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主角忘了他是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菊长大人
“……”很有道理,谢爻无言以对。
“但现在,还不是爬到九叔榻上来了?”黛蓝的眸子有种纯粹的侵略性,让谢爻招架不住。
“你以为人人同你一样?再说,你从小就爬我被子里了,就没正经过。”
“那九叔如何判断,沈易正不正经?”
“哈……?”
“他每年千里迢迢从南境歌川来到北境,为何?”
“不是与你说,送酒。”
“九叔想得太简单了。”
“沈易这孩子就是这么简单。”
“九叔忘了当初是如何一步步被侄儿吃定的?”
“呵呵,忘不了。”
“所以,侄儿担心九叔重蹈覆辙。”谢砚轻轻的啄了啄九叔的喉结,俏皮的温柔。
谢爻嗤的一声笑了:“你以为,所有人都同你这般瞎啊。”
……
最终,还是谢爻赢了。
两人出了屋子来到前厅,意料之外的沈易已经做了一桌饭菜,虽味不香色不美,倒是十足的心意。
“前辈,砚叔叔,我胡乱捣鼓了些菜,第一次下厨可能滋味不是很好……”
谢爻一张老脸刷的一下红了,自己和侄儿缠缠绵绵,反倒让来做客的后辈去做饭,成什么体统……
“易儿,辛苦你了。”
看沈易还愣愣的站着,谢爻晓得这孩子讲规矩,前辈不坐他绝对不敢坐,于是只得拉开凳子,一屁股坐下的瞬间面色微变。
谢砚看在眼里,取了只垫子递过来,云淡风轻的:“九叔,用这个会好受些。”
“不……不用了罢。”谢爻神色微闪,很是心虚。
“不要勉强。”狭长的眸子扬起一丝涟漪,片刻又不着痕迹的敛了去。
“……”谢爻淡淡的扫了一眼无波无澜的砚儿,嘴角抽了抽,很顺手的拿过垫子,耳朵尖儿都红透了,心中盘算着,秋后算账。
沈易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也红着脸垂下眼,装作一无所知的淡定,用灵力将桌上四个菜微微加热了番。
他确实没下过厨,摆在盘中的都是极简单的菜式,炒鸡蛋,蒸鸡蛋,白菜炖豆腐,拌茄子。
“前辈,这菜可能不好吃。”看前辈没动筷,沈易也不敢妄动,第一次下厨的成品供人品尝,他紧张得手心都是汗。
谢爻笑:“看着很不错了,我尝尝。”
如此说着,他夹了一筷子茄子准备送入口中,中途被谢砚按住了手:“九叔,如今你吃辣的,怕是不妥。”
“嗯……?”谢爻一时没反应过来,望向砚儿的眼神里充满疑惑。
“九叔的伤还未好。”
“前辈受伤了?!”
沈易脱口而出,瞧见前辈一张脸红了绿绿了红,懵懵懂懂的猜到了什么,忙住了口,埋头安安静静扒饭。
谢爻气得头晕,瞪了越发嚣张的谢砚一眼,对方却似笑非笑的端着水蒸蛋,舀了一勺凑到九叔唇边:“九叔吃这个。”
“……”谢爻迟疑片刻,不情不愿的张开嘴,出乎意料的,沈易的厨艺还不错,虽然蒸得有些过火,但好歹咸淡适中,不难下咽。
当然,他好吃的标准,是和谢砚做比较。
……
翌日,沈易便简单拾了行囊,与叔侄俩告别。
他本是担心前辈一人在渺无人迹的牧白山守着昏迷不醒的砚叔叔太寂寞,故总寻着各种理由来看望,如今砚叔叔醒了,他再待下去就无必要了。
而且砚叔叔很明显,是在防他。
虽然有些小落寞小委屈,但总的来说,看到前辈又像从前那般笑得桃花眼弯弯的眯起,他还是觉得十分欢喜的。
“清净了。”虽是淡淡的口吻,但谢砚语气中透着一股子心满意足的乖张。
“……你呀,把人家吓走了。”谢爻勾起手指刮了刮对方的鼻梁,笑得一脸宠溺。
谢砚笑而不语,将九叔拦腰抱起,余光扫过在雪庐四周蹦跳的雪兔,眼中闪过一抹清冷的光,又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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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想法。
