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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娇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晚亭风
蔺老太太也在奇怪,平时纪凉州待在誉王的身边,虽然身份好像不一般,被誉王认为义弟,他却把自己当成普通的侍卫起了一种保护誉王的作用。
一般时候,他在誉王身边根本会贴身不离,怎么今日见不到了?
誉王看到蔺老太太的脸色,心知肚明了,笑说道:“他今日不舒服,我便让他留下先休息一下。”
原是这么回事,蔺老太太当即了然。
拉着女儿的手,她又忍不住说了好多话。无非是让她在江西多保重,若有机会再回京城里住住,侯府的大门随时会为她敞开……
司琴和墨画两个人也在送行的丫头婆子里,墨画好一些,脸色比较平静淡然,她一般很少将情绪摆露在脸上,除了前几日为顾云瑶报仇踩烂纪凉州老虎灯的那次。
司琴则红了眼眶,她是家生子,从小到大亲眼目睹蔺老太太一个人孤守侯府是怎样一种感受。别人都羡慕侯府的家世,可谁知道门庭高,也有门庭高的凄凉。
小世子蔺绍安不也是吗?身在朝中,虽还未谋得一官半职,侯爷带他常年在边关历练,为的就是将来他顺利继承爵位以后,也要代替父亲镇守边关。
正应了那么一句远离京城,非我所愿。保家卫国,才能你受颠沛流离之苦。用我性命相担,许你一生富贵荣安。
送别完誉王和誉王妃以后,哒哒的马车声在人前渐渐消失不见,暮色四合,夕阳也渐渐沉了,顾云瑶同蔺老太太在门口站了许久,久到早就看不到马车的影子,也听不到声音了。蔺老太太才恋恋不舍地被众人劝回去。
顾云瑶也很惋惜,连日来的相处,她很喜欢小姨母。重新发病的时候就是她把自己抱在怀里,当时好似母亲回来了,顾云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此去一别,又不知道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叹息了一声,顾云瑶也随侯府的人马转身回去,绕过影壁,才略略跟了几步,竟然看到纪凉州身子近乎瘫软状态地扶着墙壁走来。
第61章
顾云瑶想起来誉王交代的那句话,纪凉州今日身子不舒服,所以被暂时留到侯府中,没想到他身子不舒服成这样。
蔺老太太也看到眼前的情况,赶紧叫下人过去将纪大人扶稳了。
纪凉州却直直地盯着顾云瑶,从他淡淡的眼里,顾云瑶居然看到了那么一丝丝不舍。还以为他是用这种眼神在看自己,顾云瑶多少有些不适应,听到纪凉州在问:“王爷他人呢?”
顾云瑶说道:“已经走了。”
纪凉州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拔足就要奔出侯府。
才动了两步,脑袋有点昏沉,平时功夫不错的他也奈何不了蒙汗药的作用。誉王昨夜叫他的屋子里说话,两个人喝了几盏茶,誉王妃也在旁边,纪凉州估摸着是茶水里面有问题。他们两个人肯定商定好的,故意让他睡了一天一夜。
纪凉州醒来的时候看到身边有一封请愿书,誉王亲笔所写。这封请愿书是要给忠顺侯爷蔺侦仲的,之前誉王想叫他去边关找侯爷,侯爷看了这封书信以后一定会把他留在身边。
许多年前自沽坝一战,他的父亲和侯爷两个人一起参战过,把敌方的蛮子军打得措手不及。那次边关大捷,嘉欢帝十分高兴,整个战事打了三年有余,其实大孟朝的军马也损失了不少,毕竟打了一场胜仗,嘉欢帝当时特赦了天下,还派了仪仗队亲自出宫门迎接他嗜血奋战的将士。
自沽坝一战太出名了,蔺侦仲一定会被载入史册,然而纪凉州的父亲却不知得罪了谁,在隆宝帝登基以后不久,老家一百多口人连夜被人残害,他那日正好在县城里进学,才逃得一死。
誉王的意思很显然是要叫他去边关查案子,与他父亲生前最近的人是蔺侦仲,去边关查访此事确实没错。
但誉王把他留下来的手段也太……
纪凉州脚步虚浮,身子发软,才跑了两步,正好到顾云瑶的身边,他抬脚想要使力,力气却像是抽空了,完全提不上一点劲。
顾云瑶只听到他说了一声:“离我远点。”他人已经直直地栽了下去。
顾云瑶立即明白了,他想让她离远一点得被他压到,但是出于本能地,她伸出了手臂,忘了自己目前还是个孩子的身体。
纪凉州微微一倾,顾云瑶只感觉唇边还有耳边似乎带了风,他的双唇居然在他昏倒之际,从她的脸上一路擦到耳后根。而他毫无感觉,已经不省人事了。
