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陌玉
而不等楚云笙说话,却听见墙上又有三道黑影掠了下来,待站定,楚云笙才看清,一人是凌锐,另外两人,分别是玉沉渊身边的两个穿紫色衣服和绿色衣服的女子。
一时间,楚云笙心底里有了一个猜测……莫非之前在赵勋的偏房里,她感受到的那两股若有似无的高手气息是这两个女子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解释了为何在赵勋被杀死之后,这两道气息却像是突然失踪了一般,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前厅失火……也是她们和凌锐一起的手笔?
似是感受到了楚云笙的疑惑,玉沉渊抬眸对楚云笙笑了笑:“看来,如姬姑娘不仅舞跳的好,这勾魂摄魄的本事更胜一筹呢。”
闻言,楚云笙的面色黑了黑。
他到底是对自己刺杀赵勋的那一幕知道多少?如果那两个女子真的是躲在暗中准备接应她的话,那么她们又看到了多少?向玉沉渊汇报了多少?
想想,楚云笙就觉得……简直太尴尬!但转念一想,她杀她的人,用她自己的方式,又不是真的偷人抢汉子,就算是,又几时要轮到他来置喙,想到此,刚刚浮现在眼底里的尴尬也化去了几分,正要开口,然而不等她答话,玉沉渊已经敛了目光,转过了身子,跳上了已经准备好的马车上,马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一脸不解的楚云笙站在冷风中。
不知道玉沉渊这话到底是为了讽刺而打趣呢,还是为了打趣她而这般讽刺,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今晚的玉沉渊有点反常!
不过,现在她也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玉相今晚到底哪里不正常了,因为整个赵府已经沸腾起来了,现在不逃,只怕再难逃掉,再不迟疑,楚云笙同花舞凌锐一起,坐上了另外一辆已经备好的马车上。
统领府里的宴席才结束没多久,是以,门口停放的马车也都才陆陆续续接回自家的主子,再加上突然走水这一事儿,剩下的客人唯恐避之不及,所以这时候从正门口驶出来的马车轿子也还是很多的,向着各自的府中疾行而去,所以绕过了偏门,走到了大街上,楚云笙一行的马车混在这里面,也并没有引起什么关注。
在马车上,花舞向她汇报了这一晚的情况。
偏院里那两道若有似无的气息,确实是玉沉渊身边的两个女子的,而且,在她们隐在暗中的之时,就已经私底下跟花舞他们达成了共识,等确定楚云笙这边顺利得手,他们分出三人将从库房带出来的今日寿宴用剩下的烟花炮竹放在了前厅点燃了……后面的事情楚云笙就知道了。
听起来简单,实际上操作起来难度系数有多大,不用细想也能猜到,只是之前楚云笙想不明白的一点,那个乐师为何会恰巧那个时机出现,并帮助了自己,花舞的一句话就解释了清楚。
原来,那人是隐身在醉乡居的一名天杀成员。
那人的演技之好,隐匿内力手法之高明,不由得让楚云笙都自叹弗如,想着改日一定要好好膜拜一下。
一路顺风顺水的回到了落脚点,楚云笙已经是累极了,困极了,也饿极了,实际上,她今天一天都在拼命,一天都在奔走,一天都没有吃半口粮,但是她现在只想倒头扑到床上,好好的睡一觉。
才从后门翻墙而进,不等楚云笙为今夜的事情而真正的舒一口气,却险些被面前的两双直勾勾的眼睛盯出四个窟窿。
阿呆一如既往的坐在她所住的房间对面的屋脊上,如玉雕一般,目光如炬的看着她,隔着老远,她都能感受到那目光里的寒气。
而院子里,石桌边,一动不动坐着的那个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意的林叶霜更是恶狠狠的盯着她。
这两人,一上一下,虽然都带着不同程度的怨怼,但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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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的杀伤力却是旗鼓相当……都是格外的巨大!
“呵呵……那个……阿呆兄……林女侠……”
楚云笙干笑了两声,正在想着今日为了不带上这两只所以找了个借口自己溜走了一事该怎么解释,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屋脊上的阿呆如同闪电一般,眨眼间就掠到了她身边,不等她再度开口,他却身子一倾,突然凑到了自己面上,隔着那一张在月光下散发着莹莹光泽的青铜面具,楚云笙都能感受到他在用鼻子用力的抽气声。
“你,受伤了?”