谢爻看在眼里,腹诽,他这乖侄儿醒后,怕是再没活物敢靠近自己了……
……
五月初,北境也渐渐炎热起来,谢砚将被褥换成了凉席。
出乎谢爻的预料,两人日日缠在一起,却也全然不觉得腻,即使搂着都错觉贴得不够紧,恨不能融为一体。
他每日为砚儿束发,眼见着那头白了的发丝奇迹般的渐渐变黑了,将黑中掺白的柔软发丝握在手中,心一阵一阵发疼。
他估摸着,等时日一到,两人抵达罗望岛寻找织魂女履行诺言时,砚儿的头发应该全黑了。
天一热,砚儿便更明目张胆的“欺负”起九叔来,他的理由是,九叔玄叶冰材质的身子凉凉的,抱着解暑,谢爻被搂得烦了,挣扎着离开,谢砚立马换了副云淡风轻的委屈,漫不经心道:“九叔不让抱,侄儿会中暑的。”
“……你再如此抱,中暑晕倒的就是我。”
“哦,那侄儿会负责把九叔弄醒。”
“……”谢爻心中一阵甜蜜的生气,这家伙高高大大的一个人,清清冷冷的一张脸,怎么可以这么撒娇呢?太犯规了。
因两人夜夜在雪庐外铺着凉席相对而饮,酒窖很快就空了,谢爻假意抱怨,砚儿把沈易吓跑,再没人给他们送酒了。
“九叔想喝什么酒,侄儿去买就是了。”
闻言,谢爻心思微动:“砚儿,这两个月雪庐也待腻了,我们四处去走走罢。”
“好。”只要九叔欢喜,他哪儿都陪着去。
谢爻盘算着,从北境出发,一路向南,从东域到南境,再往西行,故地重游,一年正好返回北境罗望岛履行诺言。
如此走一遭,也算是圆满了。
……
如今的修真界,谢家叔侄俩的事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被写进了话本编成了戏。
有说叔侄俩同时爱上宋以洛,彼此决裂故而当年谢砚杀了叔叔,谁晓得叔叔没死透,回来报复在葬雪岭捅了对方一刀;
有说谢爻为了铲除有鬼族血统的侄儿,卧薪尝胆数载,终于在葬雪岭手刃逆侄;
更有说,叔侄俩产生了不可告人的禁忌情感,谢爻为了斩断孽缘,痛心杀了谢砚……
总之,各种千奇百怪的剧情,连当事人听了都目瞪口呆,随之是云淡风轻的一笑,种种流言,除了名字与他们一样外,其他的都无关了。
两人也一路牵着彼此的手,十指相扣,毫无顾忌。
一路上遇到许多世家子弟,人人见了叔侄俩都露出一种见了鬼般的神情,却又不敢妄动,只默默的假装没瞧见。
毕竟曾经的鬼君殿下,谁人敢招惹?
行至东域长乐城,正值盛夏,先前谢砚在长乐海,不是忙着灵试就是忙着处理长乐宫的事务,从来没有过属于自己的时间,如今了无牵挂,总算能自在的逛一逛这座被称为天下第一繁华的城池了。
一直听闻长乐海观海楼的河豚刺身十分美味,谢爻拉着砚儿的手想去一试,上了二楼挑了个临窗的位置落座。
“先前我就想带你来尝了,无奈都没机会。”
谢砚笑,用茶水给九叔涮了杯子,再抬眼,店里的人走了一半,剩下的皆是不懂情况的普通百姓,认识叔侄俩的修士,都散了。
“啧~我和你如今倒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神了。”
“是侄儿连累九叔。”
谢爻莞尔:“我这人设是救不回了,还请你负责到底。”
“侄儿求之不得。”
两人一言一语,让原本就潮湿闷热的空气更灼人了。
还未点菜,店小二就端上来五六道菜,包括谢爻最想尝试的河豚刺身和炸河豚。
谢爻疑惑的看着小二:“小哥,我们还没有点,为何……”
小二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咧着一张嘴露出大白牙:“客官,已经有公子给你们付过钱了,放心吃罢。”
叔侄俩对视一眼:“可否告知,是哪位公子?”
少年人单纯,并没有深想,脱口而出道:“是宋家的三公子。”
彼此愣了愣,谢砚微微蹙眉,一脸阴沉,谢爻却笑了:“这么说来,我该多吃些了。”
葬雪岭一别之后,谢爻再无见过宋以邈,听说谢洵死后,他叛出家族勾结鬼族的事已被天下知晓,宋家强行拔除了他的鬼脉废了其灵根,以谢罪天下。
宋以邈活着,却终究是个没有灵脉的普通人了。
握着无争剑的手骨节泛白:“三公子他,离开了?”
