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惠美
皇上独掌乾坤,又有厂卫在手,任谁在陛下面前也得老老实实的。
他肯听臣子的劝谏,只是因为明君得广开言路,若皇帝一意孤行,便是内阁首辅也得依圣命行事!
比如事关国本册立储君一事,皇上说不立太子,任大臣如何串联上书都没用!
莫非当年王家本身牵连谋逆巫蛊不深或者是无辜的?
王家获封冠文侯,本来就很拉仇恨值了,王家又是前朝帝师,同国朝新封的勋贵不是一路,兴许皇上想借谋逆的契机夺了王家的爵位。
当年不会有人不开眼的为王家求情……除了因为女儿即将嫁入王家的新贵蒋大勇!
蒋大勇对蒋氏的过于宠爱造就了这桩差异过大的婚姻。
即便蒋氏没多想,更没想过携恩图报,然王家……习惯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王家一群人又怎么会真心对待蒋氏?
以乌衣巷王家后代自居的他们瞧不上平民出身的蒋家,又因为同蒋家联姻挽救了王家被夺爵的命运让王家人自尊心受挫,而且他们厌恶娶进门来的‘恩人’蒋氏,认为蒋氏会影响王家纯正的士族血统!
因此王家更愿意看到蒋氏‘误入歧途’,不把蒋氏所生的嫡出当成王家嫡裔看待。
他们将恩情看得很淡,没准会无耻的认为蒋家只不过付出了一点点的代价就能同衣冠累累的‘士族’王家联姻,心怀感恩的应该是蒋家。
蒋氏嫁给谪仙王译信,是天大的福气和幸事,高攀的是蒋氏,受了委屈的人是王译信!
王芷瑶侧头望着熟睡的蒋氏,为了这桩婚姻,蒋氏付出了能付出的一切,可自己的好爹呢?
他欺骗,轻视,以及利用了蒋氏的一片真心!
她除了想要揭穿王家的真面目,让王译信忏悔外,更想做得是让蒋氏找回自我……找回在闺阁中武力值超高,一路用拳头打出蒋家地位的蒋氏!
握着蒋氏的手,在蒋氏怀里,王芷瑶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眼前泛起一阵浓雾,浓雾散去她身处一座破败的府邸里,满眼的白色招魂幡随风舞动,坍塌的匾额被随意扔在地上……王芷瑶蹲在匾额前,努力的抹去匾额上的灰尘,辨识着匾额上的字……西宁伯府!
她茫然的抬头想要找寻亲人,荒凉落魄的府门口停着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从撩起的车帘一角,她看到了熟悉的人打扮得宛若贵妇人的殷姨娘!
“不!”
王芷瑶翻身而起,冷汗湿透了她穿着的亵衣,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不……不行!”
“瑶儿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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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不怕。”
蒋氏抱住了身体不停颤抖的王芷瑶,心疼的抹去女儿额头的冷汗:
“天已经大亮,你梦到的一切都在昨夜,你看外面太阳多好?”
“呼呼!”
王芷瑶捂着胸口,又是梦?是王芷瑶上辈子的情景,还是这辈子会发生的事?
她脑子里只有破败的西宁伯府和殷姨娘‘感伤’‘高贵’的笑容,一般人是坐不上那辆马车的!
“娘……”
“怎么了?”蒋氏纳闷地问道:“怕成这样?同我说说看。”
“……没事,只是一个很荒唐,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罢了。”
王芷瑶将梦到的事情放在心上,不管是不是天梦示警,她都不会让梦中的场景重现!
自打清醒后,无论是她瘦身,还是点醒蒋氏,或者同天之骄子的顾三少杠上,她都带了一点点游戏人生的心态,仿佛她如今的经历只是梦的一部分,等到梦醒了,一切都会恢复原来的模样。
她虽然在努力寻求改变,但心底深处存着眼前一切不过是通关游戏的念头。
方才的噩梦让她明白,她就是王芷瑶!
这是她不可能再重来读档的人生,未来是福是祸将会由她自己承担!
西宁伯蒋家就是她的外祖家,蒋家人是她的亲人!
她能眼看着亲人遭殃吗?不能!
“娘,我想去骑马!”
