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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就吃回头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微小的沙
行,怎么不行,骡子脚力比不上正经军马,队形很可能被拉长,但总比没有代步工具的好。“二少夫人,不知您这位朋友是哪家?真可以一下子借出五百匹骡子?”
“唐家。”
“哪个唐家?呃……不会是那个唐家吧?”京都首富与蒋丞相家





将军就吃回头草 分卷阅读46
有姻亲关系,真能从他们手里借出骡马来?
赵元嵩点头,在骡马管制年代,除了唐盏家这个有钱有大腿的,谁家还能养这么多匹马。“等着,我去去就回。”商人在商言商,只要有足够利益,他们可不管党派问题,而他手中正好有唐盏感兴趣的东西。
“等等,二少夫人。”王管家叫住赵元嵩,不好意思笑道:“如果可以再多借一百匹。我本打算用牛车送粮草,要是有骡马会更好。”
赵元嵩玩味得对他笑了笑,王管家有点小脸红。
府内大小厨房内,丫头小厮将所有干粮都搜罗出来,分拣装袋,不管大厨还是帮工,都在用最快的方法处理食材。长阳关距京都大概一千二百里,马不停蹄地跑,需要两日。皇上下令让二少爷自筹士兵粮饷,抵达长阳后,驻军是不会分粮草给他们的。运粮草的马车比较慢,日夜兼程差不多也要三四日才能赶到长阳,厨房为二少爷他们准备干粮分量定要能坚持五六日以上。
厨房管事与大厨们在哀嚎,八百人份啊!从前定国公紧急出征,他们最忙乱的时候也只准备过三百人的,且只有两三日分量。唉,在定国公府做工,时常挑战不可能,他们出去都能与其他厨师来场杀鹅比赛了。
定国公夫人来赵元嵩他们院子里,为二儿子拾行囊,小两口都是男人,心没姑娘细,她不放心。进屋只见风敬德,好奇问起赵元嵩去哪了。
“去筹骡马了。”
定国公夫人这才想起自家马庄里的军马只有三百多匹,男妻并不是不细心,只是关注的点不同。她为自己错怪赵元嵩有了小小愧疚,决定在儿子出征这段时间,要更用心地照顾他。
定国公夫人吩咐身边大丫头细水、浮花帮二儿子打理包裹,断云、含雨去邓勉院子规整,又让安哥去库房取来两件最厚实大氅,分别送给两孩子。一切准备停当,风敬德拜别父母,率三百府兵先行一步,邓勉要等后备马匹到位,随时出发。
望着匆匆离开的二子,定国公夫人心里小小难受,他们才新婚就要分离了。
风敬德带着三百人,从白虎大街飞驰而过直奔西城门,街道两旁的行人自动避让,各商家店铺掌柜听到隆隆马蹄声,从店门里探出头外望。“看那旌旗幡帜,是定国公府的人。”
小二:“他们行得如此急,边关是要打仗了么?”
掌柜:“有可能啊,今年几场雪下得都很大,北边蛮子日子肯定更不好过。”
小二:“大雪要是一下子能将匈奴人都冻死就好了!”
掌柜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别贫,干活去。”心里却在叹息:唉,要打仗了啊!
西城门边的小食铺,有两位富贵俊逸公子坐在一群行脚商中。高个子的头戴黑貂皮帽,披着同款的貂皮披肩,对裹着朴素白狐裘的丹凤眼美人道:“这里的小食果真不错,小嵩不亏是老京都人。”
丹凤眼美人轻柔一笑,微颔首垂头,不经意露出颈项后的雪白皮肤。“哪里,卓兄见笑了。”
化名为卓玉假皮货商的真平南王世子,见了这一美景,情不自禁抬手想抚过他腮边的碎发,刚抬手,只见从街道尽头,飞驰来一队人马,隆隆马蹄声渐近。为首者头戴麒麟纹青铜胄,面覆兽首面具,一道锐利冰冷的目光从兽眼处射出,让平南王世子瞬间缩回抬起的手,待那目光回,他身体才放松下来。
丹凤眼美人仿佛没注意到平南王世子小动作,他语气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这是怎么回事?当街跑马,是不是北方又有紧急军务了?那是定国公府的幡帜吧,他们这是去京畿西大营点兵?”
