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绝色娇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晚亭风
第10章
过了几天相安无事的日子,顾德珉都比较规矩,每日早晨领着几个儿女来安喜堂向老太太请安,傍晚便到老太太的屋中与她一起用膳,大房那边大太太肖氏与大爷顾德彬也会每日前来,只是快到了用晚膳时,总是有事先行离开。
顾云瑶也要开始重新佩服起她的大伯母来了。
大伯顾德彬是一个饱受科举摧残的读书人,除了会写出一些酸腐的文章来,处世变通的能力不如她的父亲灵活。为官多年,在从六品的官位上不上不下,才干平庸。若不是有老太爷在世时奠定的根基,还有她父亲的照应,怕是大伯在官场上的位置,很轻易就能动摇。
除了老太爷与父亲的功劳以外,大伯母肖氏也很功不可没。
大房那边所有的决定,基本由肖氏来做主。
前几天老太太当众罚了二房这边,哪不是做给他们看的?若他们还当她这位老太太是顾府的“老祖宗”,是大爷与二爷的母亲,是他们得侍奉的老人,就不应该插足她的任何决定。
晚膳时分,恰是留给二爷与老太太说些推心置腹的话的好时候,不仅如此,还能拉近二爷与二姑娘之间的距离。
玲珑剔透心的肖氏,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大爷顾德彬三番五次地也想和他二弟一样留下来,以表孝心,全被肖氏以督促两个





绝色娇宠 分卷阅读14
孩子的功课为由拉走了。
可他们创造的好时机,依然没有什么成效,倒不是顾德珉没有试图和自家的女儿走亲近一些,是顾云瑶的问题。连老太太也看出,以往总闹着要“爹爹抱,爹爹抱”的顾云瑶,也不怎么爱亲近这位父亲了。
……
不觉又过了几日,难得一个好天气,白天晴空万里,偶然还能听见一些鸟声,是不畏冷的样子。到得傍晚,霞在天空烧得绚烂,腊月里的天气很凉,顾云瑶坐在热乎的炕上,正聚会神地抓着一支与自身极不相符的狼毫笔,一笔一划的描红玩。
拿来的字帖是从大房那边讨来的,顾钧书和顾钧祁两个孩子已到了进学的年纪,平日需得牢记四书五经,还得习文练字。
顾钧书不爱念书,总喜欢找些由头,不是什么肚子疼,就是头晕了眼睛花了,逃避进学。
平日大房与二房走得虽亲,肖氏却是有些瞧不上二房这边的惠姨娘与她庶出的孩子。
肖氏与顾云瑶的母亲蔺氏几乎同一时间嫁入顾府,其他人家的妯娌之间多少有些磕磕碰碰,蔺氏是个温婉又宽厚的性子,不仅深得老太爷、老太太的喜欢,也很得肖氏的喜欢。
若不是惠姨娘来了,她的弟妹哪能积郁成疾,走得那样早?
这份喜欢,也爱屋及乌在蔺氏唯一嫡出的孩子顾云瑶身上,加上肖氏生出了两个儿子,总想再要一个女儿,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云瑶又生得那样可爱,比她的母亲青出于蓝还胜于蓝,肖氏总和她的两个孩子说道:“凡事要谦让着你们的瑶儿妹妹。”
近日肖氏巴望着顾云瑶能好得更快些,又送来不少补品,其中有手指粗的上好人参。
支摘窗被开着,不时传来一阵阵有些寒意的风,花窗外正好能见到几竿修竹,偶然有几竿发黄了,其他都是碧绿常青。不觉已经到了傍晚,顾云瑶抬头看了看天色,正在屋外忙着的桃枝,一看才好了没几日的二小姐又将合窗打开了,上前赶紧拢紧了。
支摘窗被合上,也阻住了窗外那烧得正绚烂的好天色。
顾云瑶有些可惜,也有些郁闷地和桃枝撒娇:“我的病都好得差不多了,吹一点风也没什么要紧事。”
“那可不行。”桃枝小心翼翼地查看她有没有身体不适的地方,摸了摸她的脑门,不热,才放宽心下来,“老太太交代了,姐儿才好没多久,不能贪凉。”
顾云瑶感叹上了:“一日复一日,一日何时了。”
自从她变小了以后,最大的好处就是,说话可以不用像长大那样守那么多的规矩,反正童言无忌嘛。不仅可以逗乐老太太,时不时还能逗逗她的贴身丫鬟她们。
桃枝是从九岁的时候配到她屋里来的,满打满算也跟了她四年了,如今尚不过十四岁,小模样已出落得十分端正。
肤色白皙,秋水含睛,一张脸嫩得能掐出水来,正是年华大好的时候。
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手感果然是极好的,顾云瑶笑得颊边生出一朵梨涡来。突如其来的举动,可把桃枝唬了一跳。
何况顾云瑶莫名说了一句:“桃枝也是一个大姑娘了,长得这样好看,将来我一定要为桃枝寻一个好人家。”
怎么从姐儿身上看到一种男子的轻佻出来?