王芷瑶拢了拢头发,扬起了一抹明媚的笑容,蒋氏心有所感自己的笑容曾经像女儿一样的明媚自信。
“等回到京城,我非磨着外公送我一匹好马。”
“你爹不大喜欢小姐骑马。”蒋氏眼底闪过一丝丝心痒,她习惯了以王译信的喜好决定自己的言行,带有几许的迟疑,“这不大好吧。”
王芷瑶晓得蒋氏需要时间找回自己,但还是觉得郁闷:“您可以教我骑马嘛。”
“我想学骑马,娘教我。”
“……好。”蒋氏答应下来。
用过早膳,母女两人换上轻便的衣服,挑了一匹骏马去了枫华谷马场。
蒋氏无限感怀抚摸枣红马鬃毛的动作让王芷瑶心酸……曾经鲜衣怒马,英姿飒爽的蒋氏被王家磨灭了独特的个性,王译信让她变成了没有性格普通至极的后宅‘愚妇’。
让蒋氏找回自我,先从骑马开始,王芷瑶相信找回自我的蒋氏断然不会再被王译信欺骗利用了。
“娘……我怕,我怕嘛。”
“瑶儿你要记住要领,娘给你牵着缰绳呢。”
王芷瑶小小的身体抱着马脖子,弄得温顺的骏马在原地打圈圈。
蒋氏尽力地控制着缰绳,虽然无奈王芷瑶不开窍,但她脸上浮现出愉悦的笑意:
“乖,你要把马勒死吗?你没有驯马的天赋啊,想当初娘在西北时,再烈的骏马都驯服得了。”
“娘那么厉害,和我同乘一骑可好?”
“不了,你爹不喜。”蒋氏下意识的拒绝。
王芷瑶强压着火气,提醒自己要给蒋氏时间,十几间养成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她向四周眺望,意外的看到了单人单骑驻足马场并向这边看热闹的顾三少……他眸子含着轻视戏谑,王芷瑶突然想到让蒋氏重现马上英姿的事情只怕还要落在他的身上!
第十七章冤枉
顾天泽用一份呈给乾元皇帝的奏折打发走了围着自己转悠的东厂厂都。
那份折子必会在京城上空炸出一道响雷,没准可以让贵妃的娘家吃一记闷亏。
不管朝局如何风云突变,一切都同远在枫华谷‘反省’的顾天泽无关。
从小到大,同辈人不敢同他争锋,唯有不远处死死抱着马脖子,言行夸张,逗趣的少女敢向他扬下巴,敢拉他的硬弓,这也是他停下看她‘表演’的原因。
温良恭俭让的闺秀他见得多了,王芷瑶用‘独特’的表演引起了顾天泽一丝丝的兴趣。
她不就是想‘吸引’他吗?
不过,他并没因为兴趣而对王家七小姐心存好感。
他关注她,一是闲得有点无聊,二是想看看冠文侯府养出的小姐有多虚有其表。
他一贯看不上冠文侯王家,即便是王家最有名的四爷王译信,在皇帝心里也不过是个徒有谪仙外表不堪大用之徒,皇上是不会将有真才实学的大臣按在翰林院整整十年的。
因为王译信,王芷瑶在顾天泽眼中成了‘别有用心’的女子……这一点顾三少到真没看错王芷瑶,他们往后的一次次相遇碰撞,让天之骄子顾天泽有苦难言,因此他对王芷瑶的印象更加的‘刻骨铭心’。
“娘,把缰绳给我吧。”
王芷瑶在马背上挺直了小身板,小手依然死死的抓着胯下骏马的鬃毛,“我先试试,娘可一定要保护我哦。”
蒋氏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王芷瑶身上,并没发现停在马场边上的顾三少,保证:“好,我在后面看着你,瑶儿,勇敢一点。”
王芷瑶接过缰绳,趁着蒋氏不注意用了个巧劲,托着她的枣红马突然向相反的方向奔跑。
蒋氏大吃一惊,“瑶儿。”
“娘,救我,我控制不住。”王芷瑶骑在马上的身体左右摇晃,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跌下马来。
顾三少眼见着王芷瑶骑马向自己所在之处跑来,唇边扯出一抹嘲弄,王芷瑶夸张的‘危险’处境让顾三少伸出了手臂,稳住了少女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们两个胯下的骏马在原地转悠……四目相对,顾三少玩味扶住了王芷瑶的“腰肢”:“野心不小。”
“放手!”王芷瑶的脸是红了,但不是羞红的,而是气红的,“登徒子,你给我放手!”
“你的腰比旁人要粗……”
“啪。”
王芷瑶打掉自己腰间横亘的手臂,顾天泽感觉手臂的骨头都快被王芷瑶一巴掌拍碎了,有蒋大勇血脉的人,是不是都有一股蛮力?
