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格格”有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孤生
温凉看着那包袱里面将近破碎的碎片,“你又是如何发现的?”
这样的衣服不该直接被藏起来,也该直接丢弃,怎么可能会被铜雀发现?铜雀慢慢地说道,“奴婢当初,从院子里离开后,便成为了茶房的丫鬟,一直在前院做事。”只是下意识远离了温凉这个院子罢了,想必……温凉也不愿意再看到她。
“半个多月前,奴婢原本是想着趁着夜色把明日该做的事情先准备好,便一直留到最后才走。然后经过花园里时,听到了东西落水的声音。”那扑通的一声异常明显,铜雀最开始还以为是有人落水,后来过去一看,水面虽然有波澜,可湖面边却一点痕迹都没有。
铜雀压着嗓子说道,“那天夜里刚好下雨,如果真的有人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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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水自杀,自然不可能存着心思要遮掩行踪。奴婢便是想到这一遭,方才下水去看。”
铜雀不是普通出身,自有一番胆识在,脱了绣鞋便下水把东西捞起来了。
便是这个包袱。包袱上被绑着一块大石头,如果不是恰巧铜雀经过的话,这件事情或许悄无声息地一直沉默在水下。
温凉注视着包裹内的东西,正如铜雀所言,这衣裳材质都是府内之人,可所有可能有标志性的东西都被直接绞碎,更别说一件普通的衣裳,府内统一绣订的时候也不可能有着明显的标志。
“为何不告诉贝勒,直到今日才来寻我?”温凉声音淡凉,抬眸看着铜雀,如果不是直到今日铜雀才来告诉他,或许能抓到那人。时至今日,所有的线索早就在这半个月里面都消失殆尽了。
铜雀苦笑,一直维持在脸上的面具掉落下来,脸色苍白,垂在两侧间的手有点颤抖,“因为那人发现了奴婢。”铜雀入水前并没有太多的想法,直到看到了这包袱才意识到她发现了个不得了的东西。
“奴婢本想着当日里去告诉苏公公,可当我从湖边离开时,有片叶子擦过了奴婢的脖颈。”铜雀摩挲着脖子的模样带着强烈的后怕,“如果不是当时恰好有一队侍卫经过,奴婢怕是活不下来了。”她跟着那队侍卫方才平安地回到了屋内,然后一直惶恐到了今日。
铜雀本来是特殊出身,和绿意朱宝一般。自从被温凉遣走后,她的确是经过了一番努力后才振作起来,而后开始安心地做事。很多被训练出来的棋子并不是每次都会被动用,可能长达数年,甚至数十年都是平平安安到了最后的。
铜雀也是如此,距离当初训练的日子,她安逸了太久,早就忘却了那种紧张到无法自拔的感觉。她动摇了。
铜雀是因为温凉,才鼓起勇气带着东西过来的。
屋内陷入了寂静中,温凉淡漠的视线落在包裹上,许久后才开口,“你回来吧。”
铜雀猛地抬头,眼里流露出了劫后逢生的情形,看着温凉渴求地说道,“格格,您真的愿意救我?”她情急之下甚至叫出了以前的称呼。
温凉扬声把绿意叫进来,“给铜雀寻个安身的地方,爷那里我去说。”绿意自然也是看到了这桌面上的东西,面容如常地点头,“奴婢知道了。”
人都退下去后,温凉有点倦怠地闭起眼睛,康熙对胤的越发看重,想来引起了不少人的惦念。
入夜时分,原本摆放在温凉桌面上的包裹转移到了胤书桌上,“如果是这般的话,铜雀在先生那里,也算是好事。只是这麻烦先生了。”铜雀入了温凉院子,就几乎入了贝勒府最安全的地方。那与胤的外书房也就是不相上下而已。
“无碍。”温凉抿唇,“爷,府内外的把关,出了问题?”
