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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门有个小竹马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菜园子里种花

    可是,能怎么办呢这里除了赵丰收一个傻子,就她自己了啊。

    她拖着脚步,努力让自己走的稳当一些,正常一些:“走,咱们回。”

    赵丰收根本不问往哪里走,回哪里去。似乎从小到大,只要是钱如意说的,他就毫无异议的服从。

    从驿站的客房到大门外的马车,不过短短的路程,钱如意却仿佛走过了千山万水一般的艰难。好不容走到马车前的时候,浑身已经汗如雨下,衣裳都被汗水打湿了。

    她看着那对于她来说,原本就很高的马车,一瞬间就又有种要崩溃的感觉要升心头。剩下她一个人的前路实在太难了,那怕是爬眼前这辆马车。

    再没有什么时候,想这一刻这样,令钱如意厌恶自己这副躯体了。

    “如意,你不要这样,我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赵丰收满是仓惶的声音传入耳鼓。钱如意这才发觉,她在打自己。赵丰收被她这一近乎疯狂的举动给吓得,脸都白了。

    钱如意胸中一腔的愤懑、无奈和无助,瞬间都冲着眼前这个空有一副过人皮囊的男人。她冲着他大吼:“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要是个男人,就不要总问我怎么办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赵丰收紧紧捉着她的双臂,以阻止她再次伤害自己的行为:“你说,我都听你的。”

    钱如意低吼道:“我不要你都听我的,我需要人帮助啊。我想要我师兄在身边。你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行,什么都要问我。我已经自身难保了啊。”

    赵丰收眼圈一红,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下一刻,他弯腰将钱如意抱起,送到马车:“陆子峰能做到的,我也能。”

    钱如意这时,时时刻刻接近崩溃的临界点,如果不是还有赵丰收在,她真的片刻都撑不下去。身体的极限,并非意志能够克服的。

    她爬在车中,奄奄一息的望着外头的赵丰收,不敢让自己心中那一股愤懑消散。咬着牙道:“那好。我师兄是经略使,你便也做一个我看看。我师兄为了关内百姓,呕心沥血,舍生忘死,你也做一个来看看。”

    她并不指望赵丰收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她只是不敢让自己松懈而已。

    谁知,赵丰收缓缓转过头来,两眼定定的望着钱如意,无比严肃认真的望着她:“好。”

    虽然只是简短的一个字,可是却仿佛饱含了无数的决心和勇气。他那坚定的目光,令钱如意一瞬间仿佛看见了一道光。一道希望之光。

    她有些放心的将头伏在了车铺的褥子里,让自己紧绷的神经略略放松下来。

    赵丰收将缰绳一抖:“驾……”马车启动,向着金山县而去。

    钱如意被车子骤然向前颠簸了一下,肺腑间难受的厉害,于是翻个身仰卧在车里,望着头顶简陋的顶棚,内心才算稍稍的平静了一些:“赵丰收,你总说,什么都听我的,当娘让你娶我,你怎么不听”

    赵丰收沉默了许久,就在钱如意以为他永远也不会回答自己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却开口了:“我后悔了。”

    “为什么”

    “陆子峰说,我给不了你安宁幸福,可是,他也给不了。”

    钱如意忽然间又泪流满面,不过却并不如何的悲伤,只是单纯的想哭:“他说的,你就听了,我说的你却不听。”

    赵丰收再次默然:“对不起。”

    钱如意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她哭了许久,直到眼睛里再也流不出眼泪来。而后擦了擦脸的泪痕:“赵丰收,以后我再也不哭了。”

    赵丰收点头:“嗯。”

    她挣扎着爬起身,从车中翻找出陆子峰的衣服,扔了出去。赵丰收伸手接过,看了看。

    钱如意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嫁给了陆师兄,这辈子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如今,金山县经略司的事情正在节骨眼儿,陆师兄一天都不能有意外。”

    赵丰收什么都没有说,将陆子峰的衣服穿。但他长得和陆子峰一点儿都不像,因此道:“我要不要易个容”

    钱如意十分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赵丰收的神色忽然就又木讷起来。仿佛刚才说话的那个不是他一般。

    但是,下一刻钱如意就不再纠结什么:“我信你,你信我么”

    赵丰收点头。

    钱如意道:“在金山县,只要我说你是陆子峰,你就是陆子峰。”

    这话还真不是钱如意吹牛。陆子峰身边差遣的人,大部分都是她娘家人。这是其一。其二,也就是最重要的是,经略司是一个好无束缚的衙门。也就是说,这个衙门的权利是无限的。再说不好听一点儿,如果这个衙门口在玉匣关内的实权盖过了周正,绝对可以做到在关内肆无忌惮,一手遮天。

