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它礼崩乐坏(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爪娘
明月使劲点头。
一声轻笑,她的额头被指头用力戳了下。
“你不这么觉得,但别人这么觉得。”陆与修敛本就很浅的笑,舌头舔舔牙齿,“反正他陆与辞做了什么,别人都说是陆家大儿子有本事,我做点什么,就说是‘你们家基因可真厉害’,好像老子这辈子就得这点基因能看似的。”
“啊……?”明月不知道这些事。
“小学我不是跳级一年吗,那时候觉着自己可牛逼了,简直神童转世。”他想起自己那时候那德行都想笑,又天真又好玩,“结果没高兴多久呢,我哥跟我说他小学跳了两级,我这算个屁。”
明月眨眨眼睛,没说话,只是又朝他坐近了点。
“而且那时候年纪小,没什么学历的概念,只知道我哥大学在国外读的,好像很厉害。我上初中,他开始工作,就把这茬忘了。是他后来又回去读mba,那段时间小区里逢人见面第一句话,就是跟我猛夸我哥。”想起那段经历,陆与修都有些崩溃,“我就纳了闷了,我哥读哪个学校,跟我有什么关系,要夸跟他面前夸去啊,拉着我叨逼叨算什么事儿?”
见他似乎说得有些激动,明月在他胸前顺顺气,被陆与修抓住手在唇边轻吻。
“然后呢?”
“然后我就去问他,mba读的哪儿。”话没说完,自嘲一笑。
明月立马猜到接下来的剧情,她也知道陆与辞的求学生涯有多完美。
“不过这都还好,我哥归我哥,跟我自己不冲突。”陆与修并未被这点压力打垮,虽有不甘,却燃起斗志,“虽然那些人都在说,‘你有你爸妈和你哥给你铺路,这辈子根本不用奋斗’,说我是什么‘直接出生在终点的人’……不是,我生在终点怎么地了,还不许我跑两步了?”
“对呀!”明月两手一拍大腿,非常赞同。
但骆驼还是被最后一根稻草压死。
不是因为那些邻里的闲言碎语,也不是因为陆与辞的多重压力。
是某一天,生物课讲遗传学,说到男女的黄金生育年龄,老师顺嘴提一句:“所以说在相同的物质和环境条件下,一般情况都是家里的老大更聪明。”
陆与修出生是个意外,那时陆妈妈完全是个高龄产妇,如果不是她执意要生,医生和大家的建议都是人流,而且就算是人流都有很大危险。
老师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却像是白纸黑字的判决书,把陆与修未来的所有人生盖棺定论你看吧,你天生就不如他。
“你体会不到那种感觉,那天我坐在教室里,整个人却像是没了一样。”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陆与修仍旧恍惚。
“陆小二……”
“后来我想,其实街坊邻居说得也没错,反正都在终点了,跑不跑没什么大意义,凑合凑合过呗,当个纨绔子弟,我还轻松点。反正你们平时也觉得我就是个大傻子,那我就当个傻子给你们看。”他说这句话时神色如常,却看得明月心里发凉,但陆与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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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又变为平常的讨揍模样,“马斯洛的需求金字塔最上面那个实现不了,最底下那层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嘛。”
这是一个非常基础的社会学理论,每个学校都教过。所谓最底层就是指人的基本生理需求,其中包括食物、水、睡眠、空气,还有性。
