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名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为伊憔悴
果不其然,过了一个时辰,灵儿丫头又上来回,“少夫人,郎中把脉,说是喜脉。”
绾贞想:詹少庭看来你和英姨娘的感情也就那么回事,女人若爱上男人,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男人若爱上一个女人,对其她女人还常怀怜香惜玉之心。
绾贞对站在一旁的绣菊道:“巧姑娘有身子的事回夫人知道。”绣菊不大积极地走了。
“带几个人把东跨院收拾出来,让巧姑娘移过去,再派两个人侍候。”绾贞对束手恭立的付婆子道。
“是,奴婢这就去办。”付婆子领命去了。
巧慧躺在床上,听灵儿回来学说,心里那个美,二爷如今无一男半女,自己先怀上,就是庶长子,虽比不过嫡子,可也比其他下面的庶子体面。
“巧姑娘,夫人赏下东西,给巧姑娘补身子的。”夫人房中的阮妈妈带着几个丫鬟婆子捧着大包小包东西进来。
巧慧忙起身,朝夫人上房叩头谢恩。
“夫人命府里的大厨房给姑娘腾出两个锅灶,专门侍候姑娘吃食,怀孕之人嘴刁,姑娘若想什么吃头,尽管去要,夫人还说巧姑娘若有事找少夫人,夫人有令人找二爷回来,好生照顾姑娘。”
吴婆子带人走了,巧慧一看,夫人赏的都是上等人参燕窝等,不觉脸上有光,喜不自禁。
灵儿一旁见了,几次想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停了一会,看主子只顾着摆弄东西,踌躇着道:“主子,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巧慧正兴头上一样样点验夫人送来的东西,看也没看她,随口道:“有话就说吧。”
“姑娘可想过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抱到少夫人屋里养。”灵儿下决心似的一口气说出想法。
巧慧一愣,低头寻思寻思,高兴过头,把这茬忘了,如今少夫人还未有子嗣,自己先怀上了,少夫人怎么想,能容下吗?少夫人如今和二爷还未圆房,这不是打少夫人的脸吗?自己这一怀上,少夫人心里能痛快吗?
这正寻思,詹少庭得了信,进来,巧慧见了,蹲身一福,“奴婢给二爷请安。”
詹少庭几步上前,忙扶住,“你是有身子的人,多注意休息,礼数就免了。”说吧,竟破例扶着她坐在炕上。
詹少庭盯着她小腹上,“你这肚皮争气,两次就有了,也是我詹家的福气,如今二房无子嗣,母亲着急,你这一怀上,父母亲就吃了定心丸,好生养着,我詹少庭也有后了。”
巧慧垂头,不觉轻叹一声,詹少庭发觉她不似想象中高兴,就问道:“这大喜事,你好像不太高兴?”
