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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嫁高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清词
杨雁回心道,如果她在溪边捡石头时,这少年正好在一边瞧见。那后来,这少年或许有法子走到她们前头,却断然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将铁丝网剪成这样。那这个大口子是谁剪出来的?这少年又怎么会恰恰路过这里,还刚好看到了这个大口子?
闵氏闻言,对那伙计道:“搜他身。我还不信了,他身上没有钳子?”
伙计便俯身去搜那少年的身。少年给伙计一阵乱摸,哈哈直笑,满地打滚,伙计反而没法下手了。杨雁回和秋吟看得直乐。伙计没办法,只得停下来,少年这才不笑了。伙计瞅准空子,一手按住少年,又去搜身。岂料这次,他只摸了一下,手便停在了少年的腰带处。说是腰带,不过是根粗布钎边后,随意绑在腰间。伙计道:“你真是育婴堂的孤儿?”
少年道:“我骗你做甚?我是出来捡干柴、挖野菜的”说着,又指指铁丝网外面,“这里有这么多白花菜、苦苦菜、蚂蚱菜,你看不到?反正我看到了,所以就走到这儿了。结果看这里有个窟窿,觉得好玩而已……”
杨雁回看了一眼鱼塘外面生着大片野草的野地,只是并不认得少年口中那些名字听来怪异又有趣的野菜,但看闵氏等人的反应,想来少年说的不假。
闵氏问伙计:“你没看错?真是育婴堂出来的孤儿?”
伙计道:“太太,我没看错。他这腰带上,绣着育婴堂三个字呢。那里头的孤儿,腰带上都用同色棉线绣着这三个字。我不认识几个字,偏巧这三个字都是认得的。”
闵氏看了一眼那少年的腰带,果真能分辨出要带上的“育婴堂”三个字。既然知道了这少年真是孤儿,她火气便莫名消了几分。
此时,那少年又道:“太太,育婴堂里的孩子这时节还在啃地瓜,吃野菜粥呢。我进来后,看到那么多大肥鱼,就没能忍住。我……我下次再不敢了……”
杨雁回思及秦莞的身世,不由生出一股怜悯之情,便对闵氏道:“娘,他无父无母也怪可怜的。不如就放他走吧。”秦莞生母早逝,继母到底隔了一层,秦明杰又一直忽略她。岂非也和无父无母差不多?这种孤苦无依的感觉,她太了解了。
闵氏有些犹豫,却仍不愿放人:“可怜也不是作恶的理由。小小年纪便偷东西,若不给他个教训,倘若他日后变本加厉,为非作歹呢?”
少年道:“太太,你怎知我日后不会是个英雄豪杰?你就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杨雁回道:“娘,我看他适才手里拿的,也不过是个短小的木叉,明显还是新削出来的。那么小的木叉,也不过能插一条鱼罢了。可见他是临时起意,且没想多偷。不过是一条鱼,拉了他去见官,只怕县衙的老爷罚得太重。”
闵氏道:“不见官也成,总得给他个教训。”
杨雁回看了看那铁丝网,朝闵氏一笑:“娘,依女儿看,不如就罚他帮咱家修好这铁丝网吧?那鱼就当他是用自己的工钱买的,不算偷。”
不等闵氏做声,杨雁回又问那少年:“如此处置,你可服气?”
