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之一川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因果定律
“你有病。”蔡居诚语气平淡,说出的话却要气死人。至少谢清和气的翻白眼:“是啊,我有病,没病谁追你啊!”
还能和自己吵,看来没大事,蔡居诚转身要走,又被谢清和叫住了:“你,投靠万圣阁了?”
蔡居诚嗤笑一声,没回答。谢清和皱眉,又道:“掌门师父已经知道了,前段时间居新师兄带着居亦去金陵找过你。”
“我不用他关心!”蔡居诚转身喊道:“我已经离开武当了,让他少操心!”
谢清和撑起身体:“他是谁,谁是他?”
这话平常,却把蔡居诚气的满脸通红,不等他开口,谢清和继续道:“你我不同,你是在武当山上长大的,师门诸人对你的记挂也不是假的。我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可万圣阁已然惹了众怒,你好自为之。”
蔡居诚背对着他,突然道:“以后有机会给师父带两串山下的糖葫芦,他喜欢吃。”说完飞身而去,留下谢清和一个人气的肺疼。
端午节那一日,方思明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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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黑色绣金线的斗篷,半遮面孔。可是如果让谢清和来说,他倒是觉得方思明状态不佳,似乎有什么事情在撕扯他,让他不得安宁。
“方兄有什么不如意之事吗?”谢清和关心道:“看起来,不似从前。”
方思明握着酒杯扯着嘴角笑了笑:“哦,从前我什么样”这世上还有人关心、不,记得他的从前么。
这话就不太好说了,在谢清和看来方思明一贯阴柔,但是表现的还是很阳刚的。现在倒像是大病初愈,没什么神,整个人的气场也不是柔和,而是无打采。
“方兄从前看起来力十足,现在倒像是大病初愈。”谢清和斟酌一番,还是说了些保险的话:“是身体不适吗?”
方思明微微叹气,没有回答,两个人聊一些无关紧要的江湖轶事,就开始品尝美食了。说是来品尝明月楼的粽子,其实只有谢清和一个人吃的不亦乐乎。方思明一向对口腹之欲并不执着,看是如今看着对方吃的那么开心,他突然有点羡慕。
这就是正常人的快乐吧?而这种快乐,大概自己永远也无法得到了。他将面前的桂花蜜糖和粽子都推到了谢清和那边,“都给你,慢点吃。”
谢清和正在埋头苦干,看样子方思明不打算和他谈什么正经事了,胡扯一些没用的事情,还不如吃东西呢。看着面前被推过来的粽子和蜜糖,谢清和抬头看着方思明,他居然像看见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吃相。
我的吃相还好吧?谢清和有些别扭,将目光转开了,方思明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流露出的情感未太多,也就不再看他。
原本算是旧友见面的,结果两个人一个看着窗外的湖景发呆,另一个埋头苦吃,谁也不说话。外人如果看见了都觉得别扭,谢清和脸皮这么薄的人,自然也别扭起来。“那个,方兄你真的没什么话对我说了吗?”
方思明沉吟良久:“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咦,讲故事……谢清和闯荡江湖也有段时日了,楚留香也给他讲过故事。所以他对江湖客们这种“用讲故事来说明某件事情”的手段也适应,他让方思明自便。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主人公是一个柔弱无依、被父母亲人抛弃的小男孩。他的长辈抢走了他父亲的一切,他的母亲被烧死,而他父亲逃亡的时候只带上了长兄。他独自一人,孤零零留在老宅中,被那个长辈抓住。之后许多年他都生活在惊恐与虐待当中……直到有一天,一个人找到了他,救了他。
方思明语速很慢,这个故事从他嘴里讲出来,那种口吻仿佛他就是这个故事的当事人。但是谢清和知道不是,这么说吧,江湖中人或许不明白、市井百姓或许听不出来,但是一个曾经的官宦子弟,在听到这个故事的第一刻,想到的就不是什么“长辈争产”。
谢清和的脑子里首先出现的,乃是“靖难”二字,而这个父亲带着长兄逃走、母亲被烧死、自己无依无靠被苛待后来被救走的小男孩,则是那个失踪了的建庶人朱文圭!
他看着方思明张张合合的嘴,表面上听的入神,实则在心中想到:如果他所料不错,真的就是那么回事的话,方思明是什么人呢?按照年纪,说他是那位建庶人的儿子,似乎也说的过去。
问题是,他是吗?
