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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小女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耳朵陈
火车颠簸了十几个小时后,在凌晨四点的时候到达了省城火车站。
杨晓卉睡脸惺忪地帮着杨晓芹把行李搬下来,等全搬下来了,她累地也清醒过来了,扭头看看四周,站台上不止她们这么忙碌,还有十来个人也跟她们一样,往下搬行李呢。
略微一想,就知道这些人也是来省城上大学的,这个时候除了出差上学,一般人都不怎么出远门,他们那大包小包看着就不像出差。
“小妹,我们先去师范大学还是美院?”杨晓芹看了眼灰蒙蒙的天,不确定地说。
杨晓卉摇头,“三姐,这个时间去,估计门都没开呢,更不要报道了。我们先去候车室休息一下,等到上班时间了,机械厂在省城的办事处会来接我,到时候麻烦他先送你去师范大学。”
“会不会太麻烦人家了?”杨晓芹最怕麻烦到别人,能不添麻烦尽量不添,当然,她也是这样要求别人,别来麻烦自己。
“没事的,都是同事,帮个小忙,应该可以。”说是这样说,杨晓卉想着到时候还得给人家送份小礼物,毕竟是帮忙了。
她看了看,距离有点远的候车室,叹了一口气,认命地一手拉着一个化肥袋朝那边走,虽然比起杨晓芹手上,背上的行李重量要轻上很多了,心里还是不住地抱怨着要是她一人来省城多好,轻轻松松的,哪里像现在这样形象都毁了。
杨晓芹在后面看着那两包裹着棉被和衣服的化肥袋被她托着走,袋子被磨破没什么,就怕里面的新棉被衣服弄脏,又心疼,又张不开这嘴,毕竟这都是她的行李,小妹帮着搬了,总不能还说她做得不对吧。
在她万分纠结的时候,有人走到杨晓卉面前,挠着头,望着天,就是不看她的脸,“……那个……我……我……”
杨晓卉满脸黑线地看着这个莫名其妙挡住她路的人,话都说不清楚,谁知道他要搞什么鬼啊。
“这位同志,你如果有事情麻烦快点说,没事情就不要挡着我的路,我现在很忙!”杨晓卉皱着眉,很不耐烦地说。她正忙着呢,被这么一打岔,估计待会儿再拉行李又要一番功夫了。
“……我……我……”
男青年被她说地满脸通红,心里想要把话说清楚,一紧张起来说得更加不清楚了。
“我什么我,有话说话呢!”看着也是个五官端正,浓眉大眼的年青人,怎么直冒傻气啊。
“我帮你搬!”男青年一气终于把话说明白了,趁着杨晓卉愣神时,接过她手里的两个化肥袋要提,一不小心还碰到她的手臂了,原来红彤彤的脸红上加红,就跟猴子屁股一样,就差头顶冒白烟了,提起化肥袋健步如飞得就朝候车室跑。
原来是想帮她搬行李啊,早说嘛,她难道还会拦着不让啊。
杨晓卉的黑脸转阴为晴,看来她还是小看了自己这张脸蛋的杀伤力,早知道刚才就不自己搬了,等着有人来学雷锋多好啊。
一点也不担心人家拿着行李跑了,这个男青年刚才是跟自己一起下火车的,人家还有两个同伴在站台那边呢,脚边有五六个包裹,估计他的行李应该在那里呢,难道他还会不要自己的行李。
“三姐,不要再搬了,赶快把行李都放下,有人帮忙了。”杨晓卉转身对着杨晓芹好心情得说,还让她把行李都放在地上。
没两分钟,男青年小跑着回来了,脸上还挂着汗珠子,跟之前一样,愣是不敢看她的脸,小声说:“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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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行李要搬吗……”就怕自己的大嗓门吓坏了人家娇滴滴的姑娘。
“有啊,麻烦你把这些也搬到候车室,谢谢你,同志。”杨晓卉也没客气,指着杨晓芹脚边的行李说。
男青年分两次就把所有的行李都给搬到了候车室,杨晓卉和杨晓芹俩姐妹一身轻松地走进候车室,行李被整齐地放在候车椅旁边。
杨晓卉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转身,看到男青年还没有离开,支支吾吾地想要说什么,愣是没说出来。
她想了想,走到自己的行李袋那里,掏出了两块巧克力,这是上次菲利普过来给她带的,她嫌腻,没怎么吃,现在拿来送人正好。
走到他面前,给他,“这位同志,刚才是我态度不好,这个给你吃,谢谢你帮忙。”
男青年愣住了,他帮忙根本就不是要谢礼,只是想认识这个姑娘,他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同伴们见他看姑娘都看入迷了,撞了柱子也不疼,起哄得出主意让他给人家姑娘帮帮忙,也许还能人家姑娘眼睛瘸了,还能发展一下呢。
怎么会想到杨晓卉直接装傻充愣,一副没开窍的模样,他能怎么办,那些话又不好说出口,只能垂头丧气得接过巧克力走,好歹没白力气,是点念想。
是啊,杨晓卉就是故意的,她怎么会看不出男青年春心萌动的傻模样。
当时她和杨晓芹一起搬行李,男青年为什么不去找杨晓芹帮忙,而是来找自己呢,不就是因为这张漂亮的脸吗。
她又没想着跟男青年接触下去,当然要拒绝啊,不过人家帮了她,也不能太不给面子,有时候适当的装傻还是很好用的。
男青年离开后,杨晓卉买了早餐和杨晓芹分着吃了,然后俩人在候车室等到了早上八点钟,就看到有人走进来,手里举着一个纸牌子,上面写着她的名字。
杨晓卉走到那人面前,说:“你好,我是杨晓卉,请问怎么称呼?”
