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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娇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晚亭风
走了许久,才发现有顶轿子居然停在乾清宫外,也由宫人们守候着。
司礼监值班房就在大内里,快到冬天了,皇上特地赏赐了上好的银丝炭留给阎钰山在值班房里烧了取暖,一直以来苏英都知道隆宝帝待阎钰山不薄,没想到在这内皇城里,隆宝帝还赏赐了他坐轿子的权力。
一根根葱白如玉的手指掀开轿帘子,阎钰山当着苏英的面,亲自做了这么一个举动,苏英眉梢一扬,当做熟视无睹。
快要入轿辇之前,阎钰山好似回想起什么,站在轿子前静静地回看他。
苏英也停下脚步,想听听他说什么。
阎钰山妖美的容颜,挂了一个尤为温柔的笑,说道:“苏大人啊,您当众在水里与平民百姓斗殴,当得起您这守卫皇城的殊荣。”
一听到这里,苏英的脸色就变了。
阎钰山继续道:“听说当时,您还强行带了一个民女去画舫上面。这又是强抢民女,又是欺压百姓,加上多日之前,您去顾府去忠顺侯府调遣神机营一事,属于滥用职权,不知皇上陛下听了以后,会不会对苏大人您,有什么新的想法呢?”
苏英的面容慢慢攀起寒霜,闷哼一声,什么都没有说,就拂袖而走,只留下阎钰山一个人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笑得很温柔。
……
匆匆过了十几日,十一月底的天气已越来越冷,顾府之内,眼见池面上已经冻结了薄薄的一层冰,顾云瑶换上了一身致的加绒短袄,带了点吃食,还妄想着去池塘边撒吃食喂小鱼。
自从姚宗平带着儿子上门提亲以后,这短短十几日的功夫里面,顾府频繁有人走动,先是被送过纳吉礼,之后姚丁霖在他父亲的催促下,好不容易准备好了聘礼再度送入顾府里面。
顾云瑶看着人来人往的景象,完全无法沉浸在顾府之中即将有喜事的热闹里,因为也许……这个婚事没法成呢?
不过顾德珉和姚宗平两个人不这么想,一切都很顺利,眼看姚丁霖与顾云芝的婚事就快要定了,为表诚心,决意要将顾云芝娶回家门,姚家给顾家的聘礼单子有不小的数量。
姚宗平说服姚丁霖的手段也很简单高明,首先他让姚丁霖先去顾府里面见到了顾云芝。顾云芝的样貌属于上乘,家世也算显赫,姚宗平直接和儿子交代,若是顾云芝的外祖父林泰能够复任,到时候他就有一个内阁首辅的外孙女做嫡妻,不比其他人差。
姚丁霖才没有像起初那般抗拒地应了。
顾云瑶都能想象到姚宗平与姚丁霖商量的对话,接下来就是要去找她的父亲了。
喂鱼失败,顾云瑶待在小池边良久,天色将晚,池边渐渐起了凉风,她拢了拢身上的短袄,动身准备去顾德珉的书房看看。
顾德珉每日下朝回家以后,就是在忙顾云芝的婚事。此刻他待在书房里面,看到那个聘礼单子,大喜过望,足足的五万两,其中不少还是真金白银。原本还有些犹豫是否真的要将大女儿嫁进姚家,姚家如此诚恳的态度,令得他很欢喜,没想到身为兵部尚书的姚宗平,家底如此殷实,更重要的是他确实如他所言,很看重此事。
接着就是轮到他去忙嫁妆的事了。
有婆子在外面通报,说是什么二小姐来了,顾德珉对顾云瑶还心有芥蒂,想起某日晚上她提到她母亲的事,他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一点都不期待见到这个女儿。
