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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门有个小竹马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菜园子里种花

    葛世文有些犹豫:“这如何使得那可是经略司的衙门口。”

    “有陆大人在,就算有什么事,也须怪罪不到舅舅的头。”

    葛世文指着赵丰收:“他”满脸的不屑:“甥女儿啊,你可真是让我说你个什么好陆子峰那是什么样的人物啊。惊才绝艳,举手投足,儒雅天成。你就算要找人来冒充,好歹也找个靠谱些的。找一个庄稼汉来,这不是胡闹么”

    却听赵丰收道:“陆子峰能做到的,我也能。”

    葛世文急得就差跺脚了:“孩子,不是我瞧不起种田的。满腹诗书的和大字不识的人,那真的从外表看就不一样。”

    “我认字儿。”

    葛世文快被这个木讷的傻子给急傻了:“你认个屁字儿。”

    赵丰收并不争辩:“你给我二十个人,我去把那个假的给抓起来。”

    “吹牛吧你。”葛世文这时其实也挺无措的。经略司的权势滔天,内中又情由不明。除了求助玉匣关,他身为县令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做。

    赵丰收见葛世文根本就不信他,转头看向钱如意:“如意……”

    钱如意望着他,冲他点了点头。昨夜那个四伯的话她听到了,笨笨和凝翠下落不明。联系到陆子峰带伤失踪,很明显这都是有预谋的。不用说了,如今经略司衙门里的必定是个假货。

    无论结果怎样,最大的收益者显然就是周正。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去向周正求援。如果她去了,陆子峰和孩子只怕就真的回不来了。

    那她剩下的除了破釜沉舟,还能怎么办

    葛世文也是无奈:“如意啊,这件事事关重大,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别的不说,就算你将那假的拿下了,难道真的要让这小子去顶替陆子峰的位置吗你可知道,冒充朝廷命官是多大的罪名”

    钱如意道:“舅舅,我也不瞒你。从嫁给陆子峰那一天起,我就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过的。如今,我的丈夫受伤不知所踪,我的孩子也不知所踪。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她顿了顿:

    “我叫您一声舅舅,那是咱们私底下的亲戚。如今我唤您一声葛大人。您在这金山县县衙内住着也不是一天两天。如今关内得局势您定然是知道的,也不用我多说什么时至今日,我还有退路可走么”

    葛世文哪里能不知道呢。只是,所谓大义,指点别人的时候,无不是大义凛然的,真的轮到自己头,得失之间能选择大义的,恐怕十个里头不见得能有八个。

    钱如意见葛世文犹豫,知道他怕受到牵连。因为,不管是经略司还是北定候,身为县令的葛世文都惹不起。稍有不甚,等着他的可能就是不得善终的下场。

    钱如意见状也并不强求。向赵丰收道:“咱们走。”

    葛世文将她叫住:“你们就这样去了么”

    钱如意点头。说实话,她此时能够支撑着身体不倒,已经十分的不容易,什么生死,什么策略,她都顾不得了。就剩一腔尚还未凉的热血。做到哪里算哪里。

    别人不认得陆子峰,经略司下吏薄绝对是认识的。赵丰收虽然身形和陆子峰有些相似,但跟本就是两个人。别人指鹿为马是因为权柄在握。钱如意这个纯粹就是赴死。

    但她就是义无反顾的要去,也有那赵丰收,不问缘由,不问来去,义无反顾的跟着她去送死。

    葛世文最终没有阻拦钱如意,也没有帮她。他身背负的东西,和陆子峰是全然不同的。陆子峰出仕,是为了一展抱负,为国为民。葛世文出仕,先是为了光宗耀祖,余下的才是恪尽职守。

    钱如意走出县衙的时候,二月初的阳光正好,只是在一片明媚的阳光下,却无半点温度。混合着地积雪融化的湿冷,似乎连空气都要胶着成一团。

    钱如意看了赵丰收一眼:“你要是后悔,还来得及的。”

    赵丰收也看着她,摇了摇头:“不悔。”

