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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大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逸亭轩
燕晗明白这个道理,却微笑着站在他面前,眼前着他的情绪更激动化,迟迟不做安抚工作,连身后的恩心都觉得事情这样下去不妙,着急的差点就扑过去。
这时候燕晗却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仅仅是我,在场所有的人都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没钱,所以想以死逼院方去你的住院?可是你知道这并不可能,因为了你的,其他病人势必会眼红,用同样的方法相逼,届时医院必定会大乱,你们便能谋得更多的利益。”
“胡说!”张培源一激动,手上的刀具猛然挥向他,燕晗站在原地纹丝未动,笑容满面的等着他冲向自己,就在恩心两步一跨要冲上前将他拉过来的时候,他身后在背后做了一个安心的手势,恩心一愣停住脚步,同时听到他嘴里碎碎念:“只要你不寻死,院方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若是你和你女儿都死了,不仅拿不到补偿,还便宜了医院,让背后唆使你的人看了一出好戏。”
“所以,你不会寻死的,不会的……”
于是,数十双眼睛瞪大了看到一出惊人的现象,张培源愣住片刻,居然缓缓移开即将触碰到燕晗的刀尖,全身好像放松了,手中的刀也渐渐要滑落。
众人之中,只有陈赵翔知道燕晗的催眠成功了,随着燕大师嘴角的笑纹如水波般绽开,大家的心也随之一松,可偏偏有些人不安分,在关键时刻从天台的大门里冲出来大吼:“燕晗你个混!!!……”从门后冲出来的,满是愤怒激昂的宋朗,在一瞬间看清现场的情形之后,窘的整个人都萎顿下去了,声音直线下降像打蔫的小黄花:“蛋,蛋,蛋,蛋……”
他蛋蛋了几声,在场的人沉默数秒还未作出反应,燕晗已经磨牙霍霍,刀削似得下巴紧绷起来,立即劈手去夺张培源手中的刀具,张培源回神的也及时,推开怀里的女儿就同燕晗肉搏起来。
若是赤身相搏,燕晗的身手子不比说,保镖们都自愧不如。但是对方手中有武器,这便束缚了燕晗的行动,直接导致他处在下风的劣势。
恩心眼见情势转向最糟糕的一面,立即失去了理智,转身寻找身边有没有武器能帮助燕晗,刚拾起脚边的一根棍子,陈赵翔立马就赶上来拉住她吼:“你冷静点,别自乱阵脚。”
“可是阿晗他!”恩心急得都眼红了,跟陈赵翔较起劲来,他冷不防被女人的后脚跟一踩,痛得差点从喉咙里吐出一口血来,都说女人猛于虎,这点不假,他当警察那么多年,老婆也是当年警队的警花,眼见过的例子数不胜数,那些较起真来的女人和失去理智的女人,都会变成恐怖的哥斯拉,徒手也能制服歹徒。
但是为了燕晗,他豁出命跟哥斯拉们拼了,抱着恩心不放就是不放,有种你打死我!就在他‘英雄就义’的时候,燕晗和张培源双双站在栏杆外,身旁就是万丈之高的大楼,一个不小心脚滑跳下去,底层的气垫都不知道能不能从容截住他们。
燕晗稳住自己的情绪道:“你冷静。”
张培源受过他一次催眠,此时再被催眠并不容易,他并不是没有同时催眠他人三次的经历,只是眼下的情况不容许他再次施展。
张培源不懂得心理知识,只是隐隐约约察觉到刚才自己不受大脑的支配,他一心要摆脱他的控制,红着眼朝燕晗刺过去,但是人还没到他身前,脚下一个没注意,踏了空,整个身体变成了直线下坠的铅球,恐惧变成了离弦的箭,从心底一下子射出喉咙口,惊叫声震动了所有的人。
好在燕晗身手敏捷,左手立即把人捉住,两个人就这样挂在栏杆上,张培源在楼壁上吊着,燕晗趴在竿子上说什么也不放手,脸憋的通红。
他说:“你抓着我的手上来。”
“你直接放开。”
“你快上来。”
“我上来有什么用,还是交不出住院用,一样要被告上法庭。”张培源吱吱唔唔道:“不如死了,我女儿就会被划入福利院,社会能救助她。”
燕晗看到这个人的态度,想到自己小时候经历的痛苦,不由得心里冷笑,脸上却怒不可遏,秀气的眉毛拧巴到一块儿,瞬间有了楚霸王睥睨天下之感:“不就是一点住院的钱用得着寻死觅活,没一点男人的骨气和担当吗!你他妈的要你女儿往后健康起来没爹又没娘的处境,该怎么办!跟你小时候经历一样的遭遇吗!”
