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爱由性生(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朵五花肉
男孩一脸无奈,竭力逗笑取乐,又在纸上画了个生日蛋糕,拿出家里的两个小苹果削成片,假装是蛋糕上的水果,你一片我一片地吃了。
那一天女孩在男孩在睡着了。
那一天她九岁,急着回家陪她过生日的爸爸在矿井里出了事故,再也没回来。
后来她成了孤儿,被送到孤儿院,又被林斯成看中养,成为林家唯一的继承人。
她再也没回到那里,没见过那个男孩。
直到十几年过去,在漫画里看到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场景,院子角落的牵牛花,砖瓦上的粉笔涂鸦,以及稚嫩的蛋糕画。
她认出他。
没想到他也还记得。
乔小唯把画递给她:“生日快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他的确没记错,十多年了,真是过目不忘的好本事。
“画画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乔小唯动情地说,“因为它让我感觉自己有能力带给别人幸福,哪怕是短暂的快乐。虽然后来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天大地大,失散可能就是永远。但既然再次相遇,现在我不会再让你逃了。”
他伸出手,掌心贴着她的脸摩挲,有点细细的痒:“我不会再推你,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许亦涵,跟我在一起。”
这话一点也不像征求意见的问询,而是霸道的宣告。
许亦涵想起她忐忑上门求借浴室的时候,被他气得扭头就走,他在背后说“你来吧”,笑得温柔;他牵着自己的手在雨中漫步,说起“最初想要取悦的那个人”;还有这些天事无巨细、随时发送的短信以及此刻眸中满溢的宠爱与痴恋。
无论他是如何在漫长的时光里,记住一张模糊的脸,既然缘分这样长,彼此又都愿意紧紧握住,便是天作之合了。
不过
许亦涵捧着画,高傲地笑了笑:“你是在向我表白吗?”
“是啊。”乔小唯挑眉,“我爱你,许亦涵,我知道你也爱我,所以我们应该在一起。”
许亦涵皱眉嫌弃地看着他:“真够自恋的啊,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模样。”
“我的帅气如果不人为遮掩一点,镜子是承受不住的。”乔小唯一摸头发,抛了个媚眼。
“别臭美,少贫嘴。”许亦涵清了清嗓子,“这段时间我回家了,我爸听说我被不长眼的人冤枉,坚决反对我再回来,说要好好考察某人,不能让我跟着别的男人受委屈。”
“什么?”乔小唯跳起来,左右张望了一下。
许亦涵含笑道:“没错,男友试用期,两个月。”
“怎么考察?”
“谁知道呢,我爸爸”许亦涵凑近了,神秘兮兮地说,“他无处不在。”
乔小唯眼珠一转,满腔忧虑吞进肚子里,嬉皮笑脸地抱住她的肩膀:“那至少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了。”
“叮透明写手,任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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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粗来鸟。这个故事写了好长,日常向可能比较平淡,有不如意的地方,还是感谢各位的包容和支持,鞠躬!
原主对唯二君的感情根源,唯二对画的热情,以及后来出场的养父,这些我都有仔细铺垫,故事会相对完整。然而下一个故事,会风风火火地走起大剧情,敬请期待养成cp哟~
☆、【红字警告,勿点!!!此章后宫爱妃资助国库←宝物替代品,万字左右清水小短篇】东君问郎
【初见】
天境有四君,天帝赐尊号曰东西南北。东君府立于天庭之东,其君为四君之首。新君即位后,府内弟子无一见其真容,但关于他的各种奇闻却流转于天境,渐成传说。
东君府内,嫡传大弟子郎晔正与三弟子凤尊讨论东君仙剑之事。
一个清朗的声音自庭外传来,带着几许亢奋:“大师兄,新晋的小师妹已候在竹仙苑。”
“这么快就选中了新人?”凤尊眉眼中难掩惊诧,郎晔却镇定自若:“叫她再等等。”
“不必再等,我已自己来了!”娇俏之声有如银铃脆响,一抹淡黄身影倏忽便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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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尊下意识后退三步,郎晔将手中细剑掷出,那细剑变幻万千,立即化为闪着银光的小蛇欺身上前,将那抹俏影罩在其中。
来人倒是处变不惊,右手食指射出一线,幽兰的微光一闪而逝。她身法变化极快,竟连那最是灵动的小蛇也难以追击。
如此兜转几圈,当中隐隐起了一团迷雾,将小蛇罩得首尾难见,待雾气散去,小蛇却一下子溜进郎晔袖中,再不肯出来了。
郎晔紫色的瞳孔骤然紧缩,一旁的凤尊与秦屿还未看清,他右掌中激射出一团碧蓝,于中途两次三分,化为九支利剑分别袭向那人九处大穴。
秦屿只觉不妥,但此刻出手已是徒劳,只能大喝一声:“当心!”