巧慧珊抬起头,怯怯望着他,“奴婢想等这孩子出生落在少夫人名下,算做少夫人养的。”
詹少庭目光冷了几分,口气也很生硬,“只怕她不稀罕。”
巧慧没明白,茫然看着他,半天,转过弯来,看来灵儿说的有道理。
待詹少庭走了,巧慧由灵儿扶着,走去上房。
绾贞正带着绣菊几个收拾箱笼,陪嫁衣物不少,这些衣裳一时也穿不了,分门别类按一年四季收好,日后真有个为难之处,典当也得些银子使。
“巧姑娘来了。”凤儿抬头看见巧慧进来,打着招呼,声儿热络不少,这府里谁都不傻,如今二爷没有子嗣,少夫人若生不出儿子,那巧慧养了儿子,就是二房将来当家少爷。
“扶巧姑娘坐炕头上。”绾贞看她来,笑着吩咐下人。
“天冷,别到处走,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绾贞声儿有几分关心,巧慧一时听着不像装的,心里暖暖的,有些许感动。
却也不敢坐,而是在绾贞跟前跪了下来,“少夫人,奴婢有话说。”
绾贞看她这样,心里猜到七八分,“地上凉,有话起来说。”
绣菊和凤儿两个忙扶她,巧慧却跪着不起,“少夫人听奴婢把话说完。”
绾贞看扭不过她,只好由着她跪着。
“奴婢蒙少夫人恩典侍候二爷,如今有了身子,是奴婢福分,也是上苍感念少夫人之德,若真生下一儿半女,奴婢身贱福薄,不敢养,愿意抱过上房,权当少夫人生养的,托赖少夫人费心教管,奴婢是少夫人的人,愿意做奴做婢侍候少夫人,就出孩子将来长大了,决口不提孩子之事,只当是少夫人借着奴婢肚腹,生下他。”
这一席话,在绾贞意料之中,巧慧是个聪明人,看出内里玄机,自己若容不得,她孩子即便能生下来,也不会有好结果,如果自己若动了那个心,把孩子抱过来,通房发卖了事,谁也不会说什么,就是詹夫人和詹少庭也不会觉得不妥,毕竟由主母养着,比奴婢养尊贵体面。
绾贞上前亲手扶起她,巧慧不敢就坐,就站着。
“你的孩子,还是你养,十月怀胎不容易,为人母是要吃苦头的,我怎能抢你的骨肉,你安心养胎,我命人收拾了东偏院,拨两个人侍候,你自己身子骨要注意,孩子生出来即便不抱到上房,我也是他嫡母不是。”
绾贞推心置腹,巧慧看少夫人说的不像是假话,放心了,忙就跪下,重重叩头,“谢少夫人,奴婢今生今世不会忘了少夫人大恩,就是孩子长大也让他记住嫡母的恩典。”
“起来吧。”绾贞这回没让人扶,让她把头叩完,她心也就踏实了。
看着巧慧走了,“巧姑娘是个识时务的。”绣菊望着她背影道。
绾贞想,她在这大宅门里长大,这点事还能拎清的,詹少庭女人生的孩子要她养,她才懒得操那份闲心,当真她也不稀罕。
巧慧方才心提到嗓子眼,就怕少夫人答应下,现在看来还是二爷了解少夫人,少夫人还真不稀罕,把自己成全了,巧慧不觉把手放在小腹上,“孩子,娘地位卑微,能保住你留在身旁,是天大的福分,难得少夫人是个不妒的,自己和孩子能保平安。
巧慧一回去,见红笺站在屋门口,似笑非笑看着她,“妹妹真是好命,一次便怀上了。”语气里浓浓的醋意。
巧慧心一动,怎么忘了她,自己和她住在一处,难免她起坏心,女人嫉妒起来,是很可怕的。
这样一想,陪着小心,“姐姐是有福的,早晚也会有,妹妹只不过早几日而已。”
红笺听说,心里酸酸的,“妹妹不用进去了,另有好地方给妹妹住,如今妹妹是和从前大不一样,那还能住这种腌腻地方,少夫人命人来传话,妹妹搬去东偏院,就是姐姐命贱,只配住这里罢了。”说吧,也不看巧珊,自行进屋去了。
巧慧不知真假,就仍旧往里走,“巧姑娘”这时,一个仆妇走来。
巧慧站住脚,“巧姑娘跟奴婢来,看屋子收拾得可满意?”
巧慧就明白红笺的话不是假的,就跟在后面往东偏院去了,红笺从屋里出来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顾影自怜。
嫡妻名分 第41章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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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庄子里,鸡飞狗跳,尚香走去灶间看英姨娘要吃的鹌鹑羹炖好没有,就见庄子上车管事带着几个人满院子抓鸡。
老曲婆子带着几个年轻媳妇拎着菜刀,抓一只往案板上一摁,咣当就是一刀,那厢几个妇人烧大锅热水,把鸡毛褪净,白漂漂的肉滚滚的令人眼馋,不觉奇怪,问边上一个站着没动手的妇人“抓这些鸡做什么?庄子里还没过年,就能吃到鸡。”
这妇人是庄稼汉铜锁媳妇,看了她一眼,‘扑哧’笑了,“想什么,这鸡是给咱们吃的吗?”
