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后

玄敏觉得常耀林人不错，便问了晔的意见，晔想都不想的拒绝了，说自己年纪还小，不考虑婚配，还想再陪父皇几年。玄敏只好作罢，倒是昭岚觉得可惜，晚上一边帮晔梳头发，一边埋怨，“吃糖要吃梨膏糖，嫁郎要嫁状元郎。常大人多好，进士第一，得你父皇看中，嫁给他总比随便找个皇子好。”
“哪里好了？没有玄麟哥哥好看的。”晔拉着昭岚的手，问他，“玄麟哥哥已经是太子了，儿臣给他做太子妃好不好？”
你想给他做，也得他愿意啊。昭岚看着晔的笑脸，到底不舍得把话给说破。
“殿下，天冷了，您赤着脚不好。”侍女看着晔在树下跳的起劲，忍不住拿着舞鞋提醒，“殿下，您把鞋穿上吧，太医说您体寒，千万叮嘱您要穿鞋袜，您虽然喝着求子药，但也要穿鞋啊。”
晔低头看了一眼侍女手上的舞鞋，说不穿，侍女去抓他，他轻盈的一哥转腰，便到了侍女的身后。
枯叶粗糙，不少都把雪白的双足刮得通红，侍女心疼极了。
晔却不愿意穿，他之所以跳的这么起劲，全等着玄麟过来，昨天跟他说好了，玄麟说晚上会过来陪他吃饭，一定要让他不经意间撞见自己跳舞才好啊。他知道自己的脚生的玲珑可爱，致异常，脚背像玉璧，脚趾像莲子，以往在床上，玄麟总是喜欢摸两下，况且脚腕上系着铃铛，穿着舞鞋得多难看。
虽然在叶子上跳比在地板上辛苦，但只要玄麟能看到，那也值了。
晔从下午跳到傍晚，又让人点了灯笼，跳到了夜晚，玄麟也没现身，侍女说，干脆奴婢去问问吧。
晔一把推开他，“有什么好问的，不来就不来，当谁稀罕他？”
他刚才转圈的时候一个不留神，脚扭了，整个人跌在地上，侍女去扶他，才发现他的衣服已经汗湿了，头发散了，画好的淡妆花了，娇艳的嘴角耷拉着，像一朵开败的花。
“不来就不来吧，干嘛要骗孤。”侍女感觉到一滴眼泪砸在了他的手背上。
晔脚腕扭了，跌在地上一点都起不来，侍女扶不动他，边上的侍卫便主动来帮忙，侍女让他轻点扶着，话都没说完，就见侍卫把晔直接抱了起来，送进了屋里，侍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侍卫出去了。
“这怎么行啊？他是侍卫，怎么能抱您？”侍女在跟晔说话，却发现晔压根没听，用手腕支着脸，在发呆。
侍女知道他伤心了，玄麟过分了，不来就算了，干嘛要骗殿下呢？殿下那么傻，肯定会当真的。
侍女拿了令牌，出了紫宸宫给他寻太医。太医一般不漏夜前往，更别提这种崴了脚的小伤，但到底是皇后娘娘，值班的太医背着箱子去了，给他看了脚腕上的伤势，又见他脸色不好，替他把了脉，发现他怀孕了。
太医跟他说的时候晔是真没反应过来，毕竟都快五年了，晔求子药都不知道喝了多少碗，舌头都是那个味道，他以为自己身体不好，永远都不能生了，喝药只不过是求心理安慰，突然跟他说他怀上了，他还反应不过来。
皇后怀孕，天大的好消息，不一会便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一个时辰过去后，玄麟过来了，脸上竟还带着喜色。
“你怀了？”他的眼光对着晔平坦的腹部看来看去，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
弄得晔也不敢相信自己的怀上了还是没怀上，一时间不敢说话，倒是侍女机灵，“回陛下，娘娘怀上了。”
玄麟这才放心坐下，顺势把晔抱在怀里，跟侍女搭话，“哪个太医验的？多大了？”
“李太医，快两个月了。”
“都这么大了？”玄麟摸了摸晔的肚子，倒是晔怕痒，不停的躲，引得玄麟发笑，“不是想见朕吗？怎么朕还看你还躲着朕？”