谁知看客这般紧张,那人却兀自嘻嘻一笑,右臂微抬,皓腕伸出,一缕深红霎时飞出!只一瞬,那深红扩散晕开,将九支利剑全盘吸入。
郎晔身为东君嫡传大弟子,仙法自是非凡,这堪堪被选中来充任四弟子的女子却这样托大,秦屿暗自皱眉。果然,那九支利剑虽如泥牛入海,其劲力却十分霸道,将女子震出两丈开外,一口鲜血自嘴角缓缓淌出。
郎晔这才看清楚她。
一袭长裙裹着女子曼妙的身姿,那裙上刺的仙草隐泛金光,衬得她越发超凡脱俗。墨黑长发锦缎一般顺滑,一根素色锦带轻轻挽着,此刻无风自动。再看容貌,端的是天上地下无人可比的绝色。
这等美人,便是凤尊女子之身,也难流连难舍,多看了好几眼。但郎晔却只一掠而过,他心中惊动,更多是因为认出那淡黄色长裙乃是上等仙品,便是整个东君府,也极难见到。
女子见他视线飘离,顿觉有趣,将嘴角污血拭去,款步上前来,盈盈笑道:“大师兄果然仙法超凡,灵儿自愧不如。”
她完全不在意落败之事,但说出此话,脸上却并无什么惧怕之色,反倒有种……欣慰。
郎晔只点点头,淡然道:“既已与我交手,便是过了试炼。秦屿,安排她的住处罢。”
话音才落,灵儿突然抢上前去,拉了拉他的衣角。而后挑眉看他一眼,并未留下只言片语,转身翩然去了。
凤尊和秦屿不知其故,两人都看向郎晔,他却仍旧面无表情,道:“今日时辰已到,都回去吧。”
握紧手,那温润的玉瓶此刻还源源传来清凉之感。
【再斗】
在东君府似玉轩中度过的第一夜,于灵儿而言,很是有些新鲜。正自对月饮仙露,却听得有凌风之声。
“大师兄深夜造访,所为何事?”灵儿头也不抬,问道。
“你究竟是谁?”郎晔声音清朗,此刻立于一束尖顶上,却是极为稳妥。
灵儿笑:“我是东君府嫡传四弟子,大师兄竟这般忘事么?”
“你何须与我装聋作哑?”郎晔面色肃然,全然没有与她谈笑的意思。
“我实在不知哪里得罪了大师兄。”灵儿道。
“你伤我碧凌剑,这等修为,不该来东君府。”郎晔索性挑明一切,将那玉瓶自怀中取出,抛到她手中,“这天霖散,你那上等仙品的衣裙,绝非常人可有。”
灵儿莞尔:“大师兄好眼力,但这些俗物,终究不能评判什么。且我修为不及你,你不也一样在东君府?
郎晔深紫色瞳孔化作六芒星,转动数圈,将那有着俏丽天姿的女子在眼中印了数个。
灵儿眉目一凛,感觉此情此景似乎有些熟悉,但这一念没被捕捉到,窥探之感登时席卷全身,迫得她不能不仰面与他直视,语气仍旧温和,却内敛了坚锐:“我是谁不需与你交代,既然我能进入东君府,自然得到了天君应允。哪怕你是嫡传大弟子,却也管不得我从哪里来。”
此话倒是不假,但郎晔好似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眼瞳一转,灵儿渐觉呼吸艰涩起来。
一时胸闷,浑身上下不得舒畅,灵儿叫道:“快中止瞳术,否则我必毁你双目!”
郎晔不惊不恼,全然不为所动。
灵儿惊怒于他竟真有杀意,只得准备强行施法脱身,堪堪抬手,郎晔已瞧见她体内荧光一闪,饶是他天生瞳力,也再不能往里瞧上一眼。
“哔”
深红色月痕自灵儿袖中飞出,激射至郎晔面门,后者瞬移避开,却不再动手:“既不是魔界中人,我便不再追问你真实身份。但若是对东君府藏着什么心思,或是胆敢对天君心怀不轨,我定教你仙根寸断,灰飞烟灭!”