平南王世子没有接话,匈奴人每年都会在边境劫掠,今年北方大灾,又有东夷单于崛起,估计这一仗弄不好就要真打起来了。定国公府三代为将,军中威信极高,现任定国公又身兼大元帅一职,可以号令北轩全军。此战一开,皇帝陛下会不会在背后捅刀子?
以他父王对皇帝陛下的了解,以他对朝廷武将任调动的关注,这事,皇帝陛下还真不是干不出来。或许他该回家了,等着看皇帝陛下作死,匈奴破关之日,就是他们起兵之时。
唉,可惜了定国公府一众忠臣良将!
“卓兄,你怎么了?”
欧阳卓宇也没心情逗弄美人,直言道:“没什么,小嵩太美,让我有些失态。别误会,我并没有轻贱你的意思,如你愿意,我很想娶你过门。”
美人柔柔一笑,摇头拒绝:“小淞已心有所属,谢卓兄厚爱。”
“那真是可惜了。”欧阳卓宇惋惜道,“要过年了,我明日便启程回南方。”
“这么急……”
“三弟,是你么?”突然一道女声传来,雕刻着金牡丹团花的豪华马车窗帘内,探出一只莹白玉手。
欧阳卓宇与美人都是一愣。
“赵元淞,是不是你?”
知道自己二姐脾气,赵元淞不敢耽误,与欧阳卓宇告了声罪,来到马车近前。
欧阳卓宇不是平头百姓,当然知道马车上的金牡丹团花不是普通装饰,他眯了眯眼,低喃道:“三弟,赵元淞?有意思。”
两姐弟叙旧,激动起来声音有些大,欧阳卓宇隐隐听到女子咒骂小杂种,下贱玩意,什么谢玉华浪蹄子啥的。欧阳卓宇对这未婚妻有了直面了解,不由哼笑:“这真是世家大族出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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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大酒楼,京都有名的纨绔小团体再次聚首,因派系问题,李远行等人并没去参加赵元嵩婚礼,定国公也是当朝三公之一,同为三公的父辈们为了面子只送了些薄礼。御史大夫李大人的原话是:“定国公府皇亲国戚,皇家御赐封赏不断,不差钱。大元帅知道我俸禄不多,动不动还会被皇上罚俸。管家,提两只大白鹅过去,足矣。”
“赵四爷,您真要把这些都抵押给我?”唐盏爱不释手的拿着鸡血红鲤鱼纹玉璜,又看了看水青羊耳四方尊。
赵元嵩点头,“够不够?不够再将远行哥那件粉底釉的前朝古董抵上。”
李远行差点喷茶,“你还真不客气!”
赵元嵩嘿嘿一笑,好哥们儿似得搭上他的肩:“远行哥,你是我亲哥啊,我还与你客气啥。”
蒋正奇懒懒靠坐到一边拆台,“亲哥?呵,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说‘出门子的男妻,堪比半个土匪。’。”
“哪那么多废话呀你!”李远行最是护短,“兄弟有难,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快点,都捐点。”
唐盏摆手:“够了,有这两件就够了。”唐父没别的爱好,除了做生意就剩下藏古董。唐盏虽是嫡出,却不受唐员外喜爱,想从商队里调用骡马,还得唐员外同意才行。
时间紧急,他们




将军就吃回头草 分卷阅读47
没多聊就散了。赵元嵩傍晚带回好消息,让定国公府人全都高看几分,邓勉咂嘴:“纨绔的狐朋狗友也不是没用啊!”
