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八??约翰灰谎?!
[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分卷阅读1
☆、碰瓷
“喂!瞧一瞧,看一看嘞!新鲜的瓜!”
……
“瞅瞅你这萝卜,干瘪瘪的,都不新鲜了!不如少我两钱?”
……
金陵城作为六朝的天子旧都,仍是一如既往的繁华。商贩的叫卖声,炊妇在摊前的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沈逍遥神情闲散,嘴里衔着一根狗尾草,骑着枣红马慢步其间,左顾右盼。忽然嗅到一阵食物的香味,沈逍遥勒下马,低头问道:“老板,你这胡椒饼多少钱?”
那小贩见有生意上门,连忙摩拳擦手,笑容满面:“两文钱一个,可香啦!公子你要不……”
“给我来一个。”沈逍遥想也不想地说。
“诶!好嘞!”那小贩忙不迭地将铁板上的饼翻了两翻,铲进裹好的油纸里,“客官,您的胡椒饼!”
“站住!别跑!”
沈逍遥正欲伸手去接,岂料就听见两道熟悉的声音。沈逍遥回头一看,两个衣着道袍,背负剑匣的武当弟子,赫然出现在集市的某转角处。
“老板,他们俩付钱啊!”沈逍遥言罢,便一把抢过小贩手中包好的饼来咬在嘴里。一抽缰绳,脚跟着毫不留情地往马肚上狠狠一踢。
枣红马一惊,嘶鸣一声,箭般地射/了出去。
“沈逍遥!你给我站住!”
那两个武当弟子本追得正兴,哪想就被半道杀出的小贩截住:“两位公子,不知你们俩谁结账啊?”
“结账?”宋居亦怔了怔,“先生何出此言?”
那小贩道:“方才那公子买了我的饼,说让你们结钱。”
萧居棠:“呸!师兄,这沈逍遥果真无耻!”
宋居亦点点头,对那小贩解释道:“这位先生,您误会了,我们师兄弟根本就不认识他。”
那小贩一听不肯给钱,顿时急了眼,横道:“不认识?不认识你们追他干嘛?还有,我刚刚明明听见这小兄弟把那公子名儿都叫出来了还敢说你们不认识?想吃霸王饼可不成!今儿必须给钱!不给钱不许走!”
两人闻言对视一眼,萧居棠道:“师兄,现在怎么办?”
宋居亦不答,摸出两枚钱来塞进小贩手里,气愤不已地道:“拿去!拿去!我们认栽,行了吧?”
那小贩拿了钱,还放在嘴里咬了咬。确认真假之后,“哼”了一声,这才让了道。
萧居棠:“师兄,我们难道就白白当这个冤大头?”
宋居亦:“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们师出武当,乃是名门正派的弟子,总不至于为了一两文钱去跟一个市井小民斤斤计较吧?
当二人替某人拾完烂摊子,卯足了劲儿再追时,本以为沈逍遥会就此不知所踪。谁知刚出郊外,两人就看见沈逍遥的那匹枣红马正埋头在一处树下吃草。
两人皆是一愣:马在这里,可是人呢?
“师兄,你看那!”萧居棠眼尖地发现树干上垂下的一截衣角。
见到二人,沈逍遥不慌不忙地正起身子,支着头,笑眯眯地冲二人挥手招呼道:“呀,好巧!”
“巧个屁!还钱!”
真他妈忍无可忍了!
一路上不知这沈逍遥有多少开销都是他二人垫付的!
沈逍遥跳下树来,整整衣襟,抖去身上的饼屑,义正辞严道:“我,没钱。”
众所周知,华山,穷嘛。
更何况沈逍遥半个月前被枯梅大师逐出了师门,以前在山下欠得账怎么着也能计在华山头上,然后去坑隔壁武当的钱财来还。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他要在外边儿欠了债,那可是要算自己头上的。
于是沈逍遥一番深思熟虑,为了保证以后独闯江湖不会被债主砍死,所以他慎重决定,绝不轻易打下自己的欠条——
“所以,你就打了武当的?”宋居亦听得眉角直抽抽。
“是。”沈逍遥理直气壮。
简直厚颜无耻!
宋居亦气得拔剑便刺,可沈逍遥反应也不慢,提剑一挡。宋居亦的剑尖便好死不死卡在沈逍遥剑鞘的纹路里。
沈逍遥道:“宋师兄,别那么生气嘛!华武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你总不至于为了钱财这种身外之物就要了我的命吧?”