纪凉州的呼吸不断,在她的耳边弄得酥酥/痒痒的。顾云瑶有点发懵,身体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很快真的被压倒了。
司琴和墨画都是一惊,蔺老太太也是眉心一跳,赶紧让人去把纪大人扶起来,再看看顾云瑶有没有受伤。
好在她人没事。回次间里的时候,司琴还在说刚刚的场面,真是虚惊一场。司琴很体贴人,给她塞了一个汤婆婆以后就想检查她有没有哪里受伤。
这时候墨画从外面进来,告诉她一声:“纪大人已经被暂且安置东园里面歇下了,郎中也来瞧过了,奴婢从旁人口中听说,纪大人是中了蒙汗药,绝非因病连累了身体。”
顾云瑶静静听了一会儿,墨画还说道:“这次蒙汗药的用量有些大,奴婢还是从旁人口中听说,纪大人可能要睡个两天三天才能完全醒。”
顾云瑶表示知道了,墨画还有事要做,虽然顾云瑶的身体好多了,这些天的药没有断过。
正巧有郎中来给纪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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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治,蔺老太太顺带就把人带了过来。
这位郎中是之前给她看过病的人之一,望着小小的女孩儿坐在热炕上眉目很平静,从以前他就觉得这个孩子很神奇,病情忽好忽坏,但她在最痛苦的时候几乎没流过一点泪。
郎中很快把完脉,又开了几副药方子让她继续调养。告诉蔺老太太等人,如此静养下去,她必然能好全。
蔺老太太再三言谢以后,叫人领着郎中去账房那边结银子。
等郎中走后,她抱了抱顾云瑶,居然说了顾老太太以前和她说的一模一样的一句话。
蔺老太太道:“万事有外祖母担着,瑶儿不要怕,只管尽心养病就是了。”
顾云瑶听了以后,心里有点难受。她开始想祖母了。
不过又想等身子再好全一些再回去,得让祖母多了几分担心。
她稍稍歇了一下,蔺老太太都陪在她的身边,还叫人拿来了许多小玩具。
连环锁什么都有,满满的堆在她的身边,顾云瑶一眼还从里面认出了拨浪鼓,外祖母这是真的把她当特别小的孩子了。顾云瑶感觉这拨浪鼓带回去给她的庶妹顾云梅玩还差不多。
不过外祖母的一番好意,她十分高兴。当着外祖母的面,顾云瑶笑得可甜,手摇着拨浪鼓耍给蔺老太太看。司琴期间走进来给她们两个人倒热茶,看两人的情景,更像是姐儿在照顾老夫人。
司琴是真的很久没看到老太太笑得这么灿烂的样子。那是发自肺腑的真心实意的笑容,不掺半点虚假。
想不到姐儿还是很有一套的。
原先顾云瑶身子不好,赶上蔺绍安离别之际,整个人看起来神不好,病怏怏的,郎中又说姐儿忧思过甚,司琴还真的以为顾云瑶不大爱笑,成天一张小脸严肃地板着。
墨画也进来了,给她们两个人呈了点心。
顾云瑶给蔺老太太的嘴里塞了一块糕点,蔺老太太是越来越高兴,眉开眼笑着,正吃了两口,就听到顾云瑶开口说道:“外祖母,我能不能去东园看看纪大人?”
蔺老太太有点意外,问她:“你不是怕他吗?”她还记得小丫头一开始死活不愿意纪凉州逛到北园,其实她也觉得一个快要成年的男子总是来女眷的居所晃来晃去不好,便也同意了顾云瑶的意思,不好明说的话,只好让侯府护卫们严防死守,多看着一点情形。
顾云瑶摇摇头,老实说一开始是怕,现在好像不那么怕了。顾云瑶笑了笑,抱住蔺老太太的胳膊,声音软软地说话:“外祖母,我以前总是在生病,很少与生人接触,这才有些怕他。就是一开始,我也有点怕您,怕小姨母,怕舅舅。”
蔺老太太奇怪了,嗔她:“怕什么,你这个傻孩子。”
必要的时候,顾云瑶会扯一些善意的谎言,这样别人也更能接受一些。且她如今是个还未真正长大的孩子,就要依据孩子的身份说些符合童真的话。
顾云瑶抬起脸,望她,简直能望穿了蔺老太太的眼睛里,蔺老太太喉头一哽,听到她慢慢用略显稚嫩的声音说话:“怕你们不够喜欢我,因为娘走了以后,你们从来没有来见过我。我总是想,外祖母是不是讨厌我,所以不想来见我。”
蔺老太太的眼眶略略红了,这事儿是她害的,真是错了。蔺老太太抚了抚她的眉,说道:“傻孩子,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你舅舅也不可能不喜欢你。他若是不喜欢你,他敢!我打断他的腿!”