“那是孝敬府里的主子们?。”尚香明白过来,可离年还有些日子。
“姑娘不知道,府里二房的巧慧姑娘有了身子,夫人让抓十只老母鸡,挑肥的,给巧姑娘补身子。”铜锁媳妇看她还没明白,解说道。
才说完,忽地想起什么,忙掩嘴,打自己嘴巴子,“你看我这张嘴,回去可别跟你主子说,回头又闹起来。”
尚香心沉到谷底,这回主子没戏了,二爷的通房有了身孕,少夫人有了身孕,二爷以后只不定来不来了,日后二爷子女成群,娇妻美妾,还能想起往这乡下腌腻地方来?
低头回屋,英姨娘正等着,看她进来,脸色不善,狐疑问道:“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尚香摇摇头,“那你哭丧脸给谁看,是对我不满,不愿侍候我这过气的姨娘,捡了高枝?”
英姨娘心里闷闷的,自己找气生,詹少庭有日子没来,一定是沈绾贞有身孕绊住了脚。
尚香原本不想说,怕刺激到她,看她误会,不得不期期艾艾,“二房巧慧姑娘有了。”
“有什么?”英姨娘随口问一句,马上反应过来,“有了你二爷的骨肉?你二爷可真是能干,妻妾一块怀上了,是不是同一日。”怨恨中生出邪恶。
尚香不敢吱声,提防着接下来,英姨娘发作,自己找那个来劝解,果不其然,英姨娘抓起身旁案几上一个铜镀银烛台就砸向地上,紧接着凡事能抓到手的,抓过就摔,烛台正砸在尚香脚边,尚香跳起脚,吓出一身冷汗,这玩意砸在脚上不是闹着玩的,门口的小丫鬟一看这次不同往回,姨娘失心疯,吓得早跑得远远的,尚香待在屋里心发慌,蹭着步子,趁英姨娘盛怒下没注意,溜着墙边出去了。
走到门口,差点和一个人撞上,尚香唬得一激灵,张开嘴半天没叫出声,詹少庭听见屋里动静很大,不用说又是英娘发疯,尚香一时忘了打帘子,詹少庭自己掀起棉帘子进去,刚迈进门,飞过来一个物件差点砸在身上,亏他有防备,急忙往旁一闪身,躲过。
“你这又是发什么风?”詹少庭大声呵斥。
英姨娘一看来人是詹少庭,眼泪瞬间涌出来,赌气扭身坐在床边上,尚香听屋里静下来,识时务掩上门。
詹少庭绕过一地瓷器碎片,眉头不由皱起,也不去哄她,径自坐在靠窗一把椅子上,打马跑得有点热,口干舌燥,一看桌子上空空的,茶壶和茶碗没一个囫囵个的,通通摔在地上,不由心里叹一声,想起大哥的话:你那姨娘该管管了。
“你又闹什么?”自己不觉声儿有点冷。
英姨娘看詹少庭不似往日她伤心上来哄她,更加委屈,没好气说了句:“爷还管我死活,我是爷什么人?”英姨娘说话一向与他像正经夫妻,你呀我呀的说,平常好时,詹少庭听着顺耳,可这时气头上,就有点反感,即便是正妻沈氏也没以这种语气说话,更别说前妻,凡事对他尊敬,奉为夫主。
“你不是什么人,怎么住在沈家的庄子里?”詹少庭有心戳戳她锐气。
英姨娘一听二爷的语气,却想偏了,如今这男人有妻妾儿女,把自己凉在一旁,嫌自己碍事,想自己最终落得这个下场,不由哭出声来,边哭边埋怨,“二爷如今有娇妻美妾伴着,不稀罕奴家了,二爷当初是怎么说的,全忘了吗?二爷当初同我好时赌咒发誓,奴家也是好人家女儿,不顾女孩家的颜面,无名无分跟着二爷,是奴家痴心,如今二爷变心了,我那还有脸活着?不如死了干净。”
越说越伤心,突然站起,一眼看到炕上一针线笸箩里躺着一把剪刀,飞快抓在手里,死死握住,作势就要往脖子上刺去,詹少庭看她起身,盯着针线笸箩里的剪刀,就有防备,早已站起身,靠近她,看她举起剪刀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她的手,死命夺下她手里的剪刀,摔在地上,气急败坏道:“你好好的做什么,寻死觅活的?”