“谁是你师兄!”宋居亦抽出剑又是一个上挑。沈逍遥顺势后翻,准地落在不远处的马背上,将马屁/股拍得“啪”得一声,逃了。
“拜拜了,您嘞——”
萧居棠望着沈逍遥一骑绝尘的背影:“师兄,咱们还追吗?”
宋居亦道:“算了,据说他已被逐出华山,左右是个玩世不恭之徒,还是别为了他耽误正事才好。”
……
沈逍遥这头望了半天,还是没见那两人追上。他倒也不觉得没趣,撑着马背一溜转,便换了个方向。
说来也怪,他之前一直朝后坐着,硬是没被颠下来。
“呸,呸!这林里野果真难吃!”
沈逍遥骑着马百无聊赖地在山野里走了一圈,发现周遭的树梢上结了一串串紫色的野果,本想摘下几个来尝尝鲜,哪知入口皆是苦涩。
“什么东西?”
听见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一阵动静,沈逍遥定睛一看,竟是一只野兔。他扔下手里只啃了一口的野果,搓掌笑道:“果子这么难吃,正好清清口,晚饭看是有着落了!”
在危机四伏的野外生存久了,兔子也难跑得快些,但好在沈逍遥的身手不差,轻易便将其逮住生火烤了。
饭饱之后,沈逍遥随手扯下一根青草来衔在嘴里,而后起身踩息了篝火。沈逍遥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日暮西沉,还不算晚。
正巧足够去找一个熟人叙叙旧。
华灯初上,夜中的金陵城也是喧嚷无比,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金陵城贵为六朝天子旧都,于官于商都是要地,居住其中的商贾大富自然不计其数,这样一来,手头有点闲钱出来寻欢作乐的人也就不少。
此刻沈逍遥牵着他的马,驻足在玲珑坊点香阁的门外。
“来来来!小美人儿快来让爷亲一口!”
“嗯~这位官人您真讨厌~”
还未待进门,沈逍遥就先被里面传出的女子的娇嗔酥得从头麻到脚。
沈逍遥捂着嘴尴尬地咳了两声,刚准备抬腿,谁知脚上就如同枷着一块千斤坠似的,再挪不动步子。
沈逍遥低头一瞧,发现是一个身材矮胖的女人正趴在地上,且抱住了他一条腿死活不肯撒手。
沈逍遥道:“这位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哟哟哟,撞死老娘了,不交点钱别想走!”
作者有话要说:私设多如狗。
自己也不知道写得是个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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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分卷阅读2
白嫖
“这位夫人,我劝你一句,大庭广众还是自重的好。”心知自己这是要被讹,沈逍遥也不与她分辩,只试着抽了抽脚。
果不其然,那女人见势猛地将沈逍遥的腿搂得更紧,嘴里嚎啕大哭道:“苍天呐!大地啊!这是什么世道哇!睡了人不给钱还要打人呐!”
她这一嗓子,聚着来瞧热闹的人愈来愈多,还窃窃私语着冲沈逍遥指指点点,大多说着什么“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云云。
沈逍遥见状压低声音对那玲珑坊的管事道:“再问你一遍,撒不撒手?”
“哼!老娘今儿个就不撒手了,你能拿我怎么着啊?”老鸨在沈逍遥面前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完,转而又提高了音量卖惨叫屈:“哎哟……”
“哎哟喂——”
“噗咳咳……”老鸨还没嚎出来,就被沈逍遥猝不及防地一声惨叫给惊得将哭声噎回了嗓子里。只见沈逍遥身形晃了晃,竟是直直栽倒在地。
梁妈妈连忙撒开手站了起来,看着抱着自己的腿疼得满地打滚的沈逍遥,一时间不知所措。
她她她她她……她清楚地记得刚刚就是抱着沈逍遥的腿而已,没把他怎么着吧?
“哎哟我的腿诶——我的腿啊——”沈逍遥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滚了几遭,末了空出一手指着梁妈妈龇牙咧嘴地控诉,“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她刚刚把我的腿给箍折喽!哎哟喂——”
沈逍遥这么一出,周围的群众嘴里霎时又变了风向,开始对那点香阁的老鸨指手画脚。
“瞧瞧,这么一抱,居然把人腿给抱折了!这女人力气不小,堪比九牛二虎啊!”