来之前小周就跟她说过驻扎在办事处一共两名科员,一个叫冯启,一个叫卫军,不知道眼前这位是冯启,还是卫军?
“你好,你好,杨同志,我是省城办事处的科员冯启,车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走。”冯启热情地说,他是个办事稳妥的人,所以才被派到省城办事处这个方方面面都需要细心办事的地方。
早在半个月前冯启就接到吴锦生的电话,要他把杨晓卉妥当的安置好,这可是厂长下的指示。
他一个星期前就找好了房子,三天前和借车单位打好招呼要借车了,就等人过来了。
这位杨同志就算他人不在厂里,也听到过风声,是厂长重点栽培的人才,不然这个进修名额怎么会落到她手里呢。
别看人家现在跟他平级,估计等进修结束了,就会一跃成了自己的上级了,这样想着,冯启越发的客气了。
杨晓卉给杨晓芹和冯启各自介绍了一下,冯启指着地上那堆行李问是不是她们的,得到回复后,他就去搬行李了。
总不能站在一边看别人搬自己的行李吧,杨晓卉姐妹也没怎么大的脸,要跟着一起搬,冯启想了想,也不好一手包办,看着太上赶着讨好了,别说现在还是平级,以后就算杨晓卉升职了,山高皇帝远的,手也伸不到省城这边来。
于是给俩姐妹分配了一小部分重量很轻的行李搬,杨晓卉看着前面卖力搬行李的冯启,心里想着难怪这位能一直呆在省城办事处呢。
第67章
冯启边开车,边给杨晓卉姐妹俩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沿途的建筑和风景。
杨晓卉可有可无地听着,随便瞄了几眼窗外灰突突的低矮建筑,就不感兴趣了,闭目养神了,醒太早了,根本就没休息好。
她不感兴趣,杨晓芹很感兴趣,伸出头看着窗外,觉得省城的天比江州蓝,建筑也比江州高,总之省城是个大城市,比江州那种小地方好上不知多少倍。
想到她会在这里上学,生活,以后还会有个崭新美好的未来,黄瘦的脸上不由地泛出了微微笑意。
“晓卉,晓卉。”
杨晓卉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叫她,睁开眼睛一看,是杨晓芹。她揉揉眼睛,只是想闭目养神的,没想到睡着了,应该是风吹地太舒服了。
“三姐,师范大学到了?”