顾云瑶被她抱在怀里,蔺老太太说:“以后侯府也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顾云瑶的侧脸贴在她的胸前,想是侯府里以后也平息了一直耿耿于怀的一件事,虽然外祖母他们还是会恨她的父亲。
顾云瑶最后还是来东园看看纪凉州。
纪凉州躺在榻上,身边没个服侍的人在,因怕扰到他休息,蔺老太太只留了一个婆子在隔壁次间随时候命。
顾云瑶一进去,就叫随同来的司琴先退下,过会儿再来接她。
一旦没人看见的时候,她就变了一副神色,顾云瑶的脸色变得更沉静,更淡然一些。
纪凉州死死闭着眼睛,纹丝不动,额上不停地冒着冷汗。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誉王会把纪凉州丢下,用到了蒙汗药这么“卑鄙”的手段,起码顾云瑶知道,此次的事态发展对纪凉州必然很重要,誉王也是在再三权衡下才做了这么两难的决定。
前世的她因为鲜少与侯府走动,也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誉王这样的人物,才不知道原来一直以为远在天边的锦衣卫指挥使纪大人,实则近在眼前。
他就躺在自己的面前,触手可及的地方,顾云瑶见他眉头深深锁了,在梦里他可能会更洒脱地表达情绪。
纪凉州俊逸的脸就在手心下,在她思索的片刻功夫以内,一双浓郁的眉皱得更深了,顾云瑶忍不住伸出手,想替他抚平眉心。总觉得还是平淡安静的样子更适合他。
伸出去的手还没触到分毫,他抬手竟是一抓,扼住了她的手腕。
第62章
纪凉州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他太用力了,顾云瑶被他扼得生疼,忍不住低低出了一声,他还是沉沉闭着眼,仿若无所觉。
顾云瑶的手腕很快被抓出了红印,她往前伸了伸胳膊,试图让自己好受一些。
两个人的距离因此而更加接近了。
近到几乎能闻到他的呼吸。纪凉州就在她的眼下,外面的天光很好,透过窗棂,有些微光尽情地流泻在他的脸上。
顾云瑶在半空中倾了半截身子,立足看着他。他的脸庞非常的英俊,面如冠玉。忽而想起前几日的夜里,看到他站在那团浓影下和她说话,黑夜没有将他的存在消融,反倒是更衬出他英俊挺拔的身姿。
侯府内随处可见在风中摇晃的灯笼,他沉如水,抱着宝刀,灯笼的光映在他的身上,眼里很清冷,却站在那里和她说着一番耐人寻味的话:“我不会害你的。”
手腕上面又是一疼,顾云瑶的回想就此打住,低眉往下一看,纪凉州的眉头还是深深锁着,他这么年轻就阔别父母跟在誉王的身边做他的义弟,远离千里之外,他不会想家的吗?
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家了?
脚尖掂了半天快要撑不住了,顾云瑶的身子颤了颤,被他突然的一拉直接摔在他的身上。
纪凉州在发梦的状态中,不明白怀里抱住的是什么,只是感受到软软的,也暖暖的,好像抱住了怀里的什么,就能让身心都静下来。
他其中的一只手扼住她的手腕,另外一只手忽然箍住她的腰间,叫顾云瑶完全不能动弹,只能贴服在他的胸前,脸埋在他的侧颈处。
纪凉州身体里躁动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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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终于定下来了,耳边是温热的气息,吹拂在他的耳侧酥酥麻麻的。
纪凉州终于缓缓睁开眼睛。
顾云瑶正试图从他的怀里脱离,转过脸来正好看到纪凉州在看她,她也望着他。纪凉州还望着她,眼里很淡,根本不知道目前的他在做一些什么。
还是顾云瑶先涨红了脸,她也不是想要脸红,只是此刻实在没法再把自己代入成一个毫无意识的孩子,在前世,就是她及笄以后,除了有过一门被齐国公三公子悔婚的婚事以外,几乎不曾见过其他的男人,也根本不可能有这么近距离的肌肤相触。
纪凉州却好像完全不明白此刻的动作意味着什么,明明都醒了,还不知道要把她放开。好似真的不懂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
和上次被拢了手心在他指尖不断摩挲的情景下一样,顾云瑶的脸色徒然大变,身体用力地从他的怀里挣脱起来。可能纪凉州真的没有把她当成一个姑娘,只是觉得她是个孩子罢了,所以她现在起了这么大的反应,反倒有点古怪。
顾云瑶站定了以后,脸色也平常了许多,但纪凉州发现她还是刻意离远了一点榻边。
纪凉州半坐了起来,不禁想着她为什么又摆出了一副怕他的样子。还以为下了棋以后两个人就能成为知心好友了。
纪凉州眼眸淡淡地看了一眼手心,上面似乎停留了小姑娘的余温,胸膛里也温软一阵,还能闻到她留下的香味。
抬眸,他看了小姑娘两眼。
发现小姑娘的双颊红红的一片,耳根也是红了,似乎有些愤怒,又有点无语,他刚刚是不小心抱了她一会儿,不知道哪里惹怒了她。誉王说的没错,女孩子比较难懂。纪凉州好了手心,几日没有好好喝水了,嗓音有点哑:“你……怎么在这里?”