“!那女的我见过,就这点香阁的老/鸨/子!”
“天!老/鸨/子就这德行?指不定里面的姑娘有多么如狼似虎呢!我还没进过这点香阁,今后怕也是不敢再来了!走了走了!”
“就是就是!真可怕……”
梁妈妈一听这闲言碎语,知晓上门的生意没了,顿时冲沈逍遥急道:“你!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啊?!”
“散开!都散开!”
几位夜巡的官兵拨开人群。问道:“怎么回事儿?闹什么呢?”
“几位差爷……”
“几位差爷,就是她!就是这个恶毒的女人——她弄折了我的腿!”还未待梁妈妈把话说完,沈逍遥便先抢了词去,“金陵帝都,天子脚下,公然伤人!请差爷们给小的评评理,说这还有没有王法……”
梁妈妈忍无可忍一掌捂住沈逍遥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在他耳边低喝道:“够了!你小子到底要怎样?”这头斥罢,梁妈妈又冲那几位夜巡的官兵赔笑道,“几位差爷,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这位官人今儿个在我们点香阁喝醉了,现下撒酒疯说胡话呢嘿嘿……”
但凡经商敛财,不论是谁,那都铁定不想跟官差搭上交道,尤其还是这种来者不善的,更令梁妈妈头痛不已。沈逍遥趁机谈判:“好说。今夜让我入住你点香阁,什么都好说。”
“你!你少得寸进尺啊……”梁妈妈道,“多少给点碎银子吧?”
沈逍遥道:“这就叫得寸进尺?你讹我在先,没找你要几个姑娘陪着都算好的了。你答不答应?不答应我可继续嚷了?”
“喂,你们俩嘀嘀咕咕干什么呢!”见那几名夜巡的神色愈发地持疑,梁妈妈只好妥协,点头道:“行行行……”
他妈的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沈逍遥道:“快扶我起来。”
梁妈妈掺着他站起,沈逍遥轻轻推开她。脚下虚晃几步,将那醉酒的模样装了个十成十,上去作势就要扑那为首的官差:“哎哟,小美人儿!来给爷抱抱!”
“走开!走开!”那夜巡的官差被沈逍遥这副样子给狠狠地恶心了一把,忙不迭地躲了开,冲梁妈妈道:“既然如此,你今晚可把这醉鬼看牢实喽!别让他再出来!兄弟们,咱们走!”
“好勒!几位差爷,有空来我们点香阁玩儿啊!”梁妈妈冲着那几位官差的背影挥了挥手里的丝帕,回头又对身后正捧腹大笑的沈逍遥没好气地道,“今儿算是便宜你了!老娘我丑话可说在前头,只准住一晚,明天一早就给老娘滚蛋!”
沈逍遥拍去着衣上刚折腾上的尘土:“行了!真当我喜欢嗅你们这烟街柳巷的劣质胭脂水粉的味儿啊?”
梁妈妈送他上楼,在房门外叮嘱着:“先说好,你要睡觉就安安生生睡觉。不许招惹我点香阁的姑娘,否则——”梁妈妈眼神狠戾地上下打量了沈逍遥一眼,“我就真弄折你三条腿!”
三条腿?
他有三条腿吗?
沈逍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我哪来的三条——诶,人呢?”
只见方才梁妈妈站得那处空荡荡的,哪还有什么人影?
……
夜半子时,沈逍遥躺在榻上辗转反侧半宿,还是生生没睡着觉。
说来也矫情得很,自他被赶下华山的半个多月以来,大多宿在树干上,要么就凑合在别人家的屋瓦上。现下有了床,沈逍遥反倒不适应了。
睡不着,又无事可做,闲得发慌。
沈逍遥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了起来:她只说了不让我招惹点香阁的女人,好像没说我不准招惹男人吧?
沈逍遥翻身下榻,先是将门打开了一个缝隙查探一番,确认门口无人之后,便蹑手蹑脚地偷溜了出去。
“蔡师兄?”
“蔡师兄你睡了吗?”
“蔡师兄在不在?”
沈逍遥猫着腰,在昏暗的回廊挨个门挨个门地喊,奈何半晌都没见着个回应。他又不敢太大声,怕一会儿将楼下那只母老虎给招来就麻烦了。
“吱呀——”
“蔡居诚?”