杨晓芹点头,然后把她身后的行李提下来,杨晓卉也跟着下车,地上零乱地放着一部分行李。
视线朝前望去,看到冯启肩上扛着一个化肥袋,手上提着水桶脸盆往前走,这形象太接地气了,就跟农名工进城一样,从背影根本就看不出原先的模样了。
看这样子,杨晓芹是已经报好名了,杨晓卉想着。
又看到杨晓芹弯腰把剩余的小东西归拢到一块,准备一口气搬到宿舍,试了好几次,都不能整个抱起来,不放弃继续试,也不叫旁边的杨晓卉帮忙。
太倔强了些,连句要求帮忙的话也不说,又不是什么大事情。
杨晓卉叹口气,弯下腰从她手里接过一部分东西,说:“三姐,我帮你。”话说完,人就迈开步子,追着冯启走了。
杨晓芹晃神了一下,没几秒的时间,抱起东西也朝宿舍去了。
冯启就算手里肩上提着不轻的重量,走路也很快,等杨晓卉走到宿舍楼下时,正好和出来的他打了个照面。
“小杨,给我,我来搬,你力气小。”冯启一看到她手里抱着零碎东西,皱着眉就要接过来,那细胳膊看着用点力就要折断呢。
杨晓卉扭头看了下四周,虽然是上午,宿舍里没有人来人往的,还是觉得自己要注意下影响,和男同志拉拉扯扯多不好看,顺势就把东西交给他了。
师范大学校园不小,她抱了一路,手早就酸疼了,既然有人乐意帮,甭管人家心里是怎么想,她是很愉快地就甩手了。
等把杨晓芹的东西都搬完了,杨晓卉跟她打了声招呼就和冯启离开了。
杨晓卉进修的这段时间不住在学生宿舍里,第一她习惯自己居住,不愿意挤在条件恶劣,拥挤的宿舍里面,想到以后洗澡上厕所排长队,她就很恶寒,毕竟住在人多的宿舍里面,使用空间也没那么方便。
第二机械厂业务繁忙的时候回,她可能还要在休息时间画设计图,不方便住在人多嘴杂的宿舍,所以机械厂这边安排了房子给她。
坐到车上,杨晓卉想了下,对启动汽车的冯启说:“冯同志,我想先去看房子,然后把行李拾一下。下午呢,你也不用陪着我了,我自己可以去美院报名。”
冯启扭头看着她,迟疑地说道:“杨同志,你是刚来省城,这人生地不熟……”
杨晓卉来之前,厂长专门嘱咐过要好好照顾她,那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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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厂最高领导的话,不能因为他在外边就阳奉阴违吧,再加上她年纪小,自己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去报到,要是万一走丢了,怎么很厂里交代,怎么跟杨同志家里交代。
冯启这是把她当做半大孩子看待了。
“冯同志,要不这样,你给我画份去美院的地图,我按着地图找,到时候真找不到了,我再找你。你看,这样行不行?”杨晓卉眼珠子转转,想出了个法子。
主要是她跟冯启今天第一次见面,都不熟悉,让这么个陌生人陪着去美院报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还不如自己一人去利索呢。
冯启看她虽然是问询的语气,实际上已经下了决定,叹口气,也不多话了,反正说了也不会听,直接载着她去租住的房子。
机械厂租的房子是市一中给教师们分的福利房,面积都不大,由两个房间和一个加盖的厕所组成,房东还用木板围了一个小小的院子,这边一排十来户都是差不多的户型。
房东是一位退休的老教师,老伴已经过世,他身体不太好,儿子怕他生病了没人照顾,就把老父亲接到身边照顾了,房子就空置下来了,这不是浪吗,于是打算出租,用租金还能补贴家用,两全其美。
这边要出租,冯启那边要租房,两个一拍即合,冯启第一次来看房子就看中了,当场和房东儿子签了协议,交了一年的房租。
因为这个地段非常好,既靠近政府单位,离美院的距离也不远,治安好又方便,非常适合独居的杨晓卉。
杨晓卉很满意,两个房间都被打扫地干干净净,里面居家过日子的家具都齐备了,就等人拎包入住了。虽然比起钰锦园的房子是差的远了,不过就如今来说,这房子也算很好的,毕竟她一人住了两间房呢。
“冯同志,看地出来这房子花了你不少时间和力气,我非常喜欢,谢谢。”杨晓卉扬起笑脸跟冯启道谢,看来冯启想和自己好好相处呢。
冯启听到她真心实意得道谢,说了一句俏皮话,“杨同志,不用谢我,这是厂长吩咐下来的事情,我敢不尽心吗?真要谢,谢我们吴厂长。”
虽说是领导吩咐下来的,可还是看得出有心和没心的差距,冯启这就是有花心思的。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了几句机械厂的事情,冯启知道她还要拾下行李,就没打搅,留下画好的地图,拿着杨晓卉给的一袋水果,开车离开了,这车是他借来的,既然杨晓卉下午不用了,还是早点还回去比较好,是打过招呼了,可人家突然要用车呢。
冯启走后,杨晓卉从空间里打了水,沾湿毛巾重新又擦拭了一遍家具,然后就去了空间,在那里胡乱地应付了一顿午餐,再冲了个澡,浑身清爽地躺在床上美美睡了个午觉。
一觉无梦,杨晓卉迷糊地从床上起来,越睡越累啊,差点就不想起床了,幸好她还牢记自己要去美院报到。
炎炎烈日下,杨晓卉一边看冯启画得地图,一边找了相对的建筑,咦,这个建筑好像有点熟悉啊,刚才就是从这里经过的,怎么又转回来呢?