    两人穿过街巷,径直向着经略司而来。

    远远的看见那棵老树,钱如意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将心中的怯意压下。她原本是个极其怕死的人,如今也是。

    “杀……”一声厉喝骤然在半空中炸裂。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压迫力从天而降。钱如意大惊:“小心。”

    话音未落,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她腰肢一握,她的脚顿时就离地而起,眼前一花,耳边风声掠过。等她好不容易定住神色,才知道刚刚那一声喊杀出自赵无名。赵丰收带着她躲了开去,此刻两人正站在空地的边缘。面前是赵无名带着十几名侍卫,杀气腾腾,虎视眈眈的望着二人。

    “赵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赵无名冷笑一声:“奉陆大人之命,斩杀你等奸夫。”

    钱如意问道:“哪个陆大人”

    赵无名道:“陆子峰陆大人。”

    钱如意顿时冷笑起来:“赵将军,你先认识的我还是先认识的你口中那陆大人”

    赵无名一怔:“你。”

    钱如意又问:“那你为什么信他,不信我”

    这还真把赵无名给问住了。钱如意这个人虽然浑身毛病,但她有一点贯彻的非常到位。那就是她特有底线,特有分寸。多一分不取,少不一分不行那种人。像这种人,要想让她生活作风出点儿什么问题,那是非常困难的。

    有些事就是经不起反想推敲的,赵无名也不是傻子,顿时就察觉出不妥来。

    钱如意望着那经略司的门墙,愤然道:“如今坐在正堂的那个陆子峰是假的。”

    赵无名顿时浑身一颤:“这怎么可能陆大人我还是认得的。”

    钱如意厉声道:“你敢让他出来和我对峙么要是不敢,我进去找他也行。”

    赵无名沉吟片刻,转头向身边人使个眼色。

    那侍卫去了片刻,回来跟赵无名耳语了几句。赵无名忽然冷笑一声:“罢了,这定然是有鬼的了。”转身向钱如意道:“咱们进去。”

    钱如意原本是有些怯意的,如今见了赵无名,那一分怯意早就飞的不知所踪了。跟着赵无名就向经略司里走。

    才进大堂,就听一声惊堂木响:“你这,还敢自投罗网你的死期到了。”其声冷厉。要是换成寻常的妇人,说不得就被这一声惊喝给下的魂飞魄散了。

    可惜,钱如意不是寻常妇人。她越遇到事情越冷静,而且,这经略司前前后后都是她老钱家人帮忙修正完善的。每一处都有她和陆子峰的心血。别说这大堂,就算这是阎王殿,她也不怕的。

    因此,她站在当地,抬头向那案望去。这一望,先是一喜,紧接着便是毛骨悚然。

    只见陆子峰衣帽整齐的坐在大案后头。那眉毛、那眼睛都是钱如意再熟悉不过的。但是,他的眼神出卖了他。就像葛世文说的那样,陆子峰的儒雅是由骨子里生发出来的,由内而外的。不是谁想模仿就能模仿得了的。

    眼前这个人,虽然容貌和陆子峰如出一辙,举手投足间也多有肖想,但钱如意还是能够轻易就分辨出真假来。

    这样一个人的出现,显然是蓄谋已久。因此钱如意才觉得毛骨悚然。

    她指着那人,厉声喝问:“你是谁为什么冒充我的丈夫”




278、拼命忽悠
    那人见钱如意毫无惧色,眼底掠过一丝不经意的慌张:“你胡说八道。”就这一句,就足够败露他的马脚了。一旁的赵无名顿时大怒,一步跨过去,伸手揪住他的衣领:“你到底是谁竟敢冒充朝廷命官”

    那人倒是有几分急智,见状反而呵斥道:“你大胆,放肆。”

    赵无名道:“你说你是陆大人,陆大人有一样特殊的信物,从不离身,你拿来我看。”