听见开门的响动,沈逍遥还以为自己找着了人。抬头一看,谁知却是个一袭红衣的姑娘。
“何人在此叨扰?”
那人容貌丽,金钗绾发,肤色白皙,衬得额间花钿殷红无比,嗓音恍若冬水初融,清淡悦耳。
沈逍遥回过神来,拘礼道:“在下沈逍遥,夜深扰了姑娘清梦,对不住了。”他这般温文尔雅的模样,全然看不出方才在点香阁门前撒泼耍浑的人是谁。
那姑娘看着他似有一怔,随即又恢复了神色,欠身道:“方莹见过沈公子。”
沈逍遥道:“不敢不敢。”
方莹道:“沈公子可是在找什么人?”
沈逍遥道:“哦,我是在找那昔日武当的二师兄,蔡居诚。不知方姑娘可知他现身在何处?”
“他住那间房。”方莹指了指其中靠里的一间屋子,又嘱咐沈逍遥道:“你休要再吵了。”
“我知。”沈逍遥点点头,“多谢方姑娘。”
[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分卷阅读3
“不必。”方莹又欠下一身,“奴家困了,公子您自便吧。”
“好。”
目送方莹回房之后,沈逍遥便摸黑循到蔡居诚的住处,敲了敲门,捏着鼻子装作梁妈妈的声音阴阳怪气道:“居诚啊,接客啦!”
见无人应,沈逍遥又敲了敲:“蔡居诚!让你接客你听见没有!是不是想妈妈我再罚你几年工钱?”
“知道了知道了,大晚上的烦不烦!”蔡居诚嘴里骂骂咧咧,打开门一看,“……滚!”
“等等——”见蔡居诚准备关门,沈逍遥赶紧拦住他,“蔡师兄,我无聊,陪我聊聊天嘛!”
蔡居诚顿住动作:“有钱吗?”
沈逍遥忙道:“有!有!”
蔡居诚伸手:“给钱。”
沈逍遥道:“你先让我进去,你让我进去我就给你!”
蔡居诚犹疑片刻,还是让沈逍遥进了屋。沈逍遥方才新奇地打量他房间不过一圈,回头便见蔡居诚面无表情地朝自己摊着手。
还是那句话:“给钱。”
沈逍遥干咳了两声,摆起大道理来:“蔡师兄,我们做人呢还是要有点追求的好。尤其江湖中人,自当孑然一身,不要老在意那些身外之物……”
“没钱快滚!”蔡居诚不想再同他多说废话。
沈逍遥却道:“蔡师兄,我郁闷。看在我们好歹相识一场的份儿上,你就陪我聊聊呗?”
蔡居诚道:“没钱跟你有什么好聊的,你又不是武……”
他本想说你又不是武当弟子,可想来想去,这句话不论于沈逍遥还是于自己都不算作是个正当的借口。便话锋一转道,“是不是邱居新让你来看我笑话的?”
沈逍遥自顾自地跃坐上窗台,取下别在自己腰间的葫芦,往喉中灌了一口浊酒:“没有的事。你也知道,我许久不与其他门派弟子接触。我知你在这,也不过是下山之后道听途说才晓得的。”
“我自拜师华山起就没再下过山,所以今日在江湖也没什么朋友。此番来找蔡师兄你,是真的不知现在还能有谁理解我的心情。”
“呵。”蔡居诚冷哼一声,“方才在点香阁门外那副要死要活的模样,你说你心情郁闷?”
沈逍遥:“……你都看见了?”
“全部。”他这个窗口,正好能将外面的人事一览无遗。
沈逍遥喝着酒,没说话。
蔡居诚道:“真是没想到。我过去只当你是性格开朗,孰知几年不见还长得没脸没皮了,竟然连梁妈妈那种胡搅蛮缠的女人都敌不过你。”
“好在没人察觉你的身份,否则怕是整个华山的颜面今日都要丢尽了!”
“哈哈哈哈哈哈……”被蔡居诚这样洗刷一番,沈逍遥竟也没觉得脸上挂不住,反倒兀自笑了起来,“不瞒蔡师兄你说,我已被逐出华山。今后逍遥在江湖如何,都不干华山一厘关系!”
“……”
沈逍遥斜睨着他,沉声道:“蔡师兄,你说,我们是不是同为天涯沦落人呢?”