谢清和对方思明一直抱着些好奇和探究,只是从前他没有认真对待过。现在这个问题真的砸在了他的面前,不容躲避:方思明、万圣阁、建庶人,这三个词所代表的人和组织,究竟有没有关系。
方思明讲完了故事,谢清和做出一副喟叹的姿态:“人心叵测、人心叵测呀,古语道‘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相容。’萧墙之祸,实在是家族惨变呐。”
“……”方思明提起了另一件事:“我听说你认识叶盛兰?他和某位大家闺秀私奔了,你知道吗?”
谢清和点头:“知道,打过招呼,人还不错。”不仅知道,他们俩私奔成功还有我的、当然主要是香帅的功劳呢。谢清和与有荣焉,毫不脸红的点头。
“啧,你道那叶盛兰是什么人,你就说人不错。”方思明嗤笑,谢清和这样名门正派出身的少侠,他……
谢清和随口道:“他唱戏嘛,我记得还是名伶?”
方思明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还觉得他人不错!你觉得一个伶人……你没有瞧不起他?”
这算什么问题,谢少侠有些不开心,直接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看不起他。”
“他是伶人啊,”方思明反而非常的不可思议:“你是武当高徒,看不起下九流的伶人……”
谢清和面无表情:“人家凭着本事赚钱活命,我不觉得有什么可看不起的。”
方思明嘴角微动,好一会他才问道:“我刚才讲的那个故事,如果是你,会不会愿意帮助那个可怜的孩子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谢清和不想现在就同方思明分道扬镳撕破脸,他还没想好要如何侦查到实情,谢少侠就道:“我不知道。”
“?”方思明一脸疑惑:“你也是颇有侠心路见不平的拔刀之人,为什么不知道。”
谢清和觉得自己即将要说的话,真是非常鸡贼:“你说了,那是一家长辈,是一家子,我只是听思明兄讲了个故事,如何得知那长辈为何夺取家产,又是如何成功的呢?倘若家大业大,那么家族掌门人手中能用的人应该不少啊。怎么还会被旁系夺取。”
不用方思明回答,谢清和在心里暗暗道,因为“那个人”他犯蠢呐。估计方思明不会回答的。
果然,方思明看似不在意,实则尴尬的跳过了这个问题。他也没法回答,虽然方思明是万圣阁少阁主,这么多年以来,他也猜到了义父的身份。但是对于“那个人”,显然他没资格也不能评价。
方思明走了,谢清和站在明月楼楼顶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想着方思明对他说的话。或许方思明意识到了什么,发现了谢清和与他可能并非一路人,但是方思明似乎还是抱着谢清和可以为自己所用的心情,让谢清和好好想想。
谢清和想的很清楚,他们终就会将那层窗户纸捅破,虽然不是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
唉,少侠和小明的翻脸倒计时。
关于小明的结局我还得琢磨一下。
第47章第47章
明月楼的粽子的确不错,而扬州更是繁华之地,“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虽然久经战乱,可是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一向恢复能力惊人,如今的扬州依旧是春风十里,引得游子流连忘返。
比如谢清和少侠,与方思明见面之后他又去扬州知府那里揭榜,抓住了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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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个采花贼,用的还是“秦和”这个名字。
所以现在的清和少侠真是有钱有闲,干脆包了明月楼的客房就这么住了下来。他不是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他想和楚留香一起吃粽子,可是楚香帅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谢少侠思量再三,都没有写信给楚留香。
如果我写信了,香帅会不会觉得我黏人,很烦?毕竟,一个大男人总是拽着另一个人不放,这样不好。谢清和将写信这个念头按下去,独自开始了在扬州城大街小巷的游历,虽然有时候还是会略感寂寞。
端午过后已经算是晚春了,初夏将至,扬州城中已是柳发花开。谢清和走在石板路上,今天他准备去扬州二十四桥的遗址,当年杜牧曾经写过“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数百年来历经风雨,二十四桥业已难觅旧影,后人也只能在一些遗迹附近凭吊一二了。
扬州来来往往的客商、游人,甚至书生和江湖人都不少,每一日都好似武当山下庙会才有的场面。谢清和看过了二十四桥,转身刚要离开,却被一个半大孩子撞了一下,他倒没怎样,那孩子被弹了个跟头。
“哎哟!”
