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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抗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苏扶疏
种子全部寄生完毕之后,就和乌青蛇完全融为一体,青碧的藤蔓覆盖着乌青蛇的身体,在它头顶,盛开着一朵花盘巨大的花。
乌青蛇和种子融为一体,一节一节的脊柱也被重新接回,但是它却不敢逃,只讨好似的在槐序脚下缓缓游动。
“赐你名留青,以后就跟着我吧。”
槐序凌空踏在留青头顶的花盘上,“去青溪桥。”
留青嘶吼一声,周身藤萝如同细小的触手,拨开水流,如同一条黑线,疾驰而去。
小舟在溪水中游动,见槐序远去,森林中一只铁背蜈蚣挥动千足,足不沾水的从青溪上走过,爬到小舟中,盘身在香炉上,把口器对准香炉缓缓吐纳。
铁背蜈蚣看着槐序远去的地方,有些出神。
留青到青溪桥的时候,小蝶正在和桥神斗法。
桥神,其实应该是桥鬼才对。
死在桥边,依托桥梁,成为桥鬼,因为是女性,又称桥女。
经常有人在这一带出事,村民为求平安,祭起桥神,保佑行人。
但桥女和桥一体,祭祀桥神,也就悄无声息的把桥女捧上神位。
桥女因此而法力大增,反倒变得更加危险,小蝶和桥女斗了许久,也不曾拿下她。
木制的桥梁上爬满了漆黑的腐土,腐土散发令人憎恶的黑气,把整座桥梁都裹在其中,小蝶几次想靠近青溪桥,都被黑气强行排斥在外。
小蝶身形变幻莫测,又以炼气成香之法净化怨气,但仍旧如同杯水车薪。
小蝶几乎气乐了,想山主还是姥姥的时候,何等恶形恶状,手下随意一个女鬼放出来,都不会弱于眼前的桥女。
小蝶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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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也是水鬼,但是现在,却拿眼前的恶鬼没辙。
槐序看了一会,显然也发现这个问题了。魔道在初期显然比正道要来得强大,一如行恶和行善。
小蝶对付不了桥女,桥女同样也不可能对她产生威胁。但看到槐序在一旁默默观战,小蝶不愿意在他面前露怯,于是伸手把腰间的铃铛摘下来,祭在空中。

铃音清脆,如同银瓶乍破,脆响好似冰雪凛冽,带着森冷的寒意。
随后如同风吹雪,青溪桥上的腐土仍旧在,但桥女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退出青溪桥。
桥女尖叫一声,想要钻回桥中。小蝶好不容易把她逼出来,又怎么会让他钻回去。
铃铛摇动,直接把桥女摄入铃铛之中。
“山主。”小蝶落到留青的身上,踩了踩这条大蛇,道:“好大的家伙。”
槐序不吝夸奖,道:“做得不错。”
随后他缓缓伸出手,在空中虚虚一抓,只见数种元气被他抓来,元气和元气之间本为平衡,但他伸手轻轻一拨,将元气打乱。
随后元气相互攻击,噼里啪啦不断作响,衍生出雷火,将青溪桥直接摧毁。
小蝶看着虚空中不断崩灭的元气,眼中泛出神光。
槐序这是为她指出一条新的路,一条以小搏大的光明大道。
槐序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道:“快七月十五啦。”
小蝶目光一凛,道:“是啊,鬼门关大开,希望不会出乱子。”
“难说。”槐序目光幽幽,道:“鬼门关大开,不仅亡魂回阳,鬼差也会趁机到阳间来。”
也许不仅是鬼差,甚至是九幽恶鬼也会趁机流窜出来。
“我去一趟太守府,随后就回黑山一趟,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玉夫人也晾得够久了,衰亡的神灵很容易被恶鬼吞噬,虽然未必会出乱子,但毕竟中元要到了,还是先把这事解决得好。
第三十章邀月
官居太守、四品大员,王诚中府上有一缕官威萦绕,如同一只云雁舒展羽毛。
只是这一缕官威并不常驻太守府,而是跟着王诚中而走,也就意味着,太守的后宅,并不在官气保护的范围之内。
槐序眯了眯眼睛,暗道:“天下兴亡五百年,虞朝已经兴盛够久了,五百之数已过,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多撑几年。”
虞朝开国至今,已逾五百年。五百年是一道门槛,世间有灵众生都在劫中,连龙气也不例外。