顾云瑶看到他这样,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了,不禁意外,他长了这么大,都不通晓男女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有点傻?
起初还以为他是个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家伙,原来那冷淡的目光只不过是他不懂表达感情的结果。顾云瑶稍微好受了一些,知道他没有真的冒犯她的意思,语声软了一下:“我看你一个人被留在侯府里面了,一定很难受,就想来看看你。小姨父他……誉王他不是故意想抛下你不问,应该是有什么内情。”
纪凉州看到她这么小的年纪,说话就能如此体贴了,轻轻“嗯”了一声,桌上的请愿书还在,誉王也是用心良苦了一番,既然事已至此,他便去边关一趟。
司琴很快来接顾云瑶,因放心不下姐儿,还把墨画也带来了。
两个人一起拥着她“打道回府”,司琴进屋子的时候看到纪大人和姐儿正在说话,也不知这两位如何有的共同话语,司琴一时好奇,问道:“姐儿,您和纪大人方才都聊了些什么?”
顾云瑶莫名想起了薛妈妈平日喜欢问东问西的模样,司琴此刻的眼里也像是放了光,她有点无奈,想想也是,侯府里平时只有一个外祖母当家做主,日常生活再无聊不过了,几个小丫头聚在一起,除了聊些家常还能聊些什么?
顾云瑶当然是撇开了被纪凉州抱进怀里的事,只说道:“那日我与他对弈,结果输了,事后才想起该如何进行下一步,刚刚我们两个人在聊那日棋盘上的布局。”
司琴和墨画对围棋不通晓,墨画听过也就算了,司琴嘴更甜一些,对她夸奖了一番。三个人一起回到了北园。
宫里的太医隔一阵子会被请来侯府,蔺老太太在静雅堂里正被太医把脉。
脉象还算平稳,没什么大碍,相较于之前蔺老太太的身体健朗了许多。太医正在为蔺老太太嘱咐许多事情,还奇怪蔺老太太怎的身体突然神了许多,顾云瑶就从外面被王妈妈领了进来。
太医就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走进门来,他怔了怔,未曾听说侯爷有什么女儿。
蔺老太太招了招手,叫顾云瑶过去她怀里坐。顾云瑶三步并作两步地就小跑到她的身边,仰头很乖巧地趴在她的腿间。
太医观察到,向来不爱言笑的蔺老太太,眼光瞬间柔化了许多。
蔺老太太和太医介绍了一番,太医才知道这孩子原是顾府的二小姐。
他是个须发皆白,年过半百的男子了,正巧难得从太医院来一趟,蔺老太太也叫他帮忙瞧瞧这丫头。
顾云瑶递出手腕。太医凝眉给她把了一会儿脉,眉头后又渐渐松了。他笑说道:“脉象也很稳,只是有些气虚,体弱之症应该是从娘胎就带下来的。令爱千金应不是足月产的孩子。”
顾云瑶看向他,居然被他答对了。她不是足月产,在顾府里面不是什么秘密。不受顾德珉的疼爱,恐怕也与此相关。顾德珉其实是一个疑心病很重的人,生性多疑也让他不敢在朝廷内与谁轻易合作,最相信的人始终只有自己。
蔺老太太低眉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眉头深锁了几分,这孩子哪有半点像顾德珉,她更像她娘多一些,但是要说女儿蔺月柔嫁入顾府以后,一直持家有道,不可能也绝对不会做出有悖常理的事。
蔺老太太又问了太医一会儿话,有家仆匆匆从外面赶至,王妈妈先出去听他说了些什么。
听完之后,王妈妈的脸色都变了。立即走进来贴着蔺老太太脸庞耳语了几句。
顾云瑶仰头,正好就看到蔺老太太的脸色徒然大变,她心里也是一沉,头一次看到外祖母这种情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蔺老太太想起怀里还有云瑶在,这件事和云瑶,和她所在的顾府息息相关,她怕直接交代给云瑶听,这孩子容易忧思过甚。
可她聪慧。好多事瞒不住她。
通过蔺老太太望着自己时欲言又止的脸色,顾云瑶很快猜测出一定是顾府出了什么事情。
不禁蜷紧手指,因发力过猛,指尖都有点白了。顾云瑶努力抑制着激动的情绪,镇定地问道:“是不是我的祖母出了什么事?”
