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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惠美
“宣定国公。”
“遵旨。”
等到四周清净了,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顾天泽缓缓睁开眼睛,后慢慢的合上。
第一百八十二章美妾
屋子里很安静,谁也不敢在此时打扰顾天泽。
安静时,他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音。
太远院的太医都被乾元帝踢到门外商量如何‘唤醒’顾天泽,内侍和宫女不敢留在如同死人一般的顾天泽身边,一排排如同死了爹娘一般站在屋外。
他的身边从来只有乾元帝一人。
记得,两年前最小的五弟生病时,母亲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父亲也一直在的。
顾天泽听到消息,赶回府中,不仅看到熬夜陪伴幼弟的父母,还有担心幼弟病情的两位兄长,他想问幼弟的病情,可在至亲之人面前,他是外人。
哪怕他向乾元帝讨得珍贵的药材,为幼弟他劲心思延请致仕的老太医,他依然是外人。
兄弟对他客气防范有余,亲近不足。
顾天泽唇喉咙里发苦,像他这样算计生母的儿子,世上也不多了。
定国公夫人对他冷淡疏远,利用轻视他都能忍耐,然他绝对不能忍下生母毁掉小七。
没错,小七有怪力,为人又谨慎,别说他的四弟想靠近小七,就算再多十个八个人来,也不一定能奈何得了小七。
麻烦是他惹下的,他怎能让小七单独一人善后?
卢彦勋并没把送给乾元帝的密报给顾天泽看,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本打算顺从嫡母的顾四少爷竟然主动来寻顾天泽,小心翼翼的把状况说了一遍,跪求顾天泽救命。
顾天泽忍住冲回国公府询问生母的冲动,重新盘算起来。
不管怎样,他都姓顾,是定国公夫人的儿子。
他唯有借机让乾元帝出手帮忙。
顾天泽直接服用天算留给自己的秘药,装得跟染了重病将死的人一般,乾元帝的愤怒,心疼,他都知道,同时也很愧疚,只求这是最后一次‘利用’姑父的宠爱。
……
“卢大人,属下听说顾大人病了。”
“嗯。”
卢彦勋放下待处理的卷宗,问道:“顾四少爷在何处?”
“皇上把他留在宫里,定国公夫妇,王四爷和王七小姐都入宫了。”
“这事到此为止,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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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锦衣卫。”
“大人……”
“适可而止,此时陛下正在盛怒之下,谁撞上去谁倒霉。”卢彦勋警告道:“全力监察西北官员和马巡抚。”
西宁侯这两日便可到达京城,西北总督的人选皇上也该定下了。
皇上不可能不询问西宁侯的意见,蒋家在西北……卢彦勋低头看了眼公文,撕掉重写。
一样的情报状况,颠倒次序会有不同的效果。
锦衣卫对蒋家在西北的调查后,拟定呈给乾元帝的公文更多表现为威望有余,实力不足,西北的官员和百姓只记得蒋大勇的战功。
也亏着蒋大勇入京后很少同西北官员和部属联系,否则卢彦勋就是想放水都难。
乾元帝可不是一位好糊弄的君主。
卢彦勋遗憾般轻声念叨:“东厂厂公欠顾大人和王七小姐人情,此时自然按兵不动,可惜呐。”
他少了一个让东厂长公吃乾元帝训斥的机会。
“属下看,东厂厂公对您……”
“厂卫是皇上的鹰犬,团结一致的鹰犬才是主子不乐意看到的。”
卢彦勋弹了弹手指,准备把写好的公文送给乾元帝,凭着这份公文,再加上顾三少的“病”,皇上能把血洗西北官场:“继续找茬,不能放过东厂任何的失误。”
“属下一准遵循您定下的原则,东厂小失误当作大失误来办,大失误……尽量抹成小失误。”
东厂和锦衣卫之间,纷争,争权,下绊子以及合作都不少。
……
王译信在前,王芷瑶乖巧的跟在他身后,进入皇宫后,王芷瑶突然感觉到一丝的压抑。
“瑶儿,别怕。”
“嗯。”
“一切有我。”王译信低声宽慰女儿,“顾三少身体极好,他病得不重。”
王芷瑶轻嗯了一声。
王译信不记得顾三少病重过,不过在看到太医院的太医跪在大殿门口请罪时,他没有来得很是紧张,一是为顾三少的病情,二是……一旦顾三少此时染了重病故去,他的把宝贝女儿一准会被乾元帝逼着为顾三少守节。
别以为乾元帝做不出来。
事关顾三少,乾元帝就没有过帝王的冷静,总是感情用事,迁怒于其他人。
王译信抬眼,碧蓝的天空上飘荡着白色的云朵,白云之上不知是否有仙人,他诚恳的祈求顾三少千万不能有事。
前生的京城三月不曾消散的血雾最好不要再出现了。
怀恩公公迎上王译信,低声道:“定国公及其夫人在里面,皇上有口谕,让王七小姐直接去见顾大人,您先在外面等一会。”
“小女第一次入宫,我陪她去见顾大人。”
“……皇上的意思让您等着。”
怀恩公公见王译信面色不好,轻声说道:“您放心,有人伺候令爱,顾大人病得很重,他吃不了令爱,只要令爱能把顾大人唤醒……皇上什么都肯答应的。”
这话一说,王译信脸色更不好看了,闷声道:“若是唤不醒呢?皇上是不是还要治她的罪?她又不是太医?太医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女儿能做到?皇上是不是……话本小说看多了?”