小二还未回答,谢爻便拉过砚儿握剑的手,淡淡的摇头:“砚儿,从前的事,算了。”
谢爻晓得,宋三公子对砚儿也是求而不得才会沦落至此。
宋以邈,也是个可怜人。
谢砚眸光微闪,反握住九叔的手,艰难的点了点头。
第72章最终章
抵达南境,时值中秋。
谢爻犹豫了番,绕开无冬城,直往歌川方向去。
谢家人已被从鬼牢救出,三年前重返无冬城,在各世家帮助下艰难的进行着修葺工作,据说如今的无冬湖谢宅已有三分当年的模样。
事到如今,谢爻是再不敢见他那些个兄长了。
“砚儿,我是没想到,你会留他们性命。”原书中的谢砚,可是将谢家人杀了个干净,连骨灰都没剩下,转念一想,如今的谢砚又不是那个谢砚,这般比较没啥意思。
“侄儿相信,九叔终究会回来,所以没下手。”
“那三年……辛苦了。”
“九叔也一样。”
就似安排好了一般,砚儿等了他三年,他也等了砚儿三年,不多不少。
“前辈!砚叔叔!”
极熟悉欢喜的声音,谢爻笑微微的,谢砚则不自觉蹙了眉头。
“易儿,你怎么来了?”
“我来此魂狩,刚好寻到前辈和砚叔叔的灵息,今儿是中秋,横竖这儿离朝歌岛不过百里,前辈和砚叔叔就到家里过节罢?”沈易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谢爻,满是笑意。
若非亲眼所见,谢爻真难相信这个世界还存在如此纯粹明朗的少年。
“这,事先也没说,会不会太打扰了。”
沈易忙摇头:“不会不会,爹和爹爹许久没见前辈与砚叔叔了,前不久他们还说想请前辈过来喝杯酒呢。”
“砚儿,你认为如何?”
“一切听九叔的。”
谢爻想了想,笑了:“易儿,那我和你砚叔叔就打扰了。”
闻言,沈易笑得一双眼都眯成月牙儿:“正好,昨天爹从不厌城捎来许多冰酥酪,晚辈记得前辈喜欢……”
言至于此,沈易突然顿住了,暗暗的看了眼面色阴沉的谢砚,两人正好视线相交,沈易直吓得打了个寒颤,忙改了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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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每次爹吃冰酥酪的时候,都提到前辈……”
这锅甩得太明显了……谢爻笑着拍了拍砚儿手背低声道:“你摆出这副阴沉面孔做什么,吓到孩子了。”
谢砚敛了神色,许久才在九叔耳边道:“侄儿会学着做冰酥酪的。”
“哈?你放过我也放过冰酥酪罢。”谢砚的厨艺天赋,不能说为零,应该说为负。
海生明月,晚风微凉。
一艘刻了灵咒的船破水而行,五人在舱外支了一张桌子,摆上一壶天在水,七八盘点心小菜,三年三年又三年,弹指间来到这个世界快十年,聚少离多,没想到最后一个中秋竟是和沈公子宋公子一道而过。
“阿砚,六七年了,我都没与你如此心平气和的喝酒罢?”自从无乐塔目睹了弑叔事件之后,沈昱骁与谢砚反目成仇,再没好好说过话:“来,今日”
“都过去了。”还未等对方说完,谢砚就毫不含糊的一饮而下,面上无波无澜,与沈昱骁的感慨万千形成鲜明对比。
“……阿砚的性子与从前真是一点没变。”沈昱骁有些讪讪的,瞟了一眼身侧的宋以尘,看对方面色也不算友好,更忐忑了。
他只是客套客套喝个酒啊……
“二公子,当时在葬雪岭,得罪了。”谢爻看气氛不对,忙与宋以尘碰了杯。
“九爷哪里话,曾经好歹也是一家人,哪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宋以尘莞尔一笑,微微吊起的眼梢淡淡扫向谢爻,又神色莫测的瞧了眼谢砚。
刚入吼的酒差点呛了出来,谢爻一阵头皮发麻,堪堪吞了下去,一张脸憋得通红。
他晓得这二公子并无恶意,就他性子如此罢了,遂也不计较,笑笑着摇头:“后来那些日子……也叨扰了。”
他指的是当时自己被从冰湖中捞起来,昏迷的日子。
“谢前辈无需如此客气。”沈昱骁举盏,心情复杂的一饮而尽。
一旁的沈易虽然看不懂长辈们复杂的世界,却也觉察得出微妙的紧张,又不合时宜的觉得很满足,爹、爹爹、最信任的前辈,还有前辈最喜欢的砚叔叔都在,彼此心平气和,对酒赏月,一切都这么圆满,圆满到伤感。
“前辈与砚叔叔在歌川多住两日罢?”