胤摇头,“府内有两年不曾进人了。”
温凉微挑眉,淡声说道,“爷应该固定轮换才是。”
“如此说来,的确是到了需要动弹的时候。”胤冷冰冰地开口。
这数日福晋去礼佛,贝勒府内侍卫的确分散不少,但这不是纯粹的理由。
连血衣这玩意都出来了,想必探子真乃前仆后继,府内的侍卫该好生操.练了。莫待日后,随便哪个人都能闯入贝勒府,岂不可笑?府内的人不该只有那些个普通的侍卫,某些暗地里的家伙是时候出来了。
胤接手了此事,温凉便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他,如今他对手头上正在钻研的酒问题非常感兴趣,为了能够知道更多的相关事情,温凉把整个书楼都翻了个遍,然后不得不带着人出府,往各大书铺去。
温凉对京城大部分的书铺都很熟悉,马车在他最熟悉的一个书铺停下时,温凉刚下马车,还没走近时,便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动静。哦,不。温凉极其克制地在心里小人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身看着站在身后的人。
胤祯笑嘻嘻地看着温凉,眼里满是狡黠,“真是难得一见啊,温凉。竟然在外头见到你了,怎么,难道四哥没有一直抓着你不放吗?毕竟可是一位这么难得一见的谋士。”胤祯调侃的内容仿佛微风吹拂,没在温凉身上留下半点痕迹。
大街上,温凉仅仅是欠身,便算是行礼了,“您可有要事?”胤祯撇嘴,这言下之意就是让他没事赶紧滚了?他咧开嘴,带着兴味,“自然是有事了。”
朱宝木然地站在楼下,有种要上去抢人的冲动,如果不是最后温凉示意他们在楼下守着,以温凉带着的人,胤祯是带不走他的。
温凉跟着胤祯上楼时,扫过楼下喧闹的人群,淡漠地说道,“爷知道,十四爷今日的行为吗?”胤祯原本心情尤其不错,嘴里还哼着隐约的调子,听到温凉的话语,上楼的动作停顿了一瞬,他脸色骤冷,“你想说什么?”
温凉迈上一个台阶,闲闲地胤祯身边擦身而过,往里面走去,“某什么都没说。”他拾级而上,在漫长的走道上经过,最后一间屋外停下脚步,回眸看着仍停留在楼梯口的胤祯,“十四爷不过来吗?”
胤祯慢慢地走过来,“你是怎么知道在这里的?”他从头到尾都不曾说过任何一句和这里有关系的话。
温凉淡淡地说道,“这间酒楼从上往下望,只有这间房能够看到某。”胤祯无言以对,任何一个时刻都板正的人,他以为从来都不曾有过。
十四站在门前推开了木门,那一瞬间心中涌起了些许愧疚。这愧疚不知道是对自己的,还是对胤的。从刚才温凉开口至今一直残留着,在看到胤温和的笑脸时达到了极致。他撇开头去,不知怎的完全不想看到八哥。
胤丝毫不顾形象地翘着脚坐在最里边,眼见着胤祯把人给带回来了,嗤笑着举了酒杯,“温先生,别来无恙。”
“某无事,若几位爷也同样无事,某可以离开。”他非常无恙,温凉淡凉地说道,一时之间把屋内几个阿哥噎得无话可说。胤祯朗声大笑,拉着温凉进了屋子,他笑得让胤俄不满地把筷子丢到他身上去,“十四,你没事笑那么大声作甚!”
胤祯满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推着温凉在最边上最下来,然后吊儿郎当地跳上旁边的椅子,“我想笑就笑了,十哥你要是不乐意,你和我一起笑呀。”
胤知道要是又放任这两人一起,这一转眼的功夫两人就可能干架了。“行了,你们两个粗头鹅,吵什么呀。十四,今天不是你想着要出来晃悠的吗?怎么又留着和老十吵起来了。”
胤祯漫不经心地把脚踩在横椅上,“我改变主意了,在这里呆着挺好的。”
胤止住了胤即将要说的话,笑着开口,“老十十四,你们都安分点。可别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闹得出了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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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要出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们这几个小阿哥都开始长成了,今年起便不用每天都泡在书房里了,偶尔能有时间出来晃悠。可若是在外头兄弟闹事折腾起来,康熙绝对会把这几个哥俩又给丢回去。
为了日后的安逸,就连胤都安分下来了。
胤冲着温凉含笑道,“先生见笑了。”
温凉抿唇,“十四爷一贯如是。”淡凉如水的语调宛若是清泉般盖住方才的燥热,也让旁边的十四越发疑惑。
胤祯皱眉,片刻后,最后一块碎片被他给填补上去,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猛地一拍大腿跳起来,“你,你就是……”那个该死的女人!那个给他留下深刻印象气得一佛出窍二佛生烟的那个该死的女……
咦,女的?
胤祯眨了眨眼,看着温凉。
男的!