燕晗的话犹如一通冰泉,瞬间醍醐灌顶,冻醒了这个男人,最终攀着他上来,无助又感激的留下了眼泪。
所有人看到最后这一幕,皆松了一口气,再没有比寻死觅活的男人浪子回头金不换最好的结局了。
恩心刚才从四肢百骸冒出来的一股拼劲,在倏尔间如泄了气皮球,双脚发软,慢悠悠地蹲在地上,手中的木棍缓缓滑落。
再抬起头,那个男人站在霞光满布的天空下伸懒腰,脸上是一种风雨过后的舒懒笑容,黑发拂额,红色的嘴唇抿着浅笑,霎那阳光都集中到他身上,是多么的光芒万丈。
*
恩心在这之后的某段时间一直不理解,燕晗当初为什么拼死也要救那个人,燕晗拍拍她的小脑袋,笑着解答:“因为,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可贵的,是上帝赐给我们最好的礼物,所以我们要互相珍惜。”
“因为,我们不知道将来这个人,会不会在某一时刻帮助我们,珍惜我们,成为将来我们最珍贵的宝,所以在此刻不要做让自己觉得遗憾的事。”
他说:“阿心,就像你如此珍惜我一样,我也一直,视你为最珍贵的宝。”





催眠大师 第9章 从无到有的陪伴〔已补修〕
part9.从无到有的陪伴
相比起燕晗分分钟傲娇固执的性格,宋朗倒是很识时务,事后发觉自己的错误,立即苦哈哈着一张小帅脸,低声下气地站在燕晗身旁纠结:“那啥,兄弟,哥们我错了,真错了!”
燕大师这会儿刚办完案子,轻松自在又愉悦,不想和眼前这个捣蛋鬼置气,于是想摆摆手就那么算了,但是宋朗是什么脾气,就算是认错也要找个理由,他说完那句话就紧接着添油加醋:“不过,谁让你叫人把我丢外面?凭毛阿心能进去,老子要被丢垃圾一样丢马路上边上,小爷我也是有脸有皮要形象的,你这样做我多没形象,你知不知刚才我翻墙进来后,被一群警察追着跑上楼的,弄得我像小偷犯人一样,这辈子没那么狼狈过!”
宋朗一个人孜孜不倦的数落燕晗的不是,以反衬自己多么的可怜悲催。恩心在一旁听了都开始流汗,即便认识燕晗不久,这个男人小鸡肚肠的性格她却一目了然,宋朗这话说出来估摸会倒大霉。
她一边皱眉拉扯宋朗的衣服,一边偷偷摸摸去看燕晗,猛地被他笑里藏刀的表情秒杀了,世界上少有那么几个男人,能回眸一笑百媚生,又同时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宋朗这时候很没眼色地拉开恩心的手,低声道:“阿心你别闹,我告诉你燕晗这人又过分又幼稚,不狠狠编派他一顿,他会以为整个地球都绕着他转!”
