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足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翊滋米
其实庄曼现在居住的这套房子也是庄元庆的遗产,钥匙一共有两份,自己揣着一份,另一串则在舒月华那里!
庄曼从小和庄元庆相依为命,实际上她是有一个奶奶的,这个人就是舒月华。此人是出了名的恣睢暴戾,为人尖酸刻薄,对待庄曼同样如此!
据说,当年庄元庆与庄曼的母亲恋爱时,舒月华就不断从中作梗,百般阻挠。
原因是,她仗着自己是土生土长的城里人,庄元庆更是小区里第一个高考状元,当时的知识分子,遂在外面嘚瑟得不得了。庄曼母亲虽说是是个正规的企业职工,却是个进城务工的乡下人,一直入不得舒月华法眼。
不过最后,庄元庆还是跟庄曼母亲组成了一家人,舒月华气得差点没跟庄元庆断绝母子关系!眼见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闹大了要真把亲情伤了,自己捞不得半点好。
一盘算,舒月华觉得划不来,心不甘情不愿的同意了婚事。不过,跟庄曼母亲的关系一直闹得很僵!
后来,庄曼的母亲患了“母猪疯”!生下庄曼后便死了,舒月华竟把对她的不满与怨恨延续到庄曼身上,唾弃庄曼是一个得了“母猪疯”的女人生下的孩子,会遗传疯病,所以从不承认她是自己的孙子。打庄曼小时候,舒月华起就刻意跟她保持距离,冷言冷语。
舒月华以上种种直接导致了与庄曼的形同陌路,祖孙两人毫无亲情可言。更甚者,庄元庆不幸遇难以后,在庄曼举目无亲生活陷入绝境之时,舒月华不仅未曾伸出过援手,反而将学校发的抚恤金掠去一半,全在麻将桌上挥霍一空!
舒月华是个嗜赌如命之人,打起麻将来,可谓没日没夜,直到输得精光才肯离开。等下次“养精蓄锐”后,又杀回来重复过着这种看似奢华实则糜烂的生活。
最近,舒月华打起了儿子庄元庆的遗产,庄曼现居的这套房子的主意!竟责令庄曼搬出去,自己要独占房子!为何
原来赶巧,舒月华常驻的麻将馆正好位于庄曼的小区,夜里,她常常不打招呼摸回来开门睡觉,好几次动静闹得太大,吓得庄曼以为是有贼闯进了家!如此一来,两人都觉得不方便。
另一原因,庄曼最近听到一些谣言,说舒月华赌大了,输得血本无归,大举负债,实在无力偿还,所以才打起了房子的主意。
这是一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情,毕竟庄元庆走得仓促,没有明确留下遗嘱。庄曼作为女儿,舒月华身为母亲,都是直系亲,说不清房子到底由谁继承,所以俩人一直争执不下,到现在都没理清所有权这事。
庄曼还未出嫁,离开房子便漂泊无依,自然得住在里面。舒月华输得倾家荡产,焦头烂额,想拿房子抵债。最终,祖孙两人撕破脸皮,既然达不成协议,那就都住在里面!看谁能死皮赖脸到最后!
好在舒月华另有一套老房子,平日里她都住在里面,只有输了钱或天色太晚,才会擅自拿钥匙打开庄曼的门进去撒气。不过这着实给庄曼的和安全带来了困扰。
庄曼心想,抽屉诡异的开着,那必定是有人动过了!家里一切整整齐齐,这绝对不是小偷的风格,那就只剩一种可能,舒月华来过了。
事实究竟如何打电话问问舒月华便一清二楚了!
不过,庄曼发自内心抗拒这么做,这绝对是自杀行为为!相当于没事爬上一座随时喷发的火山口,纯粹自己找喷。
思来想去,挣扎良久,为了消除疑虑,这通电话还得打!最终,庄曼还是无可奈何的给舒月华拨了过去,嘟嘟几声后,舒月华接听了……
“杠杠杠!等等,你们别动……我胡啦!哈哈哈哈哈哈!!!!”
不出所料,无论何时给舒月华打电话,听筒里总会传出麻将馆龙蛇混杂的声音,今天舒月华手气好像不错!刚接通庄曼的来电便胡了一把,对着听筒哈哈狂笑,吓得庄曼赶紧把手机往边上一挪,以免被她再次震伤耳膜。
这种事真发生过,到现在庄曼还心有余悸呢。
第五十九章 庄曼篇之第二个巧合(下)
舒月华接通了电话,庄曼赶紧寒暄:
“喂喂,奶……”
“老子今天手气好,你别来触我霉头!有屁赶紧放!要是想通了要搬出去,赶紧收拾东西滚蛋!”
这就是舒月华目中无人的态度,没给过庄曼一句好话,一个好脸色,即使见面也跟仇人相逢似的板着脸。
庄曼本想礼貌的尊称她一声奶奶的,可这厮却一番不耐烦的冷言恶语,让庄曼好不心凉。跟舒月华讲客套,明摆着脱裤子放屁,开门见山吧!