五百年一大劫,与修行人相似,过得去,可再盛五百年,过不去也就此覆灭。
修道人有活过五百年的,但王朝,却一个没有。
甚至三百年、四百年就要寿数消散。
虞朝能无灾无劫过得五百年太平,不得不说项家人有本事。
但再有本事,能不能过得这五百年的灾厄,也还另说。
槐序站在太守府外望气,看着太守离开府邸,轻笑一声,微微吸了一口气吹出去。

起风了。
微风徐徐,轻柔的拂过墙头,在太守府中打着旋,抚弄树木枝叶莎莎作响,不着痕迹的从太守府的后花园中的玉兰树上徘徊。
玉夫人在后宅对账,手提朱笔勾画,却忽然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片重影,她坐不住,站了起来摆了两摆,朱笔啪得一声掉在桌子上,在账簿上留下一道红痕。
玉夫人只觉得一股莫大的恐惧袭上心头,一种被人扼住咽喉的窒息感让她止不住得发晕。
“树……”
她张嘴叫了一声,声音在喉咙里咕哝。
“树……”
玉夫人想要开门,想去后花园看看发生了什么,但力气从她体内抽离,她什么也看不清,软倒在房里。
凳子倒地的声音惊动了门口随侍的丫鬟,丫鬟推门一看,不由得尖叫出声。
“来人呐!不好了,夫人晕倒了!”
槐序站在树边,整个人埋在阴影里,暗红的法纹在他黑色的长袍上肆意蔓延,和他温润如玉的气质截然不同。
“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锡环碰撞,貌美的尼姑持着锡杖,在槐序身后说。
槐序转过头,合十双手,对妙谛行了个佛礼。
“妙谛禅师,许久未见,看来禅师日子过得还不错。”
妙谛禅师一个恍惚,仿佛眼前站得是身穿明黄僧袍的俊美和尚,而不是一个披着人皮的妖孽。
妙谛眉头一簇,“你到底是何居心?”
槐序见妙谛即不动手,也不怒骂,反倒是轻声问询,不由得笑了起来。
越是这样,才越让槐序高看一眼。
“禅师何必总以为我暗藏什么居心,只就事论事,禅师觉得我在做什么?”
妙谛禅师不说话了。
她心里是不相信一个妖魔,会改邪归正的,但似乎槐序所为的一桩桩一件件,都与正道人士没什么两样。
“我会看着你的,黑山上怨气盘结,山上怨气一日不消,我都会看着你的。”
槐序开怀大笑,道:“那欢迎禅师莅临黑山,某必定扫榻相迎。”
妙谛禅师拄着禅杖离开,风中锡环碰撞的声音叮当作响,清脆透亮。
“禅师。”
槐序叫了一声,“你有不用的念珠吗?”
妙谛禅师顿住,她认真的打量着槐序,道:“你在问我要念珠?”
槐序大大方方站在那里任她打量,点了点头。
妙谛禅师心里忽然有一种感觉,哪怕不可置信,但眼前这妖魔,似乎真的是要向善了。
妙谛禅师心里一顿,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串棕色的念珠,共有一百零八颗,如同宝石。
“接着。”
妙谛禅师把念珠扔向槐序,转身离开,脚步明快,似乎带着喜悦。
槐序接住念珠,仔细打量,不由得叫了声:“好重的礼。”
这是一串莲子,从八宝功德池里取出来的莲子。
槐序抽了抽鼻子,这莲子上,草木的气息十分纯正,并没有被人气干扰。
“八宝功德池啊,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大师的功业,能从极乐世界带来莲子,种成莲池,才获一批莲子,做成念珠。”
槐序抬头去看妙谛的时候,她已然不见了踪影。他本来以为水月庵只是一座小道场,看来是猜错了,能拿到这一串念珠,就足以证明水月庵,比他想象得要神秘得多。
槐序把念珠一圈圈盘在臂上,一身法力迅速浸染念珠,把念珠染得金黄,如同阳光。
“好东西,欠妙谛一个大人情了。”
玉夫人晕倒之后,立刻有家仆通知了太守,王诚中抛下政事,又赶回府中。
珠帘低垂,王诚中焦急地在门外走来走去,不敢打扰大夫的诊断,不过片刻,大夫从门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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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王诚中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大夫道:“老朽才疏学浅,实在看不出来玉夫人有什么病状,夫人……夫人好像只是昏死过去了。”
王诚中大怒,却并未发作,只是冷声问道:“昏死过去了?为什么会昏死过去,又为什么叫不醒?这些,你都不知道吗?”