    这个忧虑,在陆子峰奉命离京,先行到金山县修建衙门的时候,陆子峰就已经有过这样的担心了。如今这个弊病,恰好成了钱如意要以假乱真,鱼目混珠的好机会。

    试问在金山县,除了她谁还能对陆子峰的真假有更权威的发言权

    马车走得不快,到了金山县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钱如意一路都是躺在车的。她就算有千般的本事,万般的手段,摊这样一副孱弱的身体,也都成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忽然感觉马车停住了,于是强撑着身体,半趴起来问道:“怎么了”

    赵丰收道:“城门关闭了。”

    钱如意重新躺下:“叫开。”

    赵丰收向着城喊道:“金山经略使陆子峰在此,快些打开城门。”

    片刻之后,只听一阵沉重的吱呀声响起,从城门里涌出一队兵丁来,领头的打着火把,往马车这边一晃,指着赵丰收大骂:“大胆蟊贼,竟敢冒陆大人之名。给我拿下。”

    车中的钱如意一惊,爬起身来:“我看谁敢”不是她非要出头,实在是赵丰收那个人,木讷又胆小,她凡事都站在他的前头,习惯了。

    那领头的将火把往车中一晃,试图看清车中的人物。

    却听赵丰收低喝一声:“大胆。”紧接着,呼的一声风声响过,那明亮的火把光顿时熄灭。周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就仿佛那些火把被风一起吹灭了一般。

    再一刻,就听刀刃出鞘的声音响起,那些兵丁将马车团团围住,那领头的喝道:“想动手么”

    钱如意在车中道:“你们要是对我们夫妻有异议的话,去请知县葛大人来,他是我的舅舅,再不会认错甥女儿。”

    那领头的闻言,点了点头。转而派人去请葛世文。

    这边依旧将马车团团围住,生恐二人逃走了一般。

    钱如意在马车,心念陡转。这其中定然有蹊跷,要不然这黑灯瞎火的。那守城的官兵怎么可能随便拿火把一晃,就肯定赵丰收是冒充的难道真的陆子峰,已经回来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就不由的欢喜起来,转念又担心,怕是有人提前一步想到了找个人来冒充陆子峰。

    因此,她在车一时喜,一时忧,整个人如同在油灯烤一般。

    好在葛世文是个十分勤勉的县官。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状况都会第一时间赶到。

    “舅舅。”钱如意听见葛世文来了,先在车中喊了他一声。

    葛世文走过来:“是如意么”

    钱如意强撑着往起爬,无如爬不起来,只能由赵丰收扶着,在车向葛世文点头:“我们路遇大雪,被困了将近两个月,好不容易才回来,谁知到了这里,竟然被人指做假的。还好有舅舅在。不然我们夫妻百口莫辩了。”

    葛世文自然认得钱如意,也认得赵丰收。见赵丰收穿着陆子峰的衣服,心里就先打鼓起来,如今听钱如意这样说,更加的疑惑。

    不过,他也是了年岁的人,虽然迂腐依旧,可毕竟比年轻时多个心眼儿。因此就打起马虎眼来,向着那守城的官兵道:“你们定然是夜间吃了酒了,酒眼昏花,因此连陆大人都认不出来了。还不快放行。”

    “不对啊。”那守城的将士头领一脸疑惑道:“早陆大人才进的城,并没有出来。为什么又来一个陆大人要这个是真的陆大人,那之前那个是谁”

    其余的兵丁也跟着附和:“这是千真万确的事。陆大人咱们大家都认识的。葛大人,您还是好好看看眼前这个。这个我们倒是瞧着面生的紧。”

    葛世文这个人迂腐啊,把名节,面子看得比天都重要,闻言顿时就发怒起来:“一派胡言,难道本官连自己的甥女儿都不认得了么你听说过谁家一个女儿配两个女婿的”

    不得不说,这老头的脑回路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别人都在怀疑陆子峰的真假,他想的却是,如果眼前这件事被戳穿,钱如意的脸面往哪里放,他的面子往哪里放。

    不过,他说话也是挺好使的。守城官兵见县令因为这个都发怒了。按照正常人的思维,那这一男一女定然就是葛县令的外甥女,外甥女婿没错了。

    问题转个圈又回来了。要这个是真的,之前进城那个是谁

    葛世文也不知道钱如意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啊。他也怕眼前撒的谎,到了后头圆不过去。因此道:“本官送他们回去,顺便看看怎么回事。”

    守城的官兵闻言,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于是就打开了城门,放钱如意和赵丰收进城。




277、退无可退
    守城的官兵闻言,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于是就打开了城门,放钱如意和赵丰收进城。