晔支支吾吾，只觉得玄麟温柔极了，自己像是在做了梦。
“脚扭了？疼不疼？”温暖的大掌轻而易举的便握住了晔纤细的脚踝，“都是要做额娘的人了，怎么走路这么不小心？”
“不是走路，是跳舞扭的。”晔辩解道。
玄麟闻言皱了皱眉，吩咐底下的人，“以后看着娘娘，别再让娘娘跳了。”
底下人连连说是，倒是晔自己觉得可惜，他被困在皇城里，无事可做，也只有靠跳舞打发时间，要是连舞都不能跳了，得多无聊。
玄麟何等聪明，自然看出来他的心事，捏了捏他的脸，“等孩子生下来，再给你跳。”
“谢谢陛下。”晔靠在他怀里，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顾殊也来看了，皇后的头胎，他自然是重视的，何况他和皇贵妃关系不错，可以算是看着晔长大，自然对他十分喜欢。顾殊送了他不少东西，又送给他不少伺候的人，晔的风头，在宫里更大了。
只是宫里永远不可能一枝独秀，等到立冬的时候，刚刚进宫的李昭仪便怀上了，玄麟便不止关心晔，每个月都要去看几次李昭仪。但李昭仪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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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和晔几个人出去看雪景，一不小心掉进了冰窟窿，等人被捞起来，冻得瑟瑟发抖，几乎快僵了，孩子，自然也就没了。
李昭仪悲痛的快要哭死，一口咬定晔推他，晔抓着衣角，一脸的无辜。
顾殊是不相信的，玄麟也偏着晔，毕竟晔还怀着嫡子，可不能再受到惊吓，李昭仪肚子里的只是他的庶子，他不缺庶子，还是看重晔为多。
玄麟说他是流产受到了惊吓，没跟他计较，让他回去了。倒是李昭仪跟疯了一样，三天两头找晔的事，有一次甚至穿了熏了香的衣服在晔面前晃，晔当晚面色惨白的不能看，还没向玄麟说什么，隔日李昭仪就被玄麟废了，扔进了冷宫。
有了李昭仪为例子，后宫里的人便不敢再找晔的麻烦，等到来年四月份，孩子已经变得很大，玄麟床事上便不再有所顾忌，压着晔开始亲热。
晔常年跳舞，腰身细的盈盈一握，但是却丰乳肥臀，该有肉的地方绝对不瘦，他原本就胸大，在床上挨操的时候洁白的两个乳球时不时的晃动，玄麟总忍不住在上面留下青紫手印，如今怀了孕更是不得了，用手轻轻一揉，晔敏感的不行，软着声音开始喘。
玄麟还没摸两下，晔就开口，说奶子涨，要玄麟给他吸。
玄麟是知道孕妇有这个毛病的，也就低头，把奶水给吸了出来。
“晔，朕觉得你的奶子又大了些。”玄麟用手揉捏着，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意思，变大了的乳球更白更嫩，玩弄起来确实很销魂。
但怀孕总有不好，很多姿势就不方便，玄麟也不难为他，单纯的正面操他，操了一次就拔了出来，权当开拓产道，不敢往深里插。
操完后两个人又腻在一起，黏黏糊糊的，玄麟咬着他的耳朵说话，还用耳朵贴着晔的肚皮，感受着肚子里嫡子的动静。
但晔似乎命中带煞，跟孩子无缘，哪怕是玄麟这么护着，也终究没能生下个嫡子。等到来年初夏的时候，晔正看着话本，突然胎动就发作起来，玄麟听说他要生了，也赶到紫宸宫，命太医一定要让母子平安。
结果却生下个死胎，男孩，但是生下来就死了。无声无息的，连声哭声也没听到，玄麟看了一眼孩子，气的头都快炸了，抬腿就要走。
倒是侍女求他，“娘娘还在里面，陛下好歹看一眼再走。”
