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集(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乖怪
.青城一二事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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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腊月,京都不少人家的女眷都会去城外的金光寺祈福,保来年阖家安康,富贵花开。
通往城外的官道一辆辆或华丽或朴素的马车行驶过去,空气中都似萦绕有脂粉香气。
“母亲,您看那位姐姐,长得和您有几分相似呢!”
一辆马车内,衣衫致的母女俩品着香茗,撩起一角车帘小声叙着话。
“确实是像。念儿,如果你姐还在也是这般年纪。”
年长贵妇用帕子掖了掖眼角,目光顶着骑在马背上的秋凉,脸上露出感怀之色。
念儿道:“看那位姐姐的样子像要赶远途,大年下的也是可怜。要不我们把她叫进来问问,给些打赏?”
贵妇本想拒绝,但是那少女身上仿佛有一种吸引着她的东西存在,让她无法开口拒绝。叹了口气,派了身边嬷嬷去请。
秋凉笑着回绝嬷嬷的客气相邀,对着母女所在的马车方向遥遥一抱拳,双腿一夹马腹加快了前行速度。
和暖的冬阳里,少女骑着白马渐渐远离,迎面而来的风吹起她墨玉般的青丝及素衣,仿佛如那画中的人儿在乘风离去。
“不知好歹。”
念儿啐了一口,拉下车帘不再看向车窗外。
视线隔离,妇人没来由的感到一阵难过,胸口莫名悸了一下,她捏紧手中的丝帕,呆怔了片刻想不出什么。
念儿摇了摇她的手臂,嘟起嘴,“母亲,女儿同您说话呢,怎么又走神了?”
“没什么。对了,上次太后与我透过口风,有意将你嫁入王府,不知念儿中意哪一位?”
“前面三位都有了王妃,后面三个要数四殿下最是俊美。可他年纪又太大了,又常年不在京都,上次宫宴念儿还看到他脸上有道疤,都破相了。”
“那你是最不中意四殿下了?”
“刚好相反。”
“为何?”
“念儿也不知道。”
就算那人比她老多了,还破相着,可她就觉着他好,如果要嫁,就他好了。
……
一路骑马走了近四天,秋凉终于在雪花飞扬里过了高阜城回到了青城山下。
“你找谁?”
树枝上挂满积雪,寒风肆虐,这样的傍晚极少有人来访。廿七听到敲门声有些奇怪,打开门却见是个陌生的少年,问他道。
少年拉住廿七的手,低声在他耳边叫了一声廿伯。
“姑娘……”
少年快一步捂了廿七的嘴,使着眼色,拉着他迈入门槛。
回头往门外张望了张望,才把门阖上。取下头上盘子的发冠,再抹掉画粗的双眉和一些别的面部小细节,活脱脱就是一个甜美的少女模样。
她正是从京都赶回来的秋凉。
秋凉所有的记忆都在这座山上,无法撇下它离开,不管师傅还能不能回来,她都要守着这里,但她知道不能明目张胆的回来,所有乔装改扮了一番。
还不待她细说什么就被廿七告知燕天礼回来了,
“廿伯,你,你说我师傅回来了?”
秋凉的声音陡然拔高,得到廿七肯定的回答,瞬间被惊喜到了。但其后廿七说的话让秋凉心情坠入到谷底。
“燕公身中奇毒,又有数处剑伤,在后院闭关疗伤。”
“师傅他……”
秋凉喉咙哽咽,心头担忧不已,师傅他一定吃了很多苦,这般比较起来,她的那一剑刺的还不够重。
“性命无忧,姑娘不必太过担心。”
简单用过点饭,秋凉在廿七的帮助下另外在后院置了间寝居,叮嘱他一些注意事点便安顿下来了。
一连几日,秋凉都守在燕天礼闭关的门外,怕他分心,也没让廿七和他说自己回来了。
有些夜了,秋凉悄悄去了观阳峰,观阳峰的山居格局和飞来峰的相差无几。西院里光线幽暗,廊檐下有细碎的山风吹来。
门没关紧,稍微推了一下便开了,外面这间是方连舟的寝房外室,一架木橱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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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着数个木雕,其中一个人型木雕打磨的十分光滑,神之韵,淡之美,都把握的相当妙。
这人型木雕樱唇杏眼,分明就是秋凉。
秋凉看到了,拿起木雕轻轻摩挲着,心里涌起复杂的酸楚,就当这辈子她欠了他,有来世再还。
转过一道门是方连舟的床榻,上面被褥掀开一角,像是刚刚躺过人的样子。
既然可以到处走动,想来没有大碍,秋凉提着的心总算归到了原处。
转眼到了大年之夜,秋凉叫了廿七一起坐下,两人没滋没味的吃了顿年夜饭,见廿七拎着食盒要去给师傅送饭。秋凉走过去,假意揪了片叶子在手里无聊的把玩着,说道:“凉儿也无事可做,不如就替廿伯送去给师傅罢。正好凉儿也想师傅了,去看看他。”
“如此也好。”廿七笑呵呵的把食盒递给她,“姑娘长大了,懂得关心你师傅了!”
