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格格”有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孤生
就在温凉松懈的时候,一直蹲坐着虎视眈眈依旧的大猫从窗台扑下,彻底地砸在温凉的胸口上,然后四肢放松地滑落到温凉的怀里,使劲地往温凉的衣襟里面蹭。
温凉抬手提起大猫的后脖颈,那重量让他开始怀疑小院内的人到底给她喂食了多少东西,如今怎的感觉肚子上的肉都多了一层。
为了以防万一,温凉伸手戳了戳那软波波的猫肚子,确保那块是真软软的,而不是怀了小崽子。大猫惊悚地在半空中炸成毛团,然后猛地一挣扎,在半空中倔强一扑,直接在温凉的脖颈处安然落座。
似乎是对这块宝座非常满意,大猫的微凉软垫踩了踩,便舒舒服服地趴下来了,整条猫围脖在温凉的脖子上绕了大半圈。这样扭曲的姿势也不知道是怎的在一瞬间内完成。
温凉望着铜镜中自个的模样,忍不住挑眉,猫尾巴在身前甩来甩去的动作的确很是吸引人,他有种扯一扯的冲动。
他平心静气地想到,如此不好,还是不要做了。
顶着这条沉重的猫围脖,温凉从屋内出来,通过走廊到了书房。绿意本是在门边守着,结果便见着温凉带了条奇怪的毛皮从屋内出来了。那种奇形怪状的毛皮他从来都不曾见过,而且还那么粗胖,看起来很不……
绿意眯着眼睛仔细看着,片刻后恍然大悟,继而无奈失笑。怪不得那么大圈,原来上头竟是活物,那大猫不知怎的爬上了先生的脖颈。
这院中都是大猫的天下,可大猫对饲养她的绿意不屑一顾,最多是不怎么抓挠绿意。而对其他的人便更加凶狠了,若是有人主动去摸她的毛发,哪怕是背脊那处,也会惹来凶巴巴的一爪子。
可大猫偏偏很黏温凉,但凡温凉在她的视野中出现,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那大猫便会隐蔽地出现在温凉停下来的任何角落里。比如……温凉身后的书架,如今那里已经特地整理出一小块地方成为大猫的特座。
绿意可不想再看到先生珍爱的书籍上面沾染了猫毛,那清理可是件麻烦的事情。
自从温凉顶着这条沉重的猫围脖度过了半个时辰后,他便深深觉得这个是愚蠢的行为,脖子都差点拗断了。可大猫却不同,它似乎是从此喜欢上这个动作,每每在温凉安静下来是,身后总会悄无声息地出现一双虎视眈眈的猫瞳。
论爬高,人类总是比不得猫的。
温凉站在小院中揉揉脸,克制住哈欠的冲动。今晨不知为何早早便清醒了,温凉便在屋内练了好会的大字,这才开始了一日的进程。
之所以大早上从书房里出来,源于这段时间勤于折腾他的大猫。温凉刚坐下,便有一股奇怪的感觉凝聚在身后,让他不得不从屋内出来。
这段时间,除开温凉这个矛盾的中心外,倒是频频见到绿意与大猫的战争。一个守一个防,如此院内倒也不寂寞。
这上午还未曾过去的时候,温凉便听闻康熙的召唤,手里的动作停顿,他心中忽有所感。
这一次距离上次康熙帝召他入宫,已有半月的差距。如今看来,康熙帝这一次寻他,并非简单事情。
这数日,朝堂上原本的动作也都安静下来了,带着种诡异的寂然。
事实也是如此,温凉直到入了乾清宫时,心内的猜测也落到了实处。康熙帝看起来不似上次见面那么轻松,连眉头都是紧紧蹙起,屋内很是安静,侍们呼吸都是轻缓至极,不敢惹来任何注意。
温凉进来时,堪堪康熙帝摘下眼镜,疲倦地揉了揉鼻间,“温凉来了,坐吧。”
“万岁爷这几日不曾休息好?”温凉看着康熙帝的模样,那眼皮子底下的青痕可不像是疲倦所导致的。
康熙帝道,“人老了,总是睡不着的。”
温凉摇头,“只是疲倦,不是老。”
康熙帝一愣,继而笑道,“你这小子,之前教你的东西都忘记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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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刚才温凉的话时,又忍不住含着笑意。
那孩子,是真够实诚。这般大的问题,也敢和他说透,是真的不知道害怕,还是以为康熙不会杀他?