大夫苦笑一声:“大人,请恕老朽才疏学浅。”
王诚中终于忍不住,大怒道:“滚!”
大夫忙不失迭的逃离,王诚中一怒之下,摔了好几个花瓶。
王诚中稍稍冷静,又进去去看玉夫人。
玉夫人眉眼安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清纯可爱。
王诚中伸手摸着玉夫人的脸,轻声唤道:“玉儿,玉儿。你醒醒啊,阿诚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床上的人毫无动静,如同死了一般。
“我会治好你的,你一定会醒过来的。”
片刻之后,太守府发出命令,召集金华名医,并许以重利。
槐序一直在香行里祭炼念珠,莲花清净,一百零八颗念珠代表一百零八种烦恼,时时拨动,时时自在。
太守府召集名医,槐序就知道成了。
玉夫人的劫难,不是因玉夫人而起,而是因太守而起。
玉夫人的本体就是玉兰树,受香火祭拜而成神,化身铃月娘娘。铃月娘娘和玉夫人本就是一体,但是玉夫人被太守娶回家,连玉兰树都被移走,要说没什么内情,槐序是一点都不相信的。
诊治玉兰树很简单,但是治标不治本,根由还在太守身上。
折腾的三日,金华有名的大夫都被请去,但是一无所获。
或许有人看出了什么,却没人敢说出来。
山医命相卜,这五者同根同源。时人也有巫医不分家的说法,未必没人看出来玉夫人是神魂受损,醒不过来,但是没人敢说破。
子不语怪力乱神,谁知道太守是个什么意思,而且便是看出来了,魂魄上的损伤,他们也治不好。
但太守还是知道了,大夫不愿意开口,太守发现不对,总有办法让人开口。
“玉夫人并没有生病,太守大人与其难为我们,不如试试看求诸于鬼神。”
求诸于鬼神便不能大张旗鼓,要悄悄巡访,并堵住口舌,得坏了朝廷威严。
玉夫人卧床不起,也不是什么秘密,张兰娘借口探望玉夫人,还从兰若香行领了玉夫人常用的胧月珠。
太守见到问起,张兰娘道:“这是兰若香行所制之香,听闻乃是仙家所传的妙术,能通鬼神。”
“啊,民妇失礼,不该在大人面前说什么鬼神的。”张兰娘带过话头,道:“但香行里的香是真好的,夫人最喜欢这味胧月珠,香行的人说玉夫人这个月的胧月珠没有来取,托我带过来,并且问问夫人还要不要继续定制。”
香已经燃起来,太守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定,还继续定,玉儿会醒过来的。”
送走张兰娘,太守就拿着胧月珠请大夫来看,看过之后,只得到一句“神乎其神”的评语。
太守沉吟道:“仙家手段,可通鬼神?”
不多时,槐序就接到太守府赴宴的请柬。
只身前往太守府赴宴,餐桌上只有太守和他,槐序心中就有数了。
不枉他拨弄因缘,总算来了。
酒过三巡,太守问起槐序来历。
槐序长身玉立,道:“在下也是金华人士,只是久居山中,不临人世,太守大人何必多问。”
太守心中起疑,但有求于人,只得按下心思,问道:“我听内人说,槐先生有家传秘术,乃是仙家之术,故而所制之香可以通鬼神?”
槐序哈哈大笑,道:“太守大人也信鬼神之说吗?也对,太守大人若是不信,也不会请我来了。”
槐序知道位高权重者必然疑心病重,若是不能摄服,恐怕还要惹祸上身。
槐序端着酒杯,道:“大人,有酒无月,岂不扫兴,待我把明月迎来,再与大人共饮。”
槐序端着酒杯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把酒杯放在月光之下,清澈的酒水中倒映出一轮明月。
槐序把酒杯端进来,合上窗户,室中灯火摇曳,却始终能看到槐序杯中清光濯濯。
太守脸上露出惊容,他捏了捏酒杯,看着槐序越走越近,把酒杯摆在他面前。
“大人,明月已至,正可畅饮。”
太守小心去看,果见杯中一轮明月,如同汤圆大小,清光盈盈。
太守强笑道:“何方明月,只有这般大小?”