明月听懂了,赶紧挪远点,双手环抱在自己胸前,小心翼翼。
“我现在没有那个兴致。”陆与修冲她那模样直翻白眼。
明月如释重负。
也就这样,好像“想通”一切的陆与修进入自暴自弃状态,逃课、玩游戏、打架,或者说,在这些陆与辞从来没有涉猎过的地方,寻找独一无二的存在感和认同感。
明月当然不赞成他这个逃避的做法,却也不知道劝什么。
“而且……”陆与修又开口,“现在我哥能给你的,我都比不上。他平时带你吃的是米其林三星,住的是五星级洲际,开的是顶级超跑,要是他乐意,从银行里取点钱给你点着了看火光都没问题。我呢?撑死了学校门口30块一杯奶茶,后街50块一碗麻辣烫,打个麻将,还得帮你出老千才赢。”
他是故意说得夸张,明月小声嘀咕:“才没有呢,上周不是才请我吃了日料,四位数……”
“是啊,吃完那顿我连续吃了三个月学校食堂,小卖铺5毛的辣条都舍不得买。”
明月还想纠正他当时日料刷的是陆与辞的副卡,压根没花自己的钱。但想想,说这个更伤他自尊,还是闭嘴。
“行了,你问完了?问完了出去汇报吧,让我自己呆会。”
他下了逐客令,明月没好意思继续赖着不走。一步三回头地出去,向陆与辞粗略讲完这番交谈的内容。
他听完完全不意外,面色如常地:“还真是这样啊。”
“你知道?”明月撑着下巴问。
“能感觉到他似乎对这些事情很在意,但也没想过会这么在意。”
“那怎么办?”明月不是心理学家,不知道如何治愈青春期男孩的心理创伤。
陆与辞耸肩:“不怎么办,能讲的道理他都明白,我们劝他会说的话他也跟自己说过,只不过是在装睡而已,我没那个本事,能叫醒装睡的人,我爸妈也不能。要么等他自己醒,要么等有本事的人。更何况……我没有那个义务,因为自己的过分优秀而对别人的玻璃心负责,哪怕那个人是我弟弟。”
“那他要是不醒了呢?”
“会醒的。”陆与辞对此十分笃定。
“因为他是你弟?”
“因为他是陆与修。”
明月无话可讲,既然陆与辞都这么说,她道行浅,想不出来有其他法子。
反正陆家又进入一片粉饰太平状态里,高考结束,陆与修全程没参加,大家不说什么,也没有问他接下来的打算。陆爸爸似乎更没想过找关系把他塞进哪个大学里,任凭他无所事事吊儿郎当。
直到明月、陈淮和陈槐中考。
今年各科题目不算难,也不是很简单,大概是个适中范围,陈淮和明月毫无压力。
“这次语文作文命题还行,你没交白卷吧?”陈槐倒是担忧地问明月。
“哪至于。”明月恨她竟然不信任自己,“好歹是中考,题目出得再恶心也要硬着头皮写的好吗!”
可陈槐颇为震惊:“这真不像你说出来的话。”
他们一回家,就拿到了来自西府的录取通知书。
明月抽出信封里的东西,竟然还是绒面卡纸,封面上西府学校的名字各用中英文两排烫金,仔细闻闻还有股特殊香气。
“万恶的资本主义。”明月啧啧,翻开通知书,声情并茂地念出声,“dear ms. ming, congratulations! i am delighted to inform you ……”
洋洋洒洒一页纸,总之就是,恭喜你,被录取了!
“其实通知书一个多月以前就到了,但怕你们不认真中考,就没告诉你们。”陆妈妈虽提早很多就拆开信看过,但这时候亲手交给明月,还是高兴得乐不可支。
陆与修自己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毫无触动。
明月拿着信过去递给他看。
他抬眸扫几眼,全是蝌蚪文,看不懂:“恭喜。”
“谢谢。”明月起信,坐在他旁边,“等开学我住校以后你就不能这么经常看到我啦。”
“还是九月一号开学?”
“不是,三号。”
“没区别。”陆与修颔首,“然后再过一个月就是你生日。”
“对哒,记得给我准备大礼!”