    那人道:“拿便拿。”话虽如此,眼神却到处的飘忽,闪烁不定。显然他是不知道陆子峰有什么信物的。因为别说他了,就连钱如意都不知道陆子峰身能有什么特殊的信物。

    就在这时,只见那人从颈项间拉出一截皮绳,头拴着一个欲坠子。

    钱如意顿时心里咯噔一声:“这东西你哪里得来的”

    这个玉坠子还真的是陆子峰身的东西。里头藏着一件据说能让当今圣都忌惮的宝贝……十字令。

    当初老贤王将那东西给了钱如意的时候,钱如意也没当回事,就随手给了陆子峰。陆子峰也就随随便便的一直在脖子挂着。如今十字令在这里,那陆子峰人呢

    钱如意不顾满堂的差役,噔噔噔跑到那人面前,伸出双手来,从赵无名揪着那人的缝隙里拽住他的衣领:“这东西你哪里得来的,你说,你快说……”她的坚强也好,麻木也好都是伪装的。只要很小一点风吹草动就会立刻土崩瓦解。

    那人见这东西起了作用,顿时就有了底气,挣扎的叫骂道:“你这个疯女人,我休了你。”

    钱如意已经将那十字令抢在手中。这东西往日里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只见东西不见陆子峰的人,钱如意整个都崩溃了。她抬手就挠了那人两爪子,吼叫道:“你快说,这东西你哪里得来的东西在这儿,那人呢人呢”

    “来人呐,还不快拿下这疯婆子。”那人嚎叫着。忽然觉得一股凉意袭来,转头看去,只见赵无名一脸杀意的正瞪着自己。他顿时气馁:“赵将军……”

    赵无名伸手,从他脸捏起一线什么,猛然用力一撕……

    “啊……”那人一声凄厉的惨叫,两手捂脸痛的浑身只抽搐。

    当堂的差役无不倒抽一口冷气。许多双眼睛,亲眼看见赵无名从那人脸,生生揭下一张面皮来。此刻,那面皮捏在赵无名的手指之间,头还挂着血珠。

    此情此景,谁人不惊

    “如意……”赵丰收见状,也白了脸色,走前去,将钱如意圈入自己的怀抱里,将她的头紧紧按在自己的怀中,生怕她看见那可怕的一幕。

    “哇……”有人忍不住呕吐出来。

    实在是此时案后那人的一张脸,恶心至极。黄白交错,血丝呼啦。很显然,赵无名撕下的那张面皮,并不是他原装的面皮。只不过,这个整容的技术实在有限,才被钱如意愤然失措之下两爪子给挠出了破绽。

    而恰好,赵无名是个见多识广之人。这才轻易的就揭穿了这张假面皮。

    不过,那面皮之下隐藏的斑斓的脸是真恶心就对了。

    继第一个人吐了之后,紧跟着又有几个衙役没忍住,狂吐在公堂。

    赵无名大怒:“尔等吃了熊心豹胆,胆敢污秽公堂”

    那些衙役们急忙就转身往外跑。赵无名喊一声:“回来。”

    那几个差役哪里敢不听,连忙就转回身来,强忍着呕吐之意:“将军吩咐。”

    赵无名将手一送,抓在他手中偌大一个人,仿佛个草包枕头一般,就被他扔了出去。哐叽一声摔在地,顿时就摔的七荤八素。

    那几个衙役看见了,又忍不住要吐。

    赵无名喝道:“胆敢冒充朝廷命官,死不足惜。拉出去砍了。”

    那几个衙役,正因为自己不小心吐在了公堂而忐忑不安。这时候将所有的过失自然都记在这个假冒的陆子峰身,根本就不听他辩解,一个揪住衣领,一个扯住衣袖,连拉带拖就拖到了经略司门前的空地。手起刀落,血溅五步,那叫一个干脆利落。砍完了其中一个还拿脚踢了那脑袋一脚:“特么的,恶心死大爷了。”