措不及防的被一贯孤僻有洁癖的阿呆凑的这么近,楚云笙一时间没能适应,也忘记了反应,所以呆愣了一下。
然而,就是她呆愣的这一下,身后不远处坐着的林叶霜已经如幽灵般的转到了她身后,一把提过了她的领子,抬手就开始毫无顾忌的在她身上左摸摸,右摸摸,嘴里大声嚷嚷道:“伤了?伤哪儿了?快来我看看!”
而因为这一声,之前安安静静守在门口的春晓也几步上前,往她面前小跑了过来。
“姑娘……你伤到哪里了?”
这一天经历了太多事情,几次危机关头直面生死,在虎威大营,在赵勋府中……楚云笙无时不刻都是强撑着力气并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哪怕是成功从赵府上逃了出来,哪怕她长舒了一口气……却哪里抵得过现在,见到他们几个的反应之后,这一刻心底里那种彻底的松了戒备和放松下来的安心。
而不等楚云笙才喘出这一口气,林叶霜已经趁机摸遍了她全身,发现并没有什么伤之后,今天积郁了一天的怨气终于忍不住爆发,她一巴掌按到了楚云笙的肩上,控诉道:“枉我那般信任你,甚至还不惜为了你暂时都将那宝贵的名节抛到脑后了,可你今日却扔下我独自跑去冒险了,你把我置于何地,把我们家皇太孙殿下置于何地?万一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来,莫说我想要叫他赐婚的事情泡了汤,只怕我们家全家都要受到牵连……”
后面的话,楚云笙几乎没有听进去,因为就在林叶霜那没有个轻重的一巴掌下,她的身子不稳,就直接的栽倒了下去。
困极了,累极了,饿极了的身子早已经到了临界点,全身上下紧绷的弦才一松开,因为林叶霜的这一巴掌,整个人便直戳戳昏倒了下去。
好在阿呆反应极快,在大条神经的林叶霜没有发现过来,还在絮絮叨叨的时候,阿呆已经抬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抱回了房间,放到床上,然而放躺下之后,见她还没有转醒,阿呆显然有些急了,转过身去,就要去拽后脚跟着进来的春晓,对她指了指床上的楚云笙。
虽然他没有说话,但从他的眼睛里,春晓也读出了他心底里的焦急,她几步上前,抬手把了把楚云笙的脉,又探了下她额头,这才转头对阿呆和同样一脸焦急的林叶霜道:“应无大碍,只是太累了,我马上叫人去找信得过的大夫来再瞧瞧,你们也都守了一夜了都去歇息吧。”
虽然她这么说,但那两人哪里肯在这时候离开。
直到请了大夫来,说了跟春晓一样的诊断结果,这两人才齐齐松了一口气,但却依然固执的都不肯离开,守在楚云笙的床前。
所以,等楚云笙因为累极,陷入昏迷的那沉沉一觉醒来,见到的就是他们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分左右两边站在自己的床前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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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抢她茶?
好在这两人像是很有默契一般,都安静的站在一边,而且并没有之前楚云笙才回院子的时候那样一副准备兴师问罪的模样,见她醒了过来,两人都松了一口气,一个继续飘到了对面屋脊上,一个回了自己的房间,不打扰楚云笙的休息。
等他们走后,楚云笙眼皮一沉,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到第二天中午。
等楚云笙睁开眼帘,脑袋逐渐清醒过来,发现已经中午的时候,惊的差点从床上蹦了起来。
她匆忙的梳洗好了,才推开房门,只见春晓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昨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雪,而且,看这纷纷扬扬的架势,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楚云笙跨出门槛,对春晓抬眸一笑:“今天倒是个好天气。”
屋顶上,院子里,梅树上,到处都积了雪,就连屋檐下都落了厚厚的一层,踩在上面,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一看到雪,楚云笙第一个反应就是抬眸去看对面屋脊上是否有阿呆的影子,在看到屋顶上空无一人之后,她又反应了过来……阿呆只是孤僻,又不是傻,哪里会在雪里坐上一整晚的。