    钱如意心里却一阵阵的发慌。她自幼便是如此,只要遇到危险,就会浑身发冷,或者心慌难耐。因此喊住葛世文:“舅舅,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大妙。”

    葛世文心里也正不妙呢。闻言道:“如意啊,你这黑天半夜的,搞得什么鬼”

    钱如意便将陆子峰受伤,不知所踪的事说了。

    葛世文这才大惊起来:“我原来还以为是你们夫妻拌了嘴,各自而行。竟是出了这样的大事可笑还在我金山县管辖范围之内,我这个知县竟然一无所知。”

    钱如意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个时候。最重要是搞清楚,之前回来的是谁”

    葛世文道:“难道这人还能造假么”

    钱如意要怎么和他解释呢

    如今那金銮殿主政的太子爷,就是个以假乱真的冒牌货

    葛世文不是赵丰收那样没主见的人,要不然也不能做了县令。他又是有了年纪,一生经历颇多的人,转瞬就有了主意:“这样,你跟我先回县衙里安置。我就当你们夫妻真的吵了几句嘴,你生气回了我那里。等明天我就做个说和的样子,去经略司里探个究竟。

    要真是陆子峰先行一步回来了,那最好不过。要不是,咱们再做计较。”

    钱如意这会儿,光是勉力支撑着不让自己晕死过去就已经竭尽全力,其余的真的没有半丝精力去想。于是点头道:“好。”

    葛世文又交代底下的人,这件事不要乱说。然后带着二人回县衙去。

    只不过,计划赶不变化。

    一行人才到了县衙前,就见县衙前有个人影在焦急的转圈。没等葛世文停马呢,那人就已经冲了过来:“葛大人,如意是不是回来了”

    葛世文一看:“这不是钱四哥么这大半夜的,你怎么在衙门前转悠”

    四伯急道:“是不是如意回来了”

    葛世文并不着急说,而是反问道:“你怎么知道如意回来了又是谁让你到这里来等着呢”

    钱四伯毫不犹豫道:“是陆先生说的。”看得出他十分的着急,根本就不容葛世文多问什么,急急道:“葛大人,你到底看没看见如意啊家里出大事了。”

    葛世文奇怪道:“你怎么知道如意会和我在一起”

    四伯急的直跺脚:“葛大人呐,我是真没心情和你在这里打机锋。笨笨丢了,娃丢了啊。还有那个看孩子的叫凝翠的也一起丢了。我大哥都急病了。怕不是被那个凝翠给拐跑了。因此才着急找如意来问问,看她知不知道。”

    如果钱如意此时不是已经奄奄一息,她定然会大惊失色的从车中窜出去。但她这时,连这最起码的事情都做不到。听到这惊天霹雳般的消息,直接把自己给震得晕死了过去。

    葛世文见钱如意车中静悄悄的,也不知道怎么个计较。于是向四伯道:“我没有看见她,要不我派人和你一起去别处找找”

    四伯闻言,顿足道:“不早说。”转身便走。

    葛世文道:“留步。我派人和你一同去。”

    “不用了。”钱四伯说着,已经快步走了,片刻身影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个不是四伯。”赵丰收忽然呓语似的说了一句。

    葛世文转头看了他一眼:“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钱如意迷迷糊糊之间,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进的后衙。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屋里的烛火还亮着,外头映在窗纸的天光却已经泛了白。

    赵丰收站在一旁,葛世文则捧着半盏凉茶,在那里凝眉深思。显而易见的,这两人都是一夜未睡。

    见钱如意醒来,赵丰收下意识的向走过来将她扶起,可是碍于葛世文在场,他止住了脚步。

    葛世文看向钱如意:“如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钱如意摇头:“我也不知道。去冬大雪,我们被困在驿站里,才说要回来。突然遇到了袭击。我只看见我师兄脸色变得很苍白,嘴里吐出血来。其余什么都不知道了。”

    葛世文道:“能不能是余匪伺机报复”

    钱如意摇头,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葛世文道:“我想了一夜,这件事蹊跷的很。恐怕如今那经略司衙门里头的,真的是个冒名顶替。可是,以我微薄之力,实在难以插手经略司里的事情。如今只好向北定候请求援手。”

    “北定候么”

    葛世文点头:“若是往京城去,路途遥远,一来一往,恐怕迟则生变。往玉匣关去,就便宜的多。”

    钱如意摇头:“不行。”

    葛世文道:“除了北定候,咱们现在又能指望得谁呢”

    钱如意想了想道:“那边可有什么动静没有”

    葛世文道:“倒是还没有。”

    钱如意咬了咬牙:“邪不胜正,那咱们就来个直捣黄龙。将那假的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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