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陌玉
听到王后的这句话,身着墨色朝服的右司空这才站起了身子,他抬起头来第一个看向的是被重兵围困住的楚云笙,在对上他那一双幽深莫测的眸子的瞬间,楚云笙看到了有一抹挣扎之色,但旋即就换做了坚定和冷意。
只一眼,他便错开了目光,抬起头看向主座上的王后,以及也款步走到王座上像模像样的坐下的耶律靳。
“不知道右司空深夜来宫里所为何事?”耶律靳见右司空不主动开口,本就傲慢的态度又上升了两分,他的耐心也渐渐被磨掉,此时看向右司空的目光里已经带上了几分不耐烦。
右司空将他的表情都看在眼里,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微臣听说楚姑娘还在宫里,所以这才想着来接楚姑娘回府,岂料来了这里看到的这一番的景象,莫非陛下是对楚姑娘他们有什么误会?”
闻言,耶律靳面色一沉,他抬手一把拍在面前的案几上,对下面的右司空怒斥道:“孤想要做什么,还要向你汇报不成?!”
第两百二十六章翻脸
见状,右司空的眸子里划过一丝诧异,然而转瞬变换成了了然之色。
还是王后见到场面有些僵持,出面缓和道:“或许右司空还不知道,他们两人勾结元辰伙同越王的罪名已经落实,此时即便是按照律法也理应立即处斩。”
相比于耶律靳的傲慢和逐渐上升的自大和倨傲,王后沉稳了许多,对待右司空也一如既往的客套。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听到这句话,楚云笙觉得这世界上再找不出第三个人有这对母子这般无耻,分明是她故意栽赃陷害,她和玉沉渊协助右司空救出了耶律靳扳倒了越王,而此时,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全都颠倒了是非。
这世上怎生有如此之人!
一方面,楚云笙在为王后的无耻而愤怒,一方面心底里也划过一丝欣慰,因为此时看右司空的神情,至少在这之前他并不知道王后对她和玉沉渊的利用,所以对于迫害阿呆兄一事上,右司空也是不知情的。
最起码,让她还能为此而感受到人与人之间那弥足珍贵的信任,虽然,现在站在右司空的角度,已经帮不上他们什么忙了,除非……
除非他直接跟耶律靳和王后起冲突,然而这样带来的后果对他十分不利,如今为了扶持三皇子耶律靳上位,已经将左司空大长老等人扳倒,放眼朝野,再没有人可以与右司空对抗,也正因为如此,他必然会招致耶律靳的忌惮和猜疑,他今后所走的每一步都要如履薄冰,更何况如今还要为了他们而让他正面迎上耶律靳。
耶律靳这个性子本就难以捉摸且记仇的很,如果因为此事右司空将他得罪狠了,即便现在他表面上放过,他将来也必定会疯狂的报复右司空府。
虽然楚云笙不想死,却也不希望右司空用整个右司空府作为能换回她和玉沉渊的筹码。
然而在她为右司空并非王后同盟而感到欣慰的同时,又愧疚不已,如果不是因为她和玉沉渊……右司空又何至于落得这样两难的局面。
“哦?是吗?”听到王后的解释,右司空的嘴角也微微扬起,露出了一抹冷凝的笑意,他站直了身子,再无半点之前的恭敬,在扫了一眼楚云笙之后,他抬眸直接看向高高在上的耶律靳道:“那微臣敢问新王陛下,是谁将您从越王手中救下来的?”
“哼!你懂什么,孤不过是在利用他们,让他们窝里斗。”对于右司空的质疑,耶律靳丝毫不放在眼里,在看到右司空起身的那一刹那,他的眸子里甚至还藏了一丝杀意。
如果这时候……
满殿都是他的禁卫军和弓箭手,而这人只身一人闯入这宫里,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即便他手握重兵,而他的兵也安排在城内城外,这宫里可并没有半个人。
想到这里,耶律靳的眸子顿了顿,他转过了头去看向王后,然而王后的目光却落到下面右司空的身上,似是并未察觉到他递过去的眼神。
“那么,这么说来,一切都是陛下早已经算计好的了?包括从越王手下救出你?甚至包括王后被越王挟持?”说到这里右司空的目光已经越过耶律靳直接落到王后的身上。
王后这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右司空的神色不对劲,她连忙敛了自己凄凄惨惨戚戚的泪美人样子,抬眸郑重的看向右司空道:“右司空,你听本宫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本宫被越王挟持是真,觉儿被越王关押也只真,只是我们在察觉到这女子是元辰的弟子且心术不正的时候,就利用了她的心思救出了觉儿。”
“哦?是这样?”右司空嘴角的笑意更冷,他扬了扬眉,转过头去,将目光落到楚云笙身上道:“按照王后的解释这么说来的话,楚姑娘是脑子有问题吗?一方面她要伙同越王和其师傅毒害先王,另外一方面还要被你们利用来对付越王,那么,微臣不解的是她到底图的是什么?王后知道吗?”