他留下此话,人却即刻不见。
灵儿望着他原先站立的方位,脸上怒气全消,却透出几分思量来。稍待片刻,她自怀中取出一面铜镜,葱玉般的食指点上去,写下“郎晔”二字,镜面流转千万景致,最终化为一行篆体:天境四转283年,道坤山下,桃花莲湖中。
随后,铜镜上便显出当地当时所发生的故事。
原是一青衫少年不知天高地厚,擅自闯入道坤山,在桃花莲湖中被一尾千年鲢鱼怪袭击。正当生死存亡之际,一紫袍仙人突然出现将少年救下,他出手不凡,三两下把鲢鱼怪打退,又为少年敷上仙药,少年身上伤痕片刻尽消。那紫袍仙人却一语不发,匆匆离去。
青衫少年拾起装仙药所用的玉瓶,上书“东君府”三字。
他朝着紫袍仙人离去的方向良久,最后将那玉瓶小心揣在怀中,喁喁离去。
观摩至此,灵儿眼中已染了薄薄笑意。
原来如此。
以郎晔此刻修为,无论进入东方天境抑或西方闵云仙境,都可大有作为,然则却长久留滞于东君府,竟是为此恩情。
哪知还未完,镜面上显出飘渺景致,又写了一行“缘生缘灭皆不可查”,停留一会,字终究不见了,一切恢复到原样。
灵儿有些奇怪,一时参不透其中意味,再看一遍,却仍旧没有其他解释,只得作罢。
好铜镜,灵儿想起郎晔那冷冰冰且刻板无变的脸,虽是俊美无双,却难少些活泼意趣,心中一动,似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唇边漾出一抹清浅微笑,其中的美艳霎时间使月华失色。
【思慕】
此后,灵儿常常有事无事便到珑玉轩去找郎晔,或是嬉笑顽皮,或是佯作正经地谈话,总之是想方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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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在他身边,逗弄他,引他生气,总之所有能打破他平静心绪的法子,无所不用其极。
郎晔初时无动于衷,也有恼怒的时候,却总也摆脱不了。时间一久,竟然开始习惯了。
东君府四位嫡传弟子中,秦屿是常年在外历练的,修行一满便要飞升天境。凤尊也有此心,但却不愿出门历练,往往只和郎晔接一些难度大的任务。
自从灵儿到来,过去的二人行便立时变为三人行。
这一年天境仙宴刚过,东君照惯例命人赏了仙果及一些小巧玩物,只是这一年的东西全与往年不同。
往年的赏赐全是一些无用的玉环玉佩,或制作美的储物玉带等,众人到无非是小心藏罢了。但今年……秦屿平素最爱吹笛,天君赠他一支仙笛;凤尊钻研炼药之术已久,天君与她一只炼丹小鼎;灵儿大概是资历浅,只得了一个香囊。
最奇的是郎晔,他得了全套紫金镶边的刺花九龙焚月袍。
接到赏赐,素来对任何事都难以动容的郎晔迟疑半晌,开口道:“敢问君使,何以今年的赏赐……”说了半截,却不知如何继续措辞。
君使嫣然一笑:“想必是天君今年心情极佳,你等只管下便是,便来问我为何,我也是不知的。还有,天君命你即刻换上衣袍,如有尺寸不对的,还须带回去令人再改。”
郎晔微微皱眉,却也并未抗拒,当时心念一闪,簇新的衣袍上身,华光刹那间洒了满堂。
灵儿瞧那淡金色衣袍衬得他白皙的面庞越发皎洁清亮,明月攀在他肩头,绣花栩栩如生摇曳在脚畔,脚下黑靴仿佛隔绝旁物一般不惹尘埃。再抬头,却见他墨色长发被一根金色绸带系住,整个人仿若也在金光之中,当真是神采飞扬,教人不敢亵渎。
这英姿勃发的模样,看得灵儿心中一动,几乎愣神。
但她片刻便缓过来,笑吟吟道:“哎呀呀,天君果真料事如神,尺寸分毫不差,当真合身至极。大师兄本人好看,衣裳好看,真真上上下下都好看。”
“好看”二字说得顺畅而欢喜,全不曾因为自己的赏赐最敷衍而有丝毫气恼嫉妒。
郎晔何曾被这样直白夸赞外貌穿着,面上竟多一抹腼腆,虽则眼角眉梢的喜色迅速被强行隐去,灵儿依旧将细微处全部捕捉到。她不及细思其中意味,余光扫到凤尊略带薄怒的面容,心里蓦地有些复杂。
君使见赏赐一事已了,正待要走,凤尊突道:“天君神通广大,竟连大师兄的身材尺寸尽皆知晓。”
君使脚步一滞,不及她返身,郎晔已冷冷开口:“在君使面前胡言乱语,对天君不敬,罚青溪崖思过三年。”
秦屿最是率直心软:“大师兄,处罚太重了些!”
