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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同莫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好好吃饭
莫晓他妈走之前,带他去过一回郊区的游乐园。
那天早晨他不知道为什么,醒的特别早,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就坐在床边,眼神温柔而平静,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耐心的顺着他的头发。
他很久没有看到过一个神色不那么疲倦的妈妈了。
妈妈。他轻轻的叫她。
她低下头来应着他,她被廉价药水烫坏了的干燥的长发垂在他耳侧。
他小心翼翼又很珍惜的嗅着它们的样子被妈妈发现了,妈妈笑着亲了亲他的脸。
他就害羞起来,说别亲别亲,我是大孩子了,不能亲了。
妈妈摸着他的脸说,是呀,我们晓晓是大孩子了,所以以后会更坚强,更勇敢的,对不对?
对呀。
如果妈妈能一直这么温柔的看着他的话,哪怕让他亲手递给她用来打自己的鞭子,他也会欣然答应吧。
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莫晓都能清楚的记得,妈妈那天穿的连衣裙的样式,涂的口红颜色,她牵着他在游乐园里每一个他想玩的项目前排队。
离开园区前他们站在夜晚的摩天轮底下拍了一张留念的合照,妈妈特意要工作人员印了两张,一张她拿着,一张给了莫晓。
这幸福的一天如此短暂和绵甜,他们在园区里的快餐店吃了晚饭,除了小朋友的套餐外,妈妈甚至给他买了一块蛋糕。
在家里情况好时,莫晓吃过比这致高级百倍的蛋糕,但他觉得没有一块比眼前这块普普通通的奶油海绵蛋糕更好的了。
妈妈说,晓晓,许个愿吧。
莫晓问,不是生日,许的愿会实现吗?可以留到生日的时候再许吗?
妈妈的表情,忽然好像就悲伤起来。
应该就是那个瞬间吧,莫晓的心里有了预感,恐怕他要失去她了,即便他再怎么可以忍受她带来的痛苦,也是没用的了。
原来从今天开始,他就要更坚强,更勇敢了啊。
他不想起有一回放学去他妈工作的店里找她,正好看见她蹲着帮要买鞋的顾客试鞋。不知是不是试的不合心意,那顾客皱着眉还没待他妈给她穿好,就神情不耐烦的踢掉了鞋子,翘着二郎腿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
她蹲在那里陪着笑脸,点头回应着。
以他妈的自身经历来说,这样的时间真的过得太煎熬,太痛苦了。
妈妈和他一样,也会想吃糖的啊。
可惜这个糖,并不是十一岁的自己可以给得起的。
旁边桌坐着一对带着两个孩子的夫妻,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哥哥和弟弟盘子里的吃的明明都一样,但是弟弟偏不爱吃自己碗里的,偏就爱吃哥哥手上的。哥哥小大人儿似的一块块掰下来塞他嘴巴里,大概是手重了,弟弟咽了几口哭起来,哥哥不耐烦的把手上的东西一抛,在衣服上蹭了蹭才有一搭没一搭的去拍弟弟的背,哄着他别哭。
如果他也有一个哥哥或者弟弟就好了。
莫晓握了握妈妈的手说,好了,那我许了喔。
他闭着眼睛,对着那块奶油已经软塌塌了的蛋糕,在心中默念,我希望妈妈以后的日子里,吃很多的糖,有很多的甜,即便她不再想做我妈妈了。
妈妈走的那天晚上,也下雨来着。
她轻手轻脚的打开莫晓的房门,在他床边静静的站了很久,久到莫晓装睡装的真要睡过去了,才慢慢贴近莫晓,摸了摸他的脸。
门被关上了,莫晓从床上坐起来,悄悄趴在窗台上。
他看见一个陌生的叔叔撑着伞等在楼下。几分钟后,他等的人出现了。
她穿了一身全新的红色连衣裙,蹬着黑色的细跟鞋,只拎着一个常用的小挎包,她的行李,她的生活,她的莫晓,全部被留在了楼上那间没有未来的破旧房子里。
那个叔叔没撑伞的手从她的肩头滑到了腰部,她最后抬头匆匆瞥了一眼莫晓的房间。
莫晓不知道她能不能看见黑暗里躲在窗台上的自己,他摸了摸,刚才她碰触过的脸颊上,已经没有了她手指的温度。
妈妈,再见呀。
他想,他唯一能保留的,只有那些被拥抱过的记忆和身上因为处理不及时而留下的疤痕吧。
为什么人们总觉得,懂事的孩子就不会难受呢?