“凉儿向来关心师傅的。”秋凉提了食盒往后院走,今夜四周格外寂静,可以较为清晰的听到门派内不时有爆竹声传来。
爆竹声中一岁除,过了今晚她又年长一岁,每年这时师傅都会陪着她守岁,她想他了。
轻扣了两下门,低沉的男声自里面传进秋凉耳里。
“进来。”
一刹那,秋凉心内百感交集,眼睛酸涩的想落泪。仰起头吸了吸鼻子,秋凉推门入内。
空空荡荡的房内极为黯黑,一团人影盘坐在正中央,从隐约可见的轮廓线里,秋凉认出他正是她师傅燕天礼。
将食盒放到房门唯一一张桌上,秋凉取出备好的一根白蜡,火折子点了,杵上桌子上。
黯黑的房内霎时亮堂起来。
“你是何人”见到这个陌生少年,燕天礼微露出诧异的神情,但眼下他最主要的就是抓紧时间恢复身体好外出寻找秋凉,遂只看了一眼便回视线,“放着吧。”
意思是东西放着,你人可以出去了。
但少年非但没有退出去,反而相他走来,燕天礼有些微愠,次子如此不懂事,廿七怎会放他进来。
“师傅!”
软甜的少女音荡入燕天礼耳内,他浑身一震,抬眸朝她看去,这细看之下才发现这眉这眼可不是像极了他的凉儿吗?
想到自己这些时间即便闭关也难以静下心,想明日就出关下山去找她,燕天礼的诘问里不多了份厉色,“你去了哪里?为何作这副打扮。”
怕那人还留有爪牙在青城山,秋凉回来后仍是作男装打扮,对外说的是廿七来投靠他的侄儿。
几个月来压抑的心酸在此刻彻底爆发,秋凉几步奔上前抱住燕天礼,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哇哇痛哭,鼻子抵在他的胸膛,眼泪鼻涕糊上去,麻衣湿哒哒一片。
这种哭,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莫非在他外出的这段时间里凉儿遭受了什么事情?
燕天礼皱眉,沉郁的俊脸隐含着阴暗之色,“不怕,有委屈说出来,师傅给你做主。”
秋凉突然一默,她哭的目的并非要师傅给她报仇做主,只是单纯的发泄一下而已。流了那么多眼泪,心里头积的郁气似也一并泄了出来,没有憋的那么难受了,也可能见到师傅安然无恙心情放松也有关系。
秋凉缓缓离开燕天礼怀里,取出帕子掖去最后一泡泪珠,眨了眨泛红的眼眶,拉住他的手覆上自己的脸颊,亲昵的蹭着他温热的手掌心。
燕天礼不知她意欲何为,想抽回手却在对上她湿润通红的眼眶生生忍住了,皱着眉等她的后续。
“九月初四那天晚上,凉儿去了派内靠近后山的荒院,想捉一只青皮王……”
白蜡渐渐燃烬,秋凉停下口述又添了一根蜡,重新走到燕天礼面前,低垂下眸,继续说。
“每天晚上他都会来凉儿房里,脱了裤子让凉儿给他吃肉棒棒……”
越听到后面,燕天礼的脸色越吓人,英挺的眉宇紧紧皱着,满是阴霾,杀气毫无保留的迸射出来。
.青城一二事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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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口口声声说秋凉是他的劣徒,这不过是一种自谦的说法,实际上燕天礼有多么将秋凉捧在手心里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而在他没有看到的时候,他的好徒儿却在被贼人奸污,受尽凌辱,光想想心就疼的仿佛被无数条丝线紧箍着拉扯,恨不能立马提了剑去,将那贼人碎尸万段。
“当初为何不与为师说明一切。”
如果当时就说了,无论如何他都会护她周全。
秋凉的声音低低的,头垂的更低,认错态度良好,“那时候凉儿想说来着,后来和师父一置气就咽回去了。”
“你…你让为师如何说你是好?”燕天礼想起那段时间里凉儿情绪一直不高,练剑也频频出错。后来竟大胆的将他的手放置到胸脯上,说话行动间总似有着某种含义,他以为她……
以至于多次避开了她,不见她。
燕天礼那个悔啊!