桃枝羞红了一张脸,倒不是为了顾云瑶突如其来的“挑逗”,而是因为这么想一个才六岁的二小姐的她,还真的有些罪过。
桃枝慌乱拾了一下心绪,正巧外面薛妈妈叫她,她先赶紧出去了。
顾云瑶只好继续有些无聊地描摹字帖玩。
在她前世的时候,女红描红已经被练到熟能生巧,甚至有些犯恶心的地步,没奈何,重活了一世,这辈子还得从头开始学习。她曾经妄想过,如果身为男子,是不是可以试试考科举?不过她们女子进学,只是学些皮毛,出手成章的八股文那些,与她们不怎么沾边。
字帖的那些字被故意描摹得歪歪扭扭的,横竖撇捺了半天,顾云瑶不禁也要笑话自己了,“大”写的不像“大”字,最简单的“一”字也拱成了一条条小蚯蚓。
六岁以前,她身体一直不怎么好,祖母怜惜她,推迟了她的进学。只是平日晚上,会找些机会读些书给她听,教她一些好认的、简单的字罢了。
在他人眼中,她没念过书,不识几个大字。若是这时候字帖写得太过好了,没的让人起了疑心,怀疑她是如何会全了一些东西。
做小孩子也有小孩子的烦恼,首先就是要学会如何做好一个小孩子,而不露出太多的马脚。
窗棂忽然被人敲了几声,起初顾云瑶只以为是外头的风吹得起了声响,后面又被砸了几下。这下顾云瑶笃定是有人在“作祟”。
继续捏紧狼毫笔,支摘窗一开,果然见到一个半大的人形蹲在地上,正对她发出“嘘、嘘”的声音。
顾云瑶瞄了他一眼,桃枝、夏柳还有薛妈妈不知道忙什么去了,院子里不见其他人。
老太太在正堂里和肖氏,以及大爷、二爷正在商议什么事情。
偶尔会传来一些他们的对话声。
只听肖氏道:“就快新年了,我前儿个瞧了一下,锦绣坊里新进了一些成色好的布料,母亲,今年还是和往年一样吗?您这边,还有二爷那边都由我来置办。”
虽然几个大人谈话,和他们几个小辈没什么关系,老太太还时时刻刻想着她:“帮瑶丫头多挑一些好看的布匹,最好是红色的,喜庆。”
顾云瑶听了以后颇有些感动。
母亲走了以后有三年,三年的时间她为了守孝,多数时候,穿的都是一些颜色十分素寡的衣服。
其实说来穿什么也无所谓,只不过老太太总担心她,总顾念她,凡事先紧着她来,前世她却那么怕她,实在不该。
隐约还能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顾老太太道:“也快新年了,少说些伤感的话罢。”
肖氏应了声“好”。
大爷顾德彬突然说:“二弟今年也会被圣上留在宫中吃元宵吗?”
她爹顾德珉的回答有些含糊:“圣上的决策,不是我等能猜得透的。”
肖氏只觉得他在卖乖,哪一年过元旦,当今的皇帝陛下不留下二爷在宫中吃口汤圆?只不过男人之间、官场上面的纠葛,她不便参与罢了。
说话声到这里,又渐渐有些听不清了。
耳边忽然有了几声“喂”。
顾云瑶定睛一瞧,差点把眼下这位小祖宗给忘了。
尽管肖氏千叮咛万嘱咐,让两个儿子要对她这个没娘疼的孩子多照应一些,小时候的顾钧书是个缺心眼,把他娘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人前喊她一声“妹妹”,人后叫她“喂”。
对付他的办法,顾云瑶也有




绝色娇宠 分卷阅读15
,就是不搭理。
合上窗户前,顾钧书一看以往总能被他吓得哇哇乱哭的顾云瑶,此刻冷着一张脸,一时心急了,且这样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两手一探,顾钧书硬是单凭一己之力支开了合窗。
小脑袋一探,正对上顾云瑶一双乌溜溜的眼,他翘起嘴角,淘气地说道:“瑶儿妹妹,先不要关上窗户嘛。”
她怎么能忘了,顾钧书除了喜欢欺负她以外,从小就没个正经。
第11章
六岁女童的力气到底比不得一个十岁的男孩,顾云瑶索性也放任他不管了,任顾钧书将合窗慢慢地完全支开。
他的眼睛骨碌碌转了两圈,才落定在顾云瑶写的那副字帖上,有些新奇:“瑶儿妹妹在练字?”