言外之意,王后的这一番说法显然不能自圆其说。
右司空的话音才落,不等王后找到合适的说辞搪塞过去,就见到耶律靳蓦地站起了身子并一掌拍到了案几上怒斥道:“你凭什么来质疑王后跟孤?孤做什么决定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孤告诉你,不要仗着你手握重兵就可以将孤当做傀儡像我大哥那样**纵,孤如今就是这辽国的天,是辽国的律法,所有的一切都是孤说了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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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耶律靳说完,王后已经抬手拽了拽他的墨色衣角,并对他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然而,此时耶律靳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给右司空面子并故意激怒右司空然后趁机将他永远的留在这里,所以对于王后的劝阻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此时,他的双眸中已经翻涌起了无尽的杀意,即便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楚云笙也能感受到此时他周身所散发的凌厉气势。
她在为右司空捏一把汗的同时,也在为耶律靳捏一把汗。
因为不止是王后看出来了,此时的右司空跟平时那个更讲究中立谦和的右司空完全不一样,此时的他只站在那里,即便是没有说什么,但眸子里已经带上了几分对耶律靳的恨铁不成钢和不满。
耶律靳在这个时候就同右司空撕破了脸皮着实不是明智的选择,虽然他已经是辽国唯一的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然而,那又怎样?若他没有这个能力和品行,那么将来对于辽国的子民来说都将是一场灾难,而这也是忧国忧民心怀天下的右司空所不能忍的。
“够了!觉儿,你今天太累了,也该回去休息了。”王后对耶律靳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看向右司空道:“还请右司空原谅觉儿的出言无状,他也是刚刚经历的变故,一时间还没能从悲恸中适应过来,所以脾气才会如此的暴躁,你知道的,他平时不是这样子的,至于你刚刚所说的楚姑娘他们是冤枉的,不如这样,这事情先缓一缓,等明日我们将先王盖棺下葬,然后再来从长计议这一件事,不过你放心,如果她真的是愿望的,本宫一定还她一个清白。”
闻言,楚云笙差点再一口“呸”出来,这样无耻的缓兵之计,也唯有王后能用的出来。
她心里也多半是料定右司空不会为了他们两人真的同他们母子撕破脸皮,但又怕在这紧要关头本来还可以隐忍的右司空被她这脾气暴躁的儿子一个激怒……做出什么事情来,那么本来对于他们来说一片大好的局势将会瞬间分崩离析,再加上比起耶律靳,她更在意的也是楚云笙之前的那一番威胁,若真的是她身上被她施了毒而这种毒只有她能解的话,暂时先缓和现在的局势,然后也才有机会为自己赢得时间和机会,让她安然无恙,目前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但显然,不仅右司空不会买这个帐,就连耶律靳也对她的这个提议并不赞同,他一拂袖转过身子看向王后,一气之下将刚刚憋在心里的谋划一股脑的倒了出来:“母后!都这个时候了,您还在隐忍退让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如今他手握重兵,已经全然不将我这个新王放在眼里了吗?如今,他只身一人闯入这大殿,这里里里外外都是我们的人,即便是他有十万重兵,而那些人也都在城内城外,远水解不了近渴,根本就不了他,如今,我们只需要一声令下就能将之拿下,而等他一死,那么辽国朝野上下再无一人敢对儿臣不敬,儿臣才是这个辽国真真正正的王。”
“胡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听到耶律靳当着右司空的面都不加掩饰的这么说来,王后的面色当即一变,沉下脸来压低了声音道:“快向右司空道歉。”
闻言,耶律靳却并无半点被劝阻的意思,他眸色一冷,眸底深处划过一丝偏执,只冷冷的看了王后一眼,便转过了眸子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右司空道:“孤没有错,为何要道歉。”
说着,不等王后再度开口,他已经抬手指着右司空道:“来人,给孤将此逆贼拿下。”