是因为他们不哭吗?
8.邢北,你别管我了
如果莫晓能事先预知,在他带邢北回过一次家之后这人会经常找上门来,当他这儿是不打烊的临时护士站,让他帮忙处理各种擦伤,哪怕真的是特别小,特别没关系的一些伤口,他都要过来要个创口贴,顺便再让莫晓煮碗面吃吃。
那他当初一定会慎重考虑这件事情。
莫晓这个月月底的时候算了算账,发现多出不少伙食来,绝对是邢北吃去的,他严肃认真的告诉邢北,你把我吃穷了。
邢北吐槽,莫小抠门同学,你本来就很穷不是我吃穷的。而且你是不是忘了我什么身份了?提醒一下,我是你债主老爷,所以注意你的措辞啊。再说,吃你几碗面怎么啦,给你往高里算,每碗二十,当成你抵债了咯。
莫晓点点头,这样听上去倒还……不是,他的意思明明是让邢北别再来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总之,邢北就是一周好几晚都要来他这里报到。
有一回他下班很晚了回来,发现邢北坐在他家楼梯台阶上靠着墙睡着了,过去推推他,他还一脸不高兴的说:“莫晓,以后你给我个钥匙吧,要不你回来晚了我得一直在外面等着。”
这种无理要求,莫晓当然没有答应了。
他其实不讨厌邢北,也不讨厌邢北的不请自来。
不想邢北来,完全是为了他好,万一有一天他爸又不知道在哪里欠了谁多少钱,要债的追上门来,那些人神通广大,要是知道他和邢北是朋友,或许会给邢北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好几次都想直接这样告诉邢北。
让他离自己远一点,他的生活真心的乱七八糟,他自己一个人泥足深陷就够了,他和邢北机遇巧合的交换过彼此的一些不幸,不管邢北怎么想,他心底是已经把邢北当成难得的朋友了,他不想给自己的朋友添任何麻烦。
可是看着邢北叉着长腿坐在他对面的塑料凳上,和他一起吃着清汤寡水的素面,说一些没有什么正经的话,这些劝告几次到了嘴边就又统统还是落回到了心里。
莫晓有些自嘲自己不愧是他爸的儿子,每次都想,下一次吧,下一次一定说。
他抱着一份侥幸,他一个人努力了那么久,或许已经攒够了拥有朋友所





邢同莫路 分卷阅读11
需要的幸运呢?
星期四下午,陆岩约了邢北一起去踢球。
邢北到了场地看见不远的观众席上宋潇正翘着个腿坐那儿围观呢。
“陆岩,你俩差不多得了啊,还有没有点个人行动的时间了?去哪儿都一起?好了一两年了也不知道腻。”
陆岩在他这儿脸皮厚惯了,点点头不在意道:“是啊。哎,等你谈恋爱了就知道了。”
邢北很想让他吃个足球冷静冷静,“我提醒你一下啊,我初二谈恋爱的时候你还在家里看灌篮高手呢情圣。”
“那怎么一样,我的意思是说,等你真的喜欢一个人了就懂了。”
这话说的,邢北自认,他谈过的每一个他都是喜欢过的,啊怎么,只喜欢脸就不能算喜欢了?只喜欢脸就要低人一等了?
颜党没有人权吗?
人不爱美反社会啊。
踢了一半,陆岩他们这边的一个哥们儿临时有事情要先撤,宋潇刚好下来一起踢。
邢北站在大禁区附近扶着腰看看他俩在远处来回倒了起码三分钟脚后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
“传不传?再不传天要黑了!”
宋潇撇撇嘴,一记准无比的长传,球直奔邢北,的脸,而去。
邢北赶紧偏了偏头,球将好蹭过他的颧骨。
“靠,邢北你怎么不知道起跳啊!多好一个头球建功的机会!浪我长传!”
恶人先告状到这种程度,邢北只能说他是服气的。
踢完球刚好到饭点,陆岩问邢北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邢北摸摸自己脸上被擦到的那一小块地方,想到这周前几天都有排练,还没去过莫晓那儿,挥挥手道:“你俩自己去吧。我去找莫晓吃。”
大概他的回答有点出乎意料,陆岩愣了下才问:“你俩什么时候是熟到一起吃饭的关系了?”
