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格格”有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孤生
刚才那么一会的时间后,屋内被弄乱的部分都被重新整理好,完整如初。
温凉坐下后便说道,“爷,万岁爷这段时日,并不曾会面阿哥们?”这个阿哥们里面自然也是包括胤的。
胤颔首,“的确如此,除了一次特例外,皇阿玛并不曾召见我等。”除了在早朝上的见面外,康熙帝根本不见任何人。
温凉抿唇,“如此说来,南巡的时候必定发生了不小的事情,这才惹来皇上的忌惮。”
不见诸子,某种程度上也是种隐秘的忌讳。
胤的指尖敲打着桌面,看起来很是赞同,“的确如此,南巡的时候途径的地方与上次类似,若真的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只能是江南那边的事情了。”
只是目前并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事情,才引起了康熙震怒怀疑。数月前胤提出的江南案可不算小事,那个时候康熙帝能忍,又有什么事情是他无法容忍得下的。
皇位。
温凉凝神细思,似乎是抓到了一个关键点,可还没等细思,便被窗外猛然扑入的身影所打断,大猫凄惨地在温凉怀里打滚,湿漉漉的毛发把温凉的衣裳下摆尽数打湿,可怜兮兮地瑟缩着。
温凉抱着这团湿团子没办法,绿意小心翼翼地赶来,看着她身上的模样也知道大猫在洗澡的时候挣扎得多么惨烈的。可惜再如何惨烈,还是被绿意一把给揪回去。
胤看着温凉略显狼狈的模样失笑,“先生不若在此处换了衣裳吧,眼下出去容易着凉。”刚才绿意抱走大猫时,那挣扎的模样差点没把温凉身上的衣服给撕下来,的确很是惨痛了。
温凉点头,苏培盛入了内里寻来了胤的衣裳,这一次的动作可比上一遭安稳多了,苏培盛什么都没想,翻出了贝勒爷里面不常用的衣裳。他隐约记得前几日刚做了一批送过来,寻到那几身衣裳后,苏培盛这才捧着其中一套过来。
温凉接过衣裳去屏风后换衣裳,只是刚褪下外裳时想起来胤的心思,望着那被放在椅子上的衣服,又望着身上湿透的衣裳,不过半晌,温凉还是选择了无视。
庸人自扰,胤不说,温凉便不提。
胤的衣裳比起温凉来说大了一号,这已经是温凉第二次穿戴胤的衣裳。上一次外面有披风还好,这一次温凉只能蹙眉挽着袖口,着实宽松了许多。
温凉绕开屏风出来时,胤望着温凉的模样,心情很好的模样,“这衣裳的确是大了些,勉强应付便是了。”温凉不语,忍下了说话的想法。
胤如今的模样可丝毫看不出半点勉强的意味。
胤和温凉的对话并未结束,刚才只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小插曲所打断。眼见着温凉又重新安整下来,两人又重拾刚才的话题。只是温凉的思路被打断后,的确是想不起刚才灵光一闪的内容了。
“如果皇阿玛是对江南的事情起了警惕心,那么紧接而来的查探也该是正理。若是出手,皇阿玛的心思怕是定了三分。”胤沉思,推断着康熙帝的思路。
温凉摇头,认真道,“的确如此,可最让万岁爷动摇的不一定是太子爷在江南所做的事情。”照着上次的反应来看,江南的事只会让康熙帝对太子失望,还没到动摇的地步。
温凉记得历史上太子被废的诸多因素中,促成的直接原因是十八阿哥的死亡。期间太子的诸多表现让康熙帝对太子异常失望,又有诸多皇子在旁环伺上诉,所有的因素促成爆发后,太子被废,也是常理。
如今这个阶段却是大大提前了。
难道真的是太子……
温凉抬眸看着胤,“爷,太子在江南的部署,可有任何涉及到军政的问题?”这些紧要的苗头不是温凉派去的人所能够勘破的,唯有胤手底下的粘杆处能知道一二。
胤沉吟,而后点头,“江南大部分的盐商与盐官都在太子的掌控下,贩卖私盐不过是最普通的,盐商以贿赂养官,官员为其庇护。借此太子将大量的私盐囤积并售卖,以此养起了铁矿。”明面上的这些动作,某种程度上都掩盖了最深层的东西。
温凉蹙眉,重复了刚才胤最后的那两个字,“铁矿?”很快他便反应过来,这个铁矿该是私底下太子开采的,并没有经过康熙帝的意思。
“太子疯了不成?”温凉并不认为太子真的会动手做此事。如今太子和康熙的关系再如何恶劣,终究还没到废太子时那么严重。可若是摊上了开采铁矿此事,便是极大的罪孽!