他的话音才落,四下里那些穿着墨色铠甲的禁卫军和弓箭手齐刷刷的亮出了佩剑搭上了弓箭,将刀锋和箭羽对准了右司空,让人毫不怀疑只需要耶律靳一声令下,当场就能将右司空射成筛子。
然而,即便是面对如此多的刀剑和杀招,右司空依然面不改色,他从容的站在原地看向悠然的坐在王座上等着验胜利成果的耶律靳,颇为失望道:“微臣以为,诸位皇子中,唯有三皇子可以担当重任,可以成为一代仁君,却不曾想到,微臣也是看错了……先王也看错了,大概他也想不到你们母子竟然是有如此蛇蝎的心肠。”
闻言,耶律靳的嘴角划过一丝冷笑,他高高的扬起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右司空道:“都死到临头了,还要跟孤说这些大道理,孤也不妨告诉你,这些年孤过的有多么隐忍和退让,为了不让两个哥哥提防,为了不让朝中的人非议孤有着一半的外族血统,孤不得不几番浪迹天涯做出喜好诗词歌赋的样子,不得不做出对这王位一丝一毫都不在意的样子,甚至不敢在朝中不培植自己的一个势力,表面上还要做出一副得体大度的样子,你知道孤多辛苦吗?!”
一声声,一句句,都在斥责,都在诉说着自己的压抑,说到最后的时候,耶律靳整个人的情绪已经有些崩溃和暴走,他抬手一挥,对那些待命的弓箭手道:“放箭!”
“不要!”
耶律靳的话音才落,就被王后一声呵斥制止住了。
“母后,你这是做什么?”看到到了这个地步了王后还要阻止,耶律靳面上划过一丝不悦,但在王后面前还是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平静道:“现在依然撕破了脸皮,你觉得儿臣还有别的选择吗?”
闻言,王后扬起了手,忍不住就要朝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的脸颊上落下,但最后还是没有忍心落的下手。
见状,耶律靳彻底被激怒,他腾的一下子起身,对王后道:“母后,你想打我?为什么!”
最后三个字,已经带上了几分歇斯底里。
王后眼底里划过几分不忍,但还是咬牙道:“你太冲动了,快,向右司空道歉!”
“凭什么!我不!这一切都已经在我的掌控中了,我凭什么还要受制于人!”
说着,不等王后再开口训斥,耶律靳已经转过身子对那些还愣住的弓箭手呵斥道:“还愣着做什么!到底谁才是这辽国的王!给孤将此逆贼拿下!”
没有想到局势会突然恶化成这样,虽然之前觉得不安,但是却也没想到耶律靳竟然会真的在这个时候对右司空动手,楚云笙的一颗心随着耶律靳的一声令下给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此时她都已经是笼中鸟,在做着困兽之斗,完全挣扎不出去,更何谈去救右司空,在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一瞬间,她紧张的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害怕看到那让人感觉到悲壮和愤怒的场面。
因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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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却已经来不及了,她一声惊呼才划破喉咙,右司空的身子已经犹如游蛇般灵活的一转,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将身子转了过来并抬手将那一支携带着凌厉的杀招的箭夹在了两指之间。
这一瞬间,楚云笙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被右司空夹在了两指之间的箭上。
所有人都知道右司空手握重兵,但是却没有人知道他竟然还有如此了得的身手。
而在所有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前,右司空的嘴角已经再度挂上了一抹笑意,那笑带着几分冷和嘲讽,就跟之前他在下面下达那一句拿下耶律靳的命令的表情一模一样。
同时,他的手腕一抖,那支刚刚还完好无损的被他夹在指尖的箭瞬间犹如将将离弦一般,携带着比从耶律靳的弓下过来时更为凌厉的呼啸声破空而去。
耶律靳反应也不慢,当即脚腕一转就向一旁退去,而这一退就落到了身后那三个已经设置好的杀招之中,他躲过了右司空莫珉的这一箭,却已经来不及躲开这三人搁置在他脖颈上的剑。
高下立分。
然而,他们三个人将耶律靳拿下的瞬间也都停住了手中继续的杀招,所以那三柄剑堪堪的停在了耶律靳的脖颈间,没有再近一步。
“莫珉,你够了!”看到耶律靳被制服,这一次是彻底的激怒了王后,她眸中杀意一现,冷声道:“来人!暗卫!”