邢北拿手指蹭蹭下巴没回答。
“莫晓性格挺认真的,你别招他啊。”
邢北听到这儿,觉得心里有点别扭,要笑不笑的回了句:“你对他倒还挺上心。你怎么知道不是他招我呢?”
陆岩罕见的以一个白眼回复了他这个问题。
别说,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老陆这个白眼翻的,很有他们家宋潇的风采。
邢北去莫晓那儿之前特意绕到水果店里挑了一盒最好的草莓。
上个月他曾经在躲雨的屋檐下,看着莫晓拿到草莓时,怎么也掩饰不了的开心劲儿。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个小抠门儿如果没人送他,自己是肯定舍不得买的。
今天让他高兴高兴好了。
邢北心情愉悦的揣测着莫晓到草莓时的表情,哼着歌上了楼梯。
看到莫晓家的门户大敞,他第一反应是遭贼了,然后马上又自我否定掉了,就莫晓这家徒四壁的情况,真有贼来搞不好贼还善心大发给桌上留个十块八块的请人吃顿饭呢。
门没有关,门旁边过道上的墙壁贴满了打印着‘欠债还钱’‘莫勋成断子绝孙’‘莫勋成不得好死’之类的纸,应该是莫晓他爸的名字。
内容大同小异,邢北看了几张,刚要进去找莫晓,莫晓就出来了,顶着半边微微肿了的脸,见到他还知道笑。
“来啦?瞧,”他指了指墙:“文明要债,与时俱进啊,看来现在红漆是退流行了。”
邢北眼下没心情去夸他这份苦中作乐的轻松自在,把人朝着自己的方向拉过来站好,“脸怎么回事?”
莫晓见他表情严肃,常挂在脸上的吊儿郎当的笑也消失了,料想混不过去,干脆立正老实的回答:“没有按时还够,被揍了一拳以示警告。”
“上次不是帮你还了利息了吗?”
“……是另一家。我爸一共欠了三家,前几天我把欠的最少的一家还光了。上次你帮我还的是欠最多的,我看过欠条有十几万,这次这家估计是新的,我之前也没听过。”
邢北沉着脸听他说完:“知道了。你去拾一下,最近住我那里吧。”
莫晓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会儿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之后脸上那点笑容淡了下去:“邢北,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没那么严重,我有数的。”
说罢也不管邢北的反应,转过身去撕墙上贴着的那些纸。
有几张贴的比较上面,他垫着脚够的比较吃力还往上跳着撕,扬起了一层土。
邢北看不下去,抬手越过他,拿了下来。
“你有什么数?你能知道你爸什么时候又在外面欠了多少钱?我告诉你,你一直帮他还钱就是助纣为虐,他永远好不了。只有让他吃过亏了知道痛了他才不会去赌。”
“我上次没跟你说过吧,我高中的时候,学习太忙没有办法帮他还钱,一直是爷爷奶奶偷着送钱过来。前年我高三,他们怕我学习受影响,把我接去住了,要债的不到钱,把我爸一根手指砍了寄到我爷爷奶奶家。我奶奶当时就吓晕了,我高考完了之后他们就卖了房子回老家去了。我爸不是没痛过,但他照赌不误。他就是不会好了,我心里很明白。但是我不帮他还,我跑得掉,我爷爷奶奶折腾不起了,总有人能找到老家去的。”
莫晓说这段话时依旧是背对着他的。
声音非常平静。
“所以,邢北,你别管我了。这些烂事你也管不过来的。上次真的谢谢你,现在这个情况我好像也没脸说能尽快还你,但是我会努力的。你回去吧。以后……别再来了。”
莫晓攥着手上那叠撕下来的纸,一字一句的说完这些话,始终没有回头看邢北一眼,而是进了屋子把门随手带上了。
他悄悄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没多久他听到了邢北下楼的脚步声。
对了,这样才是最好的。
莫晓想。
他要让邢北离他这种沼泽一样的生活远一些,邢北人真的很好,他们已经是好朋友了,他们互相说过那么多的事情。
邢北帮过他,但是他家这些烂账,不是邢北的责任,不该邢北来管。
他得保护好自己的朋友。
虽然,因为时间不久,记忆并不是很多。但是那个漫长的他们躺在一起互相倾诉的晚上是真实存在过的。足够了。
他要把这份记忆和他小时候妈妈抱着自己的记忆放在一起,在每一个坚持不住的,疲力竭的晚上才拿出来,小心翼翼的,一点一滴的回想。
这样他第二天醒来时,就又可以继续笑着努力了吧。
莫晓深呼吸了几次,觉得自己平复下来后去洗了个脸,用热毛巾捂着有些肿的一侧把那些要债的纸拾了,准备出发去做晚上的兼职。
打开门时,他看到门上挂了一个袋子,应该是邢北留下来的。
那个袋子里面装着一盒色泽鲜艳,盈满着香气的漂亮草莓。
他不记得他跟邢北说过他很喜欢草莓,邢北是怎么知道的呢?