☆、玉案
“少主。”
方莹房中,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倚在窗前,月华透过窗口,如同流水般倾瀑了他一身。
听见身后有人来唤,方思明微微侧首,鹤发银亮,金色的面具在月下光细闪,恍若天人。
“少主。”来者一身黑衣,半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朝他俯首施礼。
“如何?”
“少主圣明,属下刚刚的确听见那沈公子与蔡居诚说自己师出华山。”
“果然……”方思明目光微烁,华中教人听不出什么语气。但仔细观察,却能从他眼里发现到一瞬即逝的恨意。
那黑衣人见他眼色,机灵地询问道:“少主您认得他?”
方思明闭了闭眼睛,没答话。
这样只字片语的形容,实在是太过苍白。他与沈逍遥,又岂止是认识那么简单?
方思明甚至还清楚地记得,沈逍遥当初是如何冷情,亲手决绝地掐死了他最后那么一点微末的希望,至使疼痛至今,从此化作逆鳞。
不能触碰,无法触碰。光是看一眼,都会觉得鲜血淋漓。
“既然少主您与那姓沈的之间有旧仇,是否要属下帮您……”
“哼。”方思明冷笑一声,“你大可以试试。”
那黑衣人一怔,不明白方思明为何说出这样威胁他的话。
主子心思固然难猜,但谁不知方思明向来是个爱憎分明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者,拿得起,自然也放得下。
既然有恨,可为何此次少主却无法果决?
出于身份,不敢僭越。故而黑衣人也没有问出口,只道:“是属下莽撞了,请少主宽恕。”
沉吟片刻,方思明又问:“他此番下山,你可有听他说是为何?”
黑衣人道:“属下听那沈公子说他是被逐出师门,心情郁闷,故来点香阁找蔡居诚叙旧。还与那蔡居诚说什么‘同是天涯沦落人’。”
“逐出师门?”方思明微微皱眉,似有疑惑。
黑衣人颔首:“是。”
不可能!
如果说蔡居诚被坑进这点香阁当陪酒是桩江湖中人的笑谈,令人唏嘘。那沈逍遥被逐出师门这一话题就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当初方思明被他义父朱文圭乔装上华山偷师学技,那沈逍遥与他乃是同届弟子,一齐拜入华山门下。
适时沈逍遥天资出众,根骨极佳。不但华山武学钻研得十分通透,而且每年华山论剑,门派对战时,沈逍遥还能在台下见招学招,过目不忘。
这一来二去,各门各派的武功,沈逍遥就算没学个十成,也总有个七/七/八/八。仿佛世上没有他习不会的武,可谓是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
这样的人,各门各派抢着要都来不及,华山竟肯放他走?
黑衣人道:“少主明鉴,属下在门外听得真切,绝无半句虚言!且那沈逍遥还说,自己被逐出华山已半月有余。”
“他可有提及自己为何被逐?”
黑衣人摇摇头:“蔡居诚有问,但沈逍遥绝口不提,顾左右而言他,属下也没办法。”
“去查!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查到之后速速与我禀报!”
“是!”那黑衣人一个叩首,闪身退了出去。
长河渐落,晓星没沉。
第二日清早,天色微明时,梁妈妈便气势汹汹地率了一众自家养的打手前来登门一脚,踹开了沈逍遥的房门。
众人皆知她梁妈妈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昨晚那沈逍遥害她当众吃了个哑巴亏,她能这么忍气吞声才是真的有鬼!
所以这梁妈妈本是准备给沈逍遥来个出其不意,计划带帮人将沈逍遥拾一顿,再把人五花大绑捆了扔出点香阁,泼几盆脏水示众的。
[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分卷阅读4
哪想踹门一看,屋里空空如也,沈逍遥早已不知去向,连马都牵走了!
“哎哟呵,这小兔崽子!可别让老娘再见到你——”
与此同时,在街上骑马游走的沈逍遥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他抬头看了看尚未明了的天色,不由腹诽:“莫不是昨夜在窗口坐了半宿着凉了?”
其实不怪沈逍遥什么心思缜密,技高一筹。梁妈妈会找他的茬,他不是没想过,可是昨夜酒酣之后所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都忘净了。
这个时辰出门,完全是出于在华山时养成的习惯。
沈逍遥揉了揉鼻子,正琢磨着要不要去哪家药材铺里坑蒙几钱板蓝根时,就被一名捕快上前拦下了去路。