玄麟一脚把他踢开，“真是没见过比他还没用的双性，都五年了，别说皇子，就连个公主也没给朕生下来。”
玄麟真恨不得冲进去把晔吊起来打，问他你不是像那个该死的皇贵妃，怎么皇贵妃那么能生，你就怀个孕都那么艰难，好不容易怀上了，最后却生下来死的，扫朕的性。晔便从此就失了宠。
晔的几个哥哥随了昭岚，草包类的，没什么本事，早就被玄麟给发配到了封地，晔轻易见不到他们，唯一能看到的哥哥玄麟也对他失望至极。晔等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去看了顾殊，顾殊还是很心疼他的，生孩子总是很艰难，无论是女子还是双性，当年顾殊生玄麟的时候，命都差点搭了进去。
顾殊很理解他，叫他不要急，说他还年轻。
“玄麟哥哥不喜欢我了。”晔低头戳了戳盘子里的糕点。
顾殊摸了摸他的头，“那他也没喜欢上别人啊。你见玄麟宠了哪位妃嫔吗？”
“我知道他喜欢谁，他喜欢一个他永远都得不到的人。”晔低下头叹气，“这些话我也只敢在额娘面前说了，在陛下面前，提也不敢提。”
顾殊还想说点什么安慰他，就听到晔又说，“还好那人已经远嫁，我是死也再也不用看见他。”
顾殊愣了下，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沉默。
在晔眼里，瑟早就是个死人了，哪怕玄麟对他情根深种，但瑟已经嫁人了，嫁给了一个年近五十，几乎能做他爷爷的塞外人，晔每当想起这个，就能彻底的放心，瑟嫁人那天，昭和皇后哭的肝肠寸断，根本不想去送，送的是玄麟，晔在一旁远远的看着，亲眼见着玄麟吻了吻瑟的额头，又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风太大了，晔没能听到玄麟说了什么。
我爱你？
还是我会等你？
还是我会带你回来？
但是瑟走后，玄麟盯着瑟一行人看了许久，就算背影早就消失不见，玄麟也盯着那个方向，玄麟哭的太伤心了，悲痛的表情像是失去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晔在一旁站在，听着玄麟不停的哭，嘴里一直念叨着，“孤的小月亮，孤的小月光”
从那以后，玄麟便很少会笑，像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空壳。
瑟对玄麟来说太重要了，他亲手养大的瑟，最后竟然嫁给了别人，玄麟没法接受。
晔也知道，皇后的位置本来是瑟的，是他运气好，白白的捡了一个便宜。
晔嫁给玄麟的时候已经想得很清楚了，玄麟很可能不爱他，但是他会让玄麟学会爱自己的，一辈子这么长，只要他一直对玄麟真心好，玄麟总有心软的那一天。
但所有一切的前提是瑟不会回来。
如果瑟回来了，他就什么也不是了。
玄麟登基的第四年，套马王所在的塞北发生了件大事，套马王年老，按照部族规矩定了继承人，得人心者将成为部落的下一任首领，得胜的是二王子，但大王子嫉妒在心，在一次围猎途中，以残忍的方法杀害了套马王，并挟持了二王子，成为了部落的下一任首领。
新一任套马王继承了父亲的所有遗产，金钱军队，自然包括美人，瑟太美，美的超越了他的想象。他早就心悦瑟已久，这次总算能尝鲜。虽然瑟几乎快被残暴野蛮的套马王给玩烂了，但是无损于他的美貌，憔悴反而更让病弱西子胜三分的情态显现出来。
阿古斯成为首领的第二天，便要迎娶瑟，成为他的夫人。瑟自然不从，伺候前任套马王已经让他生不如死，哪知道套马王死后，他居然要嫁给他的儿子，实在是太荒谬了。新婚晚上，瑟拿剪刀抵着胸口，死也不让阿古斯碰他。