嗯,可不是,整个地球都绕着她的小太阳转。
恩心听了不可置否,笑如夏日蔷薇,宋朗盯着她一愣,冷不丁被男人的大掌拍上左脸,还没反应过来,双眼就被某人的掌心捂住,狠狠往后推了几步。
“靠!燕晗!”宋朗好容易稳住脚,才睁开眼委委屈屈的盯着他,对他刚才莫名欺负他的举措感到愕然。不过,燕大师的每个动作都很出人意料,下一秒就已经拉起恩心的胳膊双双上了轿车。
宋朗眼看着数十名保镖跟着上车,十多辆宝马并驾齐驱与他侧身而过的时候,才想起来一件事他一没开车,二没带司机,三没带钱……他怎么回去?
“臭燕晗!好歹留张交通卡给我呀!”
*
恩心坐过火车,坐过划艇,就是没坐过轿车,特别还是眼前特别豪华高档的轿车。这应该是传说中加长版的,容量很大,前排的司机和他们之间有一道可以遮挡的小窗口,两排有许多看不见的按钮,不知道燕晗按了什么,面前的黑色屏幕突然亮了,恩心盯着它看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这是轿车内置的电视机,还是联网络的。
燕晗慵懒地在右边的贵妃座上躺了片刻,打开一旁的小冰箱拎出一罐可乐,顺便问她:“要不要喝?”
恩心从玻璃瓶中看见自己的脸和可乐一样的黑,僵硬着脖颈摇头,恍然一瞥看见小冰箱里还藏着几瓶红酒……燕大师,你这车简直像开了外挂那样强大!
恩心被刺激太深,别扭的转头看窗外的风景,故意忽略燕晗脸上像是看透她一切的笑容。
“真的不喝?”
“不……”她还没说完,手里已经塞了一个冰冰凉凉的玻璃瓶,她惊讶的扭头,恰好对上燕晗不可一世的笑容,倔强而顽固,“本大师心情好,赏你了。”
“……”大师,你这般赏小狗吃你剩下的肉骨头的行为是想闹哪样?
恩心看着他气结,但是看着他久了,久而久之就被那张脸迷惑得忘记曾经多么生气,笑着摇了摇头,扭头继续看着窗外,手心里明明抱着一罐凉凉的可乐,但是热意半分不褪,藏在手纹里,潜在身体里,埋在心土里。
第一次坐车就是轿车中的擎天柱,恩心有些拘谨,回想起刚才蹲在天台上,小腿上也许沾上了泥,会弄脏了米色的沙皮,于是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拍了拍裤脚,眼神都不敢觑身旁的男人,再次抬头假装看车窗外风景。轿车途径一丛罩上凉棚的花田,里面开满了白色的雏菊,一朵朵相拥立在枝头,迎风摇曳时,会掉下几朵花瓣。
恰好,吹入车窗内。
恩心拿起它放在手掌心观赏,雏菊不耐热,这家主人却养得很好,到了初秋依然没有凋敝,锦绣盛开。恩心从小就喜欢雏菊,与人人皆爱的国菊相比,它的香味清淡不妖娆,花姿端正不斜生,最重要的是它很普通,放眼在全世界,雏菊一抓一大把,甚至在小路边上也能发现,并不如其他珍奇艳朵那样众星捧月就像她一样,安安静静地田野里生长,藏在许许多多跟自己一样的普通人之中,路过的人偶尔看她一眼,却不会放在心上的擦身而过,让她默默的在最好的年华盛放光芒。
恩心带着花瓣将手伸出窗外,看着它被凉风吹上了云端,飘去世界的另一个尽头落地生根。