朝廷对矿山的开采总是谨慎,并且把所有的矿物都入国库,便是因为铁矿的重要!铁矿除开农具所需,在当朝最大的作用便是支撑军队兵器的生产。
私人铁矿听起来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当与太子联系在一起,当他真的隐约做出了点什么的时候,对皇帝来说已经足够了。
是叛国还是忤逆?不论康熙有何想法,对太子来说都极其不利。
胤颔首,“的确如此,这矿山最开始并没有太子参与。是索额图私下自行弄出来的,此事无人得知。后来索额图一死,这联系就中断了。后矿山的人寻到江南去,才转折地寻到了太子门下。”这消息,也是在这个过程中泄露出来的。
温凉道,“若是索额图的手笔,太子既知道此事,若能主动告知万岁爷,虽会惹来责备,也不至于今日的地步。”若康熙帝真的发现了此事,那都是太子的末路。
胤摇头,“若是在索额图还在的时候,太子发现此事,必定会告知皇阿玛以求减轻罪责。看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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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额图已死,太子失去臂膀,此事又无人得知,留下也实属正常。”
“爷又如何知道得那么清楚?”温凉望着胤,若是连康熙帝对此事都一知半解的话,那么胤又是如何知道得那么彻底?
胤含笑,“太子派去接应的人,是我的人。”
温凉明悟,原来如此!至少胤派去的人的确了得,能在太子身边潜伏到如今地位,甚至还得到了太子的信重,若非如此,太子爷决计不可能派遣此人去接应矿山的事情。
“此事是爷主动挑破的?”温凉问题刚出,自个便摇头,不会是胤在其中作弄。
胤也同样摆手,“不是,据消息回报,皇阿玛在江南曾有数日微服私访,回来后便连着两日不曾见人。想来是在其中得知了消息。”
就不知道康熙帝遇到的究竟是什么事了。
胤本打算把这个后手留到日后再提,可如今已有泄露的可能,那再压着便没有用了。与温凉不过商讨两句,胤的思路便越发清楚。
此事既然压不住,那便不能再压!
温凉细思,“目前并没有其他的佐证能够证明此事到底是何关系,那不如便以此为试探。哪怕万岁爷最开始生气的并不是这件事情,坐实了便是。”
康熙帝定然会生气,但最气恼的人必定是太子,从回京后皇上的一系列动作来看,其实目的都在太子一人身上。若非如此,这些天乾清宫与东宫的关系不会那么奇怪,康熙帝也不必特地派人跟着温凉。
这种无形的警告令人神紧绷。
“若是万岁爷本便是因为此事而勃然大怒的话,爷以为此事究竟是人为,还是皇上自个偶然得知?”温凉淡道。
胤挑眉轻笑,“先生以为,世上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巧合是有,可在皇家,巧合是最不能有的事情了。又有谁会那么乐意去相信巧合呢?每一桩巧合背后都暗藏了无数的心思,才构成了那令人感慨的巧合。
温凉抿唇,心里思索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如果康熙所震怒的不是矿山的事情,又会是何事?