少年连忙道:“还是这位小姑娘心善,我心里服气得很。”
闵氏便对伙计道:“放开他吧,再给他找些铁丝来,让他将这里补好。”
伙计这才松了手。那少年站了起来,掸了掸一身的泥土,又对杨雁回道:“不知妹妹如今几岁了,我……”
闵氏怒斥道:“这里哪个是你妹妹?再如此油嘴滑舌,小心我掌你的嘴。”
少年没敢再放肆,只是苦着脸道:“雁回姑娘,我虽有心听你的。怎奈育婴堂里还有生病的娃娃等着我炖鱼汤给他喝,也好补补身子。还有许多没生病的小孩儿,等着我挖的野菜回去做饭。我若回去的晚了,他们就要饿肚子了。”
杨雁回惊诧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转念一想,这少年既然看到了她贪玩捡石头以至差点落水,听到闵氏唤她“雁回”,也是有可能的。
果然,那少年道:“我自然是听到这位好心的太太叫你,这才知道的。”
杨雁回心道,若是秦莞的闺名给外边的陌生人晓得了,那还了得?放在那些高门显贵的人家,这可是要命的大事。幸好乡间没这么多讲究。她出门看个戏,一路走过去,知道她姓甚名谁张口就叫的多了去了。
杨雁回道:“我听你的意思,是不想修补这铁网了?”
少年道:“那倒不是。只是今日我需得回去将事情说清楚,叫堂里明日安排别人出来捡柴火、挖野菜。我才好腾出手来修补这铁网。”
杨雁回道:“我们怎知你不会食言?你若跑了,明日不来怎么办?”
少年哈哈笑道:“若我食言不来,就叫我跌进姑娘方才捡石头的溪里变王八。”
杨雁回气得“啐”了一口,还不待她骂人,少年忽然一矮身子,从铁丝网里钻了出去。他那会儿往外钻时,明显笨手笨脚的,衣服都给刮破了,这会儿反倒像个滑不丢手的泥鳅,轻轻松松就钻了出去。
伙计没想到给他溜出去了,便骂道:“小兔崽子,谁让你走了?”他也弯腰往外钻,可动作明显笨太多,衣服也被勾住了,整个人挂在丝网上,想往外冲,又心疼衣裳,气得满脸通红,朝着少年大叫道:“你给我回来!”
少年站在外面,朝杨雁回和闵氏抱拳道:“杨二太太,杨姑娘,承蒙二位好心,这鱼我就收了。咱们改日再会!”
少年拾起地上的鳜鱼,转身离去,被划破的衣服,随着他的动作,一荡一荡的。那阳光照耀下的光光的脊背,瞧着又可怜又滑稽。杨雁回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只是那笑声刚出来,她便怔了一怔。若换了秦莞,只怕要羞死了吧?可她如今连男人打赤膊都瞧惯了,更何况是破衣服下露出来的脊背呢?
前世,时远时近。近时,心底那股仇恨便时时啃噬着她,叫她寝食难安。而远时,便如刚才那般——她身上那残存的有关秦莞的痕迹,已经愈发淡得看不见了。
闵氏看着那少年远去的背影,叹道:“真是个狡猾的小贼,我看咱们是被他装可怜骗了。”
秋吟忽然道:“太太,咱们折腾了这大半天,怎么大黄也不叫呢?于大爷那也没动静。”
闵氏心道,坏了,保不齐是出什么事儿了。
那伙计眼看少年走远了,也只得缩回了身子。秋吟上前,小心的将他衣服从铁丝上拿下,没让他刮破衣服。几个人来到草屋前。伙计用力一推,便将门推开了。原来那门未从里面插上,只是关得死了些。屋子里的简陋单人木板床上躺着老张头,床底下半躺半靠着两个穿着粗布衣衫的伙计。三个人呼吸均匀,显是在睡觉。
杨雁回挥了挥手里的帕子:“这屋里一股香味,不是清香也不是檀香。到底什么味儿?”
闵氏心道,这香味儿怕是有问题,忙捂了杨雁回和秋吟的口鼻,退出屋子:“快别闻了。”
伙计上前叫老张头三个,可怎么也叫不醒,便将他们三个拖出屋外,又是拍脸又是泼凉水,费了半天工夫,这才将三人弄醒了。他们三个除了头晕脚软,倒也没有其他不适感。在屋外呼吸了会儿新鲜空气后,便哪里都好好的了。
闵氏叹道:“幸好这香的药性不霸道。”
大黄此刻依然趴在地上,半眯着眼晒太阳,只是尾巴摇得比那会儿略欢腾些了。伙计道:“太太,只怕狗也被下药了。”
闵氏对老张头三人道:“你们今日先歇歇吧。”又对伙计道,“你快回去,另叫几个人来,要快。赶紧挑好了鱼,往秦家送去。”
“哎!”伙计答应一声,一路小跑着去了。
秋吟搬来一条窄凳给闵氏坐下歇息,又道:“太太,出了这种事,咱们报不报官?”
