辉扑哧一声笑倒在他的怀里,真正花枝乱颤。
闫默揽着她防止摔倒,看她愉悦的模样,也卖起了师弟:“重青原名青青。”
“啊?青青、冯青青?那不是跟女孩子一样吗?”
“不错,”闫默点头,又说,“师弟十岁之前,一直做女子装扮,也自认是姑娘,十岁后认清,哭闹着改名。”
褚清辉脑子里便出现一个缩小版的冯重青,粉雕玉琢,扮成小姑娘,穿着小裙子,哭哭啼啼说自己要改名字的模样,不由越发乐不可支,“难怪现在叫重青,原来是两个青!”
待褚清辉离开,闫默到客房把正在上药的师弟揪出来,又与他切磋了一番。
夜晚,冯重青躺在床上,唉声叹气,身上僵痛得只有脸能动。
他嘀嘀咕咕自言自语:“京城挺好的,嫂子也挺好的,就是大师兄太能打了,唉……下次还是叫别的师兄来吧。”
第35章相会
褚清辉回宫的时候,带回十几个新得的小人像。
这些雕像材质不一,有珍贵的,用宝石雕琢而成,也有普通的,用的是随处可见的鹅卵石,但无一例外,每一个做工都十分致,栩栩如生,看得出雕刻之人的用心。
她似乎可以透过它们,看见这十几日闫默走过的每一处地方,在那个地方,他或折下一根树枝,或捡起一块石头,然后在夜深人静之时,坐在灯下专心雕刻出自己的模样。
这些原本冷冰冰的雕像,似乎因这一份心思,而带上了令人熨帖的暖意。
过了几日,闫默终于到禁卫营报到。
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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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清辉不能再像在含章殿时给他送食盒,但两人同在皇宫之中,即使没见到面,心情就与一个在宫内,一个在宫外不一样。
这一日,褚清辉从含章殿回来,行走在外廷宫道上,忽然似有所感,抬首往墙上看去。
墙头上,一身黑衣、老神在在曲腿坐着的人,可不正是闫默?
紫苏也发现了,停下脚步,给宫女们做了个手势,退到十几步外。
褚清辉却只出神的看着闫默,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似乎在很久以前曾重现过。可一想又不可能,先生来京城只是这三四年的事,其间她并没有见过他。
闫默从墙头上跃下,走近她,“怎么?”
褚清辉微微皱眉,疑惑道:“我觉得,好像以前见过先生也像刚才那样,蹲在墙头上,可是……应该是我恍神了。”
闫默闻言却顿了一下,缓缓从怀中掏出两个荷包。
“咦?”褚清辉一看,立刻惊奇道:“这是柳姑姑专门缝给我装玫瑰糖的荷包,先生怎么会有两个?”
她记得不久前,送过闫默玫瑰糖,当时就用这荷包装,可另一个是从哪来的?
她心中奇怪,不由就着闫默的手,仔细打量那两个荷包。其样式、花纹、配色都没什么差别,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是崭新的,另一个瞧着却很有些年头了。
新的那个是她送的,剩下那个……
闫默慢吞吞道:“十一年前,我随师父入京,曾在此处宫墙上等他。”
褚清辉双眼慢慢瞪大。
闫默又道:“有个小姑娘路过,将荷包送我。”
褚清辉呆住。
“她说,荷包里是她最喜爱的玫瑰糖。”闫默最后道。
褚清辉已经完完全全愣住了,怔怔道:“那是我……”
听语气,不知这是问话还是肯定。
闫默点了点头,煞有其事,“我听人口称公主,应当是你。”
褚清辉傻傻看着他,忽然反应过来,跺了下脚指控道:“原来先生早就认出我了,故意不说!”
闫默眼中似有笑意,却又正色道:“并非有意隐瞒。”
褚清辉点了点头,听先生描述,十一年前,那会儿她才三四岁,如今早将发生的事忘了。一个人记得,另一个人脑中却一片空白,这时候,若记得的那人提起,也没什么趣味,况且,先生从来不是多言的人。
但她如今隐约想起有这一回事,却记不得细节,不抓心挠肺地好奇,“过得太久,我那时又小,都记不清得了,先生给我说说具体是什么情况吧?我只记起,那时候先生也是一身黑衣,蹲在墙头上,那一天……似乎有雪?”