忆起温凉那双漠然的眸子,康熙帝又是叹息,太过清冷,也不是好事。
康熙四十四年六月,帝召重臣于畅春园,以皇太子胤“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虐众,暴戾淫.乱”的理由,宣告废除皇太子。*
此事一出,顿时石破天惊,朝野震撼!
☆、第六十章
康熙帝废太子一事,除开寥寥几个大臣外,并不曾泄露半点风声。
康熙帝也并非无情,废太子当日,他泪流满面几近昏厥,指着殿堂下的胤又气又恼,堂堂一代皇帝如普通老人一般痛哭流涕,着实真情实感,心痛难忍。
胤对康熙的意义一贯不同,他是康熙帝第一个存活下来的嫡子,同时也是康熙帝亲手养育的孩子。从牙牙学语到长大成人,这数十年间几乎历历在目,在废太子的那一瞬闪现在康熙帝眼前,惹得心火更甚。起初他对胤寄托了多少重视,如今便是多么失望。以至于把废太子的言论摆出来时,康熙在心痛难当,也感觉几分空虚。
当日的局面很是混乱,康熙帝又几近昏倒,参与其中的大臣只觉得杂乱,这一出险险落幕。可等到各自归家时,那种空虚的感觉忽然消失,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真实起来。如同一把重锤把这般消息砸入他们的心中,震慑得他们坐在家中都回不过神来。
康熙帝废太子了!
众人有喜有忧,人生百态莫过如是。
……
温凉是在胤回府后才得知此事,虽然从一开始听闻胤被招到畅春园时,温凉便隐约有了这样的感觉,可当这个消息真正摆在眼前时,温凉唯有尘埃落定之感。
那次与康熙帝那场云里雾里的对话后,温凉便知道康熙帝已然下定了废太子的决心。
康熙帝那日召温凉入宫,只是在那个当头无处发泄,想寻人说说话罢了。
说来好笑,康熙帝作为一国之君,万人之上,可临到头了,遇到如此大事,伤心难过之际,却是谁都不能说话。便是找来了温凉,彼此说话间也是云里雾里。
温凉敢同康熙说那话,除开早便知道的历史外,更多的还是因为康熙的模样。
康熙是真的老了,平素里的气神仍在时,看起来也是个健硕的人,可一旦遇到这般大的打击,整个人都衰老下去,透露出苍老之感。但康熙又是幸运的,哪怕他底下的儿子们跳得再高,他多年的威慑仍在,便是到了如今的岁数,也不曾有人敢真正直面他,忤逆他。
相较于被自个儿子反了的李渊,至少康熙帝对权力的掌控仍在。
这也是废太子一事度过得如此顺利的原因。
不过两日,康熙帝对胤的处置便下来了,胤被康熙帝囚禁在咸安宫,随后关于东宫的一系列处理很快也跟着开始,顿时朝堂内的气氛便不同寻常了。
朝堂上的事情,温凉的感触并不深刻。太子被废后,一如记忆中那样,胤和胤成为看管他的人。胤这段时日出入宫廷的次数倒是比以往更多起来。
胤管顾咸安宫的次数倒是少,如今太子.党倒下了,他正顾着在这个时候接手胤此前的地盘,如今正明争暗斗着,偶尔几日也是敷衍看看,更多是带着嘲弄来看待胤。
胤去的次数多了些,但也很少与胤见面。兄弟相争本便是现实,临到头了再来表现出这等兄弟友爱的模样,只是令人可笑。
半月后,胤从宫中回来,面目清冷,一身怒意。
身后的苏培盛怂得不敢说话。刚才胤在宫里已经发过一顿脾气了,只是等着回来后,胤这心里还是气不顺。
胤虽然被废,又被囚禁在咸安宫内,可在胤的心里,胤还是阿哥。
他并非圣贤,当初胤对弘晖下手,胤也尽数还回去。如今胤落难,他料到会咸安宫的处境会不好,可胤不曾料到不过半月,便有奴才敢对胤呼和来去,胤即便废除了太子的位置,他仍是大清的阿哥,这让胤如何能忍!
在宫内处理了那个多嘴的侍后,胤本打算入内,只是此刻胤最不想见的人估计便是他们这群兄弟,胤只在门外站了站,望着那些守在宫墙边的侍卫,心中泛起了莫名的情绪。
成王败寇,不外如是。
胤在外书房内待了很久,到了饭点也没传饭。苏培盛知道此次贝勒爷是为了何事在发怒,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进去惹事,一边站在门外数着时辰,一边竖着耳朵听着屋内的动静。
今天真没看黄历!