莫晓傻子似的拎着那个袋子在门口站了足足一分钟。
他觉得自己又需要去洗把脸了。
9.你是不是还高利贷上瘾




邢同莫路 分卷阅读12
“小莫,今天怎么没什么神啊?脸也苍白,是不是还有点肿啊?”吧台里接过新的单子开始选gin酒的小骆姐扫了一眼今天看上去特别疲惫的莫晓问。
莫晓放下手里的盘子,用力拍拍脸:“真的啊,这样好点没?”
小骆姐摇摇头,笑着塞了他一颗葡萄,把调好的酒推过去:“行了别拍了,特别红润了,这个送到十九桌去。”
“哎!那我去了。”
这家lounge新开不久,暂时是每天只营业到一点,客人还不是很多,同事也都很友好,对隔天早上经常一二节会有课的莫晓来说是非常合适的打工的地方,他一周会来上三到四次班。这个工作机会还是上次打工的那家酒吧老板介绍的,莫晓很珍惜。
“下班啦小莫,撤不撤?”小骆姐斜挎着包见莫晓点头,帅气的晃了晃手上的钥匙:“要不要送你?你是回学校吧?那我们一个方向。”
“不用啦,我回家。”
两个人说话间走出了店里。
他们身后有人响亮的吹了声口哨。
莫晓和小骆姐一起回过身去,邢北就跨着辆自行车等在那里,等在一盏路灯下面。
笔直修长的腿自然的叉着,路灯罩着他,像是舞台上的一束追光,路过的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不在意的扬起眉毛,上半身倾斜着靠在自行车的把手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还夹着烟。看到莫晓看见自己了,直起身子来又吹了个口哨。
莫晓只觉得这个场景,好像应该是在梦里。
小骆姐的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来回转悠,看莫晓直愣愣的戳在那儿,忍不住抬手撞了撞他小声问。
“你男朋友啊?长得很帅嘛。”
莫晓没时间去想怎么自己一个男孩子,人家第一反应是男朋友了,有些慌忙的摆摆手,生怕邢北听着:“不是,是我好朋友。我先过去了。”
“行,那我也走了。明天见啊。”
小骆姐忍不住又回头看了几眼。
那个样子分明就是男朋友来接下班嘛,盯得还挺紧,莫晓大概是不好意思吧,哎年轻啊。
莫晓想问,你怎么来了?又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
但是看着在自行车上抽烟的邢北什么话都没能问出来。
“不是一点就下班嘛,怎么这么晚才出来。”邢北人高,这个角度对着莫晓还真有点居高临下的意思。
“下班后拾也要时间的啊……你是来接我的?”莫晓在想,是不是他下午说的还是不够清楚呢?他是说了让邢北别管他了对不对?
“不然呢?难道我还是晚上睡不着出来骑自行车锻炼身体的?”邢北有点不悦的眯着眼睛抽完了最后一口烟,顺便把手上的烟蒂弹在地上,踩了踩:“不许说你那套环保理论,没地方扔,你总不能让我揣回去吧。”
莫晓心里很是不服的想,那你可以不抽啊,不抽不就不用扔了吗。
“行了,都这么晚了,赶紧上来我送你回去。”邢北指了指自行车的后座示意莫晓。
“我下午跟你说……”
“我知道,你跟我说了让我别管你,我听到了。我记住了。但我现在告诉你,我就还是决定要管你。你不是不愿意住我那儿去吗,不住就不住呗,反正你晚上下班了我过来送你回去。省得哪天你被债主堵了我都不知道。快点上来。还是你不想坐后头,想坐前头的横杠上?”