才嘴角微扬,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意,却见廊檐下咻的一下,掠过了一道天青色的影子。
下一瞬,阿呆已经站到了她面前,手里还捧着一封油纸包,将那散发着热气腾腾的香味儿的一团东西塞到了她手中。
这是给她留的吃的东西?楚云笙有些疑惑的抬手接了过来,抬眸想透过他那青铜面具看清楚下面的表情,然而这人已经如同出现时候那般,脚步一抬,就闪没了身影。
简直来无影去无踪,如鬼魅一般。
楚云笙苦笑,抬手正打开阿呆带给她的油纸包,就听见春晓在旁边笑着解释道:“今早厨房做了小笼包,我看他装了很多去,以为他特别爱吃呢,原来才是给姑娘留着的。”
油纸包还没有打开,里面那勾起了楚云笙胃里馋虫的包子香味儿已经透了出来,她尝了一个,口感软绵,鲜香不腻,口感好极了,那味道一直从口里暖到了胃里。
什么时候,阿呆也学会关心人了?楚云笙很是欣慰,一边忍不住多吃了几个,一边,听着春晓跟她汇报现在城中的布防,还有她吩咐下去的事情办的如何。
等几个包子下肚,楚云笙浑身上下的力气和神头也已经完全恢复了,将春晓所汇报的几个遗漏的细节提了出来,让她继续跟进,而她则回了房,写了一封信函差花舞给孙应文送了去。
将今晚的所有安排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确定了没有什么遗漏或者疏忽了的,楚云笙才从房内走了出来,打算去街上走走,离晚上的行动还有半天时间,她还有足够的时间给自己放松一下。
这样想着,便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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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步子走出了院子,却哪里晓得,她前脚刚出院子,就迎面碰到了那一团火红的身影,翻墙而来,比她那一身红辣辣的衣服更为夺目的是她后背上背着的那一柄斧头,在纷纷扬扬的雪里,闪烁着寒芒。
“呀!可算是醒了,”人才落地,林叶霜已经对楚云笙裂开嘴笑的比冬日里的阳光还灿烂了,“我以为你至少要睡到明天呢,哎?这是要出去?”
后面一句话的时候,楚云笙明显的感觉到空气里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想了想,她往旁边退开了一步,才点头道:“出去走走,赏赏雪,赏赏梅也是不错的。”
“那,我们一起去吧!”说着话,不等楚云笙答应,林叶霜已经蹦到了她身边。
看着她背着这么重的一把斧头,分明轻功差的惨不忍睹,却还能健步如飞,这一点,着实让楚云笙佩服不已。
想到此,楚云笙好奇的点了点她背上的斧头,问道:“林女侠,你平时都背着这个,腰不会疼吗?肩膀不会疼吗?”
林叶霜一边跟上了楚云笙的步子,一边摇头笑的没心没肺道:“早习惯了呀,我小时候习武,又没有天分,连最简单的轻功都练不好,所以就只好练些蛮力可以促成的功夫咯。”
楚云笙跟她并肩,慢悠悠的出了院子,绕过了春晓他们设下的阵型,朝前面大堂里走去。
这处落脚点设计的极其妙,从后院看似是在僻静的街上,实际上转过了几个院子之后,正门正开在卫王都里最热闹最为宽阔的长安街。
正门上,还挂着茶楼的招牌,做着正儿八经的生意,实际上这茶楼里上至店主账房,下至小二后厨打杂的,都是姑姑分布在民间的暗卫扮演的。
下雪天,茶楼的生意比平时要好上几分,楚云笙带着林叶霜到了大堂,对店小二使了一个眼色,就直接从楼梯上了二楼,找了一间靠窗正对长安街的雅间坐下。
她抬手将小二端上来的热茶给林叶霜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才好奇道:“虽然,放眼天下,楚国和卫国的民风是最为开放的,对女子的禁锢也相对的少一点,但按理说,你是林家的千金大小姐,族里虽然不会反对你习武,但至少从小也会强迫你学习琴棋书画女工一类啊,即使不习武,你身边也有大把的护卫足以保证你的安全,既学不好武,却又为何这般为难自己?”
林叶霜的这一身寻常汉子都望尘莫及的蛮力,绝非是一朝一夕所练成的,而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姑娘,放着好好的千金小姐,金娇玉贵的生活不过,要这么苦练力气,学这蛮力功夫?
这话似是也戳中了林叶霜的心口上,她本来大大咧咧的性子,脸上从来都带着爽朗无所谓的笑容,因为这句话而敛去了笑容,楚云笙看向她的眼底,只觉得这一瞬,她的眼底里,有一缕自己看不懂的深情和温柔在流淌。
只见她揭开茶盏,吹开了面上的茶沫儿,叹息了一口气,才道:“是为了小元子。”
“嗯?”