又是一年冬,地方上开始逐一往上汇报全年财务状况,顾德珉是礼部的官员,除了宫中节庆、礼祀之时,所需要用到的开销,他得好好进行审查之外,因皇上信任他,会交代他写青词,还会叫他帮忙工部一起看看地方财务问题。
顾德珉静默了一会儿,翻翻手里的公文,对外说道:“叫二小姐进来吧。”
很快顾云瑶进来了。
顾德珉忙得眼睛都没舍得抬一下,顾云瑶却知道,她的父亲一定是很怕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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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晚上她问过顾德珉一些关于母亲蔺氏的消息之后,顾德珉就一直找各种理由规避她。
顾云瑶从小到大不受父亲的宠爱,已经对他这样的态度习惯如常。若是哪天顾德珉忽然很关心起她来,才叫顾云瑶打从心底不适。
她也静默地站了一会儿,直到顾德珉舍得抬起眼睛,看向她,好像想要看穿她的心里,她的想法。想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又是从谁人的口中得知了多年前那一晚的秘密。
那一晚,那一晚……是他一辈子的阴影。
第145章
顾德珉沉默了很久,他看向她,通过顾云瑶,仿佛看到了若干年前蔺月柔的身影。
忽然慢慢地侧过脸,眼中也已经冒出了泪光。
当年的那件事,明显是他的错,偏宠惠姨娘,反而忽视了蔺月柔的感受。在他看来,蔺月柔一直都温婉可人,在他将林明惠带回家中以后,蔺月柔听说了此事,也只是浅浅一笑,没说什么。
蔺月柔的大度开始让他慢慢忘记身为丈夫的本分,加上蔺月柔和林明惠两个人,一前一后怀胎。他因偏心林明惠,而渐渐疏于照顾蔺月柔,加上那件事……
对,就是那件事!
顾德珉一直都记得。
蔺月柔喜欢梅花,有一年府内的梅花开得正好,他难得有了雅兴,折了一支品相好的红梅过去找她,却见到院子里蔺月柔正傲雪挺立,与她身边的贴身丫鬟说话。
他不知怎么的就很心虚,躲了起来想具体听听她们在聊什么。两个人说的正是靖王的事。小丫鬟是从侯府里带过来的人,凡事都向着蔺月柔。
她一直对顾德珉偏向林明惠,从而冷落了蔺月柔这件事大感不满。小丫鬟准备偷偷去侯府里告密,被蔺月柔拦住了。
顾德珉至今还记得她们两个人都说了什么。
小丫鬟当时是有点急了,觉得附近没人,就说道:“二爷他宠妾,这件事本身就不对,若是告诉老夫人还有侯爷他们,一定会为您做主。”
蔺月柔却是笑着,有点无奈:“不可,不能这么做,顾家的事,怎么能让我的外家再来牵涉进其中?我即是二爷的妻了,也是顾家的一员,家事不是天下事,不要将太多人扯进来。”
那小丫鬟明显很气愤,她也跟着有点无奈:“可二爷这样……二爷这样……太太您当年若是肯听老夫人还有侯爷他们的话,嫁到靖王府,便不会有如今这样的事了。靖王他一定会好好待您!”
蔺月柔摇了摇头,感叹道:“靖王他,也是推了皇上亲赐的婚事,我如何能应他?那也是得罪了皇家。”
听到这里,顾德珉渐渐就明白了,原来蔺月柔嫁给他,并不是因为真的爱他,而是害怕嫁给靖王,会给靖王带来麻烦。
原来靖王也在暗中推了皇上钦定的婚事。他连皇上的婚事都敢推拒,他还有什么事不敢做出来?
说不定……说不定靖王早就和蔺月柔暗中私通过了!
顾德珉记得,当时他恨得就把那支红梅给折断了。
不仅如此,那小丫鬟还在说:“王爷他为了您,连皇上都敢得罪,足以证明他对您的真心啊!”