晓得他是一个越搭理越来劲的性子,顾云瑶也不应声。
顾钧书的一颗滚圆的小脑袋,完完整整地探进来,估计是想把她的字帖瞧得更清楚些,看得可仔细。
不久之后,顾钧书才瞧完那上面每一个字,哈哈大笑她:“写得这么丑。”
顾云瑶静静地看了他一眼,谁还不是从略显拙劣练到熟能生巧的境界?
就说当今的内阁阁老们,当年初碰字帖时,也未必练得比她好到哪去。
况且她还是故意的。
顾钧书笑了许久又不笑了,还有些尴尬,顾云瑶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只定定瞧着他,也不说话,顾钧书莫名其妙地从她不冷不热的态度里看出了一些压迫感。
以往这个妹妹,总是被他的母亲肖氏挂在嘴边,说她可怜,二太太走得早之类,很是叫人心疼。肖氏交代他们的内容也是,希望他能与弟弟顾钧祁两个人好好照应一下她。
他不负所望地确实“照应”了一下她,用一些很特别的方法。
每回看到他时,眼前这个年龄尚幼的妹妹都会被吓得哇哇乱哭,甚至听到丫鬟说书哥儿要来了,就要退避三舍,躲得远远的。
长此以往,顾钧书养成了一种习惯。
她越是想避开他,越是在见到他时那双乌溜发亮的眼里蓄了一汪晶莹的眼泪,顾钧书越是想要她和他好好说话。
明明对他的二弟还亲近一些。
顾钧书搞不大明白,今次也找了个由头,逃了进学。眼下夕阳西斜,转到老太太的安喜堂,故意想来瞧瞧她。
顾云瑶已经不是以往那个任凭他们欺负的小孩子了,记忆有些模糊,却也隐约有种见到他就怕的感觉。
不过念在多日前,她爹为顾钧文求情时,这位二房的哥哥冲她挤眉弄眼想逗她笑的份上,顾云瑶想定了片刻,还是决心给他点好颜色。便笑着说道:“大伯父和大伯母都在安喜堂内,钧书哥哥此刻不在书房里温习,一会儿叫伯父伯母见着了,小心被罚抄书。”
一听见抄书,顾钧书叹了口气:“饶了我吧,我真不是一个读书的料,可爹还有娘,总想着让我将来也能考取功名。”
想是他被罚的次数不少,顾云瑶看了他一眼,前世的顾钧书的确不是一个读书的料,后来发生的事也叫人颇有些伤感。
其实前世,她与大房的两位哥哥关系浅淡,原因在于她对他们的印象不好,谁会没事做喜欢上总爱欺负自己的人?且十多岁时,她父亲被贬为地方官,大伯父也被降职贬去一个偏远的地方做知县。
一直在生活一起的顾家人,终于因为事故而生硬地分了家。
大伯父一家人的消息只能通过书信来往获悉。
不巧的是,她爹顾德珉被贬得地方也有些远。现在想来,极有可能是当时的皇帝陛下故意为之的。
书信在一来一往颠簸的路途中还不幸遗失了几封。
最后一次听到顾钧书的消息,顾云瑶是最晚知道的那个。
为了让顾钧书和顾钧祁两个儿子考取功名,再度光耀顾府的门楣,大爷顾德彬强逼不爱念书习文的顾钧书用功学习,顾钧书虽然是勉强照做了,也中了秀才,却在秋闱时落榜。
自那以后他非常的消沉,每天花天酒地惹出了不少事端。有次好像得罪了皇帝委派去巡抚的御史大人,那巡抚又与京中一干阉党关系甚好,使了人趁夜色将出外买酒喝的顾钧书当街打死。
大伯身为知县,却连儿子的命案无法了结。
大伯母因此终日以泪洗面。
顾钧祁也因为哥哥的离开而消沉了很久。
想了半日,直到耳边又传来顾钧书的声音,她才微微地回神思。
顾钧书看向她:“瑶儿妹妹,你又在想什么?”