闵氏并不答她,只是坐了,问老张头道:“你们近来跟镇上的育婴堂,结了什么怨不成?”
老张头躬身站在一边,想了想,回道:“我前天是训斥过几个贪玩的小孩儿。他们自己说是从育婴堂来的,让我行行好,别赶他们。”
闵氏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清楚。”
老张头一五一十回道:“前天晌午,这里忽然来了几个小孩子玩闹。我瞧着那几个孩子淘气得佷,还总围着鱼塘四周打转转。其中一个*岁大的,还爬到了鱼塘外的槐树上,冲底下的孩子嚷嚷,说池塘里的鱼可好看了。底下的孩子说,能抓一条玩玩就好了。我听着怕是不好。万一孩子们真从树上往里跳,那树离得远,又那么高,要是挂在铁丝网上,可怎么是好?孩子们出了事可怜不说,东家也得吃官司。于是我就赶他们走。一个孩子说,他们是路过这里,看这里野菜多,过来挖野菜的。等挖好了,要赶回育婴堂去,说别的孩子还饿着肚子呢。我瞧着赶不走这几个孩子,于是就故意放大黄吓唬他们。还……还咬了个孩子的裤腿……”
闵氏闻言,点头道:“这便是了。一准是育婴堂的孩子来报仇了。那偷鱼的小贼,看着不过是个小混混,倒还有几分手腕和本事。我们娘儿俩再来晚一些,他指不定会做些什么。”
老张头儿惊问:“太太这话是怎么说的?”
另外两个伙计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杨雁回问道:“娘,咱们到底报不报官呢?”
闵氏想了一想,道:“育婴堂对孩子管教得很严,那里的孩子少有跟乡民捣乱作怪的。倒是时常感谢接济他们的乡邻。这次的事也不过是一场误会,没必要闹到官府去。打官司又不是什么好事。等明个儿娘去找育婴堂的张老先生,将事情说清楚。他育婴堂的孩子,让他去管教。”
平民百姓向来不爱打官司,闵氏也不例外。方才她说要押那少年去见官,不过是吓唬吓唬那孩子,唬得他害怕了,老老实实说真话罢了。
杨雁回闻言道:“如此甚好。到底也只是一群孤儿,无父无母已经够可怜了。咱们抬抬手,也就放他们一把了。”
闵氏看了一眼女儿,笑道:“你倒是好心。”
经此一闹,闵氏也没心情再待下去了,对老张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一会儿你自己看着安排人手往秦家送鱼。记得,要挑顶顶好的送。”又对杨雁回道,“咱们回吧。一会儿你表姨要带着绿萍来呢。”





重生之不嫁高门 第15章 孩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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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龙镇上的育婴堂现有四十五个孤儿。因世人重男轻女,是以,堂里有三十个女孩,其中有六个是吃奶的婴儿,还有六个女孩自小便体弱多病。其余十五个是男孩,其中有四个是残疾,还有一个尚在吃奶。孩子们虽然无父无母,但幸而生在太平年月,有育婴堂这么个遮风挡雨的居所。虽然吃穿不大好,但总算能吃得饱饭,穿得上衣衫。
今日厨下管做饭的丁大娘告知孩子们,午饭要加菜,不但有松鼠鳜鱼,还有小鸡炖蘑菇和红烧全肘。孩子们一听,各个都兴奋得叫起来。一个年约五六岁,长得黑黑瘦瘦的小女孩儿,脆生生道:“丁大娘,我知道啦,是不是俞大哥回来啦?”