听到这里,顾德珉就不想听了,把生生被他折断的红梅一并带走。后来随便找了个由头,把这个胆敢胡言乱语的小丫鬟杖打了几十板子,给卖出了府。当时蔺月柔求了他很久,他不为所动,只耿耿于怀靖王的事。
靖王是个手握重兵的王爷,他身材魁梧,因曾经带兵打仗被敌军偷袭,左眼处受过伤,留下一条长长的疤,加上他的长相本就彪悍,大家看见他都害怕,因此给了他一个“冷面王爷”的称呼。
顾德珉依稀记得,在蔺月柔走前的那一晚,他和她单独说话,守在她的床前,顾德珉想听听她还有没有什么遗言,还有没有要和他交代的话。比如说,顾云瑶这个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
顾德珉感觉自己快魔怔了,他一直问蔺月柔究竟为什么要嫁给他,还问什么时候和靖王私通过,见过面。
还有关于顾云瑶是个早产儿的事情,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整个顾府上下都知道。
顾德珉就这几个问题,一直在问她。
有可能是把蔺月柔逼急了,至今他都忘不掉,蔺月柔怀着恨意的双眼,一直瞪着他。她快死了,看起来是那么柔弱,说话都没有力气了,还在努力地想要传达什么似的,就只是瞪着他。最后颤着双手,想要抓住他,顾德珉当时已经害怕了,不敢直面她的双眼,连蔺月柔要抓住他的时候,都扑了一个空。
然后蔺月柔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若是你当真如此想,旁人说什么也无用,我再解释,你也不会相信。那就当做是了吧。依你想的,当做是了吧。”
这算是蔺月柔亲口承认了?
而且蔺月柔死后没过几日,这靖王的消息比谁都要灵通,居然快马加鞭从千里迢迢的四川赶回了京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把他往死里揍。后来那天晚上,蔺月柔的尸首就不见了。
那一晚,他一个人在守灵,在烧纸钱的时候,有个黑衣人突然夜闯进顾府,要把蔺月柔的尸首劫走。
顾德珉当然不能让他把蔺月柔的尸身带走。在拼死扭打的过程中,不小心揭露了那个人的面巾……
顾云瑶本是想从她的父亲口中套出母亲尸首的下落,上次失败了,但是从上次顾德珉的反应可看出,他一定是知道母亲的尸首在谁人那边。
这次她不会想再失败。
既然知道了母亲现如今都还在其他的地方,她狠狠蜷紧手心,那就必须想办法把母亲带回来。
从五年前在侯府里得知了这么一个摄人的消息以后,她一直都有这个打算。
顾云瑶沉了声音道:“父亲,您在忌惮什么?是那个劫走母亲的人,您得罪不起吗?还是说,您见过了他的真面目,被他威胁了?”
顾德珉一听,就怔住了。
明知道这是女儿说的试探性的话,却还是被说得惶恐交加。
他确实是被威胁了,但是那个人根本不需要用武力或是言语威胁他,只消一个眼神。
其实根本不需要扯下那个人的面巾,他已经知道是谁。在看到那个人左眼的疤的时候,就已经表示,他和那个人无法抗衡。
“你今日来有什么事要和为父说的?”顾德珉微微动了嘴,还是恢复了常态。
没想到又失败了。顾云瑶知道,这一次,顾德珉也不会和她如实交代。
既然逼他逼不了,只能慢慢用缓兵之计了。还是先说一下顾云芝快大婚的事情吧。
……
文轩阁里头也是热闹异常,惠姨娘因为顾云芝快要嫁入姚家的事,神振奋了许多,平日里素面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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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她,也难得上了妆。
一连许多日,每天都能见到顾德珉。以往他也会来文轩阁,起初的时候,次数很多,几乎每夜都会歇在她的身边,但自从顾云芝说错了话,她做错了事在文哥儿的事方面,看顾不力,被老太太责罚了许久,加上早年顾德珉给她傍身用的田产铺子的成出了一点纰漏,那些账目,与实际入完全不吻合,顾德珉渐渐地开始不待见她们母女两个人了。
这之后,她好容易在顾府建立多年的根基,被一朝倾覆。文哥儿被抱到赵姨娘那边去养了,顾云芝也被安排到独立的院子去住。
两个孩子不在身边,等于是把她的羽翼给剪除。首先就不能少了文哥儿。顾钧文是二房里头唯一的一个男孩,顾德珉很重视他,他若在谁的身边,顾德珉就会经常去那个人的身边看望他。之后顾钧文到了赵姨娘那里,也不知道赵姨娘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让顾钧文渐渐的开始不认她这个娘了。在惠姨娘的眼中,就是那个卑劣的女人,竭尽所能地利用文哥儿,让顾德珉一直歇宿到她的院子里,还把唯一的这个孩子给抢走。她现在连一个赵姨娘都对付不了,何况是顾老太太,还有顾云瑶呢?