“……”
怀恩公公拽住想进去同乾元帝说理的王四爷,“您慢点,皇上此时不会见您。”
“皇上这种想法本身就是错的,有病要找太医,找我女儿作甚?”
王译信绝对不能纵容乾元帝,能唤醒顾三少故然好,一旦唤不醒,岂不是说瑶儿对顾三少的影响不够大?
王芷瑶在旁边看着一心为自己的王译信,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爹,我想去看看他。”
“瑶儿……”
“您说得我都晓得,可我还是想见他,哪怕就在他身边站一站也好。”
王芷瑶压低声音道:“如果他同爹一样护着我,心里有我,他一定不会让我陷入困境的。”
王译信丧气的甩手,“回去我就把你看得话本小说都撕了!”
“爹……”
“去罢,去罢。”
王译信板着脸,背对王芷瑶,“我在此等陛下召见,没空管你。”
王芷瑶微微福身,“我很快就回来。”
怀恩公公忙让人侍奉王芷瑶去顾天泽的寝宫。
“你说养女儿有什么用?为了一个男人……”王译信目色复杂,问身边的怀恩公公:“你的人可信?瑶儿要在宫里有个好歹,我拼死也拉你陪葬。”
“陛下把令爱当作顾大人的妻子看待,哪会准许令爱在宫中出事?就算令爱大闹皇宫,只要顾大人还在,令爱保准一根头发丝都不带少的。王大人……”怀恩公公压低声音道:“主宰皇宫天下的人是陛下。”
乾元帝的喜好决定一切。
王芷瑶此时在宫中行走,比任何时候都安全,谁碰谁死!
能在后宫中熬出头的女人哪一个是蠢的?
哪怕再想算计,也不敢在此时动王芷瑶一根汗毛。
……
乾元帝召见定国公夫妻的宫殿,分里外两层,用从天而降的薄帘隔开。
定国公夫人跪在薄帘之外。
定国公被乾元帝叫到里面去了。
乾元帝不想见她……定国公夫人稍稍移动跪麻得双膝,很委屈亦很愤怒,顾天泽这个魔星,总是让她难受!
“皇上!”
“不答应?”
“臣……臣不敢答应。”
“哈哈,不敢答应?”
乾元帝满是嘲讽的笑声响起,“朕的小舅子,朕引以为国之柱石的将军竟然说出了不敢答应的话,从你平南疆归来,有十几年了,无论朕宠信你,还是冷落你,忽视你,你都不在意,无论朕给你什么,你都谢恩。怎么今日你敢同朕说不敢答应?谁给你的胆子说出不敢答应的话?”
“陛下,您不是用美人笼络朝臣的君主,臣……臣答应过臣妻,不纳妾。”
“不纳妾?你家老四是怎么来的?”