阿古斯只以为瑟欲拒还迎，眼神更加兴奋，“本以为中原人都温文尔雅，比不上我们草原上的姑娘，没想到瑟你不一样，野一点也好，本王可不喜欢乖的。”
结果自然是瑟宁死不从，混乱之下居然真的刺伤了自己的胸口，血流不止，奄奄一息。
消息很快传到了皇城，玄麟听到以后心痛不已，只想把瑟带回来，给阿古斯多少钱和物资都行，只要把瑟给带回来。
玄麟做事情极其稳妥，他在朝上提这个事之前就已经私下通知了主要的几位大臣，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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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几乎没人反对他。宫里的妃子心里再不愿意瑟回来，也知道玄麟对他极其爱重，纷纷表面表示支持，只有瑟不愿意，从心里到面上哪里都不愿意。
“让瑟回来？只要孤活着一天，他想都不要想。孤为他坐稳储君的位置，花了多少心思，孤替他殚竭虑，不得安眠，在父皇面前说尽了好话，父皇哪一次皱眉头，不是孤跑过去哄。要不是孤，他早就”侍女捂住了晔的嘴，不敢让他再说。
跪在地上劝他，“殿下您要三思，陛下喜欢瑟殿下，您何苦去拦着瑟回来，跟陛下作对。”
“那孤要怎么办？等他进宫来，等陛下废了孤，让他做皇后？”晔看着侍女的脸，神色癫狂，嫉妒的要发疯，“你告诉孤，孤要怎么办？”
“瑟殿下就算回来了，殿下您何必着急，他早就已经不是处子，陛下钟情的是冰清玉洁的瑟殿下，而不是这个结了两次婚，说塞外人玩弄，说不定连孩子都生了好几个的。”侍女极尽所能的诋毁着瑟，希望晔从中找到些平衡感，不至于心态太过扭曲，一时间做出懊悔的错事。
但晔却不听劝，当天晚上漏液去找了顾殊，求顾殊给他做主，“玄麟哥哥当年就为了瑟猪油蒙了心，眼里再也看不见他人，这次如果瑟回来，他肯定就是哥哥的专房之宠，额娘，我亲身额娘已经死了，除了额娘以外，没人再给我做主，如果额娘也不管儿臣的话，那儿臣还不如现在就去找一根白绫，像我娘一样死了一了百了来的干净。”
“瞎说什么？”顾殊都听不下去，气的扔了杯子。
“现在死了，儿臣还是皇后，还能被葬进皇陵，否则过了些日子被废以后，就只能和儿臣亲额娘一样，不入皇陵，不入皇册，整个人就是孤魂野鬼，死了也投不了胎。”
晔哭的太伤心，几乎是快要给顾殊磕头求顾殊疼疼他，“额娘，儿臣不想和亲额娘一样，逢到清明去扫墓，都找不到亲额娘的墓碑。”
顾殊到底是心疼从小看着长大的晔，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去找了玄麟，当玄麟听完他要说的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惊的站不住。
“额娘，您说什么，再说一遍？”
“瑟还是不要回来的好，套马王死后，嫁给下一任继承人本来就是人家的祖制，你何必插手，弄得满城风雨呢？这样多不好。”
“谁说的？谁在你面前说的？”玄麟一把抓住顾殊的肩膀，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摁在了墙上，“谁在你面前说这些话的？”
玄麟此时的面色已经不能用不好看来形容了，五官狰狞，仿佛如恶鬼，从里到外的透着一股邪气。
顾殊被他吓得不敢说话，整个人都在发抖，旁边的宫人想过来劝，却被玄麟一脚踹开。
“陛下，太后娘娘身体不好，您千万别失手伤了他啊。”
太监在一旁磕头，却被玄麟呵斥，“滚！都给朕滚出去。”