她站在原地不动了,想了下,把地图掉了个,照着倒个地图继续走,走了不到六分钟,又觉得错了,又掉了个……
把手工地图四个方向都调了个遍,走了不少冤枉路后,等杨晓卉看到美院大门时,额头上都是汗,眼睛里更是闪烁着激动的泪珠,真是太不容易了,终于找到了。
在门口歇息了下,平复了喘息声,顺便打量地扫视了这座未来学习的地方。
越是打量,眉头紧紧地皱起来了,看时间都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怎么都没看人啊,照理说这个时间点会有新生来报到啊,别说新生了,连接待的老师和高一两界的学长都没有,传达室更是空的。
杨晓卉上午去过师范大学,那边上午陆陆续续就有学生来报到,对比之下,美院太没有人气了。
她看到的是长的很有个性的花草树木,估计都没有人正经修剪一下,才能让它们发挥天性,野生野长,还有花坛里面郁郁葱葱的野草,长得比栽种的还要茂盛。
还能看到几栋墙皮严重剥落的教学楼,不止门上的漆都掉光了,还有七八扇窗户都破了,也没有维修,看来美院经严重不够啊。
眼前看到的荒凉萧瑟的景物,让杨晓卉不自觉地退后一小步。
要不今天先回去,明天再来报到吧,反正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也许明天过来就能看到人了。
杨晓卉脑海经过一番天人交战,然后鼓起勇气(作死)地迈开步子朝里面走了,她不想白跑一趟,今天事情今天了,明天她想在家里呆着不出门了,恩,她就是这么懒,最终
懒惰战神了恐惧。
硬着头皮往最近的教学楼走,门没关,扑面感受到一股阴冷的风,吹地燥热的她打了个寒颤,伸头往里瞄一眼,很黑,没人,她立马缩回来,想着今天还是回去吧,看这情况估计都没人。
最近的一栋教学楼离大门也有十几分钟,杨晓卉一边抱怨美院都没有人,干嘛建地这么大,一边恨不得脚上能插上翅膀飞过去。
诺大的美院里什么声音都没有,没有鸟叫,没有蝉鸣,只有杨晓卉飞快走路的喘息声,太像闹鬼的前奏了。
这世上她就怕两样东西,蛇和鬼,第二样从来没见过,害怕程度比第一样更加深。
看了眼不远处的大门,杨晓卉高兴地差点要哼歌庆祝一下了。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哼歌声,好像有点跑调,不对,杨晓卉冷汗都出来了,她没哼歌啊,这是谁在哼啊。
没到一分钟,哼歌声戛然而止,传来几声嘿嘿嘿的笑声,笑得杨晓卉头皮发麻,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捂着砰砰乱跳地心安慰着自己,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里会出现鬼啊,怪啊,她这是自己吓自己呢,建国以后可是不能成的,怪都没有,哪里还有鬼。
笑声停止后,诡异的哼歌声又响起来,声音还离她越来越近了,被吓坏的杨晓卉惊叫了一声,抱着头,也不管什么方向了,使出吃奶的劲撒腿就跑,现在她脑海里一片空白。
“砰”地一声,慌不择路地杨晓卉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撞到在地上,她“哎呦”了两声,想从地上起来。
眼前出现了一双指节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这是双年轻男人的手,手上斑斑驳驳沾染了不少污渍,好像有油画颜料,还有素描留下的痕迹,衬托得露出的一点皮肉极为白皙。
杨晓卉怔了一下,抬起头,视线也从那双脏兮兮却很好看的手转移到身上,脸上,然后她华丽丽地愣住了。
第68章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除了还能看到那双明亮黝黑的眼睛,脸上其他地方都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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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五颜六色的颜料,连眉毛上都沾上了点白,更不要说身上的衣服蹭上了色。
关键是这人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糟心样,冲她直笑,露出的雪白牙齿,和他脸上的色形成鲜明的对比,看着滑稽极了。
杨晓卉本来是跟着一起笑的,因为他看着太好笑了。可听了一会他的笑声,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就是他哼歌吓了自己一跳,害得自己摔了跤,带笑的脸瞬间冷淡下来,愤愤地看着他,如果眼睛能喷火,估计他早就被烧地连渣都不剩了。
她都不笑了,这人还在笑,杨晓卉心里恼怒极了,笑毛笑啊。
“啪”地拍开那双脏兮兮的手,她才不用这个人假好心,不是他吓人,自己怎么会摔跤呢。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也幸好今天是她在,如果是个心理承受了很差的人,说不定早崩溃了。
总之,杨晓卉死鸭子嘴硬,坚决不会承认自己胆小,把这一切迁怒到他身上。
这人也怪,被她怨怼怒视了,也不离开,蹲在地上,眼带笑意看着她,温声说:“小姑娘,你没事吧,还能不能起来?”