“喵”
苏培盛掏掏耳朵,他是不是耳朵又出问题了,居然又听到温先生那只凶猫的叫声??
在苏培盛以为幻听的瞬间,他又听到了这个软萌萌的声音,顿时站在原地发寒。什么时候那只凶狠的大猫居然也会这么爱娇的叫人了!
苏培盛心里腹诽,也没有像之前那样进去。以上次贝勒爷的模样,看起来也不像忌讳的模样。
只是屋内并不像他想的那样,除了大猫外,温凉也站在窗外。
温凉是出来遛猫的,如果能够再公平一点,温凉打算说他其实是被猫遛的。
这最开始的时候只是因为温凉一直坐在屋内,绿意建议温凉出来走走,午睡刚起来的温凉采纳后,又不得不带上大猫这个软萌货。
他甚少午觉,混沌半刻还是不曾清醒过来,听着绿意的建议就抱猫走了,而后种种不忍赘述,如何翻墙进去这样的事情也就不用说了,当时也是温凉头脑不清醒才干出来的事情,更何况还有侍卫全程看着温凉在折腾。
丢脸。温凉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大猫。
大猫似乎还存着点良心,蹲坐在对面乖巧地等待着温凉的步伐,等到他安然落地后便小跑地进去了书房。温凉站在原地狐疑了半晌,既然他从前门也能进来,为何还要做出这种奇怪的举动?
果真是没睡醒。
温凉漫步跟在大猫身后,她跳进去的地方是窗户,他刚走到此处,便见着雪白的小身影毫不顾忌地爬上了书架,蹲在了胤书桌后面,许是在温凉那处已经养成了习惯。
温凉默然地看着大猫熟悉的模样,忽而想起来,这般熟稔的模样,可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够解释得清楚的。又想起上次她从外书房奔出来的样子,的确是熟门熟路了。
胤此刻正背对着温凉,伸手去摸大猫的脖颈,只见大猫不满意地拍了拍软垫,又不由自主地在胤的抚摸下沉迷其中不能挣扎,偶尔奋起喵喵叫了两声,又舒舒服服地被揉捏成了一大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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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饼,软乎乎地团在了书架上,连尾巴都微微翘起来,打着卷儿地抖动了两下。
光是听着猫声便知道大猫的模样了。
温凉站在窗外只能看到个背影,可他忽而心有所感。哪怕此刻胤揉捏着大猫的模样看起来很轻松的模样,可温凉仍是以为他心情不好。
那是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连正面都不曾见到,却有种笃定的感觉。
温凉抿唇。这很奇怪。
“爷。”温凉主动开口,胤动作微顿,回身望着温凉,微挑眉峰道,“先生怎的在此处?”胤语调淡定,并不曾因为温凉出现的地点而表示什么差异。
温凉淡淡地说道,“某随着她一同爬墙进来。”
胤好笑地摇头,“先生放着正门不进来,偏生要爬墙进来,这是为何?”温凉也深刻地认为,以后还未彻底清醒时,绝对不能够出门,这的确会惹来不少祸事。
胤倒没有温凉想得那么长远,只是含笑着让温凉从前门进来,“先生日后若是还要继续爬墙,许是要给先生特地搭个梯子了。”
温凉淡定地拒绝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继续放纵如是。
温凉从绕过建筑走到前面的时候,苏培盛一脸愕然地看着他从此处走来,回头看着身后的院门,又回转过来看着温凉,“先生是何时过来的?”难道他竟然眼瞎或者失忆到这个地步?
温凉平静地说道,“某爬墙。”他需要建议胤加强对侍卫的要求,哪怕那个人是他,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让温凉爬墙进来,这不仅有损仪态,也可能惹来其他的祸端。
苏培盛目送着温凉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把旁边的侍扯过来,“刚才温先生说什么?”他惊讶到唾沫子都飞出来了。
侍战战兢兢地说道,“爬墙?”
苏培盛一把把人推开,抹了把脸,又一次认为今日真的是没看黄历。
温凉入内时,胤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过大猫显然不满足于此,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胤的肩膀,在温凉进来的时候,注意力又转移到了温凉身上,盯。
温凉熟视无睹了大猫的举动,漫步走到胤身侧,在距离他还有几步的时候停下来,温声道,“爷心情不好?”