☆、第四十五章
胤祯突如其来这么一下,连温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胤祯身上,他的眼眸幽深异常,胤祯感觉到的时候,莫名背后发寒,连脖颈都显得毛毛的。
他吞了吞口水,觉得自个一定是认错了。绝对不可能,温凉是不可能是个女的!要真的是个女人的话,皇阿玛怎么可能没发现,四哥也不可能……胤祯原本因震惊跳起来,现在又慢慢地坐下来,然后吞了吞口水,僵硬地面对着兄弟的目光,呆滞地说道,“我没事。”他摸了摸脸,感觉到了僵住的痕迹,又扯了扯,皮笑肉不笑地踢了踢胤俄的脚,老十好奇疑惑的视线要把他给看穿了,“我真的没事。”
胤理性地移开了目光,胤似笑非笑的模样看起来比胤俄粗鲁的行为更令人发毛,可最让胤祯警惕的还是八哥。
胤对温凉奇特的重视,胤祯非常清楚。今日他能顺利地从宫内出来,还是因为胤带出来的,可作为交换,胤想见见温凉。
胤祯不想把兄弟情说得那么难听,不过胤今日的行为的确是给他这种感觉。方才温凉在外面说的话如同针刺一般,让胤祯直到现在都不舒服。
“我对先生仰慕已久,今日终于得见,可算是幸事。”胤亲自给温凉斟酒,笑意盈盈。反之温凉面无表情,定定地看着酒杯中清澈的酒液,“某不喝酒。”
喝酒,得看人。
他视若无物地给自个倒了杯茶水,抬手示意,又一口饮尽。
胤嘴角上扬,自己慢悠悠地喝完了酒,“我对先生所为好奇已久,先生可愿投入麾下?”
胤祯瞪大了眼睛,八哥哦,他还在这里,就当着他的面来挖四哥墙角?
呸呸,墙角不是这么用的。
温凉眼神淡薄,默默又抬手斟茶,胤的确是个能人,初一接触便知道温凉最不喜拐弯抹角,如是在别处遇到,温凉的确很喜欢这种聪明人。
和聪明人说话,总是不那么劲。
可惜这场对话,从开端时便不舒服,最后当然是不欢而散,小半个时辰的聚会中,胤和温凉打着机锋的对话让旁观的三人昏昏欲睡,最后胤祯带着人走时,屋内的气氛都显得不太对。
胤祯抱着手站在楼下,看着一脸淡定的温凉,“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当初我在四哥府上看见的那个…人?”胤祯把那个“女”字含糊在嘴里没有说清楚,死死地看着温凉。
温凉看着十四阿哥悠悠地说道,“十四爷,作弊可是不可取的。答案还是得您自个找出来,某告辞了。”温凉漫步地往对面的书铺而去,声音飘摇传来,“请转告八爷,不必再寻私下见面的机会了,某不会再与他会面了。”
默默跟随在温凉身后的侍从悄然无声地警告着该有的距离。
胤祯沉默地看着温凉离开的背影,怔怔地想着事情,直到胤俄下楼来拉他,才顺着力道回到了楼上。
午时前,胤祯便心不在焉地回了清宫,还没等坐下便被德妃的人召去。胤祯一边诧异地想着这个时辰额娘不该在休息一边胡乱地把外衫套上,忙不迭地过去了。
德妃坐在满是熏香的室内,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那只雪白的波斯猫,见着胤祯匆忙忙地从屋外跑进来,顿时露出了嫣然的笑意,“怎么总是这么急匆匆的,不知道要小心点吗?”
胤祯抬手给自己倒了杯水,德妃这里的茶水总是常年温热的,“额娘很少在这个时候见我,儿子这不是担心额娘吗?”
德妃闻言笑得更加柔和,松手让躺在她膝盖上的波斯猫离开了,笑眯眯地看着十四,“额娘知道你关心额娘,只是午时燥热,有点睡不着罢了。今日,你又跟着老四出去了?”她说得很随意,胤祯一时之间也没想起什么,顺口便说道,“没有,儿子是跟着八哥出去的。”
他擦了擦嘴,在德妃身边坐下,“这段日子四哥很忙,儿子想着不要去打扰他。”
德妃循循善诱地说道,“你是老四的亲弟弟,他怎么会嫌弃你打扰他。兄弟两个关系好好的,方才是正事。”
胤祯眨了眨眼,“儿子知道了。”
德妃又和胤祯说了好些话,这才放着胤祯走。十四一边跨出殿门一边满腹疑问,等回头看着那殿堂上空旷的装饰时,一股莫名的寒凉从胤祯的背脊爬上来。
额娘真的是那么想的吗?