庄曼直接省掉敬语部分质问舒月华:“你今天进过我的房间吗”
“没有!”舒月华干脆的答。
“真的没有”
“啪!”
舒月华不耐其烦的挂断了电话!
庄曼对着手机翻了个大白眼,这厮真是太叫人无语了。不过,舒月华不会撒谎,因为没有必要。庄曼在家她都能肆无忌惮的进来翻箱倒柜,更何况没人在家。
呵呵,这就有点悬了,难不成真是自己的疏忽
这样一来,一切不就又回答起点了嘛!到底是谁进了她的家,开了她的抽屉呢庄曼纳闷不已,随手拿起抽屉里的笔记,心不在焉的翻阅起来,心想今天怪事连连。
谁知翻着翻着……庄曼又是一阵惊讶!
当笔记一页页翻过,模糊间,一抹黑色从她眼前一闪而过!她立马卡住这一页,发现陈旧的笔记本上竟无端端多了一排黑色字迹!
八年来,这本笔记庄曼不知翻阅了多少遍,每一篇的内容除了一些看不懂的公式数字外,她都能倒背如流,所以这排字迹的出现立马引起了她的注意。
字迹是用黑色的碳素笔斜着写上去的,用手一摸,少许墨迹竟然还能晕黑字迹四周,这说明这排字刚写上去没多久!
新的字迹跟原本就记载得密密麻麻的旧笔记重叠在一起,不好辨认,庄曼稍微费了点功夫才将它们成功分离,接着试读了出来:
“xx年xx月xx日,与康康在贵州盘龙龙吸寨不见不散”
“康康!”
读到“康康”两字,庄曼整个人为之一振,突然往事如潮,从心底无防备的涌了出来,冲得她一阵鼻酸,控制不住声泪俱下。
“爸!爸你回来啦是不是你爸爸你出来啊!”
庄曼发疯似的朝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声嘶力竭的呐喊起来!她以为庄元庆回来了,因为她看见了康康这两个字,这是只属于他们父女的秘密。
不知是不是受母亲影响,从小庄曼身子就虚,所以庄元庆给她取了一个乳名叫“康康”,期望她能平安健康的成长。这个乳名,庄元庆只有在两人私底下独处的时候才会叫,算是只有父女两人才知道的秘密。
可如今,自己乳名竟出现在父亲的笔记本上,且明显是才写上去的,难不成是父亲所为!
庄曼劝自己先冷静!将整句话重新又整理了一遍:“xx年xx月xx日,与康康在贵州盘龙龙吸寨不见不散。”
这排字明显是一个约定,而约定对象就是庄曼,因为“康康”是她的乳名!
“xx年xx月xx日。”
庄曼掐指一算,离这个约定的日期还有两年的时间!那么这个约定是成立的!也就是说,在xx年xx月xx日,有人会在贵州省一个叫盘龙龙吸寨的地方等着自己,是父亲吗
联合早上巧遇池飞,派出所坚决否认“群尸事件”,庄曼越想越觉得可疑!
八年前“群尸事件”,学校单方面说父亲遇害了!自己没有半点怀疑的接受了这个打击性的事实。现在想来疑点重重,毕竟至始至终,父亲的尸体,哪怕是残骨碎肉自己都没见过。
可既然父亲活着,八年来为何迟迟不现身反而要这么拐弯抹角的留下信息,且一不小心就会石沉大海。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迫使父亲非得出此下策
庄曼百思不解,而后她又发现了一个令人心潮澎湃的事实,这排字竟跟笔记原本的字迹如出一辙!也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父亲庄元庆!
种种迹象表明,这排字非庄元庆亲自书写无误!难不成八年前他真的诈死
庄曼心中刻着大大的疑问。看来现在要解谜只有一个办法,去赴约!没错,两年后,照着笔记本上留下的日期,去到贵州盘龙龙吸寨,一切谜题当迎刃而解。
生活平静无风的持续了八年的庄曼,内心迎来了久违的波浪。她再也无法静观其变,想要迎风破浪主动去探寻真相。现在,哪怕一秒对于渴望真相的她来说都是煎熬,更别说两年!
后来,庄曼想尽办法,疯狂的寻找跟盘龙龙吸寨有关的信息,可无论怎么查,信息总是到盘龙后就断了!
原来“盘龙”是贵州偏远地区,地处大山之中的一个小县城,名为盘龙县。但盘龙县之后,却怎么也查不到跟“龙吸寨”有关的蛛丝马迹。它就像父亲印有“m&d”的白色磁卡一般,非常神秘,找不到半点相关的信息!