被那双漆黑的眸子凝视着,谢爻有些难过的移开眼,却是笑的:“我与你砚叔叔还打算去一趟不厌城,那边大雪封山早,所以明儿我们就动身,不然赶不回罗望岛了。”
沈易咬了咬嘴唇:“前辈就不能……不回去么?”
他其实比任何人都晓得遵守承诺的道理,不过是一时难过,接受不了前辈就要离开的现实,才说出任性的话。
“易儿,我答应过织魂女,自然不能食言。”谢爻放柔了语调,面上温和的笑着,桌下的手却紧紧拽住了砚儿。
比起不能食言,他更在意的,是砚儿这一趟本是来历劫,现在清了罪业,自己也没理由继续拖着人家不放了。
沈易还想说什么,宋以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勾起唇角斟酒:“九爷,我与阿骁已将明年的中秋酒备下了,你们可记得来啊。”
谢爻怔了怔,正不知如何作答,谢砚却云淡风轻的点头:“好,明年我和九叔还会来此。”
桃花眼微微睁大:“砚儿你……”
狭长的眸子里融了海风与月色:“九叔从不食言的,侄儿也是。”
谢爻不语,他琢磨不透砚儿这句话的意思,却又不想就这个话题往深了问,对此,他一直抱持着顺其自然的逃避态度。
食言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了……
最沉重的离别,总要以最清淡的承诺去掩盖。
……
腊月,北风如刀。
叔侄俩重回被大雪封山的葬雪岭,谢爻看着漫天满地的白,用指尖在砚儿手心画圈圈:“砚儿,你第一次看到雪的神情,可傻了。”
“原来,一开始侄儿就被九叔嫌弃了。”
“可不是么,一晃这么多年过去,想想还是那时候的你比较讨人欢喜呢。”
“为何?”
“乖巧,单纯,小不点儿,让人怜爱。”
“九叔觉得侄儿现在不乖了么?”
“呵~每天不知节制,把我骨架都拆散了。”
“哦,侄儿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说清楚。”
“侄儿会更努力,把九叔,伺候好的。”
谢爻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脸刷的一下红了,不轻不重地在砚儿屁股上落下一巴掌:“喂~可不准想奇怪的姿势。”
谢砚笑而不语,将被他言语激得害臊的九叔拥入怀里。
在彼此初见的不厌城停留了一阵,谢爻还特意挑了旧时的客栈,掌柜已从当年的老头变成他儿子。
春暖花开时,继续北上,抵达罗望海。
玄泽破浪而来,上岸时海藻般碧绿的头发贴在线条流畅的背脊上,银色的鱼尾在日光下泛着粼粼的光。
流火化了人形,撩开对方湿漉漉的长发为他披了衣。
细长的碧眸在看到谢砚时闪过一丝惊恐,流火安抚似的握住他的手,语气依旧无甚感情:“不怕。”
难得见到玄泽瑟瑟发抖的模样,谢爻憋着笑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砚儿:“你一,吓着鱼了。”
在谢砚的记忆里,对玄泽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对九叔剜目断腿的上古凶鲛,虽然这一年九叔已将所有事情与他道来,但狭长的眸子里仍有暗流汹涌的敌意。
“侄儿没有。”明明露出了杀意,却嘴硬否认,谢砚在九叔面前分外孩子气。
“……”谢爻晓得他的脾气,也懒得争论,视线转向一旁红发赤眸的流火:“砚儿,他就是流火。”
如烈火般的眸子微微闪烁,与清冷的黛眸视线相触,他浅浅颔首示礼,谢砚也回以点头,彼此闭口不言,空气里弥漫着微妙又默契的尴尬。
怎么说,流火也是谢砚的本命剑,时隔多年相见,彼此心境都不一样了。
况且,除了无争消失那三年,谢砚也不曾启用流火。
“九爷,你若想清楚了,便出发罢。”
玄泽到底是怕谢砚的,晃了晃鱼尾,明明灭灭的光点从四面八方向罗望海岸涌来,即刻形成一个光的旋涡,水势渐落,一艘海莹筑成的船停泊在他们面前。
传言玄泽能聚莹成船,莹船乘风破浪,能抵达任何想去之地。
“九爷,我平生最不喜别离,这一趟就不送了。”
谢爻笑了:“此番有劳你了。”
玄泽难得没笑,深深的看了谢爻一眼:“若还有机会,明年,老规矩,一起喝酒?”