她转身的时候,柔软的心底被狠狠一撞,思绪断成千万根细线,融化在眼前美得骄人的画面中轿车内沉闷的气息已经将贵妃座上的男人带入梦中,她明知前方还有一个陌生人能从后视镜里看见他们,她却没办法移开眼睛,心里好像住进了豌豆公主,在这初秋的季节疯狂的茁壮成长。
燕晗不说话不笑的时候,更为深沉成熟一些,天庭饱满白净,眼睫毛很浓密,嘴唇不像普通的男人那样很薄有些苍白,燕晗的嘴唇略厚实红润,因为这厮口水丰沛的缘故,所以嘴上老挂着晶莹的水渍,看起来却很有光泽,像诱人的水蜜桃。
这会儿,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梦,皱着眉头嘟气嘴咂摸,深肃成熟的面孔一下子跌倒谷底,成了七八岁的孩子,天真纯洁。恩心目不转睛地看着燕晗很久,忍不住笑了一声,柔和温暖,好像把秋天赶走一样,春风润物。
直到轿车到达终点,她都蹲在车的一脚,卑微虔诚的祈祷,上帝呵,如果,你愿意给她一次机会,她会和雏菊的花语一样,把爱藏在心底,她可以一辈子都这样看着他,无论这个男人会不会喜欢她。
*
“多谢。”下了车,恩心低了低头朝车里的男人道谢,燕晗窝在车里,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他略怠倦的语气,却像小提琴般的声线缓缓拉出来:“不过载你一程。”
“不是……”她小声反驳,心里却不知道反驳些什么,总之并不是因为载她那么一程,有好多地方她想感谢他,但一时半刻她说不清楚理由。这种情愫就像一层又一层的沙,掩藏着深不见底的海洋,有朝一日被海浪一次又一次拍打和洗刷,才能看见沉在海底的花。
她站在车外,无话,燕晗坐在车内,也不吱声,连司机都感觉到空气里都是尴尬因子,忍不住要咳嗽了。
燕大师这时候却猛地问:“你老害羞什么劲啊,不是恋慕上本大师吧?”
明明是一句情意绵绵的话,愣是被燕晗问的一点意境也没有,恩心想脸红也脸红不出来,看着他有些无语地说:“如果,你对我好一点话……”
她没说完,燕晗却司空见惯那般地打断:“没关系,反正恋慕爷的海去了,不差你一个哈!”
说罢,他立即关上车门,啪的一声重响,驱鬼一般,一点让她说点遗言的余地也不留,就绝尘而去了,害得恩心以为是自己刚才迷恋他的神情被他看到,所以顿时生一种惭愧尴尬之感,在诊所的门口站了许久后,才发现这个男人把她送错地方了……
恩心无奈之下只能打电话联系宋朗,谁知道刚拨出去,音乐就从山道下传来了。
她急忙探身望过去,只见宋朗和陈赵翔在山口握了握手,笑着说了几句,陈赵翔就上了警车离开了。
恩心迎上去问:“怎么回事?”
宋朗气的肝疼:“托燕晗的福,这辈子头一次那么拉风的坐上了警车!”他的神情不是高傲的‘老子坐着警车兜风!连警察都送少爷我回家!’那种,而是快哭出来的表情,“你知不知道,我跟那个神经病变态一起坐着,所有围观的人都以为我是他的同伙,你居然还不帮我……”
恩心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耸了耸肩,拍拍他的背说:“总算让你坐了一次警车,这只能是超人才能坐的。“
“……”宋朗一听,顿时就哭叫起来:“我才不想做什么超人,我他妈的只想杀人!”