等宫人走完，门也被带上，玄麟才松开被摁在墙上的顾殊，喘了口气，顾殊惊魂未定，满眼都是恐惧，仿佛生平第一次认识了这么残暴的儿子。其实也不是，玄麟勒死昭岚的时候，眼里尽是疯狂的快意，昭岚根本不是殉葬，是被玄麟亲手勒死，玄麟恨他，要不是他多嘴，玄敏怎么会质问他的皇额娘。
昭岚死的时候，脖颈都被勒断了，眼睛瞪大，死不瞑目，全无生前皇贵妃的神采。
玄麟嫌他晦气，全尸都不给他留，挖了他的眼睛，剁了他的四肢，最后尸体七零八碎，被人扔了去喂猎场的狼狗。
晔埋怨玄麟不追封他亲娘，却不曾想到玄麟把他亲娘剁了喂狗，尸身早就没了。
顾殊扶着胸口，指着玄麟，喘着粗气，“你想干什么？你是要为了瑟要你额娘的命吗？那额娘都给你，额娘当初为了生你，活活的去了半条命，从此以后再也不能生，没想到含辛茹苦生出来的儿子就这样来报答额娘。”
玄麟不接他的话，只问他，“额娘，你就不想知道瑟是谁的孩子？”
“瑟是昭和的孩子。”
“皇额娘和谁的呢？”玄麟再也忍不住了，终于亲口说了这么多年埋在心底的秘密，“额娘你就没想过，瑟到底是皇额娘和谁的呢？”
“还能是谁的，先帝的。”顾殊语气越来越抖，最后三个字几乎只做了唇形，声音一丝一毫也听不见了。
“怎么会是父皇的，额娘和皇额娘恩爱这么多年，是当儿臣是死的吗？皇额娘是什么样的性子，额娘您还不知道，他不爱父皇，死也不会给不爱的人生孩子。”
“额娘，瑟是你的孩子啊。”
顾殊几乎瘫倒在了地上，满眼的不敢置信，以及透骨的惊恐，这恐惧压迫的他说不出话来，只有颤抖的唇在传达的，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可玄麟却毫不相让，“额娘，你怕了吗？你害怕知道瑟是你的孩子对吗？”
“你怕了，因为你不敢，你不敢回想当初您是怎样帮着皇贵妃亲手将自己的亲生儿子送给了一个快五十岁的老男人的。”
玄麟对顾殊的眼泪一无所觉，他的眼圈发红终于发狠似的加了一句，“所以您有什么资格阻止我？阻止我接回我的瑟？”
当晚顾殊几乎是被人从搀扶着回到寝宫的，那之后他大病了一场，梦里恍恍惚惚全是昭和皇后垂泪的双眼，当年他因为瑟的事情第一次跟昭和皇后争吵，因为昭和皇后在和亲上面毫不让步，死也要让晔代替他的瑟，顾殊觉得不可理喻，圣旨已经下了，皇帝哪有回成命的道理，激烈的争吵过后，皇后第一次没来哄他，他也索性的不再理睬皇后。
昭和皇后用一双含泪的眼睛与他说，“你不懂。”顾殊赌气没有理他，日后却时常后悔，如果他知道那是他们最后一次交谈，他一定不会对他这么冷漠的。因为从那之后，他再次见到皇后就是皇后毫无尊严的被人摁在刑凳上，被咄咄逼人的玄敏逼问出他通奸的对象。昭和死也护着他，没让水泼在他身上一点半点。
被昭和皇后护了半辈子，懵懵懂懂的过了这么多年，顾殊才觉得自己可笑，也终于明白了昭和皇后的那句‘你不懂。’
瑟皇子最后被玄麟给要了回来，玄麟亲自去接了瑟，瑟身上都是伤，大大小小的都是性虐待的痕迹，鞭子抽的，棍子打的，或者是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烫的，但这些伤口都比不上瑟用剪刀刺自己的胸口来的惨烈。
玄麟亲着瑟苍白的面颊，疼的快要心碎，“我的小月亮，你要是死了，哥哥一个人可怎么办？你怎么能寻死呢？你忘了哥哥说的，哥哥一辈子只爱你，哥哥会去找你的，一定会的。”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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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会的。”瑟气息微弱，靠在玄麟怀里喘着，“哥哥这是真的吗？瑟不敢闭眼睛，怕一闭上眼睛，哥哥又不见了，然后又会见到阿古斯。”