丁大娘身后忽然闪出来一个青衫少年:“念珠儿真聪明。”
少年将说话的女孩儿抱起来,在她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你真是越来越招人疼了。”
其余的女孩儿见状,除了年龄略大一些的,都奔了过来,团团将他围住,纷纷嚷着要俞大哥抱。
少年看着女孩儿们,笑颜灿烂:“好,都抱,都抱。”他矮下身子,又抱起了个四岁大的女娃儿,两个女孩一左一右偎在他怀里。
这时候,外面又冲进来一群小小子,一个个叫着“俞大哥”,也围了上来。
丁大娘站在孩子们后头,笑道:“你们这群猴儿,可是见到猴大王了。都规矩点,也不怕把你们俞大哥累着。谨白,你就和他们胡闹吧。趁着张老先生今日不在,没人管你们,你们就可着劲儿疯罢。我先去杀鱼了。”
俞谨白回头朝丁大娘笑道:“丁大娘放心,不会叫他们玩疯了的。”
丁大娘无奈的摇摇头,这才走了。
念珠儿对俞谨白道:“俞大哥昨天才来了,今天怎么又回来?”
俞谨白笑问:“俞大哥来的太多,讨人嫌了?”
小女孩儿语音娇美清甜:“才不是呢,俞大哥天天都回来才好。”
那四岁的女孩儿也说道:“俞大哥一来,咱们就有好吃的好玩的。俞大哥天天都来,那该多好。”
年龄大一些的孩子,全被这话逗笑了。俞谨白也哈哈大笑:“往后俞大哥一得了空,就来瞧你们,好不好?”
孩子们都大声叫着“好”!
俞谨白放下怀里的女孩儿后,又对一群男孩道:“走,去院子里打拳。让我瞧瞧你们有没有偷懒!”
男孩儿们得令,呼啦一下子便奔向院子里。女孩儿们也都跟着跑出来看热闹。婴儿房里的乳娘们,也抱着尚未睡觉的奶娃儿出来瞧热闹。一个耳聋的男孩儿虽然跟着大伙儿跑了出来,却全不知要做什么,只是迷茫地看着大家。一个小女孩儿朝他比划了几个手势,他才恍然大悟,跑到院子中央排队。
除了两个手脚残疾的,其余男孩儿们按照身高体型排开,像模像样打起了五行拳。待一套拳法打完,俞谨白赞道:“不错,大家要日日练习,强身健体。身体好了才不生病,还能不被人欺负。”
众男孩齐声道:“知道啦!”
俞谨白看着大伙儿,忽觉不对:“云泽和云浩呢?”
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回道:“云泽哥哥去采药了,云浩哥哥去挖野菜了。”
俞谨白点点头,“哦”了一声,便没再问了。
闹腾了好一会儿后,俞谨白这才带着孩子们回屋休息。女孩儿和男孩儿的屋子不在一处,俞谨白这次自然是来了男孩儿们的地盘。男孩儿们人少,屋子也小,也不如女孩儿们的屋子干净,女孩儿们不爱进来,便只在外头玩。
俞谨白是这里的孩子头儿,男孩儿们见了他,一个个跟狗腿子似的,将他侍奉的活像天王老子。两个约莫十岁左右的男孩,很快抬来一张太师椅给他坐。俞谨白大大咧咧坐了,身子斜斜倚着一边扶手,还将两条腿翘在另一边的扶手上,又对两个抬椅子的男孩道:“你们把张老先生的椅子抬来给我坐,也不怕他回来揍你们。”
一个男孩道:“你敢坐张老先生的椅子,我们自然敢抬。只要俞大哥愿意坐,皇帝老儿的龙椅我也抬过来。”
俞谨白道:“这话说的也忒大不敬了,当心张老先生真的揍你。”
另一个男孩则问道:“俞大哥,你今日怎么换了身衣裳?昨儿那身呢?”俞谨白往常来育婴堂,从未穿过这般崭新的衣衫。
俞谨白摸着下巴,叹了口气:“为了多看几眼俊俏小姑娘,我便让那件衣裳牺牲了。”
一个十来岁的男孩,给俞谨白倒了碗凉白开端了过来。听到俞谨白这么说话,男孩十分惊奇,连水都忘了递给他:“俞大哥,你你你……你也喜欢看俊俏的小姑娘?”