“小?”槐序微微一笑,道:“明月在天上,你往杯中看什么。”
太守猛地抬头之间房中一片银白,头顶再不是房梁,而是皎皎明月,大放光明。
太守站了起来,噔噔噔退了几步,再举目四顾,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府中,而是在山中,周遭树木葱郁,月光惑人。
“你……你……”
太守指着槐序,说不出话来。
槐序自斟自饮,轻笑一声:“太守大人,请。”
如仙如神,似妖似鬼。
第三十一章神灵
太守大人捏着酒杯,脸色苍白,显然受惊不小,以至于连养气功夫都忘了。
槐序看着火候差不多了,也不再多说,将杯中酒水饮下,把空杯一掷。
啪!
酒杯摔成两半,脆响声把太守从浑浑噩噩中惊醒。
太守迷蒙地抬起头,却发现自己仍旧坐在凳子上,面前的酒杯里哪有什么月亮,只有一杯清澈的酒水,波光盈盈。
太守定了定神,勉强吐出一口浊气,发觉背后已经沁出一片冷汗。
太守勉强笑笑,道:“槐先生果然神通广大,法力通玄。”
由不得他不怕。
匹夫一怒,尚有血溅五步的说法,何况面前这等能拿日月的高人,一个不好,就会惹来灾祸。
他在人间位高权重,可到了这些仙神眼中,也什么都不是。
这就是为什么历代当官的都对野僧野道如此忌讳。
槐序负手站在窗边,道:“太守大人仁政爱民,福德深厚。”
夜风袭来,卷起一阵凉意。
槐序玄袍大袖,在昏黄的光影里摇动,腰间挂着的玉坠流苏清摆,仿佛随时就会随风羽化。
他立在那里,又不仅仅是道意盎然,还有一种阴森的鬼气。
“只是太守大人虽有福德,却抵不过孽报。”
槐序转过头,眼睛盛满满室摇摆的灯火。
“孽报临头,太守大人可要小心了。”
王诚中脸色不断变换,他攥紧了手中的酒杯,酒水已经从指缝里流淌出去。
他的眼中神色变换,道:“先生在说什么?王某不明白。”
槐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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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与他对视,又把头扭向窗外。
璀璨的月光铺撒在地上,彻骨的寒意在空气里凝结,王诚中只觉得呼吸急促,胸肺之间都有一团冰渣子滚动。
“我说什么,太守心知肚明。太守大人命格有限,能做到如今这个位子殊为不易,能把这个位子坐稳,就更难得了。”
“我观太守大人的命格只是清贵,太守大人是有人相助,改易命格,才有如斯气数。”
“云雀有冲天之势,太守大人还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槐序低低地笑道:“太守大人,你知道更进一步的代价吗?你知道逆天改命的后果吗?”
“这个代价,神灵也付不起。”
“神灵啊,响应众生夙愿而起,是天地宠儿。”
“一个神灵消亡,无数人的祈愿落空。”
槐序的侃侃而谈,随着他的话,太守仿佛看到一双双无形的手在黑暗里挣扎,挣扎着,想要把他拖进无穷的黑暗里。
槐序看得比他要多些,世上的神灵,像是黑暗里的灯火,响应着人的祈愿,一盏灯火熄灭,就有无数祈愿沉沦进黑暗里。
杀人,都会有报应,何况神灵。
一个普通的生命,或者物件,从诞生灵性到成为神灵近乎灵性的聚合,牵扯无穷因缘。
神庇佑着人,人也庇佑着神。
铃月娘娘因为太守几乎消亡,铃月娘娘所担负的因果,就得由太守来抗。
这种孽报,远不是一个凡人可以承受的。
身在高位,气数旺盛时尚且不惧,一旦有些许差池,就是孽报找上头的时候。
太守先被槐序的法术夺了心智,又被槐序说中心中隐秘,心神大乱,轻易就被槐序拨开云雀气数的守护,把他的元神摄住,强令他观看此世隐秘。
只是惊鸿一瞥,太守就已经被黑暗里的恶意惊得不能言语。
槐序道:“太守大人请我来,是为了救治那位神灵吗?”