燕天礼腾地站起来,狂喝一声:“欺辱你的贼人家居何处?说出来,纵然千难,为师亦要去割了他的头颅来为你报仇出气。”
说话间,他眉目间傲气顿生,与生俱来的狂妄傲然尽现双眸中。
不是燕天礼自夸,他的功力虽还未恢复到鼎盛时期,但斩杀几个人不成问题,即便是皇宫大院,只要不使鬼祟伎俩也无人能拦得住他燕天礼。
燕天礼的剑法究竟有多厉害秋凉是知道的,这次他如果不是先被贼人用毒暗害,贼人哪能讨得了便宜。如果让他去京都找姓彦的,秋凉眼前浮现出彦归行那颗漂亮的头颅被师父一剑斩下的情景,上牙轻轻咬住下唇,拉着燕天礼袖子的手力道加紧,“师,师父。凉儿当时昏迷,冲冲逃了出来,并不知晓具体方位。而且,在此之前,凉儿曾在他胸口刺了一剑,之后再未见过他。”
燕天礼直视她,眼神一厉,“你还想见他?”
秋凉迫使自己迎上他看来的目光,“不,不是!凉儿是想说,已经刺了他一剑,之后他是生是死凉儿不知道。这一剑就当抵了他所犯下的罪孽吧,别的凉儿也不想了。今后凉儿只想和师父隐居山林,不问江湖之事,师父你说可好?”
燕天礼盯着她,若有所思,“你爱上他了?”
秋凉心里一慌,急声辩解,“凉儿喜欢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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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怎么可能爱上他。”
她说完之后就低下了头,默默地垂首立在他面前,以燕天礼身高的高度,落在他视线里的是少女的满头青丝的乌黑亮泽,及微微侧出来的一方面容,眉目侬丽,红唇娇艳欲滴,如三月枝头盛开最浓艳的一抹桃花,灼灼其华。
之下,是宽松的男装棉袍,看着胸前平平无奇,燕天礼却是知道那里面是怎样的高隆挺拔,触及时柔软如绵,似乎还有一种弹性。
他再难骗自己凉儿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但她怎么能说喜欢他?他是她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辈子都无法更改。
心底深处,似有某样东西在用力向外突起,又被紧紧地束压住,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燕天礼向后退开一步,揪出被她拽在手里的衣角,以拳抵唇轻咳了一声,“你这孩子,竟说胡话。”
秋凉倔强的又去抓他的外袍,眼里有光芒在闪烁,“师父总是用孩子来否定凉儿,凉儿是不是还是孩子,师傅难道不知道吗?”
来日来担心他的安危,现在松弛下来秋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上前一步再次紧紧将燕天礼抱住。
可是,真的不是为了更证明她只喜欢师父而没有爱上那个人吗?
一身少年装束的秋凉有着女孩儿独有的芬芳,手臂攀绕上燕天礼的脖颈,抱的又紧又牢。
燕天礼下意识地就要去挣开,手指触到她的小手儿,只觉绵绵软软,光柔滑腻,心中不由浮起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青城一二事54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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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所及,那一笑就弯成月牙儿似的眼睛有种说不出的温柔,那淡淡的眸光里带着的孺慕和爱意,无法否定。
燕天礼狠下心,手上加了内劲去拉开她缠绕在他脖颈间的香臂,想对她来一番疾言厉色,想了想还是放柔了声音,“凉儿,不可如此,我是你的师父。”
搁以往,她要敢这样师父一定会将她训斥一通,可现在师父的语气这么绵,秋凉的胆气无形中被助长了。她银牙一咬,直言道:“师父又怎样?男女互为阴阳,只要师父是男,凉儿是女,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燕天礼抬步往外走,“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没有商量余地的口吻让秋凉很不是滋味儿,心里一急就有些口不择言起来,“还是说师父这些年都不近女色,那东西已经废了?”