他的胳膊红了一大片并且微微泛着青紫色。
顾三少冷着一张俊美的脸庞,在他发怒前,王芷瑶回以冷笑,“我来,只是借你高贵的身份一用,再敢说我腰粗,下次我卸了你的胳膊。”
借他的身份?顾三少用缜密的智商推测面前明显骑术不错的少女到底要做什么。
他能猜透乾元帝的心思,却看不穿王芷瑶。
王芷瑶向顾三少甜甜的笑着,顾三少后背涌起一股凉意和酥麻,眼看着她袖口露出一根簪子……用尖细的簪头狠戳了一下她胯下的母马,只听马匹嘶鸣,她尖叫:“娘,救我,救我啊。”
她和她胯下那匹受伤的枣红马如同疯子一般的向马场另一侧的围栏撞去。
顾三少手中多出一个硬物王芷瑶用于‘自残’的簪子摊在他掌心。
她什么时候将簪子塞过来的?
少女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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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惨叫穿透了顾三少的耳膜,她的嗓门可真大!京城只怕都能听到她的惨叫。
“瑶儿,别撒手!”
蒋氏见女儿有危险,将王译信的喜好抛到脑后。
她翻身上了身边的骏马,策马扬鞭追上了王芷瑶,冷静地喊道:“夹紧双腿,前倾……稳住,娘就在你身边。”
蒋氏不弱于悍将男儿的骑术让顾三少眼底划过激赏,他很久没见过如此过硬的骑术了,而且蒋氏不仅骑术湛,她……还善于训马。
王芷瑶胯下因为受伤而受惊的枣红马速度明显降了下来。
就算是他,也不见得比蒋氏做得更好,蒋氏……莫非是在马背上长大的?
事关蒋家人,顾三少一向冷静的脑袋有点‘晕’。
西宁伯已经够‘特别’了,蒋大勇的女儿,外孙女……一样的不可捉摸。
被救下的王芷瑶扑进了蒋氏的怀里,那匹受伤被蒋氏再次驯服的枣红马甩着马尾巴,‘受惊’的少女含泪同蒋氏比划着什么……顾三少突然涌起一种第一猎杀虎仔时,被母虎满山遍野追着跑的感觉!
王芷瑶胆子太大,就不怕万一蒋氏救不下她,她摔断了脖子?
她对蒋氏那么有信心?相信蒋氏能安然无恙的护住她?
不对,她在冤枉并利用他!狡诈的女子!可恶至极!
蒋氏将王芷瑶拽上了马,母女两人同乘一骑再次向他‘杀来’。
顾三少下意识将手中的簪子藏在了袖口中,随后他异常唾弃自己藏簪子的动作……自己是被冤枉的,藏着赃物算怎么回事?
“顾大人,容我问一句,我女儿怎么得罪您了?”
“……”
顾三少有口难以辩解,他刚刚在给乾元帝的奏折上泼贵妃娘家一盆脏水,转瞬他就成了欺负‘柔弱’‘乖顺’少女的恶人。
“蒋夫人。”顾三少喉咙滚动,诚实的解释:“并非是我……”
窝在蒋氏怀里可怜兮兮的王芷瑶突然大度的表态:“算了,娘,我想顾三少不是故意的。”
蒋氏搂着王芷瑶的手臂紧了紧,眸光不善并带有警告,“顾大人乃天之骄子,陛下宠臣,您怎么耍都成,请‘放过’我女儿。”
这是请求,还是威胁?
顾三少按了一下袖口中藏着的簪子,他能不能用簪子捅死笑得开怀的王芷瑶?
虚伪,王家的女儿虚伪极了……
“顾大人的爱驹是西北名种,绝影名驹训练得再好也难改野性。”蒋氏“随意”的吹了一声独特的口哨,“在下不才可以让您体会绝影风驰电掣的速度……您小心呐。”
名驹绝影突然撂开四蹄发疯般的狂奔,顾三少只来得及握紧缰绳。
顾三少的身体随着绝影狂奔在马背上摇晃颠簸,他狼狈不堪地控制着‘发狂’的绝影,顾不上那对难惹的母女。
王芷瑶长大了嘴巴:“他不会跌下马吧。”
“瑶儿太心善,容易受人欺负。”蒋氏不忘“教育”王芷瑶,回头看了一眼顾三少,赞赏道:“他骑术湛,你不必为他担心。”
王芷瑶的脸这次是真的羞红了……赞道:“娘好厉害。”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西北名驹的习性。”蒋氏侧转马头,淡淡地说道:“别看了,咱们回去!”