“大,当然大。”陆与修半阖着眸子,往沙发上一躺,“搁古代十五岁都是及笄,能嫁人了,这礼能不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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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下凡来到人间的嫦娥
开学那天是徐同尘去送的。
他早就在国内拿了本,大学所在的州也承认中国驾照,平时上课出行都是自己开车。只不过明月奇怪的是,他今年因为实习回国晚了,怎么开学也跟着延迟,以前他八月下旬就已经返校,现在都九月份了还不慌不忙地没打算挪窝。
明月问他,他只说自己有安排,却也没讲清楚是什么安排。
上次明月和陈槐只顾着抱怨高晋阳那辆破车,今天才注意到,原来西府有两道门。第一道门和第二道之间是个长长的林荫道,旁边是停车场,这时候位置几乎是满满当当,在保安的指挥下他们找个地方停好,徐同尘下车一看周围。
“气派啊,全是豪车。”他甩甩车钥匙,同样标志的从开进来到停好至少看到十几辆。
新生报到的位置就在教学楼一层大堂,不同牌子上举着不同年级。徐同尘把学转账的回执单给她们俩就没多管,拖着两个行李箱站在橱窗前面随意看。
负责高一新生报道的老师正巧是上次面试陈槐那位,这会瞅见竟然还记得她:“哟,来了呀。”
确认信息无误,陈槐和明月弯腰签名。
“你就是明月呀?”老师又道。
“您知道我?”
“可不是,名字好记嘛。”
明月笑笑,这倒是。她的名字,别人听一遍就记着了。
学生宿舍楼就在教学楼后面,一共六层,下三层住女生上三层住男生,楼里有电梯,但这时候人满为患,每层楼的宿管拿张单子登记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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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号。
“自己选房间呀。”明月听宿管讲完,感觉这学校还挺自由,“那现在哪些是空着的?”
“你们想住几层?”宿管阿姨嗓门虽然大,但笑意盈盈的,不显得凶。
俩人对视一眼:“二层吧?”
一层接着地面总觉得蚊虫多,冬天冷,二层不高,电梯人满也不过爬几步的路。
宿管翻翻纸张:“你们来得晚,二层就213是空着的。”
“啊?这房间没人选啊?”
“是啊,那些孩子非说213听起来不吉利,又是二逼又是13的,宁愿住三层。”
但明月和陈槐都向来不信这些,还觉得2b挺好记呢:“那就这间吧。”
“行,来这签名,你们高一的还没分班,写个年级就行。”
两个人登记好,徐同尘觉得去女生宿舍不太妥当,没再继续跟着。帮她俩把沉重的行李箱搬上楼以后,嘱咐几句便离开。
这下是真只有明月和陈槐相依为命。
她们拖着各自的箱子找到房门,发现213正对的是216,敞着门,正是上次来参观时那个颇惹人注意的房间。那与众不同的装潢,让人记忆犹新。
她们刚推开自己宿舍的门,身后屋里就有人拿着水杯走出来,她们都很熟悉。
“小燃?”陈槐先看见,叫的是她的网名。
纪嫣然突然在现实里被人叫这个名字,正吓一跳,看清陈槐和已经进屋的明月:“槐妹。”
陈槐在微博里也叫槐妹,当然绝不是因为她起名废。
“你住213?”她又问。
“嗯,216原来住的是你呀,上次我们来参观的时候我还说呢,这间装得特有品味!”
被夸奖后当然脸色更佳,纪嫣然抿唇:“回头你们宿舍要想装饰,我可以来帮你。”
知道她这是客套,陈槐不可能让她来帮忙装饰宿舍,不然三年高中她就都得面对明月那张充满怨愤的脸,晚上觉都没法睡,推脱道:“可别,我怕你十几万粉丝嫉妒得夜里扎我小人。”
纪嫣然娇生惯养,当然没打算真去做这种事,陈槐要答应才是她的不懂事。笑了几声,纪嫣然晃晃手里的杯子:“那我去接水啦,你们赶紧拾东西,新生下午还有分班考呢,别错过。”
“知道了,谢谢呀。”
门一合上,陈槐看见明月早打开行李箱,取出床单被套还有自己带的羽绒被芯,正坐在床边套枕套,拍拍枕芯,让空气赶紧进去膨胀起来。
“‘这间宿舍装修得特有品味~’” 她凉凉地朝陈槐瞧,学着刚才陈槐与纪嫣然交谈的语气,又满脸鄙夷地摇头,“我怎么记得你当时说的可不是这句话。”
“不许人家八面玲珑啦。”陈槐横她一眼,从箱子里先拿出自己的粉猪玩偶,“来帮我铺床。”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陈大小姐。”明月学着丫鬟模样行个礼,帮她把被单展开。
到分班考的时间,她们随便找间教室走进去,里面的桌椅已经摆成准备考试的样子,上次参观过,所以这时候她们没再对这个和家里书桌一边大的课桌发表感叹。
教室的角落有几个姑娘坐在桌上,正肆意大笑着。
看见有人进屋,就故作高傲地淡淡瞥过来,然后再挪开,一副主人翁的架势,多半是西府初中部直升的老生。
明月和陈槐外貌出众些,她们就多看了几眼,然后头凑一起嘀嘀咕咕,接着又是哈哈大笑。
被这笑声吵得脑仁疼,明月不耐烦地揉揉太阳穴。
“几点开考?”