以前是她小看了顾云瑶,没想到那个小丫头这么厉害。
好在文哥儿渐渐大了以后,被传出一点耸人听闻的消息出来,顾德珉这才在前段时日给他重新安排了一个独立的院子,去赵姨娘院中歇宿的次数便因此而大大减少了。她才有机会,慢慢再把顾德珉的心拉拢回来。毕竟以前的事都过去那么久了,顾德珉纵有再好的记性,也该渐渐忘了。
林明惠终于觉得松了一口气,今日不到用晚膳的时候,顾德珉也是来了。
看着顾德珉在忙嫁妆的事,还将嫁妆单给她一并看看,林明惠虽然心里头高兴,拿到嫁妆单以后,越看越皱眉,忽的就笑不出来了:“这添的也太少了,姚家人会因此看不起我们家,看不起芝姐儿。”
顾德珉今日心情不大好,听到她这么说,不冷笑一声。
看不起?他才觉得她们是高看了彼此,嫁女儿又不是赔女儿,姚家人添那么多的嫁妆,是他们家的事,难道他们添多少嫁妆,顾府就得跟着赔多少嫁妆吗?
他是京官不错,经常有地方官员会带着金银珠宝来贿赂他,靠此才能供养顾家二房数十口人,不然林明惠以为这些钱是哪里来的?
可以前林明惠想要什么,他就尽量花心思去满足她。
原来蔺月柔屋里有什么,林明惠也能有什么,甚至蔺月柔屋里没有的,林明惠都有。
那时候他觉得蔺月柔是侯府的二小姐,娘家家底殷实,带来的嫁妆就很多,不缺一些玩意儿。相比之下,林明惠不同,家道中落,老父亲不在身边,甚至因时势不利,她其中的一个亲哥哥被仇家打死,正是伤心的时候。以前对照顾她十分用心,现在的顾德珉却越来越觉得以前是识人不清,林明惠待在他的身边,原来贤惠善良,总为他着想,说他当官也不容易,离了地方官员的馈赠,靠京官的俸禄根本无法满足家用。如今居然还嫌他给的嫁妆少。
好在他来之前,顾云瑶和他说了一番话,顾德珉忽然警醒了一点,想试探她:“你认为添多少嫁妆才叫合适?”
第146章
屋内静得出奇,听到顾德珉这么问,林明惠反而冷静下来。
她惯常用的办法就是利用她柔弱的姿态,去讨好顾德珉。眼下也立即反应过来,靠近顾德珉,给他揉揉肩,又捶捶背:“老爷,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瞧,咱们顾府是簪缨世家,如今到了老爷您这里,三个女孩儿都是老爷您的孩子,您以前是圣上做太子时期的侍读,一直以来,圣上可都喜欢着您呢,不然也不会每一年都要留您在宫中吃口元宵。老爷您说,京中的人,但凡是个达官显贵,哪一个不认识您?”
