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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名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为伊憔悴
“请坐,看茶。”绾贞摸不着头脑,客气让丫鬟搬把椅子让来人坐下。
那男人却也不客气,大刺刺坐下,一看就是京城那家权贵跟前红人,
那男人开口,“夫人,小人此来有一事,直言说了,夫人京城外有个庄子?”
“是的。”沈绾贞正当陪嫁也不用隐瞒。
“可是在西山南麓?”
“是,没错。”沈绾贞猜疑这男人要干什么。
那男人陪着笑脸,“夫人是明白人,明人面前不说暗语,小人直说了吧,我家公子看上夫人那片庄子,不知夫人可有意要卖?”
绾贞这倒是没料到,就那个地方有人竟看上,不可思议,不知他说的可有水分,不能让他看出自己想卖的心情太迫切了,就沉吟片刻,那人看她沉吟不语,心里有点紧张,王爷交代的事若没办好,回去无法交差。
“是何人想买,这位爷不妨实话告诉我,毕竟买卖是个大事,马虎不得。”
陈福听了松口气,原来是为这个,听话音她也不是一点没意思卖,可也是,那破地方,也就王爷看上,还有谁能要,出多少银子贵贱也无人买。
于是笑着道:“小人主子不方便透漏,恕小人不能说,夫人若有意思,跟小人交割也是一样,总之银子钱不短夫人的就是。”
绾贞笑笑,“你真能做的了主?”
“能,夫人尽管开价。”
沈绾贞看他不肯说出买家,不由多心,什么人不能说出身份,别是其中有榨,就试探着道:“五万两银子。”
来人似乎一愣,惊讶看沈绾贞,“五万两?夫人,小人耳朵背,没听错吧?”
沈绾贞是想吓退他,逼出正主现身,买卖不是儿戏,即便自己庄子不值钱,可她不能上当受骗白打水漂。
“我不短银子使,不是非卖不可。”绾贞想让他知道自己并未想卖,是你主动门。
陈福不由直咧嘴,人家没说要卖,你主动找人买,能不下狠茬子吗?可是无奈,王爷交代也不能不办,就赔笑商量语气道:“夫人那片宅子说实在话,不值那么多钱,夫人通融一下,看能不能价钱低点,这高得太离谱,小人无法交代。”
陈福额头见汗,这价格要是咬住不放,自己就真没折,伯府不短银子使,要是普通人家,那破地方,撑破天给个千两银子,就能脱手,可伯府少夫人显然不是好糊弄的主,看着刁钻,不好相与。
这少夫人真敢要价,他都不敢听,这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也砍不下多少。这价都没法砍,她说五万,总就不能还个五千两,这天地之差,陈福怕说僵了,不好办了。
沈绾贞狮子大开口,也是想看看他反应。看他额头上见汗,知道诚心想买,可自己别说五万两,就是五千两这管家模样的人能做主吗?