“一言为定。”
莹船在流雾中平稳减速,叔侄俩的唇贴在一起,似末日般疯狂的吸允缱绻,半睁的桃花眼水光涟涟,融了一池旖旎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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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谢砚的肩头,一望无际的鬼莹草在漫天彤云中随风摇曳。
“砚儿……差不多……到了……”谢爻挣扎着移开唇,唇角牵起一缕银丝,声音被喘息弄得断断续续的。
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映了漫天星河:“九叔,侄儿想……”
那句“要你”,淹没在呼啸而过的风中。
谢爻顺着砚儿的眼神,望向齐腰深的鬼莹草,面上又红又热:“不行,织魂女能目视千里,现在我们的一举一动,她们都看着呢。”
“那就让她们看着,九叔说不定会更……”
兴奋二字,他也没好意思说出口。
“……不可。”
“……”谢砚不语,一双眼睛里满是委屈。
看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谢爻差点就心软了:“出门前不是……才喂饱的么?”
对方的喉结滑了滑:“侄儿对九叔,从无吃饱一说。”
“……”桃花眼眨了眨,眼角微微泛红,面上无所适从的欢喜转瞬化为宠溺一笑:“真是怕了你了。”
“九叔也,舒服的罢。”
“……”
“侄儿一直很担心。”
谢爻听他这话语,奇道:“担心什么?”
“担心伺候不好九叔,九叔就去寻旁人了。”
怔了怔,谢爻才反应过来,又气又好笑:“欲求不满之人,是你。”
谢砚也笑,似深幽的冷潭掀起浅淡的涟漪:“是九叔,太诱人了。”
若无其事的说出调情的话语,细密的吻从额头、眉眼、鼻梁、嘴唇、下颚一路延伸至喉结,谢爻自喉间发出一声极细微的呻*吟,又似叹息。
“砚儿,你说,我们哪有一点赴死的样子。”
谢砚没接话,彼此陷入一种微妙又旖旎的沉默中,莹船没入浅滩的草丛,细微的抽泣低吟声断断续续流溢而出,谢爻沉溺在能将人感官吞没的愉悦中,却悲伤得留下眼泪。
砚儿舔掉他的泪,舌叶描绘着桃花眼的轮廓,细碎的吻落在每一寸肌肤上。
悲伤,也是圆满的悲伤。
彼此十指相扣着走过鬼莹草滩,月色沉入海底,织魂女晾着银色的鱼尾,在血红的岩石上沐浴着月光。
“怎四年不见,九爷身边的人从那个毛头小子换成这位美郎君了?”
“这位美郎君,是当年修补魂儿那位罢?”
“我说呢,怎看起来这么眼熟。”
做月光浴的织魂女细细碎碎的八卦着,有说有笑很热闹。
“九叔上次是跟沈易来的?”清冷的神情一闪而逝,谢砚语气有点小不开心。
“是啊,”谢爻抬手揉了揉侄儿的脑袋:“别瞎吃醋了。”
两人相携着深入岩林,鬼莹草疯长的枝叶断了后路,岩林尽头是血明珠冷幽的微光。
“九爷果然守信,一日不多一日不少。”一头银发的织魂姬转过身来,手中端着两只泛着幽光的琉璃盏。
“有借有还,我自然不会食言。”
“四年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今日我就不废话了,你们喝了这盏尘酒,交易就成了。”
喝了尘酒,尘归尘土归土,这个世界再无他们,谢砚与谢爻,也自此消失。
砚儿继续回去做他的鬼帝,而谢爻……世上有他没他,也无所谓。
这一年,算是他偷来的,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好,”如此应着,谢爻转向砚儿,微微扬起头,桃花眼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砚儿,我们还未行合卺礼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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