    话说经略司自叫出名号以来,门前砍人都是干脆利落的仿佛砍瓜切菜一般,根本就不会像州县那样,一审、二审,但凡人命大案必定仔细的推敲,而后报朝廷等候批文,才会问斩。这一通流程走下来,一年的时间差不多就到了秋天了。所以民间又有秋后问斩这一说法。

    而经略司完全没有这套流程,也就是说,只要他认定该砍的人,二话不说,推出去就砍了。且别说这门前死的有没有冤屈鬼,就算真有冤屈也没地方诉说去。因为,这里根本不给你申诉辩论的机会。这是相当可怕的一件事情了。

    此刻,钱如意就处在那有口难言的境地之中。

    俗话说,有其主必有其仆。赵无名行事和老贤王有得一拼。只不过,他只学会了老贤王的雷厉风行,却没有学会老贤王的城府智谋。最起码,你捉到这个冒牌货,你得先审一审,问一问,万一要是有知道陆子峰下落的线索呢。这赵将军可好,一言不合将那假冒的给咔嚓了。

    赵无名这时也才想起不妥来,忙转头呼喝道:“跟着这个假冒的来的人呢抓过来。”

    好一会儿,只见衙役们扭着两个小厮儿过来,回禀道:“那个老的跑了,只捉到这两个小子。”

    赵无名将虎目一瞪,将大案拍的砰砰响:“你两个给我从实招来,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两个小厮儿早已吓得两股战战,面如土色,被赵无名一喝,顿时屎尿横流,那味道熏的人啥事酸爽。之前被恶心吐那俩,差点儿又吐了。接连踹了那两个小厮儿几脚,这才好了些,喝问道:“将军问你话呢哑巴了”

    那两个小厮儿趴在地,几乎瘫痪:“回……回将军的话。没人派我们来。”

    赵无名砰的又拍了一下桌子:“一派胡言。”

    那小厮儿此时,被吓的六神无主,鼻子一把眼泪一把的:“真的没骗人。我们两个是孤儿,原来跟着师父一直住在山中。后来师父说要带我们去见世面,先去了一个地方,也不知道是个村庄还是军营,反正住着很多人,还有马。后来就跟着陆大人来到这里了。”

    赵无名见问不出什么,将手一挥,正要将那二人推出去也一并砍了。却听赵丰收道:“赵将军手下留情。”

    赵无名看向他,只见钱如意此刻脸色苍白如纸,连站立都不能够的样子,全凭赵丰收一力支撑着。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这个样子,赵无名实在的看不过眼,可是公堂之,除了钱如意之外,都是男人。换了别人撑着她更不合适。无可奈何之下,赵无名选择了就当没看见。问道:“你有话说”

    赵丰收将刚才钱如意抢到的十字令在赵无名眼前一晃:“从现在起,我就是陆子峰。赵将军可有异议”

    赵无名将花白的浓密眉毛一皱:“这话什么意思”

    钱如意无力的张了张口:“将军,我师兄出事这件事,绝对不能传扬出去。”一句话几乎耗尽了积攒许久的力气,话音未落,她已然冷汗涔涔。

    赵无名心里咯噔一声,这才有所了悟。陆子峰出事的消息要是放出去,朝廷设立金山经略司无疑前功尽弃。他下意识的抬虎眸,电射向堂众人。此时大堂之,衙役,侍卫,吏薄不下四五十人,这件事想要不被人知道,显然代价有些大。

    那些人在接触到赵无名目中的寒凉之意的时候,不由的都脊背发凉。这个赵将军年纪虽然大了一些,可是武功即高,手段又狠辣。将这满堂之人灭口的事情,不是做不出来。

    钱如意挣扎着,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大堂之,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向着四周围的人抱拳一圈,一个头磕在地:“我知道,我一介妇人,人微言轻,难以服众。但,大家既然食朝廷俸禄,穿百姓衣衫,就该替朝廷分忧,下替黎民做主。死我丈夫一人,不过世间多我两个孤儿寡母。可是,倘若死陆子峰一人,这玉匣关内会是什么样境况,诸位都是衣冠男儿,自然比我这个闺门妇人清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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