于是道:“这么办,我也不让你为难,把你家主子请出来,我们见面谈,至于价钱见了你家主子在说,若你家主子不方便,那对不起,就这个价,银子拿来,我即刻房契交给你。”
绾贞摸不清底细,还真不敢轻易脱手,西山庄子若真是好地点抢手,她不怀疑,可就那破地方,有人上门来买,此事有点蹊跷,买卖房屋总是大事,不能轻易交割,以免后患,万一是个什么不省事的主,买卖不成,惹上事端,可就不好了,买主神神秘秘让人生疑,心里没底。
“来人,送客。”绾贞跟个管家不屑多说,说完送客,站起身,那管家识相,忙告辞,主家不留,还赖着做什么,“夫人,我回去禀明我家公子,再做定夺。”
“不送。”绾贞说完,就回了后堂。
陈福看她背影,挠头,这不愧伯府少夫人,不好对付,蔫蔫的回王府。
“什么,她还想见我。”安阳王嘲嗤一笑。
“是,王爷。”陈福也不敢看王爷难看的脸,也没敢说伯府少夫人开的价钱。
“伯府少夫人说了,主子不现身,买卖不谈。”陈福小心翼翼说出,心里七上八下,这妇人让王爷亲自出面,口气可够大的。
安阳王赵世帧气得冷笑两声,“你这一说,我还真倒要看看,什么伯府少夫人,这么大口气。”
“少夫人,庄子总算有人上门买,夫人为何不卖,奴婢看别说五万两,就是五百两都不值。”巧珊不解地问。
绣菊也觉可惜,主子贪心,把人吓跑了,埋怨主子,“就是,主子天价给人要跑了。”
“跑不了,他若真想买,还会来的。”绾贞胸有成竹,虽不知他买来做什么,但他背后的主子一定会露面,她也想看看何许人,想干什么?能打听到庄子主人,这就颇费一番工费,就凭这点断定他势在必得,她猜的不会错,下这么大力气,不会就轻易放弃。
次日,詹少庭去上房给母亲请安,詹夫人谓他道:“明儿英姨娘给主母敬茶,我看今儿就把她从庄子上接回来。”
詹少庭一听,兴兴头头即刻要去接人,刚一迈步,“回来。”詹夫人喊住他,“母亲还有何吩咐?”
“接个姨娘也要你亲自去,成何体统,没的让人说闲话,你暂且耐着性子在府里等,我让阮妈妈去接。”詹夫人看儿子不顾身份屈尊降贵,不舒坦,喝住他。
詹少庭不敢违拗,一想英娘马上就进府,也不在这一时半刻,就老老实实没动弹。
詹夫人还有重心思,若让儿子亲自去接,媳妇知道,说不过去,这都难为二媳妇,媳妇那还需哄哄,想到这,对陪房祝婆子道:“前儿咱们家铺子里订的绸缎衣裳料子送来了,挑几匹鲜亮的给二少夫人送去。”
“夫人会当婆婆,府上的几位少夫人真是有福的,什么好的都想着儿媳。”身旁丫鬟婆子奉承道。
詹夫人嘴上道:“我老了,想到想不到的,自己嫡亲媳妇也不挑。”嘴上这么说,心里也以为然。
“夫人早膳送来了。”小丫头上来回。
“庭儿,你还没用饭吧,跟着我一块吃吧,省得回头费事。”詹夫人惦记儿子大清早起来灌一肚子冷风,又忙命给二爷盛碗热乎粥,垫垫底。
詹少庭就在母亲房中用了饭。
英姨娘一宿功夫把包裹打好,检出旧的不能穿的衣裳送庄子里干活的农妇,尚香拾起她挑出不要的,有点舍不得,“姨娘,这衣裳还能穿,送人可惜了的。”
“府里每季发下四五身衣裳都穿不过来,那个还稀罕这个,跟你说,你踏踏实实跟着我,不会有亏吃,将来只怕比这好的也有。”
尚香听了,奉承起她来,“姨娘这回进府,有二爷宠着,还不是吃香喝辣。”
英姨娘傲娇地撇撇嘴,“这算什么,目光短浅。”
尚香眼睛骨碌转了几下,不敢接话茬说了,主子心思大,可一想二少夫人,噤若寒蝉。
“什么不算什么?”随着话音祝婆子带着几个仆妇丫鬟进来。
“说这点破烂东西不值钱,送给农庄上干粗活的婆娘,这丫鬟舍不得,我就说这不算什么。”英姨娘赶忙把话拉回来,这些话藏在心里,一时忘形,顺嘴说了,心里告诫自己进了伯府,万事小心。