孩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谢清和赶紧上前把人扶起来,拍拍尘土问他是否无恙。还好,孩子没什么事,还对谢清和道谢,然后就飞快的跑走了。谢清和看着那孩子的背影,从人群里挤了出去,旁边卖烧饼的老汉问道:“后生,那个小子是这块地面上又名的鬼难缠,常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你快瞧瞧,身上的东西少了没有?”
谢清和一听赶紧摸身上,果然,钱袋不见了。
老汉叹气:“吃一堑长一智,若是不多,就算了吧。那鬼难缠,有了钱就躲起来,我看你是外乡人,后生,你还能和他耗着不成。”
谢清和从独自流落江湖开始,生死关头遇到过不少,可是这种……这种亏还是头一回吃。他看着被割断的带子,对老翁笑了笑,飞身向那个孩子、不,那个小偷的方向追了过去。
少年扔着钱袋玩,打开一看里头不止有银子,居然还有几张纸和一个印鉴。虽然他不识字,可是他知道,那几张纸怕是银票,这回可发达了。且看这个钱袋的材质也不同于寻常,如果将这个袋子卖了,怕也是值不少钱的!
那个小白脸,一看就是富家公子,来扬州这种地方都不知道要看好自己的钱袋,嘿嘿,正好便宜给我。反正他们那样的人也不缺钱花!
他正在高兴的时候,身后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哟,获不少啊,高兴吗?”
少年刚想要回答高兴,突觉情况不妙,头也不回、拔腿就跑!
谢清和冷笑,还真有些江湖经验啊,看来正如那老伯所说,这是个惯犯。
少年自然不敌谢清和,还没跑出十步就被谢清和给抓住了,捆住了手腕扔在角落。谢清和翻翻自己的钱袋,还好,印鉴还在里头。他这才有心情笑看少年:“说罢,打算怎么死?”
之前看这少年的面相憨厚,现在的谢清和就觉得这小子一脸奸猾之相,眼睛来回转,还没等谢清和说什么,他先大喊道:“救命啊,欺负人啦,抢东西啦!”二人所在的地方虽然算得上隐蔽,愿意来管闲事的人也不算多,可是世事无绝对,这不是就有人来管闲事了……
“喂,我说你这么大一个人居然欺负小孩子啊?”谢清和觉得这个女声真的很熟悉啊,可是他见过的女人都是有数的,这是谁?
另一个清朗的男声也想起:“哎哎哎,咱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你别急啊,呃,这位兄台,要不你先将这个孩子放开?这样显得太以大欺小了。”
……
谢清和想起来了:“华山二位师兄师姐?”
来人正是谷鸣轩与兰绮云,二人听见对方这么一称呼,还楞了一下。谢清和混迹江湖也有不短的时间了,脸上颇有风霜,但是武艺进,与从前不太相同。不过三人虽是一面之缘,彼此印象还算深刻。
“少侠!”兰绮云首先认出了谢清和:“我听说你去了武当啊,怎么……”
一听三个人彼此相识,偷东西的少年垂头丧气的低下了头,浑水摸鱼、倒打一耙的指望没了。
谢清和将事情讲述一遍,还给两个人看了钱袋中自己的印鉴,谷鸣轩和兰绮云对视一眼,看着角落里被捆着的少年,一起扭头:“少侠,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送官府罢。”谢清和其实挺想揍人的,可他想起了楚留香,如果是香帅大概一笑而过,不过更大的可能是压根不会被盗,他可是盗帅啊。
这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了,三个人将小贼扔到了扬州府那里,就由谢清和做东拉着谷鸣轩、兰绮云一同去明月楼。“师兄师姐千万不要与我客气,当初我去华山,还一直想对二位道谢呢。咱们也算是患难之交了。”
谷鸣轩也道:“去岁我返回华山,还听说你一招之差赢了高师姐,很厉害啊。”
“诶,少侠你赢了高亚男?清风女剑客华山高亚男?那可是枯梅大师的高足啊。”兰绮云啧啧称奇,初时谢清和的武艺比他们二人还要略差一些,这可算是一日千里的进境。
谢清和眨眨眼:“呃,听这话,兰师姐不是华山弟子?”他可一直觉得这位姑娘也是华山弟子来的,居然不是?
兰绮云有些不好意思:“哈哈,不瞒少侠,你别看我和这个家伙结伴闯荡江湖,但是其实吧,我是常青岛弟子。”
谢清和大惊,不过他的表情却是很迷惑,兰绮云就奇道:“少侠没听说过常青岛?”