说着目光意有所指的看向燕天礼的下半身。
身为长辈,按理应该对晚辈宽容大度,何况她身心遭受大难,更应该多加包容。可听听她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他那东西已经废了?燕天礼额角暴起的青筋突突地跳,连名带姓的叫她,“秋凉,你简直不知所云。”
这下子,秋凉明白师父是真的生气了,胆儿再肥也不敢再激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拂袖而去。
下半夜,天空飘起了零星的雪花,到了翌日清晨枝头树梢积累了一层薄雪。
秋凉吸入一口清冽的空气,在肺里循环一圈吐出来,来到燕天礼寝门前屈指扣响。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人来开门。
秋凉一只手遮在唇瓣朝门内喊,“燕公可在?”
声音传入正在清扫积雪的廿七耳中,走过来道:“一早燕公就下山去和掌门商量整肃门派的事宜,不在屋中。姑娘先去用些早膳吧,天儿冷,空着肚子不好。”
“知道了廿伯,不过,在外头别叫我姑娘。记得,我是你的侄儿,叫廿玖,你该叫我阿玖。”
秋凉点头应了,又小声提醒道。
这一等直戌时末。
秋凉坐着小板凳,以床为着力点,单手支托着下颌,脑袋垂下去地打着盹儿。明明是半睡着的状态,秋凉的屁股却像脱离了思想控制会独立行动了,一点点的往床上面挪,再一点点的钻入被窝里。
练武的人抗冻,但如果松弛状态下时间长了,同样会觉得冷,毕竟还是血肉之躯。这会儿躺进温暖的被窝里,秋凉享受的咕哝了一声,越睡越沉,完全忘记了她身上睡着的是她师父燕天礼的床榻,鸠占鹊巢了。
许是穿了外衣睡不舒服,睡梦中的秋凉自发自觉的褪了衣裳一件件被她踢到床里头,脱到仅剩肚兜和亵裤才没有束缚感的继续安然甜睡。
亥时初,燕天礼踏着寒风走上飞来峰山道。借着月色从下往上,隐隐可见山腰上一居房舍,无形中给了他一种安定感。这种感觉之前秋凉不在的时候燕天礼是没有的, 于他而言,有秋凉的地方才能有家的安定感。
但她的那些胡言乱语……
燕天礼抬眸朝山腰处看了一眼,一双孤傲的眸子还是波澜不惊,脚步却在逐渐加快。
这个时间点,廿七早已回他的居所安寝了,整个山居格外寂静。
灶台铜锅里温着的水有些凉了,但对燕天礼来说足够。打理干净身体,燕天礼一身清爽的走向寝房。
住了多少年的房子,就算闭着眼睛燕天礼都可以毫无阻碍的走动,所以进来后他未点灯,直接走至床榻前脱去衣服掀被躺进去。
一躺进去,燕天礼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本该冰冰的被褥里很是温暖,且还多了一具香喷喷软绵绵的女体。那女体像专门等着他一样,在他一躺下的时候就像个女妖似的缠了过来。
燕天礼平日从不和女人打交道,没有谁会神经到大年下的跑到他床上来勾引他。
只除了……
.青城一二事55心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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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的上面和下面全是少女两颗沉甸甸的乳房,胀胀满满地挤着他的手臂,根本无法忽略。而传递入肌肤的热气无孔不入。
燕天礼感觉到自己这条被她抱着的手臂像麻了,似血液停止了流动,似温度高到焚烧了知觉。感知里没了旁的,只剩下那两团绵软。
燕天礼瞳孔缩紧,低低喝道:“你这孽徒。”
秋凉睡得沉,会抱住燕天礼只是被他体味吸引本能的去抱,并没有存了其他的心思。迷迷糊糊间听到师父的斥责,揉了下眼睛无意识的反问,“孽什么徒?”
燕天礼瞳孔迸出火,胸膛轻微起伏,“孽徒,还敢顶嘴。快松手,你我是师徒,你看看你做的事,传出去像什么话。”
秋凉眼睛睁开一条缝,人还没有清醒过来,“我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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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屡教不改。”
这一句屡教不改发自燕天礼的鼻腔,秋凉浑身一抖,彻底清醒了过来。一看和师父之间的姿势,脸蛋飞上两朵红霞,黑白分明的双眸更是像宝石般熠熠生辉,隐在黑暗里不被外人所见。
“改不了啊!”
秋凉很无辜的回答。
尽管从燕天礼口气中就能听出怒意,但秋凉内心是不惧的,打小就和他皮惯了,师傅虽然面上凶,但却从来没有真的伤到过她。这点是那个邪恶阴暗的男人完全不能比的。
事实证明,秋凉的认为是对的。燕天礼顶多嘴上说说她。
“狡辩。”
“不曾。”
“回去,为师要歇了。”
“外头天寒地冻,师傅您忍心徒儿一个人回去睡冷被窝吗?”