则会,轮到楚云笙惊讶了,林叶霜女侠如今这般力大无穷让人望而却步,是因为二元?
不等,她做出猜测,却听林叶霜已经抿了一口茶,徐徐道来:“我们两家是至交,所以父辈自幼就给我们订了亲,但是,小时候的小元子,体弱多病,而我又天生愚钝,学不好文,更学不好功夫,所以,每天我们一起从国子监上了课回来,都会被其他贵族家的孩子嘲笑,他们会拿着我们两个当笑柄,说着各种难听的话,说他是病秧子,说我是个小傻子,病秧子娶了小傻子……有时候甚至还会用石头扔我们……”
“那你们身边的书童呢?护卫呢?”
“在国子监里上学的,都是朝廷重臣乃至皇族的孩子,哪个身份又低了呢,那些护卫只能当做是小孩子们的玩闹,不敢贸然出手,也不会回去跟家里禀报,也许即使是禀报了,家里的大人们也只当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因为两家孩子的缘故而生分了朝中那些微妙的关系,所以……我是从那时候起,决定要好好练武,再苦再累都不怕,我要保护他,没有天赋,学不好轻功,便从体力练起,跟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样,学一点拳脚功夫,会些剑招就可以,我想的是,再有人欺负他的时候,我可以为他挡下一切伤害,而后来发现,我果然适合练斧头,哈哈。”
说到最后,林叶霜已经自顾自的爽朗的笑了起来,然而那笑声里包含着多少过往的辛酸和无奈,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她见到的二元,不但是个绝顶高手,还是个性格活泼的有些过头的少年,同今日里林叶霜口中听到的完全不一样,这些年,他们这两人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林叶霜对她的小元子情根深种自是无疑,那么对于二元来说,林叶霜又是怎样的存在呢?想起一次次提及他那未过门的妻子的时候,二元那般的表情,到底是真的抗拒,还是只是开着玩笑掩盖自己内心的某种情绪?
这些,楚云笙都不得而知,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连自己的感情都参不透,更何谈去分析别人,想了想楚云笙垂下眼帘来,喝了一口茶,将眼底里的情绪掩盖了下去。
不等她这口茶喝完,却见窗户下喧闹的街道上,突然安静了不少。
她放下茶盏,转过身子向另一边看去,才见到,街道的那一头,出现了一座半敞着的撒花云帐步撵,由四个壮汉抬着,步撵的周围分别站着四个妙龄女子,每行一步,都将手中篮子里的花瓣向周围撒下一把。
那步撵便踏着花香,一步步自那头,向楚云笙这边行了过来。
那步撵之上,姿态慵懒的半躺着的人,不是玉沉渊还会是谁?
一见到那步撵的一瞬,楚云笙就觉得头有些大了,玉相每次出场一定要这么高调这么拉风吗?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生存环境或者成长经历造成了这位这般张扬肆意的性子?楚云笙很是好奇。
但是想想,他来的正好,她本来也是要去找他的。
而事实证明,不需要楚云笙主动上前,玉沉渊的目标就是这酒楼,准确的说,是这酒楼之上的她。
在所有人叹息和倒吸凉气的声音中,玉沉渊走下了步撵,目不斜视,直接进了酒楼,才到大厅,就迎上了楚云笙的目光。
两人在对上目光的那一刹那,本来还很喧嚣的茶楼,似是突然来了一场狂风骤雨,所有的声音都被淹没,所有的嘈杂都了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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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楼上坐着的翩翩少年和楼下站着的绝色男子身上徘徊。
玉沉渊对楚云笙抬眸一笑,不等她邀请,他已经提起步子自顾上了二楼进了雅间。
而他身后跟着的四名女子则止步于门口,并在他进去之后,放下了楚云笙和林叶霜之前没有拉下的竹帘。
随着竹帘被放下,立刻就将楚云笙林叶霜和玉沉渊三人所处的地方与整座酒楼隔成了另外一个独立的空间,小小的帘子也打断了所有人或带着探究,或带着惊艳的目光。
楚云笙拿着茶盏,对玉沉渊抬手一引,笑道:“什么时候玉相低调了,我才是要好奇了。”
玉沉渊似是没有听出来她这话里的嘲笑,自顾在楚云笙身边坐了下来,随着他一靠近,他那一身奢华浓郁的香味瞬间将楚云笙包裹住了。
不似苏景铄身上带着的那种沁人心脾的清香,玉沉渊身上似是与生俱来的带着一种与他性子一样的,浓烈的近乎霸道的气息。
“恰好路过,玉公子好小气,也不请我喝杯茶吗?”