灵儿附和道:“想来师姐只是无心之言,这也不算什么。”
然则郎晔却浑然不听,连辩解的机会也不给凤尊,直接出手封了她的仙脉。
君使见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既如此,便交给你处置罢!再有如此事端,决不轻恕。”
君使一走,凤尊眼中打着转的泪水倏忽滚滚落下。郎晔绕开她便要走,却听她突然嘶声大喊:“你身为男子,却恋上男子,如此荒唐有何资格执掌东君府!你兀自思慕东君千年又有何用!他高高在上,千年不得一见,不过将你当做一个管家,一个奴仆!”
此言一出,秦屿悚然变色,灵儿心中更是惶然大跳,两个人四只眼齐刷刷看着郎晔。
郎晔后背一僵,但始终挺直。
良久,他竟不知为何嗓音嘶哑,出口,仿佛酝酿了千年的苦涩自那言语中丝丝渗出:“管家也好,奴仆也罢,我,甘心情愿。”
他意欲离去,却忍不住又顿了脚步:“谁道天君是男子?还有,若再让我听见你直呼天君之尊号,我郎晔,必定将你打回原形!”
【相救】
凤尊到青溪崖思过次日,郎晔与灵儿便接到天君谕旨,命他们一同前往康蛟岭查探魔魂手下众人的底细。修行将满的秦屿留在东君府暂领诸事,是看守门户之意,同时也怕他在此飞升端口出什么差错。
郎晔一领谕旨,当日便带着灵儿出了东君府直奔康蛟岭,二人日夜驱驰,终于在半月后抵达目的地。
康蛟岭乃魔界之主在西南的一大据点,方圆千里杳无人烟。其内有无数盘根错节的参天林木,瘴气之毒,便是寻常小仙也不能不忌惮三分。
郎晔和灵儿都属半仙,一入其中,脚步却无半分停滞。
初时郎晔还回头看看灵儿,似乎对她颇有些不放心,但见她面色如常,速度并无减慢之象,于是放下心来,专心向前开拓。
灵儿看着他的背影,胸口郁结着种种愁肠,终究忍不住开口问:“你怎知天君并非男子?”
郎晔不答。
灵儿又问:“天君授业总是派君使前来,这东君府只怕她连位置也并不明了,你又何以对她爱慕至此?”
郎晔仍旧不答。
灵儿叹一口气,她此刻愁肠百结,思来想去,下定决心似的,道:“我用一秘密与你交换,你可愿告诉我?”
郎晔似有动容,正待侧脸,却突然伸手扣住灵儿手腕,带着她跃至一片绿叶上,与此同时他紫色眼瞳霎时化为六芒星,迎面暴射来的浓郁黑气如被凝结后以车轮碾压,扭曲时便被吸殆尽。
灵儿不及道谢,指尖红丝凝成千种繁花,以上古仙阵将方圆数里全部罩住。郎晔那已修出灵性的碧凌剑也瞬时飞出,绕旋一周,已有千百条小银蛇盘在繁花上,配合仙阵,顷刻放出强大的至圣仙气。
两人第一次配合却有这般默契,彼此对望一眼,双双默然回首。
这般仙气威压之下,周遭埋伏的数百小妖全都无法忍耐,纷纷起身试图自仙阵中逃窜。但灵儿岂能放过他们,驱动仙阵不断净化众小妖,郎晔与她配合得天衣无缝,连一个眼神的示意也不必,小蛇一齐扭动,喷出道道银白细丝,这细丝独对妖魔有效,有炼体祛邪之功。
不过两盏茶时间,数百小妖全部倒在地上,再无阻碍之力。
灵儿使出这样强大的阵法,再施不出半点仙法。郎晔并不意外,他将灵儿护在身后,心中盘算着即便此刻再有敌袭,自己护着她全身而退应是不难。
此念一转,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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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妖埋伏的幕后之妖缓缓现身,他的面目被笼在一片黑气之中,一支以漆黑凝成的如墨长箭不声不响凝眸便到眼前!郎晔心中大骇,瞳术骤启,已是不及!
只同一时刻,身旁那抹黄衫高高跃起挡住了郎晔尚未开启瞳术的眼睛。
“啊……”一声低吟后,灵儿温软的身子倒在郎晔怀中。
那黑箭射中灵儿腹部后邪气顿然全部散去,凛然箭气仍将郎晔右眼刺伤,一股鲜血顺着眼角缓缓流下。
灵儿身前突然荧光大动,郎晔听得她低声催促:“快走!”