*
这天和燕晗分手后,他又再一次体现老板大boss、业界权威人事、领袖人物等……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本事,恩心算了算,她至少半个月没见过他了,偶尔和宋朗在诊所碰面也都是忙公务,原本想打探一下燕大师的近况,但眼看朝九晚五的日历一张张被撕过,她最终没有问出口,只是小心翼翼藏在心里偶尔偷偷地想一想他。
等到再次见到燕晗的时候,是十月开学季,得到上级导师的推荐,恩心去b大报名参加课外教学的辅导。恰巧,宋槿蓉是b大的理事长,所以早自修结束的时候,恩叔叔亲自开了一辆黑色路虎来接人,金属的车标志在阳光底下烫得众人眼睛差点闪瞎,一个个站在门口指指点点。
恩心走到校门口的松树旁,看见这一幕,就再也不敢上前了。原因就是恩家的男人各个优秀得过分,恩叔叔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站在车门旁,年过四十的脸保养的很好,下巴上的胡子很少,容貌称得上清俊。现在的社会有许多女孩喜欢三十四十的大叔,但凡路过门口里的姑娘,十个里至少有七八个要停留在一旁低声议论他的。
恩心自知是个沉默低微的小雏菊,不习惯被众人围观,也会主动做张扬炫耀的事,如果她这会儿走上去了,明天校报的头条人物大约就是她。
对于他们来说很普通的事,到了恩心眼里就变得过于高调,她感觉到尴尬而举步维艰的时候,没想到在凡今天也跟着出来了,在车里等得不耐烦,开车门出来朝她大喊:“你进不进来!我上学要迟到了!”少年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容貌又遗传了恩叔叔的优良基因,看在众人眼里又是个亮闪闪的发光体,所以随着他这样一吼一瞪,有许多人的目光都朝恩心的方向望过去了。
她顿时心里打起退堂鼓,想转身走的时候,身旁的老四却将她拽回来,用忍无可忍愤恨的眼神,拍了拍恩心的脸龇牙:“阿心啊,好姐妹,啥都不说了!你就待恩家吧,没事养养眼多好!”
“……”恩心垂头认命,你还是不是我的闺蜜啊混蛋……
捡了一条边沿路,尽量减少旁人的视线穿过校门钻进车,在凡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挪了挪阿迪达斯的运动包,扭头看着窗外,再也不发话。
恩心小声喊了叔叔和婶婶,驾驶座上的男人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声,副座上的宋槿蓉却看都没看她一眼,低头饬自己红艳艳的指甲。
明明一个笑容就可以改善关系,他们却舍不得给予,任由冷漠在他们之间劈下一道雷,瞬间断成了两半。
恩心眼中的期待慢慢黯淡下去,终有一天,她的感情会一点一点被这样的回应和氛围磨得一干二净。
*
去b大的路上,四人惜字如金。
因为恩心是插班生的缘故,所以她需要填补校外生的资料和手续,并做一套考卷让老师了解她的学习能力。分数下来之后,国语那档几乎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全国之中,能把国语这门拿满分的当真不多,而恩心是其中之一,特别是洋洋洒洒的千字作文,激昂文字,冠满京华。
虽然其他科目成绩平庸,可单是这一门就让汉语言专业内所有班导说破嘴皮子抢夺这位莘莘学子了。
“戏剧组好,系剧组的学生都是十项全能!”
“国文班的女生多,能在中文系里鹤立鸡群!”
“你们能不能拨个几个学生来物理班拉一拉那些男生的国文分数线!”
“别说了,就土木工程系!”