“你个夯货,快走吧你,将军还等着呢!”赵元嵩急道。
邓勉一招手,带着剩余府兵列队,静默穿过街巷,往城外约定地点跑去。
定国公夫人走过来拉赵元嵩的手,“嵩儿,别看了,与为娘回家吧。”
赵元嵩鼻子发酸,三步一回头的跟在定国公夫人身边。男神走时,他没送成,往年他会去西大营外蹲守。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他心里总有些不安。他夜里去看了小伍与贡多,这两都被打了军棍,贡多二十军棍,勉强能爬起来照顾小伍。赵元嵩叹了口气,让他们好好休息,转身离开了。
风敬德走后隔日,王管家粮草也准备好。向北一路,积雪未化,北风吹起地表雪粒,打在脸上也挺疼。二少爷的先行军估计已与匈奴对上阵,再难行的路,他们也不能停歇。
王管家往下拽了拽皮帽子,挡住被雪迷花的眼睛,不经意间看到一车粮草麻袋垛动了动。他骑着骡子来到这辆车跟前,“停下!”使了个眼色,让护卫将车包围,对着车上喊,“出来,我看见你了!”
赵元嵩小心翼翼缩回僵了一天略酸痛的手脚,侧耳倾听外面动静。
王管家:“再不出来,我可不客气了!”
赵元嵩心道:你还能如何不客气呀,大不了搬开我身上这包粮草……
“噌”一声,刀剑出鞘,随后一柄明晃晃的刀刃在赵元嵩鼻尖擦过。与此同时,定国公府里也发现二少夫人不见了,这回轮到二管家着急忙慌,府里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第31章长阳关之战
赵元嵩没想到王管家只是外表看上去随和,骨子里却是凶残无比,真是一言不和就拔刀啊!他马上出声投降,以他将自己捅成对穿。
“二少夫人,您怎么跟来了!”见到他的一刻,王管家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他以为车上是间客之流,抓不住活口,宰了便是,一切都要以行军速度为主。幸好他没让人一起捅刀子,要不然他怎么有脸去见二少爷!
“嘿嘿,我跟你们去边关看看。”
“不行,太危险,我派人送您回去吧。”
“还有一半路程到长阳,让我跟你们过去吧。”
“真不成,二少夫人,您这样不是让我为难嘛!夫人要是知道您跟着我们去长阳,一定会很担心的,而且二少爷见到您,也一定会发火。”王管家也好想学邓勉吐糟,不带这样欺负他们下人的。
赵元嵩挑了挑眉,指天指地道:“你看这天都快黑了,雪又开始飘,你确定要这个时候送我回去?再说你们人手不足,还要赶时间,我看就不用麻烦,让我跟你们一起去长阳吧。再者,你们不可能只运一趟粮草吧,到时我再与你们一同回京。”
“真不成,您别为难我们了!”
赵元嵩用手接雪,大雪片犹如鹅毛,他吐着哈气道:“看,雪大了,夜里更冷,你真要这时送我回去?”
王管家想想也是,冬日夜雪,就算只有两日路程,走岔了路,也可能遇到危险。要是这位细皮嫩肉的二少夫人被虎狼叼走,他还真赔不起。王管家扯了扯皮帽子,决定先带他往前赶,到达预定村子落脚,将人留在那里等他们回来也行。
匈奴大军已到长阳关外,不排除他们会派小股游击沿山林小路偷袭,扰乱我军后方。王管家领着辎重车队走得虚虚实实,尽量选直线前进,不会在驿站重镇久留。
前面的贺家村是预定落脚点,穿过村子过条河,再有一日遍到长阳关。白茫茫的雪地中,凸起几个窝棚样的建筑,走近才发现,因屋顶厚厚积雪,茅草屋有些摇摇欲坠。呼啸的北风刮过,绞散烟筒里冒出的白烟,吹起地表上如沙的雪粒。
王管家咂咂嘴,住吧,不住他们就得在外面冻着。
府兵与村口几位老乡家谈好价钱,五两碎银可以让他们小百号人在屋子里过上一夜。
王管家带赵元嵩去的老乡家,汉子瘦小驼背,看他们腰间挂刀带剑的,以为他们是了不起的大官,点头哈腰将人请进屋里:“大人里面请,屋里有热汤,先喝口暖暖身子。”
农人家读书少,男女大防更没太多讲究。
汉子媳妇听见院外骡马声,又听丈夫招呼客人,热情着手给大家盛好热汤。赵元嵩随众人围坐在火塘边,汉子媳妇捧了个缺口黑陶碗给他。“小大人,快点喝口热的暖暖,一定冷坏了吧!”