她的声音不大,但却具有十足的穿透力,即便是在殿外的石阶之下也应该能听到她的这一声命令。
然而,等她的声音消散在了大殿之中的时候,外面却并没有一丝的动静,王后等了等,依然没有风吹草动,她面色一僵,身子有些摇摇欲坠道:“你……你做了什么?”
她的声音才落,就看见大殿外突然闪进来一道天青色的身影,那动作太快,快到所有人根本就没有捕捉到这人的样貌,更没有看清楚他的动作。
而带大家眨了眨眼睛的功夫,他人已经站在了右司空的身侧,天水之青的衣袂因为一路掠过来而带起的一阵风而缱绻飞舞,越发衬托着他那张带着银质面具的下巴致绝伦。
他不看所有人,目光只落到楚云笙一人的身上,在看到楚云笙被困在这间小隔间里的时候,他的眸色一紧,然后道:“让。”
一个干涉无比的字自他的喉头吐出,别的人也许还没有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差不多喜极而泣的楚云笙在听到这个字的时候,瞬间回复了心神并抬手拉过玉沉渊转到了一边。
他们的身子刚站稳,就见到阿呆兄不知道是用的什么手法,总之所有人都还没有看清楚他的动作,他就已经夺过了旁边的一个禁卫军手中的剑并踮起脚尖运气了轻功在半空中翻转了一周之后,将已经蓄势好的内力催动到了掌心再传递到了剑上“砰!”
一声巨响,之前挡在楚云笙和玉沉渊面前的这半屏风半墙的阻碍再也没有了,而阿呆的出手也算计的刚刚好,那些被剑气击碎的木屑和石头悉数都避开了他们两人。
两个人毫发无损的从阿呆兄硬劈出来的“门”里走出。
看到阿呆兄的出手,楚云笙也就彻底的放了心,看来耶律靳所说的巫蛊和毒还没有来得及下。
一直被忽视的王后这时候也从对阿呆兄的出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见右司空没有回答她刚刚的问话,她又道:“为什么?你是有备而来!是不是这一切也都是你算计好了,只等着将我们母子杀死再这里,你再顺理成章的霸占了这个王位?”
闻言,右司空这才从已经安然无恙的楚云笙和玉沉渊的身上转过了眸子,并看向王后道:“王后以为,人人都像你们母子这般于算计?你以为人心都像你们这样险恶?”
“你说什么?”
耶律靳似是没有听懂右司空的话,不由得重复道:“你知道什么?”
他们对于楚云笙所做的事情旁人根本就不知情,就连楚云笙和玉沉渊自己也是在今晚才得知的,所以,所有的这一切右司空怎么可能知道,然而现在看他的神态和语气似是一早就已经知道了一般。
所以王后和耶律靳才不解。
右司空一眼便看穿了他们的疑惑,倒也不瞒着他们,直接道:“也许王后和三皇子并不知道,从之前散朝之后,在听说楚姑娘两人被人带到了这后面的小隔间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殿门口守着,而偏巧下官的六识过人,这等距离还是可以听得清楚里面的谈话的,所以你们也不必再演戏了,你们所做的一切下官都已经知道了。”
“呵呵,那又怎样?孤不信你敢杀了孤,你要知道,如今孤作为如今皇室的唯一血脉,只要孤一死,这辽国的天下必然打乱,而百姓必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你现在看着表面上群臣对你畏惧,却又如何堵得住这天下悠悠众口,又如何能抵得住这世上的贪慕之心,所以,一旦你杀了孤,那么你……离死也不远了。”
“哦?是吗?”右司空悠悠然的上前了一步,明明他的身量跟耶律靳差不多,然而此时满殿的人的眼里都觉得他气质卓然居高临下,而象形之下耶律靳就显得丑陋不堪,听到耶律靳的话,右司空垂眸,故作深思状,就在耶律靳心底里划过一丝自得以为他要害怕的时候,却见右司空又冷笑道:“那也是以后的事了,相信依照律法来判,三皇子也等不到看到微臣的那个时候了。”
“你无耻!你个逆贼!你才是最有心机的那一个!”看到右司空的表情,耶律靳心底里一慌,也再没有之前的自得之色,此时他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破口大骂出来。
“阿爹”
这时候,一个还带着几分稚嫩的声音自大殿门口响起,紧接着,殿门口出现了一个漂亮的孩子。
而这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带着楚云笙和玉沉渊潜伏进了皇宫的莫离。
第两百二十八章暗箭
他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在走进大殿的一瞬间就已经牢牢定格在楚云笙身上,见到楚云笙毫发无损,莫离面上的紧张和凝重表情才蓦地一松。
“阿爹。”