众人在办公室里唇枪舌战,恩心站在外边挠头,分不清状况,她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又不是一件物品,说抢就抢,说让就让的。
于是,你争我夺之后,最终被宋槿蓉冷冷地送进了编剧组。
恩叔叔陪着恩心走了一段沉默之路,因公司有会议,所以有了借口能提前离开。临走前对宋槿蓉说:“阿心只是个孩子,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你得照顾一下。”他深深的看着与平日里的性格南辕北辙的妻子,语气沉沉:“到底是你的侄女,不喜欢,至少不能恶待。”
叔叔提到侄女两个字的时候,略微不自然的停顿了一下,也许他们不知道,但恩心听得明白,因为他们喊她名字的时候,连语气都是僵硬的。
“知道了。”宋槿蓉的脸色不好,看了恩心一眼,转身就朝白色的建筑楼走。
恩心连忙跟上,几乎只能用小跑才能不被甩掉。
但包括初高中万名学子的校区之大,所有的建筑楼看起来都是清一色的样貌,又有茂密的小树林遮挡。宋槿蓉的步伐很快,拐个弯就不见了踪影。
恩心赶上的时候,却只有满眼的苍翠浓郁,树干的影子蜿蜒伸长,见不到任何的人影,便在原地呆呆地等了半天,回过神的时候,阳光已经落下几道光晕,笼罩在前面的杨树上,有一束光斑穿过树桠,射到手背上,暖洋洋的好像恩母的手掌罩在她手上。
忽然,沉重的心情散去很多,她拾起平和温婉的性子,打算找个人问路。
不过也许是今天运气特别好,刚扭头,她便看见那个人从拐角走出来。他的袖口卷到胳膊上,露出白皙的肩膀,秀气的额发荡在明媚的大眼前,垂在耳际随风微飘。细碎的光华从他身上慢慢向周围散开,感觉越来越暖,越来越亮,刺进恩心的眼中,她有点睁不开眼,心律不齐,紧张得好像不会呼吸。
今天的燕晗和此前见到的嚣张跋扈的男人,又像两个极端世界的了,恩心想也许是他听着歌的原因,她又默默猜想他的耳机里会是什么样的歌,也许是和他一样温暖的歌曲。
恩心原本以为,燕晗会擦身而过,却没想到,他发现了她。
那个姑娘,卑微如尘,明明个子不矮,却低低的站在那里,好像等着被谁领走似得模样。
燕晗在她跟前停住了脚步,拿下耳机,漂亮俏丽的睫毛压低,声音清脆明朗,很好听,像猫的爪子一样挠心。
“蘑菇妞儿,迷路了?”
恩心看着他,呆滞地点头:“嗯。”
“去哪儿?”
“编剧兴趣班,二组。”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这个男人,她都很紧张,而且紧张过了头,连说话都不利索。
“往前走,出了亭子往左,第二栋的三楼。”男人翘着拇指指着后面,大爷范儿地指路。
他的手指特别好看,像水墨画里的素手柔荑,指甲圆润有光泽,明亮地闪了恩心一眼,待她回过神,他却戴上耳机,走远了。
恩心摸着胸口,直到现在才微微吐了一口气。
她还以为,高傲如他,根本不会注意到身旁有那样一个不起眼的自己。
但,幸好,他发现了她。
恩心随着少年的视线望过去,他抬高头望的,是树上盛开的红色花蕊,像红色的星球那样小巧玲珑,这个景致有点不同于外边尘埃满天的世界,就像他一样,宁静美丽,妖娆别致。
恩心偷偷地想,她又发现了一个他的小爱好。他喜欢听歌,喜欢泥塑,喜欢吹萨克斯,再加上今天一个,他喜欢赏花。
*
现在的恩心觉得,她和燕晗是两个世界的人,是一对平行线,永远也无法交际。她对他的感觉,也只是基于宇宙中唯一的光,让她不由自主地仰望,有了燕晗这道光,似乎其他的一切都是陪衬品,只要有燕晗出现的地方,任何人,任何事物,都会变成空白。
可十年之后,两道平行线究竟是经过怎样的曲折,变成一道直线的,用燕晗的话来说:“太阳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有需要它照耀的人,向日葵之所以灿烂似锦,是因为有一个悉心浇灌它的人。而燕晗之所以变成今天的风华绝代国士无双,是因为有一个叫恩心的姑娘,从无到有的不离不弃,方成就如斯的倾城佳人。”




催眠大师 第10章 多么多么的闪亮
恩心花了点时间适应这个课外小组和大学。
至少,她已经知道,b大是中外联合办的私立大学。虽说是私立,但只高分学生,所以每年的高考平均分总是位列全国前十,从b大走出的名校生不在少数,何况这个学校几乎都是关系学生,没那么点资本是进不来的。再说白一点,b大学生的父母祖辈之中,不是高官厚禄,就是家财万贯,集团的继承者,军阀官爵的世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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