在带着林叶霜来喝茶的时候,楚云笙并没有想到玉沉渊会来,所以小二上茶的时候,也只拿了两个茶盏,一时间,楚云笙不解他这是何意,而玉沉渊却已经探手向楚云笙手中握着的茶杯抓来。
而这杯茶,是楚云笙刚刚喝过的。
就在楚云笙愣神的功夫,刚刚还摩挲在她指尖的青瓷茶盏已经到了玉沉渊的手中,他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握着茶盏,似笑非笑的看着楚云笙诧异的目光道:“玉公子似是不欢迎本相的到来?”
楚云笙眼底里划过一丝惊讶和不解,不过也转瞬即逝,面对玉沉渊这样的狐狸,只有不动声色,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被他看出窘迫,才不至于落了下风,否则的话,都会正中下怀,被他取笑了去。
对付腹黑皮厚老谋深算的狐狸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比他更腹黑皮厚更老谋深算。
若干次跟玉沉渊交锋之后,楚云笙悟出来的真理。
所以,即使是看着玉沉渊拿着她刚刚喝过的茶盏,含笑饮下,楚云笙面上依然从容镇定的答道:“自然要请的,但既然玉相喜欢我这杯茶,让给玉相喝了就是。”
说着,楚云笙嘴角一咧,对着玉沉渊越发笑的温婉道:“只是玉相不要嫌弃我早上才吃了韭菜馅儿的肉包子还没漱口就是了。”
“噗!”
闻言,旁边的玉沉渊面色一暗,还没说话,却见楚云笙对面坐着的林叶霜已经忍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好在楚云笙躲闪的及时,否则,林叶霜的这一口茶,只怕正好让她漱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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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玉相的婚约?
林叶霜当即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摆手尴尬的笑道:“我去看看阿呆兄去哪儿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说着,她的人影已经一溜风的不见了。
玉沉渊的面色已经缓和了过来,他放下茶盏,抬手托着腮,看向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若有所思道:“说起来,我很是好奇你那位阿呆兄,是什么来历?”
阿呆的来历,楚云笙都不清楚,不仅仅不清楚他的来历,连他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
只知道,他或许跟辽国那位深宫中的皇后有些千丝万缕的关联,否则的话,当年辽皇后也不会请求师傅不遗余力的救治他,但辽国人极重视皇族血统,也不可能会让皇族的子弟流落民间的,所以最初楚云笙还猜测过有没有可能阿呆是辽国的某一位生下来就有不足之症所以不受宠的皇子,但后来查过辽国的皇族族谱,她几乎可以确定,他并非是皇族中人。
关于他的身世,估计也只有师傅才清楚罢。
或许,苏景铄也知道一点,不过之前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也没有向他问起。
其实,不管阿呆是什么身世,家族背景如何,他都是阿呆,是那个永远带着青铜面具,一直将外面的世界与自己隔离开来的偏执单纯的少年。
楚云笙不知道玉沉渊何以会对阿呆的身世产生兴趣,这还是他头一次用这么正儿八经的态度向她打听一个人。
但是她所知道的答案恐怕要让他失望了,楚云笙抬手,将窗户往上推了推,拉大了缝隙,外面肆掠的风转眼间就席卷着从那缝里钻了进来,让人且冷,且清醒,楚云笙没有看玉沉渊,只把目光落下面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淡淡道:“他是我师傅领养在身边的孩子,性子比较单纯偏执,所以对功夫的造诣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和专注。”
“领养?多大的时候领养回来的?”玉沉渊回了落在外面的目光,转过眸子里,认认真真的瞧着楚云笙,似是想从楚云笙的目光里看出她的话里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他追问道:“你可知他这性子,是与生俱来的孤僻和内向吗?”
楚云笙也不避让他探究的目光,耸了耸肩,摇头道:“谁知道呢?”
说着,不等玉沉渊继续追问,楚云笙反问道:“怎的?看来玉相对我家阿呆兄很感兴趣?”
闻言,玉沉渊轻笑一声,笑声很轻,几不可闻,但楚云笙还是听到了那气息里带着的讽刺意味。
只是这声讽刺,到底是嘲弄自己呢,还是阿呆,她就不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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