“不知道,只说四点来这里集合。”陈槐看表,这时候四点十分,没有老师的踪影。
两人一边等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旁边不知何时凑过来个男生。
个子不高,瘦瘦小小的,戴一副黑框眼镜,头发倒理得还挺别致,特意用发蜡梳过那种。
“这位同学,请问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他对明月状似真诚道。
明月还没抬头,就听见附近的人悄悄说起来。
“四眼仔又来搭讪美女了。”
“你猜这次能成吗?”
“我赌五毛没戏。”
她一挑眉头,看来还是个惯犯,于是也不算热络,言简意赅:“明月。”
“噢,原来你叫明月。”四眼仔马上做出一副为之动容的模样,摇头晃脑,“怪说不得我一见到你,就像是看到从月亮上下凡来到人间的嫦娥仙子。”
什么?
他刚说完,明月和陈槐还没反应,周围看热闹的笑倒一片。
“他妈的,这逼又在说什么几把玩意儿?”几个男生捂着肚子。
“嫦娥仙子,你懂不懂?”
“我记得上次还是人间灵呢。”
“反正都不是人!”
明月第一次被人这么直接地搭讪,而且语言技巧着实烂透了。她暗暗扫朝自己挤眉弄眼的陈槐,又看那个四眼仔。
因为他,自己此刻俨然变成被围观的猴子,态度自然没能好到哪去。
她面无表情,脱口而出:“那可真巧,我看你倒也挺像八戒的。”
“噗”
这回全班是真憋不住,没能顾及那男生的颜面,哄堂大笑。
四眼仔搭讪不成还被反讽一句,脸上霎时一会青一会白,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反应。还好老师走进来,维持了秩序。
所有新生被要求随意找个空座位坐下,开始分班摸底考。
坐在明月后头的男生翘着二郎腿,自言自语:“不给老师露两手,他们才不会知道,我这个人,根本摸不着底。”
拿起笔在卷头填上名字,明月心里想,西府,好像还不错,挺活泼的。
考试时间不长,题目很基础,结果说是几个小时以后就会出。
大家现在正在读社团招简章。
申请美国的大学经常会被要求社会实践,学校的社团全由学生自主组织,是个很好的锻炼平台,并非弄个噱头的小打小闹。如若真弄出些名堂,完全可以在申请时拿出来讲,所以对待这项明月和陈槐都在仔细斟酌。
社团正式开始活动是下个月,学校给了充足的时间让学生去考虑和了解各个社团。
“你打算报什么,还是广播社?”明月没什么想法,咨询陈槐。
“不,广播社没意思,我打算报名打印社。”
“打印社?”明月完全没注意到还有这么个社团存在,“就是打印东西的那个打印?”
“对呀,平时学校的什么材料文件都在这里打印。学姐告诉我说,学校提供机器,但是经营都由学生来,利润社团自己平摊,她去年分了四百多块钱呢!”
“一年才四百多块……四千我都嫌少。”
“我又不是为了钱,是锻炼!累积经验!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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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可要当优秀的businesswoman!”