这位朴实的女子,不过才二十来岁,双颊与眼角早已染上了风霜。她看赵元嵩是这里年纪最小的,不对他心生几分怜爱。
“谢谢嫂子。”如此淳朴美好的人,谁也不想让她伤心。赵元嵩捧起黑陶碗,看了眼碗边粘着的油泥,小心错开位置,喝了一大口白水煮干野菜汤,淡而发苦,涩中带土腥味,真还没有白水好喝呢。“嗯,嫂子这汤煮得入味儿。”
“哎呀,小大人别客气,叫嫂子使不得哩。”汉子媳妇听到夸奖眉开眼笑,“好喝我再给小大人盛一碗吧。”说完,汉子媳妇就要抢赵元嵩手中的碗,生怕他客气了。
“呃……不用了,我还没喝完。”赵元嵩死死扣着碗边不松手。“这一碗就够了,真的!”
“扑哧。”王管家没想到小纨绔还挺逗,不仅能吃苦,心也格外柔软。忙出声帮他解围:“这位嫂子,我们还没吃饭,不能光喝汤的。”
汉子媳妇一听,一脸为难,转头看自己丈夫,汉子更是手足无措起来。
王管家急忙道:“我们自己带了干粮,只需借大哥家里的锅一用,煮点热乎的好下咽。”
汉子瞬间开朗:“好好,随便用。”
得到允许,府兵们开始动作,将锅里的汤倒进汉子递来的瓦罐中,重新装了干净的雪水化开,掰碎豆面杂粮饼泡在煮开的水里,不一会儿油豆面味四溢,勾得赵元嵩肚子咕噜叫个不停,这两天躲在车上,他可没吃什么东西。
“阿娘?”突然从里屋钻出个小豆丁,他不错眼珠望着他家这口锅。
汉子媳妇也吞了吞口水,低头将小豆丁抱起,“小虎乖,咱们去喝汤汤,吃饽饽。”
“阿娘,饽饽不好吃。”小豆丁毫无心机道。
“乖小虎。”汉子媳妇急忙捂住儿子嘴,对赵元嵩他们歉意笑了笑,然后示意汉子抱着那瓦罐拿上锅台上小块发白的土进里屋。
“嫂子,饼汤还有很多,让小虎过来吃口吧。”赵元嵩无法忽视三岁小童渴盼目光。
“使不得,使不得,大人们已经给了银子。”汉子无措抓抓头,转头凶凶瞪了儿子一眼,将儿子吓哭,“哎呀,对不住,孩子不懂事。”
汉子媳妇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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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圈在怀里,伸手拿过汉子手中白土块塞进儿子嘴里,劝哄道:“小虎乖,吃了就不饿了。”
赵元嵩一惊,跑过去夺过孩子,“嫂子,你怎么给他吃土?”
汉子媳妇吓了一跳,先是脸一红,后又很无奈,默默垂泪。汉子“唉”了一声,蹲在地上叹息:“没办法啊,大雪封山啦,只有观音土。”
大雪封山无处捕猎,就算不下雪,大冬天的也不好寻到食物。他们还算幸运,在揭不开锅前,接待了这批客人,赚些碎银过个好年,村里还有更贫苦的,唉!