“啊,我当什么,这些东西送人,回府里夫人自有好的给姨娘,如今姨娘有了二爷的骨肉,夫人高兴得什么似的,还不是要什么给什么,短谁的也短不了你们娘儿们的。”这祝婆子嘴好,竟捡好听话说。
“二爷没来吗?”英姨娘往后面望望,看无人进来,问祝婆子。
“二爷说好要来的,临时让老爷派了差事。”祝婆子顺嘴胡编,心里却不屑,一个小妾还得让爷们亲自来接,挺大的脸,也不看看自个身份,不怕说话闪了舌头。
英姨娘看詹少庭没亲自来接她,心里有点失落,转瞬就被回府高兴劲冲淡了。
庄子外车马套好,一行人赶在晌午前回府。
祝婆子把她带到夫人房中,詹夫人歇晌,正房鸦雀无声,詹夫人贴身丫鬟叫墨玉的她领到东次间,小声嘱咐,“姨娘先委屈一下,夫人大概过半个时辰就醒了。”詹夫人作息时间极规律的,每日晌饭后都小睡一会,养养精神。
英姨娘也知道夫人屋里的大丫头是不能得罪的,得罪了,不定几时在夫人面前下话,吃了暗亏还不知道,就欠身,赔笑说,“姑娘忙吧,我又不是新来了,知道规矩。”
墨玉就忙活去了。
英姨娘等了半个时辰,西暖阁有了动静,想是夫人起身了,不敢大意,听外间动静,一会墨玉挑帘子进来,笑道:“姨娘跟我来。”
詹夫人午睡刚起,一个丫鬟拿着象牙梳子正给她拢头发,从镜子里看见她进来,也没回身。
英姨娘蹲身请安。
詹夫人命人,“搬凳子坐吧,有身子别累着。”
丫鬟搬来个凳子,英姨娘也不敢坐,恭敬站着。
“今儿先接你来,怕明儿路上耽搁了,你就先住我这里,等明儿敬茶完事,你在回二房,你主母自会安排你住处。”
英姨娘低眉顺眼,柔顺地答道;“是,夫人。”
“不过有句话我要嘱咐你,今时不同往日,二房有了新主母,凡事你只要守规矩,老二家的是个和气的,不会为难你,就是你二爷那你也劝着俩口子多亲近,知道吗?”
英姨娘知道这是告诫她别争宠,安分守己养孩子,低低声,“卑妾知道了。”
“墨玉,你带她下去,今儿先住在西厢房,那里洁净。”
英姨娘跟着墨玉下去了。
英姨娘下去,詹夫人唤阮婆子道:“去请王御医来,给她瞧瞧。”
阮婆子知道夫人心思细腻,行事稳妥,这王御医常给宫里的娘娘瞧病,一般糊弄不过他的眼。





嫡妻名分 第四十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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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姨娘被墨玉带到西厢房,指靠正房把头一间串糖葫芦屋子,临时让她主仆住,英姨娘看屋子干净,像是不大常住人的,床上被褥簇新的,跟乡下屋子比起来,不知好了多少,和尚香互看了一眼,尚香神色间似说奴婢的主意没错吧,英姨娘上下翻腾的心才落在实处,打开包袱,换了件家常衣衫。
门轻轻推开,一小丫鬟提着食盒进来,“夫人知道姨娘早起上路,晌饭未用,特意吩咐厨房为姨娘做的。”
“婢妾谢过夫人。”英姨娘笑得很得意。
“姐姐受累了。”尚香接过丫鬟手中二屉食盒。
丫鬟走了,尚香先打开上面一屉,里面四碟子菜,下面一屉,是水晶饺,小笼包子,外带两样点心。
英姨娘吃腻了庄子上的粗糙饭菜,见这些精致吃食,勾起食欲,手也未顾上洗,就坐下吃开了。
眨眼吃下去大半,撂下筷,接过尚香递过来的帕子抹抹嘴,“剩下的你就着吃了吧。”
尚香早已饿了,站在桌子前把主子吃剩的饭菜填饱肚子,捡了碗筷,刚要出门,迎头阮婆子带着一个大夫模样的进来,“姨娘在屋里吗?”