“好好好,不过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学姐?”明月狐疑,她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
陈槐抬手朝门口指:“就你刚去拿社团简章,我在楼道里随便认识的。”
这不过五分钟时间而已吧,明月目瞪口呆,对她这个满点社交技能甘拜下风。
“那我……我报戏剧社好了。”明月认真阅读了一遍简章,“我看着上面说,去年戏剧社还去大剧院表演了《歌舞青春》呢。”
“可以啊,我觉得挺好。”陈槐看明月的盘靓条顺的,演戏剧正合适,但也没忍住调侃,“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本色出演灰姑娘的姐姐,睡美人的黑女巫,等等等等……”
明月呵呵一笑:“是,我还能本色出演打断陈槐两条腿的明月。”
“这就算了。”陈槐无比正经,“我本人暂时还没有进军演艺圈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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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出生那天是那年的中秋节,但现在大多数人都过的是公历生日,她的户口本上登记的也不是八月十五,而是十月五日,正好赶在十一长假的尾巴。
说来也巧,无论明月是过阳历还是阴历生日,总能赶上个假期。
但她本人对生日已经没有任何执念,礼物是了,其他不过就是买个蛋糕走个形式。她摆弄着从蛋糕上拆下来的小天鹅装饰,其中一只被陆与修粗鲁地不小心掐断脖子。
虽然这两只天鹅是巧克力做的,但造型太别致,明月舍不得吃,其他人也没动。
尽管最后还不是和包装一起被扔垃圾桶里。
饭后她把到的礼物搬进房间,坐地上一个个拆开。看在赵和泽也送了礼的份上,明月今天难得给他几分好脸色,只是他没提被拉黑的事,明月更没想起来。
整理一通,发现哪里不对。
徐同尘在这时候敲门,她房门没关,抬眼就看见他走进屋。
“我才发现,这里头怎么没有你的。”明月以为是自己拿漏了,在礼物堆里一个个翻找。
徐同尘在她面前蹲下,拆开就近礼物盒的包装:“因为我还没送呀。”
于是明月伸出手,讨要的模样。
徐同尘没急着给她,反而是被手中的东西吸引住。是本杂志,干净的封面,白底黑字,配图是枯涸的大地,两道由眼前延伸到远方的车辙。
《plethora magazine》,这是杂志的名字。
“谁送的?”他问明月。
她扒拉扒拉包装纸:“阿泽送的,这是什么,杂志?”她有些不以为然。
“阿泽?没想到他竟然也知道这么小众的东西。”
“什么来头?”明月看他说得神乎其神,来了好奇心。
“这本杂志是去年创刊的,今年夏天刚发行第一期,就是这本。”他手指点点封面,“特点是零广告零标识大开本,全球限量八百册,每册都有独立编号。”
手指往下一滑,就看到角落里写着属于明月这一册的三位数字。
明月讶异:“价格呢?”
“115欧。”
“嗯……”于是明月认真地看起杂志里的内容,文字部分她看不太懂,但选图都很有趣,光是翻几页,就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正在慢慢沉淀下来,融入这干净的氛围里,“突然感觉有点喜欢了。”
徐同尘笑。
“我的礼物呢?”明月合上杂志,又回到之前的话题,摊开双手。
他把右手放进明月的掌心中:“我把我自己给你怎么样。”
明月嫌弃,一拍他的手背,笑嘻嘻道:“谁稀罕要你……”
玩闹间抬眸,她却发现徐同尘双目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半分开玩笑的样子都没有。
明月的笑容渐渐敛。
意味不明。
她猛地抽回手,挪走视线,问:“其他人呢?”
“回自己家了。”
“你爸妈呢?”
“去西山了。”
有问有答,明月再无话说。
她从地上站起来,往外走了两步,却在下一秒倏地转身。
看仍坐地板上抬头望自己的徐同尘。
“月宝儿。”他又叫她。
“狐狸……”明月的手在背后攥紧,“我怕。”
“别怕,有我呢。”
明月垂眸不语。
“过来。”他招手。
明月迟疑。
“你愿意吗?”他问。
但没有立即等来她的回答,于是他又问一遍,“你愿意吗?”
终于回过神来,明月的睫毛因为紧张眨得飞快,屋里的空气仿佛更加稀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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