说着,秋凉可怜巴巴的抱着她师傅的手臂蹭动着撒娇,腿也是不安分的盘到他两腿上磨磨蹭蹭,距离他的那一处就差一点点,好几次都险些碰到。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燕天礼浑身绷紧,语声沉静,“别仗着我纵容你就为所欲为。”
“徒儿为什么欲为了?”秋凉脖子一直,将嘴唇置于他耳边,话里很明显的勾引意味在这个不甘寂寞的寒夜如一把熊熊烈火,焚烧着人的理智。
有什么事情即将失控。燕天礼深吸一口气,他必须在还有一丝理智时退身,否则必会无法挽回……
“既如此,这暖被窝为师就让于你了。”
燕天礼运起内力挣开被她乳房包裹的手臂和盘着的双腿,掀开被子迈下床,拾起架上的外袍快速开门出去。
秋凉眼睁睁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瘪了瘪嘴,心里郁闷之极。
“我又不是豺狼虎豹,至于跑这么快呀!”
她其实大概也明白,师父这人看着孤傲冷清,其实把礼法看的极重。要他轻易接受和徒弟之间的那种跨越关系没那么容易。
慢慢来,她不急。
迎着山风,燕天礼身体内积聚的热意才算平复了些。但那丝盘踞在心头的躁动怎么也无法吹散,生生不息般的压下去又蹿燃起来,压下去又蹿燃起来。
没个消停。
他素来冷静自持,此时一颗心激荡的静不下来。
燕天礼取出长剑,剑气迸发出道道银光,如同银练一般,又如同夭矫龙蛇,激起了一片雪白光芒,枝头树梢积雪扑簌簌往下落,又在剑气的带引下在空中飞舞,宛若落叶飞花,绝美万状。
廿七还未入睡,听到动静披衣出门,走到山亭不远,见燕天礼在山亭畔举剑独舞。廿七心中颇为感到诧异,他服侍燕天礼多年,多少有些了解他的习惯,从没有晚上舞过剑。今夜燕公是有烦心事吗?
廿七不愿打扰到他,放轻脚步准备折返屋去。
但燕天礼五感何其敏锐,早在廿七出现时便已察觉,住剑,燕天礼道:“不忙回去。去备些酒,你我饮上一饮。”
山亭里,两个男人席地而坐。
二人中间燃烧着木柴,木柴上方架着陶罐,火光熏在陶罐底,从罐口里飘出丝丝白气,酒香盛人 。
……
为某个催更的亲奉上一个小章。
.青城一二事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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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我见燕公回房了,怎不过片刻又出来了?”廿七用布包了柄先给燕天礼满了,才给自己倒,抿了一口问道。
燕天礼盏中的酒微微晃出一些,他递到唇边一饮而尽,映着流转烈烈火光的眼淡淡眺过山亭前方的山居,只道:“我的鹊巢被某只鸠占了。”
“鸠?”廿七疑惑,旋即反应过来了,“燕公指的是姑娘?”
飞来峰一共就三人,除开他二人,剩下的就只有秋凉一个了。再一个,廿七虽然不多话,可他看的通透,姑娘的眼睛平时只逮了燕公瞅,日久天长的,他再看不出来就是个眼盲的了。
燕天礼不言不语,自己给自己满上酒,又一口饮下。
廿七添了根柴,他从小看着秋凉长大,自是要帮着她说话,“燕公何等英姿,姑娘情窦初开对您生了情,再正常不过。况且您已年过三十,还未婚配本就说不过去,假如您对姑娘也有情意,男未婚女未嫁,岂不是正正好。”
燕天礼剑眉紧锁,孤冷中透着淡淡迷惘的嗓音徐徐响起,“我和她是师徒,我燕天礼岂能养徒为妻,传出去叫人笑话。”
“脸面真的如此重要吗?燕公何不问问自己的心?”见燕天礼再度沉默下来,且锁眉深思的样子,廿七续道:“江湖中人何必拘泥于世俗之礼,仗剑天涯,快意纵情,方不负一世为人。”
听了廿七的话,燕天礼先是目光为之一凝,转而轻笑,继而大笑,“哈哈哈……善,大善,听廿七一席话,使天礼茅塞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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