尚香有些愣愣的,半天才从紧张中反应过来,连声说,“在,姨娘正在炕上歪着,才吃了晌饭。”
阮婆子见她手里端着东西,就快走几步,隔着帘子,知会声儿,“姨娘,御医来给您瞧身子。”
又朝身后说声,“大人请。”
太医院的王御医在门口稍顿,让里间女眷稍事准备,直到里间传出柔柔女声,“御医大人请进。”才抬步进去。
英姨娘刚在枕上歪了一会,猛听一声,心咯噔一下,强压下惊慌,撂下帐子,平躺下。
几个人就进来,阮婆子看尚香没在跟前,上面撩开帐子一角,把英姨娘手拿出。
搬过一把椅子,王御医坐下,不慌不忙手搭在英姨娘腕上,凝神半天没出声,英姨娘心里七上八下,咚咚心跳,连自己都能听见,隔了一会,“请夫人伸出另一只手。”
听见这声,英姨娘迟疑地把另一只手伸出,王御医搭在这只手腕上,许久未动。
“怎么,有何不妥?”阮婆子隐隐不安,瞅瞅王御医的脸,又朝帐子里看一眼。
“孕期短,脉象不甚清晰,八成是喜脉。”
王御医说完这句,英姨娘几乎眼泪掉下来,哽咽声儿,“谢谢大人。”
跟进来的尚香心提到嗓子眼,方才紧张得唇直哆嗦。
“大人辛苦,花厅上用茶,我家夫人说了,总烦劳大人,改日让我家二爷登门拜谢。”阮妈妈把人往外让,边说客气话。
“那倒不必,我和伯爷交情,区区小事,不必挂齿。”王御医说完朝外走。
“大人,是不是开几剂安胎药?”阮婆子现成的好人,谁不会做。
“我看这就不必了,药吃多了反而不好。”王御医出了西厢房的门,心里还在琢磨,这脉象说不上那里不对头,暗道惭愧,头一次竟拿不准。
阮婆子惯会察言观色,看王御医沉思的脸,犯疑,心里画魂,一个念头突地冒出来,回头朝里间门看看,送走御医,返回上房,夫人还等着听信。
阮婆子一直是詹夫人身边得用的,素性谨慎,就是心里想法没十成把握嘴上不肯轻易说出,照着御医的原话回了夫人,暗暗对英姨娘多加留意。
脚步声走远,英姨娘坐起身,撩开帐子,尚香手捂着胸口,小声道:“方才吓死奴婢了,看来这方子管用。”
这一关算过了,英姨娘心想,知道詹夫人有这一手,但没想到请来宫里的御医。
绾贞坐在堂屋南炕上,无意中瞥一眼窗外,就见红笺走来上房,进门看绾贞正伏在炕桌上写着什么,赔笑请安,“少夫人年下够忙的。”
绾贞指指地上的方凳让她坐下,红笺不敢放肆,没坐而是站在炕沿边,没话找话,“少夫人的字写得真好,奴婢是怎么写都写不好,改日少夫人得闲,指点奴婢一二。”
绾贞停住握笔的手,她正写节下走亲戚备的年礼单子,“这不是什么难事,手勤快勤练就行。”
“这月月钱翻了一倍,手头宽裕,奴婢想求少夫人置办年货时给奴婢捎点东西。”红笺东拉西扯。
“想要什么,告诉府里买办,直接捎来,银子钱我垫上,你也不用还我。”绾贞虽手头钱不多,但向来大气不在银钱上计较。
“奴婢有钱,自跟了二爷,月例涨了,每月二两银子,宽绰多了。”红笺赶紧说,她绕了个大圈,好像是来跟少夫人要钱的,恼恨自己嘴笨。
于是凑到绾贞跟前,放低声儿“听说英姨娘回府了,才夫人派人去接的,二爷张罗着亲自去接人,让夫人拦下,结果派祝妈妈去了,现在人到府上,安顿在夫人上房,怕明个误了吉时,。