莫晓犹豫了几秒,跳上了后座。
“得嘞,出发。”邢北吹着口哨踩起了脚踏板。
他骑得很快,转弯的时候甚至还单放手炫一下技。莫晓坐在后面,两旁的树木快速的掠过,耳边只有风的声音,他看着邢北脖颈处突出的一节骨头,宽阔的肩膀,绷直的脊背,慢慢的伸出手抓住了邢北的衣服。
“骑太快了?”邢北感觉到他的动作,偏过头问。
“不是。就是觉得,我好像交了一个特别好的朋友。”莫晓用头撞了撞他的背说。
邢北笑了:“什么好像啊?不会说话!本来就是。”
到莫晓家楼下时已经快两点了,莫晓赶紧催邢北回去睡觉。
“不急,你把这俩拿着。”邢北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带壳的煮鸡蛋来,“一只用来揉脸,一只吃。为了买这俩鸡蛋我今天在学校食堂吃的饭。”
莫晓闷声不响的接过来,塞了一个到口袋里,另一个直接用自己脑门磕了一下。还没轮到邢北来说他傻,他就直接剥起了蛋壳,手艺一般,剥的坑坑洼洼的。剥完后举着那个和月球表面似的的鸡蛋递给邢北:“一人一个,这个你吃。”
邢北盯着那只被反哺回来的卖相差劲的鸡蛋想,行吧,虽然下午真实的跟这小孩儿生了起码十分钟气,晚上到处打听他在哪儿兼职又搞的很着急,好在还算是个有良心的。
要是没有那一晚,要是不知道莫晓的事,那自然也没有什么管不管他的了。
但他既然已经知道了,他肯定是不能放他一个人在那里不闻不问。
其实下午最生气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想过干脆由他去了。然而眼前老能浮现出大概才念小学的莫晓。
个子小小的,瘦瘦的,努力的,逞强的莫晓,抬着个头跟他说:“邢北,你别管我了。”他薄薄的单眼皮下面那双很大的眼睛就这么平静的瞅着他。
又倔又坚强。
他让邢北不要管他,让邢北别再来了。
照邢北一贯的脾气,是万不可能再来找他的,可是邢北想着这样的莫晓,总是觉得,这并不是莫晓真正想说的话。
他在求救。
或许他无知无觉,邢北却觉得已经读懂了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求救信号。
如果他的解读是错误的,他想,那也不过就是自以为是一场,总比让莫晓一个人要强。
和莫晓告别了回到家后邢北翻出他爸给他的那张卡,试了他妈姓名+生日以及他自己姓名+生日的密码,结果全部不对。灵光一现试了他爸自己的姓名+生日才终于登陆上了网上银行。
也没多余心思去深究这人到底除了自己还爱谁的问题了,卡里的钱不少,看流水他爸每个月固定给他打两万。邢北之前从来没动过这张卡,连大一自己在外头租房子都是攒的演出,后来乐队的情况好一些了,接的表演多了,业余时间还帮人家编点曲做做混音,虽然肯定比不上直接靠着他爸活的富足,但至少还算宽裕。
上次替莫晓还的利息就是他自己的钱。
他爸给他这张卡的时候告诉他是生活,他就做好了一分钱不花它的准备了。
他大致心里是做着一笔账的,算好了从十四岁开始他爸零零总总在他身上花了多少钱,想着是毕业了之后攒点钱如数添到卡里寄回去,然后也就两清了的。
邢北估摸了一个数字往自己常用的卡上划了款。
这笔钱对他而言不算天文数字,他有信心过段时间就能还回到他爸那张卡上去。对莫晓却可能是可以让他摆脱现在窘境的一笔巨款。
不过以邢北现在对莫晓




邢同莫路 分卷阅读13
的了解,他肯定是不会就这么下的。
邢北摸着下巴考虑了会儿,拿出纸笔,认认真真的照着网上查到的格式,写了一张借款书,除了签名和日期那边还空着,其他全部填好后又检查一遍没什么问题,很正式了,才叠好放在外套的口袋里,打着哈欠睡下了。
邢北本周第二次大驾光临学生食堂。
最近一段时间在食堂吃饭的次数比前几年加起来都多,今天买饭被某窗口以本档只接饭卡支付不接受现金或者支付宝的理由给拒绝了之后他甚至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该去办张饭卡了。
吃完饭他找了一眼,莫晓还在前面几米那儿擦桌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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