☆、第五十九章
小院。
温凉安坐书屋内,手里捧着本书籍读得入神,看到最后一页才稍稍合眼歇息。
庭院洒满阳光,碎芒在树梢闪烁,大猫在树枝上软趴趴,甩动的猫尾巴带着懒散的弧度,异常勾人。院内剩下的小内侍渴望地望了眼猫尾巴,有种想偷偷摸摸的冲动,然后又心有余悸地想起了她过往的战绩,突然觉得手背好痛。
温凉把书本归回原来的位置,从书屋出来,方才看完的内容还在脑中回旋着,等他漫步走到书房时,便基本都记录下来了。
书房内的窗户打开着,温热的气息被微风带进屋内,连桌椅也带着微热的温度。温凉的指尖在边角上滑过,漫不经心地取了根毛笔,然后就着上午还未干涸的墨水随意地在纸上写下几句话。
看完后不是很满意,温凉又把纸张丢到纸篓子里去,把毛笔放下,心里掂量着事情。胤今日入宫求见康熙帝,若是康熙帝愿意见他,那么计划便可以按部就班的来了。
胤尚未回来前,这件事情多想无益,温凉只是粗粗考虑了片刻又把此事按下。随即思考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自从尚之隆在康熙帝那里打过报告后,前几日他便给贝勒府下了拜帖,希望能求见胤。拜帖自然是被胤给打回去了,可尚之隆的想法也昭然若揭。
他是打算认回温凉的。
温凉却不这么认为,不论是为了完成任务也好,还是为了日后的生活也罢,温凉实际上本不该出现在众人眼前。有了康熙帝这个变数后,尚家更是成为一颗不能沾染的玩意,若不是不想惹来怀疑,温凉很想让尚之隆彻底闭嘴。
只是有康熙帝按着,胤阻着,此事当不会递到温凉面前来。
至于西山的事情,温凉已然有了苗头,这与尚家的事情可以合在一起看。前脚派人暗杀他,后脚有人通知尚之隆关于温凉的身世问题。其实便是连环计,若前者能成事,尚之隆可以成为针对胤的棋子。若不能成事,尚之隆若能蹦起来,也能给胤寻不少麻烦。
或许幕后的人不曾料到的是,尚之隆本身就是个老滑头,在得知此事的烫手程度后,直接把这件事情捅到康熙帝面前,直接翻了个底朝天,完全不在乎得罪的阿哥是哪位。且以尚之隆的老道,谁告诉他的,他自然不会往上捅,留有三分余地也便是了。
更何况,尚之隆还不一定知道是哪位阿哥。
除开八贝勒往上的阿哥们,余下能成事的小阿哥不多,十三十四已经被胤确认过,余下的便是九十十二等这几位阿哥。十二阿哥出身一般,禁不起这样的动作,思来想去也只有九阿哥与十阿哥或许有这般可能。
能和九阿哥与十阿哥混合在一起的,温凉只能想到胤。
胤的可能性在温凉的猜想中占七成,余下胤胤祉太子三者各占一成。确定了此事,温凉的思绪又滑入了另外一个方向。
便是太子。
当太子的位置成为所有人的绊脚石时,东宫本身便腹背受敌。太子若有康熙帝的霸气与运道,也不需要如此了。可近些年来看,康熙帝对东宫的信任几近全无,以往的切实温情都成为做戏,机会快到了。
温凉的指尖在桌面上律动,自个却是无知无觉,今日胤的动作若是能成,那便是给予太子极大的打击,假设南巡时康熙帝遇到的并非此事,那此事后,废太子的目标指日可待!
废太子后,接下来才是最要紧要的!温凉蹙眉,来回地摩挲着温热的桌面,康熙此刻最为忌讳的便是底下诸子盯着皇位,越老越不服老,切记不能让康熙帝感觉到这点。历史上记载的胤失败的过程倒是可以借鉴一二。若是康熙帝提出这个建议,便是无也得生有,让胤彻底落败!
此人心思狡诈,若继续下去,与胤前途并非好事。
温凉思及此处,心中已有腹稿。
“先生。”绿意进来,悄声说道,“贝勒爷请您过去。”
温凉望了眼窗外依旧的温暖,难道康熙帝并没有面见胤?他起身去了外书房。
外书房,温凉入内时,便见到胤背手站在窗边,暖光舒适,落在身上带着柔柔温和,还未到夏日焦躁的时刻,微凉的清风很是舒适。
胤转过身来,请温凉在对面坐下,“皇阿玛已然知道了此事。”短短一句话,温凉便知道此事成了。
他只是点点头,然后道,“万岁爷的态度如何?”
胤落座,看不出神色如何,“皇阿玛震怒,然此事当不会在朝堂上宣告。”至少不会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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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时候被捅出来。
胤是康熙帝亲手选定的太子,若是捅破此事,无异于把康熙帝也同时推到台前,让康熙帝承认他亲自教养出来的太子是如此无德无能。
温凉望着胤,忽而道,“爷已经知道皇上在南巡遇到的事情了?”