总觉得自从她病好以后,老是喜欢像现在这样发呆。顾钧书不明白,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顾云瑶摇摇头,只说:“没什么。”
用完饭,老太太亲自到她的次间陪她一起读书,今日读的依然是《三字经》。老太太也不抽查她的背诵情况,只当睡前的一些小故事说与她听。
今日已经念到了:“人之伦,父子恩,夫妇从,兄则友,弟则恭,长幼序,友与朋,君则敬,臣则忠,此十义,人所同,凡训蒙,须讲究……”
顾云瑶趴在炕上,已经洗漱过了。老太太念得有些累,烛火微亮,映在她素日有些严厉的脸容上,半明半亮,显得柔和了许多。
她现在才六岁大,已经多了很多想法,有些事本不该由她来承担,但既然能重新捡回一条命,再度享受到一些人伦之乐,可能是老天想要对她进行的考验。旁人看不到的将来,她已经先行体会过了,五味陈杂也好,辛酸苦辣也好,往后大大小小的事她都能预知个一二,傍晚时分看到顾钧书稚嫩的模样,想到他也不过是个受到科举迫害与官场欺压的可怜人,顾云瑶垂下眼眸,苦思冥想着,难以定下心来。
更由此联想到前世她临死前从桃枝口里听来的,说她的哥哥顾峥已经被后来的新帝赐下廷杖,在午门被活生生地打死,还剥了皮。
那血淋淋的场面,虽然未曾亲眼见识过,顾云瑶时常在梦里会见到一个浑身血肉模糊的人在到处徘徊。
顾老太太察觉了一丝异样,摸了摸她的额头,轻声问:“瑶儿可是困了?”
“祖母。”她抬起脸面,一双点漆如墨的眼里居然含了眼泪。
泪光在烛火的映照下,一直强忍着在眼眶里转悠,不轻易落下来。
顾老太太一时钝刀子割肉一般的心疼,这孩子连她娘走了的时候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一路揪着她的衣袖跟着她,软糯软糯的声音问她:“祖母,娘……她为什么不开口说话了……她是不是睡着了……还是说,她不想理瑶儿?”
此刻也是,明明是想到了什么,还强忍难过,只睁着眼睛,任凭泪水乱转,还是不敢轻慢了,泪水一点也没见掉下来。怕是不想叫她担心。
顾老太太伸




绝色娇宠 分卷阅读16
手一捞,将她怜惜地抱进了怀里:“瑶儿乖,祖母在这里,瑶儿不要怕。只要有祖母在的一天,祖母保证,谁都不能伤害你。”
这一夜顾云瑶向顾老太太尽情地撒了不少娇,平时老太太比较恪守规矩,也不轻易表现出对谁的喜欢。但是整个顾府上下如今都知道,她最宠的孙女定是顾云瑶无疑了。
连顾钧书和顾钧祁两个嫡孙,在老太太心里的宠爱程度,可能都及不上顾云瑶。
这夜顾云瑶央求老太太,想和她一起睡,最终被老太太不由分说抱进了主屋里,哄着拍着她的背,一起入了眠。
有老太太在身边,顾云瑶一觉睡得很香,可到了后半夜,又开始做些没头没脑的梦来。
先是梦到顾钧书在地方上得罪了受皇命前去巡抚的御史大人,几个人一起把刚买醉回家的他堵在巷道里,捂住他的嘴,在他的头上套上麻袋,打到惨无人形。
她还去揭了那个麻袋,顾钧书满脸都是血,已经辨不出他的模样来了。
只他原本暴突着的眼睛,忽然一动,转向她的脸面。
顾云瑶被吓了一跳。
顾钧书含了一口怨气,有些死不瞑目:“自古以来本姓不能结亲,你我虽为堂兄妹,但我对你一直……为什么见死不救?”