顾老太太素日最疼爱的便是她这个孙女,整个顾府上下都知道,顾云瑶来了侯府之后,顾老太太来见过她的次数屈指可数,其实顾云瑶的心里隐隐有点意识,祖母她一定出了什么事!但那日上元节当天,肖氏和两位长房的公子来看她时,明明白白从肖氏口里听说的是文哥儿病了,顾老太太才抽不开身过来瞧她。
当时的她怎么就犯迷糊了!如果真的是祖母生病了,甚至病重了……想到这里,顾云瑶的脚步有些虚浮。蔺老太太赶紧把她抱到了怀里,应是感受到了她身体的颤抖。
蔺老太太道:“既然瑶儿你猜到了,外祖母也不隐瞒你了,顾府那边如今派了人过来,就在门口,我们一起去瞧瞧情况。”
她站起来的时候,凝眉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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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郁地望了一眼太医,太医便知事情有多么不妙。不等蔺老夫人开口,自告奋勇说道:“既然来了,我便跟着老夫人,一起过去瞧瞧情况吧。”
第63章
顾云瑶才到了侯府门口,影壁前果真停了顾府派来的马车。来的人里有薛妈妈,还有她的贴身丫头桃枝,薛妈妈还算镇定,桃枝一见到多日不见的姐儿,思念心切,加上顾老太太出的事情确实有些大,她眼睛红了又红,险些哭得喘不上气。
侯府里单独备了一辆马车,为了顾云瑶乘坐得更加舒适,蔺老太太与她同乘了侯府的一辆,太医则与来的薛妈妈等人上了顾府的马车。
马车一路前行,偶尔磕到几枚细小的石子,会稍微顿一顿,除此以外车程很快,专捡了几条少人经过的小道走。一路穿街走巷,顾云瑶忍不住掀开车帘打量外面,总想着能够再快一点就好了。
等待的过程有些度日如年,顾云瑶的心里很不好受,想要快点飞奔回去。
终于顾府门口标志性的石狮子近在眼前,马车刚刚在路边停稳,顾云瑶迫不及待地跳下了马车。
蔺老太太怕她摔着,因而也加快了脚程。下了马车以后跟在她的身后,很快追上了她。
顾府里面上下一团忙碌,很久没有经历过这么乱的场面了。才踏入了门口,耳边充斥可闻凄然无比的哭声。
此刻的天色已经开始有点黑了,顾府在一片灯火笼罩中与往常没有两样,但那哭声一阵阵地凄厉地传来,顾云瑶下脚的时候,身子有些重。
已经有下人等在顾府门口,等的就是她的到来。
来不及多问具体情况,顾云瑶只管往前一个劲地走。
一帮人挑着灯笼簇拥在她的身后,蔺老太太也在身旁,后面还跟着她们从侯府带来的太医。几个人匆匆赶至顾老太太所住的安喜堂,老远能见到正堂外面许多丫头婆子站在那里,惠姨娘也在,不过她和方嬷嬷两个人也同丫头婆子们一起,待在正堂外面守着,没法进屋内瞧瞧情况。
路过惠姨娘和方嬷嬷身边的时候,顾云瑶抬头看了她们两人一眼,惠姨娘眼里红通通的,手里绞着帕子,竟也是哭得有些喘不来气。方嬷嬷替她拍了拍背,想叫她好受一点。
顾云瑶心里冷笑一声,恐怕这个时刻惠姨娘装模作样地哭一番,是想搏一个性子温婉的好名声吧。她装得再像也没用,顾老太太在大年三十当天借由文哥儿落水的事情,暂且将文哥儿养到了身边。惠姨娘心里不恨老太太,绝无可能。
顾云瑶记得前世的时候,惠姨娘仗着给父亲产下一儿半女的事,很受父亲的喜爱。顾德珉被贬为地方官以后,往常京城里有些富贵的生活是不能再享受了,每日望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事情闹心,他的心思居然动到了母亲留下的嫁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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