第十八章情丝
王芷瑶坐在蒋氏身前,蒋氏一手护着女儿,一手潇洒地操纵着缰绳。
“娘……再快一点。”
“好。”
蒋氏抖动缰绳,胯下的骏马有了风驰电掣一般的速度,耳畔刮过的风吹乱了蒋氏的发丝,蒋氏肆意的笑着。
此时她忘记了王译信,忘记了王家的祖训规矩……她尽情地享受着策马狂奔,几欲飞翔的感觉。
王芷瑶安心的靠在蒋氏的怀里,今日出来学骑马太值了,蒋氏找回昔日的感觉必然会勾起她很多的回忆,哪怕她依然对王译信情根深种,也会厌倦在王家以夫命为天的日子。
骏马停在庄子门前,在庄子上等候的齐妈妈等人见到马背上母女,惊讶得长大了嘴巴,蒋氏带来的人都是自己的陪嫁,这群人也许脑袋不如王家的世仆转悠得快,然她们是真心为蒋氏好。
齐妈妈惊讶之于,眼角流出了眼泪,夫人自从出嫁后就没再骑过马。
“夫人……”齐妈妈呜咽着,嗓子干哑无法说出更多的话。
蒋氏也晓得齐妈妈等人的心思,在庄子上还好一点,王家……只要想到王家,她就想到了牢笼。
她这几日反思后,对王译信的真情有所怀疑,如同她对王芷瑶说过的,她很难相信谪仙王译信会钟情殷氏。
“娘,您方才太威武了!”
王芷瑶见蒋氏眼里的伤感,明白蒋氏又想到了王译信,拽着蒋氏的袖子,满脸的以母为荣,“我好喜欢方才的娘,我娘是最优秀的女子。”
连顾三少都敢耍,蒋氏的真性情可不是一般的彪悍呐。
王芷瑶之所以选顾三少顶缸,就是因为他身份够‘尊贵’,想着蒋氏总不会为了一点点小事,就对上在她口中惹不起的顾三少!
结果出乎王芷瑶的意料,蒋氏不仅敢惹他,手段还很漂亮!
顾三少即便骑术湛,他回到皇庄也得狼狈不堪……虽然王芷瑶有点担心顾三少会‘报复’,但想到他方才的狼狈样子,王芷瑶心情异常舒畅!
蒋氏摸了摸王芷瑶的脸颊,警告道:“以后你离着顾三少远一点。”
“他会不会报复您?”
“顾三少虽然傲了一点,但也不是小肚鸡肠的男人,你外祖说过,顾三少在有真才实学的人面前一向很谦虚,可这世上,能在才学,心智上稳压顾三少的人太少了。”
“这是外公亲口说的?”王芷瑶一副怀疑的口吻,蒋大勇不是粗鲁的草根吗?
“你外祖屹立朝堂这么多年,是陛下的宠臣之一,你以为他就会撒泼耍赖吗?若不是我执意嫁给你爹,也许蒋家的成就会更高。”
蒋家的成就,不单单指的是爵位,同王家联姻,蒋家并非占了便宜。
乾元帝和开国功臣之后对冠文侯府都存着疑心,蒋大勇有王家这门姻亲,依然做了乾元帝的宠臣,他绝非举世公认的鲁莽的武夫!
骑马之后,泡泡温泉是极好的享受。
王芷瑶磨着蒋氏一起去泡温泉。
她裹着一件小巧的抹胸,游到蒋氏身边……蒋氏的身材真真是辣到了极致,王芷瑶擦了擦羡慕嫉妒恨的口水,“娘……”
“怎么了?”蒋氏靠着池边,向女儿红红的小脸上扬了一把池水,“做甚这么看我?”
女儿的目光太……怎么说呢,仿佛登徒子……蒋氏羞涩了。
“我喜欢娘,尤其是今日护着我,教我骑马,陪我泡温泉的娘。”
王芷瑶从蒋氏火辣的身材上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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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地瞄了一眼自己的小胸脯,自己应该属于还没发育好吧,绝对不是因为瘦身把该丰满的地方弄小了。
“不仅我喜欢,哥哥喜欢,外公也喜欢,还有外祖母和舅舅们,甚至齐妈妈……”王芷瑶抬高声音,对端着托盘送水果进来的齐妈妈问道:“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娘今日马背上的英姿?”
齐妈妈把果盘放到一旁,跪在池塘边,眼角湿漉漉的,不知是因为泪水还是温泉的水汽,“夫人,奴婢……奴婢好多年没有见过肆意大笑的您了。”
“您看,您看,有这么多人喜欢着娘,就算他不喜,他一个对一群,他的喜好不重要呢。我和哥哥是您血脉的延续,外祖舅舅们是您亲人,齐妈妈她们虽然是奴婢,但也伺候您很多年了,是您相信的人……难道在娘的心里,我们一群人赶不上他一个重要?”