“呃,拜入武当之后,”谢清和开始胡说八道:“倒是听家师说过一些,但是这几十年来,似乎常青岛弟子不常在江湖行走。所以,在下有些意外。”
兰绮云笑的很爽朗,这样的性格让谢清和想到了高亚男,不知她找到胡铁花没有。
谷鸣轩咽下一大口鱼肉,语气已经不见外了:“谢师弟,你不知道,她们常青岛现在低调得很。哎呀,我是摊上了,才要和她接班呢。”
兰绮云啐他一口,噘嘴道:“那咱们干脆拆伙!”谷鸣轩赶紧放下筷子,求饶道歉。
谢清和笑着看他们俩个,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他慢慢劝酒,又说可以直接住在明月楼。几个人别后重逢,必要尽兴而归。
酒过三巡,谢清和微醺,谷、兰二人已经半醉,谢清和状若无意的问道:“在下前来扬州游玩,不知道二位来扬州是”
兰绮云口齿有些迷糊:“,少侠你不知道吗?都说武当叛徒蔡居诚投入万圣阁,已经做下数起案子,我要过来瞧瞧。万圣阁究竟想干什么,在这么下去早晚图谋常青岛。也不知道岛主……”说道最后有些口吃不清。
谷鸣轩揽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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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都是柔情蜜意,他笑道:“不能喝偏要喝,这桂花酿也是有后劲的。小笨蛋。”说着抬眼看着谢清和:“谢师弟,别介意啊,我们都知道蔡居诚那厮已然与武当无关了。”
“不过”,他沉吟一会:“,虽然华山武当这些年来略有龃龉,可是你我二人投契也算有缘,我劝你一句,还是将这个消息赶紧告诉师门罢。唉,说起来,我们大师兄齐无悔也……万圣阁那群狗贼!”
他却将憎恶投向了万圣阁,没有万圣阁撺掇,哪有那么多事情!谢清和默默点头,显得颇为认同,二人又闲聊两句,让伙计上了醒酒汤。等兰绮云略醒酒之后,才分开,各自回房。
谢清和觉得谷鸣轩的提醒很对,无论如何,蔡居诚的事情要告诉师门。万一有什么,早做准备才好,这信就要写给师父萧疏寒了。说办就办,醒醒酒的谢清和提笔写信,一封给了下山的邱居新,嗯嗯师兄算亲历者嘛。另一封写给了掌门萧疏寒,托邱居新代为送达。
信中将蔡居诚之事原原本本写清楚,至于作何处置,就看掌门师父的了。将信通过驿站送走,谢清和才算放心。
谷鸣轩同兰绮云没有在扬州停留多久,他们一走,谢清和就又是一个人了。他也拾一下,准备启程返回金陵,打算去朝天观看看,他之前说过,如果回信请师兄弟们回到朝天观。估计那个时候该有回信了。
花了数日返回金陵的谢清和的确到了信件,不过不是武当,而是楚留香。香帅信中写道,万福万寿园金家将要为金老夫人准备寿宴,金大小姐邀请胡铁花、楚留香与谢清和一道参加。
他是写信来问,谢清和如果无事,不妨同来。楚留香本人已经之前的那座别苑等候了。谢清和看完信,面上带笑,将信好。他来不及休息,赶紧快马往金家别苑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春天过了,但是单身狗谢少侠的春天才要来
第48章第48章
胡铁花还是老样子,和金灵芝吵吵闹闹,谢清和来到金家别苑,首先就见到了这两个人。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金灵芝有些心不在焉,对胡铁花的挑衅都有些失神,无动于衷似的。
女人心海底针,谢清和也难有些感慨,他是再猜不到女孩子想什么了的人。不如那个谁啊……说曹操曹操就到,就看到“那个谁”楚留香就在眼前。
“清和伤势如何?”楚留香一如既往,关注重点。谢清和心里有些高兴于对方惦记着自己,又有些不渝:你这么关心我,为什么之前没写信呢?转念又觉得自己这种想法来的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少男情怀总是诗,总之一句话的功夫,谢少侠的心思百转千回绕了一圈,最后还是如平常一样,充满着崇拜和热情的笑容:“都好啦!多谢大哥挂怀。”嘴上说的平常,话已出口,谢清和恨不能掐死自己,怎么就不能说点别的呢?