赵元嵩在书本上读过易子而食,也感慨过人性,但再同情他们又能如何?他们的粮是要送往前线的。他转头看看王管家。
王管家笑道:“这样啊,那大哥和嫂子过来吃点,雪停,你们就可以去镇上买粮了。”他对赵元嵩没有盲目答应人家送出吃的感到欣慰。
“这,这怎么使得!”汉子脸上羞窘,双眼却在放光。
王管家摆手:“不碍事,多一口少一口,咱们凑合凑合,快过来吧。”
就在大家其乐融融喝着豆面饼汤时,院外传来一阵狗吠,随后有府兵大声呼喝,“大胆贼人,放下粮食!”
天已黑了下来,寻着火把过去,只见在另外老乡家借宿的府兵,正举着火把将三名青年围住,小队长抽刀,指着他们大骂,“找死的玩意儿,敢偷我们的粮!”
听到动静,好多村民跑出来围观,赵元嵩跟在王管家身边。
有府兵看到他们,马上跑过来禀报事情经过。被围起来的青年见主事者来了,也跟着大声哭喊道:“大人,我们实在太饿了,求求你们饶了我们吧。”有人喊,其他人也跟着喊,这个说家里有小孩子要养,那个说有八十多的老娘在生病。
王管家后退半步,去看赵元嵩。赵元嵩挑眉毛,啥意思?让我下命令?貌似“二少夫人”在这里还真是个主子。他道:“照章办事。”
“是,二少夫人。”王管家眼中笑意一闪,恭敬应诺。转身时表情严肃,声音冷厉:“盗取军需者,斩!”
王管家是故意试探他,定国公府出来的都是军人,军人令行禁止,杀伐果决。不是说军人没有同情心,但定要知道事有轻重缓急,分得清主次。小纨绔没让他失望,忽然觉得这人勉强有资格与自家二少爷相配。
“不要啊,大人,求大人,我们再也不敢了!”府兵出列将三名青年拖到村外,随着求饶叫喊声远去,站在赵元嵩他们身边的村民不自觉退后几步。三名青年喊声戛然而止,有胆小的村民直接跌坐在地上,双腿发抖需要别人搀扶。
府兵回来禀报,任务完成。赵元嵩看向一众村民问:“谁是村长?”
众人缩起肩,小小后退,村长见躲不过,哆哆嗦嗦站出来。
赵元嵩从袖袋里掏出一定十两银子递给他,“军务在身,法不容情!用这些将人安葬了吧,剩下的补偿给家属。”
逃过一劫,村长大喜,磕头谢恩。
赵元嵩不知道,他此举又让王管家与一众府兵高看他几分。虽说法不容情,但谁能做到真无情?做人属下,将性命交予,谁又会愿意跟着冷血主子?
赵元嵩在无形间,将他与定国公府一众的距离拉近。
回到小虎家,汉子与汉子媳妇再见他们,可以说是躬身而立、噤若寒蝉,汉子媳妇看赵元嵩的目光再也不复之前的亲切。
赵元嵩张嘴,声音干涩:“没事去休息吧。”两人连忙道谢,躲回里屋一宿没出来。
第二日天蒙蒙亮,大雪停歇,王管家执意要派两府兵送他回京,赵元嵩无法只好同意。他心里的不安感还在,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回去!趁两府兵不留神,他一鞭子狠狠抽在骡子屁股上,骡子半声没吭,提速狂奔,鼻子里呼出一股股白气。
空气太冷,积雪太厚,耐力再好的马也扛不住剧烈运动。赵元嵩最终被两府兵追上,他们俩人单膝跪在雪中,抱拳请他回京。
赵元嵩望天,真的好不甘心,只差这一天多的路程,想见将军一面怎么就这么难!他刚要妥协,突来的喊杀声、哭嚎声由远处传来,不一会天空升起一股黑烟。赵元嵩望向那个方向,两府兵也起身全神戒备起来。
第32章长阳关之战
“去看看。”赵元嵩没等两府兵反应,率先弃马向出事地点奔去。
两府兵脑内一堆“卧槽”在刷屏,说好的知理识大体,关键时刻果断决不心软的二少夫人呢?如果邓勉在这里,他们一定很有共同语言。