槐序的话把他的心神缓缓拉回来,王诚中怔怔出神,把他的故事从头说起。
王诚中和铃月娘娘的故事,发生得比槐序知道的更久远一些。
王诚中小时候就已经见过铃月娘娘,很老套的故事。放牛娃误入深林,夜宿神庙,对美丽的庙祝一见倾心。
可惜庙祝和神灵是同一个人,初得人身的神灵和放牛娃从此相识,空白的纸上被人的情感涂抹,她出手为放牛娃改易了命格。
放牛娃开始读书,青梅竹马一样,和小庙祝一起长大,渐渐就有了不一样的情愫。
神灵并不懂得情爱,表明身份后悄然拒绝,才有了十多年后太守重金强聘庙祝一事。
太守把庙祝娶回府邸,为了怕神灵逃离,把铃月娘娘的寄托神灵的玉兰树都挖了回来。
太守爱着玉夫人,却又因为她神灵的关系,想从她那里得到支持。
玉夫人对太守也有情谊,心甘情愿为他改运,为他泄露天机,于是玉兰树不断枯萎,几近死亡。
“真是胆大啊。”
槐序感叹一声,强娶神灵,只要神灵不愿意,有无数方法反噬,然而玉夫人却半推半就从了。
为凡人逆天改命,泄露天机,天罚之下,神灵也会不断衰亡,但玉夫人还是这么做了。
槐序转了个念头,不再用孽报吓唬王诚中,道:“看来她不曾告诉过你,她已经不行了。”
王诚中脸色苍白起来,道:“她虽不曾明说,我隐约知道,但……”
“功名利禄,谁人能逃?”
槐序的眼睛在他身上转了一圈,道:“你圈养不了神灵。接下来,无非是她先走,你跟着去。”
王诚中呼吸急促几分,道:“玉儿还有救吗?”
槐序眯着眼睛,道:“有救是有救,就怕你舍不得。”
“请先生明言。”
槐序道:“若要救她,需要把你从她身上获取的好处全部奉还,并把她送回她的神庙。这样一来,她仍旧是她的神灵,而你……”
王诚中抬眼,眼里黑黢黢一片深邃。
槐序走出太守府的时候,手中拎着一个酒壶,酒壶虽小,里面却装着一棵树。
玉夫人还在府中沉睡,槐序召来小倩和小桑,让她们把酒壶送回铃月娘娘的神庙。
酒壶落在神庙后破碎,玉兰树扎根在土壤中,神庙里光辉灿烂,和玉兰树上散发的光芒融为一体。
太守府中,玉夫人醒了过来。
至于她苏醒后和太守怎么选择,又不再是槐序的事情了。
不论是她选择继续和太守过完这一生,还是离开太守,槐序都不再干涉。
归根结底,槐序能做的就是伸手点破。至于到底怎么选择,又关他什么事呢?
这件事中,槐序扮演的就是一个恶人。他当恶人,点破太守的私心,点破玉夫人的痴心,才能保全玉夫人,同时保全他们之间的感情,给他们留下更多选择的余地。
换成他们互相揭破,就只有撕破脸一条路可以走。
把玉夫人的事情解决,槐序没有在金华多停留,他回了黑山。
中元将至,他不能不作准备。
三元节,上元节天官赐福,中元节地官赦罪,下元节水官解厄。
鬼门关一开,阴土鬼物降临人间,鬼差也会一同到来。
不仅是槐序,人间驻留的鬼物都要小心,一个不好,很容易被鬼差捉拿,亦或是在鬼门关关闭之时,被一同吸入阴界,再也出不来。
槐序建立兰若鬼市,中元节是不能闭市的,到时候必然会吸引无数鬼物,甚至连鬼差也少不了。
做得好了,槐序能大赚一笔,甚至由此将鬼市洗白,做得不好,就是一场恶战。
槐序传信召回了白献之。他要用到黑山山神的阴敕符授,有白献之在会好很多,另外,白献之也许会给他一些关于阴土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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