“二爷如今有妻有通房,就连孩子都有了,心里那还有英娘?”说吧,大哭起来,这回她真是死的心思都有了,不是临时上演的假戏。
詹少庭连气带吓,直直站着,也不去哄她,心里不免失望,看英姨娘哭得鬓乱钗横,全无往日温顺可人,竟像个乡下无知泼妇,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英姨娘狠哭了起来,詹少庭对她终究放不下,上前去,挨着她坐下,“你闹什么?是不是知道巧慧有了,心里不舒服?”
詹少庭这句话,证实了巧慧有孕之事,她原本抱着一线希望是下人弄错了,此刻万念俱灰,哭得肝肠寸断,“二爷把奴忘了,奴就说二爷总不来,原来是跟通房打得火热,枉奴家痴心一片,每日盼二爷,盼星星盼月亮的。”
詹少庭听她哭诉,不由心软,搂过她来哄,“我何尝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巧慧是母亲赏的,统共也就一两次,应景而已,谁知竟怀上了。”
“我又没看见听凭二爷怎么说怎么是,如今二爷是不是受了沈氏魅惑,已搬回上房,还糊弄我,二爷是巴不得和她守在一处,那还有心思理我?”
英姨娘抽抽搭搭边哭边往詹少庭怀里钻,把詹少庭揉搓得没了脾气,心痒痒的,话也就不硬朗了,“你别多想,我每日宿在书房,何曾去过上房?我二人互不相干,你安心住在这里,总有一日我风风光光接你回府。”
英姨娘抬起婆娑泪眼,可怜巴巴,“夫君不能食言。”往詹少庭身上拱,手隔着衣物轻柔地刺激詹少庭那身.下物事,詹少庭憋着邪火,猛地把她压在身下,剥.光衣衫,挺入,直捣花心,英姨娘久未承欢,早已安奈不住,若久旱之人,全然顾不得羞臊,一声比一声高叫唤。
詹少庭终于在她那j□j声中一泻千里,从她身上爬下来,英姨娘欲壑难填,稍待詹少庭缓过一口气,就光着身子爬上去,挑逗他,詹少庭二次又要了她。
停歇,二人交股而卧,英姨娘像猫儿一样卷缩在詹少庭怀里,呢喃细语,“夫君莫有了新人忘了旧人。”
詹少庭手搭在英姨娘光滑腻白的裸臀上,半迷糊,含糊声儿,“我这不是来了吗?还给你带来年下的好东西…….。”
说吧,人就睡着了,英姨娘却大睁着眼,此刻已是黄昏时分,屋子光线昏暗,模糊中一地狼藉,她心揪疼,年华易逝,即便自己舍下脸,又能换来这男人几次回眸。
“二爷来了。”小丫头诧异二爷这么晚过上房。
詹少庭由外面进来,沈绾贞素着一张小脸,坐在炕上,只欠欠身,不咸不淡说了句,“二爷回来了。”往他脸上一看,满面j□j,男人满足后的得意,不用说一定去会那英姨娘了。
詹少庭挥挥手,屋子下人们都溜边出去。
绣菊后走,最后用不无担忧眼神看一眼主子,沈绾贞眼神示意她没事,绣菊才把格子门轻轻阖上。
“怎么我听外间传言说你有身子了?”詹少庭语调嘲讽,一丝轻蔑,径自走去玫瑰交椅上坐下。
绾贞听了头却没低,知道定是那英娘告状,淡淡声道:“有没有二爷还不知道,还用来问我?”