“哥哥在这里，瑟不要怕。”玄麟在瑟面前总是耐心的，一点点的亲着瑟，从额头到面颊，再到脖颈，再到手腕，如果晔站在这，就会发现玄麟这半个时辰用在瑟身上的亲吻比他这五年在床上的都多。
有些东西，本来就争不过，争皇位的时候，其他皇子再怎么尽心机，步步为营，都输给了皇储玄麟，而玄麟后宫里的妃子，也都争奇斗艳，一肌一容尽态极妍，晔更是快把整个心都掏给了他，结果玄麟却只钟情一个人。
瑟被接回宫中，放在了玄麟的的房间，大家想劝却又不敢劝，之前瑟还没回来的时候还有顾殊出头，现在顾殊都没了动静，大家自然都噤若寒蝉。
瑟进宫一个月，玄麟谁的牌子也没翻，两个月，玄麟照样不动任何人的牌子，三个月，同样也是一样，他除了朝政，便只剩下了小月亮，哄小月亮睡觉，喂小月亮吃药，替小月亮穿衣，都不要别人假手，等到天一放晴，便拉着小月亮的手带他去御花园散心，恰好碰到了一同来看花的文妃，文妃的侍女见前面是皇帝，忍不住推搡文妃，倒是文妃性情出了名的沉静，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
玄麟带着瑟从他一旁的小路经过，中间被几棵树遮着，并没有看到他。
最后等玄麟走远，侍女忍不住出声，“娘娘，为什么啊？”
文妃低头嗅了花香，一脸沉醉，“本宫不想赏花的时候被人打扰。”
“可那是陛下啊。”
“陛下又怎样？又不会理会本宫，本宫何必自讨没趣。”文妃凑近，对一朵红色月季花喜爱不已，最后竟直接揪了花瓣，洁白细腻的手指用力揉搓，花瓣被揉碎了，鲜艳的红色花汁流了下来，引来文妃更加用力的嗅闻。
等到花香散去大半，文妃才睁开眼睛，神态慵懒，“瑟皇子的美貌，本宫看过一眼后便心中有数，知道争不过他，没有必要凑上前去自讨欺辱，但是你要知道宫里总有不长眼的，总是自持着和陛下青梅竹马的情分忍不住想要挑事。”
“娘娘，你是说？”
“本宫不过一介妃嫔，贱如蝼蚁，可不敢开罪陛下心尖上的瑟殿下，看他不顺眼的人多得是，本宫可不想出头。”
在文鸢眼里，男人大多数贱的，有时候你越赶着上去讨好，男人越不会待见你，而且永远也学不会满足，得到冷艳的，又想要温柔的，简直是贪得无厌。文鸢当时会进宫，完全是被心上人逼得，赌着一口气，当着心上人的面做了皇帝的宫妃，结果却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心上人并没有后悔，仍然对他冷淡的要命。
于是文鸢又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男人一时不喜欢你，在很大程度上一辈子也不会看上你。
但晔总是不信这个邪，付出与获不成正比是件很委屈的事情，明明他已经做到了最好，凭什么还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瑟那么得宠，他自然去找过顾殊，顾殊这次表现的很冷淡，他刚开口说了两句，顾殊就让他回去了，之后便是闭门不见。
顾殊带给他的原话是，你是皇后，要有些度量，跟你亲弟弟有什么好计较的。
顾殊称病，晔见不到人，有一日便趁着玄麟不在，自己去找了瑟。瑟见是他，淡淡的叫了一句皇嫂，便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