这里是长阳关腹地,前面村庄很可能遭到匈奴游击突袭。两府兵急忙追着阻拦,却又怕声音过大,引来匈奴注意。他们你追我赶下,跑到出事村子外围,躲在蒿草雪堆之后,在兜帽上绑一圈蒿草,又在上面堆了层雪,这才小心翼翼探出头观察敌情。
匈奴大概有十人,各个膀大腰圆,身上裹兽皮,内里套着从汉人家里抢来的粗麻棉葛衣物,怀中抱着厚被子,手中提着粟米、莜麦袋子等。
不抵抗者,顶多被踹两脚;反抗回抢者,匈奴人的弯刀直接砍向村民脖子。女人抱着身首异处的丈夫哭嚎不止,小儿想冲上前与匈奴人厮打,被村里的老人死死拉住。
赵元嵩一侧身,身后两府兵马上动作,一个抱他的肩,一个压他的腿,直接将人按进雪里。赵元嵩仇恨的眼睛,在碰触到冰冷的雪后瞬间闭紧。他想抬头让他们放开自己,又被两紧张过度府兵重重按回雪里。
赵元嵩:“……。”又夯又熊,这俩不会是邓勉带出来的兵吧?他还没被自家男神压过,竟被这俩抢了先!
待匈奴人离开,赵元嵩重获自由,跪坐起身,侧头呸呸吐了好几口雪。余怒未消,把离的近的府兵推倒,爬起来用雪糊另一个一脸。他真想怒瞪双眼,表明自己有多生气,怎奈天太冷,他眼睫毛都冻住了,只能用手指揉开。
两府兵见他红了脸,还哭了,顿时想起他身份,一时尴尬不已。
赵元嵩真是被气的,揉了半天睫毛才化开,终于可以瞪人。
“爹,你不是当过兵?为何不站出来?为何让他们杀了福根他爹?”一个少年高声大喊道。
赵元嵩从雪堆后探出头,看到一个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小子,他不顾身边妇人阻拦,像只小老虎,张牙舞爪叫道:“爹,你被蛮子吓破胆了不成!任由他们闯进咱们村里杀人!”
他爹腰背挺直,侧脸看上去很瘦,被少年指着鼻子骂,最后气得“哇”地吐出一口血。一旁的妇人急了,抬手甩了少年一嘴巴,扶住丈夫对少年骂道:“你爹去当兵是为了谁?没死在战场上,要被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儿狼气死不成!”
“阿娘!”
“别叫我娘,你这不




将军就吃回头草 分卷阅读49
孝子,尽叫你爹去送死,你自己能耐,你自己干嘛去了?滚,你快给我滚,我就当没生过你这儿子。”妇人真是急红了眼,口无遮拦地想要与儿子断绝关系。
少年没觉得自己有错,蛮夷入境,不应该将他们赶回老家去么?不应该反抗他们的暴行么?为何要将家里存了大半年的粮食让给他们?为何要让他们在村里行凶杀人?他想冲上前抢回自家粮食,是阿娘一直拦着他不让去,为何阿娘这时要说这种话?
少年伤心了,他委屈地抹着眼泪,眸光带着倔强,被小伙伴强行拉到一边去安慰。
当赵元嵩他们走进村子,村民麻木地望了他们几眼,没有多理会。几个半大小子看到府兵腰上的武器,眼睛瞬间大亮,而后又有一点点胆怯,交头接耳,小声商量着什么。
身首异处的男子是村长,村长媳妇不再大声哭闹,跑回屋里找出针线笸箩,跪在尸体旁开始穿针引线。“福根他爹啊,你安心地走,别为我们娘俩担心。你来世一定要托生个好人家,不用挨饿,也没有匈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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