詹少庭噎得没了下话,“二爷找我就是来问这话?是想拿我错处,把我沉塘?不管怎么,你我两家都丢不起这个人。”
绾贞的话,让詹少庭感到无趣,本来英姨娘跟他闹,说沈氏有孕,他心里反感,不知沈氏何意,故意放出风说有身孕,想做什么?胁迫他搬回上房,他来的目的是想告诉她,不答应接英娘回府,他是不会答应搬回上房,夫妻有名无实,吃亏的总是你沈绾贞。
但看沈氏态度又不像有何企图,于是沉脸道:“难道风不是你放出去的吗?你我名义上夫妻,你好吃好喝,二房主母之位占着,还有何不满足?”
沈绾贞嗤笑,也没让他,自抓起炕桌上的茶盅,抿了一口温热的花茶,淡淡开口 “出了甚事?伯府少夫人之位,妾很满意,怎么相公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绾贞猜想定是那丫鬟回去告诉英姨娘,英姨娘心里失衡,吵闹生事,伯府还真是有规矩,正房妻有身孕,一个没名分的小妾厮闹不依,这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詹少庭看她神态闲适,真不像是要寻事的意思,不免想,定是英娘多疑,凭空臆断,诋毁沈氏,沈绾贞对自己从来不上赶着,不像有什么心思,是自己想多了,闹得无趣。
再坐下去,也觉不自在,就站起身,找回点颜面,“你是二房主母,约束点下人,别整日乱嚼舌根。”
沈绾贞佯作没听明白,故意问,“爷是听了什么?还是仆妇丫鬟嘴碎,惹府里那位主子挑理了。”
说得詹少庭越发尴尬,又不能明说,心里把英娘埋怨,把沈绾贞又高看几分,沈氏不是那等多事的妇人,省事不让男人操心,比英姨娘识大体,丈夫冷落她,不作不闹,若唤作是英娘指不定怎样作闹,渐渐明白,母亲眼光没错,换了旁人,自己还真费脑筋,但同时一个女人明确的态度立场,可有可无的怠慢,他男人自尊有点受挫。
“夫人如此大度,真是难得。”口气却不善。
绾贞听这等酸话,气结,“夫君要妾怎样,寻死觅活,闹得家宅不宁,夫君才满意?”
“很好。”詹少庭不置可否,敷衍着道。
“妾荣华富贵自是拜夫君所赐,妾就是念着这点也该感激夫君不是?想要妾怎么做?夫君尽管明言。”
沈绾贞讥讽的话,令詹少庭无以对答,毕竟是自己不要她,还要求她怎么做,这已经难得,就是英娘温柔性子,冷落几日不去,与泼妇无异,沈绾贞的教养果然非同一般,他无话可说,总不能说让她少沾惹英娘,可沈绾贞连伯府大门未出去,又没主动去寻英娘的不是,都是英娘找茬,实话只怕说出来,平白让沈绾贞笑话。
詹少庭仔细看她,橘红的光线把她脸颊晕得鲜艳美丽,眼睛一闪一闪的,灵动会说话一样,心不由悸动,不觉想*一刻受用这般美人该会是什么滋味,把厌烦她的心抛到九霄云外。
“天晚了,爷该歇着了,无事,妾也累了,不送爷了。”说吧,沈绾贞下炕,趿拉绣鞋自己打帘子就去了里间,把他凉在堂屋,詹少庭闹个无趣,起身推门出去,绣菊和巧珊站在门口,看他出来,齐齐地“恭送爷。”
詹少庭讪讪的走了。
绣菊和巧珊看二爷走了,忙进去里间,沈绾贞坐在梳妆台前,自己拔去发间簪子,卸去钗环。
“奴婢来。”绣菊忙上前,接过绾贞手中的钗。
“二爷走时有点讪讪的,主子慢待二爷了。”绣菊边把钗环收拾到匣子里,瞄着她的脸问。
绾贞冷哼了声,这种人真没话说,明明是自己冷落正妻,在外搞三捻四的,还来派她的不是,她再好的性,贤惠也装不下去。
“主子,奴婢看二爷走时,脸子不好看,为了何事?”绣菊也担心。
“还能是什么?他心坎上的听说我有身孕,不依他,撒个娇,他就来派我的不是。”绾贞无比厌烦,这那里像个男人有担当。
可巧珊是个沉不住气的,气愤道:“她什么身份?敢管主母的事,也不掂量掂量,有没有那个资格?”