杨晓卉最重视形象,什么时候这样狼狈过,特别是在罪魁祸首面前,越想越气,伸出双手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看这动静,应该挺疼的,心里舒畅极了,果然还是用行动报复回去比较爽。
哈哈哈,她就是这样小肚鸡肠的女人,所以说千万不要得罪女人,女人是世上最记仇的生物。
杨晓卉欣赏了对方的惨烈现状,麻利地自己站起来,坐在地上多难看啊。
她才不像地上的某人,全身脏的跟在地里滚了圈一样,啧啧,太不讲卫生了。
杨晓卉皱皱鼻子,退后了两步,表示自己跟某人可不一样。
“哎呦,疼!好像摔到腰了,动不了了啊.......”诸葛茂躺地上直喊疼,看起来像真摔到了。
装,你就装吧。她又不是没见过碰瓷,杨晓卉双手交叉,冷眼旁观。
诸葛茂就是想吓唬吓唬她,没成想这姑娘一眼就拆穿他的把戏了,只能讪讪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嘴里嘀咕着,“小姑娘家家的,脾气这么大,以后可不好找婆家啊。”
他没有特意压低声音,杨晓卉听到了,呲着小白牙,恶狠狠地说:“就算找不到婆家,也不关你的事情,不需要你瞎操心!何况比起某些吓人骗人的混蛋,脾气不好只是个小缺点,无伤大雅。”
哎呦,这小嘴挺会说,一点亏也不吃。诸葛茂开始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眼睛里更是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虽然被颜料遮挡了,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着他那充满邪恶的眼神,杨晓卉就觉着不对劲了,不自然地退后一步,两步。
非常后悔自己刚才没立刻离开,跟着家伙较什么劲啊,看看,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这段时间的经历遭遇让她放松了警惕,以为这个年代人们淳朴,就觉得哪哪都很安全,实际上不是这样,什么年代都会有坏人,她不就倒霉得遇到了。
诺大的校园,就他们俩人,要做什么事情不要太方便啊。
用眼角余光瞄了眼他的身高,又喵眼他的腿,跑是跑不过对方的,人家长手一伸估计就能捉到她。
幸好对方暂时还不想动手,跟自己说着话,但这是前奏,等话说完了,估计该干嘛干嘛了。
杨晓卉强装镇定听着,至于他说什么都没听进去,只是不能让对方发现自己已经看穿他的诡计了,脑海里疯狂得在想这种情况怎么办啊,妈妈啊,救命啊。
诸葛茂说了多久,杨晓卉头脑风暴想了多久。他也觉得很奇怪,只是说说话,人家小姑娘脸也白了,额头上出了不少汗,他看看天,也许太热了,又继续巴拉巴拉得说话。
这个坏人是个话痨,杨晓卉想着,因为他最起码讲了快半小时了,还没有停顿的意思,就在这半个小时,她已经想出一个脱身的办法了。
如果诸葛茂知道眼前这个认真倾听他说话的小姑娘,心里在想着怎么对付自己,而且在她看来自己就是个坏人的角色,一定会大呼喊冤,这比窦娥还要冤啊。
他哪里看着不像好人了,他一定改。
这一个月除了齐老头和来送饭的小豆子,他就没见过一个外人了。每天苦逼得蹲在画室画画,画完被齐老头批得一文不值,确实画得不咋样,可偶尔能不能照顾一下他的自尊心,再这么打击下,他的自信心都所剩无几了。
今天趁着齐老头不在,想出去放风,没想到在学校里居然遇到了一个小姑娘,还是个挺漂亮的小姑娘,虽然不太友好,也是他这个月遇到的第一个人,他怎么会不激动兴奋啊,正好能跟她倾诉一下自己的这些苦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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