平日若有年轻俏丽的女子从育婴堂前经过,他们一旦发现,总要躲在暗处偷偷瞧几眼。可是俞谨白似乎对此全无兴趣,还为此取笑他们。乳娘林嫂子的女儿英英,现年十五岁,生得又白又俊,别提多好看了。英英每次一来,他们的魂儿大半都要给勾走了,眼珠儿总是偷偷跟着英英打转。偏偏俞大哥每回瞧见英英,只是淡淡打个招呼就不多言了,正眼都没多瞧过她几眼。可是俞大哥今日竟然说,他为了多瞧几眼小姑娘,情愿牺牲了一件衣裳?
俞谨白将男孩手里的碗端过来,喝了口水:“这个姑娘不一样,她比旁的姑娘都好看,还……还特别淘气。”说完,又喝了一口水。
男孩儿道:“咱们院里的念珠儿也淘气。”
“噗”,俞谨白将一口水全喷了出来,“念珠儿才几岁呀?”言罢,俞谨白一只手托着碗,另一只手又开始摩挲下巴。那个叫杨雁回的小丫头,不光淘气,还淘的和旁人不一样。乡野女子,野性的他见过不少,淘气的也见过不少,可没有一个如杨雁回那般的。
看她穿戴打扮,应当是个殷实小户人家的小姐。可这个小家碧玉的行动举止,却又透着股大家小姐才有的气派。乍看她似乎和其他乡野女子无甚分别,细瞧举止还是颇为讲究的,就连淘气玩闹时,也绝不会叫人觉得粗俗难看。高门显贵家的小姐他是见过的,村姑俗妇他见得更多,还是头一回遇见这么合他眼缘的女孩儿。
其实俞谨白若要进那鱼塘里,本不需要将铁丝网弄坏。他是故意用钳子将铁丝网弄了个窟窿出来,好让路过的小孩钻进钻出。如此一来,那看守鱼塘的老头儿势必要耗费心力来补好铁网。以他的能力,弄坏铁网小菜一碟,可那老头儿想补好铁网,就不知要费多大工夫了。搞完破坏后,他还将钳下来的铁网抛进了水里。临走忽然馋了,便进鱼塘里插了条鱼出来。待要走时,闵氏一行来了。他这才发现,那片鱼塘主家的小姐,便是他在半路上看到的貌美女孩儿杨雁回。
俞谨白一时心动,便故意逗女孩儿笑了一场。他装可怜时,看她那样子,显然也是真心同情他的遭遇,可见她不止生得美,还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儿。想及此处,俞谨白心道,或许他不该随意弄坏人家的铁网。万一杨家的人发现得晚了些,进了小偷可怎么办?又或者与他家结怨的人,在鱼塘里动些手脚怎么办?
一个男孩儿开口打断了俞谨白的想入非非,问道:“俞大哥,你快跟我们说说,那个姑娘到底有多美?”
俞谨白挥挥手:“去去去,小小年纪如此好色,若给张老先生知道,看他不拿藤条抽你。”
男孩儿吐了吐舌头,忙道:“我们平日里再规矩不过了。”心下却道,俞大哥刚才的模样才叫好色哪!
这时,忽听外面一个女孩儿叫道:“云泽哥哥和云浩哥哥回来了!”
又听一个女孩儿惊呼道:“云泽哥哥你的脸怎么了?云浩哥哥,你的胳膊怎么了?你们的竹筐呢?”
俞谨白听着像是不好,忙起身出去看。但见院中站着两个颇为狼狈的十二三岁少年,他两个衣裳破了好几处不说,一个脸上乌青一片,另一个右手托着左胳膊,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
两个少年见到俞谨白,仿佛在外头受了委屈的小孩儿见到了爹妈一般,齐齐叫了一声:“俞大哥。”
俞谨白忙问:“怎么回事?”