“二爷着实糊涂,把个妾宠得无法无天。”绣菊也憋屈的不行,看主子脸冷落落的,也就住了嘴。
这时,钱婆子进来,正好听见这话,接话头道:“英姨娘打着进府的主意,不会甘休。”
“巧慧那里安顿好了吗?”绾贞问钱婆子。
“少夫人真是心善,这时候还惦记她,东偏院收拾出来,照少夫人的意思让她搬过去了。”
“这就好,告诉她不用上来请安了,别的礼数也都免了,有事来回我。”
绾贞心道,那是贤惠?巧慧有身孕,婆母当成天大的事,那两房都有子嗣,大爷有一子二女,三爷也才生了儿子,还有庶子,只有二房无子,婆母惦记二儿子无后,这回好了,心放到肚子里,碍着婆母面子,自己总得装装样子,再说若巧慧胎儿有差池,詹少庭可就有说嘴的了,定派自己个毒妇罪名。
“夫人派了两个婆子给巧慧姑娘使唤,说待生产完在回夫人屋里,夫人说少夫人和巧慧姑娘都没生养过,怕有些事不懂,这两个婆子侍候过好几个主子生孩子。”钱婆子言辞尽量委婉,怕少夫人多想,自己添堵。
绾贞心道,明着是婆母上心,看重巧慧一胎,暗中还有提防自己之意,婆媳不是母女,隔着肚皮隔着心。
“这也好,省得有什么事,咱们说不清。”绾贞一语双关,什么说不清,是巧慧孩子若出事说不清,还是侍候孕妇不明白的地说不清,几人心里各自寻思。
詹少庭一走,英娘呆坐在炕上,她不敢跟詹少庭发作,怕詹少庭脾气上来,把她扔在此处不理不睬,詹少庭口中确定巧慧那小蹄子有了身孕,自己回府的事更加渺茫。
尚香看主子脸色不好,眼神无光,眼珠半天没动,知道心病,试探着道:“主子若想回府,不是没法子。”
英姨娘一愣,忙道:“说说看,什么主意?”
“主子想,二爷对通房不如对姨娘上心,姨娘若是有了,二爷只会更好,一个通房有孕,夫人都如此看重,姨娘若有了,夫人还能不答应接回府里
英娘听了,更泄气了,“可谁让我没福,到现在肚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和二爷好了几年,就是怀不上,什么法子都使了,命该如此。”
“主子这月月事没来……。”尚香小心半吞半吐说。
“没来,也不表示就有了,一点反应都没有,想是这阵子睡不着觉,紊乱不准。”英娘垂头丧气,提不起精神,心里有数自己没怀上,这才过去一两天。
尚香眼珠一转,想起一个主意,“不如姨娘假装怀孕,夫人就会答应姨娘回府里,夫人对姨娘不待见,可对詹家子嗣不能不管,若知道姨娘有了,又有二爷从旁帮衬主子说话,夫人那也就不拦着了,就是少夫人那里,主子有了二爷的孩子,也不好硬拦着,即便是她想拦着,夫人和二爷就先不依,到那时,俩口子有的闹。”
英娘听了,一寻思,这是个法子,目前也没别的更好办法,又转念,“可到时若生不出孩子,怎么跟二爷交代?”
“姨娘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随便找个借口,说郎中误诊,或干脆说流掉了,难不成还撵姨娘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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