乾元帝唇边勾起冷笑,“朕想做什么,不用你来教儿。”
“陛下……”
“没错,朕不乐意赏赐大臣美人,也从不过问大臣内宅的事儿。”乾元帝声音洪亮,“可你的妻子惹恼了朕,把朕给阿泽选得夫人当作你庶子的贵妾!既然她敢打朕的脸面,就别怪朕不客气了。你不仅是勋贵重臣,还是皇亲国戚,朕关心妻弟有何不可?朕的岳母可一直盼着你子孙满堂。”
定国公脸色煞白,“陛下您是不是误会……臣妻怎么可能做……”
乾元帝把锦衣卫的密报甩给定国公,“别说朕不信你,不是朕让锦衣卫调查西北巡抚,还不知道你同马卿有通家之好。”
“锦衣卫……”定国公想为妻子寻个理由,“他们的话不足为信,臣妻疼爱阿泽,她怎么忍心伤害阿泽?”
不提王芷瑶,如果按照密报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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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得最重的人就是阿泽。
乾元帝把砚台直接扫到定国公头上,“不是你家老四亲口告知详情,阿泽怎会肝火旺盛,醒不过来?”
“……”
定国公不顾被砚台砸红得额头,“阿泽是为了此事才病的?”
“阿泽这一病,让朕明白,不能再姑息纵容你夫人伤害利用阿泽。”乾元帝道:“定国公夫人。”
“臣妇在。”
定国公夫人听到了皇上打算赏赐定国公美妾,她又急又怒,“恕臣妇无法从命,陛下……臣妇不答应。”
第一百八十三章父威
“恕臣妇无法答应,臣妇恕难从命!”
定国公夫人掷地有声,虽是跪着,然微微扬起下颚,一双美瞳望向薄帘之后的乾元帝。
她不能后退……皇上只是吓唬自己。
“哈哈。”
乾元帝嘲讽十足的笑声很是响亮,站在大殿之外的王译信也能听到。
王译信琢磨一会,扬声道:“臣王译信恳求陛见。”
怀恩公公吓了一跳,以前觉得王四爷挺聪明伶俐的,怎么此时变笨了?
皇上和定国公夫妻的事情,哪是王四爷能插嘴的?
“王大人……”怀恩公公忍不住提醒王译信,“皇上让你等一会。”
“陛下,臣求见陛下。”
“等着!”
乾元帝冷声道,“再让朕听见你的声音,你就去宫门外领板子去!”
“臣遵旨。”
王译信朗声道:“臣方才在殿外听说定国公夫人欲要臣女为妾之事,臣以为定国公夫人敢大胆妄为,全是您宠爱所致……”
说着说着,王译信撩起官袍,跪伏在大殿门口,清亮悦耳的声音穿透宫殿的墙壁,似一道道波纹一般荡漾得很远:
“若她无帝宠,不敢为庶子求娶皇家郡主,定国公府上几位少爷,刨除三少爷和五少爷之外,妻子全部拥有皇家血脉,五少爷尚小,以定国公夫人对其宠溺疼惜,想来她会请皇上再下嫁公主。如此一来……唯有三少爷定亲臣女,陛下曾经问过臣,为何公主郡主看不到三少爷的好处,您还不明白么?公主郡主只是不想您为难!”
“臣敬佩定国公为当世名将,敬佩定国公的功勋才华,臣如今也对臣妻情根深种,可是臣妻若用头罩绿帽侮辱臣,臣会想臣妻是爱是恨!”
“臣以前糊涂过,臣明白夫妻之间不和谐,受到伤害最大得便是儿女。”
“定国公疼爱顾三少,正是因为定国公对其夫人的宽容,让最疼惜的儿子卧病在床!”
“陛下宠爱顾三少,正是因为您对定国公夫人的纵容,让顾天泽生可悲的背负着您私生子的名声!让他不好亲近定国公,顾三少的性情刚烈,同样侍亲极孝,当对定国公夫妻失望之时,陛下,您就没想过他会选择死么?”
王译信目光极是深沉,穿透时间和空间的界限,见到本来已经突出重围,追敌千余里,打下偌大疆土的疲惫将军在没有任何支援粮饷之下……接到京城的书信,最后……同番邦的都城同归于尽。
固然有朝中大臣的算计,顾三少不是一心求死,怎会命陨。
“顾三少骄傲,他不想再做定国公夫人争宠的工具,不想再背负着世人的议论,亦不想再做陛下您的私生子!”