“今儿进府明儿进府都一样。”绾贞听着,笑笑,又关切看着红笺“红姑娘几时也能怀上,现在巧姑娘和英姨娘都有二爷骨肉,姑娘该努把子力,毕竟这是姑娘一生的指望。”
红笺被沈绾贞一打岔,忘了此来目的,心里说不出的委屈,“二爷不待见奴婢,奴婢也不能硬往屋里扯,二爷的脾气少夫人也知道,对奴婢说话从没好声气。”说吧,眼圈就红红的了。
“这话从何说起,都一样的身份,你还是夫人赏的,二爷怎会瞧不上你。”绾贞随意地道。
“二爷一门心思在英姨娘身上,眼角都不瞧奴婢。”红笺抱怨,
本想挑拨少夫人和英姨娘,不想让绾贞几句话,挑起自己嫉妒心。
把少夫人话一琢磨,可不是自己按说身份比那英姨娘尊贵,容貌也不比她差,还比她年轻几岁,做什么二爷就看上她,没子女的通房将来日子不好过,少夫人是嫡母,不管谁生下儿子都要尊她一声母亲,可自己就不一样了。
这时,付婆子从门外进来,把一大包银子放在桌子上,过火盆跟前暖手,“府里这月月银下来的早,主子想得就是周到,怕那个不会算计的短银子使,节下月例和往年一样双倍的。”
一眼看红笺在屋里,“正好红姑娘也在,一会月例领回去。”
付婆子管二房杂事,分派活计,除了沈绾贞的贴身丫鬟,她都约束辖制。
付婆子烤了一会手,就在长条桌子上分派月钱。
绣菊帮着她念名字,付婆子数银钱,“少夫人四十两。”
“红笺姑娘四两…….。”
绾贞暗想还真不少,伯府财大气粗,四十两够本朝中等人家全家两年花销,自己在沈府当姑娘月银才二两,区区二两和四十两比少得可怜,一房主母的待遇比妾室多的不是一星半点。
那厢继续念,“巧慧姑娘……。”绣菊停顿下,着意看这边一眼,“八两。”
红笺听了,微微一愣,忙走过去看,绣菊知道她心思故意大声念出来,看她果真走过来,扬起手上的单子,红笺看得清楚,果然巧慧比自己多一倍,不满意刚要问是不是弄错了。
付婆子忙解释道:“大少夫人说了,这是夫人的意思,巧慧肚子里还有一口,开销大,双身子,得双份。”堵得红笺没话说,心里憋屈,才怀上,孩子还在肚子里,就吃双份,这要是生出来,就比自己高出一截子。
绣菊看她脸色不善,和沈绾贞会意一笑,故意说,“夫人答应巧姑娘生下男丁,抬了姨娘位分,到那时待遇又上一层,算正经主子了。”
说吧,抿嘴偷乐,沈绾贞瞟了她一眼,这丫鬟原本实诚,这来伯府没几日,也学得精乖,可见人都是环境造就的。
“咦?这还有英姨娘的分例。”绣菊脱口道,不觉朝南炕上瞅瞅自己主子的脸,沈绾贞也朝她这边看,等着听下文。
红笺眼睛睁大,迫切想知道英姨娘得了多少,大概心存一丝侥幸,有个作伴的。
绣菊看都等着她念下去,就把眼睛收回到纸张上,声儿却低了“英姨娘八两。”
这话出口,红笺脸色更差了,有点愤愤然,对沈绾贞说,“这才进府,茶还没敬,少夫人茶未吃一盅子,银子钱倒吃了双份。”
付婆子忙分说,“大少夫人让告诉少夫人说这是夫人吩咐的,英姨娘肚子里有詹家种,先比照巧姑娘,等定下位分在按规矩来。”
红笺听明白了,这八两银子还是暂时的,定了姨娘位分,待遇还要高一级,抿唇站着,巧慧比自己强,这会子又来个英姨娘受宠的,更压过自己一头。