云泽一脸愤愤不平,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告诉了俞谨白:“我采药时找到一片鱼腥草,高兴坏了。想着除了给院里的孩子们用,余下的还能卖不少钱。可偏偏有几个詹家拳馆的弟子也看上了那片鱼腥草。他们明明是后去的,却非要说是他们先看到的,所以全归他们,根本不让我碰。我不服气,偏要去挖那些鱼腥草,他们,他们竟上来就打人。云浩在附近挖野菜,听到我和人争执,便也赶来帮忙。我们两个哪里是他们的对手?衣服被扯烂了,筐子也被人踩的稀烂。俞大哥,你快看看云浩吧,他胳膊动不了啦。”
俞谨白上前查看了云浩的胳膊,安慰他道:“没有大碍,只是脱臼了,我帮你接上。”
俞谨白带了云浩进屋,将他胳膊复位后,又找来几块木片,选了合适的,帮他固定好。一个乳娘翻了药膏出来,给云泽擦药。
林嫂子一边哄着怀里抱着的女婴,一边瞧着俞谨白和另一个乳娘忙碌。看云泽擦药时疼得龇牙咧嘴,她不由叹道:“前几天二小他们被养鱼的放狗咬,今儿个又是云泽云浩被拳馆弟子欺负。詹家拳馆里各个都是练家子,咱们哪里惹得起?唉……这些没爹没娘的孩子……也真是可怜。那些人都黑了心肝不成?连他们都欺负。”
林嫂子一番话,说得孩子们各个红了眼圈。
俞谨白早已生了气,眼见云泽云浩的伤势都被处理好了,他便起身往屋外走:“我去找他们算账!”
林嫂子慌得一把拉住他,说道:“谨白,你疯了?詹师傅的名声,十里八乡哪个不知道?他教的徒弟各个都是好手。你敢去找詹家拳馆的晦气?”
云泽云浩也都道:“俞大哥莫生气,此事便这么算了吧。”云浩还说自己的伤口早不疼了。其余的孩子年岁还小,见这情形,根本不敢吱声。
俞谨白却道:“这晦气我找定了!”他拨开林嫂子的手,来到院中,又对孩子们道,“丫头们都留在院子里。小子们胆小的留下,有种的跟我去詹家拳馆看戏!”
他这么一说,男孩儿们呼啦便奔出了屋子,连那个耳聋的也跟着来到院子里,只剩几个腿脚不灵便的干着急。当下,俞谨白打头,一伙男孩儿跟在他身后,雄赳赳气昂昂往詹家拳馆去了。




重生之不嫁高门 第16章 表姐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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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蓝如洗的天空中,悠悠然飘着几朵白云。一辆独驾骡车行在乡间的小路上。小路两旁沃野千里,路上并无其他行人。天地间竟好似只剩了这一辆骡车在田间慢慢赶路。
路途有些颠簸,任那骡子再健壮,车厢造得再四平八稳,都难免被颠出些吱吱呀呀的声音,再和着哒哒的蹄声,便将车里的低低絮语,悄悄掩去了。
崔婆子打量了几眼女儿。绿萍今日梳了个垂鬟分肖髻,髻上点缀了几朵小小的银珠钿,项上挂着紫铜长命锁,身穿一件月白色斜襟上襦,袖口处绣着一圈兰草,外边罩一件豆绿色半臂,下着月白色石榴裙,裙边的兰色蝴蝶长穗宫绦上系着一块通体翠绿的鲤鱼佩。这身打扮十分清雅,反倒衬得她清秀可人。
自打入了侯府,绿萍穿衣打扮便越来越素净。崔婆子不由暗暗点头,还是她的女儿聪明懂事。不像紫苑那个蠢货,自打跟着秦芳入了侯府,便一日比一日打扮的出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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