“不错,那日大雪。”
闫默清楚记得,当时雪下了两三天,地上积雪一尺多厚。他蹲在墙头上,看着白茫茫的宫殿,等师父来找他,忽然听到一阵细嫩娇软的声音,两个圆滚滚的小身影从远处蹒跚而来,其中有一个一身银狐大氅,裹得跟一颗雪球似的。积雪深厚,两人腿却短,远远瞧着,感觉就如雪球一般滚过来了。
闫默初时并未在意,蹲在墙头上一动不动。
那颗雪球滚着滚着,却停在他蹲身的墙下,抬起头来,露出一张雪花儿似的小脸。
他那时候面上镇定,心里却不由得想多看一眼,在师门里,见到的都是泥地中打滚的师弟,难得看见一位小姑娘,更不用说,还是粉雕玉琢,冰雪堆成一般的漂亮可爱。
那雪球仰着颗小圆脑袋看了他一会儿,开口软绵绵喊他大哥哥,问他冷不冷,要把暖炉借他。
他没回答,就听她嘟囔,说他衣服穿得那么少,会生病,生病得喝药,药很苦很苦。又说她有玫瑰糖,每次喝药的时候吃一颗,就一点都不苦了,还要把玫瑰糖送给他。
他从未遇过这样的状况,不知如何应付,仍是不言不语,一动不动。
雪球等了一会儿,似乎还有别的事,只好把玫瑰糖放在墙下,与他道别。
他看着她一摇一晃踉跄着走远,又盯着墙下的小荷包看了一会儿,直到它快被落雪淹没,才飞身掠下,将荷包拾起。
他不爱吃甜食,里头的糖放了许久,坏了,只得丢弃,这个荷包却被他随身带着,一直到如今。
褚清辉听他说到将糖丢掉,撅了撅嘴,想到了什么,又欢喜起来,“原来我那么小的时候就见过先生,还把玫瑰糖送出去,那肯定是我在先生身上做下的记号,现在我长大了,先生就是我的了。”
瞧她一脸自得,还说什么记号不记号,闫默道:“莫非是小狗?”
褚清辉哼了一声,“我要是小狗,就咬你一口。”
她看了看闫默,忽地又笑嘻嘻道:“先生快说,你是不是那时候就喜欢我了?特别特别喜欢我,不然,怎么会把一个荷包着这么久?”
这话只是是玩笑,那时候她才三四岁,闫默也才十四五岁,一心只知习武的少年人,开窍都比别人晚多了,哪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
不过,他看着褚清辉,似是陈述,又像承诺,“一直记得你,不会忘。”
褚清辉原是为了取笑他,却被他双目锁住,郑重说了这么一句话,反倒把自己闹得有几分羞涩无措,只得嗔他一眼,小声嘟囔:“你、你怎么这样……”
第36章佳期
两人第一次如此相见,皇帝就知道了,哼了两声,却也没反对。
就这样,每过一两日,闫默便蹲在墙头上等褚清辉。
二人相见,也没做别的什么,有时只单单说几句话,就能叫褚清辉心情愉悦一整天。
转眼端阳佳节,宫中设宴款待百官及其家眷。
以往这种场合,闫默并没有兴趣,这一次,却带了师弟出席。
他的席位并不靠前,前头是皇族宗亲的位置,但也不算靠后,凭他的眼力,坐在位置上,能把上首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冯重青坐在一旁,眼下的场合,他竟也不觉得拘谨。身子虽坐在位置上,一颗脑袋却到处转,恨不得把这皇宫,把这百官都看入眼中。
他看得最多的,自然是上首之人,特别是褚清辉,瞧了好几眼,才迟疑着问闫默:“大师兄,那是不是嫂子?”
难怪他有此疑问,两人只见过一面,那时候褚清辉做男子打扮,还大大咧咧地与他一同坐在地上。而眼下,她一身宫装,面上涂了薄薄脂粉,身上带着繁复的首饰,端坐在皇后身边,嘴角带着浅淡合宜的笑意,看起来既尊贵,又疏离,与当日的形象相差太多。
“是。”闫默极少见她如此隆重端庄,不由多看两眼。
恰好褚清辉也看过来,嘴角的笑加深了些,双眼也微微弯起,遥遥举起酒杯,朝这边示意了一下。
闫默还没做什么,冯重青忙不迭举起桌上
娇公主与莽驸马 分卷阅读45
的雄黄酒,与她敬了一杯,还喜滋滋的对闫默说道:“大师兄你瞧,嫂子记得我,跟我敬酒呢。嗝……宫里的酒挺好,就是有点淡。”
闫默可不会认为粉团是在敬师弟,定是给他的,却被师弟劫了去,他端着慢人一步的酒杯,在指头上缓缓转动,没说话。
冯重青正乐颠颠地品尝桌上的菜肴,忽然抖了一下,缩缩脖子,摸着后颈嘟囔道:“怎么突然有点冷……多喝点酒吧。”
上头,皇后见褚清辉敬酒,也往这边瞅了一眼,问道:“闫将军身边那位少年,便是他的师弟?”
褚清辉点了点头,“不错,他是先生的小师弟,名叫冯重青。”说到这个名字时,她又想起青青,声音里含了几分笑意。
“瞧他年纪不大,却有如此本事,果然英雄出少年。”皇后赞道。
褚清辉听了,便又举起酒杯往那边敬去,她先前第一杯,确实是要敬闫默的,如今第二杯,才是正经敬冯重青。反正她手中只是果酒,每次又浅酌一小口,并不担心醉酒。
正好闫默身边一名武将与他搭话,分了神,没注意到,又被师弟抢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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