胤颔首,“的确如此。”他献上此事后,康熙帝在暴怒下便说出了南巡的事情,那件事情更加深沉险恶,胤不想说出来侮辱温凉的耳朵,“不是什么好事,可这两件事情叠加起来,足以让皇阿玛动摇了。”
下定这样的决心很难,对康熙帝来说,无疑是要推翻他过往倾尽了数十年的努力,可走到如今的地步,只消康熙帝流露出这样的意思,便会有无数人给他递上合适的理由。
胤不过是第一人罢了。
此事暂且告一段落,朝廷上的斗法才刚刚开始。这些是胤需要避讳的问题,温凉转念便提出了另外一件事情。
“万岁爷在江南巡视的时候,应该也接到过不少消息,只是皇上许是不会处理此事。”温凉掏出来前带在身上的信封,那是在江南的人传回来的。
胤看了开头,便深深皱眉,待看完后,他把书信丢到桌面上冷哼一声,“真是猪狗不如!”不知道说的是书信上的现状,还是其他的事情。
温凉面不改色,没有被胤的震怒威慑到,他淡淡说道,“此事在江南已成规矩,有固定的人贩子,货源,买家,卖家,整一条链条成行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目前查出来牵扯到的人都在上头,其他的还没开始深挖,若是往上,怕是越发难了。”
江南拐卖成风,看起来触目惊心,可这件事情比起买卖官员,贩卖私盐等又显得无足轻重。可温凉更加看重的却是这件事情,在这样的封建朝代中,皇帝若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便不算好皇帝。
康熙难道不算好皇帝?也不能这么说,可他对这江南成百上千有儿女被拐卖的家庭而言,的确算不得什么好皇帝。
康熙帝本身便是既得利益者,温凉虽感念康熙帝对他的看重亲近,可这完全不能够掩盖康熙帝本身的缺漏。人无完人,温凉仍记得避暑山庄那群小脚妃嫔。那群的出身,想必与桐花一样,都来自于江南。
江南水乡多美人,有清一代自康熙始,都喜欢柔弱的女性。这并非过错,可因此对罪恶熟视无睹,只能说人性本便是自私难纠。
胤清寒的语调响起,不留余地,“继续查,目前做不了,便留待日后做。总有能彻查的一天。”他听出了温凉未尽之语,也的确认同温凉的某些看法。某些事情不是当做不知道,便能不存在的。
康熙四十四年五月,康熙帝连发多道旨意训斥东宫,用词激烈,力道狠厉,惹来朝堂震惊。这仅与胤上折的场面相差半年,多数人以为正是此事的后续发酵。
胤也以为是如此。
此刻他与众位幕僚相对而坐,面露温和之色,然眉目间也含着淡淡喜意。
“此番万岁爷下令斥责太子爷,到今日已是连发三折。半年前的事情虽被压到今日,可如今发作出来,正是好时候。”左丘言道。
另有一幕僚也是面带祝贺之意,“贝勒爷,虽然目前并不能确定万岁爷的想法,可东宫一直沉默以对,想必是被皇上抓住了把柄。这番斥责之下才无法反对。若是如此,那便是该出手的时候了。”
胤颔首,虽也是如此认为,只是去年那次毕竟是失手了,哪怕是拖延到今日才爆发出来,可若不是后续还有后手,胤差点便在那里栽了个大跟头。毕竟此事由他捅出来,可皇阿玛并不加以追责,胤这半年来都一直被胤盯得死死,连些许大动作都不敢动,只能让旁人去办。他与胤可以说是新仇旧恨了。
此事胤虽一开始便知道,然他不信任胤,也不打算和胤一同谋事,因而从最开始的时候胤便没有参与其中,反倒是躲过一劫。
胤比起胤来说自大得多,哪怕胤露出了这么多手笔,他仍以为他对胤有着掌控力。殊不知胤从一开始便打着用他当靶子的主意,两人不过各有心思罢了。
胤望着左手边一直沉默没有发言的阎宽,“先生以为如何?”
阎宽声音低沉,沙哑地说道,“贝勒爷不若试探试探直郡王的想法。虽此事与直郡王无关,可毕竟他在年长在前,若是真的……您还是得与他谋划。”
阎宽虽含糊不清了几个字眼,不过胤也清楚阎宽的意思。若是此事真的能成,除开胤,若是以长子来看,胤才是首位,无论如何都轮不到胤。胤既不能让皇上在废太子后重立太子,也不能让胤过多的察觉到他的心思。
好在这些年看皇阿玛的心思,更多的是放在几个小的身上,倒不曾对胤表露出什么。
先前阎宽便对胤上折这事表示反对,更是认为不到时候。可那个时候胤被成功的可能冲昏头脑中,最后落到这个结局。如今他对阎宽更加看重了。
阎宽的意见,胤认真听取后的,颇以为是正理。
左丘又道,“贝勒爷,打蛇打七寸,需一击即中,若是想彻底把此事了结,便不能再与上次一般惹来祸患。”年前的那次的确是不足之处,没得到想要的结果还惹来一身骚。
胤颔首。
待各位幕僚发表了意见后,胤广纳众意,这才让这些人退下去。等到众人离开后,胤又特地留下了阎宽,认真说道,“先生,温凉不除,爷一日不能心安。先生可有计策?”