这说的嫁女儿,不再是简单的嫁娶问题,而是面子上的问题。
首先姚家愿意娶他家大女儿过门,已经十分稀奇,别人听了之后就会感到好奇,再之后,顾云芝是林泰外孙女的消息,就会不胫而走。
顾德珉犹豫了一下,又听她柔声说道:“妾身也知道,老爷您一直重视嫡庶有别的问题,虽说如此,可芝姐儿、瑶姐儿、梅姐儿三个人,哪一个不是您的亲生女儿?”她似想起了什么,说了之后就迟疑了一下。
顾德珉居然从她这片刻的迟疑当中,想象到顾云瑶可能不是他的亲生女儿,略微皱了眉。
林明惠看他如此,声音更加轻柔,敲背的力度,也更加的适中。
“妾身往常,一直和芝姐儿文哥儿受了老爷您的照顾,若不是老爷您在,顶了那半个天,妾身如何能有今日的地位?妾身以前就说过,什么若不是跟了老爷您,而是跟了别人,会变成正经人家的太太,这些事,不可能有的。老爷您也知道,我父亲他被定了罪之后,他的门生们,都不敢再和他有干系。若不是老爷您愿意留妾身,妾身何来如今不用颠沛流离的生活?”
一番推心置腹的话之后,顾德珉听着听着,竟是心内软了片刻。
想想这么多年确实也是,委屈过蔺月柔之后,他又委屈了林明惠,顾德珉转过身,想拾起林明惠的手心,却见她眼中蒙了层晶莹的水雾,他心尖儿跟着一颤,许久不曾哭过的林明惠,竟是在片刻间梨花带雨起来。
她是宝刀未老,哭得娇滴滴的,身子跟着一颤一颤。顾德珉忍不住扳着她的肩,把她拢进怀里,叹息了一声说道:“这么多年,是委屈了你和芝儿,我曾说过,有我在的一天,必然不会亏待了芝儿。如今她终于是要嫁人了,嫁妆的事,我会再想想。”
林明惠终于是雨过天晴般,露出娇媚的神色,贴着他的胸膛,就是好一阵娇嗔。这一招很好用,顾德珉很享受。
到得天黑之际,已经在林明惠这里用完了晚膳,顾德珉才回到顾老太太的住处安喜堂。
正好顾云瑶也在,她这几日绣了新的鞋垫、护膝一类,要拿给顾老太太看看,老太太正眉开眼笑地接过来一一过目,见到儿子来了,紧着让下人先奉茶。
顾德珉撩了袍子,在她的身侧坐下。
不知怎么,他的目光又落向正与老太太两人间言笑有声的顾云瑶。只见这个女孩儿,如今的身量是越发的抽长了,她似是也注意到了父亲的目光,转过脸来看,那能描绘杏花春雨似的眼,亮莹莹的,柔嫩中带了一点并不刻意的妩媚,许是她也不知道这层艳色是哪里来的,正好在笑,那笑声清灵,发自肺腑,双眸略略弯成了月牙泓泉,因此透出的媚色之相,足以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想。和当年她的母亲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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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
顾德珉略微失神,回忆去到了许久前的远方,直到有人唤他,他才回神思。
顾云瑶唤了一声:“父亲。”瞧着他来了,反而就不再笑了。
顾德珉还有些恍惚,没奈何,只好应了一声:“嗯。”
因为顾云瑶在,有些事反而不方便开口,顾德珉与老太太寒暄了几句,几次三番没能说到嫁妆的事。
顾老太太早年前便已经察觉,顾云瑶与她爹之间并不亲近,可能是小时候他的种种做法都凉透了孩子的心,连顾老太太的心也渐渐凉透了,望着这个儿子,觉得有些陌生。反而是顾云瑶几年间的乖巧陪伴,叫她越发的放不下心。她还想撑到她嫁人之后。
顾老太太甚至已经决定好了一件事。
姜还是老的辣,她看出顾德珉有话要说,这般吞吞吐吐反而不像他的性情。顾老太太道:“德珉,有什么话,在为娘的面前就直说了吧。”
顾德珉趁机又看了看顾云瑶,顾老太太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孙女儿,她正乖巧地坐在身侧,身姿娇美。
老太太的威严,他从以前就领教过,为了顾云瑶,当年她可以把二房的人都狠狠罚一遍。如今还惦记着这件事,不敢触了老太太的逆鳞。顾德珉才硬着头皮说道:“这件事,有瑶儿在,不便说。”
“有什么不便说的?”顾老太太皱了眉头,声音渐沉,“必是又和惠姨娘那边有关?”