顾云瑶心头一哽,说不出话来。
忽然场景一晃,换成了午门。
四个东厂提刑太监架着顾峥匆匆地上了那里,她只能远远地看着,发不出一点声音。
能察觉出这是一个梦,可实在太逼真了一些。
执行的阉党兀立在中轴的跸道,正当正午,日头高照,天气炎热。万里晴空上不见一丝游云,那抹往日惯常见到的白色,成了蔚蓝深空祈求遮蔽用的奢侈。
问话的那个人是东厂提督太监,有点拿捏着嗓子的声调,她认识,是梁世帆。
梁世帆两眼放空,望向万里晴空,只说了一声:“今日真是个好天气。”
然后他慢慢地踱到谁的身边,那消瘦却如修竹挺立的身影,正是她的哥哥顾峥。
梁世帆尖利的嗓音继续在说话:“本是一个好天气,奈何你要触怒圣上,真是胆大包天……呵,圣上发话了,说他今日心情好,要我好好照顾你。”
他掐了一把他的脸,然后原本正常站着的双脚,两只脚尖突然往内一转,变成了内八字型。
东厂行刑的规矩,顾云瑶明白,内八字表示死杖的意思。
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什么,死杖执行之前,顾峥回头了一瞬间,似乎看到了她,那双与她同样漆黑的眼里,写满了想与她说些什么的信号。
顾老太太睡到后半夜,只觉得身边小小的人儿突然缩成了一团。怕是瑶丫头在做噩梦,她睁开眼睛一瞧,顾云瑶憋了许久时候的眼泪,现在如决堤了一般不断地涌出。
摸一摸,手脚还有些冰凉。老太太赶紧将她往怀里拢紧几分,却听到一个很陌生的名字。
顾云瑶还在做梦,亲眼看到执行死杖的时候有多么残忍,那几根廷杖用的棍子有人的胳膊那么粗,从顾峥的腋下穿过,击打在他的腿部、腰部、臀部等多处地方,因是死杖,每一下都能将他的内脏拍碎了。
顾峥口内吐出了浓重的鲜血。
顾云瑶忍不住痛哭:“顾峥哥哥,顾峥哥哥……”
名字越来越清晰,顾老太太的眉头不禁拧紧了几分。
顾峥?一个未曾听说过的名字……
第12章
第二天一早,顾云瑶从被褥里被薛妈妈拉出来,还有些困,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却听到薛妈妈有些心疼的声音:“姐儿这是怎么弄的?眼睛这么红?”
正在一边准备打水洗漱的桃枝瞧见了,也有些吃惊:“可是眼睛里进了什么脏东西?”
“快来给妈妈瞧瞧。”薛妈妈被桃枝提醒,不敢轻慢了,仔细瞧了半天,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倒是顾云瑶眼睛出奇的红,还很肿。薛妈妈又道:“莫不是哭过了?”
“姐儿昨夜做了什么怪梦?”另一个丫鬟夏柳听到了,走到梳妆台前取下铜镜,再走回来交到离顾云瑶最近的薛妈妈手里。
铜镜里登时现出了一张稚嫩的面孔。
虽然稚嫩,小姑娘的面容姣好,眉如黛,颜如画,平日里,她的一双眼睛生得最是生动,不禁让人想起绵绵细雨中,迤逦江南的柔情。
如今铜镜里面她的模样,确实有点惨不忍睹。
薛妈妈还有桃枝她们如此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是她不能轻易说出梦中所见情景。还是随便找个由头佯装过去罢了。因而说道:“可能是昨天夜里,我梦见大哥哥又欺负我了。”
说完以后顾云瑶就在心里忏悔了,罪过罪过,把顾钧书拉出来垫背,也是迫不得已的事。
反正她也没说错,顾钧书确实出现在梦里满脸是血地吓唬她。
而且昨天的那个关于顾钧书的梦,很是古怪。
顾钧书在梦里说什么:“你我虽然是堂兄妹,可我对你一直……”
想到这里,顾云瑶全身发寒了一下,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幸好只是一个梦,是她胡乱想到的场景罢了,还是别给其他人知道为好,尤其是顾钧书本人。
薛妈妈还有桃枝夏柳她们原本紧张的脸,当即被她奇怪的模样逗得放松了下来。
薛妈妈笑道:“不过是大公子昨天来了院子里,瞧了瞧姐儿,就把姐儿吓成这样了?”
“喏,可不是吗?”桃枝想笑得文雅些,帕子捂住嘴,双肩微微在发颤,“姐儿平时就怕大公子,一听到‘书哥儿来了,书哥儿来了’,就要往老太太的身后钻呢。”
夏柳也凑了一个热闹:“姐儿也在我身后躲过。我当姐儿瞧见了什么,原是大公子。”
大家都笑了好一会儿,把顾云瑶笑到脸都发红了。
“哪有你们说的那样……”顾云瑶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可她过去确实怕顾钧书,谁叫他还捉过毛虫放到她的衣服里面?
哪怕已经经过了十几年,顾云瑶的印象还很深刻。
当时她比现在更小,盛夏时节,热浪一卷一卷地拍在枝头上,连蝉鸣声也有些倦了。顾钧书跑到安喜堂这里来,趁顾老太太去祠堂里上香跪拜的时候,偷偷地溜进她所在的次房里。
她作为一个病秧子,很好地被禁足在次房里不能轻易外出,也不知道顾钧书这个淘气包怎么躲过众位丫头还有妈妈的视线,正在午歇的她,突然被摇醒了,睁开眼睛一看,足有她两根指头那么粗的毛毛虫,又肥又绿,在她的眼前身子一节一节地乱扭。
1...34567...12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