他突然想起四哥那板正的模样,又想着刚才额娘的话语,今日胤的做法还在眼前晃悠着,让胤祯莫名不爽利。
十几岁的胤祯阴沉着脸色回了自个屋内,闭着大门,整整一夜没有动静。
……
次日,胤祯把胤堵在了下朝的路上,看着胤的眼神迷茫又冲动。胤见着十四的表情不大对劲,顺着他的力道离开了大路,“十四,发生什么事了?”
胤的话语让胤祯忍不住眉心打结,本来想说的话在最后关头又换了一句,“四哥,温凉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他到底是男是女?”
胤淡淡地说道,“这与你无关。”
“那到底什么才跟我有关?”胤祯咬牙说了一句,看起来倍受刺激。
“四哥,我问你一句话,你和八哥之间到底怎么了?”
胤态度稳重,袖手站在原地,“老八和你说了什么?”
“他什么都没说。”胤祯抹了把脸,站在廊下很是不甘,“昨日他想见温凉,我带他们过去了。”说到这里,他低低笑了声,“我早该知道温凉那个性格,不把人气得够呛可不行。”
八哥昨日的心情可不怎么样。
胤挑眉看他,“十四,你想说什么?”
胤祯想把昨天思考的东西都丢到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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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你和八哥是敌对的关系?额娘到底在想着什么?太子的那些事情你到底有没有插手?你到底想做什么……他深深吸了口气,然后退了一步,目光坚毅,“我想做大将军王!”
胤若有所思地看着只矮了他一头的胤祯,露出淡淡的笑意,“想做便去争取,站在四哥面前,难道四哥能给你变出来不成?”
胤祯高傲地昂着头,“我要的东西,自然是我自己争取来的。”
“那好,今日回去,把兵书抄一遍。”
“???四哥你没毛病吧?!”
胤带着一身洒脱挥手离开,留下在原地跳脚的胤祯。
胤祯看着胤离开的背影,许久后原本气鼓鼓的模样也恢复了正常,甚至眼中还隐隐带着笑意。
他的侍好容易找到了胤祯,就见着自家主子一边晃悠一边往花园里面去,看起来可怡然自得了,宛若昨晚甚事都没发生。
胤回府的时候,在花园小径上看到了温凉。此时他正端着一个奇形怪状的圆筒物什,用着他抬头望着外面,不知透过这个圆筒在看什么。
温凉仿佛察觉到了胤的视线,那圆筒的中心忽而对准了胤。
温凉看到了极其纯粹的黑色,他看到了胤的眼睛。那纯粹的色让温凉着迷起来,微微缩小的瞳孔,闪着微波的眼眸,深邃迷人的黑色。
胤朝着温凉走来,“先生在尝试什么?”
温凉把那圆筒从眼睛前面移开,把它递给胤,“这是某从店铺里带回来的望远镜,爷可称呼其为千里眼。”温凉回想着此时的人是如何取名的,从记忆里把名字给扒拉出来。
胤挑眉,看着这个乌不隆冬的东西,“原来这便是千里眼。”望远镜最早该是从传教士汤若望携带进入大清,可随着汤若望去世,这些个奇巧的东西也不复出现。不是每一个传教士都能得到上位者的重视。
胤接手望远镜,在温凉的教导下很快便知道如何使用,并清晰可见地看到了湛蓝天空飞过的离群候鸟。他移开望远镜,可惜地说道,“若是能够更加清晰些,不失为战场上的利器。”
温凉抿唇,“确是如此。”
“先生便是在尝试这些?”温凉只有在空闲的时候才会外出走动,虽然此刻把玩着千里眼的模样很认真。可这对温凉来说,确是休闲。
温凉把望远镜交给身后的绿意,“某是在想,既然知道了有些东西很适合,为何不让人尝试尝试?”例如他之前试图弄出来的酒,以及现在的望远镜。
温凉曾试图一个人进行改进,可他的技能点点在了智谋上,其他方面……他并非全能。例如,他完全不知道酒是怎么弄出来的,如果集思广益,会不会更好点?
这种技巧性的东西需要更加专业的人来处理。温凉认为,眼下的胤就有着这样的能力。
胤轻笑道,“如果这些东西无用,岂不是浪时间?”
温凉侧身望着胤,“爷不信任某?”