好不容易叫他这么多年来,鲜少歇宿在林明惠那里了,没想到林明惠还能有东山再起的一日。顾老太太仔仔细细看着这个儿子,想从他口中听他如何辩解。
顾德珉有点慌了,母亲的目光太严厉,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她揭穿。连顾云瑶也在看这边。
顾德珉脸色白了片刻,说道:“确是和惠姨娘有关,是想说芝姐儿的嫁妆。”
顾老太太神色一凛,目光落向他。顾云瑶也听出来了,怕是这惠姨娘嫌嫁妆出的少,她早就有这个预料,这件事搁在惠姨娘的身上,完全不稀奇,毕竟在上一世,惠姨娘可以为了文哥儿的身子,或是文哥儿的学习状况,以找借口来觊觎她母亲蔺氏留下的那些嫁妆。
如今顾府太平,从文哥儿身上做不出文章,却可以从顾云芝嫁人一事整出一点文章出来。
顾云瑶心里冷笑一声,不愧是惠姨娘,这么多年了,还想着要和她斗。
但是现在有个把柄拿捏在她手里……顾云瑶慢慢开口:“父亲,惠姨娘是觉得您出的嫁妆太少了吗?”
顾德珉情不自禁地皱起眉,没有出声表态,却也差不多了。
顾云瑶继而说道:“这些年来,我失了母亲,好在祖母愿意留我在她院中养,养育至今,父亲您不常来看我,您自有您的苦衷,我何曾说过什么怨言?您以前,偏宠惠姨娘还有芝儿姐姐她们,冷落我和梅儿妹妹,我何曾说过什么怨言?子不教,父之过,若我今天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那也是父亲您没有好好教诲。”
“……”顾德珉愣怔了片刻,没想到她真的敢这么说!
顾云瑶又道,眼神凉薄了几分:“芝儿姐姐快要出嫁了,嫁妆不够,是想从祖母这里走点帐吗?又或是,惠姨娘她们早就将如意算盘打好了,准备从我已逝的娘亲那里,从她的遗产那里拨点嫁妆出去。”
没想到真的被她猜到了,顾德珉的脸色一时红了一片。
顾云瑶继续道:“我母亲虽然当年嫁进顾府,是顾府的太太了,但那些陪嫁过来的遗物,是她带来的,是侯府的东西,不是顾府的财物。”
顾德珉的眉心狠狠一跳,想不到她将话说得如此之重。不仅如此,还有下文,顾德珉突然意识到,顾云瑶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偶尔露出惹人怜爱之相的乖巧孩子,可能以前,她就一直在装!她一直都冷眼看着顾府的一切!
顾德珉的心头凉了半截,听顾云瑶清灵的声音还在说道:“既然惠姨娘的父亲是当年的内阁首辅林泰,做首辅的人,不会断了自己的后路,总该留下了什么才是,她却始终在惦念着顾家的财物,往娘家里送。我可记得五年前父亲了给惠姨娘傍身用的八成田产铺子,父亲难道是忘了,那些田产铺子的成,最终去了谁的手里?虽说那些给了她傍身用,便是她的东西了,她想如何用,也都是惠姨娘的决定,不过如今这嫌弃嫁妆少一事,若是真的听她的话多安排进一些嫁妆,还不知会不会又像当年一样,进了她娘家那边的腰包,而非是真的作为嫁妆进了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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