话音刚落,她猛然咬住朱唇,将一声吞天噬地的长啸生生咽下,紫红色的血立即自唇齿间溢出,淌了郎晔一手。
手臂上的凉意让郎晔的心莫名颤动,左眼六芒星不受控制地飞速转动起来。
他怀抱着灵儿,两人身形片刻已不见。
【反救】
郎晔带着灵儿撤退到康蛟岭外三十里便再也动弹不得,他右眼剧痛无比,如不速速救治,只怕立时便废。
但郎晔还怎么顾得上自己,灵儿陷入深度昏迷,脉象微弱,口鼻吊着几不可闻的气息,眼看便要丧命。
郎晔怔怔看着血肉模糊的灵儿,她本就是冰清玉洁的美人,平日里常有古灵怪的主意来逗弄他,其心思活泼、天真烂漫,乃是他从未见过。不知不觉,竟已成为他沉闷生活里不可缺失的部分。
他当初险些杀了她,此刻她却甘为救他而豁出自己性命,为出声暴露他们位置,又不惜伤害自己躯体,咬得下唇血流不止。
郎晔自进入东君府,从来都是他保护别人,何曾需要别人这样保护自己?心念及此,愈发悲痛交加。
现下他只盼着她睁开眼,嗔怪他此时“人不好看,衣裳不好看,真真全身都不好看”。
他嘴里喃喃出声:“你醒来,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可好?”
一言毕,郎晔重新振作神,起身抱着灵儿四处寻觅河流。
待他找到一条小溪,立即动手为灵儿清洗伤口。眼看着被血块结在一起的衣衫粘着皮肉,郎晔渡出仙气,将衣衫带浊物小心地带离她的皮肉。
灵儿的肌肤寸寸暴露在空气中,郎晔一时目光闪躲,但又不敢以这般小节耽搁她的性命。
郎晔意志坚定,既已决心不可让灵儿死在此处,就必会竭尽所能,何况只是这等凡俗礼节。
他捧起清澈的溪水,在掌中加温之后方才轻轻浇在灵儿胸口处,溪水化开紫红色血水,逐渐显露出她高山霜雪般莹润的肌肤本色,其上淡淡的金光蕴含着不可亵渎的高贵。
这贵气影响甚大,郎晔还未参透,碧凌剑突地从他袖中探出个头来,片刻后又缩了回去,几乎是瑟缩着躲在他的怀中。
郎晔顾不上理会碧凌剑,加快速度将灵儿的身体清洗好,随后自腰带中取出那套东君钦赐的刺花九龙焚月袍,半分犹疑后,将那簇新袍子穿在她身上。
做好这些,他咕咚咚喝了几口水,稍作歇息,一路上以仙气为她续命,待找到一个隐蔽的山洞,即刻将她放在地上,两人盘腿对坐。
郎晔调息之后,将全部仙气灌注到左眼上,那六芒星渐渐泛起紫光来……
【人界】
郎晔与灵儿首次联手的任务,因为这一变故而被中止。君使送来仙药,面色忧虑非常,半句话也不说就走了。
灵儿被安置在珑玉轩中,郎晔亲自照料,不许任何人探视。
秦屿拗不过他,每每见到他空洞的右眼,便不忍多说。三个月后,灵儿渐渐苏醒,只是还不能完全睁开眼。
再过两月,她于床榻上突然叫道:“大师兄。”
郎晔本坐在窗前,听此一言,稍一犹疑,旋即健步如飞,到得床边,脱口便问:“你醒了?”
“是。”灵儿勉强一笑,忽然伸出一只小指,悬在半空,却不再向前了。
郎晔听她突然无声,只觉双眼被一道锐利无比的目光扫过,面上掠过一抹惊惶,正要相问,却听她颤声道:“你的、你的眼睛……”
不等郎晔将编好的借口说出来,灵儿已伸手抚上他的双眼,一碰便是花容失色:“你那日,分明伤的是右眼,为何两眼都……”
郎晔镇定道:“那箭气贯穿两眼,是以都瞎了。”
灵儿半晌无语,撇过脸去将两行清泪引在枕上。
郎晔有心转移话题,便问:“我有何破绽,教你一眼便看出两眼俱废?便是二师弟也不曾发觉。”
“你虽健步如飞,却有片刻犹疑;左眼有光却无瞳力萦绕,紫瞳一族,瞳力废去眼睛也就废了,这等隐秘仙机,二师兄怎会知晓。”灵儿叹道。
郎晔心中一惊,沉默片刻,轻声说:“我曾在道坤山与天君有过一面之缘,她虽做男子装扮,身上却有女子香气,为我敷药时露出纤纤皓腕,骨骼极小而肤如凝脂,绝非男子可有。有些人,一面之缘,已定终生,何须她……再来与我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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