……
没过多久,庄曼“解密”的热忱渐渐冷却下来,因为没有新的线索,她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风平浪静,直到两年后,也就是最近,舒月华上门来找茬,碰见了北京做木材生意、家大业大的高家少爷——高老干。
没错,庄曼第一次听见“高老干”这个名字的时候,也差点笑破了肚皮。不知他父母怎么想的,竟会取出这么“另类”的名字。
高老干是北京人,比庄曼年长两岁,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几年前,高老干父母给了他一笔启动资金,表面是让他出来闯江湖,实际是烦他在家里既不帮他哥哥打理生意,整天又游手好闲,所以找个机会把他发配边疆图个清净。
于是拿着钱,高老干便来到了祖国的大西南,找了几个志同道合的纨绔子弟合资,在昆明市区开了一家大型健身机构。还别说,几年来生意还真不错,利滚利的,高老干也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一小开。
庄曼与他相遇是在三年以前,那时,刚成为导游的庄曼接待了高老干健身机构组成的一个旅行团,两人因此熟识,并一直保持联络。
后来,两人熟络以后,渐渐地变得无话不谈。
一次谈话中,高老干喝了点小酒,对庄曼道出了满腹的心事,承认父母给启动资金让他出来闯荡江湖是假的。
他说父母只器重他哥哥,把生意都交给他打理就算了,还把家族传承了很久的一个秘密告诉了他,但就是死活不告诉自己。于是一气之下,他才来到了昆明。
高老干还说,其实负气只是离开家的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他是来找人的。
庄曼问他要找的人是谁,他想了一下,醉醺醺的指着天花板,打了嗝吐字不清的说:
“满、满……满胜胜!”
第六十章 拿出你的态度
“至于宗主嘛,我到现在都还会幻想。”
说罢,满胜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幻想什么”魈居问。
“幻想,这个宗主会不会是我命中注定的白马王子,因为那个卖糖葫芦的人说起话来就跟你一样,有些神秘兮兮,酷似先知。他说,宗主会喜欢我,救赎我,帮助我……你不许笑哦!”
她忽然害羞的警告魈居不许笑她。魈居没有说话,她继续害羞的傻笑说:
“我一直在幻想,会不会有一天,真有这么一个我命中注定的宗主突然降临到我身边,给我一段不平凡的爱恋,和我走完这一生。不过,看样子卖糖葫芦的人的人应该是随口胡诌的。”
“为什么”
“因为我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他都没有出现。现在还是没有出现,等一年后保释期满,我进了大牢就更不会出现了。”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由害羞,慢慢变成了失望。
“原来,你一直在等啊。”
“什么”
魈居喃喃自语,声音非常轻,轻到满胜胜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知道他在一个人犯嘀咕。
“如果我说,我就是那个宗主的话,你……”
“不可能!”
满胜胜马上斩钉截铁的否定了魈居的“如果”。
“为什么”魈居有些不服气。
“卖糖葫芦的人说了,宗主会喜欢我,保护我、爱护我、帮助我、救赎我……等等等等!”
她掰起指头数了半天:
“你喜欢我吗你会帮助我救赎我吗不!你根本就对我爱理不理,之前为了二号坡隧道的事还赶我走来着,最重要的是,你还有个未婚妻,所以不!可!能!”
她枪林弹雨的反驳了他一通,同时还趁机抱怨了一把,及对卖糖葫芦的人的话自动锦上添花。魈居还是不服气,他举证到:
“我也帮你打怪兽了啊。”
“那是梦!现在也是梦!都是梦!”
她捂住耳朵使劲的甩头,就是要否认到底,宁死不承认林魈居就是宗主。而且,她也认为他只是在开玩笑而已,压根就没把他的话当真。
“好吧好吧不开玩笑了,你告诉我,笔记和宗主的事,除了你的爸爸,你还告诉过谁吗”
不知是觉得尴尬还是真的开玩笑,见她连一丝配合的意思都没有,魈居立马识相的换了话题。
满胜胜眯眼想了一下,摇摇头……又马上点点头:
“我有告诉我的一个发小,虽然他十年前不辞而别了。”
“你为什么会告诉他”
刚出口,魈居就认为自己这个问题,问的相当没有水准。既然是发小,很多时候是无话不谈的,满胜胜也没有对此事保密的义务。不过他还是想博一搏,看看是否自己猜对了。
满胜胜应该没有觉得这个问题有多别扭,结果对话,还是照常进行了下去:
“刚才我说过,其实20多年前那个卖糖葫芦的人对我说的话,大部分细节我都忘记了。不过那几句关于宗主的话,我倒是一直都记着呢。”
她继续说:
“我那个发小啊,是个男孩子,要说为什么会告诉他关于笔记本和宗主的事,其实也算事出有因吧。
我的发小姓梁,就住我家隔壁,我们从小相亲相爱无话不谈,一起开心一起失落,一起调皮一起成长……”
哎,又得讲她那些痛并快乐着的往事了,满胜胜讲到这不自觉的叹了口气,也不知林魈居今天引出的这些话题,怎么就不偏不倚的成了她回忆录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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