胤无言。
温凉弯弯眼,他知道胤答应了。
胤挑眉,许是温凉自己也不曾意识到,他虽依旧面无表情,可人却鲜活起来。可站在对面的胤却能感受一二。
一个平素淡漠无感的人在自己面前流露出点点破碎的情感,那总是一件奇特的事情。
片刻后,温凉清淡的声音远远飘入胤的耳里,“爷,某发现你最近笑得比以往多了,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温凉认真地询问着,如果真的话,温凉需要好好地斟酌下这件事对未来有何影响。
胤微愣,站在身后的苏培盛有点想捂住脸。
咦,温凉细心想来,突然想起了曾经的猜测,他认真推测着这些时日的事情,把所有的事情总结总结后,又默默地把论据一点点摆放上去,一时间没等到胤的回答,也不以为意。
等到温凉要从证据推断出结果的时候,胤总算是开口了,带着一种含糊不清的意味,“先生猜错了,最近一切如常。”
温凉的思路被胤打断,他眨了眨眼抬头看着站在身侧的胤,似乎眼里还带着考虑疑惑,不过既然胤这么说了。
他揉巴揉巴,把心里就差最后一步的推断给丢开来了。
嗯,不背后八卦。温凉严谨地想着。
他转眼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爷,半个月后,可否与某去一趟西山?”
胤挑眉。
“去见一个人。”
秋高气爽的时节里,正是丰的好时候。京城富贵人家也开始了西山赏景,踏青的人络绎不绝。毕竟那漂亮的枫叶可足以把足不出户的小姐们吸引得应接不暇。同样在这群登山的人中,有一辆马车混迹在人群中,普通得不能够再普通了。
温凉坐在马车内昏昏欲睡,时不时因为困倦而磕到摇晃的车厢,最终被看不下去的胤扶住了身子,“先生昨日什么时辰才睡?”清冽的声音询问的不是昏沉沉的温凉,是身后的朱宝。
朱宝垂着头,“卯时初。”
温凉眯着眼,迷糊地说道,“我没事。”挣扎了几瞬,温凉重新睁开了眼,然后坐正了身子。还没等胤来得及觉得失落的时候,马车一颠簸,温凉整个往人前倾倒,贴到依靠物的瞬间趴在胤的胸膛上睡着了。
坐最边上的苏培盛与朱宝面面相觑,而后两人迅速地低头,那速度快得留下了残影。
胤僵了几息,温凉呼吸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着,带着难得安逸的意味。胤忍了片刻,伸手扶住温凉,把人安放好,又把底下的被褥取出来给他盖上。睡着的温凉面容恬静,比平日清冷的模样乖顺多了。
直到下马车的时候,温凉才被叫醒。
今日温凉特地和胤一道出来,是因为温凉一直想找的某个人已经有了线索,如今正被安置在了西山院子里。胤是被温凉邀请而来的。这件事情胤打一开始便知道,只是一直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前几日这人被救回来后,温凉又告知了胤,胤才想起来。
邬思道。
温凉打从来的一开始就在找的一个人,总算在康熙四十二年的时候找见了。
彼时他的人寻到邬思道时,邬思道正好被山贼抢劫,温凉的人救下他后,把人带回了京城。这么强迫的缘由,在于邬思道背后似乎有什么人在试图追杀他,虽然这股子势力在离开了河南后便没有动静,未夜长梦多,邬思道还是跟着他们回到了京城。
只是温凉对邬思道这位绍兴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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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兴趣,不足以让他在马车上驱散睡意,挣扎着爬起来后,温凉迷糊着眨了眨眼,差点没想起来这在什么地方。
刚才小憩片刻,还是让温凉恢复了点神,他的眼眸中的迷茫很快被清明所取代,看着外头的日光道,“某方才失礼了。”
胤沉稳地摇头,掀开帘子下了车。
朱宝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该不该把刚才先生那一套说出来。天啊,他没想到温先生竟然就这么直接倒下去了。他还从来没有看见贝勒爷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任何人有过身体接触。
今日倒是见了个彻底。
这庄子是在深山之处,极少有人会从这里走过,外头的侍从也让寻常人在看到的第一时间便会选择离开。庄子看起来也不大起眼,事实上,如果不走进去的话,根本不知道其后是怎样的模样。
这庄子实际上是温凉的,只是挂在胤名下。康熙在四月里赏赐给温凉的诸多东西之一,如果不是今日为了来见邬思道,温凉还从来不曾来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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