胤不语,温凉也不曾继续等待,他只是漫不经心地越过了胤,从书架上面把慵懒的大猫抱下来,下意识捏了捏大猫的尾巴尖,然后把她塞到了胤的怀里,“爷可以抱着她。”
温凉松手的动作很快,胤下意识捞住往下坠的大猫,得到她不满地一个狠拍,“先生不怕我伤了她?”若不是胤接得快,大猫就直接摔地上了。
胤的说法得来温凉一个不紧不慢的视线,“爷不会如此。”猫的灵活也不可能会摔。
大猫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了胤的怀抱,非常不爽地把胤的手腕当成磨牙棒咬起来。胤随她去,示意温凉坐下,“先生今日是没睡醒?”
一语中的。温凉面无表情地说道,“爷,此事不要再提起来了。”他已经把这样愚蠢的事情从脑子里删除掉了。
胤失笑,不再重复这个话题,提起了另外的事情,“先生可以看看,这里面都是关于之前你提出的问题。”胤艰难地从猫肚子下面伸出一只手来,取走放在桌面上的东西递给温凉。
无论胤最喜欢的究竟是不是猫,可这只软在胤怀里的大猫的确能够让人心情变得愉悦起来。那种软波波的手感令人难以割舍。
温凉接过来,摊开看了几眼,随即抬眸看着胤,又低头看下去,直到最后把这一折都看完,方才凝思道,“爷不必特地如此。”
温凉此前提过的关于农业、航运、甚至是海运的事情,胤并非无视,只是当时力有未逮。事到如今过去这般久,胤早已今非昔比,手中握有的权力使得他能做的事情更多了。此中便是胤布置下去的做法,哪怕只是萌芽,都比一概无存的好。
可这对如今的胤来说,还比不上在康熙面前露面做事来得重要。温凉虽以为此事重要,却重要不过眼前的事情。
胤似是知道温凉的心思,安抚地说道,“先生不需如此。不论是此事,还是如今朝堂上的事情,我所做皆为所想之事,并无强迫,也并非全是受先生影响。”
温凉蹙眉,“所以还是与某有关。”
他坐在原地沉吟半许,忽而想到如今已经进行到了一废太子的时候,而这个时间比起历史所知的已经早了三年,接下来是否复立太子,是否又废太子,这些都还是未知数。
只不过这个层次的问题,温凉所能涉及到的东西就比之前少太多了。温凉如今的身份仍然是胤的幕僚,政治层面上能帮助胤的地方甚少。若是再以智斗而言,如今却不是最需要的了。
眼下胤需要的是更多的权势,更多的力量,比如说年羹尧这般人物……距离年羹尧起来的时间还有数年,此事眼瞅着迫在眉睫,不过也没急切到如此的地步。
可温凉对胤的迫切性无疑在下降。
他认真地思忖着,目前看来,等康熙帝的情绪稳定下来,温凉再谨慎观察下他的意见后,似乎他就可以开始着手准备如何离开这样的事情了。
当然,在温凉离开前,他肯定会帮助胤除去所有能阻碍他的绊脚石。只是在此之前,温凉需要做好离开的退路。
他既知道胤对他的心思,便不能如之前设想的那般轻松。温凉深知胤为人,他一贯是深沉内敛,稳重老道,无论如何他定然早就猜想到了温凉或许会离开的可能。
这笃定了是温凉与胤两个人的对决,只是届时不知道究竟是谁胜谁负罢了。
胤微挑眉,望着温凉道,“先生在想些什么?”温凉陷入沉思的时间不短,若不是那微小的动作还在,胤甚至要怀疑温凉是不是在发呆。
温凉抬头看他,“爷,日后的事情再如何,此刻也不知道。不过这的确是好事,某恭贺爷。”这些事情若是能做好了也是大功一件,胤既然如此坚持,温凉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胤颔首,温凉刚才在寻思的事情定然不是这一件,只是他心知再询问了温凉也是不会回答的。
两人对话间,大猫似乎是不满意胤的动作了,灵巧跃上桌面伸了个懒腰,迈着妖娆的猫步走到温凉面前躺下,喵喵叫了两声,娇柔得发腻。
胤望着面无表情伸出手指戳着猫咪的温凉,忍不住微笑起来,温凉与大猫的反差的确是大,可看起来却是那么的舒心。
“先生,你给她取名了吗?”胤曾经养过的狗全部都取过名字,如今见着温凉既然都抱着猫出来了,想必也是有的。
温凉的动作顿住,而后抬头看着胤。
如此便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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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
胤失笑,“先生可曾想过给她取个名字?”