王译信肩膀剧痛,身体向后翻滚了两圈,重新跪好:“臣该死。”
冲出殿外的乾元帝一脚踹飞王译信,愤怒道:“阿泽不是朕的私生子!朕拥有天下,什么美人没见过?用得上和小舅子夫人私通?朕便是看上臣妻,也敢弄进宫来,朕疼阿泽……看重阿泽,竟然被你们这群满脑子污秽的人看作是朕……”
乾元帝又气又怒,本来以为只有王译信胡思乱想,可他见到宫女内侍,以及司礼监掌印太监怀恩的目色诧异,什么都明白,原来世人把阿泽当作他不敢承认的儿子!
一想到骄傲到骨子里的阿泽被人非议出身,乾元帝心疼呐。
“不是臣怀疑顾三少的出身,定国公夫人所言所为让人误会了。”
王译信毫不客气的再捅了定国公夫人一刀。
即便定国公夫人此时在乾元帝心里地位不一般,王译信就不信还能比得过顾天泽!
定国公夫人敢算计瑶儿做妾,还嫁给庶子……这点王译信绝对不能忍,不是打女人不是君子所为,他能冲进去揍那个欠揍的定国公夫人一顿。
惯得,都是乾元帝和定国公宠惯出来的毛病!
宁可被乾元帝恼羞成怒杖责,他也要报复定国公夫人,打没定国公夫人的圣宠,看她以后怎么嚣张?
不仅如此……王译信缓缓的磕头,“臣违背圣意,在陛下您面前出声了,臣甘愿领罚。臣不敢再理会定国公府的纠纷,只求陛下能还臣女一个清白,定国公宠爱其夫人,纵容她为非作歹,坏人名节,臣女也是臣的掌上明珠,臣容不得旁人算计她为妾。臣大胆说一句,就算是定国公所谋成功,臣宁可养着臣女一辈子,也不会让她去做什么贵妾!臣没脸提祖上,可臣的女儿绝不此侮辱。”
“王译信……”
“臣这就去宫门口领罚。”
王译信不等乾元帝多言,起身向宫外走,杖责他早有准备,在宫门口受廷杖也可让世人知晓,定国公夫人是怎样的一个阴狠毒辣的妇人!
趴在地上,王译信眼睛一闭,“打罢,重重的打。”
执行廷杖的人彼此看了一眼,手中的廷杖有千斤重,从没见过挨廷杖的人主动提出狠狠打自己,“王大人……”
“慢着,慢着。”
怀恩公公一路小跑赶到宫门口,今儿皇宫实在是太热闹了,让他这样在乾元帝身边伺多年的人都受不住,“你们过来。”
“公公有事请吩咐。”执行廷杖的人躬身道:“是重还是轻?”
怀恩公公撇见王译信视死如归的模样,暗自摇头,以为他是傻的,其实王四爷聪明得紧呢,打蛇七寸,正好戳中陛下的心事,如果说方才陛下还对定国公夫人存一分的宽容,如今只怕陛下恨不得亲自撸了定国公夫人的诰命……只是定国公……怀恩公公叹息一声,舍不得定国公夫人呐。
“自然是轻的,王大人可是陛下看重的重臣,他的爱女……如今在顾大人身边,明白?”
“明白,明白。”
宫里人谁晓得顾三少的圣宠?
执行廷杖的人心领神会,对王译信手下留情。
“王大人您喊两声可好?”
“士可杀,不可辱!”
“……”
明显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愧是在朝中历练过的。
不管前面怎么放水,最后一下一定要真打的。
王译信忍下了最后的廷杖,怀恩公公道:“陛下有口谕,让您去天牢反省今日所言。”




娇女 分卷阅读373
“臣谢主隆恩。”
“你们把王大人送去天牢。”
怀恩公公在王译信耳边压低声音道:“陛下也是成全王大人爱女之心和一身气节,据探马回报,后日西宁侯必然返回京城,西宁侯大胜,陛下定有厚赏,到时……王大人,您……”
王译信突然握住怀恩公公的胳膊,挨了廷杖丝毫无损他俊美无匹的容貌气质,“你去同皇上说,臣宁可在天牢里多待几日,也不想……也不想借岳父之势,恳请皇上可怜可怜臣一片拳拳的爱女之心。”
他不要做事事依靠岳父的无能女婿。
再被岳父的功勋救一次,王译信在蒋家彻底翻不过身了,夫纲不振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为何总受蒋大勇的恩惠?
怀恩公公忍着好笑,点头道:“我会把您的话转告陛下,至于陛下是不是肯听,谁也不敢保证呐。”
“……”王译信脸黑了,一定不会听!