见到楚云笙对他点了点头,示意无碍,莫离这才从楚云笙身上抽离了目光转到自家老爹的身上,“离儿说的可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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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右司空点了点头,看着从殿门口一步一步走近跟前的莫离,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无奈道:“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么这条路走下去,就不能后悔。”
虽然不知道他们父子俩之前达成过怎样的协议,然而此时见到他们两人的表情都格外的凝重,莫离双眸中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他对着右司空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候,一声冷笑突然打破了这安静的局面,而那个发出冷笑的人不是旁人而是被弓箭手对准了在原地不能动弹的王后。
她冷笑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你只是利用我们母子的手除去所有的障碍,再将我们母子除去,最后这辽国的天下再也没有人奈何的了你,说我们无耻,你才是最无耻的人。”
听到这句话,右司空面上倒没有多少惊讶,他眼底里划过几分无可奈何的神情道:“下官若是有心,早不会现在才动手了,看来在王后的眼里,这世间所有的人都跟你们母子一样,多说已经无益,我会将你们交由三司会审,到时候改定什么样的罪,自有论断。”
说着,右司空扬了扬下巴,示意禁卫军将这母子两人带下去。
这些禁卫军其实在右司空准备要协助三皇子对付越王的时候就已经换成了是自己的心腹,只是这一件事还没有来得及向王后说明,因为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
而王后却一直以为这一批人是在越王倒下之后别无选择跟随了她和耶律靳的人。
所以,才会在今日大殿上闹出这么一出本来想害死右司空却反过来害了自己的戏码,而至于那些潜伏在外面的皇家暗卫……今夜右司空为了以防宫里发生意外,派兵将整个辽王城都围了起来,那些人即便是插了翅膀也飞不进来。
在楚云笙玉沉渊进城的时候,他们还在城外一里开外的驿站里焦急的等待,所以怎么可能埋伏好了就在外面。
而今晚王后和耶律靳成事的如此顺利,也不过是完全借了右司空的势,而在这种能掌握全局的情况下,右司空都不曾想过有半点不臣谋逆之心,是他们硬生生的逼迫他不得不反抗。
想到这里,王后的面上已经带上了几分灰败之色,她蓦地抬眸,看向始终站在楚云笙身边一言不发的玉沉渊,就在她抬眸的瞬间,她的眸子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并声音颤抖道:“阿竹……你倒是说说话啊,我毕竟是你的母亲,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我们母子带走打入死牢?我知道之前是娘亲不对,娘亲现在知道错了,你给娘亲一个机会好不好?阿竹……”
见到她突然转变了态度改为去求玉沉渊,楚云笙恶寒的直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不等玉沉渊开口,楚云笙先道:“我可是记得在一刻钟以前,你要下令将我们乱箭杀死的时候可并没有记得起你还有这么一个儿子,而且你不是说你只有耶律靳这一个好儿子吗?自己说过的话,怎的这么快就要打脸了?如此恶心的你,根本就不配做他的母亲,更不配提这两个字!”
“你懂什么!他毕竟是我的儿子,是我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做娘亲的怎么可能真的杀了他,我……我不过是同他开一个玩笑罢了,阿竹……”听到楚云笙的话,王后眸色一沉,恶狠狠的瞪了楚云笙一眼。
这个眼神太过恶毒跟之前要杀他们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然而等她再转回目光落到玉沉渊的身上的时候,已经带上了几分祈求和动容。
如果不是已经看穿了她的为人和诡计,一般人都要被她这样楚楚可怜的样子所迷惑。
“够了!”
沉默了许久的玉沉渊终于出声打断了王后接下来的话,他抬眸,眸子里并无半点情绪和波澜,只是平静的看着王后,像是看一个陌生人,而他的声音则冷的犹如从冰窖里刚刚盛出来的寒冰,“我叫玉沉渊,你的阿竹早在很多年前就死了,被你亲手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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