温凉抿唇,在他看来,若是给大猫取名,那便意味着温凉承认了她,或者说,属于那种温凉哪怕离开也会带走的那种关系,不单单只是个名字而已。
“……温良。”温凉道。
胤疑惑,“先生给她起自个的名字?”胤眉宇间的冰霜逐渐融化,如今已是与常时无异。
温凉摇头,“并非清凉的凉,而是良善的良。”
胤回味着温凉刚才举例说明时下意识选择的词语,道,“是个好名字。”
温凉赋予的意义上佳,的确是个好名字。
温凉不以为意,手指戳了戳大猫凉凉的鼻子,而后又坐直看着胤,“爷,这段时间或许朝堂上会不大安稳,请爷定要注意其他人的动作。”说是其他人,其实被防范的也就那些人。
如今太子位置空虚,此刻虎视眈眈的人不在少数。随着胤下位,此刻太子.党的人正在争先恐后地撇清自个的身份,多少人现在正朝着康熙上折子求饶,更别说这段时日前仆后继谴责控诉前太子胤的奏折如雪花一般飞向康熙帝案头。
胤倒台的直接原因与胤有关,胤也从不否认。可如今滔天的脏水往胤身上泼,胤看得不是那么顺眼。
有便是有,没有便是没有。胤容不得沙子。
温凉福灵心至,望着胤蹙眉的模样说道,“难道爷在着恼的是如今的事情?”他虽然没有说得很清楚,胤却听明白了温凉的意思。
既然温凉猜到了,胤也并没有否认。
温凉与胤的对话似乎一贯都是这样,两人都不是会坦然以对所有心思的人,便是说话的时候,如是能被对方猜到的心思也能认真告知,若是猜不到,便是无人得知的隐秘。
温凉淡漠地说道,“成王败寇。自古向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别说是泼脏水,如果能把人抹黑到再也爬不起来才更好,恨不得把胤打成过街老鼠,让康熙帝再想不起当初胤备受宠爱的模样。
人性如此。
胤面带薄怒,冷冽慑人,“若他真如此卑劣不堪,自该如此!连奴才都敢屈辱于他,着实该死!”他一拳砸在桌面,力道骇得温良猛地窜入了温凉怀里。胤意识到情绪的外露,深呼吸了两下,恢复了平静。
温凉的手掌安放在大猫的背脊上,温热的触感让温良也慢慢平缓下来,“爷生气的是他侮辱了皇子,还是因为他侮辱了你的兄弟?”如此二者,是截然不同的。
胤猛地抬头看着温凉,许久后移开视线,无奈地说道,“先生,我有没有说过,你说话的时候总是太过直接?”
“你说过。”温凉道。
胤靠在椅背上,双手随着动作落在两侧扶手上,“我猜一大部分是因为胤……”他叫出这个名字时停顿了几息,“他在这些阿哥中总是不同的,从小时候便意味着其他人所奢求的一切。”
胤小时候也曾温和友善过,胤仍记得他那个时候的模样。只是一切都比不过权势的重要性,人总是会变的。胤如是,胤亦如此。
“阿哥或者是兄弟,都不重要。”胤剖析到最后,脸色冷硬起来,“已经分解不清了。”
温凉默然,胤很少会对人解剖内心般说这么些话,这对胤来说属于难以涉及到的一部分。他敏锐地觉察到他刚才的那句话是错误,至少对他如今而言是个错误。
他会知道太多他本不该知道的东西。
好在胤也没有打算继续说下去,他只是看着大猫蜷缩在温凉怀里的模样出神,片刻后说道,“先生该回去了。”
温凉点头,他也深以为如此。
临出门前,胤微凉的语调在身后响起,“先生,这些时日切莫出门,万事小心。”
温凉抿唇,迈步出门。
那场越界的对话很快就消散在空气中,随着日光中的浮尘渐渐消失,再不出现。
温凉给大猫取名字的消息很快便让绿意知道了,毕竟当温凉语气平板地和大猫讲道理的时候,绿意总能够听到先生自称名字,如此反复再三后,绿意总能猜到这件事情。
只是她花了好几日的功夫才知道,此良非彼凉。
胤的警告不会无的放矢,温凉相信胤的确是得知了某些不太好的消息,这段时日也一直在府上并没有出门。可康熙帝的召唤是温凉唯一不能够拒绝的事情,他带着绿意出门的时候,下意识按住了一直在跳的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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