说点更让楚留香关注自己的那种话……我可真笨,谢清和心里翻白眼,笨的干脆跳进这鱼池里算了。
楚留香倒是没多想,他笑盈盈的看着谢清和,果然是年轻人,看似恢复的不错。楚留香自己还不到而立之年,他还不到三十岁,可有时心里会觉得自己有八十岁了。前段时间他告诉谢清和自己回了庄园,实际上他再次去了明月山庄,果然还是有人跟踪。
他与义父楚遗风定下的引蛇出洞、打草惊蛇之计,也算是成了。不过出于兄长对幼弟的那种保护,楚留香还是选择将这些事情隐瞒,敌方的底牌他还不知道,不要将太多人牵连进来才好。
楚留香转而说起了这次寿宴,金灵芝说好了让楚留香与胡铁花以假面示人,也不会让他们知道他们俩到底是谁,这次可以踏踏实实的享受酒宴了。能够安生在外喝酒,这种机会对于楚留香来说,还真是难得。
寿宴那一天,楚留香与胡铁花都是以假面示人,只有谢清和顶着自己的真脸出席。反正认识他的人不多,但是阴差阳错,他还是遇到了金四爷。他们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金四爷对这个帮助货队打败天尊元老的年轻人很有印象。
不过,就在他想过来与谢清和打招呼的时候,有人来请金四爷前往前厅为老夫人拜寿。谢清和趁机溜走,与楚、胡二人碰头。没想到,金灵芝也居然在。
“大小姐,你怎么还在这里啊?”谢清和一脸疑惑:“方才我见金四爷被人叫走,说去前面拜寿,你不用去吗?”
金灵芝一愣,她可很少有这种表情,道:“拜寿?可是还没到为我祖母拜寿的时辰呀,午后呢,怎么现在就……少侠,呃,二位,你们三个先喝着,我去瞧瞧。”
胡铁花装似不耐烦的挥手,看着金灵芝要走了才念叨一句多长点心眼,金灵芝对天翻了个白眼,没理他。谢清和抱拳请金灵芝自便,而楚留香告诉她,自己自会看着胡铁花,不要担心。
论起让人放心,还是楚留香与谢清和更靠谱些,金灵芝放心的离开了。
金家不愧是江南豪富,就说这酒,如今天下七大名酒尽有:山东秋露白、淮安绿豆酒、括苍金盘露、太平采石酒、建昌麻姑酒、苏州小瓶酒以及婺州金华酒亦叫东阳酒。
名酒齐备,胡铁花也不愧老酒鬼之名,干脆的想要醉死在这酒窖当中。相较之下,楚留香好酒也是江湖闻名,却喝的有节制多了。他首先给谢清和倒了一杯秋露白,“小友尝尝,这秋露白号称是天下之冠。”
谢清和接过酒杯一口饮尽,这酒应该是高粱烧酒,色白甘冽,不愧名酒之冠。楚留香就提起了这酒的来龙去脉,金家这一种秋露白,大概就是山东名泉附近的莲花露所制。清纯爽冽,饮之易醉。
“玉露凝云在半空,银槽虚自泣秋红。薛家新样莲花色,好把清尊傍碧筒。”谢清和感到身体一阵发热,三杯酒下肚,脸色略有酡红。他想起了这首诗,如泉水流淌一样说了出来。说的时候,还眼睛发直的盯着楚留香……
看的楚留香有些不适,稍稍偏头,避开他的目光。谢清和好像才从幻梦中清醒,外面响起了炮仗的声音,他口齿有些不清:“大、大哥,咱们要不要与金老夫人拜寿哇?”
楚留香道“当然要,不过不是今天,再说你看。”他指着胡铁花,那老酒鬼现在已经抱着酒坛呼呼大睡了。天知道他喝了多少,反正这个样子是绝对不能走出去的了。谢清和对胡大侠的酒量也是叹为观止,他一直在喝啊。
谢少侠围着胡铁花转了两圈,啧啧称奇,看过了稀罕他又坐到了楚留香身边。身体一偏直接靠在了楚留香身上,举起酒杯连喝三杯……楚香帅的心砰砰地跳,他敏锐的觉得谢清和想对他说些什么……清和想对我说什么。
[楚留香]之一川波 分卷阅读68
“大、大哥,我,嗝。”谢清和打了个酒嗝:“我自月娘去后,就对天下女子绝了心思。原以为这辈子就……就这么,谁知道,你,我。”楚留香听的全身僵硬,屏住呼吸等着谢清和将醉话全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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