那厢付婆子是有眼色的,红笺情绪如何她不管,但少夫人她不能不顾忌,忙又解说道:“夫人额外有二十两银子贴补少夫人,夫人说了,主子们操心,年下多得点钱,手头宽裕,另外夫人还吩咐,今年过年各房走亲串友置办东西,银子钱从公中出,至于买什么自己拿主意,府里买办不统一买,各家情况不一样,每房二百两银子标准。外头柜上支取。”
这可是大大的利是,平素花销都有月例,一年到头各房还有这一项大好处。
付家的凑趣“这是蒙祖宗的恩典,老爷夫人抬爱,怕儿子们受屈,心里疼小辈。”
边说手却没闲着,把二十两银子也拿到绾贞桌子上,和那四十两放到一起,红笺心里别扭想挑拨少夫人两句,一看少夫人得的照巧慧和英姨娘多的不能比,话没说出口,酸酸的咽下去。
沈绾贞心底冷笑,婆母真会搞平衡,英姨娘的分例显然不合规矩,看来今后不用自己出手,这三个女人要好好利用利用。
绣菊是特意上眼药,让红笺难受难受,抱着看热闹不怕事大。
巧珊还打蛇随棒上,起哄拨火,“巧慧姑娘和英姑娘的就由红姑娘捎回去吧,省得奴婢们跑趟腿。”
付家的会意,把红笺的银子钱包好,和巧慧的英姨娘一起给了她。
红笺接过,心里更不是滋味,盯着一小包和两个大包银子运气,
泱泱走了,巧珊看她背影,狡黠笑了,“红姑娘不会今晚去书房找二爷吧?”
‘噗嗤’就连沈绾贞都绷不住笑了。
钱妈妈也笑了,“还想来挑唆主子,也不看看我们主子是谁,岂能上她的当,让人当枪使。”
月银分派完了,付婆子拿着分发下去,发到各人手中,好买过年嚼过。
屋里都是自己人,沈绾贞想起有正经事问钱婆子,“你男人可寻到买主把那两间铺子脱手?”
“少夫人,我当家的有空便去张罗这事,也有几个上心的,去看了,都摇头,都说地方太偏,门面也小,干不了什么,一时半刻找不到买主,可是又想起一事,我当家的说了,不行原来干的营生,接着干起来,不知少夫人是打算,让老奴讨少夫人个主意,好有个章程。”
绾贞认真听着,这两间铺子是她手上唯一资产,闲置可惜了的,就着现有条件,看能有什么好法子,听钱破子说,她倒是愿意听听她男人是个什么主意,便道:“你男人有什么法子尽管说。”
“我当家的说了,房子一时半会也卖不出去,打算先租着,贴出招租,也无人问津,十几日就一个人来随便问问,还出不了多钱,也没打着成心想租,我男人盘算着房子空着不生钱,不如回了主子,还做原来的老本行,豆腐坊原来做豆腐的家什都还在院里扔着,可惜了的,若还做豆腐生意,就不用买家伙,都是现成的,省了本钱,豆子农家种地里产一斤也要不了几文钱,本钱低,说问问少夫人是不是先做着?”
钱婆子的男人自打主子吩咐办这宗事,回来就叨咕,夫妻俩先在家里合计了,觉得妥当才敢和主子说,
绾贞听了,这倒是个主意,想想说,“不过做豆腐请个懂行的人,做精细了,回去和你男人说生意要实诚,挣钱多少先不说,实打实的做,是正路。”
“少夫人说的是,我当家的也这么说,昧心钱多少都不挣。”钱婆子忙表白。
“需要多少银子来我这领。”绾贞如今手头小有积蓄,现钱有一些,豆腐坊的事就这样敲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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