“……”蒋氏存了几分的迷茫,“让我再想一想。”
“没有他,我们会陪着您,只有他,没有我们,娘会觉得幸福吗?何况他身边还有殷姨娘!”
“瑶儿。”
“我不说啦。”
王芷瑶适可而止的住嘴,手臂在温热的水底划水,她整个身体平躺漂浮在水面上,水托着她,周围很安静,一切烦恼仿佛都消失了。
不知道顾三少有没有回到皇庄?
她嘴角上扬,同顾三少‘交火’两战两胜!
皇庄寂静无声,守护皇庄的侍卫恨不得化身为木头柱子,没有呼吸,没有思想,也许就不会被回庄时满身灰尘,狼狈的顾三少迁怒了。
顾三少狼狈时,有一种颓废凌乱美,可没有人敢欣赏。
从他黑锅一样的俊脸上,谁都看得出来一向‘碰不得’的顾三少吃了个大亏!
“少爷,奴才给您上药?”
一直伺候顾三少的长随阿四捧着药膏,跪在顾三少脚边,虽然自家少爷练武时也经常受伤,但少爷手臂上印着巴掌印……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打少爷?
顾天泽重新梳洗并换好了干净的衣服,刚才梳洗时,让身边的奴才看到了他手臂上的巴掌印……可恶,王芷瑶!
“这点小伤,不用上药。”
“可是陛下……”
“爷说不用上药!”
“喏。”
阿四蜷缩着跪伏的身子,若是被陛下知晓少爷被人打了,他们这群伺候少爷的人挨板子都是轻的……阿弥陀佛,佛祖保佑陛下永远不知道这件事!
阿二捧着一根乌金簪子,面无表情地说道:“您看这根簪子怎么处置?”
想要嫁给顾三少的闺秀名媛很多,今日顾三少带回来一根簪子,让伺候他的奴才不知该怎么办,簪子明显是女子用的,是定情信物?
顾三少神色复杂的拿过簪子,簪头刻着蔷薇,通体黝黑,食指中指捻动簪子,乌金不如翡翠等发光,但一抹暗金色划过他眼眸,王芷瑶狡诈得意的笑容重新浮现在眼前。
他抬起胳膊,打算将刻着自己‘耻辱’的赃物扔到窗外……
比较多话的阿四迎面飞来一物,他慌忙接住,一看是少爷带回来的乌金簪子,纳闷“少爷?”
顾三少迈步出门,只留给阿四一个背影:“拿走,别让爷再看见它!”
第十九章宠爱
巍峨肃穆,金碧辉煌的皇宫屹立在京城内城的中央,金水,玉桥后,盔明甲亮手持长枪的禁军拱卫着皇宫,禁军严谨任何人无诏靠近皇宫。
灰蒙蒙的天色使得皇宫越发显得肃穆,高不可攀。
随着凛冽寒风天空飘荡起小雪,乾清宫前台阶下,迎着风雪跪着一人,看他身上落下的积雪可知他跪了很长时间。
即便双腿麻木,他也不敢移动分毫。
乾清宫前侍奉帝王的小太监们一个个弓着腰,默默的站在殿门口,他们不敢张望,更不敢给跪在台阶下的司礼监秉笔太监,提督东厂厂都刘公公任何的优待。
刘公公是太监中的二号人物,因为提督东厂,便是前朝的重臣轻易都不敢‘得罪’他。
此时,往日八面威风的刘公公只能跪在乾清宫前,乾元帝罚他,只是因为他没有劝回京城都指挥使顾大人。
在帝王身边侍奉的太监从侧门而出,他虽是奔跑,但脚步宛若狸猫悄无声息。
沿着高高的台阶边缘跑了下,他停在几乎冻僵了身体的刘公公身前,“陛下让您进去。”
刘公公勉强抬起挂着冰雪的眼睑,不敢有任何的大意,毕恭毕敬的朝着乾清宫叩首,“奴婢领旨。”
他双手撑地力的起身,传旨的太监虚扶了他一把,压低声音道“陛下还是很生气,您多当心。”
哪怕陛下明知道是顾三少自己不愿意回京,陛下仍然会怪罪‘办事’不利的刘公公。
被乾元帝当众罚跪的刘公公起码在面上不能有任何的怨言,更不敢说对顾三少不利的谗言,除了天降横祸,自认倒霉之外,刘公公想不到宽慰自己的理由。
这趟去枫华谷皇庄的差事,太让他郁闷了,他进了提督东厂后,就没受过今日的‘惩戒’。
刘公公爬上了台阶,掸掉身上的雪花,跪在乾清宫殿门前,“奴婢叩谢陛下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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