温凉的身份看似与阎宽相似,可实际上差别太多。胤一击不中,心中存疑,可对温凉也是越发敬佩。若温凉能够成为他麾下的人,胤自然是高兴。可若是不成,还不如毁掉!
有温凉在一日,康熙帝便会注意到胤,这其中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上次胤的动作并没有让阎宽知道,他用人的方式与胤类似,不同的人负责不同的事宜,并不能混合一处。阎宽一直处理的事情还未完,胤起先并没打算调动阎宽。可如今接连挫败,胤还是打算让阎宽出马。
阎宽颔首,默不作声地听着胤的话语,转眼间便心生一计。告知胤后,惹来胤大笑,“先生果真大才。”
……
温凉在小院内一直很安逸地过活,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属于有书便能够安静待一天。只是温凉偶尔看久了书籍,便会随性在前院散步。
如今温凉在前院可是难得偶遇到熟悉的人,戴铎沈竹等人自从出京后,偶尔有书信来往,若是要等他们回京,按着胤的安排至少得数年后。其他的人与温凉并不熟悉亲近,便也无从交流。
花园内,亭子中,温凉坐在那里发呆地看着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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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色,待眼睛的酸涩消失后,才打算回去,岂料一转身便看到胤站在院门口望着他,看起来似乎到了许久。
温凉疑惑地走近,“爷站在这里作甚?”
胤含笑,温和地说道,“看景。”温凉就着同样的姿势回首望着花园内的场景,顿觉无法理解胤的审美,从这角度也只能看到亭子。
思及此处,温凉忽而一顿。
他刚从亭子中出来。
温凉抬眸迎着胤的视线,站在原地停留半晌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安静地告辞后,便迈步朝着回去的方向离开。
身后胤的笑容依旧不曾散去,反倒是连眉梢处都含着浅淡的笑意。比起什么都不知道的石人,至少冰人还有融化的可能,如此又怎能不高兴呢?
温凉回到小院,并不曾露出什么表情,可反常地没有回去书房,而是入了内室。温凉摆手示意绿意不要跟着入内,一个人安静地在屋内静坐。
他在脑中列着表格。
温凉需要知道胤对他的感情是否会影响到真正的任务。
还未等温凉彻底弄清楚此事,便听闻系统的动静,【宿主,再次提醒,勿要投入过多感情。】
温凉平静地说道,【我一直不曾感受到我的感情如何,只是你既然频频提起此事,是否意味着我已经投入了很多感情?】
系统被温凉此话噎住,一时之间没有动静。
温凉并没有等待着系统回答的想法,继续说道,【这个系统许是从开始便打算挑选无感情的人,可完全无感之人不能备受控制,便只能次之选择我这样的人。有弱点在,便能被把握住。系统既然有所谓的第一个任务,便有第二个任务。】
【先以温和的情况诱惑我入局,了结第一个任务。此后呢?】温凉偏头,语调中流露出不近人情的冰寒,【你还有我的第二个把柄吗?】
电子音响起,系统平静地说道,【宿主,系统已经提醒,不得投入过多感情。】
这重复的第二遍让温凉蹙眉,继而想起了些什么,【便是如此又能如何,他们的存在对你是好事,便是我违约了又能如何,你根本没有动他们的资格。】
温凉一语中的,系统彻底沉寂。
这一切中,系统才是有所求的那方,毕竟一切提及温和的情况都是宿主的话语,如果不是温凉谨慎多疑,温和又的确对他来说重要,他本不会入局。
除开温和外,温凉对系统所能提出来的一切奖励都不感兴趣,此事了了后,便是系统强迫,温凉也不打算参与之后所谓的第二个任务了。
人生在世,若是连自个如何都无法掌控,岂不是白来一遭?
把系统所要说的话彻底堵回去后,温凉也没心思去整理胤的心思。至少系统说对了一种,看清楚温凉自己的心思,未必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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