乾元帝的心眼小得很。
王译信被人送进了天牢,在国朝先廷杖后天牢,乃是名臣的待遇。
尤其是王译信敢纠正乾元帝的私德,这简直是名臣的表率,乾元帝的辩白影响甚大!
顾三少不是皇帝的私生子么?
……
乾元帝站了许久,直到王译信彻底在眼前消失,缓缓地问道:“定国公,你也相信阿泽是朕的骨血?”
“陛下,阿泽是臣的儿子!”
定国公重重的磕头,“他是臣亲生骨血,臣……臣最愧疚的儿子。”
乾元帝回头看了他良久,失落地说道:“不是王译信,朕还不知道,伤阿泽最重得人竟然是你跟朕!”
“……陛下。”
定国公眼眶潮湿,无声的呜咽说不出任何话,定国公此时也恨不得板子落在自己身上,如此他才能好过一点。
定国公夫人白着一张俏脸,勉强打起神,“陛下,王译信血口喷人……他……冤枉臣妇,阿泽……臣妇怎会利用阿泽?”
“朕记得皇后的二哥早丧?”
“是。”
顾皇后听到消息,赶到了乾元帝身边,她万万没想到事情会闹得如此之大。
乾元帝缓缓地说道:“他也是为了朕,为了朕能顺利继位。太平日子过久了,朕竟是忘了他。”
顾皇后道:“为陛下尽忠,家兄死而无憾。”
顾二爷哪是尽忠而死?明明是骑马摔死的好吗?
“他死而无憾,朕不能让功臣寒心。”乾元帝目光看向定国公夫人的目光极是冰冷,“追封他为荣国公。”
“……陛下。”顾皇后先是惊讶,这赏赐有点重。
“皇后只管谢恩就是,阁老不敢非议朕的决定。”
“臣妾谢主隆恩。”
此时的乾元帝太可怕了,谁不听命,谁就有可能丧命,顾皇后只能顺着乾元帝。
“荣国公无子……”
“陛下,阿泽是臣的儿子。”
定国公抢先道:“臣不能失去阿泽。”
乾元帝冷笑:“你放心,朕没有出继阿泽的心思,朕疼阿泽之心不比你少,朕不能让阿泽更可怜。”
出继不好听呐。
“荣国公无子供奉,朕命定国公你肩挑两房,除了赏赐你两名美妾外,另娶荣国公夫人入府。”
“不,陛下。”
定国公夫人慌忙道:“肩挑于礼不和,会乱了纲常嫡庶的。”
“朕以为很合适,民间百姓早有次例。你敢让庶子纳朕看重的大臣嫡女为妾,就是不是乱了礼法?”乾元帝缓缓地说道:“宣礼部尚书,修改礼法,朕承认肩挑!”
第一百八十四章任性
承嗣血脉,供奉先人香火,一直是国朝百姓最看重的。
即便是早殇的少年,有点家底的父母会为其结冥婚,或是为其过继嗣子,亦有人家行肩挑之事儿。
因为肩挑多有违礼法之处,只是在百姓商户人家出现,并不曾得到正统的承认。
此番,乾元帝说出承认肩挑的话,对坚持正统的人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
料想会有很多人反对。
顾皇后跪地道:“恳请陛下三思,臣妾愿意督促弟媳,不敢再乱言,肩挑一事情……陛下……”
乾元帝打断顾皇后的话,“如果皇后能教导好你的弟媳,哪会有今日?”
“陛下,臣妾知错,可臣妾不能眼看着您被……”
“被大臣群起而攻之?”
乾元帝底气十足,“朕想看看谁敢?”
“怀恩。”
“奴婢在。”
“命厂卫把皮都给朕绷紧了。”
“遵旨。”
乾元帝转身进门,“定国公,朕为你可是破例了,你好自为之。”
“……陛下。”定国公低头,“臣……”
“朕给你的恩宠或是冷遇,你何时‘推辞’过?莫非你想拒绝朕的好意?”
“臣不敢。”
“既是不敢,你就回去准备娶亲罢。朕会给你选一个温婉恭顺的贤妻,贤妻美妾在旁,也省得你夫人胡思乱想。”
定国公被世人认为绿帽罩顶,可乾元帝的名声也不好听呐。
勾搭小舅子的媳妇,生下私生子不敢认……窥视臣妻……乾元帝强行压下蓬勃欲出的怒火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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